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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术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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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表妹。”
我也故意提高声音:“皇后娘娘如此说,臣女可当不起。”我又忙低声说:“臣女遵命。”
贾皇后快步跟了上去,我和贾皇后只说了短短的两句话,别人谁也没疑心。太后和陈太妃、李太妃一边走一边说笑,严淑妃她们几个跟在太后身后。随行的宫女太监离得远,听不见我和贾皇后说些什么。
我知道贾皇后一定是要问我,皇上对昨天曹御史死谏一事的态度。我正在思量今天去皇后殿如何说,突然瑯琊王在我耳边说:“你为什么不听本王的话?”
我并不回答,只是慢慢往前走,我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瑯琊王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我却能明显感到瑯琊王的怒意。
乐安公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笑着说:“表姐怎么不和我一道走?”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亏得乐安公主解了围,忙说:“臣女怎敢和公主同行?”
乐安公主笑着拉着我:“表姐有时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臣,臣不敢这样,臣不敢那样。”乐安公主一边说,一边故意装出老态龙钟的样子,逗得我也笑了。
到了听雨阁,就见皇上已经等在那里了。皇上的神色间虽然有一丝疲惫,可依旧满面春风,一如平日的温文儒雅。众人见过了礼,皇上扶着太后往听雨阁里走。
这听雨阁临水而建,阁子有一半悬在水面之上,有一座竹桥与岸相连。到了听雨阁里面,又别是一番情致:听雨阁内不曾隔断,显得阔朗大气。门上悬着水晶帘子,微风一吹,发出轻轻的撞击声。对着荷花池的窗子都由楠木雕刻而成,上面刻着水禽戏于荷花之下的图案,窗上悬挂淡粉色的纱幔,由钩子钩在一旁。
窗外荷花满池,有少许几朵已经开放,大部分还是含苞待放,显得荷叶更加可爱,碧绿的荷叶亭亭立于水中,有些荷叶上有晶莹的水珠在滚动。满目碧色,远处竟像和天相接。
就听太后笑着说:“原来这听雨阁的窗子都是用紫檀木做的,先帝爷嫌紫檀的气味坏了荷花的清香,因此都换成了楠木的。”
李太妃笑着说:“太后娘娘一说,臣妾真闻到了荷花淡淡的香气呢。”
太后笑着对大家说:“哀家最怕香花,像茉莉、栀子,哀家都不准他们摆在屋子里,还好服侍哀家的这些宫女们也不戴这些花。”
大家凭窗看了一会儿花,就入席吃酒。太后笑着说:“今日听哀家吩咐,大家都别谦让。”
太后让人在上首摆了三张桌子,太后和两位太妃坐,太后又让瑯琊王坐在陈太妃身边,乐安公主坐在李太妃身边;东面摆了两张桌子,是皇上和贾皇后坐;西面摆了四张桌子,令几位妃子们坐;又让我坐在大姐那席上。每张桌子都做成荷叶式样,每人面前摆了一个荷花形的攒盒,每一个花瓣里是一样菜,又一个冻石的自斟壶,翡翠的荷叶杯,这套器皿是宫里专为赏荷而准备的。
大家说笑饮酒,一阵微风吹来,带来淡淡的荷叶清香,吹得荷叶都摇摆不定,仿佛凌波起舞。太后笑着说:“光喝酒没什么意思,让他们奏两首曲子。”早有小太监跑去传命,|奇^_^书…_…网|一时伴着悠扬的丝竹,一曲《采荷曲》萦绕耳边。
我看着坐在席上的每个人,虽然都是满脸堆笑,可这场朝堂风波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攸关生死的大事,恐怕他们的内心都无法平静吧。皇上现在虽然对曹御史置之不理,但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早晚还是要面对,不知皇上是否想好了对策。
这时突然有小太监跑了进来,低声附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皇上站起身来,对太后行了礼,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正文 第49章 宫门外的群臣
太后对小吉祥使了个眼色,小吉祥会意,立刻跟了出去。大家依旧坐着喝酒说笑,虽然每个人都显得泰然自若,可神色间却都带着一丝不安。
过了一会儿,小吉祥回来了,附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虽然满面笑容,可神色却有些微变。贾皇后似乎也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好开口问,因此一直看着太后。严淑妃虽然一直和我说笑,却也不时地瞟太后一眼。看来这席酒,大家吃得都不舒服。
大家又勉强说笑了一会儿,太后笑着说:“这早荷才开,以后赏荷的日子还多着呢,何苦对着这几枝花吃酒?如今咱们花也看了,酒也喝了,曲也听了,要哀家说,今日就散了吧,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说完,太后扶着小吉祥也站了起来,众人都忙站起身来。
太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都回去歇着吧,今天不用送了。”虽然太后如此说,大家还是把太后送出了听雨阁。太后带着我们几个往回走,刚转过御花园,太后就命其他人回去,带着我往云龙门的方向走去。看来是曹御史那里出问题了,试想一个人不吃不喝跪在那里一天,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事情发展到如今,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当初皇上虽然令高御史严查江南茶政一案,可却没有明确的旨意,怎么查?查谁?都没有说,实际上是把事情拖在了那里。皇上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削弱贾云光的权力,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但皇上还没有准备好,因此皇上不打算操之过急,如果那样得利的只能是严景云。
严景云看出了皇上的意思,因此借高御史被杀一事,把事情闹大,逼皇上动手。可皇上并不糊涂,只是下旨令京兆尹严查凶手,而对茶务府一事却只字未提。试想那个凶手早已经自尽了,还能查出什么来?而且这个人是严景云的人,严景云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情又被拖在了那里。
而这个曹御史却糊里糊涂帮了严景云的忙,破坏了皇上的计划。因此皇上没有召见曹御史,而是听任他跪在那里,如果皇上召见曹御史,所有人都明白高御史被刺与江南茶务府脱不了干系,皇上就要对高御史被刺一事有个明确表态,就必须严办江南茶政一事,这正中严景云下怀。贾云光倒台了,那么大权独揽的就是他严景云了。
太后走得很急,我勉强跟上太后的脚步。现在已是六月初,天气已经很热了,走了几步,我就已经是满头大汗。可太后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快步走着。
太后带着我走上了云龙门,我扶着墙往下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宫门外跪着黑压压的人,都是朝中的大臣们,每个人都穿着官服,笔直的跪在那里。扫了一眼,我就看见曹御史那口棺材依旧摆在那里,白日里看去,那口黑色的棺材显得更加刺目。
严景云这手太厉害了,他见曹御史跪在宫门外,可皇上毫无表示。于是就让自己的党羽也与曹御史跪在一起,这是要用整个文官集团的势力来逼迫皇上。在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例子,就是朝中的官员联合起来与皇权抗衡,是君臣之间的冲突已经达到了极致。看来皇上势必不能不闻不问下去了,皇上必须有所表示了。
烈日炎炎,可跪在下面的群臣似乎丝毫没感觉到酷热,每个人都是一动也不动的跪在那里。突然,有人晕倒了。太后忙命人将那个晕倒的人扶到阴凉的地方,并令人传太医来看视。太后心中明白此时不能有一个人因为劝谏而死,那样只会令君臣矛盾更加激化。
太阳升得更高了,我虽然站在上面,可依旧觉得有些头晕,更何况那些跪在下面的人。太后似乎也有些疲累,因此吩咐守门的军士如果有人晕倒,就把他扶到一边。太后又命太医好生看视那些晕倒的人,不得出任何差错。
太后叮嘱完,就扶着我往回走,太后走得很慢。走了几步,正碰上皇上的心腹太监吴贵往这边走,看来皇上也怕这些朝臣有什么意外,派吴贵过来看一下。
吴贵看见太后,忙跪在路边给太后请安。太后点了点头,“吴贵,回去告诉皇上,哀家已经找了太医在那里,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情,让皇上放心好了。”
吴贵忙叩头:“太后娘娘圣明,这样万岁爷就没什么忧心的了。”
太后慢慢的从吴贵身边走了过去,太后这样做也是令皇上无后顾之忧,好想出一条万全的计策来。不过看来皇上还没有想好计策,否则皇上就会召见这些大臣了。
回到长乐宫,太后回房休息去了,我也回到自己的房中。这件事情现在越来越复杂了,朝中的事情瞬息万变,现在皇上又将如何渡过这个难关呢?我猛然想到,贾云光绝不可能坐以待毙,那么他会有什么对策呢?贾皇后刚才还让我去她那里,我不如借机看看贾皇后的态度。这样我才能有所准备,在这当中获得利益。
想到这里,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忙朝翊圣宫走去。到了翊圣宫,守门的太监一看是我,忙把我让到里面,看来贾皇后也急着见我。
我忙要给贾皇后行礼,被贾皇后一把拉住,“表妹,如今不必讲这些虚礼,外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好如何作答,“皇后娘娘,臣女刚从云龙门回来。”
贾皇后沉吟了一下,“你看这些大臣究竟是为了什么?”
“依臣女看来,是为了高御史被杀一事。”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贾皇后一愣,“万岁爷不是已经令京兆尹严查了吗?”
我笑了,“皇后娘娘难道没听过‘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句话?只怕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贾皇后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贾皇后一定很意外。半晌,贾皇后才说:“万岁爷是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顿:“天威难测。”贾皇后不再说话,坐在一边沉思。我一笑,“皇后娘娘也不要太过担心,如果万岁爷真想追究这件事情,只怕早下旨意了。如今万岁爷迟迟不下旨意,就是万岁爷不想追究这件事情。”
贾皇后看着我,半晌才说:“只怕有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我突然问贾皇后:“皇后娘娘,是否信赖臣女?”贾皇后看了我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
我这才说:“臣女如今大胆,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奏明皇后娘娘。”
贾皇后淡淡一笑,“你说吧,是不是肺腑之言,你说了本宫才知道。”
“皇后娘娘,退一步海阔天空。该退的时候还是要退,可如何退,退到哪里?现在还无从知道,见机而动才是上策。”贾皇后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敲着桌子。
我又说:“俗话说得好‘蜂蝎蜇手,壮士解腕’。事到如今,要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行了。可何时解腕,又要解哪只手腕?也要见机而动。”我这句话是为了傅倚楼而说,就是怕万一贾云光被逼急了,会杀傅倚楼灭口,那就坏了我的计划。
贾皇后直视着我,我一笑,“皇后娘娘,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万岁爷的旨意再作打算。”
贾皇后突然拉住我的手:“表妹肺腑之言,本宫牢记在心。”
我忙说:“只要臣女的话,皇后娘娘觉得有用就好。”说完,我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取得了贾皇后的信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态度了,这将决定我的下一步棋将如何走?
正文 第50章 左右逢源
从皇后殿回来,恰好太后叫我过去,我忙去见太后。太后一见我,就吩咐道:“水音,晚上你去看看那些大臣,别出什么事才好。你心细,吩咐那些太医,禁军晚上可别大意。”我忙答应了。
到了晚上,我披上斗篷,提着一盏灯笼,一个人朝云龙门走去。刚走过东门,就见严淑妃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过来,我忙跪在路边。严淑妃亲手扶起我,“三小姐,不必行如此大礼。这么晚了,三小姐去哪里?”
我忙说:“回淑妃娘娘的话,臣女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去云龙门看一看那些大臣。”
严淑妃微微一笑,“那些大臣也太胡闹了,这成什么体统?”
我并不答话,只是行了一礼,“淑妃娘娘,臣女大胆,先行告退了。”这个严淑妃如此说,是想探一探太后和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我却故意不明说,就是要吊一吊严淑妃的胃口。
果然严淑妃忙拉着我,“三小姐何必这么着急?上次三小姐托本宫办的事情,本宫已经和家父说了,想必不日就有好消息。”上次我求严淑妃为我表哥求兵部员外郎一职,可严淑妃却迟迟没有答复我。我明白这是严淑妃想以此事将我拉到她那边,想以此为饵,让我为她效力。可她不知道我并不愿意我表哥升迁得如此之快,如果那样太惹人注目了,如果让太后知道对我是大大的不利。我也是拿这件事情将她拉到我这边,我装作对此事很热心的样子,这样一来严淑妃就会认为我有求于她,以为我会为她效力,这样她就会信任我。
我忙屈身行礼:“淑妃娘娘的大恩,叫臣女和表哥何以为报?”
严淑妃一挑眉毛,“只是杨大人今晚好像没有来啊?”
我一笑,严淑妃如此说,岂不是不打自招,今天的事情是严景云策划的,看来严淑妃是要逼我说了。我直视着严淑妃:“淑妃娘娘,臣女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严淑妃掩口一笑:“三小姐有什么话只管说。”
我正色说道:“淑妃娘娘,如果让太后娘娘和皇上知道臣女表哥的事情,一来,太后娘娘就不会再信任臣女,二来,太后娘娘知道娘娘和臣女私下里结交,只怕对娘娘也不好。只怕臣女今后就不好为娘娘效力了,所以臣女的表哥应该远避嫌才是。”我才不会受人威胁,我就是要告诉严淑妃,别想要挟我,我失宠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严淑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三小姐是个明白人,不会不知道本宫想问什么吧。可三小姐却故意闭口不谈,难道这也是为本宫效力?”
我一笑,“淑妃娘娘现在已经占了上风,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淑妃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行了一个礼,就朝前走去,走了几步,才回过身来:“淑妃娘娘,俗话说得好‘系狗当系首’,如果只系住了狗尾巴,恐怕狗就会反咬一口。因此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看准时机,一击而中才是上策。”
严淑妃看着我,“三小姐的妙论,本宫自会牢记在心。”说完,严淑妃带着宫女走了。
严淑妃一心想探听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可我也不知道皇上对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说不知道,严淑妃不一定会信,这样反生嫌疑。如果我胡乱说,万一将来皇上处置的和我说的不一样,严淑妃岂不是认为我骗她。所以我故意吊她的胃口,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她自己回去琢磨吧。这让严淑妃弃之不舍,可又没什么大作用,严淑妃还是要拉拢我的。只有让严淑妃觉得我有用,她才能为我所用,所以我对她的态度不可不慎。
我一个人走到了云龙门,从云龙门上看去,朝臣们依旧跪在下面。今晚没有月亮,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云龙门上悬挂的灯笼射出微弱的光芒,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凄清。晕倒的人更多了,可这些朝臣一旦醒过来,依旧又回去跪在那里。看来这些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我长叹了一口气。
突然有人在我耳边说:“表妹,为什么叹气?”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皇上,忙要行礼。皇上拉住我,与我并肩站在上面朝下看去。
虽然已是夏季,可夜里还是很凉的。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皇上似乎觉察到了,握住了我的手。皇上的手很温暖,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想挣开这只手。
我和皇上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下面跪着的朝臣。皇上突然扭过头来,问我:“表妹,你还没有告诉朕你为什么叹气呢?”
我一时有些发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过了一会儿,我才说:“臣女是为万岁爷叹气。”
皇上似乎很感兴趣,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为朕叹气?”
我幽幽的说:“这些朝臣美其名曰是为了天下,为了万岁爷,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利,不是为求名,就是为了求利。他们为了自己名利所带来的麻烦,最后都要由万岁爷一个人想办法。真正为天下着想的只有万岁爷一个人而已,万岁爷太累了。”
皇上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突然,皇上在我耳边低语:“朕本来打算今晚就召见他们的,不过听表妹一说,觉得他们确实可恨,不如就让他们再在下面跪一晚上。”皇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光线太暗,我看不清皇上的表情。我只是吃惊的看着皇上,难道皇上已经有办法应对这件事了吗?
皇上拉着我,“表妹,天凉了,跟朕回去吧。”
我只得随皇上往回走,走了几步,我突然站住了,“万岁爷,臣女还有一事未办。”
皇上只是看着我,却松开了手。我往回走了几步,吩咐太医:“务要小心照料这些大臣,不得有半点疏忽。”说完,我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拉住我的手,“表妹,这天下还有一个人为朕着想,那就是表妹你。”
我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低声说:“这是太后娘娘吩咐臣女做的。”
皇上拉着我的手,陪我慢慢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和皇上谁也没有说话,我一直在心里转的念头就是皇上将如何处置这件事呢?看来皇上已经是胸有成竹。我又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对我笑了一下。
长乐宫到了,皇上低声说:“表妹,朕就不进去了。朕一进去,吵得母后又得起来了。”
我将手中的灯笼递给皇上,就匆匆朝里面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一看,皇上依旧站在那里。我快步走了进去,心里却有些乱,我为了讨好皇上而说的那一番话,会带来什么结果呢?
等我进了长乐宫,太后屋子里的灯依旧亮着,看来太后还没有睡。我进了太后的卧房,太后一见我,就问:“怎么样了?”
我忙说:“回太后娘娘话,大人们还跪在那里。臣女已经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吩咐那些太医了。”
太后慢慢点了点头,“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我犹豫了一会了,要不要把适才遇见皇上的事告诉太后,最后我决定不说。因此行了礼,我就退了下去。可我一直在揣测皇上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正文 第51章 谁是赢家(上)
(偶回来了,首先向大家致以衷心的歉意。这几天没更的,偶都会补回来,本周每日双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小吉祥就来告诉我太后宣见,我忙起来梳妆,等我来到太后的寝宫,就见小喜正在帮太后整理衣服。
我请过了安,太后看着我,“你来得正好,适才吕总管派人来告诉哀家,皇上一会儿要召见群臣,你随哀家去看看。”
这时冯成端过了一盘点心,太后摆了摆手,看来太后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的确,皇上是否能度过这个危机,今天就能见分晓了。
太后整理好衣服,就扶着我出了长乐宫。
到了勤政殿,太后依旧带着我去上次的那间小屋子。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三呼万岁的声音,皇上上早朝了。
皇上和朝臣们商议完了几件军国大事,就听一个声音说:“臣礼部尚书何绍文有本启奏陛下。”
就听皇上问:“何爱卿所奏何事?”
何绍文说:“臣启陛下,御史曹正泰不守臣礼,抬棺跪于宫门之外,大不敬之极。臣请陛下严惩曹正泰,以正君臣之礼。”
我见太后微微摇了摇头,我也有些想笑。看来这个何绍文是贾云光一党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攻击曹正泰。他借口曹正泰抬棺死谏有亏臣礼,要皇上严惩,想替贾云光解围。
可这个何绍文也真是个笨伯,他想得也太简单了,皇上如果仅凭这个借口就惩罚曹正泰,那如何向天下交待。如果皇上真以这个借口处罚曹正泰的话,只怕群臣会更加激愤,到时肯定会出大事,事情将不可收拾。
突然听贾云光说:“陛下,老臣以为何尚书所言不妥,曹御史虽然于礼节有亏,可曹御史也是为了天下大义。古人言‘君明则臣直’,只有主上圣明,臣子才能忠直。自古有道明君对犯颜直臣,皆是优容之。昔日唐太宗不杀魏征,还多方赏赐,垂范千古。望陛下念在曹御史一片为国之心,不要加责才好。”
太后点了点头,我也不禁为贾云光的气度所折服。此人能握天下之权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所谓的对事不对人,曹正泰虽然一心要扳倒他,可贾云光并不针对个人恩怨,而是站在天下大义的角度为曹正泰说话,显得坦荡无私,让群臣无话可说,这才是真正的宰相气度。
半晌,才听皇上说:“贾爱卿所言甚是,然曹御史虽是为了天下大计,但为人臣者不守臣礼,亦不可取。”
皇上金口一开,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皇上先说曹御史他们是为了天下大事才如此的,可又说曹御史他们跪在宫门外进谏的做法,是不符合礼节的,是不对的。
任何帝王都不容许臣下冒犯他们的威严,皇上也绝不会向曹御史他们服软的,皇上也明白一旦这件事向朝臣服软,只怕将来就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那么帝王的威严何在?
但听皇上的意思,皇上也不会处罚曹御史他们的。皇上深知,如果现在处罚曹御史他们,只怕会令事情更加复杂。
我在心中愈加好奇,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
皇上又问:“诸位爱卿,可知曹御史死谏所为何事?”
一时,朝堂内寂静无声。
皇上和群臣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试想曹御史将事情闹得如此大,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怕无人不知吧。
皇上如此问,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因为如果直接选见曹御史他们,岂不是表明皇上同意他们的请求了?
朝臣们也看透了皇上的意思,因此也都故意不作答,好让皇上有台阶可下。
朝堂之上的很多事情,就在这些细节处看出一个人是否精明。
果然只听皇上说:“宣曹御史等晋见,朕看看他们所为何事。”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三呼万岁的声音,看来曹御史他们到大殿上来了。
皇上说:“众位爱卿免礼。”就听群臣谢恩的声音。
皇上这才问:“曹御史,尔等跪在宫门之外所为何事?”
有一个人大声说道:“臣御史曹正泰冒万死,有一言上达天听,高御史为人所杀,而凶手逍遥法外,臣请陛下割夫妇之爱,严惩刺杀高御史凶手。”
我大吃一惊,这个曹御史竟敢如此大胆。此人不仅大胆,而且也太莽撞了。他这样说,就是挑明了说刺杀高御史的人是贾云光。现在究竟是谁刺杀的高御史,还没有定论。即使是现在矛头一致指向贾云光,可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这样说,这岂不是诽谤朝中大臣?我不禁摇了摇头。
忽然听严景云说:“老臣请陛下严治御史曹正泰之罪,曹正泰目无君上,于大殿之上大声咆哮,此其罪一也;凭空捏造,肆意诽谤朝中大臣,此其罪二也;有亏臣节,以身要君,此其罪三也。望陛下严惩曹御史,以正纲纪。”
只听贾云光说:“陛下,御史曹正泰所言虽是过激,实是出于至诚,还望陛下念在曹御史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恕曹御史之罪。”
我不禁暗自为严景云和贾云光这两个人拍手叫绝,不知情的人听了两个人的话,还会以为这个曹御史是严景云的对头,是贾云光的党羽呢。
严景云之所以会要求严惩曹御史,是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过曹御史这么一折腾,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江南茶政一案含糊了事的。严景云要借朝堂舆论,掀起“倒贾”风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他一直要严惩曹御史,就是向皇上表明自己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他刚才也说了,这些大臣跪在外面,是以身要君,就是威胁皇上。隋文帝曾说过,为人臣者,最忌以身要君。他怕皇上对他不满,因此拼命表明自己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而贾云光之所以拼命为曹御史说话,就是向众人表明自己与高御史被刺一案无关。贾云光就是要告诉群臣,自己与此事无关,所以才会这样坦荡,以示自己的清白。这两个人是各怀鬼胎,相互斗法,倒也是棋逢对手。
我不禁有些为皇上担心,遇到像严景云和贾云光这样两个对手,如何处理此事真是难上加难,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只听皇上说:“贾爱卿所言甚是,自古有道是‘主明臣直’,故此贤君皆有诤臣,而昏君才有佞臣在侧。曹御史虽是所言过激,却也是出于忠君之心。”
只听这些大臣三呼“皇上圣明。”
皇上又接着说:“昨日曹御史等跪在宫门之外进谏,而朕一直没有召见卿等是因为朕要仔细思之。诸位爱卿受苦了,朕要为天下百姓谢诸位爱卿。”我想起昨晚皇上说要罚这些大臣再跪一晚上,今天却如此说,嘴角不由带了一丝笑意。
只听一片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朝臣齐声说“臣等惶恐。”
皇上说:“诸位爱卿请起。”大臣们又齐声谢恩,只听一片衣履的簌簌声,想必是大臣们都站了起来。
皇上这才说:“曹正泰,你难道不知道朕已令京兆尹严查高御史被刺一事了吗?”
曹御史朗声说道:“陛下,高御史被刺杀,皆因江南茶政一案而起。微臣斗胆请陛下严查江南茶政一案,到时高御史被刺一事自会水落石出。”
终于提到了江南茶政一案,看来皇上是没有办法回避这件事了,今天皇上必须给这些朝臣一个明确的答复了,那么皇上会如何应对呢?
正文 第52章 谁是赢家(下)
半晌,朝堂之上寂无一声。
就听皇上说:“朕适才仔细思之,正如曹爱卿所言,高御史被刺一案皆由江南茶政一案而起。”我大吃一惊,皇上难道要认真追究江南茶政一案了吗?可皇上想好应对严景云的对策了吗?
一时,大殿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恐怕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等待皇上会如何说,太后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复杂。
只听皇上又接着说道:“朕认为,江南茶政一案是由官吏贪墨而起,因此,如果只追查高御史被刺一案,抑或只追查江南茶政一案,就是舍本而逐末。此事症结就在于官员贪墨,因此应以治理官员贪墨一事为先。不如此,将来还会有川滇茶政案,闽粤茶政案,我天朝岂不是终无宁日?”
只听群臣三呼:“皇上圣明。”
我心中却越加糊涂,皇上怎么又绕到官员贪墨的事情上来?难道皇上还嫌现在的局面不够乱吗?
我留神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太后似乎也有些茫然。
大臣们似乎也都糊涂了,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说些什么,因此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皇上朗声而言:“官员贪墨,历朝之弊病,屡禁不绝,虽严刑重法而不能止。因此朕决定改革官制,革除此弊。”
皇上的话在寂无一声的大殿上显得格外清晰,我似乎看到了皇上威严的坐在宝座之上,俯视群臣,尽显帝王威仪。
皇上慢慢的说道:“朕决意改御史台为都察院,设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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