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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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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兵器,跌倒在地。

郑行顺手将那杆长枪掉转过头来,往前掷出,但听得“扑哧”一声,那长枪猛的刺穿一个冀州兵的腹心,余力未衰,继续刺入他身后另一名冀州兵的腹心!两个人就这样被串成一串,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俄而,两人终于同时轰然倒地。

这一下的威慑力实在巨大,其余的冀州军都不由露出兔死狐悲的忧伤,大家的脸色越发彷徨了。

就在此时,忽见一把长刀“呼”的一下,劈向了郑行。

郑行看这一刀的来势,心下大为凛然,这一刀虎虎生风,内中含着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比起他方才遭遇的任何一个冀州兵,这袭击之人至少在决心上,要强烈得多,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安全,放弃了防守,以进攻为防守。

战阵之上,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死,越是想着保命的,往往越是容易被杀。而那些忘却生死,以命于敌相搏的,往往不但能对敌人形成杀伤,而且能让敌人不敢和自己相斗,从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郑行看出,袭向自己的这一刀不但灌注着袭击者的决心,还灌注着很强的劲力,可见这袭击者的武功也算颇为不俗。若是正常状态的郑行,接住这一刀根本不在话下。但此时他身上有伤,而且酣战许久,他虽然劲力绵延,但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惫。这时候,这一刀就显得尤其威力巨大。

郑行嘴里大喝一声:“米粒之光,也放光华!”手上的大刀向上迎去。“当”的一声,两刀在空中狠狠相撞一下,迅速分开。

郑行这才看清这袭击之人,原来他正是开战之初逃避和自己正面交锋的孔楚。郑行冷笑道:“好一个晓晓之徒,爷爷指名和你决斗你又不敢,待得爷爷和别人相斗,耗了点力气,你倒是来偷袭了!也你也不想想,爷爷是何等样人,岂能被你这等人轻易偷袭得手!纳命来吧!”

“吧”字出口,他手上的陌刀已经狠狠地向孔楚劈去。这一刀居高临下,犹如泰山压顶,气势惊人。孔楚见了,大吃一惊,连忙以一个滚地葫芦的姿势向旁边滚去。这一下虽然躲过了郑行的一击,却狼狈至极,令他心下更添羞赧。

郑行正要继续追砍,忽见敌阵之中伸出一杆长枪来,直指自己的小腹。这一枪的力道比起方才孔楚的那一刀又要更强劲不少。

郑行终于意识到,今天遇上了第一个真正的敌手,若是不能迅速将此人格毙,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烟云。

第四百六十五章 馆陶城下(5)

旁边的冀州军见到许曳过来,都纷纷让开。士兵们的心思比起将领来,就要单纯得多,他们一向只尊重强者,也只服强者。许曳在冀州军中绝对是一个强者,自然是受到士兵们的追捧的。许曳的杀到对于这些士兵们的士气来说,着实是一个很大的提高。

郑行没有一刀劈死孔楚,反让他逃掉了,心下大为懊恼,他虽然明知许曳绝非弱者,还是狠狠地一刀劈下。

若是在平日,许曳绝难抵住郑行致命的一击,就算是两个许曳恐也抵不住居高临下的郑行。但今日,杀到如今,郑行的杀力已经大为下降,后力渐渐不济,加上由于左臂受伤,他这一刀乃是单手劈出的,威力又要大打折扣。许曳见刀势甚急,连忙格挡,竟然格挡住了。

但就是这样,许曳手上也是一阵发麻,暗暗叫了一声:“好气力!”同时到声:“惭愧!”他知道,若是在平日,这一合之内,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但就是如今,他的生命威胁还没有消除,郑行就这样单手按着陌刀狠狠地向下压来。若是让他把锋刃刺到脖子上,许曳还是一样要一命呜呼。

许曳咬紧牙关支撑着,但郑行的陌刀还是如一颗千斤巨石一般压在他的上方,锋刃缓缓地向下落了下来。虽然缓慢,但许曳的感觉却十分真实。

“我今日就要这样丧命于此吗?”许曳心下苦笑着,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就在此时,忽听“啊!”的一声,一把大刀狠狠地劈向了郑行。

那是孔楚。

一般来说,两将相斗,旁人都不会插手的。即使本方处在劣势,一般本方的兵将也只能在旁边干瞪眼。这也正是斗将这种对战的方式存在的原因。所以,方才郑行和许曳对战的时候,两方的士兵虽然还在厮杀,却绝不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任由他们二人以死相拼。

但孔楚此时已经完全昏了头脑,他一心只想着要报仇,要雪耻,对于那些什么战场上的规矩、成例之类的造就不看在眼里了。见到郑行空门大露,他想也不想,立即袭了上去。

郑行也想不到孔楚会在这关键时刻冲过来,吃了一惊,只好闪身躲过孔楚这致命的一刀。但这样一来,许曳也算是逃得了一命。

郑行躲过这一刀,恚懑之下,更是加重了斩杀孔楚的决心,他回手一刀狠狠地向孔楚扫去。这一刀他是含恨出手,用足了力气。虽然他此时力道远不及平日,但也决不可小觑。

许曳见了,大吃一惊。虽然两将相斗,他并不好出手偷袭郑行,但方才孔楚在危急之中的时候,他曾经出手相救孔楚,而孔楚方才虽然未必有投桃报李之心,但毕竟也是帮着自己解了围,许曳又岂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命丧黄泉!

当下,许曳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根,大喝一声,横刀向郑行的陌刀迎去。只听得“当”的一声,许曳的陌刀被荡开,他的手臂一阵发麻,但郑行的陌刀虽然速度大缓,但仍旧是狠狠地向孔楚扫了过去。

这一刀,孔楚自然是能够接住了,但他还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边横刀挡住,他一边喝道:“还不快上!他是来灭国的,不杀了他,咱们的基业就要彻底沦丧!”

好在他还算有点急智,只说“咱们的基业”,而并没有说“孔氏的基业”。果然,许曳一听,暗忖道:“反正方才已经偷袭过了,再要想光明磊落也是不可能了,倒不是就真小人一回!若是能一句斩杀郑行,虽然名声上听起来不好听,却也是扬名立万了,以后还需要受这些鸟人的气吗?”

当下,许曳再不客气,抡起手中的长刀,狠狠地向郑行劈去。

一时间,三人就这样混战在了一起。

郑行占据着身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但这同样也是一个劣势,因为马毕竟没有人转圜迅速,一击不中之后想要继续追击十分的困难,而对方反击的时候,也很难闪避,只有硬碰。不过,郑行也不可能放弃他的马,一旦弃马,冲杀到冀州军的大纛面前的机会就太过渺小了,尽管如今这种可能性也很小,但他还是要保持这种可能性。

就这样,三人僵持下去,形成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势。

但此时战场上的大局却也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一开始的时候,冀州军凭着更为注重配合,攻守有度的战阵还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占据了上风。但随着郑行的发狠冲锋,威胁到了冀州军的中军大纛,并州军的士气大振,而冀州军则总是担心中军有失,不时都要回头观战,不免大大影响了战力。一时间,并州军又重新夺回了战斗的主导权。

但是,随着郑行和许曳、孔楚三人陷入缠斗之中,再也难以前进一步,并州军的锐气顿时泄了不少,而冀州军则是重拾信心,又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重新占据了上风。好在,并州军终究是天下第一等的雄师,虽在劣势之中,却仍是心志坚定,努力拼杀,并没有丝毫的气馁,拼杀之间,仍是用尽全力。加上自从并州上次裁军之后,单兵作战能力明显提高,对冀州军形成的杀伤也是不容小觑。

孔列面沉如水地看着眼前的战局,脸上一片漠然。诸将虽然都在察看它的脸色,却根本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一点喜怒情绪来。

“恭喜将军!”一名裨将试探着说道:“敌军虽然还在顽抗,但已经难以对我军形成很大的威胁,末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军就会旗开得胜。到时候——将军你可就是战胜并州军的第一人哪!到那时候,不要说什么荣华富贵了,单是将军的大名,也足够让冀州,哦不,全天下的百姓们好好景仰一番的!”

孔列仍是无动于衷,道:“你这话言之过早。战阵之上,胜负往往在一线之间,不到最后时刻,过早断言胜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况且,就算我军得胜,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郑行毕竟不是并州上将,而我军的人数又比敌军两倍还多,就算胜了,又有什么值得自夸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阻击之战(1)

冯硕的骑兵还在秦军的骑兵队中心迅速地向前冲着,他们不断利用自己高超的骑术和团队配合对秦军形成致命的打击。他们的重骑兵冲过之处,秦军伤亡惨重,绝大多数的落马者都是秦军。

马焕和一众步军将领正在远远地看着这场激战。这边的一万多人安静得出奇,每个士兵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绝大多数都只能听见远处厮杀的声音,却看不见具体的情状。但他们却并不像很多人一样具备强烈的好奇心,他们甚至都没有刻意伸长脖子去观看。就是队伍前列这些看得见战场上情况的士兵,眼里也十分漠然,好像这场战斗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其实,他们倒并不是不在乎这场战斗的胜负。毕竟,这关系到全军的命运。若是重骑兵败于对方的骑兵之手,并州军面对着对方在人数上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步卒和骑兵配合攻杀之下,自然也是难逃败局。

但并州军根本不觉得自己的重骑兵会败,他们甚至根本没有想过会败。即使,这是一场以三千对一万的厮杀,他们都没有朝这方面想过。胜利,像是一个记号一般,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每个并州军的脑海里。他们对于自己的重骑兵的信任,已经是盲目的了,没有任何的敌军能动摇他们这种念头,就算对面有千军万马也不能。

当然,并州重骑兵也没有令他们失望,突入超过三倍于自己的敌阵之中,轻松写意,翻江倒海便如等闲,大家看多了这种场面,不免觉得有些腻味,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好奇心了。

一名裨将笑着向马焕道:“将军,我看,这一仗,咱们是胜券在握了!”

马焕却是面沉如水,双目直直地看着战场,道:“哦,怎么说?”

那裨将笑道:“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冯将军便已经冲到了对方骑兵队的腹心之地。以这样的速度下去,再过一刻钟时间,就可以给敌军的骑兵队来个对穿了。而地方的步卒在这一刻钟时间内很难集结成一个良好的阵势,我们的骑兵队冲进没有摆好阵势的敌军,那岂不是狼入羊群,随意厮杀吗?一旦敌军被冯将军他们冲乱,咱们的步军主力再冲上去,以少胜多,也是易如反掌啊!”

马焕笑了笑,道:“我军还有一个重要的优势你没有说出来!”

那裨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将军所言,莫非是水吗?”

马焕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水。如今这时候,正是午后一天最热的时候。虽然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天气根本谈不上热,甚至还有点凉意。但人对水的需要,到这时候自然是愈发强烈的。更何况,他们远道而来,想来已经有半天没有喝水了,本就有些渴。若我军能阻住敌军两天,敌军就会进去进退维谷的窘境。进,他们抢不到水源,口渴难耐,吃饭的时候,只能吃一点干粮,而干粮又会进一步把他们撩得更加的渴;退,我军必然衔尾而追。我军骑兵的马快,很容易追上。到那时候,敌军溃败难以避免。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

几名裨将由衷地赞道:“怪不得将军一早便冯将军去寻上这水源,把水源的水全部放掉。当时我等还对将军此举颇有异议的,如今听将军如此解说,才知用意深远,我等佩服!”

马焕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尽管如此,我军还是很难取胜。事实上,我军落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诸将大惊,忙问缘故。

马焕喟然道:“据老夫所知,卢肖此人素来以勇猛大胆著称。本来,以老夫所料,他见到我军再此等候,又探知我军人数不多,必然是全军进发,和我军决一死战。若是那样的话,我军的重骑兵猛然冲出,敌军防不胜防,必然溃败。可惜,此人竟然谨慎了一回,派出一万骑兵为探路先锋。如此一来,我军的重骑兵虽然能够击溃他们的骑兵,但再也难以对他们的步卒形成威胁了。

如此一来,剩下的战斗,其实就是在敌我两军的步卒之间展开。若是一般的步卒,以我军这一万七千人马,也是至少能和他们斗个平手的。奈何卢肖所部,乃是伪秦精锐,并非那么容易击败的。我军恐怕也难以将之击败了!”

众将被马焕如此一说,都有些黯然。

先前发话那裨将却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军重骑兵很快就要完成对穿,杀入敌军步卒的阵势之中了,何惧不能对他们的步卒形成致命一击!”

马焕却摇头道:“老夫却并不如你如此乐观。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骑兵在敌阵中冲突,总是越往后面越是艰难的。虽然如今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穿过了敌阵的一半,但要穿透另外一般,所要花的时间必然比前一半多,而且是多很多。利用这一段时间,敌军的步卒即使不能完全组好阵势,但他们起码可以调集好所有的弓弩手列阵于前,我军重骑兵若是冲突的话,只能是送死。如此一来,我军这支重骑兵,差不多就相当于没有任何用处了!”

马焕话音刚落,并州的重骑兵的冲锋速度果然渐渐地降了下来。秦军的先锋洪善一马当先,终于追上了冯硕,并和他厮杀起来。主将受阻,并州军全军的速度都受到了影响。冯硕虽然竭力攻杀,但在洪善的拼命抵挡之下,虽然占尽优势,一时之间却无法将之击毙,两人就此僵在那里。

冯硕只好奋力喊道:“冲!你们继续冲,给我死命往前冲!”那些并州重骑兵听了,纷纷奋力向前冲去。

马焕在这边听见冯硕喊话,吃了一惊,向旁边的裨将宗胥道:“你立即骑上快马冲上去,传我的命令,冲透敌军的骑兵之后就不要继续冲了,否则,主公交给我这三千重骑兵,就将全军覆没了。就算此战得胜,我有何面目回去见主公!”

众将纷纷变色。那裨将连忙应诺一声,打马向前冲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 阻击之战(2)

卢肖此时却是没有闲心坐在马背上观战,他正在指挥队伍列阵集结。

本来,这样的事情对于这样一支精锐之师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奈何他们赶了半天路,有些疲惫了。而此时若是在平日里,午饭时间丢已经过了,但今天却遭遇了一场大战,大家腹中空空,既饥又渴,不免战意不高。

卢肖见了大军士气低迷,行动迟缓,不由心下大急。他本就是一个急性子,这时候更是粗话连连。

章桓在旁边见了,连忙上前向卢肖道:“将军,方今之计,列阵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末将倒是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卢肖连忙抓住章桓的手臂道:“快说,快说!”

章桓一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边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所有的弓弩手都调集起来,然后全军后撤到后面宽敞之处列阵。敌军的重骑兵虽然威力巨大,但毕竟人数太少,若是向我军的弓弩手冲锋的话——”

“不错,不错!”卢肖激动之下,再次抓住了章桓的臂膀。随即,他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又放下,道:“一旦形成步卒之间的对战——嘿嘿,马焕老儿,就算你再是厉害,也只能当本将军的功劳簿上的一个大名!”

卢肖心情顿时舒畅,立即去调集兵马,整合列阵不提。

且说冯硕被洪善拦住,心中大急。本来,以他的武功,比起洪善来,要高上不少,而且,他的马是有马蹄铁的,更加雄健,再加上他的骑术本就略胜洪善。在他想来,他要斩杀洪善,也不过是三五合的事情。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洪善竟然是出人意料的顽强,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几次手中的佩剑都从对方的脑门边上划过,但就是没有刺在他的脸上。如此一来,虽然任谁都能看出他所占据着的绝对优势,但却总是无法毙敌。

正在此时,忽见一骑从并州军队列中冲出,径直冲向了战场。因为只有一个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所带来的,必然是马焕的命令。

不待命令,立即有好几个秦军的骑兵冲上前去,想要拦住宗胥。他们如今已经处在完全的下风了,若是再让宗胥把马焕的什么奇计带上战场,这一场仗也就不必打了。但与此同时,也有两名并州骑兵冲上来接应宗胥,他们的想法,自然是和秦军的想法完全相反。

宗胥手中的长枪被擦得锃亮,在艳阳照射之下,甚至有点刺眼。第一名并州军往前冲来,远远就举起了自己的大刀。但当宗胥把他的长枪抬起的时候,反射过来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就在那一霎那间,他的双目处于一个很短暂的失明状态。

但就是这样一个短暂的失明状态决定了他马上就要进入永远的失明状态。因为宗胥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他却并没有察觉到。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宗胥手中的长枪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他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这一下干净利落,几名秦军都有些发愣。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如此了得,他们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有一名同伴落马了。而他们自己,也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失神,在战阵之上,集中全部的精力是一个很基本的要求。一瞬间的失神都可能造成丧命。他们就给所有的士兵提供了一个反面的例子。

宗胥的长枪横的挥出,一下子拍打在一个秦军的胸前,那人痛哼一声,落下马来。偏偏他的马受惊之下,也往前垮了一步,正好踩在它的主人身体之上。很快,痛哼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秦军就此死去。

一名反应快一点的秦军回过神来,立即挥刀向宗胥劈来,宗胥收回长枪,正好格住。手上使力再往前一推,那秦兵但觉一股巨力袭来,就此落地。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觉胸前一沉,待他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柄长枪。

剩下的两三名秦兵见宗胥如此神勇,在片刻之间竟然连杀三人,都是骇然,心下安生退意。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掉转马头,忽然感觉背心一凉,他们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此落地。原来,就在此时,出来接应的两名并州军刚好拍马赶到,一人一个,毫不费力地结果了一名敌军。

正在酣战之中的冯硕和洪善也觉察到了宗胥的到来。对于宗胥,他们的感觉自然是全然相反的。冯硕本来正在担心自己被洪善缠住,骑兵无人统领,会被敌人所趁,待见宗胥来了,自然是放心了很多。一时间,他的剑法变得更加从容起来,一改先前的急躁。

而洪善的感觉则恰恰相反,一个冯硕已经让他叫苦不迭了,再来一个也颇为勇武的宗胥,他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地在战阵之上舍命厮杀,这才拼了命阻击冯硕。但待得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于自己的性命的忠诚比对李效的忠诚高多了。只是,他的招式已经完全被冯硕封锁住,他就是想逃,也是无路。

冯硕此时也觉察到了洪善的慌乱,甚至已经看出他逃跑的心思。他眼角闪过一丝冷笑。忽然一剑刺向洪善的胸前,洪善本能侧身地闪避一下。本来,这时候洪善因为姿势不对,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若是继续进攻,他必然危险。但冯硕却在这关键的时刻迟疑了一下。

洪善到底也不是弱者,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此时身体的姿势虽然不对,还是狠狠地反手一刀,向冯硕劈了过去。待得冯硕闪身躲避的时候,他一提缰绳,就此先前冲去。

就在冯硕自以为得计,终于捡回一命的时候,忽觉得腹心一凉,心有不甘地回过头来,却见冯硕手上空空的,正坐在马背上深深地看着自己。

原来,冯硕这一下乃是故意卖的一个破绽,为的就是等洪善逃跑的时候,锋利掷出自己的佩剑。他这一下谋划良久,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从洪善的后背插入,直没至柄。

洪善抬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缓缓地倒地。

第四百六十八章 阻击之战(3)

秦军的骑兵本就不是并州重铁骑的对手,此时主将又被敌军的主将亲自击毙,军心大乱,哪里还有心恋战,纷纷开始后撤。

秦军完成调动之后,便由卢肖留在后面组阵,而由章桓留在前面指挥弓弩手。

看见不少的秦军骑兵开始向后溃散,弓弩校尉有些发慌,忙向章桓道:“章将军,这样下来可不行,万一并州骑兵也裹在我军的骑兵里面一起杀过来——”

章桓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道:“他们若是过来,立即放箭!”

弓弩校尉还待再问,却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地响起,他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果然如他所料,秦军的骑兵失去战意之后开始后撤。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后撤的规模竟然是如此大,而且声势也是如此惊人。

这哪里是后撤,这简直是溃散!一万人的骑兵竟然被对方三千的骑兵杀得溃散,这对于秦军中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不啻奇耻大辱。

弓弩校尉连忙又转过头去面对章桓。本来,若是十人八人的后撤,杀之立威则可。但这样几千人一起溃散的,岂能射杀?

章桓一眼看出了弓弩校尉心中所想,道:“有什么好犹豫的,待得他们进入射程,立即放箭,决不能手软!”

弓弩校尉迟疑一下,道:“可是——”

章桓冷笑道:“没什么可是的。一群不敢直面敌军的懦弱兵马会敢于直面箭矢吗?他们要是敢哗变,倒是本将军低估了他们!”

正说话间,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秦军秦兵已经进入了射程,章桓连忙喊道:“射!”

但这些弓弩手面对自己友军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射出这第一箭。

章桓冷哼一声“懦夫!”一把夺过一名弓弩手手中的弓箭,想也不想,立即发出。但听得一声惨叫,一名骑兵落下马来。

其余的骑兵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人居然会用弓箭来欢迎他们的归来,愕了一下,马速降了一些。章桓再次喊道:“射!”

这一次,众弓弩手没有再犹豫,纷纷拉弓射箭,一时间,一阵箭雨对着这些马上看见逃生希望的秦军当面落下。跑在前面的几十人纷纷中箭落马。欺君的骑兵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骂娘声、哭喊声还有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声。这些绝望的声音汇集在一起,让原本就低落是士气变得更加的低落了。

但不论士气如何低落,面对着不占就是死的现实,绝大多数人都只好选择回马再战。虽然在他们看来,这也是相当于一死,但至少比起立即死来,还能多活一下子。

不过,也有几名秦军发了疯。他们觉得,我们在前面和如此凶横的敌军厮杀,你们在后面作壁上观,根本没有想过援救,这也罢了。我们不支回撤的时候,你们居然还要用弓箭来欢迎我们的归来,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这几个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举起兵刃,狠狠地拍马向前冲去。只不过,他们的马虽然快,却终究是快不过弓箭的。所以,很快地,他们就很不甘心地变成了尸体。

那些回身继续和秦军拼斗的骑兵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本来,兵书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有了“围三缺一”的说法。此时,这些秦军骑兵就面临着死地,本来他们应该是士气高涨才是,偏偏,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不是别人,恰是自己的友军,就在不久前,还和自己在一起称兄道弟的袍泽。他们心中都很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他们此时对于自己人的恨已经是完全超过了对眼前敌人的恨。

只是,他们又不能投降。因为此时从兵力上来说,并州军的兵力还远在秦军之下。自古以来的战争,从来没有弱者在战阵上接收强者的俘虏的。因为这些俘虏将会成为不安定因素,必然是要杀掉的。这些人虽然都是粗老兵,但这些道理都是懂的。

换句话说,如今的这些秦军骑兵已经是降又降不得,退又退不得,进退维谷,只能等着被消灭了。

这种心理状态对于正在激战之中的兵马来说,无疑是危险的。因为他们缺乏对敌军的恨意,也就生不出强烈的杀心,体现在动作上,就是无法使出全力杀敌。果然,两军交战之中,秦军的伤亡更加惨重了。

到了此时,马焕身边的几名战将见了场中的一边倒形势,还有秦军的战阵排列,对于马焕、对战局的预测,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名裨将道:“老将军真是料事如神,依末将看来,只需再过一个时辰,这剩下的骑兵都会全部成为我军的刀下之鬼。”

马焕笑了笑,却摇头道:“不然,他们不会全部都死在我军手上。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鸣金收兵了!”

诸将大惊,道:“将军,我军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势,可以以最小的伤亡来获取胜利,将军为何反而要鸣金呢?”

马焕笑道:“老夫非是不愿杀敌,也非是心疼我军的伤亡。只是,这些敌军的骑兵,留着比除去,对我军更为有利!”

诸将更是疑惑不已,就连在旁边听着将军们聊天的亲兵们也是大惑不已,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马焕,等待他的答案。

马焕从容一笑,道:“诸位将军,你看那些人心无斗志,都是因为被自己人出卖。但这仅仅是暂时的,待得他们伤亡变重的时候,他们就会暂时忘记对自己人的仇恨,而为了保命奋力厮杀。到那时候,这些如今看起来像绵羊的敌军就会全部变成吃人的老虎。我军虽然不惧,也没有必要付出这样的伤亡!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若是我们现在鸣金收兵,这些人本来自忖将死,而我军却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以后还能和我军厮杀吗?而卢肖呢?他再杀掉这些人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人却对原来的袍泽生出了嫌隙,而对我军心存感激。诸位,若你们是卢肖,你们还敢用这些人来和我军厮杀吗?”

主将听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马焕笑道:“恐怕,卢肖还要派些人监视他们,防止他们反戈一击呢!”

第四百六十九章 阻击之战(4)

“叮叮叮!”一阵鸣金之声从北面传来。这声音就像天外传来一般,一下子就揪住了战场上每个人的心。战场之上的并州铁骑每个人,包括先前的主将冯硕还有后来加入战阵的宗胥都愣住了。本来,在他们想来,即使要收兵,也该是秦军那边收兵才是,并州军这边占据着如此大的优势,在这时候收兵,岂不正是亲手放过歼灭敌人的好机会吗?

本来,趁着并州军发愣,正是秦军偷袭、厮杀的好机会。但剩余的这不到四千秦军骑兵也是愣住了,他们一样对并州军的收兵充满了疑惑。要知道,他们此时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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