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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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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笔帽,修长手指优雅微曲着握笔,另一只手径直摊开桌上一叠中最上方一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钢笔悬在甲方签名栏上方。
没有立即签字,抬头看他,“大哥,爸有句话说的很对,是你的就是你的,现在我再送你后半句,不是你的就算我双手送到你面前,你不见得敢收。”
那份文件,他手里百分之二十五的年氏股份转让书。
年震霆瞧在眼里,皱了皱眉,最终盯紧了他捏钢笔的那只手上,眼底隐隐泛上一层贪婪,不确定年慕尧是不是真的会签,心绪不明。
可凝神还在打量,年慕尧已经落笔,签字。
力透纸背的字迹落定,年慕尧三个字赫然印在了甲方签字栏上,包括日期签署工整,这才抬头,“文件再有您签字就会生效,大哥,我只要傅商商。”
☆、一起死便宜了你们,生离死别才有意思
力透纸背的字迹落定,年慕尧三个字赫然印在了甲方签字栏上,包括日期签署工整,这才抬头,“文件再有您签字就会生效,大哥,我只要傅商商。”
还叫他一声大哥,念及血脉相承的兄弟情分。
只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年慕尧静静瞧他一眼,斯条慢理拧好笔帽摆在签好字的文件上,一连串的动作做完起身离开甚至不曾多做停留。
会议室大门开合,只剩年震霆一个。
他看着会议室大门关上,细细听着外头脚步声远去,视线这才移到摊开的文件上,落定,眸底盛满震惊。
年震霆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东西这么容易得手。
偌大空间细密无声,可他耳朵里却突然生出种耳鸣的错觉来。
不是做梦。
静了静,探身过去,捏住文件时激动到手指都在颤抖。
紧紧捏住,不厚的几张纸几乎瞬间变了形,这才稳住呼吸,连带着上头的钢笔在桌面平移着抽到自己面前。
心跳碰碰震颤。
上头年慕尧的签字不假,笔锋凌厉的字迹还未干涸。
就差他签字……
就差他签字!
脑袋里不再有别的什么想法,右手颤了颤捏紧又松开,掌心全是虚汗拧开笔帽执笔时打滑,紧张到干干吞咽一口口水,笔尖落在纸上。
写了一个‘年’字,动作顿住。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他突然抬头,视线落在刚刚这份文件摆放位置,此刻那里还有一叠什么东西,也是刚刚年慕尧留下的。
凝了凝神,探头细细的看。
忽而,钢笔在纸上划出道细长凌乱线条,脸色刷的惨白。
丢了笔,伸手猛地将那叠东西拽到面前——
他一页一页哗哗的翻,那力道好几次都险些将薄脆的纸张撕坏。
越往后,脸上越是惨白……
怎么可能?
全是些他自认做得滴水不漏从未失手的事情,本以为隐藏完美,但此刻也的确被年慕尧无一遗漏罗列清楚的送到他面前。
和那份股权转让书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
年震霆低低笑了,一脸挫败惨白的笑,棋输一着,到最后他仍旧不如他的弟…弟。
他憋闷着,脸上突然覆上层发黑的紫,xiong腔间更是被人灌过穿肠毒药一样,一口血似是已经冲到喉咙口,嘴里全是血腥。
这会回想到年慕尧的话,模样更是惨烈。
——‘大哥,爸有句话说的很对,是你的就是你的,现在我再送你后半句,不是你的就算我双手送到你面前,你不见得敢收。’
不是你的就算我双手送到你面前,你不见得敢收!
是啊,他不敢收……
他亲爱的弟…弟,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弟…弟,他才绑架了他的妻子,他就拱手将他最想要的和最见不得光想藏的一并送到他面前。
他最想要的股权,如今唾手可得。
可他才一伸手,猝不及防的脖子上就已经套上致命绳索,他手往前一寸,脖子上的绳索就会更紧一分。
想拿,但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拿。
这叠东西……
这叠见不得光的东西!
是这些年他非法挪用资金、以年氏名义非法集资、非法操纵证券交易价格、商业行贿受赂等等等等。
一旦公开,够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些东西绝不是短期搜集得到的……
年震霆背脊突然发寒,毛骨悚然的想到刚刚的场景,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他被自己弟…弟给算计进去的,竟是毫无察觉。
原来,这些年他对他明里暗里的打压,年慕尧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若不是这次商商被绑,他可能要做一辈子沾沾自喜的傻子……
不愧是老头子最疼chong的儿子!
年慕尧给了他重重当头棒喝,意图明了用意简单,既然手里捏了彼此的致命七寸,一亡俱亡不如彼此放过。
年震霆靠在椅背上,身体里力气像是瞬间被人抽光。
他中年发福的脸上骤然盖上层死灰自嘲,一双眸子渐渐涣散开去,失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的威严庄重。
掂量过自己,很轻。
他输了……
准确来说,在年慕尧面前他根本没有赢过。
即便这次彼此放过,可他罪证被年慕尧紧紧捏在手里,想翻身,有机会?
mo一把脸,沉沉叹出一口浊气,掏出手机翻找到联系陆成安时候的号码,手指莫名颤了颤,按下拨号键。
他必须尽快确认傅商商平安,否则……
年慕尧的耐心能够等到什么时候,他不确定。
那些东西绝对不能公开!
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
怎么会?
再拨打,结果一样。
陆成安什么时候脱离控制的,他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电话都突然变成了空号,对此,他半点不曾察觉,说不上所以然。
丢开手机,年震霆彻底慌了……
*****************************
从年氏大厦出来,年慕尧仰首看看头ding湛蓝天空,身形有过短暂震颤眼前发黑,抬手挡了挡刺眼阳光,闭眼深呼吸,才算稳住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
“三哥……”
祁墨站在边上,担心的眉心紧皱,“三哥,你这样下去不行,你得休息,不然小嫂子还没找到你身子就已经先垮了。”
劝不动,结果一样。
年慕尧跨步,三两步坐进车里,祁墨跟过去,才坐下,见他后仰着脑袋靠在车椅上,手背遮盖眼帘,喉结翻涌了下,嗓音里全是沉重疲惫,“祁墨,我一闭眼,真的只要一闭眼,脑袋里就全剩商商和我求救的画面……”
那么近,她痛苦模样就在眼前。
可他伸出手,想擦掉她一脸泪痕交错,碰不到,全是幻觉。
她不曾经历过残酷的血雨腥风,他怕,怕她处境难熬,怕她承受的,痛过他千倍百倍,而他不在身边。
找不到她,找不到!
“小嫂子她不会有事。”祁墨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竟是有些哽咽,“她在陆成安手里,他之所以耗着不肯出现,无非是想多争取几分胜算,他想用小嫂子换宋雅礼平安,前提得是他先保住小嫂子母子平安。”
这点,年慕尧明白。
但没用……
她不在眼前,在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手里,再好的推测,不及看一眼她安好。
从前不知恐惧,如今却怕有万一。
何况她现在的情况,哪经得住折腾?
他薄唇紧抿着不语,见状祁墨下意识叹气,“我们的人已经全部出动在查,加上刚刚你给年震霆的那些东西,他不会不忌惮,应该已经按捺不住。”
祁墨刚刚没有进去,但结合他准备的那些东西,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年氏这边已经派人盯住。
年震霆之后再有任何动静,逃不过他们掌心。
车子平稳开出。
祁墨还要说什么,被阵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截断。
年慕尧猛地睁眼,瞥一眼屏幕上陌生号码,没有犹豫接了送到耳边。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祁墨能看到他握…住机身的力道渐渐加重,骨节泛白间,手背已是片可怖的青筋毕露。
不多久,那边挂断。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整个过程年慕尧没有开口。
电话挂断,他捏在机身上的力道不减。
“陆成安?”年慕尧脸色不好,祁墨忍不住开口问他,心里已经猜到大概,“号码给我,我叫四哥他们进行位置追踪。”
年慕尧捏着手机,没动。
没听见一样,仍旧沉默。
见状,祁墨有些着急,这其中错综复杂的事情很多,心里有过一些不好的猜测,“三哥,无论怎样,你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年慕尧才算有了动静。
他低头,指节用了很大力道划开手机屏幕,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串号码,拨出去,等过几秒,简短命令,“现在放宋雅礼离开,送去她父亲那里。”
挂断,抬头吩咐,“停车。”
“三哥,你要干什么?”祁墨眉心拧紧,察觉不对。
话音刚落,车子靠边停下。
边上,年慕尧冷声吩咐,“你们两个下车。”
司机不敢有异议,开门下去。
年慕尧打开车门,绕到前头,坐进驾驶座,要开车的架势。
疯了……
祁墨简直想骂人了,他现在这种状态要开车去哪?
“三哥……”
“下车!”
他还想说什么,话一出口,已经被他沉冷嗓音截断。
祁墨还想争取,年慕尧不耐烦的再次重复,语气更重,“祁墨,下车。”
僵持。
祁墨抬头,视线落在车厢里后视镜上,年慕尧没有回头,那里头他一张脸温度尽失,眸底早就掀起片血雨腥风。
他不冷静,很不冷静!
祁墨察觉这点,更不敢轻易下车。
陆成安豁出去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没放商商回来,年慕尧已经被迫先一步放掉了宋雅礼,底牌没了,仗很难打。
年慕尧这个状态,多多少少已经疯了。
之后事情会演变成怎样,祁墨猜测难逃惨烈,害怕年慕尧到时候真有个好歹,所以不敢放他一个人涉险。
“下车。”
年慕尧最后命令一遍,回头看他,眸光定定的情绪不多,可冷凝嗓音里却找不着半点玩笑味道,“否则以后兄弟没得做。”
“三哥……”祁墨坚守阵地。
兄弟没得做,也比放他去送死来得好。
真的,祁墨毫不怀疑,如果用傅商商做要挟,陆成安要他以命换命,年慕尧可能眼也不眨的直接抹脖子自杀。
“祁墨,商商在哭。”年慕尧声音突然软了下去。
一瞬,像是卸去所有盔甲。
祁墨听他嗓音似有哽咽,淡淡的并不明显,分明是在恳求,“她在哭……”
祁墨不说话了。
傅商商果然是劫难,年慕尧彻底陷进去了,那一秒,祁墨只读懂一个信息,傅商商若有好歹,年慕尧生无可恋。
算了,他拦不住。
开门下车。
车门才刚关上,黑色车子绝尘而去。
祁墨愣了两秒掏出手机,拨言靖北电话,“四哥,这里是XX路,你立即调这段监控出来,三哥他可能是一人去赴陆成安的约了。”
——————
车上,年慕尧踩一脚油门,车速是在玩命。
不敢慢,陆成安说只给他半小时。
刚刚电话里,不长的通话过程中,商商在哭,哭着求陆成安不要伤害他……
只有声音,看不见画面。
可她嗓音虚弱,能想象她受到过怎样的对待。
她在哭,他多希望她只是恐惧眼前,忍不住痛哭,但不是,她一遍一遍哀求,不是求饶,而是求陆成安放过他。
年慕尧呼吸一沉,心口钝痛。
脚下油门快要到底。
他顾不得太多,连闯过好几个红灯,好几次都险些和过往车辆相撞,耳朵里一片急刹声四起,不敢慢不敢管,一路疾驰而去。
***************************
两天。
商商有些麻木的习惯了废弃车库里潮湿发霉的味道,好在角落有堆干燥稻草,她蜷缩在上头,做得最多的事情是透过锈迹斑斑一小扇铁窗看外头日升日落。
没再见过陆成安。
但稻草边摆了大袋够她果腹的干娘和水。
猜不出陆成安要做什么,却猜得出这场绑架必定蓄谋已久。
正午,有缕阳光沿铁窗照射进来,光线明亮落在地上,商商缩着身子,想挪过去晒掉一身霉味,但看看自己被捆绑四肢,作罢。
两天,脸上红肿渐渐麻木。
不敢大幅度动作,压抑着情绪不敢太过激动,幸亏那天陆成安没有碰过她肚子那块,也万幸这两天肚子里安安稳稳,没有多少不适感觉。
吃东西全靠用嘴。
每次花好多功夫才能艰难扯开包装袋,食物吃进嘴里都跟打仗一样,每每食物下肚都对来之不易这个词语深有体会。
食物已经不多了。
mo不准陆成安究竟要做什么,两天没有任何动静。
是想等她吃完所有食物,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
琢磨不透,动了动坐起身靠在墙上,背脊透过薄薄衣衫贴在墙上,冷硬温度像是瞬间刺进骨头里,但是没办法,只有这么坐着不适感才能少些。
困了……
两天时间,一人呆在这种地方,晚上她是不敢睡的。
大多时候睁眼等到天亮,偶尔受不住闭上眼睛,可每每才要入睡,噩梦却比深度睡眠来得更快,梦里全是血泊,躺在里头的是她或者年慕尧。
惊醒后不敢再睡。
幸亏连续两天天气不错,正午时候,阳光更是充沛。
到这时候,有阳光照进来,她才敢闭上眼睛浅眠。
不知道还要再熬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闭上眼睛不再想,睡会,就一会。
‘嘎啦——’
那边,锈迹斑斑厚重铁门突兀发出刺耳声响,商商才有一点睡意,听到声音猛地睁开双眼,看到铁门缓缓移动从外头被人推开,眼底霎时浮起深深恐惧。
是陆成安……
想到那晚遭遇,脸颊生疼肩膀僵硬。
缩了缩,又缩了缩。
可墙角太小,即便她蜷紧了身子,逃不过陆成安视线范围之内。
她恐惧,黑眸死死瞪着,眸底有圈盈盈水光颤动,双侧脸颊上有她自己看不到的红肿未消,狼狈至极。
可陆成安却是冷笑。
两天,够了。
好戏等下就来。
他步子突然加快,靠近了,商商浑身都在颤抖。
“怕什么?”站定,陆成安蹲下来,一脸残暴表象,嗜血的舔舔嘴唇,抬手死死将她下巴捏住,“你的年慕尧也许会来,很快。”
他下手从来不知轻重。
商商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一样,疼,可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要开口说话他力道猛地更重,说不出来,只能无助摇头。
她想见他,但不要他来。
一颗心矛盾至极,可是无能为力。
“傅商商,你不是很骄傲和他领过证登过记做了合法夫妻?”他仍旧在笑,笑容阴鸷至极,一瞬眼底有片狂风翻涌,暴雨很快就到,肆虐着,一字一句鞭笞般将绝望深深烙进她脆弱心房,“你喜欢的我要摧毁,年慕尧在乎的我也想狠狠捏碎,后来我又想啊,一起死便宜了你们,生离死别才有意思,你们恩恩爱爱对吗?那我就偏要你们在最想厮守的时候……丧、偶!”
厮守、丧偶……
商商耳朵里只剩这两个词来回震颤。
说不出话,摇头。
疼,眼睛里蒙上层浅薄雾气,很快有眼泪冲刷下来,下巴那块力道还在加重,忍不住喉咙里溢出声呜咽痛呼,死死咬唇,却难分散半点疼痛。
“痛吗?”
陆成安低低笑了,将她脸色惨白的痛苦模样收进眼底,一脸疯狂更甚,“哭什么?等下有机会给你慢慢哭,眼泪省省,死别的时候用得上。”
丧偶、生离、死别。
这些词太恐怖。
商商瞪大了眼睛,眼泪不断,也不想哭,但忍不住。
“也不对。”临了,他又改了说辞,摇摇头,似是有些苦恼,“两年,我在你身边,感受和你一样,年慕尧这人冷情冷性冷血的,即便后头他娶了你,却也没见他对你有多用心,若不是你被他气得住回学校,我哪来的可乘之机?”
说不出话,商商只能被迫听他嗓音不断。
“所以,让我猜猜,年慕尧放了多少心思在你被绑这个事情上?”陆成安啧啧两声,“你说等下,他就究竟会不会来?”
会不会来?
商商希望他不来。
“他不来多没意思?”陆成安似看出她心里所想,抬手在她仍旧红肿的侧脸上拍了拍,叹息,“如果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丧偶他也不会心痛,也许你和你肚子里孽种于他本来就是累赘,那我解决掉你岂不是替他除掉一个麻烦?”
商商觉得他这么想是好的。
最好他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那一切皆大欢喜。
可这无异异想天开……
下巴上力道突然撤掉,疼痛消减了些,商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已经转攻她领口,一把拽住。
着力,商商被他轻易拽着离开地面。
“陆成安,你究竟要做什么?”双脚被绑,她几乎是被他拖着走。
陆成安根本不理她,托拽着将她扯向车库另一个角落。
他步子很快,短短片刻站定。
商商重新落地,不重,也不至于伤到肚子。
边上,陆成安一样蹲下来,一把推开角落里一堆废弃塑料,露出底下错综复杂颜色不一的什么线路,商商看不出所以然。
那边茫然,他转了身拽住她被捆绑双手。
死结。
可他却早有准备的不知从哪拿出的一把刀子,三两下将绳子割断,松绑。
商商得了自由,第一反应就是想将他推开。
可手伸到半空,还没碰到他,右手被他飞快钳住,猛地一阵拉拽,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挣扎,已经被他拉着手铐进同错综复杂线路接连在一起的粗…重沉铁般的手铐一端。
回神,想挣扎,才有动作,耳边陆成安嗓音恐怖的警告,“别动,会爆炸。”
☆、连死都不怕了,怎么就怕像从前那样坚定不移的爱我?
回神,想挣扎,才有动作,耳边陆成安嗓音恐怖的警告,“别动,会爆炸。”
商商身子一僵,缓过神来。
那堆错综复杂的线路,三种颜色,密密麻麻一堆,一端连接着她手上沉铁般的金属手铐,另一端……
看一眼,头皮发麻。
那种东西,警匪片里最为常见,摆进现实,商商瞪大了双眼,不过片刻额上已经冒出曾细密冷汗,是定时炸弹。
“陆成安,你究竟想干嘛?”她不敢再动,抬头,思绪恍惚的看他。
手腕上冰冷温度太真,根本不是做梦。
加上不久前他嘴里那些恐怖的话,丧偶、生离死别。
他想谁死?
不管是谁,她都不想!
也不对。
如果一定要,那她希望死的是她。
死别的话,如果年慕尧活着,伤心会比她少。
“那你杀了我吧。”眼眶渐渐泛了酸。
她信念渐渐坚定起来,怎么想的?希望年慕尧别来。
不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一句话,我结婚的时候你来我的婚礼吧,砸了我的场子,把我抢走,后来啊,我又想了想,你还是别来了,我怕你来了什么都没做,我却想跟你走。
不同的情境,一样的心情。
想他来,救她走。
又怕他来,她想走,他却什么都没做。
就这样……
就这样也ting好的!
至少他会记得她,肚里有一个他的孩子。
她动了动沉铁般的手铐,开始不安稳,可才有动作,手腕被他按住,陆成安蹲下神来,看一眼手表指针。
快了……
“急什么?”他紧箍住她被困一侧手腕,不容她再胡乱动弹,“傅商商,好歹我给过你两年的细致疼chong,你怎么就还没学会,这种玩命的事情应该推给男人去做?”
“疯子!”商商气急,“他不会来,陆成安,他一定不会来的!”
陆成安笑笑,不理她的警告。
商商挣了挣,他捏在她臂膀上的力道更重,半边身子被他控制,想也没想,抡起另一边拳头用了狠力往他身上砸。
可是没用。
她那点力气,即便已是全部,可对陆成安来讲,根本不疼不痒的,半点也难撼动。
无计可施……
快要放弃,陆成安又是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猛地一个激灵想到什么,商商嗓音突兀尖锐起来,朝他吼:
“陆成安,如果年慕尧真有个什么好歹,宋雅礼也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不在乎她,那总该在乎宋雅礼吧?
既然他那么味道,一味想要成全宋雅礼的幸福,而宋雅礼又那么喜欢年慕尧,用尽了手段也要争取,这点,他总该有所顾及。
“傅商商我不是你。”陆成安瞧出她心里所想,弹指间捏碎她眼底最后一点希望,“她对我已经不会有爱了,被恨一辈子也是好的。”
商商在心里骂了句变…态。
他是铁了心要将年慕尧置入危险之中,商商终于领悟过来,可又想不通,他和年慕尧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就因为那时候宋雅礼被车撞?
这理由未免牵强,年慕尧说过宋雅礼已经醒了,那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一直拖着不是办法……
“陆成安,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要的不就是我和他生离死别?我现在选了,我死,留他活着,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为什么还一定要等他来?”
“你要怎样,来个痛快。”没有办法,商商眼底有片坚定和矛盾并存,“他不会来,你也说了他对我不够用心,不然不会给你要绑我的可乘之机,陆成安,你说的没错,我问他爱不爱我,他给我的答案,其实是片沉默……”
“我不懂你究竟要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可是有的事情我心里其实清楚,现在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不……”
“碰——”
她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却被不远处一阵猛烈撞…击声截断。
视线下意识偏转,落定。
先是声剧烈碰击声,闷闷重重却刺得耳膜生疼,不多久,锈迹斑斑的铁门颤了颤,咯吱作响,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碰撞,一击,铁门轰然倒塌,拍在地上惊起片四起,不算远的距离,转瞬模糊了商商看过去的视线。
耳朵里,只剩车子前行、熄火声。
等到地上尘埃落定,视线触及被撞得深深凹陷的车头,蒙了灰尘锈迹,却仍能清楚看到上头的车牌号。
年慕尧的那辆宾利慕尚。
眼眶泛酸涨疼。
车门打开,他长腿跨出来,修长身形如初,但只一眼,商商却清楚看到他脸上蒙了层少有的疲惫不堪。
有一秒视线相撞。
商商才要细细打量遍他眸底究竟什么情绪,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说不出口,动了动,脖颈间却是片刺刺冰凉。
刚刚割她手腕绳子的刀子此刻被陆成安捏在手里,锋利刀尖正对她脖颈动脉。
浅浅划开一段,有片鲜红溢出,再深足可致命。
感觉到那边冰冰凉凉又有温热涌出,并不明显的疼,余光可看到刀子上反齐圈银色刺眼光芒,倒吸一口冷气,僵住不敢再动。
“年慕尧,你够胆!”
陆成安低低笑开,笑声里有层森然味道,落进耳朵足够叫人背脊冷汗涔涔一片,“一个电话你就独自赴约,我倒是低估了傅商商在你心里的位置,喏,你看看,现在这把刀再深点你女人孩子都会死,你那么伟大,要不要再救救他们?”
商商肩膀被他按着,侧躺在地上,刀子又在脖颈间压着。
很费力才能看他一眼,几步外年慕尧单手插在口袋里定定站着,进来开始他始终薄唇紧抿着,并不开口。
“年慕尧你走,我不要你救!”她开口,嗓音已是忍不住的哽咽。
够了……
只要他来过,只要看过他最后一眼,那就够了。
“闭嘴!”陆成安沉声低吼,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重,捏刀子的手随着商商说话时候的幅度颤抖,看一眼足可叫人心惊胆颤。
那刀子再深一分,够叫她细嫩脖子不保。
这种时候商商反而不怕死,咬牙要往上撞。
陆成安察觉一些端倪,刀子先一步撤离,手一扬,染了丝丝血红的刀子被丢到几步外年慕尧跟前,“救不救,年慕尧我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诚意!”
刀子丢过去,落地时候哐啷一声脆响。
没了刀子威胁,商商不顾一切的挣扎,眼见年慕尧倾身,修长指节微曲着将刀子捏紧手里,而后直起身子,视线看向这里。
他那一眼清冷,情绪不多。
商商注意到了,从他刚刚进来开始,脸色一直纸白,与恐惧无关,倒更像是层病态般的神色憔悴。
这两天,他过得不好!
有过这个认知,商商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年慕尧,谁要你假惺惺?!”商商在哭,一度试图将身旁陆成安推开,可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先骂退刚进来的另一个疯子,“年慕尧我就是后悔和你在一起了,后悔这么多年奋不顾身的爱你,什么都晚了,我死心了,所以你做再多都不会有用!”
入夏的午后,商商感觉有阵冷风一直吹进骨子里。
四下里空荡荡的,她带着哭腔的嗓音落定,足够叫人在她悲切嗓音中动容,肩膀上力道消失,耳朵里突兀响起几声掌声。
是陆成安……
“傅商商,这种时候你还是在充当爱情里的傻子!”陆成安拍拍手,嗓音里全是阴沉嘲讽,“真的,我为你这种一根筋的执着鼓掌,你伟大你了不起,你的这种激将法或许有用,可一旦奏效那你到死都是悲哀,既然你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对你都不在乎,那别人就更没必要给你疼惜是不是?好,你找死,我就看在两年的情分上送你一程。”
“年慕尧,你走!”
陆成安的话商商听进去了又像根本没有在听,脸上神色不变冲着年慕尧方向吼了声,“我不想再看见你,多一秒都不想!”
“真不想?”年慕尧突然这么问了句。
他似轻扯了下唇,动作似有些给力,嗓音沙哑的充满疲惫,他现在的状态有多糟?大概就是费尽全力才能站稳身体。
不是不说话,而是太费力。
听他说话,商商愣了下,视线始终落在他那个方向,能看到他双…腿始终没有移动,却是话音落下不久,手起,刀要落下——
“不要!”
“慢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撕心一道沉声命令。
刀停在半空,离心脏不到一厘米。
“还真是感人……”陆成安又鼓掌,转眼又起别的算计,“既然你们都很愿意为彼此去死,那不如我们最后玩个游戏?”
游戏?
商商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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