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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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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进了东宫,穆庆丰挑了挑眉头,颇有些惊讶,“看来皇长孙熬不了多长时间了。”

    皇长孙的病不过是拖日子,这在大臣们面前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幕僚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光亮,“是啊,皇长孙若病逝,太子膝下空虚,若穆侧妃能身怀有孕的话。。。。。。”

    穆庆丰摆摆手,语气无比的温和,“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也要看穆侧妃的运数。”

    心里却并不在意,穆嫣怀孕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上的这份奏折。

    穆庆丰的眼神不可自抑的又落在了桌案上的奏折上。

    幕僚的眼神也落在了那封奏折上,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伯爷真的决定了吗?明日的朝会真的要上这封折子?”

    穆庆丰点头,这是今日下午已经议定的事情,利害更是已经权衡过无数遍,他不认为有再讨论的必要。

    幕僚嘴唇嗫嚅了下,迟疑再三,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只怕这折子一上,朝野上下要轰动了,伯爷可要做好好心理准备应对这议论纷纷。”

    穆庆丰微笑,“议论从来没停止过,端看这议论的风向是什么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抢先

    翌日早朝,新晋昌平伯,枢密院枢密使穆庆丰上了一道奏折,立刻在朝中掀起一道狂澜。

    嘉佑帝盯着手上的奏折,沉默许久,看向殿中站立笔直的穆庆丰,“穆爱卿要削减兵制?”

    削减兵制四个字一出,朝野一片震惊。

    穆庆丰神色亦肃然,“陛下,是整顿,不是削减!臣所提之议重在整顿,重在练就精兵强将,削减部分老弱残兵,也是为了提升整路军的战斗力。”

    “自来天下财货所入,十之八九瞻军,军可谓多矣,财可谓耗矣,臣作为枢密院枢密使,掌天下兵马调动,自来一直在忧心此事,苦思许久,才有所得,斗胆奏请陛下。”

    嘉佑帝神色有些复杂,更多的是震惊。

    大周朝建国近百年,每年都还要招募新兵,补充兵力,粗略算下来,大周现有军士近百万。

    国库每年的收入及地方赋税,十成中至少有七成都拨给了军队用,每年拨出去的军资还越来越多,这两年国库都有些供给吃力了。

    嘉佑帝早就动了心思,想裁减军队,但削减兵力,裁减军队这样的事情干系太大,牵扯太广,他并不敢在朝堂上直接提出。

    大周朝自先皇起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战事了,和平年代,士兵们已经开始有些疲懶,嘉佑帝心理对几路军的状态已经有所不满。

    但怎么提出削减军队,什么时机提出,这些都很关键,嘉佑帝的早前也暗示过程林,让程林着手准备此事,前一段时间,程林也密报已经在悄悄筹划此事,务必一次拿出个周详的方案来。

    没想到还没等到程林的奏折,穆庆丰倒是先上了折子。

    穆庆丰可是枢密院枢密使啊,掌管天下兵马调动的人,嘉佑帝原先认为若是削减兵力,反对最厉害的应该就是穆庆丰了,结果现在穆庆丰反而是第一个上折子请求裁军的人。

    是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先发制人,还是穆庆丰真心想这么做?

    嘉佑帝的眼神扫过殿中的武将们,却见武将们都面露不愉,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嘉佑帝否决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穆庆丰也算是武将的代表,若是事先听到了风声,一定会和武将们商议的。

    现在殿内的将军们如此诧异,可见他们并不知情。

    这难道是穆庆丰一个人的意思?如果是这样,但凭这份心和勇气,嘉佑帝就要大大的赞赏穆庆丰。

    嘉佑帝心生狐疑,面上却不露分毫,“先和大家说说你的想法,然后再议!”

    穆庆丰躬身应下,“臣的奏折中主要意思有四点,臣长话短说………”

    穆庆丰简单的将奏折中的内容要点说了一遍,总结下来,大概有四点。

    第一,军队中所有四十五岁以上老弱,伤残老兵,全部解甲归田;

    第二,裁减每年新兵名额,减少征兵数量;

    第三,现在四海升平,没有战事,各地驻军应每年进行模仿演练,演练中表现差者实施淘汰;

    第四……………

    嘉佑帝听了微微点头,穆庆丰的一些提议还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站在朝臣最前列的程林脸色颇有些古怪,嘉佑帝曾暗示过他,希望他牵头进行军队裁减的事,他为此事费了不少心思,最近才有了些许头绪。

    他还没整理出具体的奏折,没想到却穆庆丰抢了先。

    更让他讶异得是,穆庆丰的许多提议竟然和他的不谋而合。

    程林第一次觉得怀疑起自己先前对穆庆丰的看法有问题。

    穆庆丰并没有错过程林脸上的惊讶之色,他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眼中闪过一丝丝得意还有暗喜。

    没错,他一定要抢在程林之前递上整顿军务的折子。

    自上次穆瑜告诉他,在她的梦境里,程林曾提议改革军制,深受嘉佑帝的重用后,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改革军制,这么大的事,程林就算是身在中书,他也不敢冒然提,他既然敢提,就必定有嘉佑帝的授意。

    穆庆丰在心里将近一年多嘉佑帝对各地驻军的派遣,换防事务仔仔细细推敲了多日,终于确定了嘉佑帝的心思。

    既然这样,那他就一定要抢在程林前头,占得这个先机,一来他出面可以避免程林趁机削弱他的势力,二来,可以让嘉佑帝对他另眼相看。

    至于这样会不会引来那些将军们的不满,穆庆丰捋着胡须暗笑,他敢上奏折,自然有办法平息将军们的怒火。

    何况,整顿军队并不是他最后真正的目的,穆庆丰心里告诫自己,慢慢来,不着急。

    嘉佑帝将奏折丢给一旁的內侍总管,“传给大家看看,你们也别愣着了,都议议吧。”

    早就按耐不住的武将们第一轮跳起来反对,“陛下,和平年代更不可能削减兵制。”

    “请陛下三思啊!”

    文臣们不能理解武将们的激动,他们觉得穆庆丰提的合情合理,可以考虑实施,大殿中即刻掀起了一番文武大臣的激烈对辩。

    穆庆丰微笑着站在中间,看着他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激动的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辩吧,辩吧,辩的越激烈越好!

    ………………

    不同于朝野的议论纷纷,吵杂纷乱,江宁汤山中却是一片宁静。

    天气越发冷了,人们都窝在屋子里,出来逛的人倒越发少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了大半天,地面开始变得泥泞不堪。

    宋彦昭身穿蓑衣,快步在前面走着,脚上的木屐早已经沾满了泥泞。

    身后的宋亮看着前方不远处出现的一座废弃的庄子,小声嘀咕道:“都来过一次了,什么也没发现,怎么还来啊?”

    他家三爷这两日跟魔怔了似的,查起案子来竟然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

    这可真不像宋三郎的性格。

    “查那么急做什么?查完了不还得回金陵面对公主的逼婚吗?”宋亮实在不解宋彦昭这么着急查案的原因。

    “嘘!”宋彦昭突然一回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他快速的闪到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怎么了?宋亮愕然的露出头望了一下,却看到重重雨幕中,一个高瘦的身影闪进了那座废弃的院子里。

    不是吧?竟然还有人和他们一样,下雨天出来查看一座废园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相让

    怎么会是他?宋彦昭微微眯起双眼,脸上闪过一道惊诧。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宋彦昭还是认出了那人是东宫属官赵阳。

    赵阳祖上是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起的家,大周初定后,被封了太平侯。

    可惜的是赵家子弟仗着之前的功劳,不思进取,惹是生非,到太宗皇帝时被夺了爵位。

    赵家渐渐没落下来,及至本朝,因为嘉佑帝的现任皇后的外家便是赵家,靠着皇后和太子的提携,赵家才渐渐有了起色。

    按辈分算起来,赵阳算是太子的表弟,常常跟在太子身边跑腿,身上便挂了个东宫属官的身份,所以宋彦昭对他自然不陌生。

    只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江宁?而且还进了张家废弃的庄子?

    眼前这座废弃的庄子正是前江宁县令张家的温泉庄子,因为张家被害,所以这座庄子被认为不吉利,所以渐渐的废弃了。

    宋彦昭捻着手指思索了片刻,突然脱掉了脚上的木屐,低声对宋亮道:“你先回去,我等下自己回去。”

    说罢,一个鹞子翻身,身影一闪进了那庄子里。

    庄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雨水嘀嗒在残破的砖墙上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宋彦昭不远不近的跟着赵阳,免得引起他的警觉。

    庄子虽然废弃了,可依旧可以看出旧日的繁华,从断壁残垣间不难看出这座庄子规模不小。

    对于一个小小的江宁县令竟然能在汤山中拥有这样繁华的一个庄子,宋彦昭觉得十分吃惊。

    好在他之前已经来过这庄子一次,大体知道方位,但赵阳好似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而是每个院子按顺序都进去翻看一遍。

    他看的很细,甚至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就好像再找什么东西一样。

    宋彦昭眉头皱了起来,赵阳能来这里找什么东西?他和张文伯一家竟然认识?

    宋彦昭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个案子更加扑朔迷离了。

    赵阳将整个庄子走了一遍,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道他的神情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有些隐隐的放松。

    宋彦昭皱眉不由皱得更紧了,悄悄的退出了庄子,回了宋家的别院。

    或许他该换个思路来查这件案子了。

    ………………

    冬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日,刚一停下,钟太医和李太医便出现在了安康殿皇长孙的放门口。

    钟太医看了一眼拦在门外的冬青,率先开了口,“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冬青不为所动,“没有我家娘子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是她家娘子,不是太子殿下!

    钟太医当即气的红了脸,“好一个嚣张的奴婢,别忘了这是东宫安康殿,我们俩个是陛下赐给皇长孙的太医,竟然敢拦着我们?”

    冬青撇嘴,“太子殿下可是答应了我家娘子的,治疗期间,不许外人进出安康殿!要是耽搁了皇长孙的治疗,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钟太医脸色一变,勃然大怒。

    李太医忙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如果不方便让我们进去,可否请张老太医或者罗娘子出来一下?”

    “你们找我做什么?”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老太医出现在门口。

    钟太医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看去,可惜只看到一座琉璃屏风,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看,张老太医已经反身关上了门。

    钟太医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有什么话院子里说吧,别在这里妨碍罗娘子治病!”张老太医指了指院子里的凉亭。

    雨才刚停,凉亭四面透风,一阵冷风吹来,便觉得瑟缩不已。

    他们住了两年多的安康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安康殿,不过两日的功夫,竟然找不到熟悉感了。

    他们进来竟然连内室都进不去了,只能现在外面谈事情,钟太医的眼里闪过一抹阴沉。

    李太医没有那么多的感慨,他已经在询问皇长孙的事情,“………毕竟之前也伺候了皇长孙快两年了,这心里实在放不下,便想过来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张老太医蹙了下眉头,“一切都在罗娘子的掌握中,进展也很顺利,你们放心吧。”

    李太医看了眼钟太医,神色迟疑了下,方才开口道:“嗯,还有一件事,陛下昨日有口谕,请示方院判要重点跟进皇长孙的身体,先前太子殿下又答应了不打扰罗娘子,所以我们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张老太医有些不耐烦了,罗娘子正在屋里施针祛毒呢,也不知道今日皇长孙能坚持多长时间,他还等着观摩罗娘子针灸的过程呢,实在没心思和这两个太医啰嗦。

    “咱们太医院向来有规定,主子们用药之前,药方必须经太医们辩证,讨论完后,才可以用药,想来张老太医也清楚这一点。”李太医斟酌着道。

    钟太医接过话茬,接着道:“为了皇长孙的病情着想,从今日起,皇长孙的脉案和所用药方都应该到药藏局留档备查,所用药物也应当由太医院和药藏局负责准备。”

    张老太医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要看脉案和药方?你们来备药?”

    “不是看,是留档备查!”钟太医不悦的纠正。

    “老太医您毕竟不熟悉药藏局的药物摆放位置,前天您找药就费了不少时间,我们准备的话,可以节省时间嘛!”李太医笑的讪讪的。

    “那你们写个保证书,若药出了问题,你们负责!我就拿药方给你们,明天开始你们配药!”张老太医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来。

    钟太医和李太医倒抽一口冷气,谁敢写这种保证书啊!

    “不敢?”张老太医斜睨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不敢就不要在这里乱嚷嚷!”

    钟太医恼了,“张老太医,我们敬你是老太医,你别倚老卖老,不识抬举!这可是方院判亲自嘱托的事!”

    “天王老子嘱托的也没用,我老头子不怕,方修文要想看药方,让他亲自来找我,躲在你们背后算怎么回事?”张老太医丝毫不相让。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本心

    张老太医回去的时候,穆瑾正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

    “今日撑的时间还是不长啊!”张老太医忙上前将皇长孙抱到另外一个浴桶里,心里对钟,李两位太医更是不满,啰嗦那么久,害得他都没有看上罗娘子今日施针,实在可恨!

    穆瑾将银针一一擦拭干净,收拾妥当,闻言顿了一下,“比昨日多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吧。”

    不过还是没有达到她预想的程度,皇长孙的毒祛的比她想像的要慢的多。

    “照这个速度来看的话,祛毒时间至少得有二十日。”原本她计划十日就可以将毒素清楚干净的。

    这样她在东宫待的时间就要比她预想的时间要久,穆瑾蹙了下眉头,有些出神。

    “只能慢慢来了,不过我看皇长孙的脸色倒是比昨日好了一些。”张老太医细细打量皇长孙的脸色,觉得他脸上原先那股青灰之色正在渐渐退去。

    穆瑾起来活动了下手脚,不再纠结此事,反正已经应了下来,她答应别人的事情,向来是言出必行,要做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只能慢慢来了,对了,刚才外面来的是钟,李两位太医吗?他们可有什么事?”穆瑾转移了话题。

    张老太医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说是陛下十分关注皇长孙的病情,责令太医院随时跟进,太医院那边要看皇长孙的脉案和药方。”

    “脉案和药方?”穆瑾蹙了下眉头。

    怕穆瑾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张老太医将太医院的规矩细细说了一遍,“。。。。。。这事多半是那方院判的主意,他这个人向来行事谨慎,小心思也不少,娘子可要小心啊。”

    他本来觉得此事自己可以扛住,并不想告诉穆瑾让她烦恼,转念一想,又怕她年纪轻,不知其中利害,所以犹豫了下,还是将事情告知了穆瑾。

    “唔,我知道,”穆瑾想了想,道:“脉案我还没整理,既然他们要看,便给他们吧。”

    给他们?张老太医愕然的抬头。

    “娘子,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药方,只怕后面还有其他的事,现在的太医院乌烟瘴气,早就不是以前李院判在时的太医院了!”张老太医焦急的劝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他们要看,便给他们看!”穆瑾弯腰拿手绢拭去皇长孙额头冒出的细汗。

    “可,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娘子你一样襟怀坦荡啊!”张老太医叹气,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穆瑾站直了身子,抬眼注视着张老太医,“老太医,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但我做事向来只随本心,随本意,别人要怎么想,我并不在意!”

    张老太医愣了下神。

    眼前的少女身姿站的笔直,因为带着白绫,看不清她的面容与表情,露在白绫外的一双大眼却越发的清亮如水,周身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清冷之气流转。

    别人怎么想,我并不在意!

    张老太医有一刹那间的心神恍惚。

    他一直认为罗娘子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女,虽有一身过人的医术,但却对人心善恶接触不多,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所害。

    但眼前的少女眉眼平静,眼神清亮的仿佛能照亮时间的一切丑恶,她很清楚的告诉它,做事随本心,随本意!

    她并不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只是不去揣测那些人,更不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她只在乎她愿意在乎的人。

    看透却不在意,这道理看似简单,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办法做到,眼前这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却做到了!

    到底该说她单纯呢还是说她沧桑呢?她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年龄就有这样通透的心性,是从小心性使然,还是经历了太多的伤心练就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呢?张老太医神色复杂,第一次对穆瑾的家庭产生了好奇。

    “至于脉案,不如由您来整理,整理过后再交给太医院!”穆瑾出言打断了张老太医的神思。

    由他整理脉案?张老太医先是一愣,随即是激动狂喜。

    脉案是记录病人的详细病症以及治疗方法及过程,整理脉案很考验医者对于疾病的掌握程度。

    罗娘子让他整理脉案,也就相当于又给了他一个系统的学习机会。

    “多谢娘子,张松必然不负娘子期望!”张老太医敛袖认认真真行了个揖礼。

    ………………

    没拿到药方,钟太医和李太医悻悻而归,直接去了太医院去见方院判。

    “您是没看到张松当时那嚣张的嘴角!”钟太医气的面红耳赤的,“让我们给写保证书,我呸,一个太医院退下去的老东西,竟然也敢和我们这样说话,他算什么东西!”

    李太医粗了下眉头,觉得钟太医骂的有些不堪入耳,忙接过话茬,“……属下问了皇长孙的情况,他说一切顺利,也不知道真假,院判,您看要不要您去见见太子殿下?”

    钟,李两位太医铩羽而归,本就在方院判的意料之中,他们若是拿到药方,自己反倒要吃惊了。

    张老太医是个耿直的老顽固,当初在太医院时,也总是倚老卖老,仗着资历深,和他师父是一个辈分的,总想指手画脚的。

    他烦不胜烦,才找借口让他从太医院退了下去,耳边这才清净了。

    “太子殿下定然是要去见的,不过,在这之前,总得准备些东西。”方院判捋着胡须,笑着道。

    准备东西?钟太医和李太医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

    “你们俩将张老太医从药藏局拿走的药还有用量列个单子,”方院判吩咐他们,“我们也行医多年,看单子多少也能推敲出一二来。”

    不给看单子,难道他们就不能猜单子吗?

    对啊,他们怎么没想起来还有这茬,当日所有药都是张老太医亲自取完登记的,他们必须得回去翻阅取药薄,才能知道张老太医到底取了什么药。

    俩人马不停蹄的回了药藏局整理登记,不多时,就将清单整理了出来。

    看到整个方子的药草名字和用量,钟太医和李太医都懵圈了。

    这是什么方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要看便给你

    这是什么药方?

    盯着着桌子上的纸看了许久,方院判的脑海里也在这么想。

    方子上的每一种药草他都认识,可为什么组合到一起他就不认识了呢?

    “还有几种药是张老太医自己出宫去准备的,咱们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或许知道了那几味药,咱们就可以看明白这张方子了。”李太医迟疑的推测。

    方院判摇摇头,捋着胡须在屋子里徘徊,“窥一斑而知全豹,按理说咱们行医多年,就算是残缺不全的药方,咱们一看也能推测出这是什么方剂,药效如何!”

    方院判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眉头皱的紧紧的,“可是这罗娘子开的方子却实在诡异,你看这个虎杖和羌活在药性上有些相冲,怎么能用在一处,前胡和柴胡药性相同,为何要同时用?药量还这么大?”

    他说着顿了顿,脸色突然一变,“这方子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钟太医和李太医同时脸色一滞。

    “不能吧?他们就算要防着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吧?这么多药,万一要是弄混了,可是要出大岔子的!”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黄昏的余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投射进来,映的方院判的脸色昏暗不定。

    “怎么不可能?”他冷笑一声,“当初她给程相公夫人看病,不也是故弄玄虚说要做什么引流吗?我前去拜访,等了她一上午,连人影都没见到!”

    “小小年纪,竟然这样目中无人!”钟太医一脸的义愤填膺,“方院判您也太好性子了,您是堂堂的院判大人,何必要去见她一个小娘子。”

    方院判摆摆手,神色转为平和谦虚,“她的医术确实也有独到之处,像上次程夫人的病,咱们不是都束手无策,最后被她治好了嘛!”

    “那是院判大人您胸怀若谷,若是我,她这样的高傲,就是医术再好,我也不去求她。”钟太医有些不以为然。

    “所以大人您才向太子极力举荐她为皇长孙治病。”李太医叹息。

    谁又能想到罗娘子请来了,他们这些人却连皇长孙的边也靠不上了。

    方院判的眼神又落在那张纸上,叹了口气,“当时就想着皇长孙的命重要,或许她能有办法也未可知,现在看来,唉,本官倒不知这举荐当初是对还是错了?”

    钟太医拱拱手,“您的举荐自然没错,您是为陛下,为太子和皇长孙着想,不过是有些人自恃本领高,趁机故弄玄虚,想借此机会攀上太子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李太医看看钟太医,又瞅瞅方院判,提议道:“药方可能是假的,也只是咱们的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要不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弄到药渣?”

    “那药听说都是张松亲手熬的,药渣是罗娘子的那个婢女亲手处理的,咱们上哪儿找去?”钟太医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那还能怎么办?”李太医也没辙了。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静。

    窗外夕阳已经落山,天色昏暗下来,方院判神情郁郁的坐在太师椅上,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门外却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方院判的大弟子小方太医推门走了进来。

    “张老太医刚才过来了,送来了皇长孙的药方。”小方太医拿着一张纸递给方院判。

    “什么?他送来了药方?”钟太医和李太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松人呢?”方院判也十分惊讶,接过了纸,问起张老太医的行踪。

    “他将药方给了我,说是罗娘子让送来的,让我拿给您,他还有事,先走了。”

    小方太医说着上前将桌子上的烛火点亮,昏暗的屋里乍然亮了起来,将每个人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竟然真的只是将药方送过来?前一刻明明还高傲的拒绝给他们,现在又亲自送过来,这是在耍他们吗?钟太医和李太医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方院判惊诧了一瞬间,心思便转到了手中的药方上来,眉头先是皱了下,随即又一脸的惊讶,然后眉头又重重皱了起来。

    “方子有什么不妥吗?”李太医小心翼翼的问。

    方院判将方子递了过来,“你们先看看。”

    钟太医忙凑上来一起看,越看脸上越惊讶,纸上所写的药草名字和用量和他们刚才列的竟然基本一样,除了多了几味药材。

    “竟然是两副方剂!”钟太医讶然,他们将那么多药材抖写在了一处,反复推敲,竟然没想到是两副方剂。

    话音一落,钟太医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可是两副方剂也不对啊,这药量也太大了吧?皇长孙哪里能承受得住?”

    方院判点头,他诧异的地方就在这儿,这个罗娘子用药也太猛了吧?他捋着胡须,慢吞吞的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副方剂乍一看有点像………”

    “像白虎解毒汤和固气解毒汤!”一直没说话的李太医抬起头猛然开口。

    方院判倏然坐直了身子,“你也发现了?”

    李太医点头,神情又有些疑惑不解,“看起来像,又不是,比白虎解毒汤和固气解毒汤多了几味药,药量上也差了许多,不知道有什么药效,难道也是解毒用的?”

    钟太医却吃否定态度,“解什么毒啊,皇长孙那是早产带来的弱症,娘胎里带的,又不是中毒!”

    皇长孙的病一直是他们俩贴身照顾着,要是有中毒迹象,他们早就察觉了。

    方院判在听到娘胎里带的,中毒几个字眼后,眉毛不可自抑的跳动了几下,随即神态又归于平静。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静。

    方院判面无表情的低头盯着眼前的桌子,似乎在研究上面的花纹一般,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钟太医和李太医仍盯着张老太医送来的方子在研究。

    自进来后再没说话的小方太医迟疑了下,开口道:“师父,如果这张方子是真的,罗娘子用药险峻,看不出药理,此事应当禀明陛下才是!”

    方院判并没有赞同他的意见,仍旧低着头,神色不定。

    良久,倏然站起来了身子,“是该向上禀明,但不是禀明陛下,应当先禀明太子才是。”

 第一百五十章 热闹

    “有什么急事吗?方院判怎么一大早过来了?”太子周熠举着双臂让穆嫣为他传穿上衣裳,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不渝。

    他昨夜歇在了穆嫣这里,俩人闹腾到后半夜,才刚歇下没多久,小内侍又来报说太医院方院判求见,被打扰睡眠的周熠颇有些火气。

    “来报的小内侍只说有急事,妾怕误了殿下的大事,才斗胆叫醒了你。”低垂着头的穆嫣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半弯着腰为周熠系腰带,微微弓着的小腿竟然有些隐隐的颤抖。

    “殿下若是没睡醒,等见完了方院判不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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