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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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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依旧放了一张纸条:“说好了,不准反悔。”
她捏着纸条安静的坐了会儿,放了回去。
彼此静一静,然后重新开始?暂时当那一纸婚书都不存在。确实是很新鲜。
那天中午她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被宫池奕撞坏的象雕,收拾得只剩几许灰和细碎零片了,估计过两天又会开始建。
听到旁边有人说:“亏了那人车子好,要不然车毁人亡咱这象还不一定坏呢!”
也不知道是在庆幸人没出事,还是惋惜象雕没了。
她依旧是打车出入,在离开仓城出去游一圈之前,要跟上一部电影有关方面做几个交接。
也许,顺便还能探一探最近有没有还不错的影视,她可以考虑回来开工。
桑赫好久都没见她了,不过他这人每天都一样的好状态,笑着看她,“你要去墨尔本?干什么,移民啊?”
吻安笑了笑,移什么民?
她现在估计也不符合那资格……哦不对,她是封了爵的人,想移也移不出去吧?
眉头轻轻蹙起,真的发现一个爵位把人困得很紧,她当初怎么没有坚决婉拒,就这么上了宫池奕的道?
桑赫见她半天不说话,皱了皱眉,“对了,我最近在物色好的剧本,到时候你得帮我拍啊。”
她回神,浅笑,“你自己不也能拍?”
桑赫老气横秋,又酸唧唧的瞥了她,一腔的揶揄:“我没你那能耐啊。”
她只是淡笑。
“你在学府的课程都完了?”桑赫又想起来问。
吻安挑眉,“现在马上就毕业季了,我是不会有课的。”
她的课程虽然来的人多,但不是必修,都是放在其他时间,不占用毕业季的紧张安排。
哦……桑赫点了点头:“我亲戚家里的孩子就在那个学校,前几天还问起来了,等你有课了告诉我一声,他挺喜欢你的。”
吻安不认识自己的任何一个学生,只是笑了笑,“好啊。”转而又弯了眉眼:“男孩子帅不帅?”
桑赫一愣,惊恐的看着她,眉尾的痣弯着,溢出风情,越是可怕,“你要干嘛?……丧心病狂啊,十几岁的男孩你都不放过?!”
吻安笑了,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她从前那些专门潜规则男性、嫩模的绯闻到底是深入人心了。
桑赫咽了咽唾沫,又狐疑的看着她,“你跟三少是结束了?”
她的这种状态,都是在以前单身的时候才会有的。
吻安略微挑眉,彼此静一静,所以应该算,点了一下头,抬手看了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就是给你告个别,最近很累,回去休息了。”
桑赫皱起眉,话都没说,她已经浅笑一下、付账走人。
那天之后的很多天,吻安真的没受到宫池奕打搅,真是安静至极。
偶尔能从媒体笔下知道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可能真的把带领一批仓城企业跻身荣京商会作为己任了。
时而能看到大型交流晚宴,别人都是香艳女伴,只有他孑然一身,与人握手还把另一手别在兜里。
没有尴尬也没有不尊重,侧面看过去透着以往的漫天绯闻里没有的稳重气息。偶尔也会随性的搭着外套,微卷的袖口一派矜贵。
她似是笑了笑。
他倒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隔绝了一切绯闻,可她的印象还跟以前一样,不然那天桑赫额不至于被吓成那样。
当然,她不在意这些。
退出新闻页,窝在沙发里给很久不联系的东里打电话。
“我想过去找你玩,散散心,介意么?”她淡淡的笑,“这边没什么朋友,只能去找你了。”
东里忙了大半年也没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听起来声音低低的,不是疲劳过度就是睡眠不足,“什时候到?”
吻安看了看机票的时间,“后天吧,下午……你在午睡还是生病?”
从里闭了闭眼,“最近有点事,你过来正好。”
他也需要放松。
末了,又皱了皱眉,“你自己,宫池奕呢?”
吻安想了会儿,对着他也不想多加隐瞒,“没离婚状态下的半陌生人……”
“绷了?”东里忽然坐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的说法听起来会难以理解。
可她不知道,东里现在的状况跟她也查不到哪儿去,完完全全的同道中人,一听就能明明白白。
她想了想,“也不算吧,但如果这样下去依旧走不到一起,什么证书也没用的。”
东里什么都说,只道:“到时候打电话,我去接你。”
吻安微蹙眉,“你好像……很希望我过去?”
态度从刚刚的疲惫到现在的积极,变化很大。
但这就是事实,东里现在就盼着有个人过去解救他,好歹可以花点时间做别的事。
又不忘直着性子强调,“别给我招一堆记者过来。”
她笑了笑,“知道。”
现在的媒体都忙着捕捉宫池奕的热门呢。
放下电话,她把该准备的都检查了一遍,因为是在卧室,听不到她放在客厅的电话在响。
等她出来已经响了好久。
看到来电显示,看了现在的时间,又皱起眉接通,“怎么……”
“开门!”男人很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吻安好多天没见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走到门边,他又像之前那样岿然立在门口,只是这次没喝酒,可目光一样压抑。
她还没说什么,他已经大步往里走,扫了一圈不大的客厅,转头盯着她。
“行李呢?”他忽然这么问。
吻安指了指卧室,待他往里走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紧跟着进去。
“你干什么?”
他已经把她的护照捏在手里,沉声,“不准去。”
她愣了愣,走了过去,倒也没有生气,看得出来,他来得很急,抬头,“你这么急做什么?……不是说彼此静一静,这也管?”
男人薄唇一冷,“我不打搅你,让你静一静,不是让你逃逸。”
逃逸?
“你以为移民就能躲开了?”他再次启唇。
她终于找到一个重点,眉心微微紧了紧,看了他手里的护照,很平静的望着他,“我现在的身份没法移民,我也没打算,只是出去散散心。”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你是让人监视我了么?”
是不是怎么也改不了这些手段?
男人低眉,目光在她脸上几番来回,辨别她话里的真实性。
片刻才低低的道:“我见过桑赫。”
所以是桑赫告诉他的?
哦,吻安想起来了,桑赫那天问她是不是要移民。
他倒是忠心得很!
她抬手拿走了自己的护照,见他也没动静了,只是站着看她把行李箱关上。
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问:“去多久?”
吻安随口说:“不知道。”
转眼发现他一张峻脸布满说不出的沉重,她才抿了抿唇,看了他,“也许不会很久,毕竟我没那么多钱在外边逍遥。”
男人眉峰略微捻起,略微挪步,不让她继续忙碌,让她好好对着他说会儿话。
目光低垂,嗓音里没了刚刚的强势压抑,变得很沉,“是在怪我没照顾好你?”
结婚那么久,说了好几次好好追求,但他好像也真的没给她送过多少像样的东西,一辆车如今还停在香堤岸。
给她钱,她也从来不要。
反倒是他被她帮了不止一次。
吻安听完莫名蹙眉,“……没有。”
宫池奕抬手在身上摸索了会儿,眉头轻轻蹙起,“没带,明天给你送过来?”
“什么?”她依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低眉,“你要钱,要卡,都可以,既然要出去就带足了资金,别到时候给我找借口说回不来。”
这话让她笑了笑,“我也没那么穷,要真不想回来,有钱也照样能借口不回。”
说罢看了看他,“再说了,我现在凭什么要你的东西?”
男人薄唇微抿,显示着不悦,垂眸看着她,也找不出理由。
半晌,才道:“接受追求者的东西不为过。”
吻安有些好笑,看着他面无表情找理由的模样,相对于最近在商场上沉稳又雷厉,这会儿的他显得是很别样。
“照你这么说,追求者的东西我都接受,我可以开博物馆了,也许还能定个坑蒙拐骗的罪?”她淡淡的说着,从他面前退开。
却又被他圈了回去,略微眯起眸子,“要么给你钱自己去,要么给你人,你自己选。”
人?
她看了他,没什么温度的浅笑,“宫先生每天忙得别人连按十下快门都不一定能捕捉到背影,跟着我出国,仓城的天就塌了吧?”
宫池奕薄唇微动,声音很是笃沉,“你可以试试。”
如果是以前,吻安不怕试一试。
但是最近她虽然见他不多,却知道他变了很多。
她现在不敢试。
那时候她才见识到,有那么一种人,在情场里偶尔无赖,深浓软语的撩拨信手拈来,可他一样也能转瞬变得稳重城府,沉得令人压抑,真是转换得游刃有余。
所以她还是别试了。
“卡吧。”她只得道,反正拿过来可以不花。
末了,她微抿唇看了他,稍稍斟酌,“别忘了你那晚跟我说的话,虽然不是很期待你能送什么,就当是给这段关系一个机会。”
“没忘。”他薄唇微动。
“我以为你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她笑了笑,抬手试图让他松开。
宫池奕却手臂往回紧了紧。
看得出来,她即将离开那么久这件事,她是毫不在意的,只有他满心满眼的不安。
吻安走不了,只得微仰脸看了他。
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安。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挺了解他的。
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你这样很容易累,不妨放松放松,我们虽说还有一层关系,但目前可以忽略,所以你就算找了别人放松,我不会怪的。”
他听完了,没任何反应,只是低低的望着她,“想都别想从我这儿找突破口……明天我去送你。”
“你那么忙……”她抬眸,声音被他的眼神止住,转而浅笑不语。
第二天去机场之前,他的车已经停在小公寓前。
进了门一言不发的拎走她的行李箱,又给她开了车门。
一路上,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几乎没说过话,吻安是因为起得太早,顺便在车上眯一会儿。
结果干脆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已经能看到机场航站楼。
他停车的位置很不赖,至少不会被某些眼尖的狗仔抓到,看来是最近练出来的本事。
吻安解了安全带,“半小时就登机了,你先回去吧。”
男人没动。
在她开车门时忽然横过手臂把门关上了。
这个动作却让他想到了某张她和郁景庭的照片,手臂没有收回去,就那么看着她,忽然问:“空窗期,有没有可能跟别人发展?”
她愣了愣,这问题来得奇怪。
又笑了笑,“不知道。”
男人抿唇,不知道,是世界上最苍白的废话!
片刻,他又道:“虽然我能留着郁景庭,但我不喜欢这个人。”
吻安微微蹙眉,侧过脸,她当然记得他曾经很介意她跟郁景庭去过华盛顿一段时间。
她也不想玩什么欲擒故纵,很坦白,“至少跟郁景庭不可能。”
吻安想了想,“当初虽然是为了你,但至少那时候我是你的人,就那样跟一个男人同饮同寝,是该给你道个歉的。”
宫池奕侧过脸,眉峰轻轻拢起,她忽然这么客气,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真的,没跟他说过身世?”他忽然问。
吻安听完蹙起眉,“看来我们之间的信任都透支了,我不喜欢背地里做事,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但如果他从哪里得知了、做了什么,我没法保证。”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沉声,知道这话让她起了情绪。
她已经转手抬起车门扳手,未果。
身体忽然被勾了过去,面前就是他坚毅的下巴,薄唇有些凝沉的气息浮动,“出去这么久,好歹有个正经的告别。”
她往后退了退,“我要迟到了。……现在不比从前,别用那套用强的对付我,不是那个关系了。”
他似是勾了勾嘴角,“不用强,额头也不行?”
薄唇已经落在她细腻的额间,可也不过流转间,一路下沿攫取了她的唇。
她蹙了眉,却在她抗拒之际,他也浅尝辄止、顺势松开了,“下车吧,真晚了罪名又该落我身上了。”
左来右去倒好像是她在耽误时间?
进了机场,吻安就把行李箱拿过来径直往前走,语调温凉,“不用送了。”
他也没勉强,看着她大步往前走,在原地站了会儿,唇角略微弯了弯,虽然出去了也有变数,至少不用担心她缠着要离。
吻安进安检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他了,却能看到围在旁边的记者。
估计又被堵了。
宫池奕是被围住了,一张脸上没有遮拦的被拍了正着,倒也不见不悦,只略微抬手,“不接受采访。”
“您是来送谁的吗?”
“听说您之前接了个神秘女子,是不是她?她是谁?”
“您是不是已经放弃了顾吻安?百捷集团为了入商会用女儿上奉的事是真的吗?”
……宫池奕总算回到车内,没有任何停顿的驱车离开,好一会儿才抬手按了按眉头,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媒体的嗅觉有时候灵敏到可怕,就是有些事实歪曲起来也不简单。
连他秘密接了个人过来都知道,甚至连有人想用女儿表诚意都描得如此绘声绘色?
车子停在红绿灯都,虽然知道她这会儿大概是关机了,他也发了一条短讯。
“尽量开机,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没想到她居然回复了,“找东里而已,余歌是你的人,让她报告我的行踪不就行了?”
这语气,估计是提到郁景庭时的不信任惹到她了。
☆、163、都是神助攻
宫池奕把车停在一边,为了给她回短讯。
坐在位子上考虑了小片刻,目前公司事务有多忙他自己最清楚,但有些事再忙也忙不完。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打磨,目光淡淡的挑向街边。
许久,他脑子里那么多想法也只剩几个字:“抽空了我过去找你。”
这回她没有回复消息,大概是登机了。
宫池奕没有立即开车,转手给展北打电话,没打通。
才想起来他正替自己受拘留的惩罚。
眉峰轻轻挑了一下,为自己那晚的行径而略微的自嘲,电话给靳南拨了过去。
“郁景庭在这个节骨眼回了华盛顿,交代那边的人留意着。”
以往,在宫池奕看来,提防谁也没必要提防一个斯斯文文的郁景庭,可上一次公司内网受攻击开始,他不这么认为了,
文人和武人不同之处,就在于文人的细腻,甚至阴起来让人猝不及防。
三姐研究所的案子应该是马上就开庭了,他还赶着这么紧的时候回华盛顿,必然不是什么小事,留意一下总没错。
靳南点了头,又稍微犹豫着,问:“是不是该把聿少请回来?”
聿峥离开华盛顿很久了,不知道找人找到哪儿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宫池奕想了想,就算把他叫回来,没找到人一样心神不宁。
“不用。”他道,“回头再说。”
车子停得久了又要引起注意,他只得挂了电话尽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她的缘故,仓城的天气都变了,进入炎热的季节,竟也是淡淡凉凉的,没什么趣味。
路上又接了个电话,有人邀约晚上赴局,不大有兴趣,但出于人情也是要点头的,何况,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到处应酬,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花一大把时间待在香堤岸。
加之他忙了一天,从办公室离开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秘书踩着点匆匆走来,看到他刚从办公室出来,赶忙上前,“总裁。”
男人一手捏着外套,侧首看了她,“有事?”
秘书笑了笑,“您之前让人跟Visa取得合作,这两天进展喜人!”
宫池奕薄唇略微抿着,深眸垂落着思量,才看了她,“你负责跟进就行了,成了汇上来,我把奖励事宜下发行政部。”
……秘书眨了眨眼,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照之前的热情度,应该比这个态度积极太对。
“额……那。”秘书指了指手里的文件,原本是打算让他临走看一看的。
男人抬手扫了一眼腕表,“有应酬,放在明白。”
刚走了两步,男人脚上的皮鞋又顿住,回身看了秘书,竟然问了句差一点让秘书一头栽地上的问题。
“你……叫什么来着?”
秘书苦着眉毛,就算总裁是个典型的甩手掌柜,就算他现在再怎么不爱跟女人亲近,好歹以前也是风流贵公子,她怎么貌美如花,每次他来公司都要找一遍的人,居然不记得名字?!
秘书委屈的抿了抿唇,规规而清晰的笑着回:“总裁先是,我是您第二批秘书,目前现任秘书副室长,黄淼,三水——淼。”
说完依旧笑着。
宫池奕听完了,眉峰微敛不知在想什么,转身之际嘱咐了一句:“把你详细资料放我邮箱。”
而后迈步上了电梯。
秘书在身后站着,摸不着头脑,越来越摸不透他的路数了,只蹙着眉,种种猜测。
要她资料干什么?
看上她了?——不可能,总裁最近不近女色。
要提升室长?
还是查她的祖宗十八代?
想到这里咽了咽唾沫,悻悻然转身,还是要照做的。
傍晚。
宫池奕的车子抵达帝享堂门口,已经有人在门口笑着迎上前。
他只略微点了头,将车钥匙给了侍者,而后被一路引着进了门,直达楼上的包厢。
最近总是连轴转的在各个应酬间来回,但习惯过滤女性,今天一进去,看到那个女孩时,宫池奕眼神淡了淡。
褪去外套,优雅落座,冷峻的五官倒也不冷漠,让人倒了酒。
大体上,这一晚聚在一起是为了探讨怎么继续提升企业竞争力,好在今年十月前顺利加入商会,顺利去参加三界汇议。
但酒过几巡,对面的男子笑着起身单独给宫池奕敬酒,顺便介绍了他身边坐着的女孩。
“小女原本攻读艺术系,最近三少名声大噪,硬是改了服装设计,缠着非要跟来见一见三少。”而后笑着,“这来了还不敢吱声了!”
确实,看起来很乖巧,从开始到这会儿除了一直不间断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她就没说过话。
宫池奕不至于不给人面子,举杯碰了一下。
看着小女孩也拿了杯子,倒是淡淡的一句:“学生喝酒恐怕不合适?。”
“是是是!”男子笑着让人换了果汁。
宫池奕指尖握着酒杯,目光落在那个女孩略微垂低的脸上,“SUK是不需要服装设计师的。”
外界知道他的一大板块是服装,但这服装的大头并非时尚服装,而是国政领头军的高科技定制服,哪是小姑娘做的?
女孩终于微皱眉看了他,有点辩解的意味,“我去过伦敦,还见过您的品牌店。”
他微摇酒杯的手顿了顿。
那还真是巧了。
他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女孩,又看向她父亲,有些话还是留到了最后边当做私话。
包厢里只剩他们父女和他一个人。
“汤总。”宫池奕放下酒杯,略微倚着,语调不急不缓,“百捷实力弱不到哪儿去,进商会并没那么难,但若某些硬性因素不行,进不去便是进不去,进商会也不是衡量企业的唯一标准,不必太固执。”
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但拒绝和规劝的意味十分明显。
换做以前,宫池奕不会浪费时间跟人坐在这里苦口婆心。
汤岸只一笑。“道理自然是懂的,不过好事多一件不多嘛,好事多磨,得不来额强求不了……不过三少别误会,汤某今晚没别的意思!”
宫池奕嘴角略微勾了勾,想到了早上在机场刚被媒体问的问题,想来是汤岸视线透露才会被描得绘声绘色。
倒不是很介意,人家自己的女儿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也掉不了一两肉。
尤其,有些事是相互的,他留着有用。
出了会所,宫池奕依旧把外套捻在指尖,侧首看了一眼蹲守的记者。
汤岸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告别。
他的女儿汤乔也乖巧的对着他:“再见宫先生。”
男人略微颔首,送着父女两人上了车,再转头看去时蹲守的记者也散了。
没有立即上车,外套扔进车里,颀长的身躯倚在车尾,敛眉点了一支烟,顺势看了一眼腕表。
不早了,都快十点,他却觉得回去还早。
正好手机提示一封新邮件。
大致扫了一眼,是黄淼发过来的邮件。
香烟衔在嘴边,垂眸继续往下看,指尖慢慢划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蹙起眉。
没有贪恋香烟,转手捻灭,又给黄淼拨通电话,“黄秘书,休息了?”
黄淼刚把资料发过去就接到电话,难免有些紧张,没、没、……“您有事?”
然后听他问家里的地址,看起来是有事要谈。
黄淼无奈的看了时间,知道总裁先生最近真是白天中午都不浪费一分钟的,她作为下属,总不能说什么。
“是您过来找我,还是我过去找您?”她一边拿掉面膜,一边问。
宫池奕已经转身上车,“女人晚上出门不安全,家里附近有咖啡馆么?”
“没有……”黄淼表示无奈。
只能在他车上谈,或者到她家里谈,最不行就是酒吧、会所,但是一来一回很费事。
最主要是,黄淼丝毫摸不透他要谈什么。
穿戴整齐下楼时,宫池奕的车已经安静的停在路边。
他依旧只着衬衫,莫名的看了她几眼。
黄淼看了看他,“什么事?看起来您很着急?”
可男人在那儿优雅吸了香烟,目光转过来,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她。
深眸略微眯了一下,接着将香烟夹在指间,看起来是打算直接这么露天的交谈了。
避嫌,挺好。
“认识百捷的汤总?”宫池奕这么问。
语调低低、淡淡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事。
黄淼点了头,“见过几次,为人不清楚,不过做生意还可以。”
男人薄唇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低眉弹掉烟头的灰,再抬头才薄唇轻吐三个字的笃沉:“说反了。”
然后才看了她,依旧是平缓而低沉的语调,“他不应该是你舅舅?”
所以,就算不清楚做生意怎么样,也应该很清楚为人。
黄淼怔然看着他,因为她没在资料里写这些。
男人索性捻灭烟蒂,双手别进兜里,“不用紧张。”
但也沉声,“我对公司事务过问不多,但公司职员的背景多大是了解的。”
黄淼不再辩解,低眉抿了抿唇,也没了平时的活跃劲儿,“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宫池奕倚着车身的身体站直了,略微看向空渺的街头,一片昏暗。
想问的不多,他却似乎需要时间理一理。
…。
吻安抵达墨尔本时是当天下午,阳光晴好,换个地方,呼吸都轻盈了不少。
东里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接她。
她刚出去,东里一眼就能认出来,迈步过去,扫了她一眼。
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但见到她转瞬整个人会舒服很多,倒是不见笑,依旧是从前的那副样子,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不拍戏没钱吃饭,瘦成这样?”
吻安浅浅的笑,“所以找你来了,不喂胖好意思让我回去么?”
东里将她的行李接过去,放到后备箱,“宫池奕厨艺不赖,还把你喂成这样?”
淡淡的揶揄,吻安只笑不语。
上车之后,她看了看他。
好久不见,虽然以前也不幼稚,但猛一眼,就能感觉成熟稳重了不少。
对她的这种评价,东里只自嘲一句:“心情不爽板着脸算成熟稳重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吻安转头,笑着,“总觉得看到了一个被父母、长姐长期压迫的奴隶!”
不是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们俩在一块儿永远不会唠叨,也不会说个没完,但气氛就是很舒服。
期间东里接了好几个电话,看起来如今在家族企业里任职而事务繁忙。
终于不那么忙了,车子已经进入闹市区,速度慢下来。
这会儿,东里才说了句:“我看到新闻了。”
她略微挑眉,“我的新闻不少,他的也很多。”
东里看她这么满不在意,眉头轻轻蹙着,转头看了她,“真的结束了?”
吻安不知道怎么回答。
结束肯定是还没结束的,至少还没离婚。
靠在车门上,她好久都没跟人这么闲聊了,目光淡淡的放在流动的人群和车辆之间。
“不仔细想都不知道我跟他这么久了。”
如果不是意外,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除了高调的恋爱、求婚,他们之间好像什么也不缺。
东里微微打着方向盘,他自然不敢问孩子是怎么没的,但当初爆出来她跟郁景庭的纷纷乱乱必然不是真的,没必要问。
车子离开闹市,慢慢靠近住宅区。
“前段时间,一直想让他签字离婚。”吻安道,“他不肯。”
然后笑了笑,“只好出来散散心,留点空间再想想。”
她把自己怎么想办法缠着他的都说了说,就当闲聊一样的语调,“他当初娶我,只是为了走个捷径办他自己的事,包括由着我找无际之城,最后把顾启东引出来,他的事也就成了。”
“我原本想,至少他找我的时候跟北云馥没什么关系,但运气不好,看到了他给北云馥珍藏着的钻戒,有……”
她略微蹙眉,仔细想了想,笑得有些无奈:“六七克拉?反正不小。”
东里听完好久都没说什么。
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独栋公寓前,东里看了她。
“你也不是容易缠人的性子,真想离根本不会用纠缠的方式。”他语调平平,却透着对她的了解。
“这么做,也能求个心安?”他倚着座位,侧过脸,“你爱上他了?”
对这个问题,吻安只是笑了笑,只说:“我怀过他的孩子……虽然最后没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答案。
可在东里看来,她在意那些事,在意宫池奕给被人准备过的钻戒,那自然是在乎他这个人的。
但她折腾了一番也不一定就真的想离,只是有过那些事,没办法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去,闹一闹也算给自己一个她放弃过的事实。
东里最终一句:“所以,坚持离了一个月,显得你不那么没心没肺跟一个利用自己的男人若无其事的继续,好表明你的价值观还正常?”
吻安竟然很认真的思考了会儿,看了他,“你不说之前,没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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