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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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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楚长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低声道:“为夫身残志坚。”

不等慕容云舒完全领会这句话的意思,衣服已像长了手一般自己散开……

与此同时,守在山洞外面的九人很自觉地走开。今天天气真好。

*

翌日晌午,一辆马车徐徐行走在天门关外的小道上,引来为数不多的商旅频频侧目。不过惹眼的不是马车,也不是那拉车的四匹骏马,而是赶车的马夫,九个。

好美的车夫!路人不禁猜测,车夫犹如此,坐在车里的主人该有多美……

这时,马车已来到天门关前,被守关的将领拦下。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有事?”随着这声不咸不淡的低问,声音地主人探出头来,露出整张脸。

路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好俊好优雅的男子,简直……简直就像神仙下凡!

守关的士兵也看痴了眼,杵在原地发愣。

坐在马车中得慕容云舒迟迟听不到外面有动静,也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遇上入关的例行检查。”优雅美男子,也就是楚长歌,回头冲慕容云舒笑着说,然后又转头对守关的士兵说道:“不检查就让路。”

士兵回神,连忙说道:“车上还有什么人?”

楚长歌道,“在下的内人。”

慕容云舒朝士兵笑了笑,表示那个‘内人’指的就是她。

士兵看了慕容云舒一眼,又问:“没有别人了?”

楚长歌道:“没有。”

“好,过去。”士兵收起长枪,退到路旁,让马车入关。

车声辚辚,很快便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意犹未尽。

一个士兵忽然挠着后脑壳说道,“刚才那个男人看起来好眼熟。”

另一个士兵问:“哪个男人?”

“坐在马车里的,就是那辆有四匹马、九个车夫的马车,好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

“那样俊美的人,你要是见过一面,肯定不会忘记,又怎会只是眼熟。”

“也对。可是……啊!”士兵猛地一拍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楚长歌!那个女人就是慕容云舒!”

“楚长歌?慕容云舒?你说的是被全国通缉的那个楚长歌和慕容云舒?”

“是啊!我见过他们的画像,一定是他们没错!刚才竟然没发现,放他们入关了!完了完了,这事若被将军发现,我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别慌、别慌。”士兵左右瞧了瞧,然后小声说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将军就不会知道,更不会怪罪下来。”

“可是,他们两个是通缉犯啊!我们必须禀告将军。”

“冷静一点!告诉将军了又能怎样?对方可是楚长歌与慕容云舒,一个武功盖世,一个富可敌国,那是咱们能对付的吗?再说了,通缉他们的是各地反王,又不是咱们将军。要我说,这件事最好别让将军知道,省得惹祸上身。现在兵荒马乱的,咱们将军就是因为保持中立才保得一方平安。你说,反王都惹不得,那魔王能惹吗?”

“这……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

一路上快马加鞭,马车终于在日落之前停在了官道上的一家客栈前。

“教主,到了。”坐在最中央地罗刹闷闷地说。

楚长歌闻言先跳下马车,然后将慕容云舒抱下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地迎出来。

“住店。”楚长歌一面说,一面与慕容云舒携手走进客栈。

这间客栈不大不小,不新不旧,是最普通的那种。不过它门前挂着的那一副对联引起了慕容云舒的注意——

上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不问

下联:阴天雨天艳阳天天天吃素

横批:天下太平

慕容云舒忍俊不禁,见过打油诗,没见过打油对联。这客栈的老板,十有八九也是个怪胎。

楚长歌见慕容云舒兀自发笑,便问:“笑什么?”

慕容云舒冲着门上的对联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看。

楚长歌抬眼看过去,看清对联后,先是挑了挑眉,然后笑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一回中原就遇上故人。”

慕容云舒闻言微微怔了一下,问:“你认识这间客栈的主人?”

楚长歌又看了对联一眼,道:“我想应该认识。”普天之下,会在大门口贴如此奇怪的对联的人,除了那个人,不会有第二个。

这时,一个头上裹着黑头巾瘦瘦的中年男子笑吟吟朝他们走过来,大笑道:“我想肯定认识。”

楚长歌淡淡看他一眼,道:“石二先生。”

听到这声‘石二先生’,慕容云舒不禁暗暗心惊,楚长歌这么自负的人,竟然肯称眼前之人一声‘先生’,可见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至少,他与楚长歌的关系,绝不是‘认识’俩字能够诠释的。

石二先生笑眯眯上下打量慕容云舒一番,然后说道:“小姑娘,看你水灵灵的,应该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与楚长歌混在一起?”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前辈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种荒郊野地开客栈?”这条官道人烟稀少,除了进出关外的商旅,基本不会有什么人光顾,更别说住店了。

石二先生道:“因为这条路上有在下想要的东西。你呢?楚长歌身上又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

慕容云舒笑道:“我想要的东西,都在他身上。”他就是她想要的全部。

石二先生微楞,随即拍着楚长歌的肩,笑道:“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好的运气。”

此时石二先生脸上的笑容看在慕容云舒眼里竟带着几分阴森,与之前的笑容完全不同。慕容云舒不禁皱眉,此人恐怕是敌非友。

楚长歌则畅然一笑,道:“楚某的运气一向很好。”

石二先生道:“也对,你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就活不到今日了。”

楚长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还有客房吗?”他望着屋内问,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石二先生道:“凭你我的交情,就算没有,我也会给你腾出一间来。”说罢,转而对店小二吩咐道:“领客人上楼。”

“好的。”店小二立刻笑着朝楚长歌与慕容云舒做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楚长歌道。

“嗯。”慕容云舒奇怪地看了石二先生一眼,然后跟着楚长歌往里头走去。

*

一进客房,慕容云舒便问楚长歌,“你与那个石二先生有交情?”

楚长歌点头,“算有。”

“很深?”

“不浅。”

慕容云舒犹豫了几下,道:“我感觉他对我们有些敌意。”虽然石二先生从头到尾都是笑脸相迎,与楚长歌的互动看起来也很‘情深意重’,但是,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不奇怪。”楚长歌道:“他若对我没有敌意,那就奇怪了。”

慕容云舒面露不解,“你不是说你们交情不浅吗?”

“恶交也算交情。”楚长歌说得甚是云淡风轻。

“……”难怪一开始她就觉得石二先生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一回到中原就遇上恶交不浅的故人,他的运气果然‘很好’。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婚礼无效

翌日,慕容云舒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见楚长歌还在熟睡,顿时童心大起,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堵住他的嘴,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慕容云舒等啊等,等了将近一刻钟,楚长歌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该不会……

慕容云舒连忙松开手,贴耳在他胸前细听。

噔……噔……噔……

还有心跳。

慕容云舒大松一口气,没断气就好。

“成亲没两天就试图谋杀亲夫,这可不是好现象。”

慕容云舒被这道突如其来、懒洋洋的声音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想问‘你早就醒了?’可转念一想,他那么敏锐的人,就算没她醒得早,但被她一捏鼻子,必然醒了,于是改口道:“那个婚礼不算数。”

楚长歌一听她说婚礼不算数立马就急了,腾地一下翻身将她压住,问:“为什么不算?”他当日处心积虑,掳她上花轿,现在怎能被她一句不算数就打发掉……

慕容云舒哭笑不得,他这样压着她,不是存心威胁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无赖……

“一无聘礼,二无媒人,三无八抬大轿,当然不算。”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道:“聘礼我早就下了,媒人是圣女,至于八抬大轿……你当时不是坐的轿子去的吗?”

“首先你送的是嫁妆不是聘礼,其次圣女现在只剩半条命,她若是媒人,你成亲当日殴打媒人,这亲成的不吉利,最后,我说的是你。”慕容云舒见楚长歌面不改色好似没听懂,于是又补到:“你没有坐八抬大轿。我们当初说好是你嫁给我。如今聘礼我没下,媒人我没请,八抬大轿也没雇,这婚礼不能算数。”

楚长歌的嘴角狠狠地抖了三下,然后一脸非卿不嫁的表情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没有聘礼,没有媒人,没有八抬大轿,都无所谓,拜了堂就好。”

“可是我介意。”慕容云舒笑盈盈道:“我慕容府办喜事,不能这么随便,不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会不肯投胎转世的。”

“……”他们都不晓得转了几世了。楚长歌虽然一心期望着慕容云舒早日给自己一个名分,但此时听她一席话,也觉得这亲成的名不正言不顺,一点都不符合他楚长歌的办事风格。“等我们回到金陵后,再大办一场。”

慕容云舒道:“好,大办一场。”一定要达到天下皆知、举国同庆的效果,否则,楚家的列祖列宗,只怕会怪她委屈了他们的后人。

得到慕容云舒的应承,楚长歌很满意地翻身坐起来,穿衣服。

这让慕容云舒很惊讶,以前只要两人同睡一张床,他就有耍不完的流氓。现在都已经压到她身上了,怎么又自觉起来呢?昨晚也是,竟然只是搂着她睡觉,什么也没做。

这与他在某件事上异常‘勤劳’的作风很不符。

很快,慕容云舒明白楚长歌为何这么老实了。因为——有观众——夺命罗刹们都在房内。不过他们一直‘面壁思过’,直到慕容云舒穿好衣服,才转过身来。

见着长得好看的人,谁都会多看几眼,慕容云舒也不例外。不过她倒不是欣赏他们的美,而是,很奇怪这么俊美的九个人,怎么会甘愿藏在黑暗中不见天日?一般长得好看的人,都会有些自恋,例如楚长歌,他们九个却不仅不自恋,眼底竟闪着些许手足无措,好似让他们出来见人,比杀了他们还受罪。

慕容云舒又看了他们一眼,才问楚长歌:“你很缺钱?”

楚长歌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你这么个富婆靠山,为夫怎么会缺钱?”

慕容云舒道:“那你怎么不给他们另外订一间房?”这间房虽然不小,但是挤十一个人,就有些过分了。

“他们从来不住房。”

“那晚上睡哪儿?”

“树上。”

“……”慕容云舒忽然记起来,东南西北四人是睡屋顶的。看来,魔教的福利非常有待加强。在慕容府,一个最下等的丫鬟,也是有床睡的。“你这样不好。”慕容云舒道:“就算是猪,也还有猪圈,他们九个人,没有窝怎么行?”

瞬时,九人嘴角狂抽,心道:夫人,你要打抱不平,也别拿猪来做对比啊,说得好像他们的待遇连猪都不如。

楚长歌笑道:“猪有猪圈,他们有树,一样、一样。”

这两个‘一样’,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他们与猪一样……九人后悔了,早知道世上有猪和教主,他们不活也不投胎。

“有点不对劲。”慕容云舒忽然望着门闩说道:“门闩被人换过了。”

楚长歌道,“不仅门闩,除了床之外,这里的一切都与昨天的不一样。”

慕容云舒奇怪地看向楚长歌,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意外这一变化。

接受到慕容云舒疑问的目光,楚长歌解释道:“这是石二先生的机关。他以客栈为掩护,将这个机关藏于客栈之中,待我们住进来之后,启动机关,客栈就会毁塌,而这间房却如铜墙铁壁,有窗有门,只能进不能出,就算是我与他们九个一起运功,也动不了这间房。”

一夜之间,客房竟然变成了牢笼。更让慕容云舒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无论是客栈的毁塌,还是房间的变化。“你早就知道这间房有问题?”慕容云舒问楚长歌。

楚长歌点头,“石二先生从来不给没问题的房我住。”

“……你明知道有问题,还住进来?”

“他既然安排这间房给我住,就已经告诉了我这间房有问题,我若不住,岂不是表明我怕了他?”

“这样说来,你有办法逃出去?”

“没有。”

“……”逃不出去还住进来!慕容云舒很是无奈地睇着楚长歌,死要面子活受罪。

楚长歌悻悻地干笑两声,道:“这不是还有夫人你吗?夫人你当初连绝命山的机关,这间小小的房间,一定困不住你。”

“……万一我也解不开机关呢?”慕容云舒道。

“如果一个月之后我们还逃不出去,石二先生就会打开房门放我们出去。”

慕容云舒挑了一下眉毛,睨着他道:“听起来你似乎很有经验。”

“呃……”应该是经验丰富。他基本上每年都会被石二先生困上两次。

见楚长歌没有否然,慕容云舒了然地勾了勾嘴角,道:“原来你也有克星。”难怪昨日初到客栈时,他会恭恭敬敬地称对方一声‘石二先生’。

其实石二先生原名石惊天,在家排行老二,擅长机关和占卜,江湖上都称其为神机妙算石二。后来楚长歌想将其揽入魔教,便与之打赌,约定他若能破其机关,石二便加入魔教,若不能,他便要尊石二一声‘先生’。后来楚长歌输的次数多了,知道的人多了,石二先生这个名号便渐渐取代神机妙算石二成为石惊天的江湖诨名,也让他在江湖上的威望大增。

一个连魔教教主楚长歌都要尊其一声‘先生’的人,在众江湖小辈眼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夫人,你若能破他的石屋,等他加入魔教后,我就派他去慕容府砍柴。”楚长歌说。

慕容云舒道:“砍柴太大材小用了。慕容府后院正好有不少房屋要修葺,就让他去砍石头。”

一直被无视的九人暗暗庆幸,还好当初他们一次就输给了教主,不然,拖到现在,为了不大材小用,夫人只怕会教他们去卖笑。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石二先生遇上夫人与教主这样的女子和小人,真是三生不幸。

*

慕容云舒研究了很久,始终没有发现突破口。这间房,看起来平凡无奇,里面却大有乾坤。四面的墙壁首层与普通的房子一样,楚长歌一掌便可将其劈成粉碎,可第二层却由碎石子混黄沙砌成,壁内每隔一公分插着一根拳头粗的钢筋,坚不可摧。最不可思议的是,每一面墙都有两三米宽。

“昨天上楼时隔壁左右都有房,墙壁不过八九公分厚,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厚?”慕容云舒很是不解地一面喃喃自语,一面用手拍打墙壁,试图找到点不同的东西。

楚长歌也在寻找机关,一面四处察看,一面说道:“这就是石二先生的过人之处。他设计的机关巧夺天工,启动之前与平常的房子无异,一旦启动,就会千变万化,让你措手不及。昨晚我一直未睡熟,注意着机关启动时的变化,可明明一夜无事,这里却已变了天。”

闻言,慕容云舒忽然停下手来,凝神想了想,问:“以前他放你出去时,房子又有什么变化?”

楚长歌道:“没变化,就是门突然能开了。”

“果然如此!”慕容云舒顿时恍然大悟,喜上眉梢。

楚长歌见状大喜,“你想到破解之法了?”

“还没有。但是我知道机关在哪里了。”

“哪里?”

“里层。”慕容云舒笑着看向窗外,道:“这间房并没有机关,真正的机关,在房子的外面,也就是石二先生启动机关之后,平地升起的一座石屋。它与原来的房间亲密贴合,让我们误以为机关在房内,所以我们才什么也找不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长歌恍然大悟,难怪他以前怎么也找不到机关!看来,所谓的精妙与神奇,不过是出其不意。

慕容云舒又道,“要想找到机关,就必须先毁掉原来的房子,露出石屋。我说的对吗?石二先生。”说最后两句时,慕容云舒刻意将声音拔高了几分,显然不是说给屋内的人听的。

慕容云舒的话音未落,楚长歌与九人同时一惊,石二先生在附近?为何他们没有感觉到?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门外传来,“慕容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不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看破在下的机关,还能猜到在下并未离开。佩服,着实教人佩服。”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道:“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运气好,碰巧猜对了而已。”

“一个人的运气能够一直很好,也很值得人佩服。”石二先生道。

慕容云舒道:“听先生的语气,似乎觉得自己很倒霉。”

石二先生又是哈哈一笑,道:“倒霉算不上,在下只是碰到了运气比自己好的人罢了。”

“这样么?”慕容云舒笑了笑,便不再接话。

忽然,门啪地一下被打开,东面那一堵被楚长歌拍出裂缝的墙,露出一个洞来。

虽然除了门被打开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但是慕容云舒与楚长歌都知道,石二先生已将机关打开,石屋消失。

在门被打开的同时,夺命罗刹立即隐身。作为车夫招摇过市不打紧,但是此刻出现在房内,以石二先生的智慧,定能猜出他们的身份。经常躲在暗处干坏事的人,实在不适合暴露在外人面前。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对看一眼,然后携手一起走出门外。在他们走出去的同时,身后的客房轰然倒塌,化作废墟。而石二先生,就站在他们的正前方。

石二先生很清楚,慕容云舒既然能够猜到机关在第二层墙壁之中,那么,破解机关是早晚的事,再将他们关下去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所以不等他们开口,石二先生便道:“能够替慕容小姐修葺房屋,是在下的荣幸。”

慕容云舒笑悠悠道:“先生能有如此觉悟,甚好。”

“叫夫人。”楚长歌皱眉更正石二先生的叫法。

石二先生道:“谁破的我的机关,我就服谁。”言下之意,机关是她破的,我只服她。

楚长歌气结,他难得仗势欺人一回,对方居然不买账。难道只许她仗他的势,不许他仗她的势?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以为是面首

一行人一路向西,很快穿过位于东部的连州,进入中部楚州境地,与难民一起。这一路上慕容云舒了解到,短短三个月内,大业王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皇突然驾崩,太子华陵天登基为帝,号神武皇帝。八王中就有五王已公开向朝廷发难,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从各个方向进攻京城。其余三王——梁王、楚王和晟王——则按兵不动。

楚王坐山观虎斗,是以楚州城内暂无硝烟,同时也引得周边邻城的难民蜂拥而至,纷纷前来楚州城避难。这让原本人口密度极大的楚州城格外拥挤。

不过再拥挤的地方,只要有银子,总是有地方落脚的。更何况慕容府的势力遍布天下,除了偏远的燕州之外,在其余每一个州内都设有别院,不愁无处容身。

楚长歌望一眼前方银钩铁划的‘慕容府’三字,又望一眼对门金光闪闪的‘楚王府’三个字,笑道:“这座别院的风水很好。”

慕容云舒道:“家里遭贼后,便于报官。”

“……”家住王府对面,只怕花钱请,也请不来贼。

*

朱红的高门紧闭,慕容云舒敲了好几下,门才缓缓打开,一个没精打采的小厮伸出头来往外瞧,“谁啊?”

慕容云舒稍稍拧眉,不悦地问:“清天大白日的,关门做什么?”

小厮翻个白眼,打个呵欠,不耐烦地说道:“想关就关,关你什么事?”

慕容云舒不与小厮计较,淡淡问道:“吴管家呢?”

小厮闻言精神一振,语气不若之前那般傲慢了。“你是来找吴管家的?”他问。

慕容云舒道:“不是。”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睡觉。”

小厮楞了一下,随即挥手作赶人状,道:“我看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要睡觉去找客栈。虽然现在兵荒马乱的,不少客栈已经关门大吉,客房紧张得很,但是只要你出得起高价钱,就有房住。从这里出去左拐,就有一家客栈。”

慕容云舒闻言作沉思状,思忖着该怎么回答他,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抬眼看着小厮的眼睛,异常平静地说道:“这里是慕容府吗?”

小厮用看白痴的眼神与她对视,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是慕容府还能是哪里?”说罢,指着头顶上的门匾无比自豪地说道:“大业王朝除了咱们慕容府,还有谁敢把别院建在王府对面?”

“很好。”慕容云舒低喃一声,然后说道:“慕容府现在还是慕容云舒当家吗?”

“喂,你怎么直呼大小姐的名讳?!”小厮不高兴地大叫,好似有人直呼他亲娘的闺名一般,恨不得卷起袖子直接掐架。

“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再说了,叫我自己的名字,也有问题?”慕容云舒淡淡道。

“大小姐的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更何况,你又不是大小姐……”蓦地,小厮紧急闭嘴,不敢置信地瞪着慕容云舒,一双珠子只差没有瞪出来,“你、你……你是大小姐?!”

慕容云舒弯唇微微一笑,缓缓点头。

小厮瞬间石化,这辈子头一回见着神一样的大小姐,自己竟然把她当成了路人甲……态度差不说,还挥手赶人……

完了,全完了。

小厮的面部肌肉僵硬了许久,才扯出一个‘让我去死吧’的表情,诚惶诚恐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刚才有眼无珠没能认出大小姐来……”

“不要紧。”慕容云舒截住他的话,淡淡道:“我也不认得你。”

小厮又是一愣,随即感激涕零地弯腰行礼,“多谢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呜呜,大小姐果然是菩萨心肠。

慕容云舒没有说什么,徐步踏入别院,一面走一面问道:“为什么在白天将大门紧闭?”

小厮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楚州本来就贫瘠,许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全靠慕容府每月的施粥过活,而自从各地反王与朝廷开战之后,楚州城的难民就越来越多,府上实在负担不起这一巨额的开销,吴总管便限定了每月的施粥数额,结果难民一听说数额有限,全跑来门口排队,从初一排到十五,寸步不离,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吴总管没有办法,便吩咐下来不到施粥日,不准开大门。”

慕容云舒道:“可是我们来的时候,一路上并没有见着难民。”倒是大街上、破庙里,难民多如牛毛。

“那是因为今日一大早王府派兵将难民都安顿到城郊的避难篷里去了。”小厮解释完原因,又回头对门瞧了瞧,见对门没有人注意这里,便又低声说道:“我有一个同乡在王府当差,听他说,楚王明晚会宴请城内的富商,要求他们出资捐助难民。不过现在还没有请柬送到咱们府上来。”

“捐助难民?”慕容云舒青眉微挑,心道:别是捐助你楚王府才好。

小厮又道:“楚王要是知道大小姐您来楚州了,说不定会亲自来请呢。”声音很骄傲很自豪。

慕容云舒轻轻笑了笑,道:“去把吴总管叫到书房。”

“是。”小厮立即领命离去,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您知道怎么去书房吗?”

慕容云舒点头,“知道。”她虽然没来过楚州别院,但是慕容府在各地的每一座别院都与金陵的构造差不多,闭着眼睛她也能找到书房。

*

楚长歌忍了很久,从天亮到天黑,最后当慕容云舒打算与吴总管去用晚膳时,终于忍不住暴发了。

“夫人。”楚长歌从牙齿缝里几处这俩字,以引起慕容云舒的注意。

果然,慕容云舒听到他的呼唤,停下了脚步,挑眉看向他,用眼神询问:有事?

楚长歌顿时满脸黑线,琢磨着该如何快速而准确的表达出心底的哀怨之情,但他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出个体面的理由来,最后见慕容云舒似乎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才急道:“你还没有向他们介绍我。”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无视我一整天了——用很哀怨、很委屈的语气。

慕容云舒道:“还需要介绍吗?”

“不需要吗?”楚长歌反问。其实他压根就不在意介绍不介绍,可是话已出口,他必须接下去。

慕容云舒奇怪地看了他几眼,转而对吴总管说道:“楚长歌,魔教教主,我的未婚夫。”

只见吴总管那两根稀松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姑爷好。”小姐竟然把自己未来的夫婿忽略至此,害他以为他与其余九个美男子一样,是小姐的众多面首之一,所以打从走进书房起,他就没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

惊诧之余,吴总管不禁也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小姐都与魔教教主定亲了,怎么还敢在外面明目张胆的养小白脸,还一养一大群。

阿弥陀佛,幸好是他想太多了,想太多了。

不过,其余九位,又是谁?小姐身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俊美青年……

见吴总管一脸不解,慕容云舒瞥了坐在一旁嗑瓜子的九人一眼,道:“他们不重要。”言下之意,他们只是路人甲乙丙而已,我就不解释了。

嗑瓜子嗑得正起劲的九人一听这话,差点被瓜子壳给呛到。他们好歹也是风云江湖的传奇人物,她怎么能用‘不重要’三个字打发?就算不方便向外人透露真实身份,好歹,也用‘魔教的人’四个字代替一下嘛。

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九人依然没有停嘴,继续嗑瓜子。

吴总管的胡子又抖了抖,暴殄天物,当着暴殄天物,如此风度翩翩、不可方物的美男,竟在聚精会神地嗑瓜子。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就算实在抵不过瓜子的诱惑,也不该当众嗑啊!顶多,等到夜深人静无人时,再偷偷嗑……

慕容云舒则一脸无语地看向楚长歌,你是有多抠门啊!竟连瓜子都不曾给他们吃过。

楚长歌之前一颗心全放在慕容云舒身上,只盼着她能从工作中抬起头来,发现他的存在,是以没有注意他们九个是如何度过这段时间的。此时经慕容云舒眼神的提醒,才猛然发现,他们居然在拼了命的嗑瓜子,立时无语地扶了扶额,很是自责地说道:“是我不好,没有把你们当人养。”

“……”九人嘴角狂抽。

楚长歌又无比和蔼地说道:“以后天天给瓜子你们吃,让你们吃到饱,吃到死。”

九人闻言立即丢下手中的瓜子。再好吃的东西,都不值得舍掉性命。更何况他们只是觉得无聊的时候嗑瓜子很能打发时间。

慕容云舒突然觉得,眼前的九个人,与未开化土著的唯一区别,就是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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