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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则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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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皱起眉,为难地思考半天,想到一个方法。
  她咬了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我来帮你?”
  从知道花是给他买的那一刻起,迟则安就在等她这句话了。他忍着笑,起身走到门边,在矮柜抽屉里摸出什么东西抓在手里,然后冲周念招了招手。
  周念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手伸出来。”
  她听话地把手摊开,然后看见迟则安把手叠放上来,一个冰凉的金属物品落在她的手心。
  一把钥匙。
  男朋友家的钥匙。
  周念甜甜地笑了一下,转身把挂在墙上的皮包取下,拿出钥匙扣,打算把迟则安刚给的钥匙串进去。
  钥匙扣的圈太紧,她好几下都没弄得开。
  迟则安站在旁边问:“早上我跟你说过什么?”
  周念茫然地抬头,顿了几秒后反应过来:“多依赖你。”
  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迟则安却挑起眉毛:“所以呢?”
  周念抿紧嘴角,慢慢地把东西都伸到他面前,轻声说:“帮我一下。”
  “乖。”迟则安一手接过,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响起,新加的那把黄铜色的钥匙,和周念在燕都的家钥匙,还有苏城的家的钥匙,转眼间便碰到了一起。
  “谢谢。”周念笑了一下,伸手去接。
  迟则安晃了晃钥匙扣却不给她:“没奖励吗?”
  “啊?”她不解地愣着。
  迟则安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亲我一下?”
  红晕迅速出现在周念白皙的脸蛋上,她不自觉地吞咽几下,然后鼓起勇气,轻轻地吻了吻迟则安的下巴。
  迟则安笑了笑。
  上次是脖子,这回是下巴,那第三次,怎么也得是嘴唇了。
  慢慢来,他不急。
  他直起身,把钥匙扣还给周念,然后打算带她参观一下房子。毕竟是女朋友,他希望她来这儿时,能像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燕都冬天外面太冷,空气也不太好,”迟则安拉过周念的手,带她往里面走,“我这儿有跑步机,想跑步的时候就来。”
  走廊最里的一扇门打开,往下延伸的楼梯出现在周念眼前。
  她微微一怔,从来没留意到迟则安家居然还有地下室。而等她沿着楼梯往下,看见一个设备齐全的健身房后,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迟则安说:“想玩儿的都可以试试,但得等我先教你一遍免得受伤,知道吗?”
  周念喜欢的运动只有跑步而已,对专业的健身器材兴趣不大,但她还是好奇地指着一旁的拳击沙袋问:“你会打拳击?”
  迟则安说:“没打过比赛,就练着玩儿。”
  他原本想解释拳击是一项能够活动全身的运动,结果周念就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迟则安问:“想看?”
  她飞快地点头,眼睛弯成月牙。
  他扬扬下巴,示意周念站到方便观看的位置,然后从善如流地找出手带,一层层地缠到手上。
  地下室里没有窗,全靠天花板上的灯筒照明。
  周念站在一边,看着灯光洒落在迟则安的头顶。他低下头,轮廓分明的脸藏在阴影里,缠手带的动作熟练而利落。
  他先将手带缠上骨节分明的手腕,然后五指张开,黑色的布料从他虎口与指缝间绷紧缠绕,最后从手背穿过绑紧。
  迟则安戴上拳套,活动了一下身体说:“专门打给别人看,其实挺傻的。”
  “不会的。”周念有些激动。
  迟则安笑了一下,双脚分立,右手挡脸,左手往前微微探出。
  周念没看过拳击比赛,但当迟则安姿势摆好以后,她身上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那双漆黑的瞳孔,正专注而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沙袋。
  周念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男人周身的气势都沉寂下来,这让她想起他要去救乔莎的那晚,那种原始而霸气的力量已经凝聚在他的身体里面,等待着被放出来的那一刻。
  砰的一声。
  周念吓得身体一抖,迟则安出拳的速度很快,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来得及看见拳套的残影,然后就是沙袋被力量击打后摇摆的画面。
  迟则安收回动作,平静地看着她。
  周念好半天才找回呼吸,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心脏砰砰直跳,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稳重了。
  只是随便打给她看的一拳而已,可她居然想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迟哥并不是随便打的,他很认真地想在女朋友面前耍帅!
  呵,男人。


第40章 
  直到把迟则安家这套百来平米的房子参观完了,周念的心脏都还在噗通乱跳。
  她压根没记住哪间是次卧,哪间又是书房,脑海里全是刚才迟则安出拳的瞬间,她站在沙袋对面,感受到的纯粹的力量美。
  他打拳的样子特别帅,周念偷偷抬眸,看迟则安站在客厅通往小院的门边,跟她讲那扇门要怎么反锁。
  这是一个非常居家的画面,他站在木门与纱门之间,左边是被沙网过滤了的阳光照在脸上,右边是木门的玻璃反射出室内的光线,投进他漆黑的眼睛里。
  “这门有点儿旧了,关紧的时候得用力推,”迟则安说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转头看她,“听没听呢?”
  周念反问他:“迟哥,最近你还要带团吗?”
  迟则安顿了顿,有些抱歉地说:“嗯,下周二就走。”
  周念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她走过去,和迟则安隔着玻璃对望:“这次是去哪里?”
  “哈巴雪山。”
  “冬天也能去雪山吗?”周念不太了解,以为这么冷的天肯定早就封山了。
  迟则安说:“看地方,有些不行。但哈巴的话,这两个月风力比较小,是最适合的季节,再晚就不能进山了。”
  周念点了点头,又问:“那要去多久呀?”
  “预计一周内能回来,但如果天气不好就说不定。”迟则安沉默几秒,侧过身把门关上。
  没有了玻璃的阻挡,周念眼中不想离别的情绪就变得格外明显。
  他想了一下,问:“不想我走?”
  周念浅浅地笑了笑:“这是你的工作嘛,怎么能不让你走。那你回来之前先说一声哦,我把时间空出来。”
  迟则安皱了下眉。
  他和周念才在一起,转眼他就要出去好几天,如果她更加直接地表现出不希望他这时候离开的想法,他也不会怪她。
  她太懂事了,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中午我们在家吃?”迟则安摸摸她的头,提议说,“下午也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待着,好吗?”
  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个,好像无所事事一般窝在家里。
  周念笑了起来:“好呀。”
  ·
  几天后,年映春艺术馆内。
  周念并排放好两张棚凳,中间留出足够的宽度后,她把绣棚架在棚凳上,再把一块大小合适的白色底布用胶条压紧在绣棚的凹槽里。
  上棚是完成一件绣品必不可少的第一步,也是她从小时候就做过无数遍的动作,身体代替大脑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隙,她分神想了想迟则安。
  今天是周四,迟则安已经进山,今天早晨还拍了一张雾凇的照片给她。
  明明分开没几天,但周念发现自己格外想他。
  这和她在苏城时的那种想念不同,那时的迟则安对她来说,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现在迟则安却是她的男朋友,她能记得他怀抱里的温度,也记得他嘴唇的烙印在她唇边时的感觉。
  可他人却在千里之外的雪山上。
  周念郁闷地叹了口气,用棉线将绣布两边缝紧扯平。
  “念念,一大早叹什么气呢?”坐在她旁边的邓静问,“年老师都同意你今天开始绣啦,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周念抬头看她:“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邓静点了点头,想到一个可能性:“是不是想家啦?哎呀没事儿,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这样,过段时间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
  周念被她的想法逗乐了。
  培训中心里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有三四位,但其中最为开朗的还是邓静。有性格外向的她带着,周念也不像第一回来艺术馆时那样孤单。
  “我没有想家,”周念解释说,“只是……”
  话还没说完,邓静就又抢先道:“我知道了,你也想去博物馆,对不对?”
  周念更加茫然:“博物馆?”
  其他几个年轻女孩儿也在此时纷纷响应,每个人说的话虽不同,但中心思想总结下来都是同一个——想去博物馆。
  邓静看她一眼,反应过来:“哦,你还不知道呢。这是你来之前就接的项目,博物馆那边请年老师去帮忙修复文物了。”
  “是古代流传下来的那些吗?”周念惊讶地问。
  邓静连连点头:“是呀,可惜年老师这次带去的全是经验丰富的绣师。”提起这事,她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真好啊,我也想去。”
  “我们就别想了,”有个女孩儿插话说,“受损的刺绣文物修补难度很高的,既要和原来的图案颜色一模一样,又要用到许多现在不常见的针法,全国都找不出几个能接这活的。”
  “年老师为了这事,抽了好多时间泡图书馆查资料呢。春天的时候博物馆就联系她了,直到现在才开工,光是想一想都知道有多难了。”
  大家叽叽喳喳地各抒己见,周念却反而安静下来。
  她把剪开的丝线挂到横杆上,接着像编辫子一样把散乱的丝线编织到一起。
  修复文物,她在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
  那些在岁月中被磨旧破损的绣品,每一件都曾是当代刺绣工艺中最杰出的艺术品。以前她只在博物馆的展厅隔着玻璃看过,但即使如此,她也能从中领略到古代绣师们精湛的技巧与审美。
  她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自己也能亲手摸到它们。
  周念向来有自知之明,清楚以目前的水平来说,她肯定无法参与到如此重要的工作里,但光是想到将来会有这样的机会,她就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燕都有在家乡见不到的人和事,她来这里是正确的选择。
  ·
  第二天上午,年映春抽空来了一趟艺术馆。
  她把几名学生的绣品都一一点评过,轮到周念时,站在绣棚旁驻足停留了很久。
  周念心里一紧张,手里就不小心漏了一针。
  “专心,”年映春轻声说,“绣得好不怕别人看。”
  周念嗯了一声,定了定神,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针线上,努力说服自己旁边站的只是一颗白菜,并不是什么国内知名工艺大师。
  水袖的轮廓在布面上逐渐成形,底端是因为抖动而模糊了边缘的墨绿,往上慢慢渐变出布料翩然层叠的皱褶,尽管才绣了一天,但周念呈现出来的作品,就已经带有栩栩如生的精细。
  年映春看了一会儿,问:“你以前在苏城,是不是帮家里给昆剧院的演出服装绣过花?”
  周念抬起头,说:“帮过几次,但主要还是大姨父做得比较多。”
  “嗯,我记得第一回见你,你穿了一身旗袍?”年映春退开几步,打量般看着她,“上面的那些图案也是自己绣的?”
  周念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
  年映春脸上浮现出笑容:“你很擅长处理面料与刺绣的关系。”
  “……还行吧。”周念听出这是一句夸奖,没敢不要脸地直接承认。
  年映春责备地看她一眼:“这是你的优点,自己都不敢认,别人还怎么发现你的长处?”
  周念缩了缩脖子,没明白年映春今天为什么跟她谈这些。她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继续手里的工作。
  年映春在培训中心看完一圈便离开,周念松了口气,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和邓静一起去外面吃午饭。
  谁知她俩刚走出培训中心,年映春的助理就从后面叫住了周念。
  “年老师在接待室,叫你过去一趟。”
  这话对周念的杀伤力,无异于读书时被人通知教导主任在办公室等你。她不由得忐忑地看向对方:“她说是什么事了吗?”
  助理却卖起了关子,神秘地笑着说:“去吧,是好事。”
  周念心里更没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感冒晕晕的,写得不多,大家凑合凑合(。


第41章 
  接待室在艺术馆最里的一个院落,周念跟在助理身后,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只觉得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路,就仿佛自己那七上八下的心情。
  刚才邓静拉过她的手小声嘀咕:“会不会是让你去博物馆帮忙啊?”
  不可能。
  周念凭直觉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她才拜年映春为师没多久,对方怎么可能放心把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做。
  年轻的助理在前面停下,她抬手叩门,听见里面的回应后对周念说:“你进去吧。”
  周念道了声谢,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木门。
  接待室里三个人一起转头望向她,周念不安地吞咽一下,把门在身后合拢。
  “年老师,找我呀?”她细声细声地问。
  年映春招手叫她过去坐下,向其他两人介绍说:“她叫周念,我今年专门从苏城找来的学生。”
  有人笑着问她:“你今年才多大?”
  “二十三。”周念也笑了一下,问她话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性,短发烫了小卷,看起来干练又时髦。
  “这么年轻,冒昧问一句,你学苏绣多久了?”
  虽然是质疑的态度,但她话里没有恶意,周念便微笑着回答:“十三年啦。”
  “哇,”那人显然很吃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周念谦虚地笑了笑,绣品街上和她一样从小学苏绣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年轻一辈很多没能坚持而已。
  几句交谈下来,周念差不多猜到了被叫来的原因。
  多半是这两位客人想订一幅绣品,年映春打算交给她来做,自己再从旁指点指点。毕竟刺绣没有捷径,不是老师用嘴说学生用耳朵听就能突飞猛进。哪怕再知名的工艺大师,学艺时期也都是一针一线积累下来的。
  年映春缓缓地开口:“他们是拍电影的,想找绣师给一条裙子做刺绣,你愿意接吗?”
  周念愣了一下:“电影?”
  她把目光投向两位陌生人里未曾开口的年轻男人。
  对方看起来最多比她大两三岁,外形出众,皮肤很白,神态清冷,衬衫的纽扣系得严严实实,由内而外自带一种清雅禁欲的气质。
  周念猜想他可能是演员。
  只不过找绣师给裙子做刺绣,男演员来做什么?
  或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年轻男人身体微往前倾,抬眼看着周念:“周小姐你好,我叫江楼,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兼执行制片。”
  “……你好。”周念点了下头,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
  “这位是电影的服装设计师田丽琳老师,”他说话的声音偏冷,但足够干净清晰,“我们今天上门拜访,原本是想请年老师帮忙,但她向我们推荐了你,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刺绣与娱乐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每年电影节时,刺绣总能为女星们的红毯造型增添一份独特的光彩。而在许多知名电影里,刺绣在服装上的表现也更能烘托角色心境与场景氛围。
  但周念从来没接触过这一行。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午年映春会问她那几个问题。
  可以前给昆剧院绣制戏服,主要是由家里长辈出面,她只需要按照吩咐完成就行。至于给自己的旗袍绣花,那更是没有任何压力,反正自己看着喜欢就好。
  但这回不一样,年映春不可能像家人那样处处照顾她,而且万一她搞砸了,耽误的说不定是人家一整部电影的拍摄计划。
  周念顷刻间感到了压力。
  田丽琳没有察觉,递上平板电脑说:“你先看看再说吧。”说着人也干脆坐到了她旁边。
  屏幕上是一张设计稿,有一点像婚纱,但轮廓比婚纱更具戏剧感。
  橙红色的拖地长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层层交叠的裙摆细节繁复。周念几乎可以想像,等它真的被制作出来,那夸张的大裙摆一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服装设计师伸手划动屏幕,给她看选购好的面料:“这条裙子在戏里,将会被女主角穿上舞台跳舞。我们希望能在裙摆加上刺绣的元素,配合打光和特写,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周念被她描述的画面打动。这条裙子如果放在舞台上,随着演员的舞姿摆动,一定会呈现出极强的戏剧张力,而配合如此饱满的色彩,许多日常绣品中略显浮夸的图案都可以应用进去。
  田丽琳问:“怎么样,有兴趣接吗?”她比周念大了将近一轮,说话时的语气也放得足够温柔,“能让观众在大银幕上欣赏你的作品哦。”
  周念踌躇几秒:“你们不先看我以前的作品吗?”
  至少也要双方互相了解才行吧。万一她答应了,结果人家却嫌她的水平不够,那到时候该多尴尬。
  “年老师提前给我们看了,不然怎么会叫你来呢,”对方笑了起来,“我们都觉得挺好的,而且她说你也有类似的经验,大学时还学过油画,审美技术各方面都很好。”
  周念一怔,下意识去看年映春。
  老人点了下头,脸上和蔼的笑意如同无声的鼓励,让她生出了一些胆量。
  “那我接下来吧。”周念小声说。
  她背井离乡来到燕都,为的就是这些在苏城很难遇到的机会。既然年映春愿意把这个机会留给她,那么她就没有理由再退缩了。
  毕竟一直害怕下去,最终可能什么也学不到。
  ·
  一行人吃过午饭,约好电影方先回去准备合同,明天再由田丽琳过来商讨细节。
  他们明年一月就要用到这条裙子拍戏,虽然额外付了一笔赶工费,但余下的时间也仅有一个月出头。
  回艺术馆的路上,年映春说:“可以叫邓静帮你,你来定大体的思路,确定下来以后她和你一起绣。”
  周念点头,略感好奇:“那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找来呢?”
  一部电影的筹备期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出现这种情况实在让周念想不通。
  年映春看她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嗯,不能说吗?”
  “我不是怕你有压力吗?”年映春笑了笑,开口道,“他们之前联系的另外一位绣师,那人以为他们不懂行就没认真做,拖了两个月工期不说,绣出来的样子也很粗糙。”
  周念顿时了然。
  难怪年映春会害怕给她增加压力,毕竟有了之前的教训,电影剧组那边肯定会对接下来的合作有诸多挑剔之处。
  两人站在路边等绿灯,年映春说:“我本来还怕你不敢答应,倒是比我想像中要胆大一些。”
  周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听见她说:“这样就好,年轻人有什么好怕的,多学一点多做一点。做苏绣啊,能用得上针线的地方,就是我们发挥的场合。先把眼界打开,之后就懂得融会贯通了。”
  “好的,我记住啦。”周念软软地答应。
  年映春下午还要去博物馆,连艺术馆的大门都没进,就直接被助理接走。周念一个人去培训中心,想找邓静提前说一下这件事。
  可她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么久都没回来,说不定真的跟年老师去博物馆了。”这是邓静的声音,周念一听就能认出。
  另一个人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邓静却不认同,维护道:“她可是年老师从苏城带回来的,我看人家挺看好她的。”
  “我如果是年老师,绝对不会看好她,”和邓静争论的女孩儿声音渐大,“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多半是装的。”
  邓静啧了一声:“你这话说得有点儿过了吧。”
  “说就说了,她能拿我怎么样?”
  周念:“……”
  年映春并没有让她去博物馆修复文物。
  她们两人的争论起源于一个错误的话题,这让周念不知是进去解释好,还是过一会儿若无其事地溜进去好。
  思考再三,她决定先避开这样的场合,毕竟她不是擅长与人起冲突的性格。
  不过那个女孩儿的态度,还是周念感到一阵烦闷。她当然不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类型,但也没料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表示不喜欢她。
  可能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一个性格软弱又没实力的绣师。
  一想到这里,周念就皱紧了眉,她在年映春的鼓励下接下电影组的活,那究竟是她的自信还是冲动?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周念赶紧打住,不让自己往负面的意义继续深入。
  年映春不是她的家人,不会一味地为她说好话哄她开心。所以她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只是遇到了一点人际关系上的麻烦而已。
  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躲风,周念拿出手机,犹豫地滑到迟则安的号码栏。
  手指悬停在拨打键上许久,最终一咬牙按了下去。
  既然他说可以多依赖他,那她也想试一试,把这些琐事讲给他听。就算他不能提供什么意见,只要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手机接通的提示音响起,漫长的等待之后,就在周念以为他没空接的时候,那边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想我了?”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让她瞬间就踏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江小楼出来打个酱油~
  博物馆以后会去的,念念还需要先升级!
  …
  顺便通知,明天会从第24章开始倒V,大家注意不要买重。明天上午11点左右会有大长章送上(当然我感冒还没好,尽量长一些叭),国际惯例24小时内在大长章发表评论的小朋友可以领一个红包去买糖吃,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救救孩子!(震声


第42章 
  周念还没开口,电话里先响起一阵起哄。吵吵闹闹的人声,男的女的都有,被起哄的对象自然是她的男朋友。
  “你当着大家的面接电话啦?”她不禁有些惊讶,而且接起来的第一句话就那么……不要脸。
  迟则安说:“接女朋友的电话,有什么好躲的。”
  周念发誓,她听见手机里传来了一声戏谑的口哨。
  哪怕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她还是羞红了脸:“换个没人的地方好不好?”
  迟则安低声笑了几下,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但不时仍有几声打闹从手机里传来,听上去还是在一个房间里。
  “你们是在山上吗?”周念小声问。
  “还没到大本营,在休息点休整,”迟则安说,“明天凌晨再从大本营出发登顶。”
  周念哦了一声,嘱咐他:“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他回答得很郑重。
  这是迟则安让周念很欣赏的一点,即使此行的目的地只是一座入门级雪山,但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轻视的态度。
  对待每一件事都很认真,也不怕任何的挑战,永远都能做到一往无前。
  周念无声地叹气,她很羡慕迟则安这一点。和他的果敢相比,自己总是会在一些小地方优柔寡断,哪怕接下了一个任务,转眼又会因为其他原因想要放弃。
  不能继续这样。
  周念抿了抿嘴角,说:“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你有没有遇到过,觉得很难的事,或者很难应付的人?”
  迟则安回答得很快:“有啊。”
  “比如说呢?”
  “就跟你一个团穿迷彩服的那哥们儿,”他居然还记得那人,“他一开始就挺难对付的。”
  周念撇撇嘴,心想我看你好像应付得很游刃有余啊。
  “很难的事儿也有,”迟则安问,“怎么突然问这些?谁让你不开心了?”
  周念犹豫一会儿,没把今天的事告诉他。她那些纠结的心态说来自己都嫌矫情,迟则安恐怕光是听懂都会费一番功夫。
  况且他还在雪山上带队,不应该干扰他的注意力。
  “就当是我想听,告诉我嘛。”她放软了语调,带着轻微的鼻音。
  迟则安沉默了好几秒,才从那仿佛是撒娇的语气里回过神来。他清清嗓子,想了想说:“其实不管什么事,都是一座接一座的山。翻得过去就能看到风景,翻不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换条路再走也一样。”
  周念微微愣了愣,鼻尖一酸。
  他听出来了。
  迟则安听出她不开心,所以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
  倾诉欲在瞬间涌上心头,周念仿佛被蛊惑了,轻声说:“今天老师给我安排了一件工作,是给一部电影的服装绣图案。”
  迟则安嗯了一声:“那不是挺好?”
  “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后来……我不小心听见,培训中心有人不喜欢我,”周念有些委屈,“我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她不知道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化解那份矛盾。周念要在年映春这里待一两年,一想到今后还会和那人共事这么久,她就感到如坐针毡。
  原本她还想,就算那条裙子最后完工的效果不好,那也只是证明了她实力不够。可现在却觉得,一旦失败,她一定会听到更多的冷嘲热讽。
  这些外在的因素,都让她感到惴惴不安。
  这是她头一回在师长和陌生人面前,直白地表示愿意去尝试一件新事物,如果到头来反而被人打击,她今后恐怕很难再有这样的勇气。
  迟则安低声问她:“你在哪儿喜欢上我的?”
  “榆清山,”周念下意识报出地名,随即反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同样是在榆清山,你喜欢上我,但团里也有人不服我,比如吃饭那天喝多了的那个人。”迟则安笑了一下,“其实没那么多原因,就是气场不合看我不顺眼而已。”
  周念皱了皱眉。
  是啊,迟则安带过那么多团,见过那么多人,他一定遇到过比自己今天更难堪的场面。
  “你想听我的意见吗?”男人沉声问。
  周念说:“想。”
  “别理她,做好自己的事。”
  ·
  再次返回培训中心时,周念努力挺直了背。
  人和人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是迟则安的不理人,一定属于那种浑身充满谁来谁死的气魄。可轮到周念,勉强能算是我不是很想说话你们不要看我。
  不过谢天谢地,关于她的争执没再继续。
  虽然几个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但周念还是松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走到邓静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啦,你愿意一起来吗?”她垂眼看向圆脸的女孩儿,等待她的答案。
  邓静先是很失落:“你真没去博物馆啊,”接着很快又高兴起来,“不过跟你一起工作也好呀,但刺绣我才学了几年,你要多带着我哦。”
  周念假装没听见前半句:“没关系,年老师也会经常来看,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问她。”
  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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