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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芳名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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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我们赢了!牧州好样儿的!”勋卫的军官们嗷嗷大叫,把李勒从缸里抬了起来!
李勒也被冻得够呛,不过好歹他以前也参加过冬泳,这点子冰水还难不倒他,擦去发青嘴唇上的水珠,他叫道:“各赢一场不分胜负,咱们第三场上定乾坤吧!”
李勒猛地冲上前去,对准代加强的鼻子就挥出一拳,代加强往旁边一躲,可惜慢了点儿,这拳砰地一声击中他的腮帮子,打得他哎呀大叫:“混帐小子,竟然连我也敢打……还打,这么狠!齐老儿,你还不快管管你的手下……别打脸,我明天还得上朝去见皇上呢!”
齐铁舟却连半点息事宁人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这小老头儿叫得比谁都欢:“打的就是你!牧州好样儿的,打得好,下手再狠点儿!”他跑上前,对准一名殿卫军官的肚子就踹了过去!
勋卫和殿卫两帮军官一拥而上,噼里啪啦地打成一团,军官们打架其实不比混混们好到哪里去,除了没动刀子之外,什么下流手段都使得出来!
代加强被李勒追着打,他这当头儿的一败,手下们也支持不住了,跟在代加强的身后跑进殿校值宿府,砰地关上大门,不敢再出来。
齐铁舟奔到门口,狠踢大门,叫道:“姓代的,你不牛嘛,今天看你还敢不敢再叫板!把房契交出来,不许耍赖!”
大门开了一条小缝,那张房契被扔了出来,随即又砰的一声关上!
齐铁舟哈哈大笑,直叫痛快,捡起房契,走到李勒跟前,把房契往他手里一塞,笑道:“今天咱们能堵着殿卫的门口打,全是你的功劳,你真给咱们勋卫争足了脸面!这宅子归你了!”
想了想,还不够,他又道:“爷爷我再给你五千两银子,还有你以后管入库吧!”看李勒脸上并无一丝笑容,以为还不够,又道:“元旦阅兵大典的比武咱们勋卫有三个名额,爷爷我给你一个,那比武大会可了不得,赢了的可以封为列侯,输了的也能得到都尉官职,那可是五品的大官,便宜你小子了!”
李勒哪里是笑不出来,心里早乐开花了,他脸上不露笑容,那是因为冻的!
还不知足!齐铁舟忽又想到,李勒本来就可以参加比武大会,那是皇上的意思呀,自己不可以拿来做人情的,可又想不出再给别的什么,只好又道:“你是校尉,手下有三百兵士名额,本来咱们勋卫领的是虚衔,不领实际兵丁,可爷爷我这回就破次例,让你有三百手下,你自己挑人,爷爷我照单全批!”
李勒哆嗦着道:“多谢大将军!”
齐铁舟心想:“总算说声谢了,要不然我可真拿不出什么东西再给你了!”心中高兴,叫道:“牧州,好样儿的,你是咱们勋卫第一狠角色!”
“大将军说差了,应该是内府三卫第一狠角色!”王凤军叫道。
“内府三卫算啥,应该是六十万府军第一狠角色!”
“是咱们大隋第一狠角色!”
军官们自吹自擂,拼命抬高李勒身价,也顺便为自己脸上贴金!乱七八糟地叫着,簇拥着李勒和齐铁舟返回了勋卫衙门!
第32章 宅子太大,容易迷路
还没回到武备军器监,半路上李勒就走不动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刚才又泡冷水,又追着代加强猛打,完全凭的是那股剽悍之气,现在一旦放松下来,便再也支持不住,忍不要摔倒。
勋卫的军官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抬起,抬回衙门。这帮子军官做起事来没有一丁点儿的顾忌,把正堂内那张大桌子上的东西巴拉到一边,直接就把李勒放到书案上了,脑袋底下垫了一堆的帐本!
齐铁舟一叠声地叫人升火给李勒取暖,又命人去烧姜汤。勋卫被殿卫压得太久,很长时间都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好不容易来个李勒,让齐大将军神采飞扬了一把,他能不重视嘛!小老头儿上窜下跳地大声喝令,让人小心伺候着李勒。
几口姜汤下肚,李勒感觉好了些,披上齐铁舟亲自给他找来的棉衣,他低声道:“多谢大将军关心,也多谢各位兄弟的帮忙,小弟这身子骨弱了点,给大伙添麻烦了!”
长史慕容远国笑道:“牧州兄弟,你瞧你说的,这是把我们兄弟当外人了啊!自己人帮这点儿小忙算啥呀,还用得着说个谢字!”他伸手摸了摸李勒的额头,道:“有点发烫,这样可不行,我们送你回家吧,好生休息,顺便我们也认下门,以后没事好找你喝酒!”
齐铁舟也点头道:“正是正是,快快回去休息,咱们勋卫平常不忙,也没啥活儿,你明天在家休息就好,不用着急来当值!”命手下军官给李勒找了辆马车,他亲自送出门外。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齐铁舟心情好到飞起,自言自语地道:“这小子不错,当兵嘛,就得手够狠心够硬才成,看来元旦比武他能得个好彩头!对了,阅兵操典上的比武举行过几回了?”
他伸出手指数了起来,一只手不够,只好又伸出另一只手。忽道:“哎呀,都举行过这么多次啦!可勋卫好象一次都没赢过,每次派上去的人都是只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这也太差些了,比殿卫那帮废物都不如!嗯,这次派牧州上场,说不定能坚持过两个回合,替本大将军争争脸!”
想起李勒追着代加强打的那股凶悍劲,觉得两个回合太少,说不定能坚持过三个回合!这么一想,心情大畅,高兴起来,背着手在勋卫门口来回转悠,嘴里还哼着歌,就是那首刚听过的莲花落!
忽听路上有一人说道:“哎,我说那老叫化子,给你一个铜子,去买两个烧饼吃吧!”一个铜板丢到了齐铁舟的脚下,还咕噜噜地转了个圈儿!
“你信不信我抽你!”齐铁舟再次把草鞋拿到了手上,冲给他钱的那人冲了过去。
勋卫军官送李勒回到了家,还没进门,王凤军就叫了起来:“不会吧,牧州兄弟,你就住这儿啊,也太寒碜了吧,与你身份不合呀!”其他军官也是脸露不信之色,想李勒是宇文家的长孙,竟然会住在这种贫民窟,着实让人意料不到。
李勒苦笑道:“我家境贫寒,有个房顶能遮风避雨就好,哪敢要求太多!”
慕容远国叫道:“这可不成,你是咱们勋卫的人,住在这种地方,就是丢咱们勋卫的面子啊!不成不成,得赶紧换个地方!你不是刚赢了套大宅吗,就搬到那儿去!”
听外面喧哗,韩氏走到院子里,隔着柴门向外张望。李勒见她出来,忙叫道:“娘,我回来了!”下了马车,走进家门。
韩氏见他脸色赤红,忙问:“牧州,你怎么啦,可是受了风寒?”
李勒摇头道:“没事,着凉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指着门外的勋卫军官,他道:“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在勋卫任职!”
看着军官们的破衣烂衫,韩氏疑道:“那勋卫是干什么的,不是说是军队吗,怎么大家都穿成这个样子?”
慕容远国笑道:“这位便是大娘吧?我们穿成这个样子,其实呢……我们奉了皇命,正在微服私访,为百姓排忧解难!”
他一伸手,道:“牧州兄弟,把那房契给我,我们去替你讨要,如果姓代的敢不让房子,哼哼,那就再揍他一顿,殿卫大将军又能怎样,咱们勋卫可不怕他!”
李勒取出房契,道:“那就有劳各位兄弟了!”
“你先收拾东西,我们去去便回!”慕容远国带人出了小胡同,向永宁坊赶去。
李勒和韩氏正要进屋子,就见对门的阿眉跑了过来,叫道:“牧州哥哥,你真要搬新家了吗?那你以后还回来不?”她身后的刘氏夫妇也跟着走了过来。
李勒心想:“既然要搬,以后自不会再回来!”他笑道:“回不回来以后再说,不过我听说那新宅子大得很,不算正房,光厢房就有几十间,还有一个十亩大的花园!”
旺财叔喃喃地道:“十亩,那得种多少庄稼啊!”
看着阿眉眼中有不舍之意,李勒道:“那房子太大,我和我娘两个人住怕会寂寞,不如你们也搬过去,大家住在一起也热闹些!”
旺财叔摇头道:“那怎么行啊,又不是一家人……”话还没说完,后腰眼儿被旺财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道:“远亲不如近邻。牧州啊,你是做大官的人,以后说不定得多忙的呢,我们搬过去,也好就近照顾你娘!你说是吧,牧州他娘!”
韩氏点头道:“可不是嘛,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呢!既然牧州说那宅子大得不行,就一块去住呗,也不怕住不下!”
“还是牧州他娘说得对!”旺财婶乐得满脸红光,瞧了一眼阿眉,又看了一眼李勒,目光中多多少少现出了一些看女婿的神色。
进了屋里,韩氏家贫,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但韩氏舍不得这个,丢不下那个,破东烂西的打了好几个包裹。李勒在旁笑道:“娘,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吧,如果新宅子里缺东西,咱们再回来取就是!”
韩氏嗯了一声,嘴上答应,可手里不停,又将一把破勺子塞进了包裹里。
忙了好半天,外面天色已暗。就听门外一阵吵嚷,李勒赶忙出门,只见慕容远国他们回来了,一个个得意洋洋,象打了场胜仗相仿,身后还跟着一辆豪华马车。
看到李勒,慕容远国叫道:“牧州兄弟,宅子我们替你要回来了,姓代的家人见我们拿了地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让出了宅子,一点刺儿不敢挑,害得我们想打人都没找到借口!”
王凤军笑道:“这就搬过去吧!看,我们把马车都带来了,这马车也是那宅子里的,以后归兄弟你了!”
李勒忙叫出韩氏,韩氏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正要上车,王凤军却道:“大娘不必带这些家什,那房子本来是姓代的给小儿子成亲用的,里面的东西全是新的,啥都有什么也不缺!”
韩氏不听,非要带着旧家什走,李勒无法,只好随她。阿眉叫道:“我也要去!爹娘,我先去看房子,你们在家收拾东西吧!”说着跳上了豪华马车。
李勒道:“旺财叔,如我的兄弟们来找,你告诉他们我搬到了永宁坊。”说罢,也上了马车。
一行人出了新昌坊,穿过宣平坊,到了永宁坊,来到那座新宅门口。只见这座府第朱门高户,外表极是气派,进门之后里面更是雕梁画柱,假山水池,布置得极为精致!
韩氏和阿眉走在院中,仿佛是在梦里一般。
李勒道:“这宅子不错,值得五千两银子。”
勋卫众军官也是啧啧称赞,脸上都有几分艳羡之色。慕容远国在旁道:“姓代的小儿子有可能要被封为伯爵,所以这座府第是按伯爵府规格建的,兄弟以后定会封公封侯,这小小伯爵府,你就先将就着住吧!”
李勒笑道:“这就不错了,封公封侯还是没影的事儿,兄弟可不敢妄想。”
众军官纷纷笑道:“迟早的事情!”见李勒神情萎靡,也不再多做打扰,叮嘱他好生休息,便即告辞。
李勒送走众人,刚想去后院看看,就见阿眉跑了过来,满脸委屈地道:“牧州哥哥,我差点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李勒奇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阿眉道:“我刚才迷路了,这宅子好大!”脸上露出显摆的神色。
“下次注意点儿就好!”李勒笑道。
“嗯!”阿眉答应一声,又再次跑开。
李勒走向后院,宅子里的仆人都被军官们赶跑了,现在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们三人,空空荡荡的。他进了一座正房,见韩氏正在整理东西,他道:“娘,今晚咱们就住这儿了,我等会去酒楼叫点饭菜来。”
韩氏点头道:“是啊,确实该庆祝一下!”
忽见阿眉跑了进来,满脸的惊慌,韩氏忙问:“阿眉,你怎么啦?”
阿眉扑进她的怀里,道:“宇文婶婶,刚才好险,我差点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李勒哈哈一笑,转身出门。就听身后的阿眉用充满撒娇的声音说:“我刚才迷路了!”韩氏连忙安慰,让她下次留意记住道路。
在附近找了家酒楼,叫来饭菜,李勒回府与韩氏和阿眉享用,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这一晚睡在新宅,放眼不是绫罗绸缎,便是金银玉器,李勒舒心之极,却又感脑袋昏昏沉沉,怕是当真生了病!
第二日清早,有人在大门外扣环,韩氏赶忙迎了出来,心中纳闷儿,这么早会是谁来?开门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锦衣军官,再看军官身后还有几十人,人人盔明甲亮,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众人簇拥着一名老者。
韩氏一见这老者,顿时呆住,好半晌才道:“公公,怎么您老人家来这儿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宇文述,他昨天陪杨广出城,傍晚回来,听到了李勒在勋卫的事,孙子受到齐铁舟的重视,他老脸上也有光,于是天一放亮便亲自赶来,要带李勒去见太子!
第33章 太子长得挺帅
见韩氏出来,宇文述哈哈一笑,从马上下来,上了台阶,笑道:“怎么,我老人家就不能来这儿吗?”
韩氏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已经多年不见宇文述,说话难免紧张。
宇文述态度非常之好,进了大门,道:“我开个玩笑,你不要惊慌。”
韩氏一撩衣襟儿,给宇文述跪下行礼。
宇文述忙用手扶住她,道:“母凭子贵,你将牧州教养得这般好,当是我这做爷爷的谢谢你才对,以后除了祭祖和给我上寿之外,不必再行此大礼!”他语气温和,没有一丝一毫轻视韩氏的意思。
韩氏从没见过宇文述对她如此说过话,一时愣住了,站起身后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地,一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也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好。
大多数人见到宇文述,几乎都是这个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无措,他也不以为意,问道:“牧州呢?他在何处?”
“他……还在后院休息吧,昨天我听他说今天不用去当值,那位大将军让他好生休息!”韩氏怯怯地说道,不管宇文述对她的态度如何好,在他面前总让韩氏感到不自在。
宇文述一皱眉头,道:“这孩子,怎地如此贪睡,如若有朝一日他位列朝堂,难道也要睡到日上三竿,让皇帝在朝堂上等他不成?”
韩氏忙道:“我去叫他,公公你先到正厅等一下吧!我我,我叫阿眉给你倒茶!”
宇文述往院里走,问道:“阿眉是谁?哦,就是那个跟牧州到我府上的那个小丫头!”点了点头,又道:“你不要去叫他了,我直接过去就是!”
韩氏无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从背后看去,宇文述官帽下露出的头发已然全白,她忍不住说道:“公公,这些年你老了许多,身体可还好?”
宇文述脚步一顿,他位极人臣,官做到了大得不能再大,别人只有对他敬畏,却很少有人对他说句关心体贴的话,就算说也是纯粹的拍马屁,象韩氏这样无所求,只是关心问候的情况,差不多快十年不曾有过了。
他放慢脚步,侧过头道:“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你想牧州都这般大了,我岂有不老之理!”顿了顿,低声道:“这些年苦了你,我年年问起……我却从来没有问过,实在心中有愧!”
他本想说年年问起,可大儿媳妇年年骗他,但这句话毫无疑问会引起牧州的父子不和,他不愿意让儿子和孙子的关系更僵,所以中途转过话头,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韩氏忙摇头道:“日子过得习惯了,也不觉得如何苦,公公不必自责!”
说话间,来到了李勒的卧室!韩氏推门进去,道:“牧州,爷爷看你来了!”却没听到李勒答话。她走到床边一看,见李勒满脸绯红,显是在发高烧。
韩氏急道:“牧州牧州,你这是怎么啦?哎呀,定是昨天着了凉,今日才会这般!”
宇文述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李勒的额头,很烫!他对韩氏说道:“你快快去找大夫,等……唉,快去找吧!”
李勒睁开眼睛,见是宇文述亲来,又见他对韩氏态度温和,并没带有前日所说的歧视。他倒也明白事理,叫了声:“祖父大人!”
宇文述叹口气道:“现在还能下床吗?我与太子约好,今天要带你去见他,如果还能出门,咱们就去吧!如若爽约……总是不好!”他情知太子是个绣花枕头,要是换了别人当太子,定会体谅大臣的难处,可当今太子杨昭却并非通情达理之人,这次要是约好了不去,说不定太子会胡思乱想什么!
李勒挣扎着起身,道:“自然可以出门,我没事的,岂能让太子等我!”说罢,下床穿衣。韩氏空自在旁焦急,可又不敢插话。
宇文述带李勒出门,侍卫们驾了辆马车,他与李勒一同坐车。车上,宇文述问道:“还在生爷爷的气吗?”
“孙儿不敢!”李勒回道,但看脸上表情,却仍有不满之意。
宇文述却并不介意,要是李勒没有这种表情,他反倒会怪孙子薄情寡义了,一个人要是连母亲都能出卖,那他还能不出卖谁?
他问道:“我听说你弟弟成都眼睛受了重伤,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李勒摇头道:“自然没有关系,我还从未见过成都……最近没有见过他!”他可不知道前日那名厉害之极的追兵就是宇文成都。
宇文述嗯了声,不再提这事,只是教了些见太子时要说的话和宫中的礼仪,李勒一一记在心中。
马车从安上门进入皇城,一路向北,由重福门进入东宫,来到东宫东南角上的崇文馆,这是太子杨昭平常接见臣下的地方。经人通报,李勒随着宇文述,进入了崇文馆。
杨昭正和太子冼马刘呈光在看一副古画,听侍卫来报说宇文述来了。杨昭忍不住奇道:“宇文述?我和他没什么来往啊,这老头傲慢的很,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刘呈光笑道:“是前日和太子约好的,本来应该昨天就来,但他陪皇上出城,所以没来成,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赶来了!”他收起古画,心中却想:“太子说话不知轻重,身为太子,岂有和臣下用‘来往’二字的道理!”
杨昭哦了一声,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我想起来了,他是要让我见见他的大孙子,那个叫牧州的人!嘿,那个牧州被妹妹夸得好到没边儿,我看却也未必,不知母后为什么这么重视他!”
刘呈光心中暗道:“还不是为了给你拉拢宇文世家,连这个都不懂!”嘴上却道:“不管如何,来了还是见见吧,也不废什么功夫!”
杨昭有些不情愿,他一直认为只要是姓宇文的,都是一脸的骄傲,极难相处,从许国公到妹夫都一个德性,所以对李勒也没报什么希望!
李勒跟在宇文述的身后,进了崇文馆,这里算是给太子读书的大书房,自然是书籍堆如山积,满室书香。进屋之后,心中暗自佩服,要是把这里的书都看上一遍,估计十年八年是不够用的,至少得三十年!
一切都如事先规定好的流程一般,进屋先给太子请安磕头,然后太子说了句:“你就是宇文牧州?”得到答复后,杨昭便不再答理李勒,只和宇文述说话,宇文述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感谢用语,例如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多谢太子召见之类的,毫无营养!说完之后,杨昭便让他们离开了,整个过程连十分钟都没超过!
出门之后,李勒除了对太子这人长得比帅之外,竟连其它任何一点印象都没有,受到冷落,换了谁都会心中不满。李勒心中大骂:“什么狗屁太子,老子抱病前来见你,你竟然连半句客气话都没有,水也没有一杯,一点礼貌都没有!太子很了不起吗,老子早就知道你没当成皇帝,是个短命鬼!隋朝的太子,谁当谁死的快,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出了重福门,见左右没有外人,宇文述问李勒:“你对太子印象如何?”
李勒想了想,道:“太子相貌英俊!”
“除此之外呢?”宇文述又问。
“非常非常之英俊!”李勒实在想不出其它词儿来形容杨昭,话都没说上两句,如何能了解他的为人,只好这么回答了!
宇文述哈哈大笑:“所以说,这么英俊的太子一定要当皇帝,只有这么英俊的太子当了皇帝,咱们宇文家族才会更加兴旺发达,你懂我的意思吗?”
皇帝越废物,底下的大臣越能集权,如果皇帝厉害,那大臣们可就威风不起来了!李勒点了点头,道:“我以前睡的枕头很破,里面是一包草,昨天搬了新宅,睡了个漂亮的绣花枕头,我还以为这枕头有多好呢,打开一看,原来里面还是一包草,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宇文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懂就好,此事心里明白就行,万不可宣之于口,不要对外人提起,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以后定会和太子多亲多近,尽力取得他的信任!”李勒回答道。
宇文述见他懂事,心里高兴,又再勉励了几句,便与他分手,去卫府里处理公务。
路上他想:“牧州这孩子聪明,一点就透。我也对成都说过类似的话,可成都就不明白这个道理,知道太子是个绣花枕头之后,竟然看不起他,从不去请安问好,这样哪成,只会引起太子的反感!牧州就不同,一旦明白,立即说要与太子多亲多近,取得太子的信任!太子无能,有朝一日他登了基,牧州岂不又是一代权臣!嘿,先帝是权臣,篡了大周皇帝的位,难道我们姓宇文的就不能照着再做一遍?”
想到李勒夸太子非常非常之英俊,宇文述又忍不住好笑。
李勒取道回转家中,心里却想:“反正皇帝也轮不着那个太子做,他是个短命鬼,不如我趁他没归天之前,在他身上多捞些好处才是真的!不知太子有没有儿子,如果有的话,嘿嘿,本太岁对当托孤之臣,兴趣倒是满大!”
崇文馆里。
刘呈光对杨昭道:“殿下,你刚刚对那宇文牧州太过冷淡了!”
杨昭哼道:“你看他一脸病容,竟然脸上还有瘀伤,一副活不过明天的样子,这种人也能称得上勇将?妹妹真是莫名其妙,夸这种人干嘛!”他不敢说父皇母后的不是,只好说妹妹了!
刘呈光心中叹气,眼前这太子比阿斗兄强不了多少啊!他道:“臣在老家时,有一回见农人在田间耕种,种的是豆子,我便过去观看,见他竟没有全用好豆子作种,里面夹了不少的瘪豆子,我便问他原因,殿下猜那农人如果回答我?”
杨昭摇头道:“我猜不出,你且说来听听!”
刘呈光道:“那农人说,瘪豆子不好吃,扔了又可惜,但却仍可做种,只要田地肥沃,又勤加照看,结出来的果实却也不比那些好豆子种出来的差!”其实种豆子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他也并非是真要讲如何种豆,只是借这个话题提醒一下杨昭。
杨昭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表示明白,随后问了一句:“呈光,你是要告老还乡回家种豆子吗?你年纪不大呀,不需要告老的!”
刘呈光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儿就此把自己噎晕,谁说要告老了啦,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他只好道:“臣是要和太子说明,不要小看瘪豆子!”
杨昭皱起眉头,很诧异地道:“我又不种豆子,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豆子瘪不瘪的,跟我有何相干?”
第34章 咬金,你得叫我表舅
听杨昭如此发问,那一脸的“诧异”,刘呈光有股想上去抽他一记耳光的冲动,你也就不是我儿子,你要是我儿子,我一天打你三遍!看来暗喻和旁敲侧击的方法,对于杨昭来讲太过深奥,技术含量过高,以至太子殿下会情不自禁地诧异一下!
刘呈光只好道:“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宇文牧州很有可能并没有什么大本事,是个草包一样的人物!”
杨昭这回乐了,得意洋洋地道:“我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嘛,呈光你和我英雄所见略同!”
刘呈光心想:“和你所见略同!你是在骂我吗?”他点头道:“殿下果有识人慧眼!那宇文牧州徒有虚名,实际本领不值一提,所以说他是一颗瘪豆子!”
杨昭张开嘴,啊了声,道:“原来你是在暗喻他是瘪豆子啊,为什么不明说,害得我都没听明白!”
明说还叫暗喻了么?刘呈光只好“承认错误”,道:“是臣没说清楚,是我的不是了!宇文牧州是一颗瘪豆子,那宇文世家就好比是一块肥沃的良田,他这颗豆子就算再瘪,可有这么好的田地,还愁结不出果实来吗?所以即使他徒有虚名,也一样会成气候,而殿下要做的仅仅只是浇浇水罢了,到了收获时节,殿下还怕得不到豆荚吗!”
杨昭把嘴合上,哦了声,点了点头:“那改日咱们再召他来一趟吧,设宴款待!”
刘呈光总算松了口气,太子终于明白事理了,会为人处世了!他笑道:“光设宴不见得会有太好的效果,饭吃过就算,也不见得能记多久!太子殿下还是送他些既能总用到,又能用得长久的东西吧!”
杨昭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笑道:“不如送书,我前些日子不是得了套竹版的论语吗,那可是很珍贵的好书,不如就送给他吧,他每天看书,就能想起我了,而且竹版书结实,保准看得久,看不坏!”
刘呈光摇了摇头:“他是武将,不见得会喜欢看书!以臣的意思,不如送他套盔甲武器!嘉德殿里那套山文甲不错,殿下就割爱送了给他吧!”
杨昭当即把书往桌上一拍,摇着双手,连声道:“不妥不妥,那套山文甲是我皇祖父留下来的,五金打造,天下只此一套,我都舍不得穿,哪能给他!”
刘呈光劝道:“宇文家乃我朝第一门阀,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殿下如送平常物事,他们也不见得会心存感激!”
杨昭还是舍不得,“那也不能把山文甲给他呀,换个别的吧!”
刘呈光也动了脾气,道:“殿下不可如此小气!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宇文牧州有朝一日上了战场,穿着殿下送他的盔甲,敌人长槊刺来,这套盔甲替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殿下猜他会不会记起这套盔甲是你送的,会不会感激你,宇文家会不会感激你?!”
杨昭还是犹豫不决,那套盔甲实在太贵重了,心疼啊!
刘呈光紧接着又是一句:“如果殿下有事差遣宇文牧州,有事要宇文家去做,他们会不会全力以赴?”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杨昭摆手道:“给他,给他便是!”
刘呈光心想:“我是在为你拉拢大臣,你却这么一副模样,当真可气!”但该说的话,还得说:“盔甲有了,不如再把梅花枪也一并赐给他吧!”
杨昭大怒,砰地一拍桌子,叫道:“梅花傲雪香奇绝,梅花枪可是霍去病的掌中宝枪,这等宝物也能拿来送人的吗!”
刘呈光却不温不火,说道:“宇文牧州拿了殿下送的宝枪阵前杀敌,功劳自会有殿下一份,那时殿下不用上战场,就可立战功,其他王子还能有谁再敢与殿下争位呢?”
杨昭喘着粗气,好半晌才平静下来,咬牙切齿地道:“好,全依你,现在就送到他家去,免得我再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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