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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天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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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吴天耀只觉一阵心灰意冷,真是何苦来由!想他戎马半生,为大秦东征西讨,到头来却落得个叛国的罪名!

仰头望着窗外凄冷的天空,脑中不禁浮现出妻儿的面容,口中喃喃道:“若再能见上你们一面,此生便再无憾事了!”

第二卷 夜雨江湖 第二十八章
平阳,是大秦南部最为重要的城池之一。因傍依洛江,与南卫相同,是对外水路贸易的枢纽。在这个城建规模及人口数都不逊于大秦国都的城市中,大街上随处可见到来自周边及海外异国的商人。与梁,晋两国相比,邻近海口的秦,卫两国在经济贸易上无疑占有相当大的优势,这也是为何秦,卫两国国力长年居于其他两国之上的原因之一。

吴子昂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眼望着周围一个个古装打扮的行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好似此刻的他正坐于云端之上俯瞰世间众生百态,那是一种超然于物外,却又混迹于物内的复杂之念。

呼!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吴子昂定了定神,眼中忽地瞥见两名身着青衣的捕快向自己这般走来,手中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触及那层层薄薄的面具,心中不由稍安!

这是卫玄衣送于他的面具,他照过镜子,是一个相貌异常普通的年轻人的装扮,与他原本的容貌毫无相似之处,因此这一路南下,并未遭受到任何危险。

实际上,到了平阳城,已是在吴天耀的势力范围之内,吴子昂即便是脱下面具亦是无妨。

看着两名捕快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吴子昂亦想通了其中道理,不由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时至晌午,早饭都未曾吃的吴子昂肚子已是唱起了空城计,四下张望,却是不见有酒楼客栈模样的建筑。

而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渐哥,我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还有多远才到?”如果不是其中的娇嗲之气过于明显,这声音倒是勉强算得上动听。几乎不用回头,吴子昂便可以想像得到一名女子向着男友撒娇的情形。

“兰妹妹,再忍忍,我已打听好了,过了这条街的尽处,向左一拐便是平阳城最有名酒楼‘青云楼’!”

听着男子谄媚般讨好的语气,吴子昂转过头,果然,离他身后不远处,三男一女正与缓步前行。

女子约有二十左右年纪,一身绿裙,容貌甚是俏美,身背一柄墨绿色连鞘长剑,神色间骄傲异常。

而三位男子中有两名为青年男子,一左一右立于女子身侧,对女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而彼此却是时时显出水火不容之态。

而余下那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对于三人言行置若罔闻,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三人身后,似是注意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眼中精芒一闪,已向吴子昂这边扫来。

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吴子昂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行去,既然已经得知了吃饭的去处,他还留在这里做甚?去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走到街头处,又向左边一拐,行了几十步,果然,一幢三层酒楼出现在他的眼前。

金匾之上,‘青云楼’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芒。酒楼左右两支门柱,上以金粉书写“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好大的口气!且看看有何出众之处!?”望着这雕栏映日,画栋飞云的酒楼,鼻中已然闻到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菜香,吴子昂暗暗吞了下口水,迈步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里面请!”

两脚才迈进楼内,一堂倌便迅速地出现在他眼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一边热情的招呼着,一边点头弯腰地将他请进一张空桌旁。

“公子想要用点什么!?”

待得吴子昂坐定,并殷勤地为对方倒上一杯茶水,堂倌方开口询问道。

“哦!”吴子昂微一沉吟,开口道:”店家可有什么拿手好菜!?”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堂倌先是一怔,继而笑道:“整个平阳城,何人不知我们青云楼‘清蒸鲈鱼’乃是一绝!?”

鲈鱼么?这个他到是吃过一次,其味道鲜美之处,确是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就这个吧!?再来一些白馍便可!”吴子昂微笑道。

“公子稍等!”

堂倌将抹布向肩上一搭,转身下去。

待得堂倌退下,吴子昂这才打量起酒楼来。

与他这两日所见过的酒楼相比,确是气派至极,单以楼起三层这一点,在古代酒楼中就算是个中楚翘了!更何况酒楼内环境幽雅,一桌一椅似都极为讲究。而且四下观望,除却自己所坐之处外,竟然全无空位,足可见这青云楼生意兴隆程度。目睹着一个个淋漓畅快吃喝的食客,吴子昂有理由相信,这家酒楼应该是盛名不虚!

“四位客官,快里面请!”

闻听堂倌的招呼声再起,吴子昂不经意地扫过一眼,却发现这四位正是方才在路上碰到的三男一女。是了,这四个人也是打算来这里吃饭的!

“没有空位了?!”绿衣女子俏目一扫,立刻发现若大的酒楼之中,竟然没有一处空闲的桌位。

“那位公子身旁还有几个位置!四位能否屈就一下!”堂倌伸手指向吴子昂处,向着四人笑道。

“楼上没有雅座了么?”两名年轻男子之一问道。

堂倌连忙点头道:“有,有!”

“风哥,是否也想叫两名红牌姑娘侍候呢?”绿衣女子闻言脸色立刻一沉,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不是,兰妹你误会了!”被称为风哥的男子连忙惶恐地辩解道:“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赵师弟,那是什么意思?想要楼上雅座,难道不是听说青云楼头牌姑娘的美名么?”另一年轻男子见状不但满脸幸灾乐祸,而且不忘落井下石。

“兰妹休听周师兄胡说八道!”见到绿衣女子的脸色更加难看,赵姓男子不由大急,正待再要辨解。

“好了,我看就在那里将就一下罢!吃过饭还要赶路!”眼见酒楼内诸多食客将眼神投向这里,中年男子不禁开口说道,并当先向吴子昂处走去。

“哼!”赵姓男子狠狠地瞪了情敌一眼,紧跟着去了。

“兰妹,你先请!”佯装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周姓男子脸上泛着得意的笑,很有风度的让绿衣女子先行,无形之中又使得绿衣女子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此时,吴子昂所要的清蒸鲈鱼外加一盘白馍已然上来,望着肉香四溢的美味,吴子昂不禁食指大动,伸筷挟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但觉肉嫩而肥,鲜而无腥,端的妙不可言。

正当他细细回味之时,那一行四人已是大马金刀的坐于他面前及身侧。

赵姓男子此刻的心情极度恶劣,原本是想好好表现,博得美人欢心,却未料到无意之中触及绿衣女子逆鳞而弄巧成拙。

望着周姓男子得意的脸,赵姓男子心头怒火熊熊,却又无从发作,目光忽然瞥到一旁自顾吃喝的吴子昂,不由恶声恶气道:“小子,找别位去!”

“哦!?”吴子昂忽见对方没来由的恶言相向,不由微微一怔,左右看了看,在确定对方是在向他说话时方停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鱼肉微笑道:“这位兄台,是在和我说话么?”

“没错!”赵姓男子不屑地从嘴里挤出两字,然后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小锭碎银扔于桌上,又道:“你的饭钱本公子付了,去找别的空位去!”

“为什么?”吴子昂不禁皱了下眉头,放下筷子问道。

“小子,你不觉得这张桌子坐五个人太挤了么?”赵姓男子斜睨着对方,甚是傲慢的答道。

实际上,吴子昂所坐的地方足可容纳五人之用,赵姓男子此举实则是无理取闹兼仗势欺人。

“这样啊!”吴子昂微一沉吟,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轻轻放于桌上,脸上却仍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既然这位兄台觉得拥挤,那就请您另觅佳座吧,你的饭钱我请了!”

“哈哈!好一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赵姓男子尚未来得及发作,便听耳边传来一声朗笑,转过头去,便见不远处另一桌上,一身形矮小的黑衣老者正眯着一双细眼向这边望来,想来那笑声便是从他口中传出。

与赵姓男子同来的灰衣男子眼中精芒一闪,伸手轻轻在那锭银子上一抹,口中淡淡道:“这位兄台出手真是阔绰,不过无功焉能受禄,所以这银两还是请阁下收回去罢!”

言罢撤回右手,淡然自若地拿起面前的茶水轻啜了一口。而桌面上,吴子昂拿出的那锭银子已然深深地嵌入桌面之内。

在吃惊的同时,吴子昂心中不由暗怒,对方此举明显是想以武力恫吓他。

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吴子昂怒气上涌,伸手将赵姓男子的碎银握于手中,口中冷冷道:“即如此,尊驾也将你的银子收回罢!”言罢手中红芒一闪,几道银液已然顺着指缝滴于桌面之上。

见此情形,包括灰衣男子在内的四男一女齐齐变色,他们做梦也未曾想到,对面这个其貌不扬年轻男子竟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内力。

“哈哈,本以为捏到的是软柿子,却未曾想确是碰到铁板一块!欧阳老鬼,莫要再装醉了,起来看好戏罢!”黑衣老者见及这种情形,有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无比,向与他同桌的一青衣秀士怪叫道。

“一群小丑打架,有甚好看之处!咳,咳,咳!”青衣秀士从桌上爬起,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绢捂住了嘴,口中剧烈的咳嗽着,看其苍白的脸色,便知此人定是有病在身。

受这两人对话的影响,一干食客停下了吃喝,将目光转到吴子昂这桌人身上。

“岭南侯家也算得上是江湖一流门派罢,嗯嗯,那个年轻小子的内功也是很了得罢!如果打起来,你猜哪个会赢!?”黑衣老者兴致勃勃的问道。

“咳咳!侯家三个小的都是废物,剩下一个还差强人意,若真动起手来,应该是四个抵不上人家一个!”青衣秀士头都懒得抬起一下,便一边咳嗽一边下着定论。

“病痨鬼,你说哪个是废物!?”

闻及青衣秀士的评价,赵姓男子不由恼羞成怒,站起身伸手指向对方怒喝道。

然而话音未落,便见青光一闪,血光迸现,赵姓男子立时发出一声惨呼,手捂着右腕踉跄后退。

第二卷 夜雨江湖 第二十九章
“风哥!”

见赵姓男子右腕血如注流,绿衣女子不由大惊,欲要上前相扶,然而眼中忽然触及到地上一支血淋淋的断掌之后,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忽然发生这幕惊变,在场的食客已经无法安心吃饭,一个个面露惊容,齐齐注视着坐在原处,仿佛从未动过一般的青衣秀士。一楼这些食客中大多是江湖人士,平时见惯了风浪,因此并未显出有多大的骚动。而受赵姓男子惨呼的影响,原本从二楼传出笙歌之声却是嘎然而止,紧接着脚步声响起,一时间二楼栏杆是挤满了向下观望之人。

“小风!”灰衣男子上前一步,将赵姓男子扶住,且伸手点了对方手腕穴道以止血,继而以惊怒的目光望着青衣秀士,他确是未曾想到对方会如此狠毒,出手便伤人肢体;当然,他更未曾料到这个看似病入膏肓的穷酸竟是一位高手,以他的修为,竟然都未曾看清对方是怎样出手的!?

此时吴子昂倒是有些怔住了,他未曾想到在半路上竟然杀出个青衣秀士将事情扛了过去。他虽是亲手杀过一名淫贼,但看着青衣秀士鬼魅般的速度以及狠辣的手段,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寒意。

“唉!”黑衣老者轻叹了一口气,望向赵姓男子的目光充满着怜悯之意,摇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你以为这是在岭南么?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切莫对不知底细的人出言不逊!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于张扬了!”

“我这师侄儿不过是出言有所不妥,阁下犯得着施此毒手么?”门下弟子被伤,身为岭南侯家的长辈岂能不管不问,因此灰衣男子虽是十分忌惮这位青衣秀士,但仍忍不住怒声质问道。

“咳,咳!”仿佛未曾听到对方的质问一般,青衣秀士伸手拿起一杯酒,微一仰头,已是一饮而尽。面向着黑衣老者,口中淡淡地道:“青云楼的鲈鱼脍果然美味绝伦,今天算是我欠下你一顿饭情,改日我必定回请!告辞!”说罢,起身迈步,便向酒楼门外行去。

“伤了人,阁下便想一走了之么?”眼见青衣秀士如此目中无人,灰衣男子不由心中大怒,上前一步,拦住对方去路。

“滚!”青衣秀士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身形忽地轻轻一晃。

灰衣男子顿觉眼中一花,眼中已失去了青衣秀士的踪迹,心中顿觉不妙之时,一股冰冷至极的劲气已然袭向他的后心。

灰衣男子确也了得,在间不容发之时,蓦地扭过身躯,伸拳向对方格去。

然而拳到中途,他却骇然地发现对方这一掌竟是虚招,真正致命的杀招竟是底下无声无息的一脚。

“砰!”

闷响声传来,灰衣男子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已然凌空跌了出去,并硬生生将一张桌子撞得七零八落,但听碗碟破碎之声响起,原本一桌上好的酒菜已然狼藉满地。

这桌的三名食客反应亦相当迅速,一见灰衣男子跌来,立时闪于一旁,因此只是桌子遭了殃,他们本身并未受到波及。

其中一名魁梧大汉双眉一竖,就待向青衣秀士发作,然而身旁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年轻男子却是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禁声。魁梧大汉面上微有愤然之色,但仍然遵从年轻公子的意思,悻悻地转过头,不发一言。

“二叔!”

绿衣女子与周姓男子见及灰衣男子受创,不由惊呼一声,舍却受伤的赵姓男子,齐上前扶起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面色惨白,口中鲜血仍流淌不止,看来青衣秀士这一脚已然对他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

“若是不服,不妨让侯云仲亲来!”说话间,青衣秀士的身形已然闪至酒楼门口处,继而消失于楼内众人眼中。

“既然叫我师父来,却又不敢报上名号,这等宵小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青衣秀士走出酒楼后的片刻,周姓男子方对着门口处大声喝道,展露着迟来的男儿气概。

“小子!”与青衣秀士同桌的黑衣老者面上露出一抹嘲笑,走将过来开口道:“要知道他是何人并不困难,老朽便可代为解惑!”

受方才赵姓男子的教训,这周姓男子却是乖巧了很多,双手一揖道:“请前辈告之一二,我岭南上下必当感激不尽!”

“哈哈!孺子可教也!”黑衣老者语气中带着三分嘲弄之意,一捋颌下稀疏的胡须笑道:“玄衣魔中帝,青衫鬼中王。白裙仙中圣,紫裳道中狂。”言罢,双目含笑地望着脸色急剧变化的对方。

“咣啷”

不知是何人失手打碎了一只碗,紧着一声惊呼在酒楼内响起:“那是鬼王,是鬼王欧阳灭啊!”

此言一出,周姓男子及绿衣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人色,一旁捂着断手处的赵姓男子在听闻此名时,似已忘记了疼痛,脸上的痛苦之色尽化为极度的恐惧。

鬼王?欧阳灭!好霸道名号!怕应该是顶级的恐怖人物罢!?目睹着酒楼内一张张色变的脸,吴子昂心中如是猜测着,他虽未听过鬼王之名,但看到众人的反映以及方才鬼王的手段,便清楚地意识到那看似病魔缠身的青衣秀士实则却是一个威名在外的魔头。

“小,小风,兰丫头,这梁子我们结不起!咱们,咱们走!”灰衣男子面若死灰,他心中十分清楚,别说是他大哥侯云仲亲来,即便是整个岭南势力加在一起,都绝非鬼王一人之敌。鬼王欧阳灭,当真是名如其人,与之为敌者,无不灭之绝之,回想起鬼王向不留活口的狠辣手段,他反而有些庆幸今日的遭遇,因为不管怎样,他与赵姓男子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见师叔如此说,赵,周两男子及绿衣女子连忙将其搀扶,一行四人无心再继续用饭,面色灰败地走出青云楼。

黑衣老者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道:“生无端之事,惹无妄之灾!真是何苦来由!”言罢甩了甩袖子,亦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这时,一年轻公子忽上前一步,拱手道:“敢问,您是否便是与鬼王齐名的魔帝卫玄衣卫前辈?”

噫!?耳听有人这般发问,吴子昂心中不由恍然大悟,原来黑衣老者所说的‘玄衣魔中帝’便是指卫叔,唔,依卫叔的武功气度来说,这个名号倒也名副其实。他此时尚不知,卫玄衣被称为魔帝的根本原因,却是因为其确确实实做过一段日子的人间帝王!

“老朽何德何能,竟被景公子错认为魔帝!哈哈!想来是老朽身上这袭黑衣让公子有所误会罢!?”黑衣老者眯着一双细眼笑道。

“前辈认得在下!?”被称为景公子的男子眼中微现诧异之色,但脸上仍然带着礼貌的笑容。

“南裴北景!浩然公子与岭南裴无忌公子同为当今最具人气的武林新秀,老朽怎会不识呢!?”黑衣老者目光从对方英俊的面容上扫过,语气包含着几分赏识的味道。

“前辈过誉了!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说到这里,景浩然已明白对方并非魔帝卫玄衣,不过能与鬼王齐肩饮酒之人想来也并非寻常人物,因此他依然双手作揖,恭声请教对方的名号。

“老朽乃一乡野村夫,即便说出姓名,公子亦是不识!”黑衣老者微微一笑,却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号,向着景浩然一拱手,道:“老朽还有些琐事,告辞了!”言罢转身向门口处行去。

这黑衣老人亦是奇人一个罢?望着黑衣老者离去的背影,吴子昂心中抱着与景浩然相同的想法,能与鬼王混在一起的绝非是平常的人物。由此可见这江湖之中当真是卧虎藏龙,奇人无数啊!

待得黑衣老者离开,青云楼渐渐恢复了平静,酒楼自然派了几个堂倌小厮出来,收拾了那只影响食欲的断手,重新清洁打扫了地面,随后酒楼老板亲自出面宣布今午在青云楼用饭的客人饭钱全免。

这酒楼的手笔倒是满大的,粗略估计一下,这中午免去的饭钱怕是有几百两之多罢,竟然说免就免了,一方面说明这青云楼财力之盛,同时也看出这主事老板魄力十足。

“这位兄台,在下打扰了!”

正当吴子昂暗赞酒楼的这般作法时,忽见适才那位被黑衣老者称为景公子的年轻男子带着两人走将过来。

“在下的那张桌子毁了!能否与兄台挤上一挤!?”景浩然双手一拱,微笑问道。

“无妨!兄台请坐!”见到对方态度温和有礼,吴子昂不由对其微生好感,亦微笑回答道。

“多谢!”道了声谢,景浩然这才落座,随之另两人亦分明坐于他的两侧。

“幸亏公子那时拦住了俺,不然俺老佟可要吃大亏了!”其中那名魁梧汉子想及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由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啊,遇事就是太冲动!”另一个脸形瘦削显得精明无比的男子无奈地摇摇头,口中叹道。

“嘿嘿!俺以后改还不成么?”老佟憨憨一笑,破天荒地没有与对方斗嘴。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老张,快些让小二上菜,再有半个时辰,便是与蔚仙子约见的时候了!我们切不能迟到以致失了礼数!”

“是,公子!”被称为老张的男子应了一声,起身便去催小二上菜去了。

蔚仙子?难道是……!?吴子昂心中一震,脑中忽地浮现出蔚灵瑶淡雅如仙的面容。

第二卷 夜雨江湖 第三十章
“在下景浩然,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吩咐老张下去之后,景浩然目光转向吴子昂微笑道。

“在下林子轩!”考虑到自己还是大秦国的要犯,吴子昂脑中一转,将自己以前真实的姓名报了出来。

“原来是林兄,林兄好俊的功夫!”

景浩然闻言不禁微一沉吟,接着目光从那块被嵌入桌内的银锭上闪过,口中赞了一句。

“景兄误会了,这块银子完全是方才那位灰衣大叔的杰作!”吴子昂咽下口中的馍,笑着答道。

“哦,原来是岭南侯叔方前辈!”景浩然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点头道。

原来那人叫侯叔方!吴子昂心中暗道,实际上他对于侯叔方显露的那一手功夫是很佩服的,但只看对方见门下弟子无礼取闹而不闻不管,甚至还亲自出头这一点上,则令他十分的厌恶。难道说大凡名门世家,都有仗势欺人的恶习么?

正思忖间,景浩然所要的饭菜已经上来了,鲈鱼脍,酱牛肉,两个凉拼外加一壶酒。

“兄台如若不嫌,不妨与我等同饮几杯!?”景浩然望着吴子昂,微笑着邀请道。

“多谢兄台好意,在下实是不擅饮酒!”吴子昂婉言回绝了对方的好意,尽管他的酒量很好,但一想到自己酒后忘形的坏毛病,他便时刻告戒自己莫要随意饮酒。

“即如此!”景浩然微笑道:“那在下不便勉强了!”

“景兄慢用,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此时吴子昂已经吃了八分饱,遂向景浩然三人一拱手,起身准备离开。

“林兄,你的银两!”景浩然右手轻轻在桌面一拍,原本陷入桌内的银锭忽地跳将出来,拿起银锭,笑吟吟地递向吴子昂,口中道:“此处老板说过饭钱全免,林兄难道忘了!?”

吴子昂心中一凛,怪不得对方被称为武林新秀,这一手功夫比较方才那侯叔方,怕是不分伯仲,暗惊之余,口中道:“多谢景兄提醒!”言罢,伸手接过银锭,转身离开了。

“怎么看这人都不像高手的模样!方才鬼王却为何说出侯家四人皆不能敌的话来?”望着吴子昂离去的身影,老张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看看这个就知道了!”景浩然目光转向桌上一小团面目全非,则不规则形状的物体,肃容道。

“这是……!”老佟瞪大着眼睛,伸出大手拿起一小块放在手里仔细观看,半晌才道:“这是银子罢!?咋会变成这种形状!?”

“这是被人用极其阳刚的内力熔化所至!”景浩然俊脸上现出凝重之色,口中解释道。

“公子是说……!”老张闻言不禁脸色一变,惊道。

“不错!”景浩然点点头,道:“方才我以言语试探,这嵌入桌内的银锭是何人所为,那位林兄台答称是侯叔方!那么这块被阳刚之力熔炼的面目全非的银块,便理所当然是这位林兄的杰作了!?”

“这等内力真是,真是相当的可怕!”老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那又怎么样?不见得是我家公子的对手!”老佟嘴一撇,脸上现出不服的神色。

“林子轩!江湖之中从未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景浩然剑眉微锁,俊目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他自己与裴无忌并称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新秀,然而今日看这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其功力怕还是在他之上!奇怪,小燕江湖之中何时多出这样一个年轻高手。

“公子,还是先用饭吧,赴约的时间快到了!”见到景浩然罕有的凝重之态,老张心中清楚,自家公子是将方才那位年轻人视为暗中竟争的对手了!想到午时即过,不由出言提醒对方赴约之事。

“嗯!”想到还有赴约要事,景浩然只得暂将此事放在一旁,伸手拿起筷子笑道:“趁热吃罢!”

***

出了青云楼,吴子昂向行人打听了一下渡口之处,准备下午便渡过洛江,直抵洛城去见父亲吴天耀。

“此去洛城,见过你父之后,便在南卫安身罢!不要再回来了!”想到临行前卫玄衣说过的话,吴子昂心中有如铁铅一般沉重,卫叔的意思很明显,父亲终是不会背叛大秦,一待洛城危解,依父亲为人必会回京领罪,其下场可想而知,因此才有让自己留在南卫之语。

一想及秦帝的昏庸与父亲的愚忠,他心中顿时悲愤不已,虽然与吴天耀相处时日不多,但在他心里,却颇为自己有这样一代名将的父亲而自豪。而如今父亲大难在即,为人子者却束手无策,实是令他郁闷无比。

及行至渡口,却发现十数船只中,无一人敢载他渡江。,一打听才知,大秦的战船正与南卫在洛江开战。

听闻这个消息,吴子昂不由暗自担心起来,两国水战,如若南卫取胜,继而控制了整片江域,那么很明显,远在洛城的父亲便会处于孤军无援的境地,供给一旦断绝,那洛城城破便是早晚的事了!

唉!吴子昂长叹了一口气,眼见渡江无望,只得闷闷地返回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暂住。

在客房内,吴子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安心休息,欲默运真气,闭目养神,却偏偏心中烦躁不已,始终无法进入入定状态。

烦闷之余,心中动了出去散心的念头,当下整了整衣衫,迈步出了客房。

走出这家平阳客栈,吴子昂信步在大街上游走,不知不觉已是来到平阳城东。

“这位公子,发发善心,施舍点小钱吧?”正行走间,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拉住了他的衣角,口中苦苦哀求道。

吴子昂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年纪的小乞儿,微一沉吟,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于对方。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乍见这么多钱,小乞丐脏兮兮的小脸上现出又惊又喜的神情,手捧着那块碎银,不住的点头道谢。

吴子昂微微一笑,无视于周围路人异样的目光,转身继续前行。

“这位公子,发发善心,施舍点小钱吧?”未走出几步,又一个手拄竹棍的中年乞丐拦住了他的去路,口中说着与先前小乞丐一模一样的台词。

吴子昂目光从这个乞丐身上扫过,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迈步绕过对方,竟是不肯施舍。

那中年乞丐呆了一呆,他方才见吴子昂出手大方,以为是碰见了富人子弟,正想多讨几个钱,却未曾想对方却是不肯理会他。

“公子,求你发发善心,施舍点吧!”不甘心失败的乞丐以极其迅捷的速度绕到吴子昂身前,再次开口乞讨。

吴子昂顿下脚步,双目盯着这个乞丐,口中忽地问道:“我为何要施舍于你!?”

“呃?”中年乞丐又呆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发问。

“你有手有脚,四肢健全,又正值壮年,完全可以凭己力糊口,所以,你不在我施舍的范围之内!”吴子昂口中淡淡地说道,再次移步前行。同许多人一样,他亦有着同情心,不过,他从不滥施同情,对于缺乏谋生能力的老弱病残,他向来不吝啬施手援助,但对于像中年乞丐这种四肢健全,只是将乞讨做为职业混吃喝的人,他一向无视。因此每逢看到小说,电视中的所谓的‘丐帮’他总是嗤之以鼻,无非是一群混吃等死的闲人罢了。

中年乞丐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半响忽抬头怒骂道:“有几个臭钱便了不起么?敢教训老子,先称称你自己的斤两够不够!”

听闻这乞丐开口漫骂,吴子昂心中微怒,然而脚步并未停,对于这种不入流的泼皮无赖,他实是懒得理会。

中年乞丐见吴子昂没有理会于他,误以为对方胆怯,不由恶意陡生,猛地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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