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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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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去救援冀州,而是去攻取冀州了!冀州若是在孔恒的手下,想要攻取自然是不困难的,但若是在赵平的手下,咱们又是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攻取的?大王除非立即和赵平开始全面决战,否则就只能是选择退兵?

大王,若是我们出动三十万大军,耗费了无数的钱粮,却终究只能灰溜溜地退回来,大王能甘心吗?将士们能甘心吗?大王的王威何在?我秦军的军威何在?但是,如若不退兵,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就开始全面决战,我军胜算又有多少呢?

而于冀州相反的是,如今壶关守军被抽调走了一半,剩下一万也未必足数了。咱们只要出五万兵,轮番围着壶关狂攻,就算那壶关险峻,就算他并州军善战,就算他赵业有勇有谋,在这样优势的军力面前,恐怕也是难以抵挡多久。若是我们能攻取壶关,顺势北上,并州如今各处的兵力都已经被抽调得差不多了,那并州的地域岂不就像一个浑身精赤的美女,随便大王如何玩弄?

而并州军听得壶关失陷,赵业兵败,哪里还能有心情继续攻略冀州之地,回身援救老家都恐来不及了!并州军若撤,冀州军只消在后面紧追,必然能以羊欺虎,打得并州军损失惨重。到那时候,我们再添兵进取并州境地,则并州必属大王了!”

众人听得纷纷点头,窃窃私语着称善不已。

李效心下也暗暗认可此计,不过,他素来知道吴晶多智,既然他仍旧是主张直接救冀州,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他又向吴晶道:“尚仁此略实在精妙,不知吴先生如何看?”

吴晶摇头道:“向先生此策若是能成,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只是那赵平极善用兵,壶关乃是其根本险隘,他为了一个不十分关键的战场竟然轻易把这里的守军调走了一半,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在下以为,这很可能是他的疑兵之计,专为诱使我军前去谋取壶关而设。若是大王真的按照此略进行,恐有反遭暗算之忧啊!

反之,若夺取冀州,并不像向先生说得那么难办。原因有二:

其一,如今乃是一年最寒之季,时有大雪封路,宜守不宜攻;

其二,冀州军乃是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们手中握着,并州军虽然骁勇,想要夺取冀州全境,短时间之内绝难做到,而向先生所言只需五万精兵就可纵横冀州全境,更是太过耸人听闻。

所以,晶以为,还是直接出兵援救冀州才是上策!”

向德冷笑道:“吴先生,你恐怕把那个赵平想得太过奸猾了吧?据我所知,他这些年之所以站功如此卓著,全都是因为他一直在和北蛮作战而已。北蛮都是一些什么人,诸位应该都知道吗?他们素来恃勇而无略,军纪散漫,作战之时一向只会凭着士兵的悍勇向前直扑,而不会使什么谋略。赵平虽然对北蛮屡战屡胜,并最终攻灭鲜卑,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有多少谋略,只能说他运气特别好而已。运气这种东西,岂能久恃?

先生若以为赵平多智,谋略无双,这一次他又能如何给我们下陷阱呢?”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决断

吴晶摇头道:“这我也不知,若是咱们这么轻易就能猜出赵平的陷阱,他恐怕也就不会设这个陷阱了。我只是觉得赵平的失踪,实在诡异,他的陷阱说不定就在他的失踪里面!”

向德立即冷笑道:“吴先生此言差矣。赵平此举并不是为了设什么陷阱,反而是疑兵之计,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军踌躇不决,不敢袭取壶关!”

吴晶也被向德咄咄逼人的态度蹭起了一丝火花,不冷不热地问道:“那照着向先生的意思,赵平如今身在何处呢?”

向德见到吴晶发怒,更加得意了。笑着向李效道:“大王,德敢肯定,赵平此刻已经就在征讨冀州的军中,他之所以未曾露面,就是为了迷惑我等,让我等迟迟不敢进兵。”

李效早被向德今天的一番说辞说得很有些相信。他觉得,至少在今天,向德的话比吴晶的话更有说服力。当然,他也并不会因此就完全相信向德,因为吴晶的才略他更加清楚,吴晶此人虽然并不十分善于言辞,但性情稳重,虑事周全,自来很少出现谋划上的失误。他今天虽然在辩论上完全处于下风,但李效还是对他颇为信任。

“尚仁请说说你的理由!”

向德自信满满地说道:“启禀大王,这里有二。

其一,此次并州军南征,三路大军的统帅都是宿将。燕彦、秦青、马焕三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杀敌无数?这样的大将大多性情孤傲,藐视天下英雄,一如当年的寿亭侯关云长。赵平让他们分兵三路,他们岂能不起争竞之心?一旦起了这争竞之心,他们之间还谈什么配合?因此,若想让这三人之间能够相互配合作战,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镇住三人的人物居中调度,令他们三人即使心下不愿,也不得不相互配合。如今并州,能够镇得住这三个人的,恐怕就只有赵麟、赵业和赵平这祖孙三人了吧?赵麟年迈,早已不问军政大事,这且不说。即使他主动要求出征,赵业父子二人也不会允许,他的部将们也会阻拦。如此算下来,能够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的,也就只有赵业和赵平父子二人了,赵业既然在壶关,赵平不在南征军中在何处?

其二,江东那个小皇帝的旨意不是刚刚送抵太原吗?封赵平为并州牧,太原侯,而赵业却只是一个空头公爷而已。有此一诏,赵业的爵位虽然在赵平之上,论起来终究还是赵平的下属,军中之事还是应该由赵平来决定才是。但是,赵业却又是赵平的亲父。大王,还有主公,你们可曾见过儿子点将,父亲站在下面听凭调用的吗?”

“是啊!言之有理!”众人纷纷应道,就连李效也微微颔首。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情状,赵业父子的唯一处置办法就是永不统领同一支军队!从这一点上看,赵平也只能是在南征军中!”向德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向吴晶望去。

李效此时已经是完全相信了向德的判断,不过,为了表示他博采众家之言,善能纳谏的优点,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吴晶一句:“吴先生,你如何看?”

吴晶摇头道:“向先生所言颇有道理。不过,晶还是以为,为稳妥见,咱们还是应该救援冀州。”

向德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哪里还肯罢休这一向以来一直被吴晶压制的怒火顿时一下子都喷了出来:“吴先生差矣!并州南征冀州的这十五万大军若是各自为战,其战斗力也不过是比我大秦军队稍强而已,最多也抵不过二十五万秦军。只是,一旦有了赵平居中坐镇,他们的战斗力又将提升一个档次。吴先生应该知道,赵平在并州军中乃是一个灵魂一般的人物,有人曾经说过,他一个人就相当于十万大军。这话虽然言过其实,但也可见他的强悍。吴先生认为,我军如果北上和赵平直接交兵,有多大胜算?”

吴晶认真地想了想,道:“若是和冀州军配合得宜,六成的胜算总是有的。再不济,就算是不胜,也能大损并州元气,虽然败,却败得有意义了。”

“六成!”向德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冷哂,殿内的一众文武齐都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忽见一个裨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喘着气说道:“报!启禀大王,南阳急报!”

李效忽然跳了起来,道:“谁敢犯我南阳?”也怨不得他失态,在他看来,南方诸侯包括天子在内都不过是鼠辈而已,根本不敢撄其锋芒。所以,他在南阳并没有布重兵防御,他觉得就算是只有一人守在城中,只要插上他李效的“秦”字大纛,又有谁敢犯境呢?

“是李昭,李昭亲率三万大军趁我军不备,出武当山,利用山势的掩护行军,不到半月就连下阴县、穰县直逼南阳城下,我军兵少,难以抵挡,请大王速发援兵,不然南阳恐怕就要落入李昭之手了。”那裨将一脸苦恼地说道。

李效怒然大怒,道:“那武关呢,还在我军手里吗?”武关乃是荆州门户,若是被李昭夺走,就麻烦了,再想侵入荆州,就要大费周章,非大军不能办了。

那裨将道:“末将此次来报信,就是走的武关,尚未陷落。”

李效勃然大怒:“李昭匹夫,竟然敢捋我虎须,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谁愿出兵援救南阳?”

话音刚落,立即便有好几员大将跳将出来,声称愿意率军援救南阳。在他们看来,李昭总是比赵平好对付很多,既然要出征,他们当然更愿意选择李昭作为对手!

李效环目四顾,忽然指着自己的族侄李敢道:“好,仲勇,孤就命你帅五万大军星夜兼程,务必要盛情李昭前来见孤!”

李敢大喜,连忙高声应诺。

向德趁机说道:“大王,既然我军还要抽调五万去援南阳,再想要抽调大军前去救援冀州可就难了。”

李效断然道:“孤意已决,命王顺领七万大军攻取壶关。王顺,你务必要在赵平攻取冀州全境之前先攻克壶关,否则军法从事,明白吗?”

王顺立即跪下,慨然道:“遵命!”

第四百一十七章 武关

武关,函谷关,萧关,大散关这四大关隘在秦时就被称为“四塞”,这许多年来,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在今天,武关的地位就尤其显得重要。只要武关在秦军手里,就算南阳失了,秦军还是随时可以出关杀出。但是,武关一旦不在秦军手里了,他们想要攻取南阳,除了先攻取武关这个险隘之外,就只能是穿越千里的伏牛山。伏牛山区地势险峻,车马难行,粮草转运十分困难,只适合轻军突袭,绝不是大军征战的好道途。

李敢领着五万大军来到武关的时候,本地的守将连忙迎了出来。这守将看起来颇为年轻,应该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颇为英武。李敢乃是李效的亲信,又是长安的大将,对于地方上的将领天生就有一种鄙视之情。这武关守将虽然长相不俗,但李敢却并没有多和他废话的心情。

“我等立即就要出关,你去安排一下吧!”

那守将连忙谄笑道:“末将亲自送将军出关!”便领着李敢的人马走进了关内。

走进关内,李敢回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一群兵将正在修筑防御工事,便问道:“武关已经多年没有大战了,尔等修那工事作甚?”

那守将笑道:“防患于未然嘛,不瞒将军,前两日还真的就有一队敌军前来偷袭,好在末将的属下这些兵将们还算机灵,把他们给杀退了。不过,末将想,敌军既然敢来第一次,就肯定敢来第二次、第三次。我们这一次没有遭遇大股敌军,自然不需要通过险隘来助守,但是下一次敌军若是势大,我军就说不定需要用上这些工事了,所以——”

李敢笑道:“不错,你这人还知道未雨绸缪,实在不错,待我杀退李昭的大军凯旋回归之日,定向大王禀明你的功劳!”

那守将大喜,连声道谢。

五万大军逶迤出了武关,李敢身边一名副将忽然期期艾艾地向李敢道:“将军,莫将有一言,不吐不快!”

李敢道:“速速讲来!”

那副将酝酿了一阵子,忽然说道:“末将觉得,这武关守将似乎有些不对。将军你也看见他们的工事了,他们正在修的,似乎是一座北向的工事。这对拒敌有什么好处呢,倒像是要拒我秦军呢!”

李敢略一思忖,终于感觉到了问题单严重,忽然拍腿道:“正是!”他连忙向那副将道:“你速去问清楚原因~!”

但是,那副将还没有动身,就看见周围的山上忽然冒出无数的人影来,一名大将大声喝道:“杀!”滚石擂木顿时飞泻而下。

这武关出关之后,周围都是大山,大军逶迤而行,成一个蛇形,根本就没有防卫的能力。前军一旦受攻,军中就会大乱,就连军令也无法传出。

一时间,亲军纷纷被砸中,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战马纷纷受惊,开始在路上乱奔,战马的主人根本就管不住。这些战马飞身而过之处,到处都是被撞倒、踩翻的人。

李敢大惊失色,连忙命令道:“快,立即撤回关内!”

那副将苦笑道:“将军,到如今您还不明白吗?武关已经被贼赚取了,我等欲要活命,只有立即冲杀出去了。”

李敢厉声喝道:“我不信,武关乃是天下险关,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攻克的?你不去,我亲自去!”说着,便调转马头,向武关那边奔去。

刚刚奔出数十步,忽听关城之上传来一声大笑:“李将军,多谢你带了这么多人来让某屠杀。李某虽然也经历过几次大战,但这一战,无疑可以让我威名大振!”

李敢这才明白过来,这武关果然已经失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关城上那将领笑道:“某乃汉中李朗,李敢,临死之前,你可要记住某的大名了!”

李敢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攻关!”

旁边几名副将连忙劝道:“将军,不要冲动啊,敌军人少,我军还可以杀出去的,若是我军攻关,则非全军覆没不可啊!”

李敢能混到今日的份上,固然有他族叔李效的原因,但他在李家的戚贵之中也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了。他哪里能不知道攻关就会丧失突围机会这个道理,他下令攻关只是一时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而已。

李敢只好忍着激愤,举起战刀,大声喝道:“骑兵在前开路,步兵在后!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这时候,山上的滚石已经渐歇住,山上大将又喝道:“射箭,给我狠狠射箭!”

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势,且已经搭箭上弦的弓弩手们等得就是这一声令下。秦军的兵士如今就像是一队队待宰的羔羊一样,从他们脚下穿过,杀敌建功,正在其时。这一声命令一下,两边山上箭如雨下,虽然秦军纷纷举起盾牌抵挡,奈何他们人多,密密麻麻的,汉中军几乎是每两三箭就能毙敌一人。

“啊!”“啊!”

秦军临死之前的惨嚎之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引起了阵阵回音,更令这声音显得越发凄凉,越发震撼。

李朗站在城关之上满意地看着秦军越来越远的身影,忽然大声下令道:“听说,所有骑兵,立即随我出关追杀敌军,所有步军留守!”

他的一名副将听了,大吃一惊,道:“将军,万万不可啊,敌军虽然折损很大,但冲出包围的起码还有三万多人,而我们手下就五千兵马,骑兵更是只有一千五百人,追杀太过危险了!”

李朗不屑地冷哂一声道:“武关都被我攻下了,咱们何惧这区区敌军!”

那副将很想道声:“武关之所以被攻下,是因为咱们诈称是南阳败兵,趁敌军不备,才偷袭成功的,这却如何能算得上是攻取呢?”不过,看见李朗兴奋的面孔,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朗则继续说道:“还有,你没看见吗?敌军把骑兵放在前面,步兵放在后面,我们衔尾追杀,敌军步兵心慌意乱,又疲惫不堪,如何应战?你休要多言,在这里守好城关,待我前去杀敌!”

那副将连忙说道:“若是将军一意要追杀,不如就由末将前去追杀,将军居中调度!”

李朗笑骂道:“你这厮休要多言了,敢是要抢本将军的功劳吗?儿郎们,快上马,随我杀敌建功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东进

“将军,不好了,那武关上的贼将领兵追杀上来了,现在已经冲入我后军,我后军都是步卒,难以抵御,后军已经大乱了!”一名裨将气急败坏地向李敢禀报道。

李敢大怒:“匹夫安敢欺我!随我杀回去,生擒贼将!”

“不可啊将军!不可啊!”李敢一言方出,立即便有好几名大将过来将他抱住。那报讯的裨将也说道:“不可,将军。如今我军的后军全部都是步军,已经乱了,就不能再乱上加乱了。将军若是再引铁骑杀回去,只会把步军冲得越发混乱。到时候,恐怕死在咱们自己铁蹄之下的人马比死在敌军之下的还要多啊!万一因此造成哗变,不待敌军机组追杀,我军今日就要全数葬送在这里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李敢怒道。

“将军,你看!前面是一个峡谷,地势平坦,我们的骑兵可先驱驰到那里,然后分左右两道散开,掩护步兵撤退。贼军兵少,追杀一阵之后见我军有骑兵护翼,不敢轻举妄动,自然会退去。若是他们敢不早退,咱们再冲杀上去,敌必亡!”一名副将建议道。

李敢放眼望去,果见前面两三里之外有一个极大的峡谷,足可容纳数万人,也不迟疑,立即下令道:“所有骑兵,加速前进!”

两三里的脚程,这些骑兵片刻之间便拍马赶到,李敢立即命令全部骑兵向两边散开,任由步军先行突围。那些步卒早就慌神,一边哭爹喊娘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奔去,场面热闹至极。但是,他们这些骑兵的阵势刚刚结好,后面立即便有人来报道:“将军,敌军已经放弃追击,撤回去了!”

李敢差点就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李效命他前去救南阳,不想这才刚刚出武关,走出自家的大门,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以后的确是不好办了。他连忙命军中的掌书记道:“你快去点一下咱们还剩下多少兵马,素来报我!”待得那掌书记去了,又向几名副将道:“几位,你们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名副将连忙建议道:“末将建议将军不要再进兵南阳了,既然敌兵已经取了武关,就证明他们已经料到咱们必来救援南阳。再加上咱们这一次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而且辎重粮草都一概陷于敌手,而敌人占据武关,我们的粮道已经断绝。此时就算勉力提兵再战,如何能敌得过早有准备的汉中兵?”

李敢被他说得眉头大皱,苦笑道:“如今进无坦途,退无后路,咱们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那副将思忖一阵,道:“末将建议咱们可以转而东进,在前往鲁阳据守。一面上书向大王禀明敌情,请求援兵,一面积极备战。一旦南阳敌兵有所松懈,就可顺着大道径直南下,数日之内就可兵临南阳城下。”

李敢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既然南阳恐难保,鲁阳有没有可能也已经落入贼兵之手了呢?”

那副将心下暗叹,这勋贵之后着实是不怎么顶事,一点小问题都看不穿。他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将军勿忧,鲁阳必然还在我军手中无疑。因为鲁阳据鲁山为险,虽然城中兵马不多,却并不容易攻破。再者,汉中为防我大军出子午道径取他的老巢,必不敢倾巢而出。那汉中只是区区一郡之地,兵马总共不过数万,要留下大半留守,此次攻伐南阳,最多也只能是用上三四万兵马而已。这些兵马守南阳则可,继续攻伐其他地方却是无力。况且,鲁阳虽然四通八达,是个险要之所,对于他们来说,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汉中还没有北上攻袭司隶或者东进豫州的实力。”

李敢这才点头道:“听你说来,似乎确有道理,那边听你之言,东进鲁阳吧。”

正在此时,那点兵的掌书记回来了,禀报道:“回禀将军,我军原有骑兵一万,步兵四万,如今骑兵尚余七千,步兵却折损过半,只余下一万八千多人了!”

李敢扼腕长叹道:“刚好一半,一般呐!我出兵五万,才进兵到了敌境几十里之地,就折损了二万五千兵马,真是好生愧赧哪!想当初,我明明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漏洞,居然被那厮一句话便打发过去了。若是我当初再多问一句,多怀疑一下,也不至于遭这等残败呀!真是痛煞我也!”

几名副将连忙劝道:“将军,事已至此,悔恨无益,还是先进兵吧!天下没有不败的将军,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必能再次找到破敌建功的良机的!”

李敢也只能勉强收拾心情,领着残兵败将夤夜赶往鲁阳去了。

南阳城外。

两万五千大军围城已经半月了,汉中军虽然发动过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均被城中守军击退。从那以后,汉中军便一直是围而不打,一副要把南阳城中的人困死饿死的样子。

不过,不论是南阳的守兵还是围在城外的汉中军都不相信这能济事。因为南阳乃是荆州大城,内有军民数十万,城中所储备的粮草军械足堪用上一年而无虞。但是,并州军劳师远征,却是决不能拖一年的时间的。不说他们的粮草损耗会比南阳城中厉害得多,就说秦王李效的冲冠一怒他们受不受得了都是很难说的。

李昭攻南阳,问题已经不在南阳本身了,而是关系到李效的面子的大问题。若是李效不出兵讨之,任由他逍遥,南方其他的军阀就会纷纷效仿,妄图蚕食秦国之地。而秦国那些新得的州郡也会纷纷生出光复之心。

这绝对是李效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南阳城中虽然只有一万五千兵马,南阳的守将贺宇却并不着急,他甚至希望李昭能多围一些时日。南阳城墙既高且厚,非数倍的兵马急切间难以攻破。他坚守的时日越长,则功劳越大。而且,待得援兵杀到,他就可以杀出城去,给李昭来个里应外合,若是能把李昭本人也留下,那简直就堪称完美。

一想及这等美事,贺宇心下就别提有多么舒服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博弈

汉中军的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汉中王李昭和他的军师顾兰正在对弈。四周虽然嘈杂得很,但这里面却清静得不像是中军大帐,反更像是一间雅室。

此时,双方的棋子犬牙交错,棋局极为复杂,两个人都是苦思冥想,缓缓落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顾兰此人多才多艺,但在这弈道一项上却是虽然耗费了不少的功夫,却了无长进,他屡屡败于李昭之手。

其实,这倒不是顾兰有意相让,而是李昭偏偏就在弈道上颇有制顾兰之法。说起来,这两个人中确实是有一个人下棋经常耍赖,却不是为君的李昭,反是为臣的顾兰。你不能不说,这乃是千古的咄咄怪事。

这时候本应该轮到顾兰落子了,但他皱着眉头苦思良久,却一直没有想到对策,而他对面的李昭则是一脸快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顾兰认输的时候那种不甘心的痛苦表情。其实他的棋瘾并不大,屡屡召顾兰下棋,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观赏顾兰的这种表情而已。

这时候,顾兰忽地把手中的棋子往棋奁之中一扔,道:“大王,我忽然想起一件要事要去处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说着,就欲起身而去。

李昭脸上的笑意就越发浓烈了,他笑着拉住顾兰道:“军师留步,你有什么要事,就在这里吩咐别人去做便是,何必事必躬亲。来,还是继续坐下来把棋下完吧,孤与你下棋这么多盘,每一盘可都是受‘益’匪浅哪,军事你还要继续不吝赐教才是!”

顾兰只好苦笑着重新坐了下来,道:“大王啊,既然您一定要让我‘赐教’一下,那我便拿出真本事,再也不藏拙了。”

李昭对顾兰的棋艺可以说是摸得一清二楚了,装差劲这种事情可以装一次,装两次,但决不能次次都装,而且还装得一点破绽也没有。因此,他是有恃无恐,“哈哈”笑道:“军师何出此言,倒像是孤王一直以来都以势压人,不让军师你尽全力一般。军师有什么真本领尽管使出来便是!”

顾兰摇摇头,一脸苦恼地说道:“唉,既然大王有命,兰只好遵从了!”信手捻起一颗棋子置于棋盘之上。

李昭笑嘻嘻地往棋盘上望去,眼光顿时凝住。

怎么可能?这只是很普通的一招,对方本来已经被架到鼎镬之旁的一条大龙怎么就这样重新活了过来呢?难道——

他再次定睛仔细看看棋盘,顿时大笑起来,一边信手抓起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丢回顾兰的棋奁之中,一边笑道:“军师啊,若非你平日耍诈过多,孤还真就这样被你骗过去了呢。你居然假意要离去,趁孤不注意,在这棋盘上多置一子,嘿嘿,真是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好计啊!”

顾兰苦笑道:“再是好计,还不是被大王一眼识破,大王——英明啊!”

李昭脸上露出自得之色道:“既然孤英明,你就继续落子吧!嗯,若是还有什么诡计,尽管使出,孤都赦你无罪!”说着,他便信手往棋盘上置一子。

顾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大王,兰倒是还有一计,可转危为安,就怕大王怪罪!”

李昭脸色一正,道:“先生何出此言,孤刚刚才说过,绝不怪罪的。况且,弈棋乃是小事,孤若是还能因为这点事情怪罪于你,你平日里得罪孤的那么多事情如何能了,就是十个百个你,恐也不够孤砍的吧!”

顾兰神秘一笑,说道:“如此,就先谢过大王不杀之恩了!”说着,他忽然伸出手来,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抹。那错落有致的棋子立即便乱成了一团,再也分不清你我了!

李昭脸上现出一丝怒色,喝道:“军事,你这是作甚?”

顾兰毫不畏惧,淡淡地说道:“忘了告诉大王,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李昭怔怔地看着棋盘良久,终于喃喃地说道:“釜底抽薪!釜底抽薪!果然不愧是顾子兰,胸中奸计多如牛毛,这等耍赖之法居然还能被你冠以如此冠冕堂皇的名字!佩服啊,佩服!”

顾兰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多谢大王夸奖。多谢啊多谢!”

两人目光相对,忽然一齐狂笑起来,笑声传出了大帐,引得帐外的军士纷纷探头观望。

好半晌之后,两人才停住了笑意,开始把棋盘上凌乱的棋子收回各自的棋奁之中。一边收拾,李昭一边说道:“军师啊,孤有一言,本不当问,不过不吐不快啊!”

顾兰并不抬头,一边继续收拾棋子,一边说道:“大王一定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一定要随大王出征对吧?我自来并不赞成和并州赵平结盟,上次还命人前去抢夺盟书。大王命我留守汉中,我本应该答应才是。”

李昭心事被说破,有点尴尬地说道:“子芳若是不愿说,孤并不勉强。”

顾兰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大王于赵平已经结盟,赵平的并州军最近必然会有大动作,李效无暇南顾,我汉中就稳如磐石。既然汉中无事,我自然愿意随着大王来南阳看看,若是能帮助大王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攻取南阳,兰便不算白来。”

“只是,咱们又为何不攻城呢?咱们不是可以做出敌兵援军已到的假象来诱敌出城吗?敌军一旦被诱出城外,岂不是任由我军宰割?”李昭有些不解地说道。

顾兰摇头道:“据我所知,这南阳守将贺宇乃是一名宿将,并不是一个莽夫。假冒援兵之计虽然是好计,但贺宇万一识破,咱们就失去了最后一个赚他出城的机会了。虽然以我军的实力,只消强攻一门,也未必不能下,但恐那时候伤亡就会变大,就算取得了南阳,也难以久守啊!”

李昭眼前一亮,道:“莫非先生还另有更妙之招?”

顾兰不置可否地说道:“明日起,请大王亲自督战强攻,破城,当在明夜!”

李昭大喜,道:“愿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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