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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未尽的离婚盛宴-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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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顾泽城仍旧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顾老爷子的病房里,不过,此刻,他的心情,却如千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头爬过,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煎熬。
苏沫带着小溯回来,并没有提前通知他。
他知道,苏沫既然答应了他会回来见顾老爷子最后一面,那么她就一定会回来。
只是,他没有料到,回来的,竟然只有苏沫和小溯,却不见慕容谦的身影。
慕容谦对苏沫的感情,连他都是敬佩和感动的。
如此深受着苏沫的慕容谦,不可能放心地只让苏沫带着小溯回来,而自己却不陪在苏沫的身边。
这么说来,最近慕容家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出事的就是慕容谦。
要不然,慕容家就不会易主,慕容谦不会长时间以来不露面,更加不会单独让苏沫带着小溯回深南市。
只是,慕容谦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生病了?被绑架了?抑或是。。。。。。。
顾泽城不敢继续往下想,虽然,人都是自私的,他更加是自私地,自私地想让苏沫和小溯回到他的身边来,可是,一想到如果慕容谦真的出了事情后苏沫会是怎样的痛彻心扉,他便希望,慕容谦不要出事。
哪怕是慕容谦不爱苏沫了,抛弃苏沫了,他也不希望慕容谦出事。
长时间地站在病房的窗户前,顾泽城凝视着窗外那条来住院大楼必须经过的林阴道,深深地吸气。
虽然苏沫并没有将任何她的安排告诉顾泽城,甚至是没有告诉顾泽城她已经回到了深南市,但是在苏沫带着小溯走下飞机的那一刻,顾泽城便开始对苏沫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他知道,苏沫回了清水湾,然后又去了墓园。。。。。。一想到墓园,想到苏沫怀着孩子倒在血泊里浑身鲜血的样子,顾泽城的呼吸便会有短暂的停滞。
那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疤,哪怕哪天他不再爱苏沫了,那道疤痕,也不可以会好起来。
现在,苏沫应该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此刻,顾泽城的心里是矛盾的,总希望时间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又希望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他希望见到苏沫,可是,又害怕见到苏沫时,是一个满目伤痛甚至是憔悴不堪的苏沫。
如果慕容谦真的出事了,那么,他要拿什么来安慰苏沫,又要拿什么来抚平苏沫心中那巨大的伤痛。
凝视思忖间,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映入了顾泽城的眼帘,慢慢驶向了往院大楼的方向,后面,仍旧跟着四辆清一色的黑色小车。
是苏沫!
莫名地,顾泽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既使是慕容家出了大事,慕容谦掌权人的身份不再,可是苏沫在慕容家的地位看起来似乎却并没有什么改变,她在慕容家,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因为据他所知,在慕容家,也只有当家夫妇才有这么高规格的安保措施的。
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地驶到住院大楼前停下,然后,有人下车替苏沫拉开了车门,紧接着,是苏沫和小溯一左一右地下了车。
原本燥动不安的心,此刻,竟然异常地平静了下来,平静的令顾泽城都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隔得远,而且苏沫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可是,苏沫的身影却仿佛一股清洌的泉水,瞬间浇灭了他心里所有的不安与燥乱。
原来,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简单,不管你周围的人怎么样,不管你此刻的环境怎么样,又不管你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要看到你心中所念所想的那个人,一切便自然能归于宁静美好。
站在窗户边,顾泽城在心里倒计时,他的测算,向来是精确无误的。
果然,在他预料的时间里,敲门的声音响起,可是,顾泽城却没有回头,努力控制着自己此刻所有汹涌的情绪,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苏沫和小溯主动向他走近。
门口,病房的门被推开,苏沫牵着小溯迈向病房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躺在病床上半昏迷着的顾老爷子,而是站在窗户边身姿挺拔欣长的顾泽城。
“顾叔叔!”
看到顾泽城,小溯挣脱了苏沫的手,欢快地奔向他。
那一声清脆的“顾叔叔”,瞬间在顾泽城的心里泛起无数的涟漪来,回头,转身,顾泽城蹲下,将扑向自己的小家伙一把抱进怀里。
“小溯。”顾泽城抱着小家伙,空落落的怀抱和心头,霎时填满了一半。
“顾叔叔,你是在这里等我和妈妈的吗?”小家伙被抱在顾泽城的怀里,平视着顾泽城满脸纯真期待地问道。
顾泽城抬手万般疼爱地抚了抚小溯好看的脸颊,视线,投向了此时仍旧站在门口的苏沫。
苏沫就站在门口,不动,不说话,看着顾泽城和小溯,嘴角浅浅地扬起,淡然宁静地就犹如一幅水墨画,让她周围的世界都跟着渲染开一片无限美好的意境来,让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你。。。。。。还好吗?”
出乎顾泽城的意料,此刻的苏沫已经没有戴着大大的墨镜,可是,她澄澈透亮的眸底,没有悲伤,没有哀痛,但是,也找不到其它任何的一丝情愫。
苏沫就只是站在那里,不远不近,不疏离,也不亲近,不悲伤,不难过,嘴角浅扬,却不是在笑,就仿佛只是一朵盛开的水仙一样,她原本就应该是那样,不因任何事情而改变。
“我很好,我和小溯都很好!”说着,苏沫溯下双眸,将眼里一闪而过的心伤遮住,然后,走进病房。
慕容谦不在她的身边,她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心伤,只是,她的难过与心伤,不需要让顾泽城来知道,更不需要顾泽城来为她做些什么。
小溯看着苏沫,困惑地抿了抿唇角,可是,精明的他还是选择了什么也不说。
顾泽城低头一笑,“那就好。”抱着小溯的双手,却更紧了。
苏沫走到病床前,病床上,顾老爷子脸色很不好,不只是苍白,而是白里带着淡淡的青色,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仿佛挣扎着很想要醒过来,却又没办法醒来一样。
苏沫看着如此的顾老爷子,想到自己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老人,不由淡淡扯了扯嘴角,用以来代替心中的难过与悲伤。
在轻轻床边坐下,苏沫握住顾老爷子的干燥而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大手,“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顾泽城抱着小溯站在病床边,看着苏沫淡雅安宁的侧脸,“爷爷大部分的时候是昏迷着的,很少的时间会醒来。”
其它的话,顾泽城相信,苏沫已经心知肚明,不需要他再多说了。
苏沫眉心微蹙,垂眸怔然地看着顾老爷子,什么也没有再说。
病房的空间不大,却也绝对不小,一时间,死寂般的沉默在整个病房里蔓延开来,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妈妈,太爷爷是不是很快要死了?”小溯虽然懂事,但是却还不懂得禁忌,不知道什么话在什么场合不应该说。
小溯的话,瞬间打破了病房死寂般的沉默,顾泽城抬手疼爱地抚了抚小家伙的脸,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却并没有说什么。
“小溯,过来。”苏沫也没有回答小家伙的问题,而只是突然回头看着小溯,神情仍旧宁静地道,“你来把太爷爷叫醒,好吗?”
小溯点头,挣扎了一下想要从顾泽城的怀里下来,可是顾泽城却并没有松手,而是抱着小溯来到了病床的另一侧,然后将小溯放在了床边坐好。
小家伙是第一次看到顾老爷子,对于这样一个苍老而又奄奄一息的老头子,小家伙还是有一点点害怕的,所以,他睁着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看了看顾泽城,又看了看苏沫,像是寻求鼓励与勇气般。
“别怕!”小家伙的眼神,苏沫一眼便看懂了,伸过手去,抚了抚他的脸颊,“太爷爷很喜欢小溯的。”
“是啊,虽然太爷爷没有见过小溯,可是太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小溯了。”顾泽城也鼓励道。
小溯是顾泽城和苏沫的孩子,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每每只要想到自己有这么一个曾孙,老爷子都高兴的合不笼嘴。
小家伙点点头,跟苏沫一样,伸手去握住老爷子的手,凑近老爷子,嫩嫩的声音叫了一声,“太爷爷。”
老爷子听到这声音,眼皮努力抬了抬,可是,却并没能成功地睁开眼睛来。
“爷爷,我是小沫。”
“太爷爷,我是小溯。”以台司才。
听着苏沫和小溯的名字,顾老爷子手指动了动,然后,努力的撑开了双眼。
眼睛慢慢睁大,当苏沫和小溯还有顾泽城的脸庞映入老爷子的眼帘的时候,老爷子一下子就湿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了下来。
“小沫。。。。。。”
“爷爷,是我。”苏沫笑,抬手去拭老爷子眼角的泪。
“太爷爷,还有我,我是小溯,是妈妈的孩子。”小家伙一点儿也不怕了,一脸纯真可爱的笑容道。
老爷子的目光,慢慢从苏沫的脸上转到小家伙的脸上,看着和顾泽城有三分相似,和苏沫有七分相似的小家伙,欢喜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努力抬起手,老爷子干燥的指腹抚上小家伙的脸颊,笑着点头,“好,好,你是小溯,太爷爷记住了,你就是我小曾孙。。。。。。”
“太爷爷,我和妈妈会经常来看你,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
老爷子点头,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可是,却从来没有过一刻像此刻般激动的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的亲外孙女和亲曾外孙泪流不止。
苏沫紧紧握住顾老爷子的手,微微笑着,“是啊,爷爷,我和小溯会经常来看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爷子点头,“小沫,是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
苏沫摇头,“爷爷,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慕容谦也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哪怕那一天,会漫长的要她用一辈子来等待。
就在苏沫和顾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有两个人男子走了进来站到了病床边,他们一个是顾老爷子的助理,一个是顾老爷子的御用律师。
顾老爷子反手紧紧握住苏沫的手,声音近乎哽咽地道,“小沫,这些年,你吃了太多。。。。。。的苦,现在,爷爷要走了,唯一能留给你,补偿给你的,也就只有世华了。。。。。。”
“爷爷,我现在过的很好,什么都不缺。”
顾老爷子点头,“爷爷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可是,这是爷爷唯一可以弥补这一生。。。。。。最大的缺憾。。。。。。的方式,你就原谅爷爷,接受爷爷唯一。。。。。。也是最后。。。。。。能给你的东西吧。。。。。。”
“苏沫,这是爷爷如今唯一未了的心愿,你就答应爷爷吧。”顾泽城看着苏沫,眉目温和甚至是带着宠溺地道。
苏沫看向顾泽城,眉心一蹙,在来深南市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顾老爷子会将世华给她,而且,她不是没有想过,老爷子和顾泽城都会对她说出刚才的话,让她安心的接受顾老爷子一辈子经营的心血,只是,当时她想到的,是断然拒绝,可是,此情此景,她竟然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来。
“小沫,你不接受,是还在恨。。。。。。爷爷吗?”看到苏沫蹙起眉心犹豫,顾老爷子颤抖着紧握住苏沫的手,声音也颤抖着,带着请求。
苏沫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顾老爷子,眼中的迟疑之色淡去,点点头,努力扬起唇角道,“好,爷爷,我接受,我接受世华,我一定会好好管理世华,不让你失望。”
如今,顾泽城有了帝景集团,世华对顾泽城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既然顾老爷子坚持要将世华做为一种弥补的方式留给她,那她也只能接受,用以来安慰老爷子了。
“好。。。。。。好。。。。。。你是爷爷的好孩子。。。。。。”顾老爷子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顾泽城,另外一只手微微向顾泽城的方向抬了抬。
顾泽城会意,立刻在小溯身后坐下,伸过双手握住了顾老爷子的手,连同小溯的小手,也一起包裹在了他的大掌之中。
“爷爷,您说。”
“小沫,阿城。。。。。。”说着,顾老爷子又看着小溯,小溯如此可爱又懂事,顾老爷子真的好喜欢呀,“还有小溯,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以看到你们。。。。。。好好地。。。。。。在一起,我放心了。。。。。。”
说着,顾老爷子的唇角,渐渐扬起幸福安宁而满足的笑容来,随着话音落下,顾老爷子缓缓地再次闭上双眼。
“爷爷。。。。。。”
“爷爷。。。。。。”
感觉到握在掌心里的手徒然下垂,苏沫和顾泽城同时急切地唤道,可是,顾老爷子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含笑闭上了双眼,而且,是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第187章 他当然在乎
顾老爷子走了,在见了苏沫最后一面,得知苏沫并不怨他恨他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站在病房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初秋地凉风吹在苏沫的脸上,扬起她过肩的长发。满头的青丝,随风舞动。
老爷子走了,她的心里,居然没有不舍,更加没有哀伤,澄澈清亮的眸底,平静淡然的犹如雪山之巅的一潭碧水,没有丝毫波澜。
苏沫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微微仰头远眺,她心里唯一闪的一个念头就是——如果慕容谦也能像爷爷一样活到八十多岁,那就好了。
这样,她一定也会努力地活到很老很老,就可以在慕容谦快八十多岁的时候,还依偎在她的怀里,陪他看云卷云舒。晚霞满天,陪他闲庭信步,过曼妙人生。
突然,有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搭在了自己的身上,苏沫回头一看,是顾泽城,而他的旁边,是小溯。
“妈妈。太爷爷死了,你很难过吗?”小家伙仰头看着苏沫,努力想要安慰她,“如果你很难过,很想哭,我可以抱着你。”
说着,小家伙就凑了过去,伸开双手搂住了苏沫的腰,将小脸紧贴在了苏沫的身上。
顾泽城看到如此懂事体贴的儿子,一颗悲伤的心霎时都快被熔化掉了。情不自禁地就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然后抱着他和苏沫面对面对站着。
借助顾泽城的身高,小家伙这回伸手过去直接紧紧地搂住了苏沫的肚子,然后努力将苏沫抱进怀里。
“妈妈,你想哭就哭吧,爸爸不在,我就是你的依靠。”小家伙清脆却无比坚定地声音道。
苏沫被小家伙抱在怀里,而小家伙被顾泽城抱在怀里,抬眸看着眼前那仍旧是风华绝代的俊颜,苏沫才发现,自己和顾泽城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间便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虽然小溯的话将苏沫迷惑了那么一下,但是只是一下下,苏沫便意识到,他们三个人如此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妥当。
垂眸不再去看顾泽城,苏沫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小溯的后背,说道,“妈妈没事,妈妈没有很难过,小溯先松开妈妈,好不好?”
顾泽城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沫,鼻息之间瞬间充盈着的全是苏沫身上淡雅清新的味道。那种味道,即使四年多了,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也从不不想让自己忘记。
看着眼前清丽如画的眉目,白细如瓷的肌肤,顾泽城真的很想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薄唇印在那如画的眉目之间。
只是,在他挣扎着终是情不自禁地低头的时候,小溯已经松开了苏沫的脖子,苏沫赶紧后退了两步,和顾泽城保持应有的距离,然后,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了下来,递回给顾泽城。
“我不冷!”苏沫淡淡地道,声音如这初秋的凉风,不带任何一丝感情,也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她不是故意想要伤害顾泽城,只是,不爱就是不爱了,既然不爱,就不要再给对方任何的希望,因为所有的希望,最后能换来的,只会是最绝望的失望。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顾泽城像季易轩和林奕寒那样的对她的关心,可是那必须是在顾泽城真的完全放下了她,只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一样来对待之后,她才会接受。
苏沫明显的避开的动作,让顾泽城倏地清醒过来,却并没有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懊恼,因为那只不过是自己心之所向罢了。
看着苏沫递向自己的衣服,顾泽城的眸光暗了暗,伸出一只手接过,另一只手仍旧抱着小溯,舍不得放下。
“你不会明天就回吉隆坡吧?”
苏沫摇头,“我会参加完爷爷的葬礼。”
这是她为顾老爷子尽最后也是唯一的一点儿孝心了。
顾泽城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你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爷爷的葬礼,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继承世华?”
出席顾老爷子葬礼的人,定然非富即贵,而且,这些权贵,绝大部分都是认识苏沫的,消失多年的苏沫突然出现顾老爷子的葬礼上,大家能想到的,自然是苏沫还是顾泽城妻子的身份。因为当初顾泽城向全城宣告了他们结婚的消息,可是他们离婚,除了该知道的人知道,其他的人一个都不知道,在那些陌生人的眼里,苏沫仍旧还是顾泽城的妻子。
苏沫眉心微微一蹙,这倒真是个问题,她当然是不可能再以顾泽城妻子的身份出席老爷子的葬礼的。
可是,她是老爷子唯一的亲外孙女,如果让她最后都不能送老爷子一程,她又于心何安。
更何况,她已经答应了接管世华,到时候,总会有人提出各种质疑的。
“苏沫,向大家公开你的身世,宣布你现在的身份吧。”虽然顾泽城一万个不愿意让大家都知道苏沫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更加一万个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苏沫已经冠上了马来西亚第一大家族慕容的姓氏,但是,只有这样做,一切才合情合理,也只有这样,苏沫才能成功地接手世华,让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那些老臣子心服口服地接受苏沫成为世华的新主人的事实。
苏沫看着顾泽城,眸底,带着些许犹豫。
“放心,我不会让大家知道小溯跟我关系的。”顾泽城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苏沫眼里的犹豫是什么,所以,他很快便补充了一句。
苏沫轻吁一口气,视线重新投向远方。
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不远处的路灯一盏盏亮起,犹如一条星河,渐渐照亮了整条街道,整座城市。
小溯疑惑地看看顾泽城,又看看苏沫,却又懂事地选择了不说话。
“顾泽城,其实你应该知道,世华对我来说,没有毫无意义和价值。”苏沫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由你来接手世华才是最合适的。”
“不。”顾泽城几乎是立刻拒绝,没有一丝犹豫,“世华是爷爷留给你的,是他对你唯一的补偿,也是他唯一的心愿,你不应该辜负爷爷。”
只有将世华全部给了苏沫,顾泽城才会有机会再次见到苏沫,而且是名正言顺地见到苏沫。
因为深南市的生意场几乎是他的天下,帝景想要跟世华合作,他想要跟苏沫合作,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
如果苏沫连世华都不要了,那以后,他真的再也找不到可以见苏沫的理由了。
苏沫眉心微蹙一下,其实,世华又何止是老爷子给她的补偿,又何尝不是顾泽城对她的一种补偿。
如果,她接受世华能让顾泽城心里对她和对小溯的愧疚与自责消失,能让他觉得好过些,那她便接受吧。
“好。”苏沫侧头,看向顾泽城,“那么以后,我们便互不相欠。”
苏沫的话,让顾泽城蓦然微怔,他没想到,苏沫既然会将世华也当成他对她和小溯的一种补偿。
既然苏沫这样认为,那就让她这样认为吧,只要她肯接受世华,怎么样都好。
“好,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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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城堡里,慕容谦手里拿着本,坐在花园那张好像已经是专属于他的躺椅里,你个慈祥的老人一样,认真却又随意地翻动着手中的微微泛黄的纸长。
此时,太阳开始西斜,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辉散在他那淡然从容的俊雅面容上,晕开淡淡温暖的金色光圈,四周寂静无声,一切,看似美好的不像话。
他醒来已经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除了醒来的那天和安娜的对话,在此之后,他便没有和城堡里的任何人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他每天能做的,就是除了吃饭、睡觉,便只有像现在这样,看书。
好在安娜并不限制他在城堡里的行动,所以他在这个城堡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藏书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籍,有英文的,有法语的,也有俄语的,他不懂俄语,但是他懂英语和法语。
幸好有这个藏书室,幸好还有这些他能看的懂的书,要不然,在这倍感无力的煎熬日子里,他对苏沫和小溯的思念,只会犹如夏天的蔓藤一样疯狂地滋长,会让他在不知不觉间便做出让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事情来。
比方说,杀了安娜。
如果他真的杀了安娜,那么,死的将不仅是他一个人,埋葬的也不仅将是他和苏沫此生的幸福,而是只怕会让整个慕容家都陷入风雨飘摇当中。
所以,为了苏沫,为了他自己,为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希望的幸福,也为了慕容家,他只能沉下心来,跟安娜日复一日地消磨下去。
他相信,总有一天,安娜会明白,将他困在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也总有那一天,安娜会心甘情愿地放他离开,彻底地不再纠缠。
一阵凉风吹来,灌入慕容谦单薄的衬衫,直接从他的毛孔渗入他的身体里,让他不禁微微打了一个冷战。
他向来不怕冷,哪怕是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他穿两件也就足够了,可是,这才秋初的天气,一阵凉风袭来,便让他有了寒意。
看来,安娜是想要从身体上慢慢开始摧毁他的意志,将他永远困在只属于她的世界里。
嘴角微微一扯,慕容谦露出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表情,带着不屑,又带着隐忍,更带着无法言喻的坚定。
以前,确实是他太忽视安娜的存在了。
“哐当”一声,城堡的铁门被人拉开,紧接着,小汽车的引擎声低低缓缓地传来。
嘴角的弧度瞬间睑去,慕容谦的眸底,是如死水般的宁静无波。以边呆血。
不远处,安娜下车,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文件袋,笑意优雅而娇媚地走向慕容谦。
来到慕容谦面前,安娜曲身看了看慕容谦手中捧着的正在看的书,是一本欧洲近代史,扬唇一笑,安娜在慕容谦旁边的椅子坐下,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了慕容谦和她之间的小茶几上,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口想要跟慕容谦谈论欧洲近代史。
她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所学的专业便是哲学与历史,欧洲近代史,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安娜说的滔滔不绝,口惹悬河,可慕容谦却从始到终没有给过任何半点儿回应,甚至是任何表情的变化都没有,他仍旧捧着他的书,认真却又漫不经心地翻着,速度跟之前比,没有任何的变化。
安娜从欧洲起源,讲到了罗马帝国,在发现她的内容完全引不起慕容谦丝毫兴趣,或者说慕容谦从一开始就跟之前的任何一天一样不打算理她的,甚至是看都不打算看她一眼的时候,她对欧洲历史如数家珍的兴趣,一下子就全没了,脸上优雅娇媚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伸手将小茶几上的文件袋往慕容谦的方向推了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谦清隽的侧脸,“这是给你的,你不打算看一下吗?”
慕容谦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扫一眼桌上棕色的文件袋,然后将手中的书合笼放在了小茶几上,就在安娜以为慕容谦要拿过文件袋打开看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慕容谦却兀自站了起来,径直朝城堡里走去。
安娜看着慕容谦欣长挺拔的背影不禁扬唇笑了笑,拿过文件袋代打开,拿出里面的相片欣赏了起来。
这么精彩的照片,她怎么可以让慕容谦错过。
。。。。。。。。。。
跟之前一样,安娜去了慕容谦准备晚餐,可是,今天,她却突然不太想惯着慕容谦了。
所以,她没有像之前那半个月一样,再给慕容谦做中餐,而是做了西餐。
晚餐的时候,慕容谦没有让人去请,而是准时出现在了餐厅里。
“我觉得你该换换味口了,所以准备了西餐,你不会怪我吧?”安娜站在慕容谦的对面,笑意嫣然地道。
慕容谦完全没有要理会安娜的意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西餐,发现那个棕色的文件袋又被放在了他的右手边。
没有理会那个文件袋,也不去想那里面会是什么,慕容谦径直在餐桌前坐下,拿起刀叉,直接吃起了晚餐。
其实吃什么对他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保证自己每天摄入足够的身体所需,这样,是他好好活下来的最基本的前提。
安娜看着慕容谦那张仿佛已经被定格的没有任神色的英俊面庞,笑着跟他一起坐下,然后一起晚餐。
“今天课程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了从深南市打来的电话。”
深南市!
慕容谦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一下,但也仅是一下,便又恢复了正常。
安娜以苏沫为要挟软禁他,那么她派人监视苏沫的就再正常不过。
而此刻,安娜提到深南市,自然是想跟他提及苏沫。
只有天知道此刻他有多想知道关于苏沫的消息,但是,聪明睿智如慕容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娜要带给他的,只怕不是对他和对苏沫来说有利的好消息。
安娜要的,就是摧毁他的意志,那么从苏沫入手,便是最有效的办法。
所以,慕容谦不想上当。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慕容谦不紧不慢地解决掉了盘子里的牛排,拿过旁边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后,慕容谦站起来,跟之前任何一次一样,转身便打算往楼上走。
安娜看着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的慕容谦,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笑意优雅而又带着无限讽刺地道,“阿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深爱着的妻子苏沫在你离开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吗?”
慕容谦的脚步倏地顿住,眉宇微拧一下,心中霎时巨浪翻涌。
但也只是片刻,慕容谦便压下心中翻涌的巨浪,头脑清晰地分析,安娜会这样对他说,那至少证明苏沫现在还好好的。
知道苏沫还好好的,那就够了,不管苏沫做了什么,只要苏沫还好好的活着,对他而言,便足够了。
轻吁口气,慕容谦迈开步子,大步上楼。
看到真的已经完全将自己视为空气,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激不起半点情绪的慕容谦,安娜的心中,倏地就有了一丝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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