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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为对头的娇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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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嫣着一身绛紫色襦裙,额间描着梅花妆,脸上也施了薄薄一层脂粉,露出的脖颈修长白皙,着实是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只是脸颊处还泛着点点红晕,明明睫毛都已经抖如蝉翼,眼神还是忍不住偷偷往沈沉渊那边瞟。
  明显就是对沈沉渊上了心。
  明明已经错开都没能阻止陈嫣对沈沉渊一见钟情,顾宁越想越气,忍不住就狠狠剜了沈沉渊一眼。
  沈沉渊受了这平白无故的一眼,当下就一愣。
  顾宁没心思管他,她正犹豫着怎么脱身,好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错开,陈嫣却忽地期期艾艾开口道:“这位公子……就是表姐说的同窗么?”
  顾宁冷淡地“嗯”了一声,却没顺势向陈嫣介绍沈沉渊的姓名。
  说到底,他二人连孽缘都算不上,从头至尾只是陈嫣一头热,顾宁着实不愿意再眼睁睁看着陈嫣泥足深陷。
  陈嫣惯是个会看眼色的,一见自家表姐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马上就把滚到嘴边的未竟之言吞了回去,垂着头恭敬地行了个礼,顺眉顺眼道:“那嫣儿就不打扰表姐先行告退了,祝表姐玩得尽兴。”
  顾宁“嗯”了一声,点点头,“去吧。”
  陈嫣马上领着自己的随侍丫鬟走远了。
  从头至尾,沈沉渊一句话都没能说。
  顾宁满意极了。
  沈沉渊走近两步,在顾宁身侧问道:“刚才那是你表妹?”
  顾宁警觉之心顿起,狐疑地看着沈沉渊,“你别打她主意。”
  “没有,”沈沉渊脸上露出点笑意,“我就是想跟你说,刚才我没看她,你大可放心。”
  顾宁上下扫了他一通,没好气道:“那最好。”
  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对劲,自己是重活一世,不愿在看着陈嫣再和沈沉渊纠缠,因此才不愿意他俩打照面。
  但沈沉渊又不清楚其中纠葛,他说的放心……
  是放心什么?
  然而沈沉渊马上就把这一茬略过去了,把刚才没能送出去的狐狸面具又递出去,“真的不戴?”
  顾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戴。”
  顾宁做好一切准备应付沈沉渊的来招,却没想到沈沉渊压根不坚持,一下子把狐狸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那我戴,你戴另一个。”
  沈沉渊见顾宁张了张嘴,赶紧道,“好歹赏脸戴一个,”他下巴扬了扬,示意顾宁去看四周,“花灯节呢。”
  顾宁翘了翘嘴角,把面具的红绳在脑后打了个结,透过两个窟窿看沈沉渊,“我有说不戴吗?”
  她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沈沉渊的脸几眼,“我刚才想说的是……”
  “你戴这个还挺娇俏的。”
  沈沉渊一愣,回过神来自己也没忍住笑了笑。
  ……
  放花灯的时候是整个花灯节最热闹的时候,一堆人围在湖畔,长长远远的看不见尽头,几乎给湖水镶了个边,无数的花灯被一只只人手推出去,打着旋漂在水上,莹莹烛火交相辉映,成了条人间的银河。
  顾宁本意是自己好整以暇地坐在茶楼二楼,随便看两眼意思意思也就得了,却被沈沉渊这么个长着颗少女心也嚷着要放花灯的,给硬生生拖进了人潮中。
  “你不放?”
  “不用,你自己放吧。”
  “真的不放?”
  “……真的。”
  “你……”
  “你再问我让你也放不成。”
  沈沉渊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顾宁知趣地不去偷看,两只手闲着没事干,在一众双手合十祈愿祝祷的少年少女中极其鹤立鸡群,顾宁也不好平白占着这么个放花灯的好位置,想了想,把手伸进湖中象征性地拨了拨水。
  “……”
  沈沉渊把纸条塞进花灯的芯子中,两手轻柔地撩着水把花灯送离了岸边。
  顾宁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吧。”
  没想到沈沉渊煞有介事地“嘘”一声,“要虔诚。”
  顾宁:“……”
  成吧。
  然后两个人就跟送儿远行的爹娘一般,一路用目光护送沈沉渊的花灯汇入一片亮堂堂的灯海之中。
  “现在可以走了吧?”顾宁起身,却被身后人的一句话一下子钉在了原地。
  “沈少将军也来放花灯?”
  是辰王的腔调。
  作者有话要说:  很短,晚上补齐。


第8章 
  顾宁垂眼片刻,慢慢地回了头,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正立在她身后,笑得一脸温和,只是他面貌生得冷峻,这点温和也就带着零星寒意。
  沈沉渊也敛了脸上笑意,将面具取下来,冲男子行了个礼:“辰王。”
  辰王笑着点点头。
  顾宁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辰王目光在两人中间转了几个来回,而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宁,顾宁皱了皱眉,沈沉渊往旁边一闪,正挡住了辰王的视线,笑着道:“辰王今日没在宫中陪着圣上?”
  宫中每年举办的花灯节极尽奢华,单就看头而言,市井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寻常街巷中最贵重的花灯也不过是琉璃的,宫中却连婢子拎的花灯都是玉制,皇家气派是有了,真正拎在手中却重如抱铁,再高的兴致也得减半。
  辰王继续顶着他那张笑脸道:“前几日染了风寒,怕把病气带去给父皇,告了假留在府中养病,今日身子利索了些,一时兴起出府逛逛,没想到还能碰上沈少将军。”
  说罢目光又转向顾宁,“这位……想必就是长平侯的独女顾宁了吧?倒真如传闻中一般,英姿飒爽。”
  顾宁心中冷哼一声,辰王这一世还未见过自己的面,单凭所谓的“英姿飒爽”就能认出自己来?
  她倒不知道自己在京城之中这么出名。
  话头起到自己身上,顾宁心中就是再不耐面上也得做足工夫,她上前两步,微微垂着头,恭恭敬敬回话道:“辰王过誉了,顾宁愧不敢当。”
  辰王听了却轻笑两声, “都说长平侯府的顾宁性子好强得很,如今一看,倒是传闻有误了。”
  顾宁:“……”说话不能委婉点?
  辰王不过随口打趣一番,马上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三人站着闲聊片刻,辰王向沈沉渊客套地问了问绥远侯的近况,没一会就离开了。
  辰王来这一趟,顾宁什么游乐的心思都消了,见什么都恹恹的提不起兴趣,完全是强打着精神作陪。
  沈沉渊只以为她是困了,笑了她两句,也没再提四处逛逛的话,一路送她到长平侯府前,门口两个石狮子脖子上拴着红菱,四颗石眼珠直直地盯着他俩。
  沈沉渊把手中的花灯递给顾宁,“给。”
  顾宁看了一眼,挑着眉道:“不是说不给我么?”
  沈沉渊失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本来就是买来送给你的。”
  顾宁接过握柄,拨了两下琉璃花灯的笼身,这灯做得确实精巧,笼身一转,里头的灯光就流光溢彩地倾泻而出,顾宁盯着看了片刻,半晌抬眸笑道:“不是客气吧?”
  沈沉渊嘴角微微勾起,“要跟你客气也不至于用一盏花灯,放心收着吧。”
  顾宁没再跟他推让,心安理得地收下,两人极其不走心地客套一番后,顾宁转身回府了。
  回来的时辰不算早,但毕竟是花灯节,一年就这一次,顾宁进去堂屋的时候,母亲和姨母都还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聊天。
  陈嫣则陪在自己母亲的身旁静静听着,时不时乖巧地点点头。
  顾夫人见顾宁进来就摆手招呼她,“宁儿回来了,”一看到她手中提着的花灯就笑了,“府中的花灯已经够多了,怎么还不嫌麻烦,自己又带了个回来?”
  下人伸手要来接顾宁手中的灯笼,顾宁摆摆手,自己把花灯放到了堂屋一角的木架上,满意地看了一会后,边走向顾夫人边答道:“不是自己买的,别人送的。”
  顾夫人笑意更深了,眼底还透出点听八卦的劲,“宁儿的那位同窗?”
  顾宁迟疑地点点头,旁边坐着的姨母笑着嚷起来,“方才嫣儿说遇见你们了,还说顾宁身旁那位公子一表人才呢。”
  顾宁下意识地看向陈嫣,后者抿抿嘴唇,躲闪似的喝了口茶。
  顾宁找了个位子坐在母亲旁边,顾夫人侧过身,拉着她的手温和道:“这位公子是哪个府中的。”
  顾宁淡淡道:“是绥远府的沈辞。”
  顾夫人笑了,“沈少将军?这种神仙样的人物用一表人才来形容倒是委屈他了,你不是一向同他不太……”
  顾夫人顿了顿,像是在找个合适的词,“不太熟识吗?怎么难得去一趟花灯节还是和他一起去的?”
  桌上还有些糕点,顾宁挑了块长相好看的捏在手中,嚼了一口才慢慢道:“是不太熟,要不是夫子有事情交代给我们,我也不会和他一起去。”
  顾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陈夫人不在京城久住,听得云里雾里,“这位沈少将军是什么来头?很厉害?”
  顾夫人:“不单单是厉害那么简单,这位沈少将军的父亲是绥远侯……”
  顾宁坐在旁边听了一会,被自己母亲天花乱坠的吹捧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实在没忍住,起身告退了,临走之前看了陈嫣一眼,后者正两手握着茶杯听得痴迷,眼中的仰慕都快溢出来了。
  顾宁叹了口气。
  第二日,顾宁脚刚一踏进学堂,里面的人就跟被下了什么符咒似的全部转过来看她,只一眼又马上齐刷刷地转回去,一堆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顾宁皱皱眉,干什么呢这是?
  她没疑惑多久,沈延就跑过来为她接了惑。
  “无虞,听说你和沈辞定亲了?”
  ??
  顾宁磨着牙,“怎么回事?”
  沈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惊恐万状,“顾宁你别这样,我怕。”
  “……”
  顾宁扯出一个笑,尽量做出一副慈祥和善的模样,“来,你好好告诉我,这种话你是怎么听说的?”
  沈延吞了一口口水,在顾宁的目光下缓缓道:“先说好,这事不是我说的,你生气也不能生我的气。”
  顾宁半眯着眼,“不生你的气。”
  沈延抖了一抖,给自己打了无数气,这才把整件事情娓娓道来,“昨日花灯节有人看到你和沈沉渊一道走着,当然这肯定不代表什么,就是,就是那人还看见你拉着沈辞的手,和他一起放花灯,还有……”
  沈延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个字已颤颤巍巍的几不可闻。
  顾宁揉揉眉心:“我没事,你接着往下说。”
  作者有话要说:  很短,等会补齐


第9章 
  沈延:“还有沈辞亲手给你戴上一个面具,狐狸样的,动作极其亲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看见了!”
  顾宁额角一跳,这么离谱的说法是怎么让不少人都“看见”的?她和这群人长的是同一种眼睛?
  事是离谱得没边,跟实际情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但若逮着人解释,又显得过于郑重其事,说不定反而给火上浇了一把油,旁人以为她心虚,怕是要把这破事给板上钉钉了。
  但是要她完全不出声,顾宁磨着牙,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偏在这时,沈延还不知死活地问了句,“是真的吗?”
  顾宁余光瞥见周围一个二个假意拿着书,其实全都竖着耳朵在听,压低嗓音对沈延道:“你觉得可能吗?”
  声音里还带着股狠劲。
  沈延听了疯了似的摇头,周围看热闹的人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顾宁和沈少将军其实挺般配的,在一块正好绝了我的念头,看吧,我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谁不是呢,我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
  她是不是该感谢广大同窗给她赐婚?
  顾宁憋着一口气,一整天都没张好脸,沈沉渊不了解情况,只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受了一通脸色,挑着眉和她搭话。
  “怎么了?昨日还一道逛过花灯节,隔了一晚上就不认人了?”
  顾宁觉得一屋子的目光瞬间又对准了她。
  要遭。
  顾宁:“没有这回事。”别乱说话。
  沈沉渊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腔调:“好绝情哪,我还送了你一张面具,给了你一盏花灯,不能这么对我吧?”
  “细节来了细节来了!沈少将军不光送了一个面具,还送了一盏花灯!”
  “定亲这事不敢说十有八九,起码十有五六了!”
  “……”
  好不容易有人提出了质疑,“也未必吧,若是真的,顾宁方才怎么不认?”
  对。
  就是。
  另一人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沈少将军什么家世,顾宁什么家世,又不是咱们,不得仔细着点,等一切都成定数了再宣布?”
  “……”
  顾宁在学堂待了一天,回来脑仁疼得厉害。
  学堂就这样一日日地上着,顾宁记挂着沈沉渊的安危,免不了暗中多留意他些。
  但也不知为什么,顾宁每次偏过眼去,都总能被沈沉渊逮个正着,一开始沈沉渊还打趣她,后来许是看的次数多了,也不再费那口舌了,只默默勾起唇角,像得了顾宁把柄在手似的。
  呵,给他厉害的。
  花灯节后的第七日,陈嫣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陈夫人,愣是让她允准陈嫣留在长平侯府,和顾宁一道求学一年。
  顾夫人听了之后自然是不胜欢喜,她一向不同意姐姐主张让陈嫣早早地准备嫁人,当天就准备齐了陈嫣的书具,也上下打通了关系,硬把陈嫣塞进了这么个满是纨绔、贵女以及皇亲国戚的学堂之中。
  还把顾宁叫来,要顾宁在学堂好好照顾这个表妹,不要让外人欺负了她去。
  顾宁一面应着,一面心里头有点不安,上一世陈嫣没做出这么个决定,也没在长平侯府久住过……
  重来一世,事情竟然变了这么多。
  那沈沉渊今岁遇刺之事……
  她真的护得住他吗?
  陈嫣长相秀婉,性子又多腼腆,学堂中难得来这么个人,少年们一个二个都炸了,一大群人围着陈嫣问东问西,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
  没脸没皮得很。
  顾宁把那群不省事的赶开,凛着脸郑重道:“别乱叫妹妹,这是我表妹。”
  也不用再说什么威胁警告的话了,这群人若是知道好歹,就该懂得别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招惹她表妹,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偏偏这时候传来一把低沉的嗓音,还带着笑意,“你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么,怎么叫不得。”
  沈沉渊这不要脸皮宗宗师走到顾宁身边,眼睛瞧着顾宁,嘴却向着陈嫣故意叫了一声:“妹妹。”
  陈嫣脸通的一下全红了。
  有人“哧哧”笑了两声,马上又自己把嘴给捂住了。
  顾宁斜眼睨沈沉渊,“你敢不敢再叫一遍?”
  沈沉渊认怂也是一把好手,当即摇头,“不敢不敢。”
  “……”那你方才是在招惹谁呢?
  正说着话,先生进来了,一群人迅速作鸟兽散,各自落座。
  顾宁先前同沈延打过招呼,让他和陈嫣同座,他也答应了。陈嫣性子软和,学堂里的这群人看起来和善,但其实个个都不是善茬,顾宁就怕陈嫣吃亏,把她安排到沈延身边她还能放心些。
  沈延是个自来熟,又怕人家姑娘尴尬,一坐下来就拉着陈嫣问东问西,“你是顾宁的表妹?看起来不太相像呢。”
  陈嫣捏紧手帕,片刻又松开,若无其事道:“是,表姐相貌艳丽,我生得比较……中庸之姿。”
  沈延挠了挠头,直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相貌是爹娘给的,本来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我就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陈嫣眼睛在前头顾宁和沈辞身上打转,后者正歪着头笑吟吟地逗着顾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顾宁瞪了他一眼,正过身不搭理他了。
  陈嫣眯着眼,喃喃道:“各花入各眼……”
  沈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他向来不是心思细的人,也就把这事放在一边,没再琢磨了。
  学堂平日里授学虽是男女一道,但男子却较女子多了几项骑射之类的功课。
  往日里顾宁上完自己的课就走,这些东西是决计不耐烦看的,如今拖了个沈沉渊,也只好叹口气跟着去了。
  陈嫣自不消说,跟沈沉渊有关的事肯定得去看看。
  一群少年去换利于行动的便装了,顾宁和陈嫣两个人就站在练武场前头的高地上,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顾宁听着四面一片树叶飒飒声,不知怎么心头就跟扎了根刺一样,怎么都不安生,待要去摸时,又不知道那根刺具体是扎在哪儿。
  烦得不行。
  顾宁正发着愣,下头忽地响起一阵喧闹声,她转眼去看,一群少年嘻嘻闹闹走来,中间簇拥着一个人,那人身量比他们都高,着一身深青色箭袖劲装,阔肩窄腰,手里握着一把弓箭,背上背了个长长的箭筒,垂下头跟人说话时,露出来的脖颈修长光洁。
  那人似有所感,忽然抬起头来,一眼就落在了高台之上的顾宁身上,挑着眉冲她笑了笑。
  顾宁挥了挥手,算是回了沈沉渊。
  下头一堆人马上吹着口哨起哄,顾宁掷了颗石子下去,那群人又笑着散开了。
  陈嫣站在顾宁身边,嘴唇抿得死紧。
  教射箭的师傅是个彪型壮汉,左脸上还横着一条刀疤,说话声音跟炸雷差不多,手里握着根小臂不粗细的木棍,一看人姿势不对就直接一棍下去。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沈延估计是自知射箭不行,特意挑了个边角地方站着,离教学师傅远远的,即便是这样,该招的打还是一点都没少。
  顾宁忍不住一笑。
  沈延被打了十几棍,突然醒悟,一拍脑袋道:“我说呢,哎,我没挑对位置,我没事干嘛站在沈辞旁边?对比这么惨烈,不是上赶着找师傅的打吗?”
  沈沉渊“铮”地射出一支箭,正扎在草靶的中心,力道之大,甚至箭头都从后面露了出来,他眯眼看了会,转头对沈延笑道:“没错,你怎么就想不开站在我旁边呢?”
  沈延:“……”
  顾宁:“……”
  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顾宁索性下了高台,绕着练武场走着。
  林子里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平白添了几分锐意,顾宁装作漫不经心,暗中把周遭地观察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顾宁心几乎惊得停下,立马侧头去看沈沉渊,却见他往旁边闪了一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陈嫣大喊一声:“表姐!”
  顾宁这才注意到,那箭不是朝沈沉渊去的,而是朝自己来的,箭头直直对着自己面门!
  她一时恍惚,惊得几乎呆住。
  沈沉渊手边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只得赤手去抓那支飞着的羽箭,那箭来势凶猛,到底还是被沈沉渊握住了,箭身从沈沉渊手掌上划过,染着血迹一直划到箭尾才停了下来。
  沈沉渊眼底像藏着万丈寒冰,直直看向射出那箭的人。
  那人也是一副学子打扮,被沈沉渊一盯登时跌在了地上,顶着一张煞白的脸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无心之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哈!!


第10章 
  沈沉渊手腕一抖,手里的箭直接擦着那人的脸直直钉入土中,只剩半截身子在外边,羽尾还在剧烈震颤着。
  跌坐着的那人往插着的羽箭那儿看了一眼,额头上立时溢出豆大一颗汗珠。
  顾宁回过神,赶上去检查沈沉渊的伤,翻过他手心一看,掌心处一条伤痕深可见骨,殷红的嫩肉翻出来,血水顺着小臂一直流到了手肘处。
  顾宁的心揪了一下,连喉咙都气得发干。
  沈沉渊倒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操着一副不正经的语气道:“没事儿,别内疚,我都记着呢,这是欠我第二回 了吧?以后我肯定连本带利找你讨要回来的。”
  顾宁满腔心绪给他噎了一下,好歹顾念着眼前这人是个伤患,没再动手给他伤上加伤。
  练武场上刀剑无眼,本来就随时守着几位医师,一见此情此景那几人马上就拎着箱子赶开,捧着沈沉渊的手给他包扎。
  顾宁自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抢不了医师的活,看到血止住了便走开去看那个学子。
  那人面容十分清秀,甚至还带着股稚气,现下被几个兵士按在了地上,犹奋力挣扎着仰起脸哭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箭术不精……箭术不精!”
  单看他的那副样子,倒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宁冷笑一声,箭术不精?那箭分明是冲着自己眉心飞过来的,一点都没偏,要不是沈沉渊拦下来,只怕自己此刻已经成了亡魂!
  顾宁叫来旁边登录名册的人,问道:“他是哪个府的?”
  练武场一向管得严,不会允许没登记在册的人员随便进出,这人进得来,还是一副学子打扮,怎么也该有点来头。
  吏史连忙翻开书页,指着上面一处给顾宁看,“是范学士的三子范成拙。”
  范成拙……
  顾宁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发现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人几乎都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甚至要不是此刻提起来,她都不知道范学士还有个儿子叫范成拙。
  这么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为什么要来取她的命?
  顾宁百思不得其解。
  沈沉渊包扎好了伤口,出声把顾宁如野马奔腾的神智唤了回来,“别想了,交给大牢里那些狱卒,总能招点东西出来的。”
  顾宁想了想,也是,马上不再为难自己的脑子,目光转回来落在沈沉渊的手上,上头绑着白色纱布,她皱眉问道:“医师怎么说,有什么大碍吗?对以后有什么影响吗?”
  沈沉渊是个天生做将军的料,日后少不了要用到这双手,若是因此影响到了什么……
  顾宁磨着牙,跟这件事情有牵扯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沈沉渊马上委屈起来了,跟蛇吐信子似的“嘶嘶”抽气,“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疼,非常疼。”
  顾宁迟疑了一下,上一世沈沉渊出去行军打仗没少受伤,一道伤口还是贯穿了肩膀的,也没见他吭一声,按理说是挺耐痛的,怎么……
  但顾宁还是忍下心头疑惑,顺着沈沉渊的话茬问下来:“那怎么办?”
  沈沉渊得逞似的一笑,“若是能来个人帮我吹吹伤口,兴许它就不疼了。”
  说着还把修长白净的手往前一递。
  “……”
  顾宁:“用不用我嘱咐绥远侯一声,让他帮你吹吹?想必见效更快。”
  “那倒不用了。”
  沈沉渊撇过头,闷声笑了一声。
  顾宁拼命憋着,还是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
  沈延在一旁啧啧称奇,沈少将军受了伤,这两个人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心大。
  陈嫣从高楼之上匆匆跑来,整颗心都为沈辞揪着,近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话,沈辞满心满眼都落在表姐身上,连余光都没给自己施舍一下。
  她的下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
  这件事背后还有得深究,练武场这么多人看着,又牵涉到了两位家世极其显赫的名门之后的安危,就算范成拙的老爹是范学士,这当口也管不了什么用,当下他就被一群兵士压着下去了。
  绥远侯和长平侯听了震怒,请旨圣上要将事情查个明明白白,顾宁原本还怕范学士会从中阻挠,没想到这位格外地懂得大义灭亲,一句话都没为自家儿子求情。
  而沈沉渊,顾宁想起来就忍不住额角一跳,借着伤将没脸没皮贯彻到底,站起来比她高一个头的人了,天天在她面前变着法儿地装娇气。
  “顾宁,帮我研研墨呗。”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我也想自己来的,但你看看我的手,它……”
  “……拿来吧。”
  “顾宁,你帮我洗洗笔呗。”
  “你——”
  “我的手……”
  “……行吧。”
  到后来逐渐发展成了:
  “顾宁,笔,手。”
  “好的。”
  沈延来看到过几回,被他俩这老夫老妻式的相处惊住了,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带着雷劈一样的惊骇又自己回去了。
  顾宁等来等去没等到审出个什么结果,倒是几天之后,狱中传来消息,说是范成拙不堪受辱,撞壁自尽了。
  范学士痛失一子,隔天就去殿前告了御状,在圣上面前直抹眼泪,圣上看老臣这样心中不忍,发了怒要彻查此事,亲自指派一个人去督管案件进程。
  圣上指派的是三皇子辰王。
  这个消息还是沈沉渊带给顾宁的,他说的时候语气平静,一星半点的异样都没有,甚至嘴里还在继续使唤着这么个白来的丫鬟。
  顾宁也跟他装糊涂,装作自己不知道沈沉渊已经跟太子结成一营的事。
  上辈子她跟沈沉渊斗了五年才知道,这个东西早就在学堂的时候就跟太子穿一条裤子了,疏远都是在外人面前做戏呢。
  更让她气愤的是,居然还挺成功的,愣是让她一点没看出来。
  顾宁试探着问:“你怎么看?”
  沈沉渊挑着眉,“什么怎么看,辰王的事?”
  顾宁“嗯”了一声。
  沈沉渊像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圣上亲指,相信辰王一定能让此事水落石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11章 
  这话着实耐人寻味,沈沉渊不说辰王能力如何,单单拿出圣上亲指这一条来应顾宁的话,摆明了是在跟她打摆子。
  不过倒也能理解,一则太子和辰王各为阵营,沈沉渊既然早选择投在太子门下,那便等同是和辰王划清了界限,怎么说也该避讳着些;二则……
  沈沉渊好像同辰王有些私仇,顾宁上辈子做辰王幕僚的时候,经常目睹他二人假笑之下刀光剑影,句句都要往对方心窝里扎。
  多数时候是沈沉渊大获全胜,别看他长得光风霁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技巧,说起话来呛人得很,三言两语就把辰王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往往强忍着怒意拂袖离去。
  这样的时候一多,顾宁就私下里给沈沉渊起了个沈姨娘的诨号。
  十分合衬。
  但沈姨娘这张嘴偶尔也有辩不赢的时候,辰王只消说几句“她又不知道”“她如今在本王手下做事”之类的话,沈沉渊立刻就能被激起怒火,准备好的应付之辞全抛去九霄云外。
  然而顾宁到死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怎么就对沈沉渊有那么大的作用,甚至或许沈沉渊最后那么疯疯魔魔的,也与那人有关?
  ……
  辰王办事雷厉风行,圣旨一下,第二日便亲自来了学堂,将相干人等都叫去问了一遍案由。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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