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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天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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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些防备

我决定去镇上走一趟。但我不是一个傻子,我做了一些防备。我穿上我的皮夹克,带刺的衣服,我的沉重靴子。我带着我的石头和弹弓。我准备好对付强盗,野人,高速公路上的盗贼。我期望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但当我离开树林走在路上时,映入眼帘的情景都不自然的那麽异常安静。

那过去有交通的;那里过去有火车的,火车经过银色的桥飞驰奔向城市。现在桥已经被从城市中传来的热量深化了。桥是关着的,一根粗绳子绑着入口处。人们停留在家附近,担心在路上会发生什么危险。天热的日子里总有儿童在河中游泳;现在一个都没有了。过去有骑自行车的人,手推车,农民赶往镇上参加每月一次的集市;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每一步带起的尘土飞在空气中。

我姐姐的狗也跟着我。他向一些迷路的宠物咆哮,当他们的主人不回来的时候宠物们为了独立照料自己都离开了。在一个角落里面有两只死的乌鸦,他们的羽毛上有厚厚一层灰尘。路两边的李子树已经都没有叶子了,树皮也是灰色的。当我经过村边的教堂时,那里有一个写着每一个下落不明的人的名字。一个接着另一个,母亲们,父亲们,儿子们和女儿们。我对到底有多少人感到惊讶。但

在那些名字中有我自己名字时并没吃惊。

商店的老板看见我的时候仔细的打量着我。他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短头发,黑色的墨水,我鞋上的钉子。他拿了一根短棒站在他钱盒子的旁边,如果需要的话准备和我打仗。甚至在我告诉他我是我父母的女儿后,他看起来不相信我。他离的远远地和我说话,我们之间有一个柜台,仿佛他在和一个鬼在谈话。

“每个人都说你已经死了。”,他强调着。

我没有反驳他。我没有说这些人是错误的。我只是把我带来交易的东西从我的背包中取了出来然后把它们举向灯光。

店主注意到我眼睛不好;他能猜到我是半盲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试图欺骗我吧。他告诉我戒指是铜的。但是我知道戒指是金的。我的母亲把它一直保存在梳妆台中的碗里,而且从我儿时开始我就经常玩弄这个戒指。我知道我手里面拿着什么。纯粹的日光,纯粹的金子。

我感到可笑,我母亲最值钱的一件珠宝是铜的。我的笑声吓着店主了,然后他退的更远了。他不知道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不再腼腆胆小了。我不再是那个安静,忧郁的,人人都可以骗的女孩格林了。

我是一个通过接触土地就能知道河流在哪的女孩。我在风中可以感到悲痛。我知道金子重,铜是热的,从我背包中拿出的银烛台感觉起来像冰一样。

“我估计你打算告诉我这些是鹿角吧。”我说的是烛台,这个烛台是城里最好的银铸的。

“我知道我有什么。”我告诉店主,“我希望我可以得到一个好价钱。”

那是在店中的最后一句争执。事实上,店主把他的妻子叫了出来,一个眼睛很小的女人,仿佛我是一奇%^書*(网!&*收集整理个马戏团演员或是一个江湖骗子。

“格林”,店主的妻子不确定地说。她非常了解我的家庭而且她经常在我母亲那买菜。但在这个现实生活的世界里,她为什么要相信我比我相信她要多呢?她为什么不应该呆视着我靴子上的钉还有我口袋中的弹弓呢?

店主和他的妻子开始测试我用手区别东西的能力。如果我可以鉴定银子和金子,其他我还会知道么?事实上我还可以分别出绿茶和红茶,菜豆和云豆,泥土和灰尘,正直和虚伪。看起来我还有另一天赋,可以使人紧张的能力。

过后,谣传飞快地传开了。有的人说谁要是碰过我手谁就会倒霉。我没有反对。我想让那些强盗知道,谁如果靠近我谁就会倒霉。谁说我不是被诅咒的?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姐姐,有时当我经过橱窗中看见我自己的时候,我怀疑也许我也把自己丢了?每次我想大声说出我的名字时,总是卡在喉咙那,一个黑色的石头,一个银色的石头,一块像月光一样洁白的石头。

不久,在这条主要街上的店主都知道了我的天赋和不透明的眼睛。甚至聚集在桥下和角落里的强盗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在每一家商店里,我都大概了解他们,我把我不想要的东西交换成我需要的东西。他们被迫很诚实地对待我,他们给我我想要的东西。金子和银子对换成草莓果酱,白米,绷带,红糖,盐,维他命。硬币和烛台对换成鸡蛋,几罐烘豆,糖果,醋,洗衣的肥皂,蜡烛。

镇上有一些好人,他们把一些只看见贪婪的人们救了出来。有些人正在忙着除去校舍中的灰尘,另外有人正在卖标价过高的灯笼和油还在算他们的利润。正直或虚伪,多数人不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很多人把马蹄铁挂在他们的门上。为了保护他们远离恶魔,他们确信附近有迷迭香枝状装饰。但是我知道更好的办法。我用我的钉子还有刺来保护自己。我穿着带钉子的靴子和带刺的黑色围巾。

第八章 沉重的背包

一次当我带着沉重的背包离开镇子的时候,一个女人认出了我,我的一位老师,告诉我要在路上小心。她是一位热心肠的人,我记得她的语言和历史课。但她不再是我的老师了。我挥了挥手,我没有在他身上学到什麽新的知识。我已经知道到处都有危险。

为了确保没有人跟着洋葱和我,我选择了一条不同的小道回家。我喜欢石头多和险峻的小路,任何人都会跌到的。现在是土地变红变黄的季节了,当整个乡下被黄色的光线普照的时候,就不再有任何东西了。通常叶子慢慢改变:鲜红色、暗红色、琥珀色。这一年,他们在同一时间都掉落了。

当我和姐姐在邻居家的果园收集掉落下来的苹果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老女人总是把我们赶走,喊叫并把地上没有伤害力的石头扔向我们。现在果园已经无遮蔽了,苹果树上也没有什麽果实。小丘是黑色的;路上散落着垃圾。居住在水沟中的未驯服的家猫会用爪子抓坏任何的关心,洋葱是如此的害怕这些野猫,当猫儿们发出嘶嘶两声和亮出它们爪子的时候,我不得不抱着洋葱走。

我试着躲开那些破坏我果园的强盗。我听说他们已经在河边附近住下了,用枯死的木材建了一个地方,他们称为被遗忘的小木屋。他们中的一些人睡在桥的下面,,但当夜色降临的时候他们会聚在点燃的火堆旁。我可以闻到从他们那里飘过来的烟。当我把手举向东方的时候,那里就是他们的聚集地,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痛苦,那痛苦要比我用墨水和大头针纹身还要糟糕。

不一会儿,当午夜降临的时候这些强盗来到了镇上的一所房子,他们恐吓居民,索要食物。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比我大,其中的一些只有十一、十二岁。他们都没有了父母,紧接着一个跟着一个从空房子中跑出来。他们喝杜松子酒直到他们头晕为止。他们用从他们父母药房中找到的药物来麻醉自己,并且药物使他们糊里糊涂的做梦,致使整夜不能入睡。

我看见了海姿琼斯,我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她在一个角落乞讨。她的头上有上百条辫子,她穿着一条她只穿过一次的美丽的白色的连衣裙。人们都不看她一眼,他们不想看见她眼中的空虚,但我还是把几枚硬币放在了她的钱罐中。我没有等她感谢我。我不想要她的感激才施舍给她的。而是因为我记得她穿的这件白色连衣裙,她在学校的时候看起来是那麽的美丽,我是多麽的羡慕啊!现在却已经被荆棘撕开了,此时白色的连衣裙近乎是灰色的了。

偶尔我可以听见音乐从河对面的被遗忘的小木屋那边传来。我感觉我被我的坏名声——钉在我房子周围的树上的钉子所保护着。这些是警告别人不要靠近。但有时我醒来可以听见他们的音乐。我帮不了我自己。声音随风而来,他们的声音呼唤着我。在梦中我有几次丢下我的姐姐,我从桌子下的床站起来。孤独快要降临,所有这些声音,甚至睡眠都不会减轻我的悲痛。

“帮帮我”,我的姐姐在梦中呼唤着我,但我不再帮她从水井中挑水、擦地板或是关窗户。

有一天晚上我出去的很晚,我穿过森林想去看看那个被遗忘的小木屋。我看见强盗们跳舞直到他们的脚都肿了起来为止。他们跳得浑身都是汗。有一些人大声咆哮,那声音直通我的脊背。还有一些人围成一个圆圈旋转,直到看起来像个一个银子做的锥形体。

我独自站在那里,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他们有鼓和铃铛。还有从教堂里偷出来的风琴,从学校音乐教室里拿来的笛子。但是这音乐和我以前听过的音乐不同。有些东西让我害怕同时又让我更加想靠近它。

我想如果和这些强盗跳舞就等于自己跳进了火堆。我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加入他们,做他们说的事情,跟随他们的头领,忘记曾经的所有事情。

我大声嘲笑我自己的想法,我的笑声一下子让他们都向我这边看了过来。过去和我一起上学的男孩都在看着我。他们中的大多数过去没有注意过我。如果我想那样的话,我几乎可以得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和我一样的孤单。我可以和我选的任何一个男孩跳上一夜的舞。我可以随同他们一起忘记过去。

他们开始叫我仿佛他们认识我似的。他们离我更近了。他们认识我是格林,太胆小不敢说话。格林、有耐心和很长的头发。格林,会和任何一个邀请她的人跳舞,任何一个夺取她的人跳舞,任何一个把她推进火堆的人跳舞。

“不要理她”,一个女孩喊着,那是穿着脏了的白色连衣裙的海姿琼斯。她喝醉了,但她还是认出了我。“她看起来向我们中的一员麽?”

现在男孩们开始仔细打量着我。他们看见我皮肤上的黑色玫瑰和乌鸦。他们注意到我的靴子上的钉子,还有被花刺覆盖着的我的衣服,所有任何一个想碰我的人都会流血。

他们都从我的身边跑开了,仿佛我是一个危险人物。他们又回到了火堆旁好像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就站在他们身边。我回家了,感谢海姿刚刚喊的话。她知道我和她们不一样。但我仍然明白他们以后会怎麽样。我明白希望是不会忘记的。一首歌、一份回忆、一片草地、一条白色连衣裙、一个梦……所有的东西都和最深的伤口一样痛。

第九章 遗忘的小木屋

我回到家把门锁上。我很高兴我离开那些在被遗忘的小木屋的可悲家伙,他们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们生活中的黑暗。我不是那样。海姿琼斯是对的。我不怕黑暗。我不介意一种真实的痛苦。我接受它是因为它把我从痛苦中带走。那比被遗忘的小木屋的任何家伙都好。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中。

我取出大头钉和墨水,我握紧它们。每晚我都纹更多的黑色刺、藤、玫瑰、蝙蝠。当我的空白皮肤越来越少的时候,纹身也就越来越难。我开始纹我的手指、脚趾。我的足背。我的大腿骨。我不得不斜视慢慢的纹。我努力的工作直到深夜。有一次我睡着的时候还拿着笔,墨水洒了出来并在桌子上蔓延开形成一个黑暗无止境的池塘。

如今我做梦的时候,我的姐姐还是牵着我的手。她还像月光一样更加痛苦了。她小声说着一些我不明白的话。仿佛我们用的不是同一种语言,仿佛她在我的梦中流逝。我皮肤上的刺又尖又凶猛,像我一样。那些刺可以刺破我的梦。我在睡梦中也开始不安了。我尽可能的躲避它。

“格林”无论什麽时候我的姐姐都在叫我,尽管我已经很累了,我不能帮她了我渐渐的离去了。

那时我唯一可以听懂她所说的话,但是我不能回答那个名字。代替眼泪的是我眼中的烟灰,所以我称自己为灰土。我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也是我姐姐不在梦中来找我的原因。她不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她怎麽呼唤我?

当我闭上眼睛去寻找她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我爱的人

当我听见身边附近有什麽东西时,我正在森林深处收集粟子,那里还没人冒险过,就连牲畜都没有去过。在我身边,洋葱开始嗥叫,他的声音很低,那种方式是他在老鹰靠近我们果园的时候才用的。当陌生人在院子里的时候才用的方式。

我趴在地上,可以感觉到脚步声。

开始我以为大概是跟踪我的强盗。

但是当我触摸气流的时候,我可以在风中感受到遗憾。

我想大概是那个女孩,海姿琼斯,梳着整洁的辫子穿着破了的连衣裙。偶尔她会把杜松子酒放在我的门外。我放一些面包或熟的米或一点糖进去。有时候加一些我做的芦荀汤进去。

但当我给一颗栎树修整为了它能长出新芽的时候,在这些树干上唱歌的树叶中我可以感受到希望。

树林中仅存的一些鸟在喋喋不休的叫着,抖动着他们的翅膀,忙碌着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我几乎都无法看清它们的影子,但是当我眯起眼睛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些白色的东西在树中移动。那不是穿着她那破连衣裙的海姿。她几乎一天都在睡觉,和那些被遗忘的小木屋的人在一起,他们晚上玩得太野而筋疲力尽了。

我想那可能是一只幽灵在靠近我。那是我的姐姐,也许,她长着雪白的头发,或者是我的母亲,带着她最喜欢的白色围巾,或者是我的父亲,他的胡子因为我们的绿色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变成了白色。

我跪了下来,不在乎地上的枯枝和石头,我可以感觉到我缝在衣服和腿上的刺刺痛了我。现在我想要我的家人比我过去想要得到(奇qIsuu。cOm書)的任何东西都强烈。

如果我发现的只是一只幽灵,对于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再追究。如果那里什麽都没有,只是我碰不到抓不住的雾,它变成我爱的那些人的模样。只要我能看见的姐姐、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会付出任何代价。接受任何条件。

但是在我面前没有一个我爱的人。那不是幽灵也不是天使,不是敌人,那不是雾,不是云,也不是回忆…。。。那只是一条狗,一条巨大的灰色的猎犬。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散落在地上的树叶在她的脚下变成了粉末。

我抓住洋葱为确保它不会因一只更大的狗的攻击而被咬伤。我带着我姐姐的小猎狗和一筐的粟子穿过森林。我已经把所有值得交易的东西都交换了,但我还是感觉饿的。我不得不让我的胃安静下来。原来,我会把粟子放入面粉中烤成面包,但是在我回家的路上假如我需要保护自己来防备这条大狗,我会把它们用在我的弹弓上粟子和石头有一样的有效果,。

洋葱一路上一直在叫,所以我知道那只狗一直在跟着我。但我看不见她。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和许多动物一样她没有家了,但还有更多的东西,她是一条幽灵狗。像穿过树林的雾,一片云,安静而且优雅。当我走进屋子,我还可以感觉到她在我的院子外面,我把手放在窗户上的一块冰冷的玻璃上,她就在那里。

她感觉很悲伤

第十章 孤单地坐在台阶上

那晚我烤了一些面包,当木板上的粟子面包冷却的时候,我走到走廊。我孤单地坐在台阶上,过去总是我和姐姐一起坐在这里,过去我们认为世界是我们的。如果奥罗拉现在从门口走过来,她不会认出我,她会因为我身上的墨水而跑开,她会因为我紊乱的头发和我身上的刺而受到惊吓,从头到脚、从前到后。

看起来在很久以前,我们过去经常在一起背靠着背为了晚饭去剥豆,每次剥谷粒皮的时候,我们都会把谷粒皮放在对方的头上,然后笑得直到迷糊为止。过去我们对自己的未来都很确定。我们都清楚如何填满那些空白的书页。我们会一起变老,和兄弟们结婚,住在彼此很近的房子里,我们相信会有那一天,我们可以听见彼此对自己的孩子唱催眠曲。

有些星星闪着光出来了,在遥远的地方闪闪发光。灰土已经落在了地上了,我可以看见银色的月亮,像是一条月光小路。果园中有一条狗。我在等着,因为我知道让它跟随我需要一些时间,我没有为了保持距离而去谴责它。

过了一会儿,我的腿开始抽筋了。我想回到屋中锁上门。我想闭上我被烧伤的眼睛睡觉。但是我还是停留在这里,在走廊上、在月光下。过去当我是格林的时候,我无论对什麽都很有耐心。

最后那条白狗靠近了一些。我什麽都没有说。我怕我会把她吓跑。我知道孤独的时候是什麽感觉。我知道不相信任何人的感觉。仍然我伸出了我的手,我身体中唯一没有刺所覆盖的部分。现在狗就在我的身边,我发现她的爪子被烧焦了,皮肤杂凑、流血,黑色的。

猎狗也想过奔跑,但是每一步都会带来烦恼。

当猎犬把嘴放在我伸出的手中的时候,我明白为什麽我认为她是悲伤的。我从没有想到一条狗可以哭泣,但是这条狗做到了。可能她是被燃屑所烧伤了,就像我眼中的这些或者像我一样丧失了所有在乎的人。

我称她为幽灵。当我大声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我,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像幽灵一样跟随着我。她在石炉上卷成一团,然后她睡着了。仿佛她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她的脚在她的梦中跑过。

那晚我的梦是空的,没有月光。甚至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姐姐总是遥不可及。我还是睡在餐厅桌子下面的一双羽毛被中。我尽力避开过去和我姐姐住在一起的那间屋子;现在我抱着枕头和羽毛被子走到卧室前打开了门。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在我知道那以前我已经在我姐姐的床上睡着了。

早晨,仿佛幽灵过去就是一直生活在这似的,她在洋葱的碗里吃东西,小猎犬看起来并不介意。我在母亲的药房中找到一些药膏,我明白如果猎犬不能奔跑就不再是猎犬了,我把白狗叫了过来,她让我把药膏和绷带缠在了她的爪子上。

第二个晚上,幽灵睡在我姐姐的床前。我。醒了一次,我想我感觉到狗在她的睡梦中奔跑。我以为我听见了哭泣的声音,但是当我注视着猎犬的脸的时候,却没有泪水。

接下来一次我们走进森林,我带了一个面包和一壶冰凉干净的井水。我计划去那些老树生长的地方,去采集最后的粟子,但是幽灵有其它的想法。她不会跟着的,她躺着,她的爪子还是如此的脆弱,她都不能小跑;但仍然我还是追着她。不一会儿,我的心就开始连续敲击我的胸。她要是全速跑该跑得多块啊。因为我的眼睛只能看清一些荆棘,我的靴子也很沉,所以我走得很慢。她一定会因为被迫和我在森林中努力工作而难过。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来到了我们邻居家的房子。房子很黑暗,大门在微风中摇摆。院子里散放着瓦砾,坏了的枝条,黑色的苹果、泥土。这块地方无物生长,只有荨麻在生长,摸起来有刺。

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那个用石头扔奥罗拉的那个人。我们大声叫喊伸出舌头向她做鬼脸。我们笑着跑过她的草地,但是我们怀疑她会不会是一个巫婆,也可能在我们收集的这些金色美味的苹果中放了咒语。

现在我就在邻居家门的旁边,我注意到一些和我院子里一样的白色石头,那些赶走了强盗的白色石头,那些石头看起来像是月长石。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老女子,但是显然她记得我。我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声,我推开了门走进屋子。她在厨房里,厨房里没有吃的只有鸟食。到处都是煤烟,钟表也不在工作了。

“你来是为了还我石头麽?”我的邻居问道。

“我有一些更好的东西还你。”,我告诉她

我把面包和一壶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我拿出扫帚、拖把、水桶开始清扫。我现在很在行清理。书架上的书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地板上覆盖着一层污物。墙上的画也变黑了,直到我扫去灰尘,画上出现了一幅和我邻居相似的面孔,年轻、漂亮,看起来他们很高兴我把它们从灰尘中救出来。

当我做完了我的工作,邻居家的房屋都闪闪发亮,我已经还了我欠了她的。现在我已经一身灰土了。灰土粘在我的皮肤上,我凌乱的头发上,我带刺的衣服上,我的黑色纹身上。

“格林”,老女人对我说。她已经吃了我所有烤的面包和水。我没有想到她如此的了解我,连我的名字她都知道,但是那样称呼我已经太晚了。

“那是曾经的我”,我告诉她“现在我的名字是灰土”

“无论你的名字是什麽,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因为你的归来,它就在我的走廊。”

那里只有一大袋子的鸟食,但我还是抬回了家。我到了家把鸟食放在了花园里。我猜那些东西不值钱。我确定这是那个老女人有的唯一东西了。

第十一章 受伤了

为邻居清除房子的时候我的手受伤了。我在父亲的旧靴子中的脚开始做痛,我的皮肤被尖锐的大头针弄伤了。我无意关心这份不值钱的礼物。

洋葱跟着我进了屋子,但是幽灵没有进来吃她的晚饭。我筋疲力尽地在我姐姐的床上睡着了。我只醒了一次,当我看着花园的时候,我看见猎犬白得像月光一样。她在摇动着一袋鸟食好像那是一个玩具似的,她用牙咬着摆动。

早上,果园里有上百只鸟。我坐在曾经和奥罗拉一起坐过的走廊上,听着他们唱着百首不同的歌曲。鸟儿们从四面八方飞来,从树林的深处、从城市中的峡谷。那里有着像樱桃一样的红色,鹣鸟兰的像天空一样,长满黑色羽毛的乌鸦,张着柔软翅膀的燕子,还有成群的麻雀。

当上百只鸟儿吃完食物的时候,果园里散落着南瓜子、大麦的种子。还留下了一些其它的东西。两只小麻雀被灰土覆盖着,它们的翅膀受伤了所以不能飞走。我脱下了我的夹克并且把衣服上的刺拔了出来,然后我把它们放在我的夹克中。我把它们带到了厨房。

那晚我在地里挖了一些汁液多的虫子。

“那东西能吃吗?”我听见有人说。

那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海姿琼斯,她瘦的看起来像一个鬼。她散发着一身杜松子酒的味道,看起来醉醺醺的。她的腿上全是伤痛和少许烧伤。但她仍然还是向我微笑,仿佛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意识到海姿已经准备去吃虫子了。她是快要饿死了。

我拿出了几罐豆子、一个面包、一些芦笋。我希望我会拥有更多。我尝试在河的下游钓鱼,我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想其它事情。

然后,我想起来了我储存的一些东西。

我找到了一件过去是属于我妈妈的连衣裙,柔软的蓝色斜纹棉布,在树林里也不容易被荆棘弄破。海姿小心地把连衣裙穿上了,仿佛它是由蓝宝石做成的。

“哇!”,她说,“多麽美!”

我是多麽的羡慕她。她是学校女孩子中的最漂亮一个。这时我们听见了从小屋传来的音乐。我们可以闻到一阵一阵的烟味。

“我迟到了。”,海姿说。

“如果你不想去,你就不用去。”

我像过去一样的礼貌,这是我可以做到的最好邀请了,但是海姿笑了。她的脚已经开始摆动了。当你看得更近些时,你可以看见她的容貌很好。如此的靠近她,我可以闻到酒味还有污物。

“你听不见吗?”当我让她知道她可以留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坚持说,“他们在等我。”

海姿穿着蓝色的连衣裙跑开了,什麽也没有留下,我无能为力。她让他们等她。她认为跳舞可以忘记苦恼,她一定相信她可以忘记她的妈妈和爸爸那天是去了那个城市。

我进去把虫子放进了面粉里。因为挖土、清扫那个老女人的房子、砍柴,我的手更加难看了,我几乎认不出我自己的手了。我不知道我的手是否仅仅是一朵乌黑的云、一团雾、一个石头或许什麽都不是。我仔细观察我纹在身上的带刺玫瑰。我是灰土,这是我的手。

当我喂放在角落里的小麻雀吃虫子的时候,它们不在乎我的手是否难看,我烧伤的眼睛几乎看不见,我又长又黑的头发已经剪掉了。当我爱扶小狗的时候,他们不在意我的靴子是否破旧,我的指甲是否有污物,我的衣服是否有和刀一样锋利的刺。当我为邻居擦地板的时候,她不在乎我身上是否有灰土。

每天我都烤两个面包,一个给我的狗和小麻雀分享,一个给我山那边的邻居。我一天的工作满充实的。早晨收集粟子,中午烤面包,下午我是拜访树林中的几堆记忆石头,白色、黑色还有银色。晚上我拿出我的大头针。我的全身几乎全是纹身了,腿上是黑色藤,脚上是刺,胳膊上是几打玫瑰,肩膀上是两只乌鸦。我架起一面镜子,我会在颈背上纹两只蝙蝠。间或我发现了一块地方可以纹一片黑色的叶子和一朵快要绽放的黑色蓓蕾。

当我工作的时候,麻雀在角落里的那堆头发上筑起了一个窝。麻雀如果不能飞向天空就不是麻雀了。我没有想到不久麻雀被烧伤的羽毛会脱落下来,我没有想到他们的翅膀已经强壮的可以满屋子飞了。我不知道它们一直在窝里编什麽,直到它们赠送了我一件礼物——一一张由我自己黑发织成的鱼网。

深夜我去了河的下游,我尽量远离那个被遗忘的小木屋。今天是一轮满月。丝丝月光让我思念我的姐姐。当我们在果园工作休息时她总是喜欢跳舞。我经常嘲弄她太懒。我经常叫她的名字,告诉她如果她不认真工作就会无所收获。现在我明白她在努力跳舞、欢笑,成为月光。她不像可怜的海姿,忘记她所走的每一步。我姐姐通过跳舞来了解世界。她懂得大地、空气,她自己的血,下雨会让她笑,让她跳得更加狂野。

我的视觉太差了,不过这样我是在白天或是夜晚捕鱼都无所谓了。事实上,我病弱的眼睛更喜欢月光。夜晚更好、更冷、更孤独。但是我并不孤独,狗和麻雀跟着我,麻雀享受着它们第一次不在屋中的飞行。

也许鱼睡觉的时候更容易进我的网。我把手指放入冰冷的水中。我可以感觉到水流和每条鱼的梦。流动的、银色的,像我过去做的梦一样。我试着钓了几次鱼,但工作从来没有成功过。但这次不同。这是一张呼唤鱼的网,黑暗在水中流动,现在渔网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钓着了三条鱼,我把他们放在装满河水的桶里。我收起了网放在了我的袋子里。狗跟随着我,麻雀在我上面飞,鱼儿在我的桶中游动,我回到了家。我烧了两条鱼,一条给我、狗和麻雀;一条给了我的邻居,我把第三条鱼放在了走廊水桶中,她在河水中游动就像一颗星。

那晚我梦见了奥罗拉,但是她没有认出我。

“我的妹妹在哪里?”她问,“你对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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