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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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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正要答话,却听郑行一阵干笑,不由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却也不再言语。

郑行干笑了几声,来到兄长面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口中说道:“劳兄长久候了。方才有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正在窥视我等,不想被仓舒兄发现,小弟正好遇上,于是来的晚了,还请兄长见谅。”

郑裕闻言,心中不由一紧,心念连转,却也无法由郑行的片言只语中得到更多的讯息,想起自己的父母正在等着,只好把心中的一丝疑问与不安压下,对郑行说道:“此事稍后再言。”

转头对赵平说道:“家父已等候仓舒多时了,仓舒且随我来。”说完一手虚引与赵平并排而行,赵平点了点头,与郑行一起走去。

郑氏夫妇二人此时早已在马车下等候,远远的便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迎着自己走来。郑氏夫妇互视一眼,却并未多言,只是仔细的打量着赵平。郑谦经商多年,经常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有一套识人的心得。

此时看着越来越近的赵平,心中不由暗自赞赏。赵平生的自然是一表人才,且气度不凡,举止潇洒,神采飞扬,却不给人张扬浮躁的感觉;神态更是从容淡定,配上一脸悠然淡泊的微笑,真是矫矫不群,如风中修竹,霜下淡菊,使人大起好感。

见赵平这般人品,郑谦夫妇二人不自觉的面露微笑,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十几丈的距离转眼便到,来到父母面前的郑裕、郑行兄弟二人恭敬的躬身施礼,口中称道:“拜见父亲、母亲。”

郑裕的父亲年约五旬左右,头发已有些花白,一脸亲切的笑容,可能是因为经年经商的缘故,虽然面上一团和气,眼神却极为锐利;郑母面如满月,满面慈祥,虽华发几丝却也风采照人,使人顿起亲切之感。

赵平见郑氏兄弟施礼,也随着郑氏兄弟二人向郑谦夫妇施礼问安。郑谦抬手虚扶,笑呵呵的说道:“老朽托大,称你一声贤侄。贤侄免礼,免礼。”郑母也是满脸笑容,亲切的挽着郑行,目光却看向赵平,不住的点头微笑,看来对赵平极为满意。

寒暄已毕,郑裕有些奇怪的问道:“母亲,怎不见芷倩与若兮?仓舒与孩儿情同手足,并非外人,怎可避而不见?”

郑王氏闻言笑着看了赵平和儿子一眼,说道:“怎会避而不见?她二人去请你岳母去了,稍后便到。”郑裕这才释怀,转头对赵平说道:“仓舒且在此稍候,为兄且去迎接。”说完又向父母躬了躬身,便急匆匆的走了。

不大功夫便和一名青衣少妇搀扶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缓缓行来,后面跟随着一名白衣胜雪的高挑少女。

看到他们正往这边走,郑行便从旁介绍:“兄长,那便是我兄长的岳母与我家大嫂,后面那人是我姐姐。”

由于是女眷,赵平也不便盯着细看,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到别处,仔细的打量着这五百名护送的士兵。

五百名士兵皆是骑兵,由于赵平从十四岁起便每年都前往雁门,因此对雁门的士卒极为熟悉,一看之下,便认出这些都是骁骑营的精锐士卒。这些士兵都是百战精锐之士,一个个气度沉稳,面露杀气,虽然人数不多,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意。看得出吕原下了不少血本,连骁骑营都借了出来。赵平看的暗暗点头:天下精锐一出幽并,一出雍凉,诚不我欺啊!

几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寒暄。郑行向来没有什么耐性,终于等众人一番客套下来早已是大感不耐,只是碍于父母、兄嫂在场,也只有强自忍耐,如今一见该见的都已见了,该认识的也都已认识,抬头看了看天,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开口说道:“此时天气还是热得很,父亲、母亲还有伯母、大嫂、姐姐,你们还是先回车上,休息一下也好。”

第五十二章 三杰(1)

郑谦等人闻言便不再多说,陆续的回到马车之上。郑裕兄弟二人与赵平待他们上车后,也转身离开。郑裕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赵平说道:“仓舒且随我来,愚兄带你至锐哥处,一路之上可要仰仗你们二位了!”正说着,一位身穿熟皮札甲,年约三旬开外的校尉模样的大汉来到三人面前抱拳施礼,口中说着:“郑锐参见大少爷、二少爷!”

郑行向前一步,一把抓住郑锐的胳膊,说道:“锐哥太客气了,来,认识一下。”一边说着用手指着赵平,一边说道:“这位姓赵,名平,字仓舒,同你一样,乃是晋阳人士;只不过你这个晋阳人是半吊子,他却是不折不扣的晋阳人。哈哈!”

郑锐听得“赵平”二字,面色不由一变,正要细思,却见赵平已经向他抱拳施礼:“见过郑大哥。”郑锐一见,连忙还礼,口中急道:“公子与我家少爷既是朋友,岂有向小人行礼的道理?”

郑行闻言却道:“锐哥见外了,我与兄长自小便蒙你照料,如今虽有数年未见,我们兄弟却从未忘记锐哥,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作兄长的!”郑裕也点头附和道:“对啊,锐哥,我兄弟二人一直视你为兄。往后万不可如此生疏、客套!”

郑锐闻言不由大为感动:“承蒙两位少爷不弃,并未把小人视为下人,只是尊卑有序,小人岂敢僭越?还请二位少爷勿怪。”

郑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总是这幅样子。”郑锐正要辩解,却见郑裕把手一抬,知道他有话说,便不再多言,后退一步便束手而立,静待郑裕发话。

郑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视远处,半响方才沉声说道:“此番北上,殊非易事!还未出青州,便已有人窥视左右。”郑锐闻言一惊,方才他已经仔细戒备了,但只是将精力放在了对郑氏一家的保护之上,并未放出斥候,因此对于黑衣人来袭一事并不清楚。

郑行便把方才赵平与自己和黑衣人之间的战斗仔细的解说了一番。众人都是心中沉重,良久不语。赵平见郑氏兄弟三人面色凝重,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好出言开解,问面露忧色的郑锐道:“不知郑大哥此番所率可是马将军麾下骁骑营精锐?”郑锐闻言一愣,定定的看着赵平,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末将参见小侯爷!”

赵平闻言不由苦笑,正待说话,却听郑行疑惑的问道:“锐哥,什么‘小侯爷’?”

郑锐见少爷发问,将热切、崇敬的目光从赵平身上移开,对郑行和郑裕躬身一礼,方才缓缓的说道:“两位少爷若有疑问可亲自询问小侯爷,小人不敢多言!”

郑裕疑惑的看了一眼郑锐,又将目光转向赵平,赵平明白他要问什么,连忙干笑一声,说道:“兄长,还是赶路要紧。”

郑裕早就觉得赵平非同一般,只是无论自己如何旁敲侧击,赵平总是讳莫如深,如今遇到机会,那里肯错过?于是对郑锐说道:“锐哥但讲无妨,仓舒雅量高致,定不会怪罪于你!”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赵平,“仓舒以为如何?”

赵平无言以对,只好摇头苦笑,闭口不言。事情既然到了这个份上,赵平再推脱的话,便显得过于矫情了,因此只能住口不言,算是默许吧。

郑锐深深的对赵平躬身一礼,说道:“请小侯爷莫怪小人!”赵平只得笑道:“那里会怪。”对郑裕、郑行兄弟二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赵平并非那种好名之人,听着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的事情,终究有些尴尬,因此便转身离开。郑裕明白赵平所想,因此也不阻拦,任由赵平离开。

郑锐恭恭敬敬的躬身相送,见赵平走远才直起身来,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禀公子,小侯爷的祖父乃是前任幽并总督赵老侯爷!”闻言,郑裕兄弟二人这才恍然大悟!

郑锐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在并州还有一俚语,‘并州三杰,将军戍边,别驾丰民,公子白衣,国之柱石。’此乃是赞颂并州中三位了不起的人士!‘将军戍边’说的是雁门太守马焕马将军,马将军镇守雁门多年,鲜卑、羌自此无法入越过雁门防线,入并州劫掠,此全仗马将军之功!‘别驾丰民’说的是并州别驾徐宣,此人才具不凡,辅佐王爷治理并州,教化百姓,因徐先生之功,如今之并州民丰物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至于‘公子白衣,国之柱石’说的便是赵平小侯爷了!”

听到这里,郑裕、郑行不由齐齐的“哦”了一声,一起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赵平,郑行腿脚勤快,紧赶了几步,将赵平拉倒众人面前。郑裕见状,问道:“那位‘公子白衣’非便是贤弟?愚兄也是久闻这‘公子白衣’之事!却不知姓名,不想竟是贤弟!”

言语间大为兴奋!“早知贤弟不凡,不想却就是那名闻天下的‘公子白衣’!愚兄失敬啊!失敬!”郑裕面带微笑,一脸的惊喜,显然极为高兴。郑行却是一副景仰的样子,“不想兄长非但武艺高强,就连名气也是如此之大!小弟佩服!”

赵平被这兄弟二人的夸赞弄得连连苦笑:“浪得虚名而已,岂堪二位如此夸奖?”郑锐却道:“小侯爷太谦虚了!想我并州士民哪一个不对公子景仰有加?对公子之功又有哪一个不感恩戴德?”

郑裕、郑行二人听的是大感兴趣,虽然听说过“公子白衣”的事迹,但毕竟是道听途说,市井传言多有不实之处,眼下正主就在眼前,当然是要一听究竟了。郑裕与赵平在某一方面的性格有些相似,二人为人都极为雅淡,深得“平和冲淡”之三味,反正正主就在面前,跑都跑不掉,因此并不焦急。郑行却是一个急性子,忙不迭的开口催问,浑不觉自己的父亲正在姐姐的搀扶下来到身后,赵平却是早已察觉,连忙止住了郑行,当下四人一起躬身施礼,迎接郑谦。

第五十三章 三杰(2)

郑谦在一袭白衣的郑若兮搀扶之下,来到四人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免礼,免礼,不知方才在说写什么,如此热闹?”郑裕笑道:“启禀父亲,方才锐哥正在与我等介绍并州英雄,父亲不妨听上一听。”

“哦!”郑谦虽是商人,但商人做到他这份上已经是攀上巅峰的顶尖人物了,见识自是不凡,深知人才的重要,因此也是十分上心,便说道:“既如此,公昭快些说来我听。”说完慈爱的看了搀扶自己的女儿一眼,霭声说道:“若兮也在此听上一听吧,你两年多来帮助为父打理生意,对这些料也有所耳闻。”

郑若兮闻言,对父亲福了一福,口中称谢:“多谢父亲,孩儿遵命。”说完又对郑裕、郑锐以及赵平一福,见过一礼,寒暄已毕。郑行早已是等的望眼欲穿,见众人终于客套完毕,连声催促郑锐。

郑锐对郑谦躬身一礼,说道:“大老爷,方才小人与几位少爷说的是‘并州三杰’,想必老爷与大小姐对此已有耳闻。”

郑谦闻言点头道:“不错,曾听若兮说过!‘并州三杰,将军戍边,别驾丰民,公子白衣,国之柱石。’”说着转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若兮,为父说的可对?”一边说着,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郑若兮闻言点头应是,却并不多言,面上的轻纱不仅遮住了她的风采,也遮住了表情。

郑谦“呵呵”轻笑两声,转过头来接着说道:“这‘并州三杰’是听若兮说起的,不过那‘公子白衣’的事迹却是流传颇多,若兮对那‘公子白衣’最是钦佩!曾言若有机缘见得一面此生便已无憾了!”

“无憾?”郑行闻言不由有些惊奇,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姐姐虽然是个女儿身,但不论才智、志向都不逊于任何一个男人!能让她衷心佩服的人无一不是人中之杰。虽然这个“公子白衣”正在自己面前,而且与自己交情匪浅,但闻得姐姐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此推崇,郑行不由还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不知呢?“为何孩儿从未听姐姐说起呢?”郑行不由有些疑惑的问自己的父亲。

“你?”郑谦苦笑着瞪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你整天除了习武便是耍刀的,哪有闲心听这些?”郑行被父亲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一声,说道:“也不怪孩儿,大哥不是也不知道吗?”郑谦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说话了。

郑若兮心细,看到有些尴尬的大哥,心中对这个口无遮拦的弟弟大感无奈,却也不便当着众人说些什么,那样的话反而着了痕迹,更是不美。连忙转移话题,对郑锐说道:“锐哥,小妹对这位公子白衣也只是略有耳闻,还请锐哥细细说来。”

赵平也发现了郑裕脸上的尴尬,对郑行说道:“彦明与我去搬几张凳子过来吧,伯父与思旷兄想必也有些劳累了。”

郑锐身为人仆,此时虽然参了军,也已经晋升为校尉,但仍从心里把自己定位为郑家的家仆,因此自是小心着意的迎合自己的主子。郑裕脸上的尴尬他岂会看不见?只是碍于身份,却也无法说什么,如今见自家小姐与赵平不着痕迹的缓解了气氛,连忙说道:“小侯爷是客,岂能劳烦大驾?还是小人与三少爷去吧。”

郑行虽然大大咧咧,也有些鲁莽,但毕竟不笨,相反的还是个聪明人,直觉也是惊人,自己的那句话一脱口便发现不对,只是却没有赵平与姐姐那般玲珑的心思,不知该如何补救自己的无心之失,见状那有不借坡下驴的道理,连声说道:“是,是,还是我去吧。”说完便当先离去,郑锐连忙跟上,赵平此时自也是不便留下,也跟着去了。

见众人走远,郑裕苦笑一声便躬身下拜,说道:“父亲,恕孩儿不孝,不能与父亲大人分忧!就连对家人也是关心不够。”说罢又是一声黯然的长叹。

“思旷言过了,你志不在商,况又体弱。当初你外出求学,为父也是支持的,只因我郑家不能总做商人!”说着一声长叹,面上露出一股抑郁之色,看了儿子、女儿一眼后接着说道:“自我郑氏先祖以来,我郑氏一门累代经商,到你父亲这里,”话音一顿后,慢慢的转过身来,指着远处那百多辆马车说道:“如今我郑氏一族即便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但结果呢?世上又有几人知道我郑谦之名?”郑谦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郑裕后又道:“但你不过是拜在当世大儒张恒门下,又在京师跟随已故太尉、兵法大家张维门下求学,短短几年便名声在外,这是为何?”摆了摆手,郑谦打断了正要说话的儿子,接着说道:“皆因‘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啊!百年前,当时后汉王朝丞相白斯一改武侯立朝时之成法,改察举选官制为世系推官制,自此以后,朝中官员皆出于豪门,豪门于是越来越富贵,我等寒门也是越来越式微。”

“我郑氏一族若要崛起,必要进入官场发展。因此为父自从发现你喜爱诗书后,大为高兴!因此不惜代价的将你拜入大儒张恒门下,又不顾你母反对,准你外出游历求学,本想待你学问大成之时,也好托人保举你为官,哪怕从一小吏做起,也总有出头之日!”

“唉!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天下大乱,你又淡泊名利,多次拒绝诸侯的礼请。为父不得已,加上你叔父的邀请,因此为父即便舍却这敌国的财富,也要襄助晋王,也好为我郑氏一族谋个出身!”郑谦面色凝重的说着,郑裕、郑若兮兄妹二人自一旁听着也是心情沉重。

郑裕沉声说道:“父亲大人用心良苦,孩儿不孝,有负父亲厚望!请父亲恕孩儿不孝!非是孩儿推辞那些前来相邀的诸侯,只是以孩儿之见哪些人不足以成大事。不过——”说着话音一转,见父亲正在细听,当下接着说道:“以孩儿之间,那晋王也非成大事之人,父亲此举……是否欠妥?”

说完躬身一礼,静静的看着父亲。郑谦闻言轻轻一笑,说道:“为父浮沉半生,对这些岂有不知之理?这晋王虽非成事之人,倒是晋王世子吕澈颇有才略!去岁你叔父将你堂妹紫衣嫁入王府,成为世子侧妃。因此为父才听从你叔父之言,举家搬迁,不惜代价,也要助世子成事!也好光耀我郑氏门庭!”

正说着,赵平等三人已经返回,郑谦住嘴不言,坐上了赵平等人带回的凳子,催促郑锐继续为众人讲述那“并州三杰”的事迹。

第五十四章 三杰(3)

郑锐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却听郑行神秘兮兮的对自己的姐姐说道:“姐姐想不想见那‘公子白衣’一面?”

郑若兮面上罩着面纱,看不清表情,如梦似幻的语声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仰慕之意:“这白衣公子之事也只是听紫衣姐姐说起的。你知道,她人在晋阳,对晋阳之事很是清楚。去岁托人带回的信中大半是讲述这白衣公子的事迹,只是有些简略,姐姐也是所知不多,仅知公子姓赵名平而已。虽然如此,观信中所云之事,却也知这‘公子白衣’实乃无双国士!如此英雄,谁不想见?难道小弟你便不想了?”

郑行闻言哈哈大笑,郑若兮被他笑得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出言细问,郑行却已经说话了:“不瞒姐姐,小弟早已见过这‘公子白衣’了!”说着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姐姐。

郑若兮诧声问道:“哦?小弟敢莫以言相欺乎?若小弟真的见过‘公子白衣’,姐姐便将那‘飞星’……”正待往下说,却见兄长不停的对自己施眼色,心中疑念顿生,忽然想起与兄长一起的这位少年也是姓赵名平,心中不由一动,便改口说道:“你先说说是何时见过这‘公子白衣’的吧。”

见姐姐突然改口,郑行懊恼的叹了口气,对郑裕说道:“兄长你就不能迟些再打眼色?眼看那‘飞星’便是小弟的了!”说完又是不胜惋惜的叹了口气。

赵平在一旁见这姐弟二人差点拿自己开起了盘口,不由摇头苦笑,颇有些无奈。郑裕也发现了赵平的无奈,笑着对自己的妹妹说道:“若兮不必怀疑,我等都见过这位‘公子白衣’。”说着用手一指赵平,“这位仓舒贤弟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公子白衣’!”

郑谦与郑若兮闻言大吃一惊!齐齐的看向赵平,心中的惊奇自是不言而喻。赵平被两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干咳一声,说道:“都是乡人抬爱,况市井之言,多以讹传讹,不实之处尤多,在下哪是什么国之柱石?”说着冲郑谦与郑若兮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世伯与小姐切勿当真!”

郑谦微微一笑,对赵平之言不置可否,说道:“贤侄过谦了,市井之言虽不可尽信,却也非空穴来风。老朽虽近年甚少外出,但对天下大事也略有耳闻,贤侄的威名却也如雷贯耳。”

郑若兮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两年前公子于阵前斩羌族可汗莫几,大败鲜卑、羌联军二十五万,天下谁人不知?公子令名早已是妇孺皆知了!”

赵平闻言更是不好意思,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郑裕,郑裕虽与赵平相交日短,交情却非同一般,实是堪称莫逆,如今见赵平一副尴尬的模样,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父亲,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依孩儿之间还是赶路要紧!仓舒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郑谦多年经商,早已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领,见赵平的确是尴尬,而并非故作姿态的炫耀,心知此人的确是如玉君子,谦和自持。便点头道:“如此也好,早些赶路,也好早日到达晋阳!”说着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赵平,续又对郑裕说道:“至于路上的事宜,还是你们拿主意吧,为父老了,却是无力顾及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话,与赵平点了点头,便在女儿的搀扶下离开了。

郑裕苦笑的看了赵平一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一路之上还需仓舒多多费心了!愚兄对此也是有心无力。”转头又对郑锐说道:“锐哥,你约束一下你的士兵,一切以仓舒之意行事。”郑锐连忙躬身应是。

话虽如此说,但郑裕心中却是非常过意不去的,毕竟赵平只是一个局外人,自己与他虽然是倾盖如故,相交莫逆,但自己一家人安全的重担就这么凭空压在了他身上,还真是说不过去。

看着仍是一脸淡然的赵平,仿佛前途的艰险并不存在一样,郑裕心中百感交集,看着赵平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赵平明白郑裕的心思,当下对他抱拳一礼,笑道:“兄长不必多虑。万事只在你我心中,便可!”郑裕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的感激却无法用言语形容。

话虽如此,但赵平看着这主仆二人就这么简单的把一个大包袱丢在了自己身上,也是只有心中苦笑。他当然知道这是郑氏一家对自己的信任,但如此简单的便相信一个认识了只有几天的人,赵平真是有些无语,难道明自己的人品好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可以让素未平生的一家人无条件的相信?对于郑氏一家的信任,赵平无话可说,只有尽力保他们一路平安了。

当下也不再客气,将郑行、郑锐留下后,对郑裕说道:“兄长回车上等候吧,小弟与彦明、郑兄商议一下便即启程。”郑裕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目送郑裕离开,赵平对郑行说道:“彦明,那施义在你那百名家将中居何职位?”郑行闻言说道:“那有什么职位,小弟不过是自己一人习武有些烦闷,因此才找了他们这些人与我一同习武。”言下之意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找了一群人解闷而已。

赵平不由对这个活宝大摇其头,说道:“如此,你去将他们集合起来,然后任命施义为队长。”

“哦”,郑行闻言倒是听话,哦了一声便毫不迟疑的去了。

看了一眼对自己恭敬有加的郑锐,以及他眼中那种狂热的崇敬,赵平彻底断了与郑锐商议的念头,郑锐这番样子,就算赵平说太阳是方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对的,并且把那些说是圆的之人痛揍一通。

赵平只是遇到战事才到雁门协助岳父,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在并州士兵心中的地位,在并州士卒的心中,赵平足可以与马焕并驾齐驱,便是吕原自己也没有如此之高的号召力,因此郑锐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五十五章 夜话(1)

当下赵平吩咐道:“郑兄这五百劲卒与彦明手下的百名武士是此番平安北上的重要保障,因此须要小心谨慎,不可无谓减员!主要任务便是保护人员及那些马车。”说着指了指那排成一排的上百辆马车,虽然赵平未问,郑谦也未说明车中到底是何事物,但已赵平的敏锐,心里早已清楚马车上的事务便是郑家的积蓄。

饶是赵平素来恬淡,也不仅对郑家的富有咂舌。须知目下的消费水平,十两银子便可够一个五口之家一年之用。这一百多车就算只有一半装的是银子,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见郑家如此富有,赵平当下也明白了那群黑衣人的目的,财帛动人心啊!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逃得了名利二字的牵绊?

赵平不知道的却是,郑家这一百多车里有绝大部分装的全是黄金!足有十万斤之巨!便是当年后汉王朝的国库,恐怕也拿不出如此之多的黄金!只有区区的十几辆装的是粮草日用之物,毕竟北上晋阳路途遥远,加之诸侯间战乱频繁,粮草也是很紧缺的物资。

写到此处便有必要说说郑家的生意了,什么生意如此赚钱!无他,盐铁茶马,虽仅此四项,却也足够使郑家积累下可以敌国的财富了。

当时中原的盐业虽然较为发达,却一直是由官府垄断,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盐的专卖权一直由官府把持。因为与鲜卑的敌对关系,每年卖往鲜卑的盐少的可怜,远远低于鲜卑需求的数量,因此便有了私盐的贩卖。

铁是极重要的战略物资,用来制造兵刃,鲜卑科技落后,根本无法冶铁,因此所需的铁全靠四处购买。茶更是好东西,鲜卑人以牛羊肉为食,极难消化,茶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郑氏一族依靠几代人累积的人脉、关系网,垄断了鲜卑近七成的盐铁茶市场,利用盐铁茶换回鲜卑的战马,再把战马卖给军方或者一些世家士族,从中获得了巨额的财富!

郑家的发迹是在百年前郑裕的七世高祖郑玄,一个偶然的机会用半斤盐换回了一个鲜卑商人手上的一匹良马后,郑玄深受启发,于是越做越大,到了郑谦这一代已经垄断了鲜卑人近六成的盐铁茶市场。生意做到郑家这个地步也算是到头了,至少在如今后汉王朝这片土地上再没有比郑家更大的商人了。

那些世家士族虽也是家大业大,但出于贵族的矜持,并未亲自插手商业,只是凭借他们的势力保护着一些商人而已。郑家也是依附于世家的所谓官商,只是由于生意越做越大,对世家的依赖也逐渐减少。

“至于斥候之责,便交给彦明手下那些武士了。”赵平一边说着说着,一边细细的观察着远处警戒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是精悍之士,而且都是骑兵。

骑兵啊,赵平眉头不由微微一皱,骑兵用来冲锋陷阵、长途奔袭或者突围当然是锐利无比,但用来防守却远远不及列成阵势的步兵。此番北上自然是以防守为主,因此这些骑兵的作用远远不及步兵的作用来的大。

站在赵平旁边的郑锐正在小心在意的关注着赵平,见赵平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心中不由一紧,赶忙说道:“小侯爷有何意见尽管提来。”

赵平闻言一笑,摇头说道:“郑兄多虑了,小弟不过是见天色有些晚了,今日恐怕也行不了多少路程了,正在思索何时扎营。”

郑锐听了赵平的解释,心里才放松下来,对赵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小侯爷如此称呼小人,岂不折杀小人?直呼小人之名便可。”

赵平笑道:“郑兄客气了,既如此我便如彦明般称呼你锐哥吧。”郑锐思索了一会,方才应到:“如此小人高攀了。”赵平闻言不由苦笑,对于郑锐的客套他也是无计可施,当下便不再多言,只是仔细的思索着一路之上或许会遇到的困难,以及解决应对之策。

不大功夫,郑行已经返回,人还未到,便已高声喊道:“兄长,小弟已吩咐下去了,让施义当了队长,又让许彬当了副队长,以后那些人就让他们管了。”说完便是一阵大笑,看来对自己的安排甚是满意。

赵平也不去管他,反正人都是他的,他一个外人也没有插手的理由,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一路之上这斥候的任务便交给他们了。分作两班轮流,至少要将周围二十里的情况打探清楚。”

郑行大咧咧的应了,赵平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不由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彦明切勿儿戏,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小心在意才是!”郑行又是哈哈一笑,回道:“兄长放心,小弟也不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某这就去吩咐。”

赵平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活宝大呼小叫的走远,不由失笑,转头对郑锐说道:“锐哥,还是启程吧。”郑锐恭声应了,抱拳一礼后,便吩咐众人上路。此时那一百名暂充斥候的郑家武士也是分出一部一路奔驰而去。

看着慢慢移动起来的队伍,赵平长长的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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