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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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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话。
  眼看天光不早,陆晚晚忽的想起什么,她对月绣道:“去,将我妆奁匣子里的那个香囊拿来。”
  月绣依言入内屋取东西,不多时,便拿了枚绛红绣鸦青八吉祥香囊出来。
  陆晚晚把香囊送给宁夫人:“年前在国公府与夫人相遇,答应了夫人送你一件小物,手工粗陋,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她绣的佛家吉祥云,正合宁夫人的意。
  多年婆媳的情谊,陆晚晚当然知道宁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喜欢些什么东西。
  她轻而易举就能讨得宁夫人的欢心。
  宁夫人将香囊捧在掌心,轻嗅了一口,笑道:“是沉水香?”
  陆晚晚轻笑:“沉水香厚重典雅,有君子之范,我很喜欢,所以做了此香,不知可合夫人的额意?”
  “正巧,我也最喜欢沉水香,多年来奉佛都用的它。”
  她轻松了一口气,柔柔道:“夫人喜欢便好。”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一事,晚晚想请教夫人,夫人可知京城是否有书塾需修缮的?”
  “书塾?”宁夫人想了想,说道:“西城有一所白龙书院,先生徐若谦为人耿直正派,收的都是寒门子弟,学资收得极少,不仅如此,他还时常贴补学生笔墨纸砚,所费不赀,以至于书院老旧破烂,他也无钱修缮。你问这个做什么?”
  “夫人有所不知,我年幼时在允州乡下长大,乡下地方无人看管,家中又无大人正门楣,以至院里的刁奴处处怠慢,到了我该进学的年纪,他们拿了父亲的钱去玩乐,也不让我去学堂。我便天天悄悄跑去学堂,在墙根偷听。”陆晚晚眼眶微微湿润,声音中有些许哽咽:“学堂的先生姓杨,他见我在门外偷听,便提着扫把来赶我。”
  “这……竟然有这种事。”宁夫人生来便是富贵闲散人,长在繁荣的皇城根下,哪知世上有的地方还有人连饭都吃不上。她到了年纪便要去学的东西,是有的人一生也接触不到的:“那后来呢?”
  陆晚晚说:“散学后他上我家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宁夫人吃惊。
  “他给我带了几本书,让我每天早上去学堂找他,他私下教我读书写字。”陆晚晚说道。
  宁夫人不解:“既然他有心教你读书,为什么不让你去学堂?”
  “因为其他人都交了私塾钱,我没给,他们定然心有不忿,暗地里会欺负我的。”她轻声说:“有先生教我,我慢慢地会看书,也明白了很多道理。若是无他,我只是个茫然无知的乡下女子罢了。他给了我崭新的人生。九岁那年,先生走了,临走之前告诉我不要记他的恩情,只让我行有余力,也能帮助别人。”
  “这位先生真是高风亮节,有他春风化雨的教导,也难怪你有这般胸怀和气度。”宁夫人赞不绝口。
  陆晚晚说:“我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受上天厚待,衣食无忧,住行不愁,手头宽裕行善事积德行,也算还待上天以德。”
  知恩图报,还恩于天——这女子品格出众,宁夫人越发喜欢。
  她忽的想起——侯爷日思夜想,想在老家修一间家学,不过因为身居高位,大兴土木惹人注目,保不齐有人红眼,另生事端。所以他的心愿一直搁下了。
  如果陆家以嫁妆为名,修办这所学堂,陆家既能落下个为朝廷培养贤能的美名,宁家也能如愿办学。
  一举两得,正好顺便可以挽回陆锦云这段时间逐渐变臭的恶名!
  想到陆锦云,宁夫人就头疼。她儿子优秀懂事,但偏偏定下这样一门亲事。自家侯爷又是个重信守诺的人,要他食言而肥与陆家退亲,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陆锦云退不了,她注定要与宁家荣辱与共,既然如此,她便要维护她的名声。
  宁家出资,陆家得名,这个法子侯爷说不定会同意。
  她决定回去同侯爷商量商量。
  宁夫人走后,陆晚晚又躺回床上。
  装病嘛,自然要装得像一点。
  她屏退下人,躺回床上,看着金雕玉镂的屋梁,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
  ——那是李云舒告诉她的,他年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品行极好的先生为他启蒙,后来又有薛戟为他指引方向。他才走到今天,也正因如此,他进京之后一直锲而不舍在查薛戟死亡的真相。
  他要为薛戟正名,要还这昏昏天下以昭昭。
  正想得入神,窗口传来一阵窸窣响动。
  有人在轻扣窗棂。
  “谁?”她问道。


第36章 服罪
  一个俏皮的女声传来:“晚姐姐; 是我。”
  ——是徐笑春。
  她肯定是嫌通报麻烦; 又爬墙进来。
  她起身; 披了衣裳; 去开门。
  房门一打开; 她的身体便被门口投下来的阴影遮挡住。
  她一抬眸,便看到谢怀琛那张挂着浅笑的脸。
  涂脂抹粉; 尤为明媚动人。
  “可以笑,不准太大声。”谢怀琛声音低沉,颇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她抿了抿唇; 让出一条小道:“进来吧。”
  谢怀琛阔步走了进去。
  “晚姐姐,你好些没?”徐笑春年纪小; 粉腮明眸,笑容是恰到好处的动人。
  和这明媚春色相得益彰。
  她走路一瘸一拐。
  “好多了。”她倒了两杯茶端给他俩:“你腿怎么了?”
  徐笑春龇牙咧嘴吸了口冷气:“在墙头蹲久了,腿麻。”
  说完,她埋怨地睨了谢怀琛一眼:“下次咱们能不能走正门光明正大地进来?”
  “嗯?”陆晚晚侧目看他:“下次来让人通报一声,别翻墙了,不安全。”
  徐笑春抻平了腿; 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说天色不早了,冒昧登门会惹人闲话?”
  “你翻墙进来就不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陆晚晚掉头笑眯眯地看他。
  谢怀琛不知穿的谁的衣裳; 有些捉襟见肘,他摇了下头:“他们追不上我。”
  陆晚晚抬眼看过去,见他一脸坦然,不由笑了。
  “晚姐姐; 你不觉得哥哥荒唐吗?”徐笑春惊讶,要是别人知道,指不定还要怎么说他荒唐呢。晚姐姐倒好,竟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陆晚晚轻笑:“有什么好荒唐的?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徐笑春挽着她的胳膊,道:“我就喜欢你的性子,从不苛责别人。”
  她别过头,朝谢怀琛挤眉弄眼地一脸坏笑。
  谢怀琛心情颇好,他将手上拿的一包东西递给陆晚晚。
  她接过来,垂眸问:“是什么?”
  “梅子糖,陈记的,很甜。”谢怀琛笑着脸。
  陆晚晚清亮的眸子倒影出他的模样,他虽穿了女装,但英气不减。
  “给我的?”她眼睛眯起来,像弯弯的月亮。
  谢怀琛脸上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听说你在吃药。”
  陆晚晚弯起唇角,温声说:“我不怕苦。”
  顿了顿,想起他大老远辛辛苦苦给自己送糖过来,这么说有点太没心没肺,于是又描补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吃糖,谢谢。”
  谢怀琛抿了下唇,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说完,他朝徐笑春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徐笑春同她招呼了一声,跟上去,两人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很快就消失不见。
  陆晚晚看着两道消失的人影,嘴角微微一勾,拈了粒梅子糖含进口中。
  真的很甜。
  ————
  宁夫人回到家里,心情颇好。
  晚夕宁蕴来给她请安,顺便问了陆晚晚的事。
  前天夜里的事情他听说了,昨天整整一天他都坐立难安,不知陆晚晚现在究竟怎么样。
  昨天晚上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睡,今天一早便提醒宁夫人,上次观音庙陆晚晚对她有赠物之礼,如今陆晚晚出了事,她应当去看看。
  宁夫人便去了。
  “我见她精神还好。”宁夫人小饮了一盏茶,又说:“不过看起来有点虚弱,应该是吓坏了。”
  宁蕴皱起眉毛。
  母子俩正说着话,宁侯爷回来了。
  他披着战甲,笑声爽朗:“蕴儿也在?”
  “父亲回来了。”宁蕴向侯爷见礼。
  宁侯爷走到宁夫人身边,闻到了她身上香囊的气味,笑问道:“是什么?这么香?”
  “陆家大小姐前夜里不是出了事吗?今儿我去看她,她送我的香囊。”宁夫人解下香囊递给他:“你闻闻,是我用惯了的沉水香。”
  宁侯爷哪里懂这些女红,只说:“做得还不错。”
  宁夫人对她赞不绝口,又将她幼年遇到先生的事情,告诉了宁侯爷。
  宁侯爷听完之后,惊喜道:“行有余力,与人为善,这孩子,真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宁夫人点点头,复又叹气。
  “怎么了?”宁侯爷不解。
  宁夫人眉宇间有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只可惜,当初给蕴儿许下的是二小姐,否则,我觉得大小姐的脾气度量……”
  言及此处,宁侯爷的脸色变了变。
  陆锦云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可两家的婚事是他亲口许下的,他是领兵之人,岂能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此事,以后切莫再说了。”他也后悔,语调中多了几分怅惘,抬眼望了宁蕴一下。
  他低眉顺眼,不置一词。
  父亲定下陆锦云,是他的不幸。
  因为陆锦云得到陆晚晚,则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天终究待他不薄。
  宁夫人轻轻咳了一声,她身体不好,近日受了点风寒。
  她叹道:“我知道你性子犟,不愿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但那陆家二小姐如今的名声委实不好。既然她迟早都是要进门的,咱们也不能让她坏着名声进来。”
  “你有什么办法?”
  宁夫人便把想以陆家名义办学的事情告诉他,征询他的意见。
  办学已经快成了宁侯爷的一块心病,可又怕大兴土木到时候朝中有人就此大做文章。身居高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一直搁浅。
  听了宁夫人的主意,他眼睛微亮。
  “陆家是我们的亲家,他们办学当做嫁妆送给宁氏一族,合情合理,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宁侯爷道:“可是,陆家会不会同意?”
  “又不要他们出一分一厘,有什么不同意的?”
  “毕竟陆家差宁家不是零星半点,他办私塾送给宁家,传出去别人难免说陆家趋炎附势。陆建章倒未必肯做。”
  宁夫人腹诽,陆建章本来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巴不得找机会巴结宁家,送上门的机会他岂会错过?
  但随即想到,陆锦云嫁进宁家是既定的事,陆建章迟早会是宁蕴的老丈人。在女婿面前数落丈人,到底不好听,便将话咽了回去。
  想到陆晚晚莫名遇袭,宁蕴就不寒而栗,她胆子小,肯定吓坏了,陆家又是个龙潭虎穴,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说道:“不如母亲先找陆大小姐,让她找机会探探陆大人的口风。”
  母亲时常去找她,两人谈天说话,也免得孤单。
  宁侯爷和夫人深以为然。
  “明天你再去问问陆晚晚的意思,若是她肯从中说项,此事说不定就成了。”宁侯爷如是说。
  第二天一早,宁夫人就收拾准备去陆府。
  临出门时,宁蕴的小厮追出来,给了她一支山参——去岁北边西夏进贡的上等人参,总共就七八根,宫里留了四五根,赏出来的总共也不过两三根。极其珍贵。
  “公子说陆家大小姐同镇国公府走得亲近,肯定见过不少好东西,咱们找人办事,送太寒酸的东西反而让人轻视。”小厮传话。
  宁夫人微微颔首,捧了那山参在掌中,有点纳闷。
  她的儿子,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从小到大他对什么东西都云淡风轻的,没有在意过。
  可她如今明明感觉到冥冥之中宁蕴好像有些变了,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孔,但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不一样了——他似乎很关心陆晚晚。
  昌平郡主府的蹴鞠场上,陆晚晚受伤,他第一个冲过去;陆晚晚落水,他比谢怀琛还先跳进水中;观音庙外,他专程等陆晚晚同行;就在昨天,他催着自己上陆府探望陆晚晚,晚夕他来请安又比平常早了两刻钟的时间。
  他表现得不显山不露水,却还是流露出蛛丝马迹。
  有迹可循,她望着掌中的山参,心绪复杂。陆家和宁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若当年不是陆建章在牢狱给了宁侯爷一个馒头,他们也不至于结下这门亲事。
  儿子自幼就知道自己是订了亲的,他是个好孩子,从不会违拗父母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将来要娶陆家二小姐,他从来不说自己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
  他总是将自己的心事藏得很好。
  此时,宁夫人却陡然有一种窥破他秘密的感觉,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晚晚是个很好的女子,宁蕴对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心有隐忧,比起宁蕴娶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他痴迷上未婚妻子的姐姐会让他从此声名狼藉。她默默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三月春晓,春风温柔缱绻,园子里花开缤纷,树枝也纷纷抽出嫩绿的新芽。
  陆晚晚带宁夫人到园子里看花。
  “你家的园子打理得很雅致。”宁夫人夸赞道。
  陆晚晚柔声说:“大夫人为人细致耐心,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
  宁夫人知道陈柳霜对这个嫡长女不好,她还这么为她说话,是个心胸宽广的女子,她很赞赏。
  “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宁夫人侧眸,眸光温柔如水地看着她。
  陆晚晚道:“夫人请讲。”
  “我家侯爷一直想在老家办一所学堂,但是怕落人话柄,你也知道,身居高位,行事便另有取舍,这件事就一直搁下了,几乎成了侯爷的一块心病。”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想请你找个机会问问你父亲,可否愿意以陆家的名义修一座私塾,银钱这边都由我们出。”
  陆晚晚急忙道:“我愿意的。”
  她脸颊微红,似初绽的新荷:“夫人,这明明是你在帮我们呢,父亲当然会同意。”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宁夫人对此很满意,陆晚晚答应说去陆建章面前说项,此事便有不少把握。
  午时陆晚晚留宁夫人在陆家吃饭,她还急着回去给宁侯爷回话,便拒绝了。陆晚晚无法,出门送她。
  将将送到园子口,陆锦云便迎面走来了。
  她走得极快,衣袖带风。
  方才她正要出门,正巧在二门外碰到李长姝。
  李长姝当了一个多月的管家夫人,得意极了,连她这个二小姐也不放在眼里,冷嘲热讽地说:“哟,这不是二小姐吗?几日不见,二小姐怎么瘦了?”
  陆锦云冷哼了声,没有理她,母亲让她最近不要惹事。
  她躲着走还不行吗?
  李长姝嗤笑道:“你未来婆婆来了,你没有陪她逛园子吗?”
  “你说什么?”陆锦云愣了一瞬,宁夫人来了?没听说她来见母亲啊。
  李长姝朝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她肯定是故意说这话激怒自己的——陆锦云如此安慰自己。
  可她越想越不对劲,李长姝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理由诳她,她去门房问了一遍,这才知道宁夫人真的来了,不过没有找爹娘,而是去了陆晚晚那儿。
  这段时日生生压下的怒火在那一瞬间腾腾点燃,陆晚晚什么时候跟宁夫人勾搭上的?
  陆晚晚会不会当着宁夫人的面说自己坏话?
  她思绪飘飞,打道回府径直来找陆晚晚了。
  刚到园外,便见宁夫人和陆晚晚比肩慢行,缓缓走了过来。
  这个狐狸精,勾引完了宁蕴,现在还故意讨好宁夫人,阴魂不散。
  她手用力地绞着帕子,丝巾勒得素手泛红。
  她强压下怒火,莲步轻移,装作偶然相遇来到她们面前。
  “宁夫人,大姐姐。”她勾着唇角甜美地笑,尽量将自己的怒意掩藏得很好。
  陆晚晚喜道:“二妹妹,你来找我?”
  她才十六岁,却比陆锦云多活了十几年,演技更加精湛。
  少女欢喜的性子毕露无疑。
  她乡下丫头的身份又是最好的伪装。
  没人知道这个眼神纯粹面容宁静的女子竟是在做戏。
  包括宁夫人。
  陆锦云瞥了眼宁夫人,细声道:“府上的人怠慢,锦儿方才听说夫人来了,怕招待不周,所以过来看看。”
  她装得温柔有礼。
  陆晚晚不就是靠装柔弱骗取别人欢心的吗?她也会。
  因为陆晚晚在场,宁夫人对陆锦云再不满,也不好表现出来,她面容平和,道:“你母亲很会顾家有方,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下人也很恭敬,没有怠慢的地方。”
  “谢夫人谬赞。”陆锦云微微抬眸,看向宁夫人,但她目光柔和一直落在陆晚晚身上。
  她嫉恨,却又不敢形露于色,只紧紧捏着帕子,将它当做陆晚晚一般,恨不得马上捏碎。
  陆晚晚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唇角微微一勾。
  “既然夫人执意要走,晚晚便不再相留,此事有眉目之后,我再亲自登门拜访给夫人请安。”陆晚晚道。
  宁夫人笑意盈盈:“好孩子,辛苦你了。”
  宁家的马车等在外头,见她出来,小厮搬出小杌子,等她登车。
  “好了,你们快些回去吧。”宁夫人慈祥温柔。
  她从来没这么温柔跟陆锦云说过话。
  待她登车远去,再见不到人影。
  陆锦云陡然转身,一把抓住陆晚晚的手腕,逼问道:“宁夫人找你为什么事?”
  “二妹妹,你弄疼我了。”陆晚晚眸光闪着滢滢的光,可怜又委屈。
  “陆晚晚,你别装柔弱了,这样有意思吗?”
  她明眸微睐,笑眯眯地看向陆锦云:“您滚喜欢柔弱的,宁夫人也喜欢柔弱的,你说有没有意思?”
  陆锦云怒得睚眦欲裂,她用力捏住陆晚晚的手腕,快将她骨头捏碎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父亲。”陆晚晚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泪腔。
  陆锦云吓得手陡然一松,慌的转过身,开口解释道:“父亲,不是……”
  背后空无一人,哪有陆建章的身影。
  回过头来,陆晚晚已经退出老远,她轻轻转了转被她捏得通红的手腕,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二妹妹,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做坏事,当心别被自己吓破了胆。”
  她施施然离开。
  陆锦云气得顿足直骂。
  “小姐,你又何必去激怒她?”走得远了,月绣问道。
  陆晚晚说:“不仅要激怒她,我还要让她无路可走。”
  她笑得格外自信。
  陈柳霜和陆锦云是张牙舞爪的猛兽。
  对付猛兽的秘诀就是要步步紧逼,让它们没有喘息的机会。
  等它们累得筋疲力尽,自然会露出破绽,然后再逐一破之。
  她将陆锦云逼得越紧,她就越沉不住气,早晚会落到她手里。
  回到勤南院,沈盼神色焦灼地迎了上来。
  “你到哪里去了?”她眉毛都拧到了一处:“宋时青来了。”
  她淡淡“哦”了一声。
  沈盼见她泰然自若,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问道:“人还在花厅等着,外头已经来了两三次,催请你呢。”
  陆晚晚微微笑了一下,命月绣给自己斟了杯茶,执杯慢悠悠地喝着:“不急。”
  “这宋时青三天两头往咱们府上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她目光落在陆晚晚身上,重重叹了一口气:“这王八蛋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陆晚晚沉目,没有说话。
  沈盼一见她那眼神,便知其中有鬼,恨骂道:“这个王八蛋!”
  陆晚晚站起来,说:“我先出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沈盼起身说道。
  她摇了下头:“放心吧,没事的。”
  陆晚晚神情淡定,让沈盼莫名安心。也是,晚晚聪明伶俐,从她回来,还不见她吃过败仗。
  陆建章不在家,宋时青一个人在花厅里,大管家陆谦陪在一旁伺候他。
  陆晚晚到了花厅,便让陆谦走了。
  宋时青已经恐惧到了极点,那条黑线已经接近指尖,随时都能取他性命。
  见到陆晚晚,心里纵使怒意滔天,也只能耐着性子乞饶求她。
  “陆晚晚,我的解药呢。”
  她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笑道:“宋世子,请坐。”
  “这都什么时候……”宋时青没有时间和她寒暄,急得抓耳挠腮,可一抬眸,眼神碰触到陆晚晚气定神闲的身影,那股不怒自威的威仪迫德他只能依照她的话坐下。
  陆晚晚微微抬眸,说:“我知道宋世子今日来所谓何事,此时刻不容缓,世子肯定比我更想早点解决。”
  宋时青急忙点头:“不错,你想要什么,你直说了罢,只要是我能给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把解药给我。”
  生平第一次,他开口向人乞饶,巨大的羞耻感让他难以启齿,但为了活命,也只能豁出去了!
  陆晚晚微微笑道:“我一介女流之辈,能要什么东西?”
  “那你……”宋时青急了:“还有什么要求?”
  她凌厉的眼风掠过宋时青,他顿时觉得身上仿佛有刀子在肆意凌虐。
  “你平时仗势欺人,鱼肉百姓,错没错?”陆晚晚声音不大,却透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严肃。
  宋时青眼皮子抖了两下,支支吾吾回答:“错……错了。”
  “利落点,你错了没?”陆晚晚复又问了一遍。
  “我错了。”
  “其二,你强抢民女,错没错?”
  “错了,我错了。”
  “其三,你暴虐成性,滥杀无辜,错没错?”陆晚晚声音陡然拔高,吓得宋时青浑身一个激灵。
  他没有觉得自己错,他生来就是成平王府世子,生而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芸芸众生都是他的玩物。
  玩弄一两个女子算什么?玩死一两个人又算什么?
  这天下都是他爹帮着皇帝打下来的!
  可此时,面对陆晚晚的诘问他不敢乱说,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快把解药给我吧。”
  “解药我当然会给你,你是成平王世子,身娇肉贵,世子一怒,伏尸我陆府满门,血流成河,我自不敢动你半分。”
  宋时青绝望的眼神中终于涌出了一线光芒:“不会的,只要你把解药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之间恩怨两消,我绝不会伺机报复。”
  陆晚晚轻笑:“世子,又何必说这样自欺欺人的话?如果是我被人如此欺辱,等我拿到解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那人满门屠尽。”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世子,我不是三岁孩童,任你欺负,又受你愚弄,今日你若要拿回解药也不难。”她扭头,定定地看着宋时青,道:“除非你亲笔写一封认罪书。”
  她一字一顿:“将你做过的坏事,抢来的民女,害死的人,一桩桩,一件件,给我交代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开心呀,因为这两天困扰着我的一个问题终于解决啦。从前天开始这篇文的收藏涨幅一直很好,我一直以为是周末流量好的原因,今天有小可爱告诉知乎上有推文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大概和我有第一条评论、第一个收藏时的差不多吧,感觉被人认可了,超级幸福~~所以就迫不及待把这种幸福分享给你们啦~~


第37章 结盟
  宋时青怔忡了一瞬。
  这些年他做的孽障事罄竹难书; 一桩桩一件件不知有多少。
  若真有冤魂索命之说; 他恐怕早就死了成千上万回。
  陆晚晚要她写认罪书; 无异于又在他头上悬了一把隐形的剑。
  “宋世子放心; 我要你的认罪书只为自保罢了。成平王府权势通天; 陆家只是五品文官,你要杀我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麻烦; 我自知你心中定然忿忿不平,拿封认罪书,不过是为了防止哪一天宋世子突然发难罢了。”她不疾不徐地说道。
  宋时青还在犹豫。
  陆晚晚从腰间摸出一枚瓷瓶; 轻轻地将盖子掀开,慢悠悠地将瓶口颠倒过来; 一副要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的架势。
  “解药只有这一瓶,宋世子要实在难以抉择,那我帮你做一个决定。”
  白色的粉末从瓶口飘出。
  宋时青吓得肝胆俱散:“不要!我写……拿纸笔来,我给你写,马上就写。”
  陆晚晚笑笑,这才将瓶口正过来; 唤道:“月绣; 笔墨伺候。”
  月绣端来笔墨纸砚。
  陆晚晚朝宋时青挑了挑眉:“宋世子,请吧。”
  宋时青别无他法; 只能硬着头皮,提笔。
  他天生不是拿笔的料,抓耳挠腮不知从何写起。
  陆晚晚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喝茶; 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不急,宋世子慢慢想,慢慢写,一定要想清楚,写仔细了,一件也不要落下。”
  宋时青抬腕看了眼指尖的黑线,快要到头了,他精神为之一振,奋笔疾书起来。
  很快,宋时青洋洋洒洒写了满满十几页的认罪书。
  他悻悻地将认罪书送到陆晚晚面前。
  陆晚晚取过来,一条一条看下来,额头青筋浮动,太阳穴怦怦直跳,他竟然犯下这么多令人触目惊心的罪行!
  只可惜,她现在没有没有能力,能自保已是万幸,无力再为他人伸冤。但她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行有余力,一定会将宋时青绳之以法。
  她脸色铁青,冷冷地指着认罪书的结尾处,冷声道:“盖个你的私印,再印个手印。”
  宋时青抬头,看了她一眼。
  陆晚晚抿着唇,催他:“快点。”
  宋时青无法,只能取出印章,在那张纸上盖了他的私印,然后又按了个手印。
  她将认罪书收好,将药瓶扔到桌案上。
  “起初几日很痒,过几天就会好。”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以后你再敢仗势欺人犯下累累罪行,我就把认罪书交给皇上,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走了。
  宋时青抓起小瓷瓶,颤抖着揭开瓶塞,慌张地将药粉倒进嘴里。
  晚些时候,陆晚晚带着认罪书去了谢家。
  她已经将谢夫人当成亲人看待,这件事她不想瞒着她。
  谢夫人听说她将解药给了宋时青,微松了一口气:“我还怕你性子倔,不肯将解药给他,正打算去找你。”
  “我现在无力和宋时青抗衡,他背后有成平王,成平王背后是皇上,若我真的毒死他,我一人担罪倒不要紧,可我怕会牵连陆家和国公府。”陆晚晚垂眸。
  谢夫人叹了口气:“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成平王当年辅佐他劳苦功高,这些年他嚣张跋扈了些,皇上也都忍了下来。如今边境又不安宁,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就算咱们对宋时青发难,成平王拼个鱼死网破也会护着他,皇上的。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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