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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公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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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式微
“阿雷,你先出去,我和小微有要事商谈!”忆初对殷其雷眨眨眼,要他出去。殷其雷担心的看着式微,一步三回头离开。
“你支开阿雷想说什么?”式微。
“我想说:小微,我知道你和阿雷流浪江湖使你放弃了责任和义务,让你觉得很愧疚,甚至没有办法延续雪域国的皇族血脉。”
“……”式微。
“如果你放不下你的责任,我可以帮你带话给阿雷,也可以帮你隐瞒。”忆初。
“你……你让我背叛阿雷?”式微惊鄂。
“不是背叛,只是……”忆初。
“没有只是,我没事,你不用出歪招!”式微似乎有点生气了。
“呵呵,如果你们真想要个孩子而你又不互相背叛,就好好照顾我,等我宝宝出生后就烦劳你们帮我养了!”忆初老老实实的做了个揖。
式微看着忆初那半真半假的样子迷惑道:“依时间推算,他不是瑞王的孩子。”
忆初尴尬笑笑,躲开式微质问的目光,“是他的!……你我都清楚,我的身子撑不了多久。”
“我正在想办法,一定可以治好你!”式微冷淡的说。
“小微,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天命难违!”忆初淡笑着说,“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只有这个孩子,是我史料未及的,也是唯一值得我牵挂的!”
“为了他,活下去!”式微
“呵呵。”
……
登高——不速之客
旭日东升,大街上开始忙碌起来,尤以三匹高大的马最为显眼,一匹白色马上坐着位黑衣男子,长发齐腰,用了根沉香木簪随意一绾,碎发纷纷乱乱的洒在肩上,眉毛浓淡洽到好处,一双魅惑众心的秀眼半眯着,挺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红唇,薄而性感,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大煞风景。不过在这个三分可爱,七分邪魅的男子身上,却是别有一番妖娆。他旁边是一名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男子身高八尺,身材匀称,一双修长的手握着缰绳,白皙的下颌,脸颊亦如雪山精灵般圣洁,日光随意的的洒在大街上,乌黑柔亮的长发用一支银白的发冠束了起来,还有些顽皮的散在男子的胸前,凤目狭长、眉轻若黛、唇色粉红轻轻合着、一身的灵秀之气竟把旁边的黑衣男子降的死死的,果然,邪不胜正啊!白衣男子的旁边是一袭青衣的“男子”,说青衣不过只有衣摆为绿色,向上慢慢变淡,到肩头就是月牙白了,精致的盘丝扣从脖颈处排到右腋下,白皙柔顺的下颌线条向上变淡,一张美极的脸微微的露出一丝笑意,琉璃般的眸子时不时把目光飘向旁边的两人,一条白色镶底的缕丝抹额,抹额外上两条盘丝花枝捧着颗盈润的珍珠,恰到好处的遮挡了眉间的伤口,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像是一件天然的披风。他能就是:殷其雷、式微、王子彦(忆初)。
“嗒嗒嗒嗒“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自顾自的走着,慢慢让开一条道。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两名男子追上来与他们并驾齐驱,一名玄青色、长的十分好看的男子与三人一抱拳施礼,郎声道:“三位可是去古原登山?”目光落到三人脸上时,惊讶的半天没回过神来,暗叹这三人都是绝色啊!
殷其雷瞟了一眼另一个男子,立即喜笑颜开,“正是正是,不知道两位是……”目光流转,勾起抹坏笑。
来人不好意思的摸了下眉毛,赔笑道:“在下叶圣,这位是杨兄,同是登山,不知可否同行?”随之将目光投向忆初。
忆初微微皱起眉头移开目光,和式微快一步将三人撇在身后,殷其雷热情的回礼,“原来是杨兄和叶兄啊,哈哈,欢迎欢迎!”然后两只眼睛盯着两人上下乱瞄,就连厚脸皮的叶圣都忍不住脸红,假声咳嗽移开目光,殷其雷仍不自觉,很主动的挤到两人中间,左瞄瞄、右看看,身材真不错!
“殷…殷大侠,前面两位任兄是否介意我们同行??”叶圣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问,试图解撇开殷其雷不纯洁的目光,由此可见殷其雷的眼神有多委琐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跟着本大侠就好!”殷其雷冲叶圣抛个魅眼,电的叶圣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调转马头回家洗澡,不过还是差了点,他好不容易才把欧阳君拐出来,可不能就这么回去!脖子僵硬的点点头,扯着官笑,“多谢,有劳殷…殷大侠了!”欧阳君似乎看到叶圣僵的像僵尸一样很解气,憋了半天还是露出笑脸。
殷其雷嘿嘿一笑把目光落到欧阳君身上,“杨兄?咱又见面了!还不知怎么称呼呢?”看到殷其雷那十分不纯洁的目光,欧阳君也不由自主的长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僵硬。“杨兄?”殷其雷不见欧阳君回答用马鞭戳了戳欧阳君的腰柔声重复,欧阳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狠狠的瞪了殷其雷一眼,殷其雷眨巴眨巴眼睛放电………(你敢来我就敢色!
叶圣看欧阳君又到快爆发的边缘了,忙对他使眼色,欧阳君摆不十分愿意的推手:“杨君佑!”
“哇,原来是君佑兄啊!”殷其雷两眼放光的盯着欧阳君亲热的称呼,就差冲上去亲两口了,当然他不敢!欧阳君浑身一哆嗦,“你……你认识我?”
殷其雷嘿嘿一笑,盯着欧阳君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打马快行两步追上式微二人,朗声道:“不认识,哈哈!”
欧阳君的脸嗖的下就黑的跟煤球似的。
登高——小微怎么可以一见到人妖就不理人家
一路慢行,到古原山下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将马寄放在山下,拿了行装登山,殷其雷得瑟得取出披风丢给忆初和式微,神气的振臂一呼:“都听本大侠的,出发咯!”
冷场冷场,极度冷场………
式微冷嗖嗖的瞟了他一眼,他立马识趣的蹭回式微身边,脸上挂满了笑,狗腿的蹭了蹭:“听小微的,本大侠听小微的!”
忆初莞尔:“好了别闹了,上山吧!”
式微甩开殷其雷蹭上来不安分的手和忆初并肩走了,完全忽视殷其雷。殷其雷委屈的蹲在地上划圈圈,厥着嘴偷瞄一眼,竟然真的不理他了,连忙追上去,“小微怎么可以一见到人妖就不理人家了!”
式微微微一笑仿如雪山里开出雪莲的刹那,眼中闪着报复的火星说:“因为他比你帅!”
忆初也配合着式微的话转身负手而立,给殷其雷一个大大的打击:咱就是比你帅!
殷其雷才不管忆初是不是真比他帅呢!“嗖”的声挤到两人中间把忆初推一边儿去,一边打理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把自己的俊脸露出来,着急的说:“不是的小微,你看,你看,我比她高比她壮比她身材好比她力气大更重要的是我比她俊比她帅比她有气质比她玉树凌风比她风流倜傥比她招人喜爱比她花见花开!小微你仔细看看就发现了!”
忆初快憋不住了、式微竟然微笑着捏了捏殷其雷的脸,说:“不用看我就知道,你的自恋程度越高了!”
殷其雷笑脸一垮,可怜巴巴的蹭到式微身边:“本大侠说得是真话!小微………”
“好了,你们别腻了,阿雷,带路吧!”忆初忍笑装出生气的样子打断两人。殷其雷睁大眼睛看着式微,似乎是征求意见。式微无奈失笑点头,“开路!”
殷其雷如获大释,立正敬礼:“遵命!”忆初愣了三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阿雷,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你儿子咯!”殷其雷做个鬼脸,脱口而出。他身后的欧阳君立刻石化,连叶圣都愣住了。忆初轻笑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啊~~”
欧阳君石化的脸由惊讶到黯然,她竟然有了儿子,她竟然愿意为别人生儿育女却找借口不为他生育皇儿。他儿子的父亲一定就是眼前中两人中的一个吧,看他们三人站在一起,殷其雷一身的邪魅气质对男女都是致命诱惑,小微丰神俊朗一身灵秀之气,正邪之间有个她,温润淡雅、清澈如许,他如何与他们比肩?难怪她会爱上南宫祈翎,因为只有南宫祈翎才配与她们站在一起!最后忧伤哀怨的看了忆初一眼,看了春风细雨、润物无声的她一眼,黯然转身,也罢,就此放手,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从此一笔勾消,我的江山与你无关……
殷其雷眼珠一转,奇怪的挠了挠头发,说:“咦?那臭小子怎么还没来?”两只魅眼四处搜寻“她儿子”,转身的欧阳君也是一僵,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来,叶圣赶紧拦住他,低声道:“她哪有那么大的儿子,且见了再说!”
欧阳君也是一惊,微微皱起眉头,想起上次的在软玉阁不由得心惊:莫非又是故意气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昂首回身看着说笑的三人:想让我走、我就偏不走,看你们还玩什么把戏!”
碰到忆初的目光坦然一笑,忆初脸色微变慌忙错开,看向别处。
式微继而白了殷其雷一眼,抬腿就走,殷其雷心里偷笑,却一脸郁闷的追上去,“本大侠把儿子都搬出来了他们怎么还不走啊!”哀怨的叹口气,忆初却看到他眼低的笑,都快开成花儿了!只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好嘛,小微不理他、人妖鄙视他,无语,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震的人耳膜都疼了,不一会儿一只漂亮的雪狐从树从中奔出来,一个跃身扑向三人。欧阳君大骇,急忙上前预保护忆初,叶圣却将他牢牢的护在身后,只得大喊:“紫颜小心!”
殷其雷激动的扑上去,“臭小子---”
结果………
登高——忆初的…色狐儿子
雪狐不偏不倚的扑进小微怀里急切的在式微脸上留下一串串的口水印,脖子脸、腋下、胸口通通嗅了一遍,才满意的蹭着脑袋对殷其雷示威似的眨眼睛!气的殷其雷七窍生烟,两眼还瞪的跟铜铃似的,伸手指着雪狐的鼻子,咬牙切齿的大吼:“臭……臭小子,给我下来!不许吃小微豆腐!”
雪狐眨巴眨巴眼睛,前爪摸进式微披风里,脑袋又向式微脖子蹭去,殷其雷眼明手快赶紧伸手挡住,捂严实了式微将雪狐扯了下来丢给忆初,愤怒的瞪着一人一狐:“人妖,看好你的色狐儿子,再占我家小微便宜我阉了它!”边说边抖衣服把雪狐蹭过的地方使劲儿搓,双眼都快喷出火来!
雪狐更是愤怒的瞪着殷其雷“凌迟”!
忆初泯笑揉揉雪狐的脑袋,让它看着自己,雪狐愣了好一会儿,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一脸惊艳和迷茫。忆初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抚摸雪狐的脑袋:“是我啊!小东西,你忘了吗?”小白,白天启………
雪狐迷茫的挠着脑袋,伸鼻子在忆初身上嗅来嗅去,突然欢快的抱住她,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的口水印。忆初脸上荡开一个笑,泪珠儿也坠了下来,“小白,这些年,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雪狐摇头晃脑的在忆初身上嗅来嗅去,撒着欢,已经有三尺长的雪狐摆动着柔软的身子摆成各种各样可爱的动作逗忆初笑,忆初捂着嘴差点哭出来。蹲身抚摸雪狐的头,看向呆若木鸡的欧阳君,好想告诉他,曾经他们有一个和小白一样大的孩子。。。。
“还上不上山了!”殷其雷不满的瞪了忆初还有在她怀里特别温驯的雪狐一眼。
“走吧!”忆初起身拍拍雪狐的脑袋,三人一狐总算开始向山上出发了,此时上山的人也越多了,人们惊讶的看着三人一狐,把这满山秋色都忽略了。
欧阳君和叶圣被淹没在人海里,发出感概:“原来只是只狐狸!”
“恩,一只有灵性的狐狸!雪山冰莲的守护兽,只有它们能在雪山上自由穿梭,不会被寒气伤到!”叶圣激动的说。
“雪山?”欧阳君如梦语呢喃,雪山………曾不止一次的他梦见有个婴儿在雪地里叫他、他能听见婴儿掉到雪窟里的大哭声,每次醒来对她的恨就多一分。现在他看到她宠溺的看着这只狐狸,身上散发着母性的慈爱,让他产生一种……恐惧。。。。。
叶圣正奇怪,欧阳君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忆初,指着雪狐,质问:“它,怎么回事?你……你儿子?!”
忆初愣了好一会儿,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跟上式微和殷其雷,雪狐落在后面,鄙夷的瞟了两人一眼,屁股一扭向三人追去,欧阳君毫不犹豫的追上去,叶圣忙捡起下巴追去:天啊,今儿太不正常了!!
在山腰买了些东西,又向山顶去。
绕开了常人走的路,从侧山腰插到另一座山上,蜿蜒而上穿行在茂密的树林里,山风阴凉,夹杂着树叶腐烂后的味道,有种洗尽铅华的感觉,正在恍神之间又上了一座高峰,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至了,三人驾起轻功踏着树枝向山顶飞去≮我们备用网址:。。≯,欧阳君和叶圣相视片刻,心下明了,也用轻功追上去。
登高——我回去……不怕清妃吃醋吗?
刚在山顶降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山顶是一块平坦的石板,石板边缘长了一棵参天古松,枝繁叶茂,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山风袭来红日穿过浓雾映在山间,三人已经负手站在石板边缘,山风吹的他们的衣摆裙带上下飞舞,仿如是刚刚从天而降的神人!
良久,三人一同叹口气才在石板中央坐下,见欧阳君叶圣也上来了,式微淡淡一笑,指着旁边的位子说:“既然杨兄和叶兄都跟了上来,就不必再见外,请坐!”
叶圣二人也不客气,抱拳致谢后也坐了下来,忆初和殷其雷将买的东西摆了出来,有酒有菜还有糕点。雪狐爬在忆初身边也占了一席之地,他们四人边吃边喝边聊,忆初就沉默着一杯又一杯喂雪狐喝酒,看它呲牙裂嘴淡淡一笑。
式微环视四周一眼,对殷其雷说:“重阳登高,怎可少了茱萸,我去采些来!”殷其雷忙跳起来,“是啊是啊,不过山势险恶还是我配你一起去吧!” “叶某也随两位去吧,正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美景!”叶圣忙凑热闹的加入。
殷其雷不客气的一把掌拍叶圣肩上,“好啊,我也想看看!”叶圣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到式微旁边,殷其雷也笑着凑上去,式微拂了拂袖子,率先驾起轻功飘然而下,殷其雷对叶圣眨巴眨巴眼睛也跟了下去,急速追上式微两人并肩向山下飞去。叶圣偷偷抹把汗看来是在试他武功,只好运足功力追上去。
山上。
忆初不悦的皱起眉头,手里拿着糕点喂半醉的雪狐,日出东方,从她身后射过来,她像散发着万丈光芒!欧阳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
良久,还是忆初先打破沉默,“皇上有话,就说吧!”
欧阳君看着她,她依旧低着头,抚摸着雪狐的头,雪狐已经把整个身子缩进她怀里,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
“皇上?”忆初淡淡的打断欧阳君的思绪。
欧阳君不解的看着忆初,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皇上若无事就早些回宫吧!”忆初皱眉说。
“不,朕有事和你说,朕想与你谈谈合作的事。”欧阳君急忙说。“合作?”忆初淡淡的应了圣?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当……当今央国局势想必你清楚,朕想与你合作,你助朕夺回兵权朕许你为央国皇商,你可以把东西卖进皇宫,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朕还可以给你特令,在央国内经商只需纳一半税!”
忆初淡淡一笑:“看来兵权不好拿啊!”
“你答应了?”欧阳君激动的问。
忆初笑了笑“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即使你开得条件很诱人!”
“为什么?”欧阳君。
“因为不想。”忆初。
“为什么不想?”欧阳君。
“没有为什么,我能放任“差(ci)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它妨碍到我,我不介意将它毁了!”忆初
“难道你忍心看到我们一出生的孩子就背着“前朝余孽”的罪名吗!”欧阳君冷声质问。
忆初轻轻冷笑,“皇上放心,只要有天下第一楼在,就没有人敢定的他罪!”
“紫颜!”
“还有什么事?”忆初。
“那你呢?抛开第一楼和差影,你呢?”欧阳君起身追上忆初厉声追问。
“我啊?”忆初微微皱起眉头,“我………”她有些迷茫,我什么?我又能有什么………
“是的,你呢?你……可以留下吗?即使你不愿意帮我!愿意留下吗?”欧阳君急切的追问,“可以…和我回宫吗?”
“我回去……”忆初低头抚摸着怀里的狐狸,“不怕清妃吃醋吗?”
“我……”
“皇上!”忆初冷声打断,说:“你要说的我明白,只是我不想淌这滩浑水,你应该放心才对!”说完抱着醉酒的狐狸绝然下了山崖。
欧阳君一身深堇色紧身衣包裹着坚实的身躯,立在崖头,仿如一根树干立在风中。
送陵——王妃,属下以后会保护好你!
又是一个带着秋凉的早晨,晨露未干,院子里还有些未散尽的寒气,被初阳一照仿如仙雾里。忆初一宿未眠,早早蹲在床头等天明,手指轻轻的触摸那些细细的齿痕,虽然用了药膏也未除尽。依然记得南宫祈翎的愤怒,那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大火气,让她在心底为他戴上吸血恶魔之名。
时间…快到了吧……
“姑娘,要吃点东西吗?”红樱规规矩矩的站在珠帘外小声询问。
忆初心猛的收缩,“天……亮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忆初皱眉:“红樱?”
“……”没人回应,感觉有人靠近自己连忙睁开眼睛:“是你!”
来人双膝咚的声跪在地上“王妃,王爷……今日入陵。”
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她半响不知所云,整个人定在床上,连准备质问的话都震到九霄云外。
“王……王妃节哀啊!”来人依旧一身凌厉的黑衣,冷酷的脸上被悲痛和胡茬占满,盯着忆初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就是潜来保护忆初的黑鹰。黑鹰不安的低唤好几声都不见忆初回答,连忙爬起来扶着她猛摇,“王妃、王妃…”
忆初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看向黑鹰,“你……怎么在这儿?你刚刚…说…什么?”'br/'黑鹰一怔,仿佛有根刺卡喉咙,痛的说不出话。忆初依旧看着他,迷茫的眼神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听到。黑鹰痛苦的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是听清了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忆初眼中的迷茫慢慢被昏暗代替,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一股阴风将烛光轻轻吹灭,只有忆初眼中闪着泪光。
“王妃!”黑鹰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努力喊出这两个字握住忆初的手,“王妃,属下以后会保护好你!”
忆初愣愣的看着黑鹰,收回手,眨了眨眼睛,泪光便不知所踪,微微扬起一抹笑,“他入土为安,我们该高兴才对!祈翎走了,你也走吧!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黑鹰苦涩起身,复单膝下跪:“属下誓死追随王妃,除非王妃杀了属下,否则属下绝不离开!”
忆初淡笑扬头,看着帐顶的华围在昏暗中摇曳,“跟着我?呵呵……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黑鹰恭敬扣首,将瑞王妃玉佩放在忆初身边起身掩入晨雾。忆初握紧玉佩,原来一直都在等他的消息,原来只是为了等一个结局,原来一切真的已经过去,原来真的已经阴阳相隔了………抚上脸恭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无奈的勾勾唇,怎么也放不到35度的位置上,推衣起身又徘徊,找了件纯白色的纱裙穿上,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苍白如女鬼的自己,苦涩一笑,将三千青丝散下来,认认真真的为自己梳一次头,就像祈翎的手,轻柔的拨弄着梳子,低头看着自己,眸中是浓浓的爱慕,面若桃花,唇角含笑低头吻在眉间。现在铜镜空空,将长发梳开系上发带,伤口处贴上一枚白玉兰花,点唇描眉、抹点胭脂掩饰苍白。看着镜中渐渐有生机的自己,荡开一个微笑,转身迈过红樱的身体出了门。寒风吹来,荡开她的裙摆衣带,负手看着满院盛开的白菊,长袖翻飞,将白菊收到手上解下发带扎成一束,架着轻功向城南古原山飞去。
此时她手中多出一架风尾九弦琴。
送陵——小皇叔
古原微微可以看见山头的寒雾,山下也因昨日重阳而一片狼籍,踏着晨风的脚步,一袭白衣飘然而上向山顶飞去。
左手执琴抱花,右手控制身体平衡,在天空划开一道漂亮的弧线,轻柔的落在昨日相聚的地方。苍松因一夜霜露更加干净,脚下松海波涛,此起彼伏,远处浓雾滚滚,被风拉长拉长又合陇,白狐从树丛串出来,在白衣女子身边奔来奔去,仿佛在诉说昨日被灌醉的事。白衣女子盘膝而坐,将琴放膝上,捧着菊花,一瓣一瓣的摘下,被山风吹到云海又卷到天上,一直向南、一直向南。随着一声似凤凰哀鸣的琴音,空中云雾突变,似乎沸腾起来,紧接着一条长约百丈的云龙盘旋而上,冲破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顶着花雾向南奔去。
“祈翎、祈翎……”白衣女子痴痴的呢喃,“咳咳咳……祈翎,对不起,我不能回来看你了,就让这些花瓣替我送你一程吧,你没有见过菊花,看到这些你一定很开心的,对不对?”……
“祈翎………”泪水划过脸颊,因猛烈的咳嗽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痛,满嘴都是血,双手仍然轻柔的拨动着琴弦。
……
南国声势浩大的瑞皇亲王入陵仪式在一片修筑的气势磅礴的皇家陵园进行着,碧空万里无云,哀乐响彻云霄,南皇南宫寒诺在庄严华丽的龙袍上披了一层素缟,被风扬的高高的,迎望长空:莫非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百官朝拜,举国同哀,长长的送陵队伍在陵园排开,眼前白茫茫一片,小皇叔……登基二十余年,不记得先皇先后的音容样貌,只记得那个子时归、寅时出的小皇叔,他只长他五岁、五岁而已……
他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所教、批的第一份奏折是他递的笔、第一次上朝是他牵着着他的手、被百官为难他是第一个出来帮他的、白天他代理,晚上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他第一次题扇面是他说:勤政爱民!第一次微服出寻他说他们姓韩,回首往事一幕幕,原来是不曾忘怀的,只是被压的太深。他说过,要时刻警惕,他说过安逸使人亡身,他说过,南国江山重责要一起担、他说过………
不知何时,这个坚毅的年轻皇帝已经泪流满面,薄唇轻启:小皇叔……
迈下走下万丈光芒的高台,站在与他同高的大理玉石雕琢出的圣洁庄严的锌棺前,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四下臣子跪倒一片,他知道他们中有真哭的也有假哭的,或许他们中也有人猜测自己是真伤心还是假作态,讽刺一笑:瑞王夺权到底是场阴谋!此时,天空风起云涌,传来续续断断的琴声,如泣如诉,仿如少女的哀怨,人们惊恐的望着天空,大团大团的云雾中飘落下无数的花瓣,夹着淡淡的菊香,一丝一缕的围绕着陵园。南宫寒诺抬头,细雨般的菊花落了他一身,伸手,一根缟素发带轻盈降落,攥着发带按在胸口,你来送他、你在怨我吗?心,猛的抽疼………
街上相遇——齐天磊
山间依稀回荡着琴声,忆初已经一身素白回到城中,一路上男人们对他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就是最近几日央都城里红的发紫的名妓忆初。
披散长发,眉间玉兰花钿,唇角微微上翘,似是含笑,目若流珠,眉梢丝丝冷漠,行在大街上,人们主动让开道,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一大群看美女的男女老少。忆初依旧唇角微翘,目光淡漠的扫过一群又一群的围观者。
“姑娘!”一个雄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忆初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阴骘。“姑娘可还记得在下?”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人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忆初一下就听出声音的主人--齐天磊,齐士维之子。齐士维掌管央国三分之二兵马,齐天磊继承父业,十五岁从军,二十岁就独自带兵北上与北匈人周旋,与那北匈飞麒麟明争暗斗、相持多年,这次回都城多半就是为了和水潋居的婚事。
“姑娘!”齐天磊见忆初停下久久不答又急急的叫了声。而他身边的小姑娘却不满的嘟起嘴,大声说:“少将军,你竟然这么紧张这位姑娘,本小姐就告辞了!”说完不等齐天磊说话就潇洒转身大步离去。仔细看看那背影,竟是水潋居的大小姐:水仙!水仙刚刚行了及笄礼就被齐家少将军约出来玩,她爹爹倒是随性,看在能光明正大的出来玩的面子上爽快的答应了,结果……齐大少一出门就遇见美女把她给忘了,她刚好抓到机会扬长而去。齐天磊对水仙一推手说:“今日失陪,改日到府上赔罪,请!”
水仙狠狠瞪了齐天磊一眼,再没回头,反正是各取所需了。看两人的样子可急坏了两人身边的奴才。齐天磊狠瞪了自己的跟班一眼,再回头看忆初,哪儿还有佳人的影子,连忙撩袍子追上去,忆初只感觉一阵风吹来,眼前就站了名二十流七的男子,小麦色皮肤,浓眉侠目,直鼻高挺,薄唇轻启一脸着急的看着她,“姑娘,莫非姑娘忘了在下?”
忆初微微一笑,“少将军应该在相亲,怎么有空。”她这一笑没事,可惊呆了正仔细瞧她的齐天磊,唇角轻扬,鼻如勾,温润如玉眉如三月烟柳,目似九月秋波,额间一朵白玉兰在阳光下跳动,金钿细粉从眉下展开,暖如春风,惊的百花齐放。
“少将军!”忆初用莹白的小手在齐天磊眼前晃了晃,齐天磊回过神来盯着忆初已经收起的笑脸,呆了片刻,痴痴的说:“姑娘应该常笑。”
“少将军说笑了!”忆初微皱眉,让开齐天磊炙热的目光,侧身就走。
齐天磊情急之下忙抓住忆初的胳膊,“姑娘留步!”忆初倏尔收回自己胳膊,拉开两人距离,冷冷的说:“少将军,请自重!”
齐天磊悻悻的收回落空的手:“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请姑娘茶楼上聚聚,姑娘曾答应今日让在下归还一物的,姑娘可是忘了?”
忆初想了想,似乎是有那么回事,抬头看了看四周挤的跟人墙似的,只好点头:“不过,你………”
“我会尊重姑娘!”齐天磊忙郑重的说,看他紧张的样子,颇有些好笑,忆初勾勾唇角,“少将军请!”
齐天磊闻言开怀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背后的扇子唰的声打开,他身后的下人忙让人让开一条路,忆初抬步就走,谁知刚离开的水仙又跑回来了,在见到忆初时猛的愣在原地,只觉得晴空一声雷响,炸的她小脑袋嗡嗡直响,指着忆初石化了。
忆初心底一惊,暗叹声糟了!脸上不敢有任何表情,轻轻的让开水仙,真希望她不要认出来才好。水仙回过神来就见自己指着齐天磊,齐天磊还在给她道歉,“……水小姐,抱歉,齐某现在有要是要办,不能陪你玩了,希望小姐今日玩的尽兴,一切开销都算在齐某账下!”说完对他身后的下人吩咐几句就追上忆初。
水仙使劲儿的摇摇头又揉揉眼睛,指着自己的丫鬟可儿问:“我刚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变成女的可,你看到了吗?”
街上相遇——老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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