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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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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面容清秀,可惜的是眉毛下垂,右眼眉尾处有颗豆子大小的痣,破坏了他整体的面相,看得田掌柜心里默默的摇摇头,倒运眉,眉尾痣,啧,啧,倒是可惜了他白皙的皮肤。

    “你手上有龙葵,莨菪叶,厚朴这几种药材?”田掌柜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摆出了做生意的架势来。

    少年点头,声音清越,“嗯,还有党参,黄芪,白术,人参等药材。”

    田掌柜双眼一亮,昌喜堂里如今最缺的就是龙葵,莨菪叶,厚朴,人参这四种药材,没想到这个少年手上倒是都有了。

    “我看看成色如何?才好定价钱。”田掌柜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而是沉稳的捋了捋胡须。

    谈生意嘛,谁表现的越急切,谁就占了下风。

    少年却抬头看向田掌柜,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晶亮的神采,如同耀眼的宝石般,让人觉得他清秀的脸庞一瞬间生动了不少。

    “掌柜的是愿意买我的药材了?”

    田掌柜微微一笑,看来是个生手,连基本的做生意的门道还没摸到呢。

    看来今天能捡到便宜了,他笑眯眯的道:“我得先看看成色,好的话我们昌喜堂才要。”

    少年高兴的直搓手,“好,好,我带来的药材都是好的,不信,掌柜的看看。”

    少年向外头喊了一声,外面进来个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的汉子,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袋子,从里面摸出两包药材,递了过来。

    田掌柜打开一看,里面是已经炮制好的厚朴以及龙葵。

    只见那厚朴呈灰棕色的双卷筒状,鳞片状的栓皮,刮去栓皮,露出里面紫棕色的纵纹,指甲轻轻一刮,便出现一层油痕。

    果然是上好的厚朴,田掌柜满意的点点头,斜睨了少年一眼,“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少年摆摆手,脸色有些涨红,神态有些拘谨,一看就不是经常与人打交道的孩子,“我哪是什么郎君,我姓罗,掌柜的叫我小罗就行。”

    “小罗啊,不知你这药材打算怎么卖啊?”田掌柜笑眯眯的捋着胡须,心里默默的估算起了价格。

    少年愣了下,转头看向身后背着褡裢袋子的汉子。

    汉子蹙了下眉头,附耳在少年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年先是皱眉,随后又摇头,一脸的不乐意。

    田掌柜勾了勾嘴角,“怎么样,商量好了吗?”

    少年顿了顿,转过身来,神色似乎有些为难,片刻,才咬咬牙,“我想听听掌柜的愿意给多少钱?”

    田掌柜一愣,什么叫他愿意给多少钱?

    哪里有这样卖东西的?卖东西的不都是自己先报个价格,然后买方讨价还价,最后谈妥价格交易吗?

    这哪里来的古怪少年,竟然连做生意的门路都不懂?

    让他先说价格,他自然不会说的抬高,难道他说多少他都愿意卖吗?

    少年见他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脸色涨的更加红了,还似乎多了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

    “实不相瞒,掌柜的,我这是第一次出来卖药材,以前,以前我并没有做过生意,所以,所以。。。。。。。”

    他说着,手下意识的搓了搓,脸上更加难为情。

    田掌柜笑了笑,神色和蔼的招呼少年坐下,看这少年的样子,确实能看出来不是个经常做生意的。

    田掌柜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原来罗郎君是第一次出门做生意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经常外出做生意的,怎么会选择贩卖药材啊,药材可不好贩卖啊。”

    少年咬了咬嘴唇,神色犹疑片刻,才开口:“其实我来岭南并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找人。”

    田掌柜惊讶的挑了下眉头。

    “其实我父亲常年来往大周与岭南,贩卖药材或者货物,两个月前,父亲从这里回去,整个人便整日昏迷不醒,看遍了大周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少年神色忧愁,“后来听人说我父亲这样,好像是中了岭南这边的秘术,要救醒他,必须得来岭南寻名医。”

    “我不忍心看母亲日日垂泪,又想救父亲,便带着下人来了岭南,来的时候也像我父亲一样,带了些药材,有药材开道,也好打听到底有没有名义能治我父亲的病。”

    田掌柜明白过来,原来这少年是为了给父亲请岭南名医,卖药材不过是个名头或者敲门砖而已。

    所以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些药材价格的高低,田掌柜默默的将心里刚才定好的价格又减去一成。

    “掌柜的,你在西盟很多年了吧?您知不知道岭南那个大夫擅长唤醒之法?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二?”少年满脸期待的看着田掌柜。

 第五百一十八章 穆太皇太后

    唤醒之法?田掌柜想了想,却缓缓的捋着胡须说道:“很多年前,岭南有不少大夫会唤醒之法,但现在,大部分都失传了,真正会的大夫越来越少了,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了。”

    少年闻言,双肩陡然垂了下来,一脸的失望和颓然。

    田掌柜看了竟然从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忍来。

    少年沉默了片刻,摆摆手,吩咐身后的汉子将药材给了田掌柜,“这些药材,掌柜的看着给点钱就行,就当咱们交个朋友,麻烦掌柜的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会唤醒之法的大夫。”

    田掌柜接过药材,看着少年沮丧的背影,一时倒不好意思去压价了,按照自己刚才想好的减一成的价格结了钱。

    少年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眼巴巴的望着田掌柜,“我前两日在街上,曾听人说起岭南穆氏的人,最擅长秘术之法治病,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听说过穆氏?”

    岭南穆氏?

    田掌柜眉头皱了皱,细细想了片刻,摇摇头,“没听说什么岭南穆氏啊?”

    少年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骤然破灭,眼神暗淡下来,却仍旧不肯放弃的眼巴巴的看着田掌柜,“真的没有岭南穆氏吗?”

    田掌柜摇头,“穆这个姓氏在岭南并不多,若是有擅长秘术治病的人在,估计早就被传扬出去名声大噪了,哪里会根本没听说过。”

    少年咬了咬嘴唇,感觉原本就下垂的眉毛垂的更厉害了。

    “我没有听过也是有的,你若真的听人说了,不妨细细去打听打听也行,姓穆的人不多,像咱们景昌国的太皇太后就姓穆呢,穆家就在前面距离皇宫不远的街上,有座高大的穆府,你可以去穆府找人问问,说不定穆家的人知道呢。”

    大概是不忍看少年这么失望,田掌柜安慰道。

    少年眼睛亮了亮,谢过田掌柜,转身迈出了昌喜堂。

    田掌柜摇摇头,转身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药材,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吩咐小学徒将药材全都收起来。

    里间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灰色衣袍的高大男人,男人年约五十,鬓边花白,神色有些疲惫。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药材,灰衣男人停顿了下,转身走到了桌边,细细的将那些药材打量了一番。

    “不是都快断货了吗?哪里来的?”

    田掌柜神色微敛,恭敬的躬身回话,“才刚买下来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从大周带过来贩卖的。”

    灰衣男人皱眉,抬头睨了田掌柜一眼,“最近虽然益州路哪里没有药材过来了,药材你要外购,我不反对,但行事也要谨慎些,不可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田掌柜神色微微一变,腰躬的更加厉害,“您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刚才那个少年郎应该是来岭南寻医的,还打听有没有岭南穆氏的人会医术。”

    岭南穆氏?灰衣男人皱了下眉头,“岭南穆氏是什么来头?会秘术?”

    田掌柜摇头,“景昌国内,地位唯一尊贵的就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固昌侯穆家,也只有他家能称得上岭南穆氏吧?但并没有听说过固昌侯府有人会医术的事。”

    灰衣男人脸色沉了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不愉。

    田掌柜沉默着,没敢接话。

    老爷这是对穆家还有心结呢。

    大概是意识到气氛有些僵硬,灰衣男人抿了下嘴唇,缓和了神色,叮嘱田掌柜,“最近多留些神,只要觉得有丁点不对的人或者事,都要报告给我知道。”

    说着,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固昌侯府哪里,也派人盯着些,另外,也找人查查到底有没有会秘术的岭南穆氏。”

    若真的有,也许可以为他所用呢,灰衣男人眯着眼笑了。

    从昌喜堂出来,穆瑾神色怏怏的回了他们临时住的小院。

    这所院子是昨日才租来的,宋彦昭说总是住客栈,他们一行九人太引人注意,索性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租了个小院子。

    院子四个宽敞的四合院,院子中间种了一丛小芭蕉,鲜红色的花朵迎风颤抖,院子里隐隐有花香袭人。

    宋彦昭他们还没回来,这几日他们都分散出去,四处打听消息。

    穆瑾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坐了下来发呆。

    怎么会没有岭南穆氏呢?

    她这两日上街,打听的人都表示从来没听说过会秘术的岭南穆氏。

    一说起穆氏,大部分人说的都是固昌侯府穆氏。

    但固昌侯府穆家却没有人擅长医术。

    穆瑾蹙着眉头想了想,对于岭南穆氏的起源与发展历史,真是一塌糊涂的厉害。

    难道这个时候,真的还没有岭南穆氏?

    宋彦昭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穆瑾坐在窗前正神游天外。

    揉了下她的头发,“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穆瑾转头,看到宋彦昭正满脸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由弯了弯眉眼,“没事,你出去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宋彦昭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定定的把玩着手上的天青色茶盏,“真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听了不少景昌国太后的政绩,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穆瑾被他逗的噗嗤一笑,刚才的郁闷心情散去了不少。

    “对了,为什么是景昌国太皇太后的政绩?景昌国的皇帝呢?”她奇怪的看着宋彦昭。

    对于景昌国的事情,她了解的确实不多。

    宋彦昭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嘴角翘了翘,总算是笑了,看她蹙着眉头的样子,他就心疼的慌。

    穆瑾放松身体,靠在宋彦昭身上,听他讲景昌国的朝政。

    “景昌国的皇帝今年才三岁,还是个小奶娃呢,什么也不懂,上一任皇帝体弱多病,早早去世,只留下了小奶娃一个血脉,所以他的母后便扶持小皇子登基,她作为太皇太后,临朝听政。”宋彦昭简单的将景昌国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三岁的孩子啊,也难怪太皇太后要临朝了。”穆瑾感慨,三岁的孩子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执掌朝政了。

    看来这位穆太皇太后还颇得民心,穆瑾想起昌喜堂的掌柜说起来太皇太后,言语间都颇为恭敬。

    “那你了不了解固昌侯府穆家?”穆瑾想起昌喜堂掌柜说的能当起岭南穆氏的大概只有固昌侯府,心里一动,抬眸看向宋彦昭。

 第五百一十九章 福利

    宋彦昭勾了下嘴角,他既然要来景昌国,自然会对景昌国的情况做足了功课。

    “固昌侯府穆家如今的家主叫穆国栋,是穆太皇太后的弟弟,穆家靠军功出身,据说景昌立国的时候就立了汗马功劳,所以景昌皇帝许下承诺,穆家女世代为后。”

    穆家女子世代为后,也就是说景昌皇帝的身体里总是流着穆家的血。

    没想到穆家在景昌国内竟然有如此势力,穆瑾听了有些惊讶。

    “现在的穆太皇太后是上一任固昌侯的嫡长女,与当时的景昌太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那时候景昌国的地盘不像现在只有六座城池,那时候屏山,泸州,眉山,乐山四座城池都是景昌国的。”

    二十多年前,西南一带小国林立,像景昌这样拥有十座城池的国家算是规模最大的了。

    各小国之间战争摩擦不断,景昌国因为占地最广,精力最强,在各小国中间隐隐有称霸的势头。

    因为西南各国战火不断,民不聊生,先帝派兵统一西南,掀起了西南路的战火,才有了西南侯黄山的崛起之路。

    “二十年前,西南一带战火燃起的时候,当时的景昌皇帝因病去世,太子临危登基,现在的穆太皇太后也就是那时成了穆皇后。”

    “穆皇后随着皇帝征战沙场,有了身孕却不幸早产,诞下的太子身体虚弱,孱弱不堪。”

    “后来景昌皇帝与黄山对战沙场,死在了黄山剑下,穆皇后带着刚满月的孩子只得退到沧源,与大周达成了和谈协议。”

    “因为孩子小,穆皇后在固昌侯的支持下临朝听政,待儿子长大后,才还政于儿子。”

    可惜的是穆皇后的儿子因为早产于战场,身体虚弱,虽然有太医和穆皇后的倾心照料,却仍然没能活过十八岁,留下了一滴血脉就去了。

    穆皇后满心悲痛的扶持尚在襁褓的孙子登上帝位,自己重新临朝听政。

    说完了景昌国的历史,宋彦昭见穆瑾托着下巴,睁着圆润的杏眸看着自己,不由刮了下的她的鼻子。

    “想什么呢?”

    穆瑾皱了下挺俏的鼻子,拉住宋彦昭的手把玩着,“没想到穆太皇太后一个女人,竟然将景昌国治理的井井有条。”

    宋彦昭深以为然,在西盟两天,他也深有体会。

    “穆家人会不会医术?”穆瑾将自己的手与宋彦昭的手扣在一起,看着他将自己的手完全包围在一起,心里的烦闷渐渐散去。

    宋彦昭好笑的看着她略带顽皮的动作,听到她的问话,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固昌侯家在景昌地位尊贵,家里有专门的太医,没听说穆家人里有擅长学医术的。”

    穆瑾闻言眼眸暗了一下。

    宋彦昭想起她提起的会神秘医术的岭南穆氏,知道她一心想找到,现在没打听到会医术的穆氏,所以有些烦闷。

    十指反扣了下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宋彦昭紧了紧手掌,安慰她:“别急,要想打听穆家的事,就得先接近穆家,我们才能有机会打听。”

    穆瑾诧异的眨眼,“你有接近穆家的方法?”

    他们是乔装打扮进入西盟的,不方便用他们真实的身份,何况这些年,景昌国与大周虽然一直保持着和平,但以宋彦昭的身份,秘密潜入景昌国也有些不妥。

    要想接近穆家,就必须另外寻找身份才行。

    宋彦昭点了点她的额头,“当然有啊,现成的身份啊。”

    穆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解他的意思。

    宋彦昭指了指她,“听闻穆家老夫人,也就是穆太皇太后的母亲,年逾七十,两个月前旧疾发作,请了许多太医,都不见成效。”

    穆瑾反应过来,“你是让我去给穆老夫人治病?”

    宋彦昭点头。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不动声色的接近穆家,探听穆家的消息。

    “我去了穆家,你去哪里?其实我不是那么着急,咱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查西南候的事情,穆氏的事情,我自己慢慢查就行了。”

    穆瑾扯了扯宋彦昭的衣袖,神情讷讷。

    宋彦昭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调查西南候的事情,这会子却竟帮她想主意查穆氏的事情了。

    穆瑾想了想,其实穆氏的事情她也并不是那么着急,因为她对岭南穆氏祖先的事情确实知之甚少,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岭南穆氏。

    她只知道在二十二世纪的时候,岭南穆氏已经传了一千多年,前世的时候她也曾动过找穆氏的心思,却还没有来得及找就被西南候杀了。

    这一世,她也是临时起意,想看看这个时候的穆氏是什么样子,如果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将穆氏的特殊能力去掉,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一千多年以后的悲剧了?

    宋彦昭笑眯眯的揉了下她的头发,“傻丫头,固昌侯府是景昌国地位最尊崇的世家,又是穆太皇太后的娘家,接近穆家,便有机会接近穆太皇太后,查起西南候来不是更容易?”

    “你也和我一起去穆家?”穆瑾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觉得他想的有道理。

    “你是神医嘛,身边有个护卫和婢女不是很正常的事?”

    穆瑾眼珠一转,眉眼弯了弯,“唔,也是,宋护卫,你家娘子我肩膀有些酸疼,来给我捏捏。”

    宋彦昭见她眉眼间流转着一抹顽皮的笑意,不由眯了眯眼,“好啊,没想到护卫还有这等福利,我要给你做一辈子护卫。”

    说着,大手一伸,将她揽坐在自己的腿上,手不轻不重的揉捏起她的肩膀来。

    穆瑾愣了下,随即放松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劲轻重有度,整个人都觉得舒服起来,特别是肩膀处,隐隐有了两分热度。

    她不由自主的阖上了双眼,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片刻,她感觉到那只在肩膀上揉捏的手揉捏的范围越来越大,渐渐下滑,探入她的衣襟。

    炙热的手触摸到光滑细腻的皮肤,引起半睡的人儿瑟缩了下,穆瑾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却被炙热的双唇堵住了嘴边的娇嗔,“宋彦昭,唔。。。。。。”

    宋彦昭低低的笑,“护卫服务完了,该享受他的福利了。”

 第五百二十章 准确

    八月底的岭南,阴雨绵绵,时常一下就是一天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夹杂着丝丝的凉风,让人觉得有了一丝阴冷的感觉。

    这样的天气,固昌侯府老夫人住的院子里已经点上了火盆,进进出出的丫头们个个都还穿着夏衫呢,每次进老夫人的院子,都能出一身的汗。

    固昌侯夫人一直到出了院子,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在绵绵细雨中站了片刻,才觉得身上舒爽了些,拿帕子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珠,只觉得后背一身粘腻,亵衣都湿透了。

    “母亲今日怎么样?”固昌候走了过来,远远的看到固昌侯夫人,便开口问道。

    都说固昌候侍母至孝,每日早晚,晨昏定省,从不耽误,尤其是到了秋冬季节,穆老夫人身子不适,固昌候更是日日过问老夫人的起居饮食。

    固昌候如此,固昌候夫人自然也得每日如此。

    固昌候夫人又擦了把汗,不敢抱怨,神情添了一抹担忧,“今年比去年生火盆生的还早,我刚才进去看了,母亲说还是疼的厉害,动都不敢动。”

    固昌候浓黑的眉毛皱到了一处,“我进去看看。”

    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固昌候夫人揉了下手里的帕子,叹口气,只得跟着再进去。

    老夫人的屋子里窗户都关的严丝合缝,就连开着的门上也缀了厚实的棉帘子,掀开帘子进去,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

    屋子里因为燃了火盆,十分闷热,固昌候一进去,就觉得一身汗出来了。

    半躺在榻上的老夫人身上却还盖着厚厚的被子,露在外面的双手已经肿胀变形,手里抱着个小巧的暖炉。

    “母亲,可好些了?”固昌候弯下身子,关切的问道。

    穆老夫人半靠在榻上,闻言睁开了眼,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固昌候,又闭了起来,哼了一句,“哎,不过是熬日子罢了,什么好不好的?”

    固昌候心里一酸,“母亲,快别如此说,儿子一定能找到好太医为母亲治病。”

    穆老夫人闻言嘴角动了动,不忍拂了儿子的意思,让他难受,只是她这是积年的老毛病,心里早已经明白无法治愈,不过是一日熬着一日罢了。

    固昌候自然看出母亲的意思,心里更加难受,母亲年轻守寡,独自抚养长大了他和姐姐二人,吃了不少苦头,若非如此,也不会落下这一身的毛病。

    “母亲歇着吧,儿子先出去了。”目光在母亲瘦弱的身体梭巡片刻,固昌候眼睛有些发热,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固昌候夫人站在门口等着他。

    “贴出去的告示还没有人应吗?”在闷热的屋内出了一身汗,一出门,绵绵细雨夹杂着丝丝秋风,让他后背有些发凉,固昌候皱了皱眉头。

    固昌侯夫人摇头,“这几年咱们家找名医的告示贴了不少,来应的人却。。。。。。”

    穆老夫人的旧疾这两年已经严重到还未入秋,夏末就开始犯病了,这两年,穆家断断续续贴了不少告示出去,这在景昌国不是什么秘密。

    起初还有一些民间大夫来应,看了穆老夫人的病情后,都主动退却了,几次下来,应告示的人越来越少。

    今年出了伏,穆家就将告示贴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揭告示。

    老夫人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只怕撑不过今年冬天了,固昌候夫人暗暗叹气,却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侯爷,侯爷,”侯府的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固昌候身边,“有。。有人。。。。有人揭了告示,说能治好老夫人。”

    固昌候闻言身子一震,“当真?人呢?快带过来给老夫人看病啊。”

    这两年因为老夫人的病,只要有人揭告示,固昌候已经连过滤都省了,直接给老夫人诊病。

    反正没有真本事,试图混些银两的骗子也不敢揭穆家的告示。

    管家喘着气指了指身后,“来,来了。。。。。。。”

    固昌候和夫人转身,看到身后果然有人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面覆白绫的小姑娘,一袭白衣白裙,款款而来,飘飘若仙般干净。

    可惜的是她面覆白绫,看不清楚长相,露在外面的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明亮动人。

    身后跟了个一身青衣,面容娇俏的婢女,以及身材颀长的少年,少年面容英俊,可惜的是左眉下方一道刀疤斜挂在脸上,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看样子应该是个护卫。

    “是你揭的告示?”固昌候夫人眉头皱了起来,上下打量了穆瑾一眼,眼神转向固昌候。

    固昌候同样神色黯然,眼前的小娘子虽然蒙着面纱,但看得出来年纪不大,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拥有高超的医术?

    不会是哪家医馆的小娘子出来玩闹的吧?

    穆瑾轻轻颔首,摇了下手上的告示,“病人在哪?”

    “你真的能治病?”固昌候夫人睁大了双眼。

    固昌候却沉默下来,打量了穆瑾几眼,转身走了进去,“跟我来。”

    固昌候夫人愕然,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喊出来。

    算了,老夫人的病已经是老爷的心病,她阻拦也没有用。

    反正敢揭告示的人,想必是有两分真才实学的,若没有,敢于欺骗穆家的人,老爷也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穆瑾跟着进了屋内,宋彦昭与冬青留在了廊下。

    屋内又热又闷,让人觉得窒息,穆瑾一进去,眉头便蹙了起来,等到看到榻上躺着的老夫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上前为老夫人诊脉。

    穆老夫人半斜着眼睛看了穆瑾一眼,叹了口气,儿子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这才多大的小娘子,都敢来给她治病了。

    看这小娘子,诊脉都诊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

    穆瑾神情淡淡的收回手腕,声音淡然自若,“老夫人是全身性风湿关节疼痛,早晨起来手脚发麻,无法活动,手,膝盖,肘部关节肿胀变形,一遇到阴雨天气,全身疼痛剧烈,导致连入睡都很困难。”

    穆老夫人半阖的双眼陡然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固昌候则双眼一亮,这是第一个只诊脉就明确道出老夫人症状的大夫。

    “敢问小娘子如何称呼?我母亲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第五百二十一章 自信的少女

    “我姓穆,可以治,不过要耗费些时间罢了。”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在固昌侯和老夫人耳朵里却如同响雷一般。

    固昌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喜过旺,“真的可以治?真的……?还请穆娘子………”

    “侯爷!”固昌侯夫人忍无可忍,出言阻止。

    固昌侯不解的看向夫人。

    固昌侯夫人闭了闭眼,又是这样,哪次来得大夫不是都说能治吗?

    结果呢,治疗几次下来,老夫人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最近,老夫人全身关节已经疼痛的夜夜无法入睡,痛苦疲惫不堪,若不是老夫人心性坚定,只怕早就扛不住了。

    这个揭了告示自请上门的小娘子,看年龄和身段也就刚及笄吧?

    多少老大夫都治不好老夫人的顽疾,她不信一个小娘子能治得了。

    侯爷这是病急乱投医,只要一听到人家说能治,就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固昌侯夫人担心这又是一个上门混吃混喝骗银子的。

    或许是夫人的神色太过严厉,固昌侯理智恢复了两分,看向一直淡然自若的坐在老夫人榻前的少女。

    “不知穆娘子说的耗费些时间是多久?”

    少女转过头来,只露在白绫外的明眸如秋水般澄澈,“一个月吧。”

    固昌侯再次愕然。

    老夫人这是积年的旧疾,以往来诊病的大夫都说要精心调养,没有一年半载是调养不好的。

    就连太医也是如此的说法。

    前年有个大夫在侯府一住半年,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给老夫人调养身体。

    结果从春天调养到夏天,汤药不知道喝了多少,针灸也用了,一入秋,老夫人照旧发病了,而且还严重了两分,气的固昌侯险些没将那大夫打死。

    眼前的小娘子却说只用一个月就能治愈,不会真的又是一个骗子吧?

    固昌侯心里也起了疑惑。

    榻前的少女见夫妇二人皆沉默,老夫人除了刚开始看她的那一眼,又阖上了眼,无精打采。

    少女缓缓起身,“老夫人的疾病会越发越严重,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老夫人现在发病时已经有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的症状吧?”

    穆老夫人露在被子外面握着手炉的手不由颤了一下。

    “母亲?”固昌侯惊讶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眼圈有些发红。

    “后面会越来越严重,除了呼吸急促,喘不过气,还会有胸闷,高热,甚至引起肺痨。”

    固昌侯脸色陡然大变。

    “危言耸听!”固昌侯夫人脸色一沉,声音有些尖利,“当着病人的面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恐吓病人,让病人心生恐惧之下,求你治病而已。”

    固昌侯夫人冷然一笑,撇撇嘴,“这样的招数我们见多了,小娘子你还太嫩了点。”

    少女并没有因为固昌侯夫人的鄙夷而恼怒,她扭头看了固昌侯夫人一眼,神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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