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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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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完全没反应,宫池奕将她的脸扳过来,“不准离开我。”
嗓音低沉,醇如浓墨。
也许是怕她不信,他接着道:“北云晚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曾经在福利院一起待过?北云晚、郁景庭,和我,在同一个福利院待过。”
三个人最先被领走的是郁景庭,那时候宫池奕自然不会去注意郁景庭是谁,去了哪。
他和北云晚被留下,回想起来,那时候沐家似乎也有人去过那个福利院,甚至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他先一步被宫池中渊带走。
随后是北云晚。
吻安听完忽然看了他,柔眉略微蹙眉。
既然他知道郁景庭在福利院待过,要查到郁景庭是古瑛的亲生儿子一点也不难吧?
他似是看穿了她,薄唇略微温和,“我知道郁景庭是谁,但一辈子不会让他知道他自己是谁,之所以不动他,是不想吓到你,也永远不会动他。”
他们俩是顾、古两家后代,一旦郁景庭出事,她一定会害怕下一个是自己。
宫池奕的话说完了,没见她质疑,心里略微放松下来,“吃点东西?”
吻安略微抬眼,安静的看着他。
在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时,她却毫无起伏的开口。
“我们分开吧。”
倏然,他握着她的手失了力道,胸口紧了紧,“我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深邃的眸底有着微疼,眉峰微捻。
她眉目淡如烟落,“试问,如果我灭了你家,杀了你父亲,你会毫无芥蒂么?”
谁都做不到。
恨不了,何不各自安好?
他的声音猛然沉下去,语调和电话里一样的冷硬,“我说过,不可能。”
她把手抽了回去,也不闹,只是道:“既然要坐上宫池家第一把交椅,你应该时间很紧就要赶去伦敦,正好,就这么了结吧,我会让律师帮我处理离婚的事。”
宫池奕就坐在床边,目光一瞬不落的定在她脸上,“我不准你离开。”
吻安终是皱了眉,“你就不怕把我留着,哪天就要了你的命?”
他竟然定定的望着她,嗓音幽沉,“如果你想,等我办完这件事,我给你。”
她一点一点的紧了眉心,明明觉得他很讽刺,可眼底泛了红。
呵,连命都可以给她么?
挪开视线,轻轻叹息着,“没意义的纠缠不适合你,太低级,我只会觉得你很差劲,没品。”
吻安现在竟然可笑的庆幸自己流产了,否则要怎么才能做到干脆洒脱?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宫池奕薄唇抿着,他清楚她的性子,逼迫没有用。
甚至,她不恨他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好。”他薄唇微动,透着一股淡淡的落寂,声音低低的,“我放你静一静。”
是有些意外的,但吻安心里更是轻松的。
只是,他是谁?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就真的没下文了么?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迫切的需要安静,不想跟她缠在一起。
“我去给你买粥。”他沉声,从床边站起来。
身后是吻安清雅的语调,不带情意,“离婚协议,等我签了会让人送过去给你。”
他的脚步生生顿了数秒,再挪步,尤为沉重。
吻安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背影。
可是一闭眼,脑子里偏偏全是他的背影,尤其是他每一次进厨房,一边挺阔迈步,一边微卷袖口的动作。
记忆里的背影还那么迷人,现实早已逼得很近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
宫池奕买了热粥,推门进去,病床早已空无一人,空气里也寻不到半点她的气息。
可他还是走了过去,把粥放在床头,眉间沉郁忧揉。
展北找过来时他站在窗户边,笔直的立着,阴暗的天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是落寞。
“三少。”展北不得不出声。
不待说下去,男人已经从窗户边略微侧身,低低的嗓音:“我知道。”
那一眼,也许是展北错觉,能看到他眼角略微泛红的血丝糅杂着可疑的痛楚。
男人已经转过身来,径直往门口走,“订机票。”
沉着声,步伐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沉稳,夹杂着疲惫的整个人都显得城府阴郁。
吻安站在医院一楼的走廊,看着宫池奕的车卷着尘嚣离去,身体靠在了窗沿。
握着的手机上有柯锦严的未接,她没打算拨回去。
倒是让她清醒过来,她哪有时间颓丧?梁冰都嚣张到头上来了。
缓缓走出去,自己吃了午餐,坐在餐桌边,吃得很慢。
感冒没完全好,但打过一针,整个人清爽了许多,语调透着以往的温凉,“搜集证据的事我不管,陈律一到,即刻对梁冰提起诉讼,就今天。”
☆、159、她对他,也就这点出息
吻安从餐厅出来,打了车回了一趟晚晚的公寓,然后往郁景庭的律所走。
陈律师刚外出回来,知道她又一次打消了追要遗产的意思,有些不解。
她坐在另一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精神并不是特别好,知道陈律师正皱眉看着她要说法。
“不用再劝了,照我的意思办,东西我可以不要,这个责任必须她来背。”她淡淡的说完,干燥的嘴唇抿了抿,有点渴。
陈律师皱着眉,还不太清楚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只知道不能招惹,还是试探着道:“要不要再试试继续追踪,也许结果就快出来了?或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想办法找几个界内的高手。”
吻安抬眸看过去,精神不济,但目光毫无善意,“我想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陈律抿了唇,皱着眉往郁景庭看去。
可那边的男人只是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去,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弯腰放在她手边,“烫,晾会儿。”
吻安低眉看着水杯,怔了怔。
郁景庭的心细令人发指,她也就是抿了干燥的嘴唇而已。
可她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是爷爷走掉的那段时间,他连水都不让她自己喝,非要喂。
闭了闭目,身子从看起来的慵懒坐正了,“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刚出了律所,郁景庭已经缓步跟了出来,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听出来她半醉,这会儿虽然脑子还算清醒,但显然没好到哪儿去。
“病了?”他淡淡的语调,跟上她的脚步。
吻安在马路边停下,每一次他都要跟出来,皱了皱眉,“看起来你这律所事务也不怎么样,当总裁的可以这么悠闲。”
郁景庭目光很淡,在逐渐炎热起来五月份让人觉得很凉。
不理会她的嘲讽,只淡然,“我送你。”
车子已经到她跟前,车门也给她打开了,望着她,等着。
“你是有话要跟我说么?”她终于略微侧首。
看他是默认了,吻安竟然有那么点担心他会问关于身世的问题。
她也真是可笑,对着宫池奕那么愤怒,转过头却担心别人找他麻烦。
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靠在座位上闭了眼,一手略微撑着脑袋。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郁景庭问了句:“去过医院了吗?”
她“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想着点个头,脑袋却直直的往前撞。
车子猛然停了下来。
郁景庭转过脸,一手还在方向盘上,另一手已经作势护在她额头前,眉宇淡淡的皱起,惊乍的担忧之余起了不悦,“没见你状态这么差过。”
幸好有安全带,她也不至于栽到前面去,但大概是在医院吃过药,她这会儿已经是困得快散架。
勉强扯了扯嘴角,“让我睡会儿。”
郁景庭没说话,缓下神来慢慢启动车子,一路都开得不急。
她也忘了说已经不在香堤岸住,迷糊间觉得车子停了,但是旁边的人好像也不打算叫醒她,她自顾挣扎了会儿,实在睁不开眼,又睡了过去。
天气不好,但是略微的闷热,在车里睡觉会很难受。
但吻安醒来时没有那种感觉,眯着眼看到了车顶,皱了一下眉。
车里没有郁景庭的身影,她的座椅被放平了,开着低档空调,难怪她睡得很舒适。
坐起来从车窗看过去,见了郁景庭在及不远的地方打着电话,时而往车子的方向看过来。
如果她没记错,郁景庭虽然抽烟,但是烟瘾几乎没有,只有心情特殊才会抽,这会儿在大街上指尖居然也夹着烟头,外套搭在臂弯里。
看不出平时的绅士,只依旧淡漠。
她转回视线,宫池奕不动他也挺好。
目光看向前边,她才皱了皱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郁景庭已经挂了电话,没有贪恋指尖的香烟,烟蒂扔到垃圾桶后迈步回了车上。
她淡淡的靠着,想说她已经不住这儿了,又想了想,“我先下去了。”
郁景庭看了她,一点也不给人留余地,“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哪?”
吻安微蹙眉,原本想着从这儿下车,自己打车回住处的。
可他这么问了,她竟然也点了头,“嗯,不想。”
饶是郁景庭也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回,薄唇微微抿着,淡淡转过脸,“地址。”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干脆反手去摸了车门的扳手。
可手刚用上力道开了一条缝,那人手臂横过来把车门关上,难得带了几分脾气。
循着她刚刚的直白和不留情面,“不介意让你知道,就算我不跟你计较把我摆了一道,也没那么轻易甩掉我。”
厚脸皮缠人的理由也找得这么直接,她还能说什么?
但她没让车子进小区,打算在门口就下了车自己走进去。
“包。”郁景庭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忘了东西。
折回去拿东西,他却把手缩了回去,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郁景庭看着她现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可一会儿失魂落魄,一会儿心不在焉,哪一点像她?
吻安勉强笑了一下,“生病脑子糊涂,容易忘东西而已。”
伸手把包拿了过来,“谢了。”
转身往回走。
进了门,依旧是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时间找不到切入口,除了立即上诉给梁冰增加压力,她还真不知道从哪着手。
低头,撤开衣领,又看了看左手臂上的淤青,确实很难看,不还手就不是她了。
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沙发背上,待了会儿又觉得冷,只好去卧室拿一床薄毯。
她不想睡,白天一个人睡觉,醒来总会觉得格外孤寂。
打开电视,又拿了手机习惯的去逛新闻。
或多或少,还能看到跟晚晚有关的新闻,自然都是不好的那一面。
她还特意去翻看了北云夫人发出来的道歉函,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给聿峥家道过谦了?这会儿晚晚走了,也没见他们找她。
其实她很想知道聿峥和北云馥到底发生什么,也好知道晚晚的承受度,可她现在实在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继续翻着新闻新事件的手指顿了顿,看了几行字,柔眉轻轻蹙起。
看起来,宫池家四个儿子争夺政权确实是一件大事,连仓城的媒体都嗅到了那股黑云压城的气息。
作为四姓之首,宫池家几个兄弟之间的争斗传闻由来已久,只是谁也不知道传言有几分真假。
吻安先前也一直以为,他们兄弟几个其实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不可开交,虽然老大孱弱,老二看起来淡泊名利从不上心企业事务,宫池奕也曾经真的差点废了一双腿,但那都不是因为一家人自相残杀。
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紧张,远比她看到的幽深。
对这件事,老爷子宫池中渊一直都是看好宫池奕的,但从他娶了顾吻安,对内阁的掌控,和有些事超出了范围之后,把这件事推后,迟迟不放政权。
如今,宫池奕强势将这件事逼上台面,最无奈的当属他这个当爹的。
宫池奕的时机把握得也刚刚好,就在老爷子有了归隐心思、没了斗志之际强势起来。
“你跟我说一句实在话。”宫池中渊并没有暴躁,反而很平静,“这么些年,就没有一点父子情分?”
宫池奕来回奔波,几天之内,冷魅的五官似乎沉淀了许多,神色略微沉着。
薄唇沉声:“从前我姓氏随您,往后也是。”
所以他不会改姓,这已经是最直接,也最肯定的回答。
换句话说,他既然姓氏不该,老爷子又有什么理由不把权力交出来?
他把什么都算好了,宫池中渊笑了笑,“倒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父子俩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对你的身世,又知道多少?”
宫池奕淡淡的看了他,看起来只是随口闲聊。
可他薄唇弯了弯,老了的姜依旧狠辣,只是他也不会这么不谨慎,轻易就往老爷子坑里跳。
关于他的身份,关于他的身世,宫池中渊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领回来,做了亲子鉴定的儿子,到现在,竟一口吞了自己。
每一步都那么稳,找不出半点漏洞。
而宫池奕从未开口承认过身份。
正因为这一点,宫池中渊没有办法撤回当初的承诺,不把权力给他。
他略微勾唇,“当年的事,翻一翻资料,大多也能知道,至于身世。”他嘴角弧度微微加深,“六岁从福利院出来,任何身世都是您赋予的,不是么?”
看,还是这么的谨慎,连只字片语都不漏。
宫池中渊摆了摆手,“我累了。”
他也恭敬的帮他递了手掌,看着他走出书房,回大院去休息。
客厅里,大少爷宫池枭已经等了会儿,看到老爷子回来,努力忍了咳嗽从沙发起身,“爸。”
宫池枭从小体弱,到现在五十出头了也没个子嗣,公司的事,一向听老爷子的。
宫池中渊看了他,“怎么过来了?”
男人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不是当初真的把老三领错了?如果是,立刻做个鉴定,您也即刻收回当初的承诺。”
当初承诺把家业传给最得意的三少,但那时候还没有四少宫池彧。
如果宫池奕身上没有家里的血脉,自然就延续到老四身上,合情合理。
老爷子轻哼一声,“哪听来的传言?你当他是布娃娃,随你捏?”
如果能做坚定,他还用等到现在?
老爷子接着道:“话是我说出去的,收不回来,你们有什么办法,自己去想。”
言下之意倒也是一种默许。
但至少,其余三个兄弟要聚到一起,施压让宫池奕必须做个鉴定。
除了他本人,别人聚在伦敦时,宫池奕还在外边。
仔细挑了不少东西,一一放在车后座,车子才往郊外开去。
农场里有很多户人家,绕过农场才是一片未经修饰的林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座简单的小屋。
开门进去,那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这边“欣赏”日暮。
“聿峥吗?”那人嘶哑的问,略微侧首听着动静,只看得半个面目全非的侧脸,拂了一层薄纱,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性别。
宫池奕把食物放下,朝她走过去,声音低缓,“是我。”
那人似是笑了笑,“听到新闻了。”
他做起来,比她想象的快多了,还以为至少要到四十来岁才办得完。
他走过去,把轮椅缓缓转回来推到屋里,“最近天气变得快,骨痛会犯么?”
那人摇头,伸手朝他刚刚放东西的地方,看起来心情不错,“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您爱吃的。”宫池奕把东西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这是付莎吉的……”
那人微笑,“不用介绍,这么多年了早熟悉了,我看不见还能闻,摸都摸出来了。”
宫池奕也略微弯了嘴角。
“对了,聿峥前不久刚来过,说是要出去很久?”
他斟酌片刻,没说去找北云晚了,只道:“嗯,他这几年都在替我做事,公司的事很少打理了。”
那人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不听宫池奕再说话,那人才往她的方向略微侧首去听动静。
宫池奕这才蹲下身,“我这次来,有事想跟您谈谈。”
那人似乎是料到了,放下手里钟衷爱的食物,“看”着他的方向,“是想等事情办完做点什么?”
他也不跟她隐瞒,道:“我在安安那儿,见了一本她母亲的记事本,对照过您的笔迹……”
那人本就看不出的表情的脸这会儿却沉了沉,“原来聿峥当时诓我写字,是你要的?”
宫池奕不否认。
“你的事还没办完,着什么急。”那人略微不悦了。
他略微蹙了眉峰,“我不会伤害她。”
那人笑了笑,“诓过来的婚姻,也该离了。”
果然。
宫池奕却越是紧了眉峰,“就这一件,我将不会听从您的安排。”
那人似乎也不着急,“她很聪明,也很倔,一旦知道,绝不会跟你在一起。”
是,一点都没说错。可他不会放。
“再者,我把你当儿子,你见过兄妹结婚的么?”那人不急不缓的道。
这说法是牵强了点,不过还是说了。
“如果我一定要她呢?”宫池奕声音沉了沉。
那人也只是笑了笑,“我倒也不怕她走她妈妈的老路,毕竟你对我还算尊敬……看你本事吧。”
这算随他的意了?
有些意外。
那人朝他“看”去,“不打算谢我?”
宫池奕怔愣之余略微弯了嘴角,知道她又开始说笑了,道:“我去给您做饭。”
那人点头,问:“给她做过么?”
宫池奕步伐顿了顿,声音落下去,“做过,她很喜欢。”
他进了厨房,但屋子不大,彼此说话是能听清的。
那人问:“余歌今年是不是不来了?这都五月了。”
宫池奕手里的活儿没停,也回应着,“余杨受了伤,她暂时走不开,您如果不舒服,我让她过来。”
那人笑了笑,“我好歹也是个医生。”
他不再说话,但隐约听到了她在听新闻。
也是从新闻里才知道了家里三子即将联合施压将他验明正身的事。
这是即时新闻,所以那人朝向厨房,道:“你回去吧。”
宫池奕做了四个菜一个汤,看起来也不着急。
闻到菜香,桌边的人把菜名都报出来了,“我是不是没告诉你,为什么我最喜欢这四道菜?”
宫池奕略微勾唇,“我做得好?”
贫嘴,那人浅笑,“倒也跟你有关。”她尝了尝,很满意的点头,“当初你妈怀着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做了这四道菜招待她的,后来你们家出事,那会儿我刚出月子,你妈让人给我报的菜名我才接见她的,否则你还不知道在哪流落呢,缘分吧?”
他只是坐在桌边,知道她平时没人陪,有人了就喜欢多说说话,也不打岔。
“如果不是你妈妈挺着肚子遇到我,我也不会知道顾启东娶我的阴谋,勉强算你们母子救了我。”那人笑了笑。
可提到那个人,终究是扫兴的。
转了话题,“有把握么?”
知道她问的是鉴定的事。
宫池奕眉峰轻轻捻起,“有余歌,也不难。”
嗯也对,他从被领回宫池家,到经过鉴定,当年都是她在暗中留意着,现在只能用他自己的人脉了。
临走时,宫池奕几分犹豫,还是问了,“您相见安安么?”
那人几乎没有半分犹豫,语调有些冷,“不见,你走吧。”
他皱了一下眉,点头,“短期不会再来了,免得老爷子顺藤摸瓜。”
车子从郊外开回去比来时快一些。
下了车又换一辆车才回大院,进了院子,整个人气息都是笃沉的,五官铺着一层老谋深算的味道。
“三哥!”四少宫池彧刚回来,也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立刻喊了他。
目光和语气里带着狐疑,又惊愕,又盼着他解释点什么。
宫池奕走过去,薄唇微勾,看了他,“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废话,所以四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板着脸的老大,和看起来正蹙眉打量人的老二。
宫池枭看了他,忍住咳嗽,又喝水压了压,说起话来的确多了兄长的意味,“老三,你是什么人,我兄弟自然心里有数,但这事得给公司众元老个交代。”
宫池奕只是淡淡的抿唇,“好。”
好?
宫池彧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老大立刻扫向他四弟。
不过,宫池奕也接着道:“虽说是给公司元老一个交代,可跟我坐着谈的是大哥你,我若接手公司,依旧少不了您的那份,倘若我去做了这个鉴定,结果和现在没什么区别,那么我心境恐怕没此刻这样平和了。到时我独揽,您同意?”
听着他说得清平契合、轻描淡写,宫池枭听完却脸色一变。
这不就是不想做鉴定?
四少挑了挑眉,“三哥说得合理,你们要是逼我做这样的事,那我指不定干脆把公司都搅黄了,谁也别要了!”
老大又瞪了他一眼:“你到底姓什么?”
四少一副不羁,倒也答了:“我和三哥一个姓啊,大哥你不跟我们一样?”
宫池枭恨不得当场一脚踹过去。
大家都很清楚,嘴上功夫,谁也比不上宫池奕所以这事这么谈事不会有结果的。
各自散了之后,四少往宫池奕的阁楼走,他刚进门就跟了进去,盯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宫池奕换了鞋,看了他一眼,“刚不挺向着我的?”
四少没了那股风流,“你别跟我打哈哈,小爷是怕现在手里项目打水漂了!”
宫池奕薄唇弄了弄,“是怕白帮我做项目,还是怕以后见不到简小姐?”
四少瞥了他一眼,“上来两句就戳心窝,真是没意思。”
但也一步步的跟着去了餐厅,明明吃过了,又继续蹭一顿,“感觉你阁楼里的饭菜总是更香一些。”
宫池奕把菜换了个位置放在他面前,声音低沉,“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要尽快回仓城。”
四少挑眉,“行,要做什么,你告诉我。”
反正他的项目一直到七八月份也不一定结束。
宫池奕看了看他,有那么点的心疼这个忠心与他,不问纷乱,又总替他办事的弟弟。
开口只先说了句:“注意安全。”
四少抬头看了他一眼,“过家家的时候你就天天给我念叨这几个字,大哥总不能还把我宰了吧?”
…。
一周过去了,吻安要求速战速决,一切有利的证据都摆到律师那儿,也是起了作用的。
梁冰找过她一次,不算威胁恐吓,但已经坐不住了。
仓城最近一直断断续续的下雨,大概是因为清明时节了,雨雾纷飞。
她最讨厌这样的天气,十分不喜欢出门,尤其感冒一直不好不坏,一个人在公寓里待了几天就觉得日子浑噩。
外边又在下雨,她趴在沙发上都觉得这样的潮湿让人难受。
电话在身后茶几上响起。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慢吞吞的去接,看到来电皱了皱眉,“喂?”
“应该是你让盯着的人,打算出境。”那边的人声音尽量放大,不被下雨声盖住。
吻安皱起眉。
梁冰要出境?
她忽然从沙发下去,想去看看时间,但是一下子没注意,腿一软就栽到了地上,脑袋直接嗑在了茶几边上。
“咚”的一声,脑仁麻了麻,皱起眉揉着,顾不了那么多。
果然,过两天就第一次开庭。
“她从哪走?”吻安声音紧了紧,“哪个机场?”
那边的人嗤了一声,“你给我的钱可没白给,她哪个机场也不走,估计是水路,而且非正规出境。”
还真是狗急了跳墙,这么不安全的出逃方式都能想出来?
“今晚?”她又确认了一次。
她现在状况不佳,但也不得不出去了。
刚换了一身衣服,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闪着。
凑过去看了一眼,郁景庭。
她没打算接。
没一会儿却有人敲门,吻安神色一紧,刚换好的衣服,转瞬脱掉,又换了家居服。
果然,郁景庭居然站在门口,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门牌号的。
他立在门口看了她,“吃饭了么?”
吻安略微蹙眉,到晚餐时间了?
然后笑了笑,“懒得出去,一会儿叫外卖。”
低头才见到他手里是提着东西的。
郁景庭侧身进了门,身上略微的潮湿,放下给她带的晚餐,顺势褪去潮湿的外套。
吻安略微蹙眉,他要是一直不走,就耽误事了。
这么想着,淡然转身看他,“找我有事?”
郁景庭转过头,好像才看出她额头上的不对劲,浓眉蹙起,忽然朝她走过去。
果然,她皮肤本就薄,白净的额头磕了一块,再重一点血就出来了。
“你还能过得再糟糕一些?”他低眉扫过她淡漠的脸。
吻安必须承认,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很糟糕。
吃饭、喝水、睡觉没有一样是正常的,改不掉这大半年的习惯。
吃完饭不想走路,以为有人会抱她走;喝完水顺势就会递过去松开手;睡觉依旧不安分。
但每次吃完,等多久,她还得自己走;杯子一松开,总是洒一地的水;睡觉踢掉被子,也许就受冻到天亮了。
也许这也是她感冒始终好不了的缘故。
见她不说话,郁景庭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就算不问也知道她跟宫池奕结束了,否则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宫池奕从没找过她。
“家里没药。”她看着郁景庭往客厅的抽屉走,淡淡的一句。
见他转手就拿了外套,好像要冒雨出去买药。
吻安有些无奈,微蹙眉,“你先回去吧,我从网上买,让人送过来。”
郁景庭看了她,“现在买。”
她皱了皱眉,没动静。
他倒也没有把潮湿的外套穿上,只是搭在手臂上往外走,临走淡然一句:“等着。”
吻安不言。
看着他走出门,转身就去换了衣服。
几乎在他出去后不到十分钟,也就匆匆出了门,刻意离小区远了才打车,避免碰上郁景庭。
怕他一直找,在车上发了个短讯:“以前的剧组聚会。”
随后对他设置了拒接。
天色很暗,雨水不断,很令人厌烦的状况,又似乎,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做事。
调出刚刚的通话记录,指尖轻点。
“喂?”还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男人。
吻安想了想,“你手里还有人么?要男的,最好三个以上。”
梁冰不是喜欢给她加料么?就如数还回去吧。
那头的人皱了皱眉,“啥子意思?价钱怎么谈?长相要不要求?”
她笑了笑,“精力好一点,身板壮一点,越丑越好,钱不是问题。”
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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