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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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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声冰冷的嘲笑从前方的树上传来,“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替旁人担心!”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树上跃下,身形轻盈,如一只灵巧的燕子,落在慕容云舒身前两米处。

这不是隔壁牢房的那个小姑娘吗?慕容云舒望着身前的故人,不解这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挡住自己的去路。“楚长歌在前面。”'TXT小说下载:。。'

“我不找他。”

不找楚长歌,那就只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慕容云舒了然一笑,自嘲道:“小梁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王朝、张裕在先,冷血姑娘在后,如果她猜得没错,当日在牢房里住另一边的老妇人,想必也是小梁王的人。为了抓她,小梁王还真是劳师动众、煞费苦心啊!

“既然晓得王爷看得起你,你就该乖乖从命,随我们回去见王爷!”

这声冷语,非常沙哑,显然并非出自那小姑娘之口。慕容云舒循声看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那冷冰冰的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立在前方。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云舒问。

“金燕子。”

“前辈呢?”慕容云舒又问,还是面朝金燕子,但眼神却看着她的后方。

“谁是你前辈?!”随着一声极不友好的冷哼,一个黑发妇人从燕子身后走出来,身材与金燕子一模一样,脸蛋却大相径庭,那衰老的容颜,好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干尸。

之前在牢房,只注意到她的脸,所以不曾怀疑她的年龄,而此时看来,除了脸之外,她竟与金燕子好似同龄人。再观那双手,白皙水嫩,最多也不过二八年华。

原来是未老先衰。难怪她对‘前辈’二字的意见如此之大。慕容云舒望着她笑道:“我与赛华佗有些交情。”言下之意,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便指你一条明路。

闻言,‘老妇人’,也就是银燕子,暗淡无光的脸廓陡然一亮,喜道:“你当真认识赛华佗?”

慕容云舒道:“如果你指的是那个白得像死人,有近乎于病态的洁癖的男人,不错,我认识。”

立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慕容小姐,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紧随其后的,是一袭洁白长袍的凤城,长发还是一如既往的用金簪高高竖起,端的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慕容云舒道:“多谢提醒,以后这些话,我会尽量当着你的面讲的。”

凤城满脸黑线,她果真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参得很透!

不等两人叙旧,银燕子便凉凉地问:“你是什么人?”

“凤城。”凤城淡淡吐出能够代表一切的两个字。这一招是他向楚长歌学来的。在江湖上,名字就代表了一切,若对方听到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谁,那就表示他不够出名。不够出名的人,在江湖上通常有另一个名字——无名小卒。所以一般敢说出自己名字的人,不是很出名的人,就是即将出名的人。而凤城属于前者。

银燕子自然晓得‘凤城’二字代表着什么,不可一世的神色突然一暗,望着凤城的眼光里,出现了几许谄媚与敬佩。

慕容云舒想,银燕子大概只有在面对小梁王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而她此时却这样望着凤城,可见她对自己未老先衰的容颜,是多么的介意。一个人的弱点,就是她的。而银燕子的弱点,就是对凤城有所求。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既然有求于凤城,必然就不会为难凤城。

当然,银燕子会不会因此放过自己,慕容云舒不敢确定,毕竟,女人总是特别喜欢为难女人……

“凤公子。”慕容云舒淡淡开口,“以你的武功,能胜出吗?”

凤城看了金银燕子一眼,道:“轻而易举。”

“如果再加两个呢?”慕容云舒又问。

“再加两个你那样的,还是再加两个我这样的?”凤城问。

慕容云舒嘴角微颤,“你那样的。”

“如果不救你的话,没有问题。”言下之意,有你这个扯后退的在,是怎么也逃不走的。

慕容云舒的嘴角有抖了抖,道:“你走吧。”

凤城一惊,然后说道:“好,我去搬救兵。”

“嗯,楚长歌就在前面,你去喊他来。”慕容云舒说得一本正经。

“他不知道你被围困了?”

“应该不知道吧。”慕容云舒淡淡道。

凤城又看了金银燕子一眼,对付这两个人不难,可是隐在暗处的那两人之中,有一个武功与他不相上下,想救慕容云舒,就只能去找楚长歌了。

“你不能走!”见凤城想走,银燕子道:“你必须先治好我的脸再走。”

凤城拧眉,“以你的武功,留不住我。”

“这样呢?”银燕子忽然将剑架到慕容云舒的脖子上,威胁凤城。

凤城大骇,正为难,慕容云舒却悠悠地笑起来,道:“小梁王想要的,应该不是我慕容云舒的尸体吧。”

“你……”银燕子气急,说不出话来。

凤城赞赏地看了慕容云舒一眼,便一跃过墙,才刚过墙,便听到前门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当即心一沉,足下轻点,乘风而去。

一来到前门,凤城立时就傻眼了。楚长歌明明正被人围攻自顾不暇,慕容云舒为什么还要他来搬救兵?难道她不知道楚长歌被围困了?没道理啊……蓦地,脑中一个激灵,凤城恍然大悟,慕容云舒显然早就知道楚长歌正遭围困,不仅如此,她还晓得楚长歌这一方实力略逊,让他来搬救兵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其本意在于——给楚长歌送救兵,而他正是这个救兵。

好个临危不乱、淡漠如水的女子!

只是,她知不知道,给楚长歌送来救兵的同时,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凤城轻叹一声,她,应该是知道的吧,可她还是选择了将活路留给楚长歌。他其实并不惊讶她的选择,因为他深知,每一个心中有情的人,都会做相同的选择……

楚长歌见凤城出现,喜道,“你怎么来了?”

“她让我来的。”说话间,凤城已开始从包围圈外往里面杀。

楚长歌不用问也知道凤城口中的‘她’指谁,当即大怒,很不客气的朝凤城劈去一张——打在凤城身旁的敌人身上。

凤城也很不客气的还他一掌——同样是打在敌人身上,道:“除了你,没有人能救她。”就算再出现一个救星,她还是会将其骗来这里给楚长歌助阵的。

一听‘救’字,楚长歌的心就慌了,她果然如他所想,遇到了危险。

该死的小北!该死的凤城!他们不晓得她手无寸铁需要人保护吗?!

心急如焚之际,楚长歌完全忽略了慕容云舒是何等的聪明绝顶,脑中想的,全是她的安危。

也就在他慌神的一瞬,让方鸿飞有机可趁,在他的背后打了一掌,立时真气紊乱,血溅四方。

“教主!”四大护法一齐惊呼,这声惊呼里,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惊恐,因为方鸿飞的那一掌,不是普通的掌功,而是吸星!

吸星,吸人内力为己用,黑白两道无不谈之色变!

正文 第六十四章:中计的燕子

楚长歌早就料到方鸿飞的内力能够有如此大的提升,必是练了吸星大法,所以与他交手时尽量避免直接接触,以免中他的吸星大法。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结结实实的一掌,让他的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好似要裂开一样。而体内的真气,也随着方鸿飞的吸星大法的运作,一股股的往外流。

方鸿飞像着了魔一样,双眼发红,狂笑不止,“哈哈哈哈……”

顷刻间,狂风乱作,尘土飞扬,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吸星大法极其阴损,是邪魔歪道才会练的功夫,方鸿飞身为武林盟主,竟练得此功,实在有损阴德。一干武林人士心中虽然对方鸿飞练吸星大法一事颇有微词,但皆敢怒不敢言,纷纷悄悄后退,生怕自己的内力也被吸走了。

北护法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东南西三人也都气得想杀人,只恨自己有内力在身,一旦接近方鸿飞,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教主。因为吸星大法有一个特点,被吸的人越多,吸得速度就越快。

“凤城,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北护法无计可施地问。

凤城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我能做的,只是等方鸿飞吸干他的内力之后,替他疗伤。”

北护法有气无处发,狠狠地捏着长枪,整条胳膊因愤怒而颤抖。

眼见楚长歌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忽然,一道水红色的瘦小身影冲入人群中,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那抹水红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了楚长歌与方鸿飞。

“教主!”南北护法连忙扶住元气大伤的楚长歌,东西两人则挡在前面,大有‘想伤教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的架势。

楚长歌顾不上缓气,立即盘膝而坐,运气调理。

强行中止吸星大法,方鸿飞也伤得不轻,虽然内力大有提升,但从楚长歌那儿吸来的真气与他自身的真气不和,两股真气在体内乱串,让他痛苦不已,整个人好似想爆炸一样。

好事被破坏,方鸿飞恼羞成怒,也不管现在能不能运气,一掌劈去,却因头胀而失了准头。

“啊!”绿儿边叫边跳脚,“杀人是犯法的!”

楚长歌哭笑不得,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说起话来与慕容云舒一样怪。“你这么怕死,刚才怎么还敢撞上来?”

“什么撞上来呀!”绿儿一脸怕怕地跳到楚长歌身后躲起来,道:“我刚才是跑的太急,没刹住脚。”说完还特无辜的摸摸自己轻肿的红鼻子,道:“也不知道谁的骨头那么硬,跟砖头似的,疼死了。”

敢情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楚长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跑得那么急?”

“我进城的时候听人说小姐在城里,所以就十万火急赶着来找小姐啊。对了,小姐呢?”绿儿东瞧西瞧。

又沾了她的光。楚长歌神色一暗,缓缓站起来,道:“她不在这里。”说完,又对方鸿飞说道:“你虽然吸走了我两层的内力,但即便如此,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那两层的内力根本不是现在的你所能驾驭的,强行用功,只会走火入魔。想活命,就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

方鸿飞深知楚长歌所言非虚,恨恨地瞪了他半晌,拂袖而去。

方鸿飞一走,其他来找茬的武林人士也都作鸟兽散。单少羽看着北护法犹豫了片刻,忽然掏出一瓶金创药扔给北护法,道:“这个虽然治不了他的内伤,但能治外伤。”说完,也转身离去。

北护法接住药,望着单少羽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单少羽对他有一份惺惺相惜之情,而他亦然。作为一个用枪之人,单少羽算是少见的高手。而作为一个将军,单少羽能不顾世俗之忌赠药,可见其也是性情中人。但,这个朋友,注定交不了。

“方鸿飞那么坏,姑爷你干嘛放他走?”绿儿不解地问。

楚长歌道:“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荒芜的官道上,一辆低调的破旧马车缓缓行驶,时不时发出吱吱的滚轮摩擦声,好似随时可能会散架。

马车外,有两个车夫,一个嬉皮笑脸,一个面无表情。此二人正是王朝与张裕。

马车内,慕容云舒倚壁而坐,闭目养神。早知还是会落入他们手中,当初就不设计引起靖边侯的注意了,好歹,还有本书看。

同样坐在马车内的,还要金、银燕子,她们冷冰冰地瞪着老神在在的慕容云舒,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慕容云舒闭着眼,淡淡地开口。被两道视线如此殷切的关注着,怪难受的。

金、银燕子面露惊讶,互看一眼,银燕子开口,“楚长歌对你那么绝情,你为什么还骗凤城去帮他?”

“这世上有许多事,是不需要问为什么的。”慕容云舒闭着眼徐徐说,波澜不惊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但银燕子却从中听出如山如海的深情,坚定不移而深不见底。

可是银燕子不理解,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就算对方负了自己,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做自己心中认为对的事。“你真的那么爱他?爱到情愿自己身陷囹圄,也要让他活命的地步?”

慕容云舒闻言缓缓睁开眼,道:“你把爱情想得太伟大了。没人会无私的为谁奉献,即便是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对方,那也是因为活着的那一个会更加痛苦,而我,不愿痛苦。”顿了顿,她又道:“更何况,凤城救不了我,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不如让他去帮楚长歌,能走一个算一个。”

“如果王朝与张裕没有及时出现,凤城能够从我们手中将你救走,你还会让他去帮楚长歌吗?”银燕子问。

“不会。”慕容云舒不假思索地回答,脸上依旧无风无波。

银燕子面露鄙视,有些气愤地说道:“真自私!”

见状,慕容云舒忽然弯唇一笑,道:“我不过是代替他,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而已。你气什么?”

银燕子皱眉,“你又怎么知道,他会做这样的决定?”

慕容云舒笑道,“我就是知道。”

“总有一个原因的。”

“如果你非要追究原因,那么,大概是因为,他与我是同一种人吧。”说到‘同一种人’四个字时,慕容云舒像是突然想起了很开心的事一样,眉眼轻弯,浅笑盈盈。

银燕子不懂慕容云舒为何如此高兴,换做是她,被人抓走,她定会拼死相搏,就算是搏不赢,也绝不会给敌人好脸色看,更遑论笑容满面了。真是个怪人!

银燕子古怪地看着慕容云舒,道:“你真不怕死?”

“你敢杀我吗?”慕容云舒用的‘敢’字,而非‘会’字,因为她深知,小梁王想要的绝不会是她的尸体。

银燕子冷哼一声,道:“王爷虽然没说杀你,但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等到了蜀中之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慕容云舒青眉一挑,道:“那得先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我带去蜀中。”

银燕子一惊,面露警惕,“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慕容云舒道。

一直沉默不语、静观其变的金燕子这时突然对慕容云舒拔剑相向,冷酷地说道:“快说,你又在盘算什么!?”

慕容云舒面不改色,轻笑道:“我人就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能耍什么花样。”

“你能这么想最好!”金燕子收起剑,不再说话。

银燕子却目不转睛的瞧着慕容云舒的表情,越瞧越觉得有蹊跷,“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手脚?”

慕容云舒反问:“我能动什么手脚?”

“你的样子看起来,像很自信我们到不了蜀中。”

慕容云舒笑而不语,不置可否。这让银燕子更加不安了。

想了一会儿,银燕子道:“你在指望楚长歌来救你吗?”

慕容云舒还是不说话,嘴角的笑意益发浓烈。

“双拳难敌四脚,经过今日的一战,楚长歌就算不死也去半条命,绝不会有精力来救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马不停蹄呢?难道,你们不是怕楚长歌追上来?”慕容云舒问

心思被说中,银燕子面露窘态,嘴上却坚持说道:“楚长歌说不定已经死了。”

慕容云舒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心?他死了,便不会再有人来救我。当然,他若没死,那么必定会来,不仅会来,而且还会带着魔教教徒来。你是江湖中人,应该知道魔教的势力吧?”

“你、你少吓我!我银燕子不是被吓大的!”

慕容云舒不再与她争执,闭上双眼假寐。过了好大一会儿,银燕子忽然好像听她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就会派个人回去确认一下楚长歌的死活,省的寝食难安。”

银燕子皱眉,觉得慕容云舒言之有理,但转念一想,心道:“这肯定又是她的计。她明知道我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有所防备,所以故意说出让我去确认楚长歌的死活这样的话,想让我因为顾忌她耍阴谋而不去,这样她就可以继续故弄玄虚了。哼!幸亏我聪明,识破了她的诡计。她越不想我去,我就越要去。只要确认楚长歌已死,就不怕她再耍什么花样了!”

思及此,银燕子对金燕子说道:“你们押她上路,沿途留下记号,我回靖边城探完虚实后再来与你们会合。”

金燕子正有此意,“我与你一起去。”

银燕子道:“不行,把人交给他们两个废物,我不放心。”

“喂,死燕子,你说谁是废物?”王朝在外面不满地大叫。

“说你!”银燕子哼了一声,便跳下马车。

没有人注意到,在银燕子跳下马车的那一瞬,慕容云舒的嘴角悄悄爬上一抹淡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奸计得逞后的笑容。

*

楚长歌沿着钱庄后面的小路一直追到城外十里,都没有发现慕容云舒的踪迹,最后一脸阴郁地回到下榻的客栈,从长计议。

比起慕容云舒的下落,凤城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说惜月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长歌实在无心解释太多,恹恹道:“我已经派人将她接回黑风山了,你去找她便是。其他事情,你问她。”

凤城虽然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也很清楚,以楚长歌现在的状态,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去想除了慕容云舒之外的事情的。“夺魂丹的解药找到了吗?”

提起这事,原本低头颓坐在椅子上的楚长歌猛地抬起头来,道:“胡伯格说,以她体内的药量来看,夺魂丹的药效最多潜伏七个月,现在距最后期限只有一个月了……”他忽然顿住,然后话锋一转,厉声道:“东南西北,你们立刻去寻找‘犀牛的角’、‘麒麟的血’、‘乌贼的骨’和‘灵芝的根’这四样东西。”

“是!”四大护法心知这四样东西必与解慕容云舒体内的夺魂丹之毒有关,片刻也不敢怠慢,领命离去。

四大护法刚走,一个穿着斗笠的黑衣人便进来报告,“教主,有人在城内打听您的消息。”

楚长歌闻言黑眸一冷,在这种时候打听他的消息,不是想杀他,就是怕他还没死。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当今江湖想杀他的人不少,敢明目张胆的打听他的消息的人却没几个。

“哪个门派的?”楚长歌问。

“无门无派,不过看她身材年轻面容衰老,很像‘金银剑燕双飞’之中的银剑银燕子。”

金银剑燕双飞,武功平平,却因妹妹貌若天仙、姐姐老态龙钟而闻名江湖。楚长歌虽然对无名小卒并不上心,但,巧的是,他几个月前见过她们——在蜀中。

顷刻,楚长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燃气一团凛冽的杀气,但俊美的脸廓上,却浮现一抹笑,直教人骨寒毛竖。

正文 第六十五章:进退维谷(二更)

银燕子在靖边城经过一番打听,得知楚长歌不仅没死,还将方鸿飞打了个半死,当即大骇,连夜逃出了城,循着金燕子留下的记号,最终在蜀州西部的一个小镇子里与金燕子会合。当她在客栈见到金燕子时,发现只有慕容云舒与金燕子在,而王朝与张裕两人则不知所踪。

“怎么就你一个人?王朝与张裕那两个废物呢?”银燕子问。

“不知道。”金燕子回忆道:“三天前,我们在官道上的一间小客栈留宿,次日我醒来时,他们俩就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字条,说是王爷传来密令,让他们去别处办事。”

银燕子不解地蹙起眉,当初从王府出来时,王爷一再强调,抓获慕容云舒才是最重要的事,现在怎么突然调走王朝、张裕二人?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别管他们,我们上路吧。再过两日就能进入蜀中境地,回到王府了。”想到即将回到王府,金燕子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流露出几许温柔。

银燕子也一扫阴霾,心情大好,道:“好,我们上路。”

忽然,一道极其阴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楚某送你们一程如何?”话音才落,只见楚长歌阴沉沉地走进来,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金、银燕子双双下意识地往后退,楚长歌每走一步,她们便退后一步,脸上俱是惊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银燕子颤抖着问。

楚长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坐在床边的慕容云舒,冰冷瞬间变为灼热,杀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柔情。楚长歌看着慕容云舒,喉结动了动,张嘴欲言,忽然剑眉一皱,杀气再起。

金、银燕子始料未及,被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杀气吓得胆都快破了,怕他带走慕容云舒届时无法向王爷交差的同时,又希望他速速带慕容云舒走,有多远走多远,别再来吓她们就好。

“慕容云舒在哪里?”楚长歌沉声问,冰沉中的盛怒,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虽无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却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效,教人没胆量说谎。

“不、不就在你面前?”银燕子缩着脖子说道。

楚长歌道:“她不是。”这个假慕容云舒脸上的人皮面具虽然精致,但她的眼神空洞无神,骗不过他。

“她明明就是慕容云舒,你怎么说她不是?难道你瞎了眼……”银燕子陡然闭嘴,瘦小的身子越抖越厉害,一股股寒气从脚底传来,简直就像赤身裸体于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冻得连血液都几乎凝固。银燕子以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可怕到这种程度,一个简单眼神就能让人的抵抗力土崩瓦解,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让人胆战心惊。而她现在知道了,并身处这种恐惧之中。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样俊逸的男子会让人闻风丧胆了。只因,丑陋的魔鬼脸吓人,俊美的魔鬼却是心吓人。

“我再问一遍,慕容云舒在哪里?”楚长歌英俊的脸廓上结了一层霜,冒着冷气。

银燕子腿一哆嗦,跌倒在地,疯也似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楚长歌一路尾随银燕子而来,当然清楚她并不知道慕容云舒被掉包的事,之所以咄咄相逼,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谁都知道,金银双飞燕,银燕子嘴烈,金燕子心烈。不逼倒银燕子,又怎么震慑金燕子?

楚长歌把视线移到金燕子身上,如一柄寒剑抵在她眉心,再次开口,“慕容云舒在哪里?”

金燕子心知楚长歌的耐心已经用完,她若不配合,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实话实说,“被王朝、张裕二人带走了。”

“带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金燕子慌忙掏出王朝留下的字条递给楚长歌。

楚长歌淡淡地看了一眼,沉吟几秒,抬眼说道,“明天我不想再听到‘金银剑燕双飞’这个名号在江湖上出现。”语罢,拂袖而去。

金燕子杵在原地楞了片刻,玲珑的身躯忽地轰然坍塌,瘫软倒下,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流到地上,蔓延开来。

“妹妹!”银燕子爬过来扶住金燕子,边哭边说道:“妹妹,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楚长歌明明没动手,怎么会这样?”

“姐姐,我……我快不行了。你、你替我转告王爷……楚长歌是、是……是魔鬼……斗、斗……斗……”斗不过的。可惜,最后四个字,金燕子再也说不出来了。

“妹妹!”银燕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泪如泉涌,伤心欲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银燕子又伤心又绝望,不明白金燕子为什么会突然倒下,脑子完全迷失了方向。

“是楚长歌杀死了她。”一道残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银燕子抬头,赫然发现来人竟是方鸿飞。“不可能。楚长歌根本就没有动手。”忽然,银燕子一瞪眼,发疯似的揪住方鸿飞的前襟,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下的毒手?”

方鸿飞一脸嫌弃的甩开她,道:“我与她无冤无仇,杀她做什么!是楚长歌,他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他内力深厚,方才问话时用内力震断了金燕子的七经八脉。幸亏我早有防范,否则也遭了他的毒手。”

银燕子不相信,“那我为什么没事?”

“你那时已经意志崩溃,当然感受不到他内力的影响。”方鸿飞言之凿凿。

银燕子被他说服了,顿时面露凶光,恨恨说道:“楚长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见状,方鸿飞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楚长歌,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

金陵城内,一辆马车破旧的马车行驶在大街上,拉车的马很瘦,不仅瘦,还苍老、疲乏,呼吸粗重,显然已经赶了许久的路,继续休息。可主人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鞭又一鞭的狠狠抽打,‘驾、驾’的赶车声此起彼伏,异常的十万火急。

驾车的人正是王朝,当初慕容云舒骗银燕子折回靖边城时,他就意识到大事不妙,虽然不清楚银燕子回去将遭遇什么,但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大意,断定慕容云舒必然算计着什么,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找了个体形与慕容云舒相似的女子,易容成她的样子,悄悄偷天换日,带着真慕容云舒绕道江州。

其实绕道江州是非常危险的一条路,因为江州的腹地,金陵城,正是慕容云舒的地盘。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她的地盘上,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但是,为了摆脱楚长歌的追赶,只能铤而走险。

“过了金陵城,就安全了。”王朝一面拼命的赶马一面对张裕说。

张裕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就算通过了金陵城,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金陵城,一天不进入蜀州境地,就一天不安全。

“你别一副杀人犯的表情,小心召来官府的注意!”王朝打趣道。

张裕又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

这时,一群粗布麻衣、满身补丁的贫民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将路拦腰堵住。

王朝连忙拉缰绳,好在动作快,在马撞到人之前停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档到路中间做什么?”王朝问。

一满脸泥土脏兮兮的小孩儿叫道:“慕容府发粮,我们来排队。”

怕什么来什么!王朝立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马车内,慕容云舒笑得好不得意。自作聪明,说得就是此王姓男子。他又怎会知道,这金陵城之于她,就如蜀中之于小梁王,天高海阔,鸟飞鱼跃。

“我们绕道。”王朝闷闷地说,然后拉缰绳试图调转车头,不料马才刚动,眼前又出现一群贫民,挡在马前。这时王朝才无奈地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包围圈’,进退维谷。

王朝暗咒,这慕容府什么时候发粮不好,偏赶上这个时候!

“算了,马车不要了,咱们再去买一辆。”王朝道。

张裕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跳下马车,然后掀开车帘,等慕容云舒出来。

此时的慕容云舒,也易了容,但相貌平凡无奇,丢在人群里,没有人会多看一眼。这是王朝想要的效果。一下马车,慕容云舒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正是慕容府施粮的地点——土地庙,与慕容府相隔不过百米。而今日负责发粮的人,是总管。当然,她对总管那双昏花的老眼是一点期待也不抱的。

“快走。”王朝怕她耍什么花样,催促道。

慕容云舒轻轻一笑,转身随他离去。

就在三人将要离去之际,一道冷冷的声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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