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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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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顿时一片沉寂,外面肆虐的北风此时已经小了很多,偶尔刮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轻响。李微不动声色的看着吕丰,却是不发一言。

良久,吕丰才苦笑一声,他总算还不算太笨,经过一番思索,终于明白了李微的言中之意,壶关眼下就如这壁间的宝剑,本是自己的,自己却要送给别人。只是,想起强势的军方,吕丰顿时变得毫无信心。无奈的看着李微,叹道:“宏英之意,本将军明白,只是……”说到此处,却是说不下去了。

他当然不愿当面承认自己的懦弱,因此只好闭口不言。

李微看着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在椅子中的吕丰,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厌恶与鄙夷,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语音依然轻缓,却坚定,“将军多虑了!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

说到此处,李微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派的凝重,“将军若是据关而守,凭借壶关天险,军方急切间定然难以攻取!”说到此处,李微看了一眼脸色复又苍白的吕丰一眼,接着说道:“当然,壶关虽是天险,若无支援,待粮草耗尽,便只有破关一途!”

吕丰闻言,脸色更是苍白,六神无主的看着李微,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微此时也不卖关子了,沉声说道:“因此唯有寻求后援,方可保无虞!”

吕丰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波涛汹涌,李微的话带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只觉得脑中如一团乱麻一般,毫无头绪,心中怕极的同时,却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吕丰终于抬起头来,无力的对李微挥挥手,嘶声说道:“宏英先下去吧,容本将军好好想想。”

李微看了吕丰一眼,心中暗暗着急,他当然希望吕丰能够听从他的意见,那样的话……不过他深知吕丰懦弱怕事、优柔寡断的本性,因此只好在心中暗叹一声,脸上却是一副平淡自若的样子,微笑着对吕丰说道:“在下告辞,请将军三思。”说完便出门而去。

吕丰无力的抬起眼角,扫了李微的背影一眼,看着李微掩门而去,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惶然与恐惧,双手抱头,软软的瘫倒在椅子中。

李微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院中。这里离吕丰的宅院仅有一巷之隔,是一座两进的小院,坐落在靠近壶关北关口的不远处,虽然不大,却建造的颇为精巧,青色琉璃瓦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目的彩光。吕丰为了表示自己善待人才的决心,便将这所宅院送给了李微。

李微静静的坐在书桌后,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静静的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印在书桌上。突然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大汉来到李微面前,抱拳施礼,低声问道:“公子,那吕丰可曾听从您的建议?”

李微缓缓的抬起头,扫了中年人一眼,轻轻的说了句“武叔请坐”,便继续低头沉思。中年目中露出一丝心痛与怜惜,无声的叹了口气,便在李微身旁坐下,静静的看着李微,却不说话,房中一片寂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旧事

良久,中年人站起身来,为李微端来一杯热茶,“公子,事若不可为,便早些返回吧!此地实是不宜久留!”

李微抬起头,对中年露出一个微笑,端起面前的茶盏,说道:“武叔多虑了,某自有分寸!”

“唉!”中年长叹一声,慈爱的看着李微,“若夫人尚在,王爷定然不会如此待你!”说到此处,中年轻轻的低下头,眼圈已是忍不住红了。

李微闻言,脸上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温文的脸上顿时一片哀痛,目中闪过一丝怀恋。不过转瞬间李微便恢复正常,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轻轻的对中年说道:“武叔,父王自有父王的考虑,某身为人子,自当遵从!”

中年抬起头,目中闪过一丝坚决,定定的看了李微半晌,李微只是微笑,教人丝毫看不透心中所想。中年轻轻的吁了口气,沉声说道:“老奴这条命乃是夫人所救!当年老奴被仇家追杀,身负重伤,幸得夫人相救,老奴才得以保全残生,夫人之恩,老奴纵然粉身碎骨,也是无法报答!”

李微静静的听着中年人的话,也不插话。中年人脸上神色变幻,怀念、愤恨、感伤、迟疑,终于被一脸的坚定所代替。

只见中年人自椅中站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对李微磕头。李微一惊,连忙离座而起,将中年扶起,口里说着:“武叔这是为何?岂不折杀小侄!”

中年站起身来,在李微的搀扶下做好,看着李微说道:“夫人辞世之时,公子年纪尚小,且正在京师求学,因此对其中内情并不了解。”听中年说起母亲的旧事,李微双目一红,黯然的坐在一旁,细细的听着。

“夫人当时嘱托老奴,待公子长大后再将真相告知公子!”高武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沉重,唏嘘着说道。

李微闻言,眉头不由一皱,旋即脸色大变,几步冲到中年面前,抓住中年的胳膊,急促的问道:“武叔,难道母亲逝世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中年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不定的看着李微。李微急切的盯着中年,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中年的胳膊,青筋暴露。

半晌,中年终于长叹一声,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李微抓住自己的手,沉重的说道:“老奴本不想告诉少爷此事!即使背上一个背主的名声也在所不惜!只希望少爷能够平平安安!”

说到此处,中年又是一声长叹,脸上露出彻骨的怨恨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无奈那张氏蛇蝎心肠!仍是不肯放过少爷,这一年多来,就连世子丁越,你的兄长也开始残害少爷!老奴今日前因后果告知少爷,少爷也好早做准备!”

其实李微乃是这少年的化名,他的真实身份乃是丁绍的三子丁起。这中年是他的仆人,姓高名武,乃是十五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被仇家围攻重伤后,被丁起的母亲所救,一为报答,二来也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丁起的母亲身边做了一名仆人。

“夫人当年被王爷纳为侧室之后,极得王爷宠爱!”高武的声音低沉、缓慢,犹如叹息一般,在丁起耳边响起,“作为正妻的张氏自然嫉恨异常!因此,总是对夫人百般刁难!夫人性子和婉,况且有王爷的宠爱,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说到此处,高武慈爱的拍了拍丁起的肩膀,说道:“少爷的性子倒是像夫人多一些,温和沉静,与人无争!只是少爷和夫人都是吃亏在这种脾气上了!”

他看着丁起长大,自然明白丁起的性格。丁起为人正直,性格上有些多愁善感,而且很重感情,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这种豪门的尔虞我诈。幸亏高武武艺高强,在他的保护下,丁起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丁起见高武将话题扯远,不由的急了,连忙催促。高武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十一年前,少爷九岁,王爷进京述职。”高武脸上露出一丝哀伤,“夫人偶感风寒,于是未能随王爷一同前往京师。”

丁起乃是聪明之人,此时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后来的事情,他当时虽然人在京师,但当年的事情却是记忆犹新!母亲突然辞世,年幼的他虽然悲痛欲绝,却也未曾往别处想,如今被高武这么一说,顿时想到事情肯定不会简单,母亲的辞世,绝对与张氏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丁起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脸色狰狞的吓人,紧紧的咬住了牙关,身上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高武一脸哀痛的点点头,“不错,夫人正是被那张氏下毒害死的!”

丁起闻言顿时大叫一声,仰天便倒,一口鲜血吐出,在半空绽出点点血花。

高武连忙抢上几步,将丁起扶起,轻轻的将他抱往内室的床上。看着脸色苍白,胸前衣衫上沾着点点殷红血迹的丁起,高武轻轻的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他现在很是后悔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丁起,他是看着丁起长大的,丁起的母亲去世后,他更是承担起了抚育丁起的任务,因此对丁起的性格很是了解。

丁起虽然温和沉静,却极为坚定,只要是决定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杀母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后来的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高武忍不住打了寒战,无情最是帝王家,在这等豪门之中,所谓的亲情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存在而已。

子弑父,弟杀兄……家常便饭而已。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高武来到门外,却见吕丰在十几名侍从的簇拥下正一脸惶急的站在门口,见高武出来,吕丰惊慌失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安慰,连忙抢上基本,一把抓住了高武,“高先生,快带本将军去见宏英!”

高武摇了摇头,叹道:“少爷旧疾复发,突然晕倒,还未曾醒来,将军有事,还是明日再来!”

吕丰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口里喃喃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高武将吕丰扶起,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吕丰双目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的高武,哆哆嗦嗦的说道:“那赵平,那赵平,他率兵攻打壶关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入关

高武闻言也是一惊!他被并州军方的举动也是不明所以。吕丰的所作所为虽然败坏了并州军方的名声,但军方如此反映却是有些过激了。竟然直接率军来攻!实在是大出意料!

“这该如何是好?”吕丰此时只剩下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念叨个不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先至关上看看!”高武当机立断。

“唉,好!”吕丰此诗早已没有了主意,自然是别人怎么说怎么是。

在家将的搀扶下,吕丰气喘吁吁的爬到城楼上,提心吊胆的往下看去。一看之下,脸色顿时一白,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高武鄙夷的看了吕丰一眼,不过当看到城下的并州士卒时,头皮也不由得有些发麻!

一名少年将军在一名年青女子的陪伴下,正在护城河前约十丈处,手里提着一杆亮银长枪,静静的骑在马上,稍稍抬起头,注视着关上。黑色的铠甲与白色的骏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冲击着高武的视觉。

高武心中不由暗赞,好一个少年将军!

少年身后约一里左右,数千名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队,耀武扬威的立在那里,一股恍若实质的杀气冲天而起!数千士兵虽然不多,但个个气度沉凝,面色坚定。手中的刀枪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目的寒光!

相比于少年将军与士兵,阵中的那些攻城器械更加令人胆寒!特别是霹雳车!还有攻城弩!看着弩机上径有数寸,长几近两丈的弩箭,就连高武也不禁暗暗咋舌!

这种攻城弩的威力有多大他很清楚,连攻城器械都运来了,看来并州军方下定决心是要将吕丰捉拿治罪了!

正在他心中盘算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城下传来,却是赵平!

“吕大人,在下奉命,前来捉拿大人,还望大人见谅!”赵平骑在马上,平淡的说道。

看着赵平平淡从容的样子,高武心中不由暗暗赞赏!闻名不如见面!吕丰刚刚醒来,如今被赵平这么一吓,顿时又晕了过去!那里还能回答。

赵平等了许久也不见吕丰答话,手中的长枪一举!他身后的士兵顿时行动起来,巨大的霹雳车被推了出来,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将斗大的大石放到车上,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绞弦声!虽然相距几有一里,但绞弦声却仍是清晰可闻!

高武脸色顿时大变,他可不想被霹雳车砸上几下。他很清楚凭借壶关的这些守军,只消几轮下来,他们的士气便会崩溃!到时候,对方破关而入只是迟早的事情!

高武连忙推了身旁吕丰的副将吕成一把,吕成如梦初醒,连忙哆哆嗦嗦的喊住赵平:“小侯爷且慢!在下乃是吕大人的副将。”

赵平淡淡的扫了一眼开口的吕成,以及吕成身旁的高武。二人被他的眼神一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高武心中不由暗道:好精深的修为!莫非这赵平乃是天道高手不成?

吕成当下更是不敢怠慢,一边忙不迭的躬身作揖,一边连声说道:“小侯爷且慢!我家大人现在已经晕了过去,实是无法回答小侯爷!”

赵平轻轻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拄,只是淡淡的看着城上的吕成等人,却不说话。

高武轻轻退后两步,借着吕成的身形挡住了赵平的视线,轻轻的说道:“让他进关!”

吕成此时早已没了主意,闻言悄悄的咽了扣唾沫,嘿嘿干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若是小侯爷不弃,还请进城,万事好商量!若是妄动刀兵,伤及城内百姓,岂不是有损小侯爷令名?”

赵平淡淡的看着吕成,吕成被赵平看得心惊胆战,暗中叫苦不迭,却不得不硬起头皮,硬撑着脸上的微笑,心中暗暗打鼓!这个要求无礼至极!赵平能答应才是奇怪呢。

不想赵平却微微一笑,对身旁的青年女子低低的说了一句,只见那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赵平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便将头转回,对着城楼上的吕成说道:“放下吊桥!”

吕成闻言一愣,一时间却是不曾明白赵平话中之意,高武连忙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吕成这才反应过来,正要答应,却见赵平微微一笑,“放下吊桥,赵某进关与吕大人一叙。”

躲在吕丰背后的高武闻言不由一喜,紧接着却是一惊!赵平如此胸有成竹,却是凭借什么?不过时间却是不允许他继续想下去了,赵平与那青年女子已经策马来到城门处。看着淡然自若的赵平,高武目中闪过一丝厉色!此时若是放箭的话,万箭齐发,即使赵平是天道高手,恐怕也难免一死吧?

想到此处高武的心突然不可遏止的动了起来!赵平若是死了,军方与吕氏之间的关系必定再也无法修复!势必将不死不休!而冀州若能利用这个机会,攻取并州的话,无疑将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迈出无比坚实的一步!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发现赵平光淡淡的看向自己,高武顿时一滞,只觉背后一紧,被赵平淡淡目光一扫,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雪消。

“轰隆隆”巨大的吊桥被放了下来,赵平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对伊娄真一点头,轻带马缰,凤鹰“希律律”一声长嘶,得得的马蹄声中,赵平与伊娄真并排进了壶关。

后军的赵峰与赵军二人见赵平与伊娄真进了壶关,与王方低声商议了几句,便率领着一千士兵直奔城下,在距护城河约百丈的地方列阵站好,以便随时接应赵平。

赵平与伊娄真进了关内,吕成与吕丰的一干侍卫早已迎下城来,见到赵平都是躬身施礼。赵平与伊娄真翻身下马,对吕成等人点头致意。

看到依旧昏迷的吕丰,赵平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吕大人还未醒来,赵某便在此等候。”

吕成尴尬的一笑,躬身说道:“教小侯爷见笑了!小侯爷请随在下来,且稍事休息,待大人醒来后,再与小侯爷商议。”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领路,“小侯爷,请。”

赵平微微一笑,也不反对,与伊娄真跟着吕成施然而行,浑不把潜在的危险放在眼中。

看着镇定自若的赵平,隐在侍卫中的高武不由得大起敬佩之意!只是这份胆识,赵平便足以配得上英雄这两个字!

第一百三十章 木氏

丁起的眉头突然微微的动了几动,却是即将醒来。终于,丁起睁开双眼,流目四顾,却未曾发现高武的身影。丁起挣扎的坐起,胸口依然沉闷异常,心情郁结,却是无处发泄。

怔怔的坐在那里,丁起突然流下泪来,“母亲,孩儿定会给您报仇!”丁起狠狠的咬紧了牙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丁起抬目望去,却是高武,见高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丁起不由问道:“武叔何事忧心?”

高武见丁起已经醒来,不由得大喜,将赵平进关之事抛到了脑后,三两步冲到丁起床前,关切的问道:“少爷感觉如何?”

丁起心中一暖,微笑道:“多谢武叔关心,某已无事!”

高武摇了摇头,扶着丁起躺好,一脸忧色的说道:“赵平方才进关来了!少爷,此事已不可为,还是等天色晚了,咱们趁夜离开壶关!”

“赵平?”丁起挑眉问道,“公子白衣?”

“正是!”高武悠悠叹道,“果然名不虚传!”

“盛名之下无虚士!”丁起轻轻的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吕丰如何?”丁起话音突然一转,双目爆出一团精光,定定的看着高武。

高武不屑的摇摇头,说道:“被那赵平吓晕了,还未醒来。”

丁起轻轻点头,“武叔且稍候,待某再去劝说一番!”

高武连忙拦住丁起,“少爷,去不得!那赵平既已进关,吕丰便是想反,也是无法成功!少爷若是被他发现,岂不得不偿失?”

丁起微微一笑,“赵平既已进关,便更应如此!一来离间并州军方与吕氏的关系,二来制造混乱,我等也好趁机脱身!”

高武只是不肯,但丁起既已决定,却那里是高武劝得住的?丁起当下自顾自的换了衣服,也不顾高武的劝说,便往吕丰的住处而去。

吕丰悠悠醒来,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忽然心中一紧,一个高蹦起,慌乱的嚷道:“来人,快来人!”

正在门外候命的吕成与几个丫鬟连忙涌进房中,还未曾搭话,便听吕丰急切的问道:“赵平呢?他那里去了?可是退兵了?”

吕成苦笑一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将军,那赵平,他已经进关了!”

“什么?”吕丰顿时大惊失色,一个高蹦起,“快!快备车!不,备马!马上出关!这壶关便让给他了!”

吕成苦笑着看着惊慌失措的吕丰,劝道:“将军,还是见见他,凭借王爷的面子,想必不会过于为难将军!”

吕丰闻言,定定的看了吕成几眼,突然劈头盖脸的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的骂道:“你个狗奴才!欲陷某于绝地乎?”

吕成被他打的懵了,竟然忘了抵挡,直到被吕丰一拳打在眼眶上,这才痛呼一声,连忙抱头求饶,“将军,将军息怒,您听小的说啊!”

吕丰此时那里听得进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吕成身上,直到打的累了,这才如烂泥一般软到在床上,双目直直的盯着吕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牛喘,嘴里兀自喃喃的说着,“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吕丰六神无主之时,一个丫鬟畏畏缩缩的来到吕丰面前,轻声说道:“将军,李先生求见!”

吕丰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捞到救命稻草一般,手忙脚乱的爬起,连声不迭的说道:“快请,快请!”

丁起微笑着看着神色萎靡、脸色苍白,仍在打着哆嗦的吕丰,笑道:“将军何需如此?这壶关上下,足有数万甲士,区区一个赵平,有何惧哉?”

吕丰此时那里还有什么主意?只是不住的长吁短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丁起看着吕丰不成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好将目光转向吕成,“吕兄意下如何?”

吕成又那里来的主意,他不过是依仗自己是吕氏族人,又极善拍马钻营,因此才混了个一官半职,那里有什么真才实学?因此,听得丁起问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丁起,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二人的草包样,丁起心中鄙夷之极,面上却仍是满面春风,微笑着说道:“壶关天险,易守难攻,只需军需粮草供应及时,任他雄兵百万,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

吕丰此时总算恢复了一些,抖抖索索的问道:“依先生只见,某该当如何?”

“据险而守!”丁起终于在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吕丰已经动心,毕竟又有谁想死呢?吕丰自己心中也很清楚,若是被赵平带回晋阳,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毕竟他败坏的是军方数十年来,用万千将士的生命与鲜血换来的名声!

在并州,军方的名声极佳!特别是雁门守军,在并州百姓心中,就如自家子弟一般!而吕丰却倒行逆施,借军方之命,扰乱百姓,军方却那里能轻易的放过他?

想到此处,吕丰不由得大为后悔,后悔自己未曾好好的约束手下,终于闹成现在这幅样子,无法收场。

“将军无须担忧供给之事!”丁起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只需将军能守三天!三天后,某必会与将军带来援军!况且王爷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定会为将军斡旋!”此时只有坚定吕丰的信心,因此丁起说的斩钉截铁,极为坚决!

吕丰听得丁起可以为自己带回援军,心中不由大为起意!却忘了问丁起那里来的援军?思前想后,丁起的办法似乎也不错!只是赵平已然进关,却是该当如何?

“那赵平……”毕竟死是可怕的,闻得有保命的法子,吕丰的心中不由得活动起来,只是害怕已经入关的赵平,因此,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赵平不足惧!”丁起冷笑一声,“他孤身进关,又能做些什么?任他再强,也无法与数万甲士想抗!将军完全不必担心!”

“哦!”吕丰点点头,“先生此言似是有道理!”吕丰说道,“先生稍候,容某细细思索!”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语声,“禀告将军,有人求见!”

吕丰不由一愣,此时却是谁来?当下不耐烦的说道:“本将军有事,让他候着!”

“将军,在下木雷,受家父之命,特来解将军之围!将军如此对待,却是不妥吧?”吕丰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密商

“木雷!”吕丰闻言不由得一惊!上党木氏乃是依附于晋阳赵氏的世家,此时出现,却是为何?那木雷虽然说是助自己脱困,但真的会如此简单不成?吕丰不由得陷入沉思。

丁起此时也是心中大讶!木氏来趟的什么浑水?按说一年前的那场博弈,以晋阳赵氏的惨败而告终,最大的受益者,至少在表面上乃是吕氏!两家已然是不共戴天,势成水火之势,吕丰此时进退维谷,与军方起了摩擦,晋阳赵氏非但不幸灾乐祸,袖手旁观,反而出手相助!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时间悄悄的过去,正在门外等待的木雷对吕丰的怠慢似是极为不满,只听他冷哼一声,怒道:“既然吕将军不欢迎木某,木某告辞!”

正在沉思的吕丰顿时醒过神来,三两步抢到门前,一把拉开门,拉住了已经走出数步的木雷,赔着笑说道:“还望公子恕罪!吕某多有怠慢,多有怠慢!公子此来,吕某自然欢迎!公子请进!请进!”

木雷冷哼一声,冷冷的看了吕丰一眼,吕丰一个劲的赔礼。木雷心中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也不与吕丰啰嗦,径直进了房中。

吕丰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连忙也进了屋中。现在情况危急,木氏既然肯帮助自己,自然不能得罪!吕丰随在木雷身侧,走到丁起身旁时,介绍道:“木公子,这位乃是李微,李先生!吕某的左膀右臂!”

木雷不由得些了丁起一眼,却见是一名颇为英俊的青年,身材适中,一袭淡蓝色的儒衫更衬托的他气度不凡,当下也收起轻视之心,抱拳寒暄道:“原来是李先生,失敬,失敬!”

丁起微微一笑,抱拳还礼,却不曾答话。

木雷那里有空计较这些,落座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家父听得赵平小儿率兵攻打壶关,于是令在下率人前来救援将军!”

吕丰干笑一声,连忙抱拳施礼,口中说道:“多谢木大人古道热肠!劳烦公子了!”

“无妨!”木雷摆了摆手,“同仇敌忾罢了!军方跋扈,我等自然要戮力同心,共抗军方!”

“公子此言极是!”吕丰顿时放下心来,一年前,他吕氏虽然与军方联合,使得晋阳赵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势力大损!但最终的受益者却是军方,吕氏只是获得了一些名义上的地位,实力并没有扩张,反而处处受到了军方的打压!

因此,从这点上来看,他们吕氏与晋阳赵氏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同仇敌忾!

木雷闻言,自鼻中轻轻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某此番率五千人来救援将军,某进关之时,以吩咐他们在赵平小儿身后三里处埋伏!只待大人一声令下,某与大人前后夹击,定可大获全胜!”

吕丰闻言大喜,连声说道:“便依公子!”话音刚落,吕丰的面色突然一滞。见他如此,木雷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将军莫非怕了不成?”

吕丰此时那里肯承认自己怕了,连忙辩解道:“公子这是何言?某不过是想起那赵平刚刚进关!”

“哦?”木雷闻言大喜,立即离座而起,连声问道:“赵平小儿竟然进关了?”见吕丰点头,木雷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将军这就与某前去,将他斩杀!”

闻言,吕丰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他可没有这个胆量!即便是眼下与军方对抗,他也是逼不得已,只盼能够争取到一点时间,他的哥哥吕原也好从中为他斡旋,至于其他,他却是想都未想。因此听到木雷提议,要去围杀赵平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开口拒绝:“呃,公子,此事还是暂缓!况那赵平武艺高强,我等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木雷不屑的斜了吕丰一眼,他也只是不忿而已,对于赵平,他虽然恨极,却也忌惮的很!因此也未曾多说。

吕丰在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诸位,那赵平已然进关,少时若是前来,某该如何应对?”

丁起显然早有准备,微笑着接言,“将军不必担忧,他若来,将军只需避而不见!待我等准备就绪,关门一封,将他留在关内,对于我等倒也是一个与军方谈判的筹码!”

吕丰闻言不由一愣,用赵平做人质?他顿时被丁起的话惊呆了!他吕丰虽然草包,却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赵平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就被他们几个给留在这里?况且就算能够留下,也仅仅只是留下而已,却不敢对赵平有任何的伤害。如果赵平在壶关出来什么意外,那么军方与吕氏之间那仅存的一点脸面也就撕破了。

因此,吕丰连忙制止了丁起,“先生,此事万万不可!休得再提!”说完,吕丰满面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座而起,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诸位在此稍后,本将军去找那赵平!”

刚到门口,吕丰的右手放在门环上,却突然停住,只见他转过头来,对丁起笑了笑,说道:“先生还是与本将军一同前往吧!”

丁起只得无奈的应了,二人便一起往赵平暂居的地方而去。

“你看那吕丰敢反吗?”伊娄真对端坐在椅上的赵平问道。

赵平微微一笑,斩钉截铁的说道:“会!其实我等根本不需进关,那吕丰也会反!”

伊娄真一听,顿时急了,“那为何还要来?”说到此处,伊娄真冷哼一声,“没事找事!”

看着愤愤不平的伊娄真,赵平笑道:“某是想来看看这吕丰到底会与何人勾结!晋阳赵氏定然不会坐视,便是那丁绍,怕也会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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