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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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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姝照陆晚晚教她的来劝陆建章:“老爷,李云舒虽是个穷小子,但他是有些本事的,这回捉拿覃尹辉他也出了大力气,小小年纪就进了大理寺当差,往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那日晚晚回来时找过我,她说她这回事情没办法,惹了你生气,她很不安,觉得自己不孝,让我帮着劝劝你。她还说国公府打算重办她和谢怀琛的婚事,谢怀琛也允诺会送她几个铺子当彩礼,到时候她便将那些铺子过给哥哥和弟弟。”
  陆建章急忙问:“她真这么说?”
  李长姝点了点头:“当真,她还说总归她姓陆,心当然是向着陆家的,她也想弟弟和哥哥们过得好。”
  陆建章绷着的脸色这才松了松:“那还差不多,算她有良心。”
  李长姝顿了顿,她又问:“晚晚做了什么事,惹你动这么大的气?”
  陆建章眸子一冷,扫过李长姝的脸颊,让她兀的脊背一凉。
  “不该知道的事情你别问。”
  他可不想让女人知道家里的钱去了大半,否则会生乱子。
  李长姝被他的神情骇了一跳,他不想让她知道,她闭嘴不问了。
  陆建章得到陆晚晚的许诺,认定她会给自己几个铺子,便觉得没必要再为难李云舒。诚如李长姝所言,他有些真本事,大理寺卿也常夸奖他。既是新贵,往后的前途还远着呢,他便点头答应了。
  三日之后,李云舒上门下聘,陆建章特意叫上了陆晚晚和谢怀琛夫妇回府吃饭。
  谢怀琛比她还要积极,一早就收拾妥当,把她叫醒,从柜子里里取了衣裳,一套一套在她身上比划。
  昨日夜里晚膳后,谢怀琛非要拉着她逛园子,两人走了老远,她脚板心这会儿还疼。
  她无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打了个哈欠,抱怨了两声:“昨天走得太久,我腿都酸了,走不动路了。”
  谢怀琛放下手中的衣服,折身回到她身边。
  他扫了陆晚晚两眼。
  她戒备地拢了拢衣衫。
  谢怀琛却忽然蹲下,弯腰将她抱起,一抱抱得老高。
  陆晚晚冷不丁地脱离地面,被她捧得还要高出几许,她吓了一跳,粉拳轻握,砸到他身上:“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谢怀琛嘴角漾起一丝笑,道:“少夫人走不动路了,我便是你的双腿,今日我抱你回府看李云舒下聘。”
  陆晚晚臊得脸一红,半晌憋出两个字:“胡闹。”
  谢怀琛哈哈大笑,他举着她,也不嫌手酸,故意逗她:“我就是胡闹,你能怎么样?”
  陆晚晚被他胁持着腰肢举起来,她感觉腰都快被折断了,忙求饶:“我错了,不该怨你,快放我下来。”
  “现在才知道错,可惜,晚了。”谢怀琛听她声音娇俏可爱,心都快化成了水,顿时来了兴致:“今日无论如何我逗得抱着你走。”
  他故意逗她,将手松了些许,陆晚晚吓得以为他要扔下自己,一着急,一双细长的腿紧紧缠住谢怀琛的腰。谢怀琛吓得忙双手托住她的臀。
  陆晚晚紧抱着他,两人肌肤相亲。她因害怕,双腿越收越紧,将他紧紧箍着。女子温和的馨香在鼻尖氤氲开来。
  谢怀琛喉头发紧,一股热流从小腹猛的蹿起来,陆晚晚仿佛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似的,几乎将他烧成灰烬。
  谢小公爷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他身上某处憋屈得难受,生平第一次他恨“君子”两个字。
  日日佳人在侧,馨香满怀,他都忍着耐着,也不知为何自己要平白受这份罪。
  他将陆晚晚抱到床上,让她躺下,自己则坐在床边,将她的双腿抱过来,轻柔地揉捏起来。
  陆晚晚满头青丝散在鸳鸯锦被间,那大红俗气的锦被都变得优雅华丽起来。
  分明是最艳俗的颜色。
  “下面些,小腿肚那里,再用些力。”她微眯着眼,被他捏得服服帖帖。
  谢怀琛抬眼,注视了她片刻,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双手枕在头下,将他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全学了去。
  她穿的白色中衣,领口有些宽大,这么一躺着,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肤,还有亵衣的一小段带子,引人遐想。她说话的时候,喉头微微颤动,风情旖旎。
  谢怀琛心念一动,双手捏着她的脚腕,将她往床边一拉。陆晚晚猝不及防,轻叫了声。
  谢怀琛扎进她的颈窝,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夫人好香。”
  陆晚晚身子一僵,脸颊瞬间发热。
  颈间忽然一热,像是贴了一把火,暖意转瞬袭遍全身。陆晚晚不由“唔”了声,惊呼出声。
  谢怀琛的唇就跟火星子似的,辗转落于她的肌肤之上,他寻找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脖子辗转到锁骨,他轻咬了一口。
  陆晚晚浑身激灵,软软地去推他。这点力度微不足道,他轻笑了下,动也未动,反挪上去,轻啄她的脸颊。
  吻了半晌,他才觉解恨,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似的问:“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我?”
  陆晚晚反应过来,又羞又恼,挣扎着想翻身起来,谢怀琛抬起身子,伸手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好小气的人。”陆晚晚纤细的手撼动不了谢怀琛,她便摆动双腿去踢他。混乱之中,她碰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谢怀琛闷哼一声,偏过头,埋进被子里。
  她脑子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她脸红得犹如鸽子血,推了推他的肩膀:“夫君……你没事吧?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谢小公爷没事,只是臊得不能见人,他摇了摇头。
  她小脸越涨越红,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伤得厉害,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要不要……我去帮你喊纪南方?”
  “不用。”谢怀琛头埋在被子里,声音也嗡嗡的,他说:“你先去换衣裳,我去外头等你。”
  他爬起来,看都没敢看陆晚晚一眼,一溜烟跑出房门。
  陆晚晚看着他仓皇出逃的身影,不禁有些后悔。
  自己刚才……是不是用力了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换了衣裳出来,两人的脸都红得仿佛煮熟的螃蟹,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心虚地挪开。
  马车外是骄阳如火,蝉鸣萦绕着道旁的树,让本就闷热的天气似乎更热了些。
  谢怀琛决定说些什么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爹怎么会同意让倩云嫁给李云舒?”谢怀琛问她。
  陆晚晚道:“因为我答应送一些东西给他。”
  “怪不得。”谢怀琛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
  “你不问我给他什么东西?”
  谢怀琛摇头:“你有权支配你自己的东西,无须我过问。”
  陆晚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笑了下,问:“难道我拿国公府的东西给他,你也不过问?”
  谢怀琛纳闷:“父亲和母亲就我一个儿子,以后这些东西迟早都是我的,我的不还是你的?”
  陆晚晚:“……”
  她竟挑不出这话有什么毛病。


第73章 病重
  “我答应送几间铺子给陆家几个哥哥弟弟。”陆晚晚轻描淡写地说。
  谢怀琛笑道:“少夫人好手笔,你当真要送吗?”
  陆晚晚看了他一眼:“送; 不过也得他有命花才行。”
  谢怀琛虽不知陆晚晚具体的筹划是什么; 但也知道她最近在忙陆建章的事情。
  她太想手刃陆建章,有时候晚上做梦都在咬牙喊他的名字。
  陆建章不是什么好人; 陆晚晚要杀他,谢怀琛完全支持。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谢怀琛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戎族内乱,璋信可汗大约要向我们借兵,圣上有意让我率兵前去驰援。”
  陆晚晚倒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起先还有些诧异,随即一想; 又欢喜起来了:“这是好事; 圣上看中夫君,说明你是有真本事的,你何时启程?”
  谢怀琛觉得自家夫人约摸有点缺心眼。他没有立刻回答她,望了她片刻,才道:“少夫人; 你新婚夫君离家去战场; 你就如此开心吗?”
  陆晚晚愣了下; 对上他探究的两道目光。
  她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我的夫君是个大英雄,与有荣焉,为何不能开心?”
  谢怀琛被她说得脸一沉,曲起手指从她的鼻弓处轻刮下来:“消息还未定,还得看璋信可汗那边何事发作。他们准备完全; 再早也得九月去了,真要去的话约摸下月中前便要出发。”
  皇上只是顺嘴提了一下,并未敲定,他提前告诉陆晚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前去戎族驰援,生死遑论,少则三五两月,多则一年半载,他们竟要分别如此久。
  想想谢怀琛都心有不舍。
  陆晚晚则掰起指头算了算,顺利的话,七月中下旬她应当就能将事情办完。
  到时候将舅母接进京,置办屋舍,让陈嬷嬷照顾着,谢怀琛要去哪里,她都能跟着。
  想到这里,她就多了几分开心,嘴角漾起了几分笑意:“好啊。”
  谢怀琛嘟囔:“没良心的。”
  到了陆家,李长姝在操持一应事务。她琢磨当正房夫人已琢磨了很多年,做这些事得心应手,她将一切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下聘当日,女子不能外出,陆晚晚便同倩云窝在院子里。
  沈盼做了凉糕,用冰块湃着,夏日里吃最舒坦。
  倩云吃凉糕的时候心不在焉,眼神频频望向院门口。
  陆晚晚知道,她在盼情郎。这种感觉,大约就像你知道有人会送一盒糖来,却不知那盒糖什么时候才能送到你手上。
  日子因有了盼望和期待变得更美好。
  陆晚晚脾胃不好,怕吃多了难受,便放下碗碟。
  陆倩云扒拉着碗底薄薄一层凉糕,勺子将它搅得稀碎。她忐忑极了,生怕前头出什么变故,这事发生变故。
  她欢喜同李云舒在一起,自他第一次从巷子里陈奎的手下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她便欢喜他。
  装哑多年,她不爱讲话,但和李云舒凑在一起,却有说不完的话。
  “来了,来了,准姑爷来了。”丫鬟在门口喊着。
  陆倩云眉目一喜,忙放下碗碟,端正大方地坐在屋内,等李云舒来送信物。
  大成民俗,男女定亲当日,男方和女方要交换婚姻的信物。
  李云舒进来的时候,眉目间喜色难掩。
  他少年老成持重,很少露出自己的情绪,陆晚晚也难见他笑得如此明媚。
  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他径直走向倩云。
  坐着的那人神情雀跃,恨不得朝他飞去。
  陆晚晚戳了戳谢怀琛的腰,小声说:“我们出去走走。”
  谢怀琛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两人从人群中悄悄溜走,
  “陆晚晚,咱们成亲了,你给我准备什么信物?”谢怀琛笑了下。
  陆晚晚愣了愣,而后她皱起眉头:“我们成亲还要准备信物吗?”
  她活了两辈子,还没正经八百成过亲,是以对成亲的风俗一无所知。
  她头疼了下。
  谢怀琛抿唇笑了,他垂下眼眸,看着地面,小声道:“骗你的,你就是最好的信物。”
  陆晚晚侧眸扫了他一眼:“成日就知道说好听话哄我。”
  “漂亮话说给好看的人听,有何不对?”谢怀琛眸里带着柔光。
  陆晚晚说不过他,反而每次都会被他弄成大红脸,便闭嘴不说了。
  两人又天南地北浑说了好一会儿。
  丫鬟匆匆寻来,哭哭啼啼找到陆晚晚,慌忙地说道:“不好了,大小姐,老爷晕了过去。”
  他晕了。
  距离陆晚晚将药丸给杜若,已经半个月过去,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她还是愣了一瞬。
  “请了大夫没有?”
  丫鬟点头,擦了擦头上的细汗:“请了,夫人喊你过去看看。”
  陆晚晚忍了忍心中别样的情愫,忙和谢怀琛一起赶往杜若的院子里。
  院门外,站了不少丫鬟小厮,见到陆晚晚和谢怀琛来,立马让出一条道。
  屋里也乌泱泱一大片人。
  李长姝哭得最厉害,她发间的钗子都因激动而歪斜。
  “大夫,我父亲怎么样了?他患的是什么病症?”陆晚晚满面哀色,掩藏好了眼底的窃喜。
  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奇怪,状似中风,却又不像中风。”
  陆晚晚一听,目光哀伤又痛心:“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又叹了口气,他开始收拾药箱,准备离去:“尽人事,听天命吧。”
  大夫一走,屋子里的哭声顿时四散开来。
  杜若伏在床头,趴在陆建章的身上哭喊:“老爷,老爷,你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
  一旁眼圈通红的李长姝见她哭得这般激动,还压着陆建章,立马去搀扶:“五姨娘,你别怄坏身子。”
  屋里哭声大作,陆晚晚听得头昏脑涨,又是安排人去请老夫人回来,又是去喊别的郎中来瞧,她还让人写信给三位公子,父亲病重,总得通知他们的。
  “还没到这份上吧?”李长姝眼泪挂在脸颊,燕林学业要紧,眼看着马上就能学成归来,为这事往返奔走恐怕又得耽搁个一年半载。更何况,陆建章身体一直不错,想来这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晚晚则道:“先做打算,免得到时候父亲真有个好歹,来不及通知。”
  李长姝见她眼风凌厉,说话果决,便再未说什么。
  下午陆建章屋里又挤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总这样也不成的。”李长姝道:“咱们轮着服侍老爷,该回去歇息的回去歇息,歇好了再来换班。不能老爷倒了,咱们也都熬坏了。”
  她安排下去。好在屋里姨娘小姐多,轮得过来的。
  众人听从安排,都散了,屋里只剩杜若和陆晚晚。
  “大小姐,他现在……”杜若皱了皱眉,说道。
  陆晚晚扬手,制止她说剩下的话。陆建章只是昏迷,不是死了,他还有意识,或许能听见说话。
  她使了个眼神,示意杜若去门外。
  两人走到回廊上,四下无人,她这才抚胸问道:“老爷会死吗?”
  “会,不过不是现在。”陆晚晚说。
  日头过于毒辣,都到傍晚了,风都还是闷热的。
  顿了下,陆晚晚又说:“明后天我会想办法安排你离开。”
  杜若热泪盈眶,她在这个牢笼里待得太久了。
  “多谢。”
  陆晚晚轻拍了下她的手:“该我谢你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杜若问道。
  陆晚晚莞尔笑道:“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你不怕知道太多,我会杀人灭口吗?”
  杜若摇头:“你是恩怨分明的人,我没有害你,你不会害我的。”
  陆晚晚抿了抿唇,苦笑:“我可是连弑父这种泯灭人性的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杜若忽的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猜想,不知该不该告诉陆晚晚。她觉得陆晚晚不是陆建章的亲生女儿,恐怕他自己也是知道。可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陆晚晚似乎还蒙在鼓里。
  她以为陆建章是她亲生父亲,以为自己在弑父,殊不知她只是手刃仇敌而已。
  杜若在心里盘算,决定先将此事告知谢怀琛,再由他提点陆晚晚。
  晚夕,观音庙传回消息,老夫人明日有一场法会,今日便不回了,待法会过后再看什么时候回。
  陆晚晚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诧异。
  老夫人就陆建章这么一个儿子,照理说应当十分疼宠才是,可他们母子关系似乎很疏远。
  老夫人长居观音庙,能不回则不回,寻常倒也罢了,陆建章病重她还只挂念着法会。
  孩儿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老夫人为何如此待陆建章?
  陆建章卧病在床,陆晚晚要留在陆府侍疾,用过晚膳后,谢怀琛独自回谢府。
  陆晚晚在服侍陆建章进药,无暇送他,杜若亲自送他去府门外。
  “世子爷。”谢怀琛将登马车之时,杜若喊住他。
  他回首,见她迟疑了一瞬,神色似乎十分为难,半晌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有件事,是和大小姐有关的,我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何事?”谢怀琛凝眸问道。
  他身上毫无世家子弟盛气凌人的态势,同他说话很自然,杜若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怀疑,晚晚并非老爷的亲生骨肉。”
  谢怀琛瞳孔陡然变大,露出惊惧的神色:“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杜若笃定:“我知道。”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我知晚晚如今要做的事情为天理伦常所不容,这也不是我编排出来的谎话。我跟在陆建章身边这么多年,种种迹象表示,他是知道自己和晚晚没有亲缘关系的。”
  这个消息过于惊悚,谢怀琛一时半会没有接受过来,他难以置信地问:“何出此言?”
  杜若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将自己识出的端倪告知谢怀琛。
  她每说一句,谢怀琛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他竟不知自己是该为陆晚晚开心还是悲伤。
  如果杜若所说非虚,那陆晚晚则喊了仇敌十几年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她又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人生变故?
  谢怀琛很担心,暗暗将此事压在心底。
  ————
  陆建章昏迷了三天,满城的大夫都请到陆府来试过,施针下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他还是昏迷不醒。
  中途老夫人回来看过他一次,匆匆一眼,她便又回了观音庙,仿佛这个儿子不是亲生的似的。
  李长姝颇有微词:“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是继母。”
  陆晚晚也觉得诧异,母子间哪怕再生疏,他病得隔着生死阴阳,也不至于这么生疏吧?
  诧异也只是诧异罢了,老夫人不掺和进来也好。
  第四日,陆晚晚提议请和尚道士来驱驱邪。
  她们没了法子,也不顾病急乱投医。
  当日下午李长姝便请了道士前来做法。
  中庭摆了供桌,上面供着一座太上老君牌位,桌上的鎏金镂花香坛里,飘着袅袅淡淡的烟气,在中庭浮动。
  道士做法的时候闭着眼睛摇铃口中念叨有声,神神道道的,像模像样。
  陆晚晚看了一阵,觉得无趣,便走了。
  她最不信求神拜佛之事,世间若真有神佛,那又为何不开眼,让陆建章活到今日,还未遭到他应有的报应。
  这几天她太累了,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望着雕漆花梁,眼神空洞。
  接下来的每一步她都盘算了很多遍,陆建章会一步步走到她精心设置的圈套里,自取灭亡。
  晚点时候,陆倩云来找她。
  “大姐姐,你听说了吗?那道士说五姨娘的八字和父亲不合,会克他。”陆倩云神秘兮兮地说。
  陆晚晚佯装讶异:“有这种事?”
  倩云点头:“李长姝要将她送走,五姨娘这会儿哭得昏天黑地在收拾东西。”
  这个安排是受了谢怀琛的启发,他当时利用这个办法将覃红雨的娘救了出来。
  她如法炮制,初试不爽。
  当天晚上,杜若便被遣散出了陆府。李长姝生怕她克死陆建章,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还给了她一大笔遣散费,以后不管她去哪里,都能富足平安地过完这辈子,如她所愿。
  她带着秋蝉走的,离开的时候没跟任何人道别。
  走得悄无声息,恰如她来时。
  仿佛一朵不知何时盛绽的花朵,静悄悄地开在陆家的角落,无人知她从何处来,也无人知她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什么样的毒。
  她神秘而美丽,带着秘密来,带着秘密去。
  当天夜里陆建章便醒了。
  杜若走之前给他喂了药,陆晚晚给她的解药就下在药汤里,他喝了以后很快就苏醒,众人却以为是现了神迹。
  陆建章醒来后眼歪口斜,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涎水如注。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动,就连翻身都指望人帮忙。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陆晚晚抬起手绢,擦了擦濡湿的眼角。
  陆建章口中呜咽有声,却无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陆晚晚和李长姝商量,还是得找大夫来看。
  京城的大夫,有名的无名的,都往陆府来看过。
  他们都诊断陆建章是中了风。
  他的症状和中风一模一样。
  李长姝吓得暗地抹了好几回眼泪,中风后的人没了指望,不死已算命大,他这辈子大概都好不起来。
  陆建章一直将钱看得要紧,她也不知府上究竟有多少家产。
  她算计着陆建章撒手人寰后如何才能分得更多家产。
  李长姝疏于照顾陆建章,沈盼又病了,陆倩云得照顾她,便只有陆晚晚日夜守在他身边,精心照料。
  治了好几日,他一点起色也没有,陆府一片灰败,人人自危。
  陆建章一倒,陆府的顶梁柱就塌了。
  陆晚晚上抚姨娘小姐,下安丫鬟小厮,甚至自己掏钱给下人发放月钱。
  陆建章虽口不能言,但眼睛和意识都是清明的,他看出府上究竟谁是真心对他好。最艰难的时候,才看得出真是的人心。
  他不知道,陆晚晚温顺的眉眼中藏着毒,一点点,一滴滴,沁入他的皮肉,将他骨子腐蚀。
  七月中,陆建章晕倒后的十几日,府上来了个术士。
  那人穿着青色长衫,有一头很柔顺的长发。他年纪看上去不大,说话却老气横秋:“贵府的病人如果再不治,最多不过三日,他就会死。”
  李长姝吓得登时用帕子捂住了嘴,一脸惊恐。
  她知道陆建章活不长久,但真正面对他即将死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害怕。
  “你有办法救他?”陆晚晚问。
  术士满脸“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的神情,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也不点头,也不说话。
  陆晚晚和李长姝对视了一眼。
  “请问您是?”陆晚晚又问。
  他眼神锋利,脾气不怎么好,不耐地回答她:“我可以救他。”
  “真的吗?”李长姝虽不喜他的态度,但她知道,有些本事的人脾气一向比寻常人大,她恳求道:“请先生救我家老爷。”
  术士道:“我有治他的药丸,不过这药治标不治本,他这病也除不了根,他要想活命,这辈子只能靠药丸吊命。”
  “可以的。”李长姝急切地说。
  术士又道:“这药可不便宜。”
  李长姝说:“多少钱?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的。”
  术士报了价。
  李长姝怔住了,什么药竟然比黄金还贵?
  术士见她愣神,略微蹙眉,眉宇间不耐烦的情绪一览无遗,他唇角略微讥讽地弯了一下:“不想他好了?”
  李长姝犹豫,她知道陆建章的原配妻子是允州首富,岑家的家产都在陆建章手里,可这药实在太贵,日复一日吃下去,金山银山也会掏空。到时候还能留下什么给他儿子?
  “买不买,咱们还是问父亲吧。”陆晚晚说道。
  李长姝迟疑:“可是他不是不能说话?”
  陆晚晚说:“他口不能言,眼睛却还能动。”
  李长姝再想阻止,也没了理由,府上姨娘小姐都在,她怕以后担个害人性命的罪名,于是带着术士和一大帮人去陆建章屋里。
  他在床上躺了十几日,身子骨都躺得僵硬,唇角被不断流出来的口水侵蚀,又红又肿。
  看到陆晚晚他就口中呜咽。
  “父亲,这位先生有药能救你。”陆晚晚走过去,亲自将陆建章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软枕,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
  陆建章情绪激动,呜咽得更大声。
  李长姝又将药的价钱告诉他,陆建章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一药千金!!
  术士面无表情:“一粒药丸只能管一天,如果第二日不服药,你就会感觉身上被百蚁啃噬,万分痛苦。”
  每日光是吃药就要花费大笔钱财,陆建章心底苦似莲子。
  若是从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可不久前,他刚花却七成家产。
  他心头肉被剜得生生的疼。
  陆晚晚问他:“父亲,你若是同意买药,就动动眼珠子。”
  他躺了十几日,这种痛苦无人能体会,他不想这样过下半辈子,于是忍着心痛,晃了晃眼睛。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再多的钱就没处花了。
  陆晚晚眼底涟漪顿起,她已料到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李长姝支钱给陆建章买了药丸。
  起初没有多买,先买了五粒,试试药效。
  拿到药丸后,她便喂陆建章服下。
  那术士是陆晚晚找的人。
  她提前让纪南方研制了一种□□,服下后就跟中风症状相似。解药分次给他服下,他今日当会大好。
  术士千金卖的药不过只是普通的寒食散,长期服用会有瘾,从此以后他日日都离不开。
  陆建章不会怀疑药的真假,因为他经历过绝望,在床上躺的这段时间,是他此生经历过最黑暗可怕的噩梦。
  他绝不想再过回那种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毫无尊严的日子。
  为了维持他奢靡的生活和开销,他会想法子弄钱。
  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卖官。
  他手握实权,会心存侥幸,以为卖些小官无伤大雅。
  陆晚晚毫不犹豫他会一步一步走进她的圈套之中。
  她进行得很顺利,迫不及待要回陆府,她已好几日不见谢怀琛。
  她纳闷,前两日他还来看自己,这几天却未来过,不知在忙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激动、兴奋、陆渣渣总算要死了!


第74章 打击
  谢怀琛这晚回府,时辰已经不早; 夜深了; 四周一片寂静,除却虫鸣在草丛窸窣; 其余半点声音也无。
  穿过庭院,他看到屋子里点着灯,灯光将陆晚晚的影子投映在碧纱窗上,她坐在桌前,手中在翻书; 影子静匿。
  谢怀琛闭目,呼吸吐纳; 脑海里浮现出他知道的事情。
  杜若告诉他陆晚晚可能不是陆建章的亲生女儿。他对此事存疑; 命人去查。陆晚晚办事很有分寸,他对她很放心,也不会主动搅和她的事,但他需要知道内情,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有力的支援。
  他找了给岑思莞接生的稳婆; 岑思莞生得很美; 稳婆至今对她仍有印象。陆晚晚不是在京城陆宅出生的; 临产前岑思莞搬去了京畿的庄子上。为保万全,陆建章提前半月便将稳婆请去庄子上好吃好喝供着。稳婆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的东家,对陆家的印象一直很深。
  她说岑思莞生产陆晚晚的时候难产,生了整整两天才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才发现,胎儿过大; 造成生产困难。
  胎儿生下来圆润饱满,根本不像早产。
  提前半月便请稳婆,说明陆建章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岑思莞什么时候生产,之所以搬去庄子上,只是要避人耳目。
  他们给了稳婆很大一笔钱,让她保守秘密。
  谢怀琛用更大一笔钱撬开了稳婆的嘴。
  陆晚晚生于十二月,陆建章和岑思莞五月成亲。据陈嬷嬷所说,岑思莞和陆建章从认识到成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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