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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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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方才故意激我,就是想将我引进门来。”而他一心想着如何折磨华夜离,全然忘了防范。

“不错。对付你这样的武林高手,自然要使点手段。”华夜离太了解狂傲的人了,因为他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但凡狂傲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随着阅历的增加,他已经渐渐懂得收敛、隐藏、克制,而楚长歌正直年少,自负甚高、血气方刚,当然一激就中。

楚长歌原想说,“可是你却将自己也困在了里面。”但转念一想,这铁房子既然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华夜离必然有出门之法……忽然,华夜离的座椅倏地一下飞上去,屋顶突然开出一个大天窗放他出去,瞬间又关上。

楚长歌正懊恼,突听‘嗤嗤’声响,墙上忽然冒出一股烟雾。楚长歌虽然自恃百毒不侵,但经过一连串的变故之后,他也不敢再大意,立即闭气。可惜,还是太迟了,这毒烟已经渗透入他的皮肤,接着,便不省人事。

……

……

再度醒来时,就已经被困在这个古怪的山洞之中了。

楚长歌百思不得其解,华夜离怎会知道,他虽然百毒不侵,却惟独对雪域迷香没有抵抗力?何况,雪域迷香产自雪域,中原少有……

正文 第七十二章:重逢(补四百字)

慕容云舒在梁王府已经住了三日,这三日里,华夜离再没来过,倒是王朝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来了也不讲话,就看她一眼,然后再默默的离开,简直就像是专门来确认她是否还活着的。第四日,王朝又来了。

王朝进院子时发现里头没人,石桌上却摆着茶具,正疑惑着,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声不咸不淡、平静中带着几许阴怖的幽森问话,“要喝茶吗?”顿时吓得跳了起来,跳开两米,转身叫道:“吓死人不偿命啊你!”

慕容云舒一脸莫名其妙,“你做亏心事了?”

“没有!”

“这么说,你是来做亏心事的?”

王朝嘴角微颤,黑着脸道:“我就来看看你,能做什么亏心事!”

“你既没做亏心事,又不想做亏心事,那你怕什么?”慕容云舒挑了挑眉毛,悠悠说道:“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我……”王朝语塞,他本来想说,‘我不怕鬼,怕你,因为你比鬼还可怕’,但一想到她的后台和准后台,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楚长歌和王爷,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啊!

慕容云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到石桌旁坐下,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王朝不懂了,他连续观察她这么多天,发现她除了喝茶就是吃饭,啥正事也没干,悠闲地不得了,简直就是在坐吃等死。不过,这些肯定是假象。她心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可她到底在盘算什么呢?

王朝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后脑,道:“我一见到你,就会恨我爹娘。”

慕容云舒挑眉,“所以你每天专门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恨你爹娘一番?”

“……”他看起来像那么混账的人吗?王朝满脸黑线,道:“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你什么时候死。”

慕容云舒轻轻一笑,道:“你真会说笑,你都还活着,我又怎么会死?”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比你早死?”

“不肯定。所以为了确保你比我先死,你现在就去死吧。”慕容云舒笑容可掬。

王朝嘴角狂抽,有人让他去死,他应该愤怒的,可是,她那云淡风轻的语气,笑意盈盈的表情,竟让他没了火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会恨我爹娘吗?”王朝问。

“当然不知道。我们一点也不熟。”

不加后面那句会死啊!王朝暗暗翻个白眼,然后说道:“因为一看到你,我就发现自己好愚蠢,所以恨他们没把我生的聪明一点。”

慕容云舒觉得此人的逻辑实在很怪,不是她所能理解的,沉吟了好久才说道:“或许,你错怪你爹了。”

“你怎么知道?”

慕容云舒道:“你爹肯定也不知道,给他戴帽子的人,比他还蠢。他要是早知道,就一定不会让你出生,这世上也就少了一个低能,大业王朝的平均智商水平就不会这么低了。”

王朝瞠目结舌,敢情她的意思是,他拖累了芸芸众生?不对不对,什么戴帽子?蓦地,王朝恍然大悟,接着暴跳如雷,“你竟敢骂我爹戴绿帽子!”

“六秒。”慕容云舒完全无视王朝的表情,老神在在地说道:“反应虽然迟钝了点儿,但到底还是听懂了。”

所以呢?然后呢?没下文了?还是说他觉悟不够没听懂?王朝忽然陷入了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窘境,表情僵住了。半晌,当面部肌终于恢复知觉时,王朝发现,他的身体已没了知觉。“你……”‘你’字的音还没法完全发出,便一头栽倒在地。

慕容云舒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缓缓吞下去,然后说道:“挖个坑埋了。”

“啊!”绿儿惊得跳起来,道:“小姐,草菅人命是犯法的!”

“谁草菅人命了?”慕容云舒将茶杯搁到石桌上,道:“他又没死。”

“……没死……就不用埋了吧?”绿儿干笑。

“活埋。”

“啊!”绿儿又尖叫一声,“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草菅人命!”

慕容云舒嘴角微颤,“你埋不埋?”

“我……”

“我记得有人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帮着挖坑埋尸的。”

“我……”绿儿一脸怕怕,她……她只是说说而已嘛。活埋……活埋……忽然,绿儿一个激灵,喜道:“我说的是挖坑埋尸,不是挖坑埋人!”

“既然你这么说了……”慕容云舒的语气甚是漫不经心,可听在绿儿耳中却异常地幽森,简直就像夜黑风高杀人的前奏,“那就先把他变成尸体再埋吧。”

果……果然。绿儿一脸惊恐兼求饶,“小姐,你、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算了,你就在院子里种一棵草吧。”

耶?从埋尸到种树……小姐的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点儿吧?绿儿虽然心有不解,却也不敢多问,生怕主子反悔,连忙说道:“好,我去种草。”一转身,绿儿傻眼了,王朝呢?刚才不是还倒在这里吗?绿儿回头看向自家主子,只见她依旧一派气定神闲,喝着茶,想着事。“小、小姐?”

“是大小姐。”慕容云舒纠正道。

绿儿汗一个,问道:“王朝去哪里了?”

“你的草种好了?”慕容云舒不答反问。

绿儿识相地闭嘴,心中大叹,自从认识姑爷后,小姐真是越来越神了啊!

喝一口茶,王朝倒了。

再喝一口茶,王朝消失了。

这……这就是江湖上常说的杀人于无形、毁尸后灭迹么?

绿儿顿时打个冷颤,步履漂浮起来。

*

王朝失踪后,张裕也开始来‘串门’了。

慕容云舒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喝茶吃饭,啥事不干。张裕来时,她喝茶,张裕走后,她继续喝茶。

串门第五日,张裕终于沉不住气了。“你把王朝怎么了?”

到底还是开口了么?慕容云舒嘴角轻勾,放下茶杯,然后抬眼看向他,道:“你想见他?”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张裕闷闷道。

“城郊八卦楼,云四娘的客栈里。”慕容云舒道。

张裕闻言脸色大变,“你把他交给云四娘了?!”

绿儿眨眨眼,云四娘很可怕吗?比小姐还可怕?这块冰石头怎么吓成这样?

慕容云舒则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张裕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杵在原地瞪了慕容云舒老半天,气闷闷地转身。

“你要去找王朝?”慕容云舒神态悠悠地问。

张裕止住脚步,没有吭声。

慕容云舒继续说道:“八卦楼虽然地方不大,但藏人的旮旯很多,你去找,也未必找得到。不如我送你一个人情,让人领你去。”

闻言,张裕那两条又浓又黑得眉毛高高蹙起,他虽然不聪明,但也晓得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不必。”他果断拒绝。

“可是这个人情我非送不可。”慕容云舒的声音还是一平如水的,仔细听,兴许还能听出些笑意,好似在说笑。

但张裕知道,她绝对不是在说笑,不仅不是在说笑,还认真得很。“你想怎样?”他无比警惕地问。

慕容云舒微微弯唇,什么也没有说,只在一旁默默地喝茶。

张裕正想重复一遍问题,忽地感到一阵不适,说不出来的不适,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哪里不适,只觉得,身体似乎与平常不大一样……失去了知觉!张裕猛地倒退两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字还未出口,人已倒下。

“啊!”尽管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倒下,绿儿还是尖叫了出来,“他……他……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再去种一棵草。”

“可是……”绿儿还想问,但她也知道问不出答案的,于是瘪瘪嘴,道:“好吧,我去种草。”

绿儿刚走两步,突然想起张裕的‘尸体’还没处理,一回头,傻眼了。

张裕……不见了。

再看自家主子,还在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真邪门!

绿儿满腹疑惑又不敢问,小脸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眼底露出几许冰冷,望着王朝的那棵草,怔忪起来。

*

“王爷,张裕也失踪了。”徐斛一脸沉重地走进华夜离的书房,禀报这个消息。

彼时,华夜离刚经历了一分钟的分筋错骨之痛,满头大汗还未擦去。他一面擦汗一面问道:“还是在她住的客院中吗?”

“是。”徐斛没问‘她’指谁,因为除了慕容云舒,王爷口中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她’。“您要去见她吗?”徐斛问。

这正是华夜离心中所纠结的问题,要去见她吗?

她一连将他的两名心腹掳走,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早已在客院四周布置了暗卫。没人看到她是怎么放倒他们的,眨眼间人倒,眨眼间人又消失。说不好奇是假的。可他又担心自己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时控制不住内心的妒火……

是的,他嫉妒,嫉妒得要命。

“王爷?”徐斛低唤,催促他做决定。

华夜离又犹豫了几秒,才道:“去。”与此同时,心中也为另一件事做了决定。

*

当徐缓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时,慕容云舒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到底还是来了。

“你把王朝、张裕抓去哪里了?”华夜离并不想以这句话开始这段交谈,可他实在找不到其他话题。

慕容云舒笑着反问,“你把楚长歌抓去哪里了?”

开口闭口都是楚长歌!华夜离极力克制住心中的妒火,冷冷道:“你找不到的地方。”话一出口华夜离就后悔了,他千辛万苦将她引来,并不是想对她冷言冷语的……

“你看得到的地方。”慕容云舒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叫礼尚往来。

华夜离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哪里?”

“那里。”慕容云舒用眼神示意。

华夜离顺着她的眼神侧头看去,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两棵草,什么也没有。

这时,慕容云舒道:“听说如果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讨喜,那么等他死之后,坟头上就会长出一棵草来。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王朝、张裕的坟头上都能长出草来,那么王爷你的坟头,岂不是要变成草原了?”

华夜离怔了怔,脸色变得极难看,“你把他们杀了?”

“你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你既然知道他们的生死并不能威胁到我,又何必对他们下手?”

慕容云舒道:“我既然可以让他们转眼间消失,就也能让任何一个人消失,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梁王妃。”

华夜离至今未娶,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梁王妃指的是老梁王的王妃,华夜离的母亲。每个人都有弱点,华夜离的弱点就是梁王妃。为了这个消息,慕容云舒不仅煞费苦心,还煞费白银。上次拒绝了云四娘,这回再找她帮忙,她就狮子大开口。不过这也能理解,换做是慕容云舒自己,也会这样做,教对方悔不当初。

一听慕容云舒拿母亲的性命威胁,华夜离脸上立刻露出骇色,“母妃长居深山礼佛,你怎么会知道……”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抓走王朝、张裕,为的是什么?”

“不可能。他们绝不会出卖本王!”华夜离有点恼羞成怒。

“你不相信很正常,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出卖你。”慕容云舒笑道:“云四娘的摄魂术,你听说过么?”

华夜离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显然知道摄魂术的厉害。

慕容云舒继续说道:“江湖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凡进四娘门,掏心掏肺又掏魂’。这句话的意思,顾名思义,一旦中了云四娘的摄魂术,不管你意志多坚定,都会她问你什么,你就会回答什么,连灵魂都是诚实的。”

华夜离已气得脸色发黑,沉默了许久才压下怒气,道:“你把王妃怎么样了?”

“还活在。”言简意赅。

“你……”

“你打算把楚长歌还给我了吗?”慕容云舒转着杯子漫不经心地问。其实心里激动得要命。终于,要见到他了。

华夜离冷着脸沉吟片刻,恨声道:“我绝不会放楚长歌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慕容云舒手一哆嗦,茶杯落在在桌子上磕出咯噔一声,与她那一刻的心跳重合。“据我所知,你虽然冷酷无情,但你对王妃却非常孝顺。她若知道一向孝顺的儿子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只怕会伤心欲绝吧。上了年纪的人,经不住太大的打击。”

“你不会伤害她的。”华夜离的语气十分笃定。

“我不妨试试看。”

“你生性善良,绝不会伤害无辜,尤其是长者。”

慕容云舒道:“你对我了解多少?”

华夜离闻言深深地望着她,隔了几秒才意味深长地说道:“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慕容云舒一惊,听这华夜离的口吻,好像跟她很熟似地……

华夜离又道:“你要见楚长歌可以,我让你见;你要我放他走也行,我放他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慕容云舒闻言松一口气,虽然很不齿他这种行为,但也很高兴他终于愿意谈条件了。“你若早些开出条件,梁王府也就能节省些茶叶钱了。”

“你还没听我的条件。”

“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

华夜离心头一阵狂喜,阴沉沉的天首度放晴,但很快又乌云密布起来,她竟然为了楚长歌,什么都愿意答应,难道,除了楚长歌之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吗?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所有。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我都是大忙人,所以请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慕容云舒淡淡催促。

华夜离盯着她看了半晌,道:“嫁给我。”

慕容云舒一听这话就懵了。嫁给他?是他吃错药了胡言乱语,还是她出现了幻觉?

“很惊讶吗?像你这样的女人,谁不想娶。”华夜离的语气很僵硬,因为他试图用最冷漠的语气,说出藏在心底的深情。

慕容云舒又楞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嘲讽道:“除了联姻,你就想不到更好地办法来强大自己的势力了吗?”真不愧是帝王家的人,与华陵天一样,与皇帝一样,以为娶了她,就能够得到她的支持,就能稳坐皇位。真可笑。

华夜离想过许多种她会有的反应,惟独没有这种。她……竟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不仅误解了,还误解的离谱。

不过,这样也好。

突然间告诉她,他爱了她许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得到她,她只怕也不会相信吧。

华夜离狠下心,道:“不错,我想不到其他可以留住你,让你一心帮我的办法。”

慕容云舒沉默了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小姐!”绿儿尖叫,“你怎么可以嫁给这个坏蛋?!”

华夜离则意外地看向慕容云舒,他没听错吧,她竟然这么干脆……

慕容云舒不理会绿儿,看向华夜离,冷笑道,“很意外吗?我早说过,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这句话简直就像一柄剑,刺得华夜离心痛不已。她当真为了救楚长歌,什么都愿意……

慕容云舒又道,“我与楚长歌有婚约在身,所以嫁给你之前,我必须先与他解除婚约。”

“你要在成亲之前先见他?”华夜离面露担忧。

“你放心,我慕容云舒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慕容云舒又道:“慕容府的人,最重信誉。我若食言于你,以后死了也没脸再见列祖列宗。”

慕容云舒的话,华夜离一点也不怀疑。汇丰钱庄之所以经久不衰,就是因为慕容府名声在外。

“好,我让你见他。”华夜离道。

得到应承,慕容云舒一颗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

华夜离言出必行,第二日便将慕容云舒送去囚禁楚长歌的山洞之中。不过一路上慕容云舒的眼睛都被蒙着,所以她看不到沿途的风景,更不认得路。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见到他了。

望着石台上蓬头垢面的楚长歌,慕容云舒只觉眼眶一热,泪如泉涌。

“云舒!”楚长歌狂喜之下唤出慕容云舒的闺名,立刻跳起来想去抱她,不料手脚链长度有限,这一动,手脚俱被铁链勒得生痛。但是这点小痛,转眼就被喜悦的洪流冲得无影无踪。

楚长歌静静地望着慕容云舒,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才轻声说道:“过来我这边。”

慕容云舒一面擦脸上的泪水,一面点头,淌着及膝深的水,跌跌撞撞朝石台走去。

楚长歌看着她走近,一步一步,她每走近一步,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当她终于走到伸手可及的地方时,楚长歌猛地将她抱住,紧紧地,恨不得将她融进骨髓中。

慕容云舒也反搂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侧脸贴在他的胸膛,闭上眼,凝听着他的心跳声,漂浮许久的心,才终于找到可以停泊的岸。

思念的潮水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云舒现在才发现,自己竟这般渴望这个怀抱,恨不得在这里靠一辈子。

这一刻,感情洁癖、爱与不爱、理智、骄傲……统统被慕容云舒抛到九霄云外。她脑中所想的,只是靠近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将她的心完全占据的男子,与他紧紧相拥,让瞬间成为永恒。

楚长歌也情难自已,天晓得,这些日子以来,他最怕的,就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好在,一向爱与他开玩笑的老天,终于严肃了一次,把她送到了他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楚长歌忽然轻唤一声,“云舒。”

慕容云舒从来没听过楚长歌这样温柔的唤她的闺名,心立时漏跳了半拍,面露羞涩,“嗯?”

“我们成亲吧。”

慕容云舒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成亲,楞了几秒才从他怀中退出来,望着他期盼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好。”

顷刻,楚长歌的身子僵硬了,表情冻结了,喉咙卡住了。难道这么久以来,都是他在一厢情愿?

楚长歌本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他是楚长歌,得天独厚、不可一世的楚长歌,只许他负人、不许人负他的楚长歌。被拒绝已是一种悲哀,他若再追问原因,岂不是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可怜?

正文 第七十三章:不够深爱

慕容云舒以为楚长歌会问为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松一口气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其中的原因。而失落是因为,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好似她答不答应,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慕容云舒垂下眼,心里说不出的闷。

“你答应了小梁王什么条件?”楚长歌忽然问。

慕容云舒心一惊,抬眼问:“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遇上这种事,你肯定会选择最直接的方式。”楚长歌笑着说,嘴角掀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慕容云舒深深地盯着他看了半晌,道:“我答应嫁给他。”

顷刻,楚长歌只觉脑中轰地一声惊雷,将他仅存的理智击碎,“你要嫁给华夜离?!”他低吼,脸色铁青。

这是慕容云舒第一次见到楚长歌冲自己发怒,真正的发怒,心里既心虚又胆怯。她其实不用告诉他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打算真正嫁给华夜离,答应华夜离的条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可她还是说了,因为,她想看一看,得知她将嫁给别人,楚长歌是否还能像被拒婚那样……无所谓。

幸好,他动怒了,怒气冲天。目光一触及到楚长歌那恨不得扯断铁链掐死她的表情,慕容云舒就心情愉悦得不得了,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很得意的笑。

“你……”楚长歌见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蓦地冷静下来,问道:“你刚才是骗我的?”

“不是。”慕容云舒笑着摇头,道:“他提出了让我下嫁给他的条件,我也答应了。”

楚长歌脸色又一黯,道:“慕容府的子孙,绝不会失信于人。”她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该死的!她竟然拒绝了他而答应华夜离……忽然,楚长歌脑中一个激灵,恍然大悟,“你刚才拒绝我,是因为答应了嫁给华夜离?”想到她的拒绝事出有因,楚长歌心中的那团小火苗,又死灰复燃了。

闻言,慕容云舒微微垂眸,几许轻愁爬上柳眉梢头。她道:“不是。”华夜离还不够资格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

好大一盆凉水。楚长歌觉得浑身凉透了。

慕容云舒用余光觑他一眼,又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楚长歌苦笑,“女人拒绝男人的求婚,除了不爱,还能有什么原因?”

慕容云舒心一颤,道:“你……是这样想的?”

“难道我想错了?”楚长歌还在苦笑,眼底却闪现几许期盼之色,期待她能够否定他的想法。

慕容云舒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那双让她着迷的黑眸,半晌,垂下头去,道:“不错,是不爱。”不够深爱,所以无法委屈自己。

果然……不应该心存希望。楚长歌只觉心中又酸又苦,身体也仿佛被人瞬间抽去了力气,有些站不稳了。

盯着地面沉默良久,楚长歌道:“你走吧。”此时,他仍然盯着地面,因为他怕一抬头,看见眼前的她,就没有决心说出这句话了。

看着一派颓然的楚长歌,慕容云舒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是那么骄傲的人,竟然低下了头……

“你……自己保重。”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没有答话,因为他已没有说话的心情了。只盼着,她能早点走。

“你……”慕容云舒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唇,转身离去。临出山洞,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悬在嘴边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楚长歌还来不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慕容云舒便已被华夜离的人蒙上眼睛,带走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什么两全其美?

楚长歌完全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

*

与此同时,梁王府内,徐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王爷,您好糊涂啊!那慕容云舒是何等聪明的人,您让她去见楚长歌,那不等于给她打开了营救楚长歌的大门吗?若是别的女子,蒙上眼睛能万无一失,可她……她是慕容云舒,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是掌管天下财富的女子,就算蒙上了她的眼睛,绑住了她的手脚,她还是有千百种方法记住路!”

华夜离道:“就算她没有记住路,我也会放走楚长歌。”

“王爷,您……您……”徐斛又急又气,最后长叹一声,道:“那楚长歌可是魔教教主,抓他一次已是运气!一旦放走他,那就等于放虎归山,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闻言,华夜离心中有了一丝的动摇,但一想到慕容云舒的承诺,又心安了。“她答应嫁给我了。”

“王爷啊!”徐斛急得嘴唇发颤,过了许久,才深深地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心不是物品,交换不来的。您若真喜欢慕容云舒,就应该用心打动她。”

华夜离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他更明白,慕容云舒的心里,早已容不下其他人。只要楚长歌存在于这个世上,她的眼中便不会有别人。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就先得到她的人。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这个世上,不止楚长歌一个男人。

徐斛除了叹气,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这时,有护卫进来禀报,“启禀王爷,慕容小姐回府了。”

顷刻,华夜离眼底一亮,冷硬的脸廓柔和了许多,“知道了,退下。”护卫一离开,华夜离便对徐斛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说完,抬腿便走。

徐斛望着华夜离那明显迫不及待的步子,再次叹气,慕容云舒固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有她相助,不愁大事不成!但是,她若无心于王爷,只怕……只怕……

徐斛实在不敢想象后果,无奈地摇头叹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又是哪位姑娘得罪徐军师了?”

徐斛抬头,一见是小梁王座下谋士之一赤尤,顿时沉下脸,拂袖而去。赤尤这个人,心术不正,他最是不愿与之来往!

如此不招人待见,赤尤的脸色也阴沉下来,眼底露出一丝狠厉。心道:“只会纸上谈兵的狗东西,看我不将你敢出梁王府!”

徐斛的心里,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慕容云舒与楚长歌,一个是民间的财主,一个是江湖的霸王,与他们任何一个为敌都不是明智的做法,王爷偏偏如此感情用事,实在……不是明主所为!

徐斛边走边摇头,痛心不已。当今圣上软弱无能,太后外戚专政,太子心胸狭窄,小梁王优柔寡断……放眼望去,明主何在?

国无明君,百姓遭殃啊!

*

慕容云舒回到梁王府后,一直心不在焉,所以直到华夜离走到跟前,她才猛然回神,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她随口问。

“来看你。”华夜离径自在她左边坐下,道:“你见到他了?”

慕容云舒轻轻点头,“嗯。”

然后,两人皆沉默。

许久,华夜离道:“他答应退婚了吗?”华夜离本不想急着提这件事,可除了这件事,他又找不到其他话来将尴尬打破。越靠近她,越发现,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少得可怜。仅有的话题,都是令她不愉快的。华夜离在心中苦笑,他怎么会将自己置于如此悲哀的境地。

慕容云舒没有直接回答华夜离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放他离开,我留下来帮你夺江山。”

华夜离一愣,“你想反悔?”

慕容云舒不答反问,“你以为皇帝、太子以及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各路藩王,会让我嫁给你吗?”

“本王的婚事,由不得他们指指点点!”华夜离厉声道。

慕容云舒嘴角微弯,“那么老梁王呢?”

“你怎么知道……”话说到一半,华夜离便没有问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猜到。父王不支持他造反的事,必然是王朝、张裕透露出去的。“不错,父王并不支持我娶你。但只要母妃支持,父王就不会再反对。”

“看来,老梁王对王妃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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