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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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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对自己的境遇无能为力而引发的。
    可她以为,他找过来,会给她的是解释和怀抱。
    微咬了唇,“玄影为了我,失去一条手臂,你非要这样欺负他么?”
    她眼里有着真实的湿润和恳求,可那样的恳求越是让宫池奕窒息。
    觉得带走她和云厉,是他欺负玄影了?
    他自嘲的扯起薄唇,“是不是我今晚废一条手臂,对他就公平了?”
    这样的胡搅蛮缠让吻安腾然怒了起来。
    猛然推后一步,盯着他,“好,你今晚就把这儿炸平!”眼泪一度滚落,“你想看我现在就死在这儿,还是看一会儿怎么被炸死?”
    她退得太急,差点被自己绊倒,脸色骤然泛白。
    宫池奕眼尾猛地一缩,长臂伸过去将她的身子一捞。
    却被她已经被挑起来的脾气一把推开,激烈的情绪之下,语调开始不自觉的加快、提声:“你以为我想吗?那是我儿子!我盼了几年才得到他,我愿意送人?!”
    她陡然尖锐起来的声音已然让宫池奕拧眉立在原地。
    “可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在哪里?一年!不是一天!我经历了两次鬼门关,你都在哪?告诉我!”她眼前一片模糊,鼻尖通红一片,抽着气息,“你是什么身份?联系我会有多难?”
    这么长时间的压抑、无助而无可发泄让她处于情绪的巅峰,连话语间的呼吸都变得短促。
    “你以为我想么!”她质问着他,也在质问自己,可是当时她别无选择,面对老夫人,她做不到冷漠。
    如果不能把云厉留在身边,是她对宫池奕的愧疚,可她是先亏欠了玄影的,同样别无选择。
    现在面对他的质疑和强迫,吻安只觉得脑子里快炸了,看着他,“云厉你带不走,你也必须不为难玄影,要我做什么你才能从这儿离开?”
    她当时真的只觉得全身都热,脑子更是灼烧着,眼泪模糊的看着他咄咄逼人的冷郁。
    就在他即将再次冷唇开口时,她激烈的情绪下,竟是反手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震惊了宫池奕!
    有那么两秒,毫无反应的看着她把自己半边脸打到通红。
    紧接着,胸口生气腾腾怒火,脚步掠过去几乎将她整个人扯了过来,死死卡住她的手腕。
    她仰着脸,不聚焦的目光满是疲惫,却又显得那么冷静,“这只是我的选择,我的错,如果你要动玄影、要抢云厉,我对自己还可以更狠,你要试么?”
    宫池奕低眉,死死盯着她被自己打红的脸颊,眸底泛起疼痛,下颚绷得死紧。
    见他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她根本没力气的手又一次抬了起来。
    只是刚动了一动,就被他狠狠捏住,“够了!”
    两个人,振聋发聩,甚至双眸赤红的盯着她,“顾吻安,他到底为你付出多少,值得你这样威胁我?”
    不多吧,吻安微微抬头,“不多,只是如果没有玄影,我已经没命了。”
    更重要的,她亏欠一个死去的老人,难道老夫人去世她就要忘恩负义毁了那一纸协议?
    要为了一个云厉,挑起伊斯和荣京的矛盾?
    她不想做罪人,更不想让他的政治生涯招黑,也许他不介意,可她从一开始就这样为他着想,四年前就想方设法保住他的名誉,为什么到今天就要毁掉?
    终于,陷入长久的安静。
    她一双手腕几乎被他捏得发紫,才被松开。
    可安静了那么久,他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也就看了他。
    平复许多的情绪,语调变得有些嘶哑,还是开了口:“我知道,我是你的人,云厉是你儿子,任何一个人送给别人都辱没了你宫池奕的至高尊严。”
    顿了顿,才接着道:“但这不是简单的赠与。”
    是可以上升到国际政治交往的事件,她说和老夫人之间签过协议,要反悔,没那么容易。
    用这样的高度让他考虑问题,好让他觉得不那么丢人,心里平衡一些。
    但站在他的角度,她也知道难以接受。
    许久。
    吻安红着眼,轻轻吸了鼻子,“我只想要一个解释,你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么?”
    宫池奕立在那儿,嗓音极低,“要一个解释,就能跟我走么?”
    又薄唇微扯,“如果不能,要来何用?”
    这样的话,让她接不上后文,只是胸口很酸,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又卷了出来。
    又自顾一笑,点头,“也对。”
    温冷的看着他,“那就永远别跟我解释,我一辈子留在玄影这里!”
    同样和一年前的赌气,定着他的视线收了回来,想过去开门让他出去。
    男人听完她的话,薄唇早已抿唇一条线,几步从她身后掠过去,精准扣了她手腕把她拽了回来,“你休想!”
    就算云厉带不走,她不可能留在玄影身边。
    吻安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就那么仰脸看着他。
    而他似乎没有要说的话了,松开她后大步出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非常之大。
    楼下的余歌都被震得猛然回神,转头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
    玄影蹙着眉,这会儿紧了紧。
    没几秒,看到宫池奕一张脸深沉如铁,在客厅门口,那目光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
    那一晚,宫池奕是出了玄影的别墅大门,却没有离开。
    余歌和展北只能陪着他,就那样在车上过了一宿,说不上痛苦,毕竟他受伤的那段时间,他们才最煎熬。
    *
    第二天一早,沐寒声终于匆匆赶到。
    毕竟是一国元首,沐寒声的到来,没人阻拦,玄影提前接到消息,还出来迎接。
    客厅里的人比起平时,算是很多了,可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沉默。
    吻安没地方可去,不用出去工作,哪怕她再不想见人,也总要下楼的。
    看到沐寒声的时候,神色微微的顿着。
    在座的所有人,也是距离昨晚她抱走云厉之后第一眼看到她。
    玄影看到她两个手臂的淤青,眉头一下子蹙在一起,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怎么……?”
    话没说完,大概是想到了昨晚,她和宫池奕指尖或许是起了冲突,只是他昨晚没能再见到她。
    宫池奕此刻的眉头不比任何人好看。
    目光尤其尖锐的落在她脸上,那处被她打到泛红的地方,隐约可见的痕迹。
    吻安转身去了餐厅,只对玄影打了个招呼。
    客厅里的人都谈什么她不想知道,也不会去听。
    而沐寒声既然过来了,态度就十分诚恳,“我说过的,人必然由荣京带回去,条件随你提。”
    玄影笑了笑,“给什么,也不及换她。”
    沐寒声眉头轻轻蹙起,“你知道,我和你奶奶做过交易才有今天的局面,留住她的,并非你的感情,留住云厉的,也是因为那一纸协议,对么?”
    也就是提醒玄影,只要他想,都可以抵消,毕竟那么大一个荣京,什么办法没有?
    与此同时,宫池奕忽而眯起眼,目光转向了沐寒声。
    意思很明显,他不知道的内幕不少。
    他声音冷了冷,“你拿她,做交易?”
    对此,沐寒声蹙眉抿了唇,他没来得及和宫池奕说明,至于云厉被留下的事,也是才知道没多久。
    沐寒声道:“你的情况,是我刻意封锁的,导致顾吻安一整年联系不到你,想必对你不少误解。那种情况,我没办法,你倒下了,需要秘密调动伊斯兵力到荣京。”
    所以,对顾吻安的解释,他自己去做。对怎么把人带回去的事,他沐寒声想办法。
    宫池奕似是冷然笑了一下,“你倒好,把我妻儿都坑遍了。”
    沐寒声蹙了蹙眉,没能说什么。
    而关于带走云厉的事,沐寒声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因为最要紧的那个人不同意把云厉带回仓城,就是顾吻安。
    早餐之后,她进了客厅,把话说得很清楚,“政治不是儿戏,云厉是我儿子,可他现在更是伊斯继承者。”
    沐寒声皱了眉,她是云厉的妈妈,她都这么坚持,那一纸协议也在她那儿,别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看了宫池奕。
    这个时候,宫池奕该对她做出解释,该心疼她这一年受的苦和委屈,可儿子被拱手送人梗在他胸口,根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连一张脸的神色都是始终阴郁。
    吻安站在客厅,看着他始终不开口,心里很酸。
    他怪她,她很清楚。
    可她心里的酸楚谁来懂?谁来体会她当初数次找他无果的心情。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终于把视线收回来,尽可能自然的神态看了沐寒声,“你们之间的政治事件我不管,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想静一静,你们继续。”
    不单是她该静一静,他们之间都必须静一静。
    她转身上楼,之后没再下来。
    只是她心里清楚,她等着他上来哪怕说一句话,哪怕解释一句。
    可他没有。
    吻安坐在窗户边,听到车子离开时,自嘲的笑了一下,就算云厉的来去牵扯了太大的政治矛盾,可是她呢?
    他就这样扔下她了?
    从头到尾,她都说云厉不能离开伊斯,她都一句不敢提自己的去留,因为如果他不开口,她连回仓城的理由都没有。
    晚餐时,小乔敲了门,让她下去用餐,她没有理会,反锁了门。
    天色逐渐暗下来,又有人敲门,吻安久久没有回应。
    门外终于响起余歌的声音:“顾小姐,是我,能和你聊聊么?”
    她坐在窗户边,眨了眨眼里的湿润,略微的深呼吸,调整完走到门口,神态并无太大异常。
    余歌看了她略红肿的眼,进了卧室。
    两人坐在窗户边。
    余歌先开了口:“其实,三少心里一直惦记你,只是云厉的事对他冲击太大,短时间没办法好言哄着你、宠着你。”
    “荣京内乱的严重程度,你一定不是很清楚?”余歌看了吻安。
    吻安蹙起眉,别说不清楚,她压根不知道。
    看她的表情,余歌这才想到了沐寒声和三少的谈话,道:“沐寒声把内乱的一切消息都封锁了,以免有人趁乱对荣京下手,它遭受不起三波攻击的。”
    “三少当时是唯一的中坚力量,直到他受重伤昏迷,沐寒声不得不让伊斯帮忙,这些,老夫人肯定也瞒着你?”
    余歌笑了笑,“我也理解老夫人的想法,如果不是瞒着你,怎么能留住你?”
    吻安蹙紧眉,她没有料到这些,但严格说来,她不觉得老夫人骗她、利用她,那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担忧、操劳。
    末了,她看了余歌,“荣京遭受了两波攻击?”
    余歌微蹙眉,“你一点也不知道?”
    说完又点了点头,也是,然后道:“内乱是一次,内乱主谋就是找汤乔代孕的男人,如果不是汤乔代孕的事视线被爆出来,这个内乱恐怕还要蛰伏,爆发起来会更厉害。”
    笑了笑,余歌道:“所以,发现汤乔怀孕的你也算立功了!”
    至于第二波,余歌看了她,“第二波和聿峥有关,不知道他招惹了哪方面的势力,到现在,聿峥还下落不明。”
    聿峥?
    吻安想起了那次的事,果然没猜错,聿峥真的犯事了。
    接着,她想到了晚晚,聿峥下落不明,晚晚怎么办?
    余歌不知道她想的这些,接着道:“关于这些事的影响,最棘手的,自然是你和三少了,沐寒声很自责,差点拆了一对鸳鸯。”
    微抿唇,余歌叹了口气,“我知道,顾小姐这一年来也受了不少委屈,一定也埋怨过三少,可他身不由己,更是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他哪怕想接你也不可能。”
    “你是不是没发现?”余歌看着她,眼里有些不忍,“三少右手手背血肉模糊,正常人早痛得晕过去,他呢?”
    吻安想到了被他弄坏的铁锁,想着他手背上的惨不忍睹,柔眉拧着。
    在她惊愕和不解中,余歌笑了笑,“对,他现在手上是没有知觉的,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帮他恢复。”
    “所以你说他就不委屈么?”他受的痛苦不比别人少,为了国政大事,他还有苦不能言。
    总不能那时候抛开整个荣京?他必然做不到的。
    吻安看着余歌,明白她特意又过来找她聊的原因。
    自顾笑了笑,“所以,你是觉得该我过去给他道歉?”
    余歌也说不好,但是不忍心看着他们这样冷下去。
    吻安已经摇了摇头,“至少现在我做不到,就像他今天做不到上来跟我说句好话一样。”
    所以,他们只能彼此静一静,没别的办法。
    余歌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双方都不容易,双方也都没有错,可现在局面的确焦着着,也许静一静再谈会好一些。
    否则,云厉不能带回仓城,总不能他们的感情也到此结束?多可惜。
    安静了会儿,不再谈这个话题。
    吻安脸色不见,也略微笑着,看了余歌:“你和东里还好么?”
    提到这个,余歌蹙了眉,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好半天才道:“就没有好过。”自顾笑了笑,又一脸愁绪,“一年前跟我说为了出气,至少也要绑住我同样的两年来折磨,现在又说婚讯被人挖了,不生个孩子就离婚,别人一定说他功能有问题。”
    所以,逼着她离婚前至少生个孩子留下。

  ☆、257、结婚纪念日

谈到生子的问题,吻安不免心里难受,也勉强笑了笑,“那就生,东里夫人那么喜欢你,一定也盼着抱孙子!”
    当然盼着,早就盼着了,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天天给余歌喝大补汤。
    末了,吻安又笑道:“东里那种性格,能这么要求你,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出气。”
    余歌只笑了笑,“还能因为什么?我跟他没什么交流,都很忙。”
    吻安点了点头,“他要管理家族企业,忙是理所当然的,等过了这几年就会好很多。”
    哪知道余歌笑得越是自嘲,“他忙的不是这些,否则你以为我们的婚讯怎么被挖的?”
    这话让吻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听余歌道:“于馥儿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看起来是有意帮她复出,毕竟娱乐圈这一块,他很熟。”
    要资源有资源,要钱也毫不吝啬的往外掏。
    吻安蹙着眉,在她认知里,东里绝对不是这种人,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于馥儿牵扯不清的,别说帮她复出了。
    何况,她如果没记错,于馥儿好像复出的心思并不多,反而以后想转到幕后,毕竟快三十了,这碗饭不可能永远都吃那么香,而且她最近几年都没有作品。
    余歌只是笑了笑,“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又道:“我们结了婚这么隐秘的事,外人都不知道,就因为他亲近的小模特不少,没有一个嘴巴严的。”
    吻安眉头更紧了,狐疑也越重,得亲近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自己结婚的事抖搂出去?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余歌反应过来,看了吻安,“我今天是来劝你的,你可别跟我说那些大道理,我都知道。”
    所以余歌平时很少去想这些事,免得给自己招惹不愉快,何况,一年已经过去了,还剩一半,不远了。
    吻安却自顾笑了一下。
    她倒是觉得,说不定东里找这么些借口,就是为了拖过这一年,再来一年,若真的生了孩子,又哪那么容易说分开就分开?
    未几,余歌看了她,“三少的航班还没起飞,你要不要,联系他?”
    吻安神情微淡,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正好,之前任务失败的小乔再次请她去用晚餐。
    “一起么?”吻安看了余歌。
    余歌笑了一下,一起下楼。
    玄影从下午就没和她说过话,他其实是懂她的,知道这件事里,她也委屈,这个时候看到他,她除了愧疚就是压力,也就只好不打扰她,只把余歌留下了。
    吻安下去的时候,玄影也从书房出来。
    她转头,神态很自然,就是笑意不那么轻快,“你也没吃么?”
    玄影微勾嘴角,声音低低的,带了温和,“不饿,正好等等你。”
    余歌不由得多看了玄影两眼,余光也不可避免的扫到了他那只空荡的袖子,只好礼貌的把视线收了回来。
    自顾的叹了口气,这种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余歌恐怕都该闷出病了,这三个人其实谁也没错,谁都委屈。
    玄影看起来得到了云厉,可他失去的同样很多。
    *
    第二天余歌订了机票,吻安本来是要去送的,但玄影有事走不开,云厉又闹脾气,她只能待在家里出不去。
    “没关系!”余歌笑着,“反正没多久也要见的,你的电影还得到仓城收尾不是?”
    吻安淡笑点头,看着司机把余歌送走。
    之后很多天,吻安都是在家里带云厉,其实也没做什么,因为佣人做的比她多。
    何况,她总有一天要走的,所以刻意减少和云厉的接触,怕他到时候离不开她。
    她一直记着余歌的话,知道宫池奕在那段时间也受了伤昏睡不醒,甚至一个胳膊到现在没恢复知觉,她也想打电话,可每一次拿起电话,最终又放下。
    有些事,时间久了也许会淡一些,所以她还是等等吧。
    可正当她这么熬着的时候,晚晚却先给她打了电话。
    也没有寒暄,没有太久不联系的生疏,北云晚便直接切入主题,“吻安,我其实是有事想求你。”
    她听完蹙着眉,“跟我怎么还用这个词呢?”
    就她们之间的感情,凡事也上升不到“求”的层面,但是吻安的确听得出晚晚的沉重。
    “我听说,聿峥出事之前去找过你?”北云晚接着问。
    吻安立刻严肃起来,点头,“嗯,给你送过去的东西,就是他亲手给我的。”
    又抿了抿唇,道:“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惹了谁,也不知道这么严重,早知道那天在酒吧我应该多留意的。”
    她知道聿峥出事,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这么长时间,晚晚和米宝都在荣京,他不可能不回来,除非真的走不掉,或者……
    吻安没有往下想,她光听晚晚现在的说话语气就知道多煎熬。
    抿了抿唇,努力一笑,道:“也许,他是不满你当初的脾气,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你看我妈,就是奇迹的代表。”
    可吻安想,当初聿峥走的时候说的话,好像就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似的,说他若不回来了,晚晚也许会很高兴。
    北云晚不可能笑得出来,她现在一个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很累很疲惫,撑了一年,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所以你找我是?”吻安想起来,问。
    才听晚晚道:“我听说了关于你和玄影、宫池奕的事,知道你跟他现在关系很糟糕,但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顿了顿,北云晚接着道:“连我哥都说,如果想要最短的时间找到聿峥,只有宫池奕办得到。”
    说到这里,吻安当然也听得懂了。
    “我知道你可能很为难,但吻安,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你去给宫池奕说说好话,至少我得知道他是死是活。”北云晚说得有些哽咽了。
    吻安抿唇,眉头轻轻蹙着,最终也勉强笑着,“我明白的,不为难。”
    然后才道:“你其实已经找过宫池奕了吧?”
    按照他现在的脾气,和平时的性子,肯定不会直接答应晚晚的,正好间接逼她回去。
    北云晚顿了顿,还是“嗯”了一声,“他让我别跟你说来着。”
    吻安淡笑,不说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但,宫池奕本身都还没康复,真的能操劳得动这么大一件事?
    她担心,到时候因为她求情,又让他有个什么事,她得愧疚多少?
    心底微叹,没再去想,只问了晚晚:“你好些了么?”
    北云晚沉默了会儿,“就那样吧,总是觉得很累。”
    而且她最近总是做梦,总是做梦,梦到的全是聿峥,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有冷着五官一脸嘲讽看着她,说:“现在你满意了?我永远也不会打搅你了,也不会跟你抢儿子。”
    等晚晚说完,吻安轻轻蹙眉,一时间她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片刻,才开口:“其实,聿峥一直以来不和你提正式在一起的事,也不抢米宝,是为你们母子俩着想,因为他职业特殊。”
    就像这一次的事,如果他真的结了婚,认了米宝,总有人能找到蛛丝马迹,哪怕晚晚有沐寒声保护着,也会出事的。
    尤其这一年荣京动乱,若不是又宫池奕顶着,沐寒声都自顾不暇。
    所以,这就是特殊政治人群的可怕之处。
    北云晚无力的笑了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吻安尽可能用着轻快的语调,“所以如果他这次回来了,你不会再给他吃闭门羹了?关于之前的误会,还梗着么?”
    说起之前的误会,吻安到现在都没太明白。
    也是这一天,晚晚头一次跟她仔细聊了聊。
    听完吻安蹙起眉,“你没看错,是他和于馥儿?”
    北云晚叹了口气,“哪怕上千的近视,就隔着一扇窗户我还能看错么?”
    也因为这样的事,她到现在都没办法听进去其他解释,“眼见为实”已经是很古老的道理了。
    吻安抿了抿唇,她其实真不那么认为,聿峥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再说了,“你可能不知道吧?于馥儿真正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其实是东里,不是聿峥。”
    所以就更不太可能了。
    而且,当初玄影事件中,于馥儿危难关头找的是东里,可见她心里偏向哪一边。
    再听听余歌的话,说不定于馥儿还对东里有野心?
    “你不去找于馥儿问问么?”一件事,三个人,就看她怎么说了。
    北云晚却扯了扯嘴角,“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求她给出事情真相了?”
    能去和北云馥说话,北云晚宁愿忍着心里的疙瘩原来聿峥,还来得更轻易些。
    吻安只好微挑眉,不便不多说。
    快挂电话之际,她才宽慰晚晚,“我会尽快过去一趟的,到时候去找宫池奕说说,你放心吧。”
    就是可能云厉两岁之前,她都不舍得离开太久,她要想多陪云厉,也只能是这两年。
    再长大,他就记事了,吻安不想让他纳闷自己的身世,也不太想让他知道关于身世的太多信息。
    等他长大了,成人了,对一切都有了足够的接受能力,也许她会改变主意。
    走之前,她特地找了玄影。
    “很忙么?”她是给玄影打的电话,因为一早起来他就没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躲着她。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会儿,才低低的道:“还好。”
    吻安抿唇,“下午回来,我想跟你谈点事。”
    玄影能猜到她要说什么,宫池奕走之后也已经大半月了,事情都清楚了,她肯定是要走的。
    他也清楚自己得到的够多了,人不能太贪心,但不是说舍就能舍。
    所以晚上他回的有些晚,但吻安还在客厅等着,转头淡笑看了他,顺势给他倒了一杯水。
    道:“云厉已经睡了,今天你不用熬夜了!”
    玄影略微勾了一下嘴角,笑意不明显,结果她递来的水杯,“这么晚了,明天也能说的。”
    她笑了笑,略抿唇看了他,“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明天的。”
    玄影沉默,抿了一口水,半天才问:“什么时候再过来?”
    这个吻安也说不准,只好一笑,“应该不会很久,这次不就回来得很快么?”
    这次的确快,快得玄影都不太想让她回来,如果没回来,还能保持原来的状态。
    最终玄影没有多说,只道:“我会好好照顾云厉,还有那条狗。”
    让她放心。
    吻安笑着,“你若不好好照顾,小乔必然要找我告状的,不好也不行!”
    谈笑间看似轻快,可玄影那双眼其实一次也没笑过,吻安不敢再劝他,让他找个心仪的女孩之类的话。
    一来怕他翻脸,二来,她不适合管他的私事。
    吻安去机场时云厉在睡懒觉,她只是在床边坐了会儿,亲了亲他的小手,才离开。
    玄影坚持先把她送去机场,她没法拒绝。
    机场门口,他一脸极度的认真对着她,“如果回去了他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这让吻安忍不住笑,“他不会,也不敢的。”
    她知道玄影这么说,是因为那晚宫池奕把她两条手腕弄得青紫。
    *
    吻安是直飞仓城,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觉。
    抵达时傍晚了,她没跟别人说,自然也没人接她。
    现在的她只要穿得低调一些,基本不会引起别人留意,毕竟现在的娱乐圈新出来的明星不少,不再整天盯着她的绯闻了,也过了她在政界乘风破浪的时段。
    站在机场口,她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车,拎着行李箱在马路边等着。
    仓城已经很冷了,她在路边几次跺脚,脚背还是冻得很凉。
    车子终于来了,坐上车,她才犹豫着给靳南打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靳南声音淡淡的,也恭恭敬敬的,“太太。”
    吻安一手搓了搓手背,问:“宫池奕在家么?”
    靳南略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您回来了?”
    她“嗯”了一声,“他在仓城么?”
    如果在的话,也就只有香堤岸一个住宅,她直接过去就能见到。
    却听靳南道:“三少人还在荣京,不过马上就准备回仓城了,应该也晚不了。”
    吻安点头,“那你跟他说一声吧,我在家里等着。”
    “好。”
    挂了电话,她靠在后座,发现司机很是好奇的往后看了几次,吻安倚着身,也半开玩笑的开口:“师傅您得看路!”
    司机被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咳了咳,问:“不好意思,我刚刚听你打电话问宫池奕,你不会就是顾吻安吧?”
    吻安倒是觉得有趣了,“怎么了吗?”
    听她这么回答,那多半是真的了,司机立刻又看了她,“你不知道吧?仓城现在很多女士都快给你立个蜡像了!”
    为什么呢?
    司机乐呵呵的笑着,“我这么多年跑车,各种故事都听了个遍,要说呢,还是顾小姐长青,前前后后加起来,汤乔卖力了四五年,居然沦落得这个下场,都说惹谁也不能惹顾小姐!”
    所以现在不少女人圈子里的话题都是她顾吻安。
    至于政治圈,同样是她和宫池奕。
    所以但凡听到关于两个人的名字,人人都很敏感。
    吻安笑了笑,只是问:“汤乔复出了么?”
    复出?
    司机一脸好笑,“她得有那个命呀……敢拿一个不清不楚的种子冒充氏族后代,这种作为,娱乐圈里是活不下去的,再说了,听说毁容很严重。”
    当初从楼上跳下来没死也没残,还继续阳台,最后怀胎十月生了个女儿,第二天却发现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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