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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熊与狐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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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璐却碰见乔鸣就这样站在离门口不远处,一身黑色的外套,有些卷曲的黑发在柔光中有一圈浅浅的光圈,眼睛黑得不可思议,像礁石黑海一般,倒映着她的脸。
  “你,怎么在门口站着?”
  乔鸣看着她,阴沉沉的,忽地轻佻一笑,“没事,今天我回来的有些早。”
  吕璐没多想,跑去楼下拿擦地的毛巾,呼哧呼哧跑上来的时候,见乔鸣还看着她,心里多了一丝怪异,却还是先解释道:“许晁晁来了,刚才屋子里倒翻了水,我拿毛巾去擦一下。”
  乔鸣往屋里看去,许晁晁还蹲在地上捞湿漉漉的纸巾,被水一泡,整个软得捏都捏不起来。
  收回了视线,他摸了摸吕璐的耳朵,小小的,肉肉的,耳垂里有一个细微的孔洞,要是不去摸的话,看是看不出来的。
  之前乔鸣送过她一款耳坠。
  前半部是小圆形的水晶钻,大圆小圆互相融合,显得温润和优雅,下面拖着并不繁琐的短流苏,银色包裹着深沉的质感,璀璨夺目。
  吕璐收到的时候,他看得出来她是极其喜欢的,当她看到耳坠的时候,眼睛放着异样的光,虽然力避他的视线,并且张惶地似乎要马上跑开的模样。
  但是没有,她只是突然红了脸,大概是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看见亮闪闪的就喜欢,觉得羞涩。
  就像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眼睛眨了眨,吕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似乎镇静下去了,冲他淡淡笑,“我很喜欢。”
  这个时候的吕璐,在乔鸣看来,浑身散发着温柔甘美的气息,他想一口吃了她。
  可是,那对耳坠,
  吕璐从来没有戴出来过。
  吕璐被他弄得痒痒的,偏了偏头,想躲闪,“怎么了?”
  他阴暗扭曲的内心不断滋生阴恶的念头;惹得喉咙已经痒得想饮血,难以自制,来势汹涌,从没这么口渴过,他受不了地舔了一下唇瓣,眨了眨眼,硬是在吕璐看过来的瞬间消失不变。
  乔鸣收回手,笑嘻嘻的哄诱她:“你踮脚。”
  许晁晁听到门口有动响,还在奇怪为什么吕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她甩了甩手,刚一扭头,就看见门是打开的,乔鸣面朝着门,吕璐垫着脚,慢慢仰起了头,极其柔顺的黑发垂在肩上,也许是因为暖气形成的水珠顺着发梢的弧度滴落到她微翘的睫毛上。
  亲到乔鸣的唇。
  乔鸣的眸子微眯,原本漆黑剔透的黑色瞬间就变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掠夺的诡媚幽深,十足像个吸毒上瘾的,又像已将猎物缠住,正“滋滋”吐着红信子的蛇。
  许晁晁以前亲眼看见过,老家有一个亲戚沾上毒品的样子,毒瘾不犯倒还好,人模人样的,毒瘾一犯,眼神瞬间就变了,手里的毒品就是命根子,谁要是不让他碰,他能玩命,六亲不认。
  原来魏成道还真没瞎说。
  乔鸣是真把吕璐当一种信奉了啊。
  许晁晁心里惊悸得厉害,怕自己偷窥被人发觉,立即转过身,低下头,继续蹲在地上装模作样。
  吻到吕璐气喘吁吁,即使已经被他亲了许多次,带□□的,或是单纯的,她依旧还是会脸红,微微颤抖的声音,双手也止不住的颤动,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她很紧张。
  “嗯……阿鸣,等等,”
  “晁晁还在里面,门……门还没关。”
  乔鸣眼角一瞥,心里黑暗深处的暗涌正缓缓退去,瞳仁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他缓缓眨了眨眼。
  “那我先去书房了。”
  “你们结束,再来找我。”
  吕璐看着乔鸣走下楼的背影,愣在那里。
  如果在之前,乔鸣是不会单单就这样放过她的。
  总不是这样冷淡的。
  乔鸣玩起来有多开放和旁若无人的肆意浪荡,她是深刻领教过的。
  吕璐突然脑子里冒出了许晁晁下午对她说过的话。
  ‘你不能总是这么被动,时间长了应该主动点,男人啊,都是一个样的,都喜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尤其是床上各种风情都得来一遍,你要是一直被动接受,很容易腻的!’
  她憨憨地算了算日子,好像她和乔鸣在一起的日子确实不算短了。
  如果乔鸣腻了,或许她真的应该主动一点。
  可是她也不懂什么情趣。
  吕璐低头认真想了想,许晁晁举过几个例子,比如说穿性感衣服啦,跳舞啦,洗澡只穿一件衬衫
  ……好像还是跳舞稍微会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又开心又难过。
编辑给了一个特别好的榜,但是我今天码字码得很慢,总是不满意,很沮丧。
不想辜负你们的喜欢,也不想让你们失望。
——
此处是日常推基友:
我羊哥的商战言情文真是巨好看啊!甜甜甜!直接搜索作者 “秦小羊”,第一篇《翩翩风渐渐》就是!去留言记得说是小仙女!!!
晚安~

  ☆、第三十四章

  新年篇2
  再温和璀璨的阳光也总会淡下去,太阳总会有下山的时候,而夜,也终究降临了。
  乔鸣待在书房里,电脑幽蓝色的屏幕在他的脸上闪烁,本就有些白的脸色此时变得些许可怖,一边在明,一边在暗,表情埋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的眼睑低垂,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一只灰金色的钢笔,拇指轻轻的摩挲笔杆,反着光的笔帽晃动,映着他狭长的眸子。
  不知道多少时间溜走,窗外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晶亮的小白点在光影里闪闪烁烁,街道上的树从根到梢,挂上了一层霜,就像开了一片白花花的梅花似的。
  偶然传来声狗吠,冲破冬夜的寂静,之后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天空像一块极大的蓝黑色方布,而星星仿佛就是撒在这上面闪光的碎金子。
  陈询文也是个狗东西。
  穿得人模人样,竟干些不是人做的事儿。
  洗钱是一个大工程,整串链条,井然有序,层次分明,上下交接得都很清楚,环环相扣。
  他已给这个工程套了个光明正大的壳,黑色粘上白,逐渐成了灰色。
  黑色太过于浑浊了,也太过于纯净,其他色只要混进了黑,都会被染成黑色,定义为没有任何可见光能够进入视觉范围,而现实里,有光亮的地方就会有黑色。黑与白两大对立,慢慢的,就出现了灰色产业,能踩着边界线,游走于黑白之间。
  乔鸣开辟了一个灰色地带。
  然后一些人就忍不住嫉恨起来,争先恐后地模仿起来,唯恐自己落了下风,亦或者退而求次,希望能和乔鸣合作,跟在屁股后面吃点肉渣。
  陈询文就在这些人里面。
  今天其他市的一些人将消息传了过来,核对账目的时候,魏成道对着他提起陈询文这个人,恨得牙痒痒,“艹他妈,这人长得跟个贵族少爷样,还海外留学回来呢,什么玩意儿,那什么奥什么经济管理学院?”“嘴上说得好听,还装得苦哈哈的模样想要求合作呢,还会耍阴手呢,外国教育就是这样教的嘛!”
  乔鸣卖给边境的一批见不得光的货,被陈询文半路劫胡了。
  陈询文出了名的笑面虎,冷情到极点,虽说是陈老三的亲弟弟,却也没见他拉过渐渐走下坡路的陈家一把,这两年从国外读了点书回来,就搭着亲弟弟的名号出来蹦跶,捞了点油水,欲望露出了点头,就开始止不住了。他推测出货物途径的地点,哄骗陈老三借了点枪火,带着人到冰城劫了货,接着就跑了,压根不管陈老三死活。
  魏成道的亲信,叫阿亘,直接抄起家伙,冲到陈老三家里,当时那陈老三还在听比自己小了足足一轮的小老婆唱戏。
  他表情猥琐,双眼微眯,直勾勾地盯着小老婆的胸口,她刚生完孩子三个月,身材恢复的又不错,丰乳肥臀,再加上这几天小老婆涨奶涨得厉害哟,他美死了。
  结果一群人拿着家伙闯进了他家,先把他魂吓了一半,然后一听陈询文劫了人家的胡跑了,他还有点不相信,喃喃道,“不能吧,说是倒卖生意去了啊,过个个把月,就能把钱捞回来,给陈家运转啊。”他连忙想起要给陈询文打电话过去,好了,停机了。
  陈老三这次被陈询文坑得不清,手下一半人被他拐走了,货也没落他手里,浑身没落下半点好。
  阿亘倒也没办法,只好先回来跟魏成道汇报情况。
  陈询文要是偷偷半路劫了胡,不吭声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声张,扬言要去举报,货在他那里,麻烦扔给乔鸣。
  他想得挺美。
  乔鸣嗤笑一声,低垂了眼睑,睫毛像黑色的蒲扇在脸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鼻梁俊挺,薄唇线条纤细红润,轻轻往下一撇,溢出轻蔑。
  陈询文还找了个黑客,黑了电脑,给他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北城捞货。
  最后再加一个笑脸。
  极圈之内,天寒地冻。
  货才刚拿到手,还没焐热呼,就忍不住要挑衅。
  大概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傻X。
  乔鸣眨了眨眼,在阴影的烘托下,他充满禁欲气息的五官更为立体,头上已长出了点头发,大概是个一厘米的寸头。身上那身黑衣完美的与黑色融合在一起。乔鸣也没有回那封邮件,直接关了电脑,摘掉眼镜,立起身推门出去。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没看到吕璐的身影。
  远处只有电器上闪烁着的电源灯,像黑暗里的洪水猛兽眨着猩红的眼,等着他过去。
  令人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不是对黑暗的恐惧,而是对这个偌大的空间里,无人应答的空寂感。
  仿佛坠于黑洞之中,没有尽头。
  乔鸣突生无力感,总是有点累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快要奔进三开头的年纪了,不年轻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尤其是当他刚才听到,面对许晁晁的假设,吕璐的回应只是沉默,他连一点生气和计较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他来说,也许生存就是炼狱。
  突然吕璐房间里传出一声闷响,极其细微,却被他听见了。
  乔鸣站在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出声,带着不被察觉地冀望,喊她的名字,“吕璐?”
  隔着门,
  吕璐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唔”了一声,“我在里面。”
  她听见脚步声渐近,惶恐不安,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做坏事的虚心感,仿佛心里在打鼓似的咚咚直跳,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些,嘴里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乔鸣问,“你说什么?”
  吕璐两耳发烫,双腿也不听使唤,手心里也出了汗,
  “等等!我在准备一个东西,然后,你再等我十分钟。”
  她从来没这样做过这种事情,这种讨男人欢心的事。
  虽然许晁晁说男人都喜欢自己女人这样做。
  乔鸣听了她的话,没动,“好。”
  大约过了十分钟,吕璐在房间里放了一段音乐,开头是纯音乐,节奏轻快偏向可爱。
  仔细想想,她还是有点羞耻,但是为了改变,她还是愿意去努力的。吕璐吐出一口气,一路小跑从门口跳了出去。
  一只大棕熊。
  是吕璐去年参加幼儿园演出的时候,买的演出服。
  她当时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最出色的是舞蹈。
  儿童舞。
  大概跟许晁晁理解的舞蹈有点出入。
  吕璐跳了一段滑稽有趣的大熊舞,这衣服毛绒绒的,深棕色,就是质量不太好,动作起伏要是猛了就容易掉毛,但好在厚实,帽子上镶嵌着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闪闪发亮,樱桃似的红鼻子,在那圆溜溜的棕色大脑袋上,显得特别漂亮。
  两只黑色的耳朵毛绒绒的立在头上,衣服太大,四肢看过去就显得有些粗大,但是跳起舞来,却很灵活。
  她跨了个篮子,模仿采花的动作。
  这时候,房间里的歌词哼了起来,配合着她,“白云是屋,白云做床。”
  “哎呀哎呀,今天好像有点饿。”
  “做个白云的馍,喝一口白云的汤。”
  “不够不够,我还是不够。”
  “采上一朵两朵三朵五六朵。”
  “我呀,要回家加上白云的蜜泡水喝。”
  吕璐跳得专注,虽然不像古典舞和现代舞那么令人震撼,儿童舞意在想象,行舒意广,她刻画的动物形象模样生动,又加进了舞蹈气韵,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虽是只笨拙的熊,却令人觉得可爱。
  因为吕璐问她,那大概是什么样的舞蹈?
  许晁晁也有点羞涩,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给了一个极其含糊不清的答案:就是有个东西在那摆着,然后你围着那根东西转啊转啊。说完她还极其坚定地点点头,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回答,“对,没错,就是这样!”
  吕璐觉得她是围着木篮子转了没错。
  她尽力了。
  她好好跳了。
  就是不知道诱不诱惑了。
  吕璐跳得时候不敢去看乔鸣,等音乐结束,她脸红扑扑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热的还是臊的,她摘了帽子,去看他,小小出声:
  “你,觉得怎么样?”
  她看过去,只看到乔鸣立在那里,表情看不透彻,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似乎在笑,长长的眸子眯了眯,泛着迷人的色泽,流光溢彩。
  仿佛被拯救。
  柔和了线条。
  已是韶光淑气。
  “你怎么突然想要跳这个?”他撇下眼,掩藏了心思。
  吕璐将许晁晁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别人说,跳舞能诱惑男人……”
  乔鸣靠近她,就着那熊的外套,抱住她,毛茸茸的,暖和极了。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发顶毛躁,憨态可掬。
  只是她大抵是不知道,诱人,得从心开始的。
  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就像初次见面一样,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那你不要诱惑别人去了,”
  “诱惑我就够了。”
  只要这样就够了。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
  他是真的,只剩下为她而活了。
  他给自己套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在那里面,他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勇敢救夫的女主还有三章上线_(:?」∠)_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乔鸣正在准备去冰城的行李,原本他是没想带吕璐去的。
  他从衣柜里抽取了两件厚重大衣,整齐的叠成一块,塞进了行李箱里,然后走到鞋柜里拿了一双及其厚重的加绒作战靴,也一同丢到了里面。
  没有细长的刘海搭在前额,乔鸣完完全全露出那双藏着挑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 ,巧夺天工恰到好处。
  他穿了一件灰色绒毛衣,宽宽大大的,捂得人显得壮实,颜色衬得皮肤极白,露出在外一截的手并不是那些精壮男人一样的青筋隆结,手指根根窄修长,却又丰润白皙。
  手指挑起换上的衣物,他突然一顿。
  看向在一旁跟着整理行李的吕璐,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长到了腰部,吕璐觉得这个长度显得有些累赘,就用皮筋扎起来,盘了个发髻。
  像极了古代时候女子嫁人之后,都要将发挽起来。
  双鬓的细长黑发衬托着吕璐有些婴儿肥的圆脸,细细柳眉,添了些款款温柔,此刻却是微微皱起,看上去怪可怜的。
  其实许晁晁也并不懂男人真正的心理。
  太过明显的勾引,显得俗气。真正的诱人,通常都是无声的,却又似有似无地散发存在感,心驰一荡,彻底蛊惑了男人的眼。
  吕璐不吭声,埋头帮着乔鸣整理备用的衣物,她以为自己将小心思掩藏的很好。
  其实她是不高兴的。
  她并不想让乔鸣去冒风险,而且太远了,这次一走就得离开一个月。但是,她却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去阻拦。
  她递过去一枚打火机,一开口,语气中还是透露出轻微的别扭,“给你,要带上这个。”
  手心里躺了一个长方形的银色打火机,设计小巧特别。
  乔鸣听出了她的语气,眼角上挑,染上浅笑,他接过去,在指间转了两下。
  “为什么?”他问。
  尺寸大小恰好符合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及手指的动作,简洁完美,拇指按了下去,更会发出一下清晰之“铿”声,小火花四射。
  “出点事情,这个还能取点暖,许个愿,说不定奇迹就出现了。”
  嘁,卖火柴的小女孩。
  乔鸣抬眼笑眯眯的,打火机在空中晃了两下,他夹着打火机丢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那还是先放你这吧,”他低头轻轻嘬了口她的左脸颊,“奇迹比较容易出现在你这。”
  吕璐眨了眨眼睛,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乔鸣呵出一口冷气,眸色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我觉得你跟着我一起去,比较好。”
  因为一堆办事的糙汉子里面夹着她一个女人,做事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为了能给吕璐作个伴,乔鸣就让许晁晁也一块跟去。
  等护照办下来,时间已经又过了两个星期。
  狂风夹杂着大雪,砸在人身上都是有点刺痛的。
  壮观宏伟的冰雪山峰,一个比一个高地屹立在天空中。
  吕璐忍不住裹紧了衣服,这已经是她穿得最多的一次,厚重的棉大衣里面还套上了五件贴身的内衣,却仍有风往衣服的空隙里吹。
  粗织的大围巾围着脖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还是有点冷,忍不住往乔鸣身上蹭了蹭,想要取点暖。
  乔鸣低垂眼睑,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一片,面颊吹得紫红。
  “冷不冷?”
  吕璐脸已经僵住一片,她不怎么想说话,但是乔鸣既然问她了,她勉强僵硬地说,“就是风吹着脸干。”
  乔鸣沉默了一下,冰城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雪窖冰天,天寒地冻。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用温热的气息暖和她,夹着一股清醒的薄荷味,“嗯,马上就到了。”
  乔鸣冷冷清清的抬眼,看向前面的魏成道,“换辆车吧。”魏成道被这句话说得心惊胆跳,说了一声“是”,也不敢再发出其他多余的声响。
  毕竟是他没考虑到,现在驾驶的这辆车压根不适合在这种雪地里行驶。几乎快要寸步难行了。
  乔鸣看向车窗外,天与地白茫茫的一片,车轮子在软乎乎的雪上碾过,留下两道极长的车轱辘印子,大雪不断落下,很快又将车辆驶过的痕迹给埋葬在雪里。
  他眼底意味深长。
  眼睑低垂,又什么都没有了。
  几番峰回路转,旭日照亮雪山,雪山的峰顶映衬着雪城特有的蓝天,远处的碧空毫无杂质,广阔无垠,蔚蓝的像大海。
  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雪山通体闪耀着红晕的光芒,宛如初醒的少女罩上了一层透明的轻纱,
  巍峨的雪山直插云霄,雄伟壮观。
  路上遇到几个冰城的生意人,三四辆吉普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过,魏成道下了车,借着问路的由头,想要买他们其中一辆车。
  吕璐听不懂魏成道说的话,不像是英语,张嘴就是叽里呱啦的,魏成道跟着一个疑似他们的领头人交谈,说到后面连手势也用上了,而后她就看着那个领头突然冷冷说了一句话。
  接着魏成道忍不住爆出一句,“去你妈的。”他眉头也皱起来,并且还不住地咂嘴,领头人冷笑一下,迅速从背后掏出一只小型机械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说话有些蹩脚,但吕璐却还是听清了他说的话:
  “窝挺得懂,尼在骂窝。”
  魏成道没料到这里的本地人随身携带枪支,他慌了一下,那几乎冻僵的脑袋却只能以脖子为主轴,生硬地扭动几下,又叽哩哗啦说了两句话,然后那个领头人用枪指了指坐在车里的乔鸣。
  吕璐不自觉揪住了他的衣服,乔鸣拍了拍她的脑袋。
  然后他推开车门,走了过去,漆黑的眼睛里有着深邃,虽是带着漫不经心地味道,可给人的感觉竟是有些危险,短短的头发和他那张精致的面孔仿佛生来就是最好的材料。
  吕璐以为乔鸣会用中文交流,却没想他吐出一串及其流利的外语发音。但是音节却与那些生意人所用的语言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时他们之中的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他慢慢地睁开了两只浑浊的黄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额头上布满了皱纹,他伸出手,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握住了领头人的枪,说:
  “中国人?” 
  “中国人就多交点钱就行了,那辆车就是你们的。”
  许晁晁在车里睡醒了,她还是有些迷糊,两只眼睛一闭一闭的,样子滑稽极了。她环顾一周,却只见车里只剩下吕璐一个人坐着。
  “怎么回事?”
  吕璐冲她嘘了一声,“车子开不动了,正在和当地人商量买车。”
  乔鸣听着那个老人的话,缓缓的看他一眼,风掠过了他脸颊,幽深的黑眸时刻透漏着轻佻,和唇角的弧度相互衬映,令人移不开眼。 
  他张了张嘴,吐出一段语调极其奇怪的话,老人摘掉毡帽,露出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沉思一会,回头指向身后的一辆绿色吉普车,
  “好吧,那辆车卖给你们。”
  “我给你们带路。”
  “不然你们也找不到雪庄在哪的。”  
  乔鸣表情不变,笑眯眯地,“谢谢。”
  这个老人的“也”字很让人值得推敲了。
  老人走到那个领头人的跟前,两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阵,然后老人就跟着他们四个人一块上了吉普车。
  魏成道开车,老人负责指路。
  最终,傍晚如期而至。
  雪一直没有停过,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逐暗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山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残阳如血,落日仿佛镶上了金边的,此时正正圆,光芒四射,使抬头看的人只觉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冰山峭上与雪地融为一体,红光璀璨,吞天沃日。
  车停在一座不小的村落门前,站着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看见老人下了车高兴的大喊:
  “爷爷!”
  吕璐看过去,——一张洁净的小脸,和一双玻璃珠般黑白分明机灵闪耀的大眼睛。就是皮肤有点黑。
  “咦,又是他们?”小姑娘搀着老人走,忍不住发出疑问。老人低低喊了声她的小名,“慈慈,你今天太兴奋了。”
  “噢,搞错了,搞错了。”
  小姑娘嘿嘿一笑,眉角含笑,一边应着爷爷的话,一边偷偷回头瞄了两眼,吕璐能感觉到她瞄的人是乔鸣,连那微黑的脸上隐隐约约的麻斑也泛着红光。
  老人给他们两排空的屋子,大概有七间房,可容纳四十多人居住。
  冰城里的每一个成年男人,在每周一到周五的清晨,全然不顾外面寒风凛冽,每天离开家门的,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贫穷。
  交通不便,再加上地界处的位置十分微妙,很多非法交易都会选择在这进行。
  来这里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单纯来旅游的游客,也有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冰城里的人,看到外来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魏成道和许晁晁在隔壁屋,乔鸣将行李先搁到了桌子上,看吕璐站在门口,“怎么了?”
  吕璐摇摇头,“刚才那个小女孩喜欢你,你……”她欲言又止。
  乔鸣笑了一下,“喜欢我的人,有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过阵子她们就不喜欢我了。”
  他悄悄走近,顺手将背后的门关上。
  “不过,我喜欢的人就一个。”
  吕璐几乎快听惯了他的情话,这回脸没红,岔开话题,问他:“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乔鸣从大衣里掏出一把军事小刀,放在手里玩了两下,刀锋出鞘,白光微闪,他语气淡淡:
  “傍晚吧。”
  “再晚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吕璐的心突然又没来由的慌张起来,她紧张道:
  “不是阿亘他们还没来?”
  “要什么时候回来?”
  见她万分焦虑的模样,乔鸣亲亲她的睫毛,感受到唇下微微的颤栗,他安抚她:
  “我很快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保险起见…三章以后我再说话…
_(:?」∠)_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话音刚落,魏成道在门口叩了两下,沉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一小时,人就都到齐了。”说完,他压了压嗓子,眼睛注视着四周,“我偷偷试探了一下,这一个月来了很多中国人。”
  东西的体积太大了,陈询文不可能拿着那些货光明正大从这里运出去,毕竟路过冰城的人太多了,难免也会蹦出来一个想要黑吃黑的。
  想要找一个类似于仓库,又鲜少会有人去的地方,在这一块可并不好找。
  所以货肯定藏在雪庄的山上。
  如果一下子涌上去太多人,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最恰当的就是两个人先去探路。
  白天太亮,晚上太暗。
  临近傍晚这个时间点,刚刚好。
  乔鸣推门出去,魏成道站在门口,许晁晁刚好从隔壁捧着一杯热水走出来,打算进去他们那找吕璐,许晁晁经过时,乔鸣低头淡淡说了一句:“别让她跟出来。”
  许晁晁迅速地抬了下眼,眨了两下,表示明白。
  许晁晁冲着吕璐弯眼笑,她背过手,又将门关上,将她的话给阻断了。
  “哎呀,感觉这里真的超级冷,穿这么多衣服也还是瑟瑟发抖……”
  吕璐没有看向朝着她走过来的许晁晁,她一直盯着乔鸣的背影,阳光倾泻而下,给他的身上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吕璐明明看到乔鸣微微侧过了头,似是要回头看她,可是只是转了一个侧脸,就停住了。
  乔鸣没有停下脚步。
  接着许晁晁就将门关上了。
  许晁晁的脸被风吹成了高原红,面颊还红扑扑的,笑意展现在她的脸上,“放心点吧,两个人一块厉害着呢,不会出什么事的,肯定很快回来……”
  她安抚看上去就很慌张的吕璐,许晁晁也是跟着魏成道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对于这种难度,她并不担心。
  听到许晁晁明显安慰的话语,吕璐微微定了点心,却掩不住心里那种空洞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被放大,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心就是慌张得厉害?
  时间逐渐流逝,夕阳红得耀眼。
  连先前那个叫慈慈的小姑娘都来敲了敲门,她礼貌地询问,“你们好!现在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准备了一桌子的晚饭,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吃吧?”
  吕璐开了门,想要委婉地表示拒绝,“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伙伴还没有回来,我们想等他们回来。”
  慈慈瞪大眼睛,毫不客气地略过她的身影,往屋里找寻,惊讶道,“是跟你们一起来的两个男人吗?我之前从爷爷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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