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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天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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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家丁面上涌出狂喜之色,本来他亦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今见对方竟然主动要求前去,忙不迭地转身前头带路去了。

“铁大哥,与我走一遭罢!”吴子昂强打起精神,向着铁刃说道。

“你的身体!”铁刃善意的提醒道:“不若让我去一趟罢,你在家休息!”

“正觉胸口发闷,正好出去走走!”吴子昂摇摇头,迈步跟在了那家丁的身后。

铁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神兵‘天焰’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吴子昂所在的官邸与宫严的将军距离并不远,因此吴子昂,铁刃,加上四名金卫与家丁皆以步行。

“小的丁南!”那年轻家丁口中答着,脚下健步如飞,令有病在身吴子昂跟的相当吃力。

铁刃见状,伸手握住吴子昂的一条胳膊,真气运处,几乎是凌空扯着吴子昂向前奔去。

不多时,几人赶到宫严的将军府邸。

“滚一边去!”吴子昂向着守门的几名兵丁冷冷喝斥了一句,一摆衣衫迈步便走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变(九)
 宽大的前院,此时一片狼籍,十数名钱照南部下亲兵驱赶着府中的男仆与侍女,迫使他(她)们聚于一处,待发现容貌秀丽的侍女,便如恶狼一般扑上。

一时间,哀求声,哭喊声,衣帛碎裂声以及施虐亲兵放肆的笑声,响成一片。若是仆役稍有反抗者,即遭砍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显示着,已有不少人死于这些亲兵的刀下。

钱照南本就以好色闻名,受其熏染,其手下亲兵亦是一群见色起意之徒,在天门关素有‘色军’之称,平日在其管辖范围内欺男霸女,是做恶贯了的,对此宫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几次,并有未任何惩戒的意思。而今,这报应却降临在宫严自己头上。

宫严元配早逝,新纳之妻景氏年不过三十,貌美如花,而除去死去的独子宫奇外,尚有一女宫兰,年方十五,虽年经尚幼却已是风情渐露,十足美人胚子,已被宫严指给左相张仲叔之子。

如今的钱照南已彻彻底底的背叛了原有的主子,一不做二不休,遂打起了宫严妻女的主意。在帮助吴子昂铲除了宫严的亲信势力后,便迫不及待的带人包围了宫严的府邸。

实际上,在闻听将军府的异动之后,不少宫严的旧部亦赶到了此地,这些人虽是降了吴子昂,但私下里,对于宫严妻女还是很尊敬的,并未有任何冒犯之处。如今见钱照夕公然入府行凶,众人皆生愤愤,但忌惮钱照夕是现在官职最高的副将,手握兵权,因此皆敢怒不敢言。

陆元奉与黄夕此时也赶到了,远远望见吴子昂率人闯进府中,这两人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两人现在无法判断,这位嗜血的青年将军是去制止钱照南的行为,还是兴致来临,准备凑凑热闹。

“给我停下!”望着一个个目露淫光,丑态毕露,大肆淫行的兵士,吴子昂不禁怒火上涌,大喝一声。

闻听有人喝斥,这些兵士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转头向吴子昂望去。

对于这位青年将军,众兵士无不认得,连日以来那喑哑低沉,却能催人命断的‘杀了’两字,早已深置入他们心中。

今见吴子昂来临,这些兵士不禁心中一惊,慌忙站起身,各自找寻着衣物。

吴子昂的目光从地上一具具家丁打扮的尸体上扫过,再望向一个个赤身裸体,饱受淫虐的侍女,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这十数个刚刚施完兽行的兵士身上。

“杀了!”吴子昂的口中缓缓崩出两个冰冷而充满杀气的字眼。

“大将军,饶……!”耳中乍听到两个犹如催命符一般的字眼,这些亲兵不禁駭得魂飞魄散,便欲跪地求饶。

“铿”的一声轻响,紧接着青色的剑气弥漫长空,伴随着一连窜惨叫声,十数名亲兵的胸口立时暴出一团血雾,随之齐齐仆倒在地。

“钱照南真是禽兽不如!”悄悄跟进府内的陆元奉与黄夕见状立时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上,遂大步赶上来,向着吴子昂躬身道:“何劳大将军亲自动手,卑职这便派人将钱照南那厮拿来交给大将军发落!”

吴子昂冷冷地望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的迈步,直向内堂走去。

铁刃与四名金卫亦紧紧跟上。而陆元奉与黄夕相视一眼,连忙亦跟了进去,在他们身后,还有原来许多敢怒不敢言的宫严旧部。

“你,你这个禽兽,出尔反尔,你答应过不动兰儿的!”后堂内室中,一赤祼女子呈大字仰躺于床上,秀丽的脸庞呈出羞愤之色。

在她身旁,钱照南正伏身于一少女身上,一张大嘴正啃弄着少女的酥胸,闻听那女子质问,不由停下动作,扭头淫笑道:“嘿嘿,老子有说过么?当时说好你要让老子玩尽兴,老子才不动这小妞的,可惜的是,瞧你一副风骚样,竟然经不住老子几枪便昏了,老子没有泄火,试问不上这小妞上谁!她又不是你亲闺女,你心疼个什么劲!?”言罢,大手强行分开那少女光滑纤长的大腿,狞笑道:“兰儿别怕,钱叔带你升天!”

那少女穴道被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美目,恐惧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禽兽。

“给我破!”钱照南淫笑一声,身体猛地向下沉去,便欲夺去少女宝贵的童贞。

然而‘破’字余音未歇,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碰的一声四分五裂,正欲逞淫的钱照南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涌来,尚来不及有所反抗,整个身躯便失去了控制,凌空向后飞去。

“砰”,钱照南身躯重重跌落于地面之上,金星乱舞,骨头欲裂,挣扎的抬起头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大,大将军!”触及到对方阴沉的目光,钱照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口中颤声道。

与此同时,在床上的景氏与宫兰两女的穴道亦被铁刃以凌空解穴的手法解开。

宫兰已经近乎傻了,空洞的目光茫然地呆望着房顶,穴道虽已被解,却仍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景氏顾不得羞赧,赤着身子将宫兰抱在怀中,含泪唤道:“兰儿,兰儿!”

然而任她如何呼唤,那宫兰却始终不答,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在得知自己无法幸免的那一刻,这个柔弱的少女绝望的选择了咬舌自尽!

“兰儿……!”景氏的脸变得惨白,怀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她的目光亦变得空洞起来。

望着少女那双死死睁大的双眼,望着那缕触目惊心的血红,吴子昂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纷杂的脚步声陆续传来,陆元奉,黄夕及一些宫严的旧部站在破裂的门口旁,望着房内的一幕,不禁呆住了!

“夫人,小姐!”家丁丁南见状不由如遭雷击,失神跪倒在地。

“咳咳,咳!”又是一连窜的剧咳,吴子昂再次将丝帕掏出掩住了嘴唇,良久,咳声渐消,雪白的丝帕上多了一抹血红,如死去少女唇角那缕一般醒目的血红!

“大将军,饶命!”躺在地上的钱照南已经觉得不妙,慌忙求饶道。

“凌迟!”吴子昂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充满病容的脸庞上布满了妖异的红晕,身躯亦开始发颤,那凌迟两个字仿佛是施尽全身力气才喊出来的。

“都聋了么?我说的是凌迟处死!”见众人仍然怔在那里,吴子昂不由怒喝道。

“是,属下遵命!”金卫之一韦寒上前一步,伸手将钱照南自地上拎起,与其他三卫一起退了出去。

见此情形,包括铁刃在内的众人都晓得吴子昂是动了真怒。

尤其是铁刃,认识吴子昂这多时间以来,他尚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情绪失控。

不忍再看那死去少女惨白的脸庞,空洞的双眼,吴子昂拖着心力交瘁的身体走出了房门。

一个正处于花季妙龄的少女就这样没了,凶手是谁?对了,是钱照南!那自己呢?如果自己在利用完钱照南之后,信手除掉对方,那么今日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可惜,自己终究不是神,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胡思乱想着,吴子昂浑浑噩噩地返回官邸,此时他觉得脑中快炸了一般,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公子,安公公自恒城赶来,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吴子昂才一进官邸,刘福便匆匆迎了上来禀道。

“应该是京城那边已经得手了罢!”吴子昂心里这样猜想,强打起精神,向厅内走去。

“大将军!”一见吴子昂走了进来,安公仿佛见到亲人一般,紧走几步一把拉住吴子昂的手痛哭流涕道:“大事不好,圣上病危,要你速速返回!”

“病危?这是计划内的事……!”话说到一半,吴子昂蓦地色变,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厉声道:“你说什么?”

“圣上忽然患上怪疾,全身瘫痪,口不能言,因此特命奴才火速迎大将军返京,迟则有变啊!”安公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什么?”吴子昂心立刻乱了,他几乎可以立刻想像到后果的严重性,九王武尚若死,朝中必然大乱,无论是太子登位,还是三皇子登位,都不会放过妄想谋朝篡位的九王府与将军府,而首先陷入险境的便是自己的娘亲与妻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变(十)
“说详细一些!”吴子昂面上一片焦急之色,但心里却告诫自己不要慌乱,平静一下心情,沉声说道。

“按着计划,圣上以武威的身份假装病危,引得左相张仲叔及党羽前来探望,趁机并这干人一网打尽,关入死牢,并立即派人包围了左相府,将秘密潜回京城的宫严一并擒获。而随之,圣上假发遗诏,将皇位传于九王,此举令群臣震惊不己,然但有异论者,均被圣上当场处死。”说到这里,安公公喘了一口长气又道:“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整个京城己落入圣上之手,异党力量又尽被铲除,太子,三皇子,二公主均被软禁,宫内宫外大局己定,圣上这才秘密恢复九王身份,入宫主持大局,并宣布秦帝武威驾崩,此后由他继位!然而就在圣上决定要将天牢中的张仲叔,宫严等人处死时,忽然昏倒在地,两天两夜之后方转醒,便成了全身瘫痪,口眼歪斜的模样{”

“如今京中何人主事?”这才是吴子昂最为关心的问题。

“都尉李恢,与廷尉萧不凡!”安公公连忙答道。

“事不迟宜,马上回京!”在听完安公公的一番话后,吴子昂知道连一秒钟都不能耽搁,’,g钱照南呢,可曾处死?”吴子昂此时仍不忘那件事,追问道。

“回大将军,属下正派人找寻经验丰富的刽子手,眼下还没有回音,那钱照南己被押入死牢!”韦寒连忙答道。

“这么麻烦!”吴子昂不禁挑起了眉毛,他以前亦听过这种酷中之酷的死刑,凌迟,又称鱼鳞剐,受刑者须受三千六百刀之苦方允毙命,因此非经验丰富的刽子手不能担任。

此时吴子昂正考虑是否干脆将钱照南拉出去斩首,却又闻得韦寒道:“还有一事须向大将军享明,那宫严夫人景氏亦己自尽了!”

“车裂!”吴子昂本渐消的怒火在听闻这一消息后又腾一声复燃起来,向着四名金卫厉声道:“这个容易罢,速将钱照南提过来,我就要在这官邸外亲自监刑!”

“是,是!”韦寒连应两声,转身匆匆提犯人去了。

“大将军,我们还是尽快动身罢!”一旁的安公公忍不住提醒道。

“不忙,本将要亲眼看到恶贼授首!”吴子昂面色阴沉的回答道。

不多时,那钱照南便被韦寒提押过来,而其余三名金卫亦己牵来了五区战马。这一举动,立时引起了许多将官兵士的注意,不约而同的向天门关守备府官邸大门处靠来。

拿出五根绳索,分别系住钱照南的头,双手,双脚,四名金卫加上刘福各骑一匹战马,静静等待着命令。

,拉着安公公的手,扭头便向门外走去。

立在门外的铁刃亦己听到安公公与吴子昂谈论之事,心中在震惊之余,不由暗叹,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能想得到在武尚即将功成之时,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我有重要事情须立刻返京!”一出门,吴子昂便叫来韦寒等四名金卫,沉声吩咐道:“你们留下,通知其他四人,给我管好军队!若有差错,严惩不怠!听清了么?”

“属下遵命!”四名金卫立时齐声应道。

“行刑!”吴子昂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令在场所有的将士心中都为之一颤。

“驾!”刘福与四名金卫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一声,骑着战马分向五个不同的方向疼驰由缓至疾,当绳索紧紧绷成一条线时,在场之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一声w人的异响过后,守备府门外血光暴现,穴道被封的钱照南连惨呼都发不出来,便被一分为五,尸横当场!

“我们走罢!”吴子昂面上充满疲惫之色,望了安公公一眼,然后转身先走了。

“晴儿,子昂去多久了?”恒城将军府内,灵夫人正坐于榻上,脸上掩饰不住担忧之色“娘,有半月了!”秋雪晴轻声答了一句。

“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就悄悄地出京办事去了,这孩子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灵夫人摇头叹息道。

“您明明知道他是最孝顺的l”秋雪晴笑了笑,道:“他不告诉您,也是怕您担心!”

“这我就不担心了么?”灵夫人故意绷着脸,片刻又放缓表情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子昂的身体……唉!”

“娘不要担心,子昂很快就会回来的!”秋雪晴出言安慰道:“要不然,我去问问义父“不用了!”灵夫人摇摇手,道:“说起我那亲家,还未曾登基称帝么?”

“还没有!”秋雪晴摇摇头道:“近日宫里一直没有消息,也许,义父是想等局势再稳一稳罢?”

“晴儿,你实话告诉娘,之前的武威,是不是你义父所扮?”毫无预兆地,灵夫人忽地凝视着秋雪晴,轻声问了一句。

秋雪晴闻言吃了一惊,玉容闪过迟疑之色,片刻之后方缓缓点头道:“娘早猜出来了!

“初时我尚不明白,只是觉得武威的一些举措越来越反常,后来联想到当日玄衣以面具假扮天耀时,我方怀疑,这秦帝武威可能便是你的义父!”说到这里,灵夫人轻叹一声道:“子昂应该早就知道真相了罢,此次出京,想必也是为了替亲家办事!”

“娘不愧是韩右相之女,威武大将军的夫人!”秋雪晴发自内心的赞道。

“不要给我灌迷汤i”灵夫人笑了笑,摇头道:“我能想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只是由于皇帝这个特殊的身份,臣子纵使有些怀疑,亦不敢造次!”

“不错,义父也说过,他的身份只可以隐瞒一时,所以才会想出借假诏明正言顺登基这一计!”联想到近日京城的动荡,秋雪晴不由叹了口气道:“不知会有多少人,因为反对义父称帝而丢掉性命!”

“大凡王朝更替,流血是不可避免的!”灵夫人将目光别向窗外道:“天耀若在世,又会斥责我乱说话了罢!”

“启票郡主,九王府余管家求见!”在刘福跟随吴子昂去了天门关之后,便由四名侍卫中的头领童虎代劳将军府管家之责,因此传报之事也就落在他身上。

“余伯!?”听到童虎的享报,秋雪晴微微一怔,随后忙道:“让他进来!”

“是!”童虎应声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九王府管家余禄带了进来。

“老奴见过郡主,见过将军夫人!!”余禄一进屋,便躬身屈膝,给秋雪晴,灵夫人施礼请安。

“余伯,有什么事么?”秋雪晴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来,并开口问道。

“王妃有近月没见到郡主,中甚是挂念,因此特派老奴过来接郡主回去小住几日!”站起身,余禄脸上带着一贯的憨笑答道。

“这样啊!”秋雪晴闻言秀眉轻轻皱道:“你回去转告我娘,就说子昂不在,将军府里尚须要我来主事,暂时脱不开身,等子昂回来,我再回府探望!”

“晴儿,你回去罢,这里有小诗与小画照顾我就行了!”灵夫人知道秋雪晴顾忌的是什么,自从搬到这将军府,对方确是一次家门都没回。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秋雪晴摇摇头说道。

“王妃早知大将军不在府上,因此着我临来前亦嘱咐到,请夫人一并同去!”余禄见状忙开口说道。

“这样好!”秋雪晴闻言脸上一喜,拉住灵夫人手道:“娘和我一同去王府小住几日,待子昂回京我们再回来!如此少了许多寂寞之苦,我知道您与义母很谈得来!”

“好罢!”灵夫人点了点头,她与九王妃却是很投缘,因此微笑道:“就依晴儿所说!

“我这便吩咐童护卫备车!”秋雪晴喜笑颜开,她与王妃感情最是深厚,近月不见,同样十分思念。

“郡主无须再作准备,老奴来时己备有马车!”余禄忙提醒道。

“既然如此,容我和娘收拾一番!”秋雪晴点头说道。

“老奴在府外恭候!”说着,余禄再次向秋雪晴,灵夫人躬了一躬,低头退了下去。

不多时,秋雪晴扶着灵夫人,出了将军府大门,登上了余禄的马车。

“郡主,还是让属下跟随保护罢}”四侍卫之首童虎迟疑了片刻,开口说道。

“是童护卫罢?”一旁的余禄接口笑道:“童护卫莫非小看我们九王府的人么?如果连郡主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王府混饭吃!?”

童虎望了一眼余禄带来的八名随从,暗暗点了点头,这八名男子皆是目闪精光,气度沉凝,一望便知皆是高手,当下一拱手道:“童某没这个意思,既如此,就有劳余总管了l”

“告辞!”余禄向着童虎一抱拳,伸手一挥,那马车便缓缓向前驶去。八名随从分成两队列在马车左右,随着车轮亦步亦趋。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回了九王府。

秋雪晴与灵夫人下了马车,在余禄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府内。    果然,在走进厅堂,秋雪晴一眼便看见王妃坐在榻上,正欲开口相呼,却蓦地发现房中竟还有一人,背向着她负手立于窗口处。

“娘!”秋雪晴轻呼了一声。

“啊!”王妃闻言吃了一惊,转过头,待看清楚是秋雪晴与灵夫人时,不禁面色大变,口中慌忙道:“你们,快走!”

“王妃不觉太迟了么?”随着低沉的声音传来,那负手立在窗前之人缓缓转过了身,面带着笑容望向灵夫人,秋雪晴。

“韦右相!”待看清了此人面目,灵夫人与秋雪晴不由同时轻呼。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变(十)
韦若玄怎么会在这里?娘为什么会说出那样话来?秋雪晴隐约觉得有些不妙,目光下意识的向后望去,却见余禄已经带着人封住了房门。

“余禄,你好!”见到这种情形,九王妃已知道示警已晚矣,遂怒视着站在门口的余禄。

那原本王府的管家余禄见九王妃怒望向自己,脸上闪过一抹旁人不易觉察的愧意,缓缓别开了目光。

听九王妃的喝斥,灵夫人与秋雪晴同时心中一沉,隐约之中她们已然明白两件事。第一,韦若玄来者不善;第二,管家余禄竟然背叛王府,而由此推断,整个九王府怕是已经落入韦若玄的掌控之中。

“右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秋雪晴很快便恢复了镇静,美目望向韦若玄道。

“在你们来之前,本相已经与王妃摊过牌了,所以郡主不妨问问王妃便知!”韦若玄含笑望了秋雪晴一眼,不徐不疾的说道。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雪上前几步,来到九王妃身旁,拉住对方的手问道。

“你义父被他们害了!”听秋雪晴发问,九王妃不禁眼圈一红,哽咽着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秋雪晴与灵夫人闻言不禁大吃了一惊,前者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神色轻松的韦若玄。她实在想不通,手握京城兵权,拥有众多心腹高手的义父,竟会遭到面上之人的毒手?

“为什么?”好半天,秋雪晴才吐出这三个字,似乎在问九王妃,又似乎在问韦若玄。

“九王为了什么,本相就为了什么!”韦若玄一捋长须,微笑着答道。

“右相大人不觉得是妄想么?”秋雪晴闻言玉容现出愤恨之色,冷笑道:“我义父虽然用的手段虽不光明,但说到底他终究是大秦的皇族,而你呢,一个臣子亦想趁乱黄袍加身,文武百官岂能服你,大秦子民岂能服你?”

“雪郡主说的一点没错!”韦若玄似是很同意对方的见解,点头笑道:“所以,本相夫并无登基称帝的打算!呵呵,只要整个大秦都由本相说了算,这皇帝的虚名不要也罢!”“你想扶植谁当傀儡?”秋雪晴立刻冷冷问道。

“噫,雪郡主当真是冰雪聪明!”韦若玄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道:“竟然能猜出本相的打算!”

“可是武信!?“秋雪晴玉容更显清冷,口中再次问道。

“本相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韦若玄眼中赞色更浓,一挑姆指笑道:“九王虽无子嗣,却有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义女,亦算无憾矣!”

“右相大人的夸奖,我实不敢当!”秋雪晴摇摇头,静静地道:“雪晴只是想知道,右相在害了我义父之后,准备如何处置我们?杀?还是囚?”

“呵呵,雪郡主如此聪明,不妨再猜上一猜!”韦若玄笑咪咪地说道。

“我,不知道!”秋雪晴转过了身,低声答道。

“实际上,雪郡主已经猜到了,不是么?”韦若玄笑了笑,转头望向窗外,缓缓说道:“咱们的吴大将军,似乎快回来了哩!?”

秋雪晴与灵夫人闻言俱是身躯一震,虽然早已猜到韦若玄是要将她们囚禁起来用以威胁吴子昂,但此时耳闻对方带有明显暗示性的话语,仍禁不住心惊。

“本相不会难为郡主与夫人!”韦若玄接着说道:“说起来,本相与天耀私交不错,只要郡主与夫人能说服子昂帮助本相,那么,本相保证,将军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灵夫人摇摇头,道:“你的保证根本不值一文钱!”

“你们没得选择!”面对着灵夫人强硬的态度,韦若玄却没有半分怒意,依旧笑道:“本相不信你们一为人妻,一为人母,就能眼睁睁看着子昂英年早逝,如果本相没记错话,子昂今年不二十有一罢!”

听着韦若玄带有浓浓威胁意味的话语,灵夫人与秋雪晴的面色变了。

“想伤害子昂,你是妄想!?”灵夫人虽然声色俱厉,但眼中却掩饰不住一丝慌乱。

“本相可以拿子昂来威胁你们,亦可以用你们来威胁子昂!”韦若玄微微一笑道:“若想大家皆平平安安的活着,那么,除了与本相合作外,别无选择!话已至此,你们好好想想罢!”言毕,望了低头不语的三人,一拂袖子,走出了房门。

“莫要怠慢了王妃与郡主!”在从余禄身旁走过时,韦若玄吩咐了一句。

“属下明白!”余禄连忙低头道。

“嗯!”韦若玄点了点头,脚下未停,直向王府外走去。

“娘!那余禄怎么会被韦若玄收买?”韦若玄走后,秋雪晴忍不住向王妃问道。无论如何,余禄在王府任管家一职已有十余年,怎会轻易便背叛王府?

“并非收买,原本,老奴便是韦长老的人!”未等王妃说话,余禄已开口答道。

“韦长老?”秋雪晴玉容上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你称他为长老?”

“不错,大秦的右相,亦是魔门的长老!”余禄平静地说出一个令秋雪晴,灵夫人蓦然色变的秘密。

“原来,这多年潜于王府秘密传授晚荷与水仙武功的魔门高手,竟是你!”秋雪晴此时终于恍然大悟,伸手指向余禄道。

“郡主已经知道那两个丫头的身份!”余禄憨厚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点点头道:“看来韦长老与老奴都低估了郡主,原以为,那两个丫头是绝不会暴露的!”

“真难为你们韦长老,处心积虑这多年!”片刻之后,秋雪晴脸上恢复了平静,冷冷望向余禄道。

“王爷何尝又不是呢!?”余禄轻叹了口气道:“王爷与韦长老同是一种人,只不过,后者更有耐心罢了!”

“如此说来,义父假扮皇帝之事,韦若玄亦早已知道了罢!?”秋雪晴已然明白,有余禄做为内应,再依韦若玄的老奸俱猾,定会从义父外出久久未归一事上看出破绽,从而判断出那时的武威便是义父所假扮。

“没错,赵公公无故失踪,而由安公公接任内侍总管,从那时起韦长老便已起了疑心!后来又看到皇帝竟然做出为威武大将军平反,并痛责自己过失这样的反常行为,这时韦长老已经肯定,武威已经被人取而代之了!而这个人便是以出门访友掩人耳目,久久未归的九王!”果然,余禄所说之言证实了秋雪晴的猜想,末了前者又补充了一句:“郡主恐怕不知道罢,那赵公公亦是我们的人!”

秋雪晴不得不承认,这韦若玄确是有着极大的耐心,在得知这个秘密后竟然隐而不发,一直等到义父即将大功告成,心神松懈时方忽然发难,从而成为最后得益的‘黄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秋雪晴凝视着余禄那张苍老朴实的脸,问道。

“吴大将军即将返回恒城,而不能幸免的,他亦会落入长老的手中!”余禄低声道:“那时韦长老自会与你们摊牌,所以老奴所说的,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你们凭什么这般有把握?”秋雪晴盯着余禄的双眼,口中追问道:“难道整个恒城都落入你们的手中么?”

“只是掌握了宫中这一块势力便足够了!”余禄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因为……!”

“余禄你好大胆,竟敢私自泄露本门秘密!”就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硬生生将余禄要说的话拦腰切断。

余禄微吃了一惊,转头望去,便见一面目阴冷的年轻男子已然跨近门内。

“见过聂堂主!”余禄虽老但却双眼不花,当然认得这是魔门冷剑堂堂主聂离,虽然他非对方直属,但终究是职位差了一截,当下连忙施礼道。

聂离却是看都不看余禄一眼,阴冷的目光望向秋雪晴,灵夫人及王妃,待看清身着白裙的秋雪晴时,眼中不由一亮,遂紧盯住对方不放。

发觉对方的目光望来,秋雪晴神色不变,一双美眸毫不示弱的冷然回望。

当触及对方冰冷的眼神,聂离没来由的心中一慌,那种冰冷有如万年冰雪的目光,竟然令他亦大感吃不消,连忙别开了眼睛。

远观而不可近瞻,在对方面前,聂离感觉到自己卑贱有如尘土!

真他妈的怪!聂离心中暗暗骂道,转头便向余禄发难:“你私自泄密,该当何罪!”

“是我一时疏忽!”余禄轻轻躬了躬身,不卑不亢道:“若聂堂主执意要定我的罪,那我们不妨一同去刑堂,由葛长老裁决就是!”

“算了,以后小心点便是!”眼前之人终究不是自己直属,又是韦长老的心腹,聂离也不敢过于较真,只得手一挥,就此了事。

“我以后必会多加注意!”余禄点头道。

“好了,我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讯问郡主,你先带着王妃与将军夫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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