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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书蝶梦皆成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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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问道。
“因为用这种药粉制作的人皮面具有一个弱点,就是面具的表情会和制作的模子一模一样。”飞花笑了笑,答道,“那三个人若倒下时有一丝痛苦,他们的脸上就会表现出来,这样的面具就不自然了,所以要让他们在放松地状态下失去知觉才可以。”
“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诱骗他们脱下衣服呢?”庄姨同样不解地接口问道。
“因为在他们喝的酒中我放了一种特殊的蒙汗药。”飞花不耐其烦地继续解释道,“这种药虽然能够让他们迅速地睡去,但却会通过汗水中排泄出来,并在衣服上留下一种特殊的味道,若他们不事先脱去外衣,那种味道便会残留在外衣中,到时候行家一闻,我们的身份便会暴露。”
不消半个时辰,飞花已成功地制作了三个人皮面具。我们将那三个侍卫点了穴道,藏好,衡量了一下三人的身材,便开始装扮。飞花扮作那个络腮胡子彭万年,庄姨因先前扮成了胖子,便也不再卸妆,直接改扮成那个矮胖韩泰,我便扮成那个瘦子薛柱。装扮完毕,以水为镜一照,果然和先前的三个侍卫一模一样。
“易容的难处不再改变容貌,而是改变言谈举止。”飞花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道,“那三人我们虽然接触过,但毕竟不了解,所以如果遇到他们的熟人要随机应变,少说为妙。”
我们点头答应,正待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只听“啪”一声,破庙的大门被人重重地推开,接着冲进来一大群官兵,为首的那人居然就是裕亲王。
“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裕亲王身边的一个侍卫见到我们三个便叫道,“派你们负责巡山,你们居然躲在庙偷懒。”
不待我们答话,那侍卫便瞥见了地上的两个酒坛,顿时大叫道:“好呀,你们三个居然敢躲在庙里喝酒,你忘了王爷反复叮嘱,乱党狡猾,抓捕时要万分小心,不可大意吗?来人,将他们三人抓起来!
一群兵丁闻言正要动手,飞花急中生智大叫道,“王爷且慢,我等正有要事禀告。”
“什么要事?快说!”裕亲王挥退上前抓人的兵丁,冷冷地看了飞花一眼,说道。
“是,王爷!”飞花说着,站起身拿起了一个酒坛凑到裕亲王面前,恭敬地问道,“王爷请看这个酒坛又何特别之处?”
裕亲王拿起酒坛闻了闻,脸色一片凝重,“原来那几个乱党居然躲在这里疗伤,想不到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王爷因何知晓乱党曾在这里疗伤?”先前那个侍卫也闻了闻酒坛,不解地问道,“这酒坛看起来并无异样之处。”
“简直是窝囊废!”裕亲王斥道,“你难道没有闻到酒坛里有一股浓郁的田七味道吗?”
“不错,田七是疗伤的药物,这个酒坛想来应该是乱党用来熬制伤药的,所以他们必定曾经在这里落脚!”飞花接口道,“而且里面的药酒未干,想来他们走了没多久。”
“来人,速派人搜山,务必要抓到乱党。”裕亲王说着,便带人冲出了破庙,飞花、庄姨和我也一起跟着出去。
“飞花,想不到你满身的药物还真有用!”我偷闲冲着飞花微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是蒙混过关了。”
“飞花,那三个侍卫还藏在破庙中,他们一旦醒来,我们就穿帮了!”庄姨满脸忧色地说道。
“那三人的穴道要三天后才能解开。”飞花笑了笑,说道,“到时候我们的面具也该失去效用,我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跟着大批官兵搜了大半天的山,自然是一无所获,黄昏时分,我们三个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位于陈庄的侍卫营。
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营,但裕亲王精通兵法战阵,部署得意颇为严密,看来要在其中有所行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三人时间有限,本来应该早些逃离险地,但想起那个叛徒陈飞扬,便决定改变计划,冒险进入营地进行刺杀。这厮如今已经是天地会的叛徒,若留他在世上,只怕天地会的弟兄会死伤无数。
三十七 行刺裕亲王(10)
火药的威力是不言而喻的,即使我和飞花有着精深的内功和高超的轻功,但我们依然是血肉之躯,我们根本无法逃脱炸药的吞噬。
帐篷里出奇的安静,静得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感觉我的心越跳越快,甚至要蹦出我的胸腔;我的衣服已经被涔涔留下的汗水浸湿了,双脚也开始有些发抖,握剑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自从成为了一个杀手,我便知道死亡是对我来说是一件近在咫尺的事情,我也自信地认为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我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但如今我发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我依然怕死。
难道就这样死去吗?在爆炸声中粉身碎骨吗?吟雪你甘心吗?你还没有见到你的父亲!你还没有为自己的家族报仇!你还没有得到你向往的爱情!
但是如今我又能怎么办呢?如果能够劫持裕亲王充当人质,我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裕亲王深通兵法,早已退到安全的地带,我根本没有机会;若要我为了保命而屈膝投降,我绝不就范。
下意识地看了飞花一眼,我发现飞花居然在笑!虽然在面具的掩盖下,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灿烂!那么无拘无束!
飞花!你为什么笑!是你视死如归?还是……
“本王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裕亲王冷冷地瞥了飞花一眼,说道,“本王数到三,如果你们还不投降,那么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不用了,王爷!”飞花突然打断了裕亲王的话,只见他飞快地将手伸入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随手丢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吗?不要命了!”裕亲王见状,惊慌地叫道,同时带着侍卫赶紧后退。
我见状,也便坦然地闭上眼睛,只待“轰”的一声魂归黄泉。
但奇怪是,虽然火折子点燃了帐篷,火越烧越旺,但却没有爆炸。
“怎么回事?”裕亲王见状大惊失色,“我明明看着他们在帐篷里埋下了火药,为什么……”
“因为火药已经湿了,自然不会暴躁!”飞花拉着我微笑地走出帐篷,“王爷忘记这几天一直大雨滂沱,虽然火药有油纸包着,但受潮在所难免,刚刚我无意中踩到了一包炸药,感觉里面湿漉漉的,都是水。”
“来人!快点围住他们!”裕亲王闻言,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两人是朝廷的重犯,抓到了他们本王重重有赏。”
众侍卫闻言一拥而上。但因突然的变故,打乱了全部的计划,侍卫们的围攻也全无章法,我和飞花轻而易举地突围而出。
“二师兄,这次多亏你了!”跑出了十几里地,见官兵没有追来,我抹抹额角的汗水,说道,“本来我以为,今天一定死定了。”
“侥幸!侥幸!”飞花也擦擦脸上的汗珠,喘气说道,“幸好有人暗中救援,不然我们今天就真的是呜呼哀哉了。”
“有人暗中相救?”我闻言一愣,“你不是说是天降大雨使炸药受潮了?”
“傻丫头,炸药受潮也会炸,除非是完全弄湿了!”飞花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刚才我踩的那包炸药湿得把我的鞋子也弄湿了,你说是不是受潮?”
“这样说来,裕亲王的侍卫营中应该有我们自己人!”我想了想,说道,“莫非正是上次救我的那个黑衣人。”
“很有可能!”飞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人在裕亲王的侍卫营中地位不低,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秘密。”
“那人会是谁呢?”我尽量回忆我在裕亲王身边看到的脸孔,但似乎张张都那么陌生。
“那人既然决心隐藏身份,自然有他的苦衷。”飞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说道,“一旦时机成熟,那人自然会出来见我们,若我们一心要找他出来,只怕反而会坏了大事。”
“也对,只要我们知道那人是友非敌就可以了。”我接口道。
“糟糕,师母呢?”飞花突然叫道,“刚才我们急着离开,居然忘记了师母还在敌营。”
“对呀!”我也惊叫道,“庄姨负责接应,但后来就一直无声无息,难道他已经了落到了裕亲王的手中?”
“师母是暗堂的人,而且与陈飞扬素来有矛盾,若她落到裕亲王的手里,那个陈飞扬定然落井下石。”飞花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把师母救出来。”
“是呀!”我点头道,“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们都必须救庄姨,但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去救。”
三十八 行刺裕亲王(11)
听了我的话,飞花顿时沉默了。
我们刚刚从裕亲王的侍卫营逃脱,现在侍卫营一定会加紧防备。这个时候贸然回去救人,无疑是飞蛾扑火,但若让我们两个袖手旁观,对庄姨置之不理,我们自然也做不到。
“吟雪,你伤势未愈,就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回去探听一下情况。”飞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不行。”我拦住飞花的去路,说道,“现在的侍卫营一定戒备森严,你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定然也万分疲倦,这个时候回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我绝不会看着你去送死。”
“吟雪,我们切不可以丢下师母不管。”飞花急道,“师父千叮万嘱,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师母周全。”
“飞花,关心则乱。”我抓住飞花的手,大声说道,“其实你仔细想想,庄姨即使已经落在裕亲王的手中,也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庄姨是暗堂的重要人物,裕亲王一定会尽力从她那里取得暗堂的消息,绝对不会轻易杀了他。”
“可是……”飞花还待再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我见状赶紧拉着飞花躲入了路边的树丛。
马蹄声越来越近,隔着树枝我能看清马上的骑者,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人居然就是容若,容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看打扮应该是皇宫的侍卫。
容若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他怎会来到这里?看他的赶路的方向应是前往裕亲王的侍卫营,难道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我朝飞花使了个眼色,飞花会意,便和我一起施展轻功紧随在马匹之后。果然,那三匹马径直驶入了裕亲王的侍卫营。
侍卫营果然戒备森严,我和飞花不敢轻举妄动,等到拂晓换班时,飞花趁乱向营中的兵丁一打听,才知道皇宫中出了事,皇帝要裕亲王即可带人回京。
“这是一个绝好机会!”我闻言,惊喜道,“裕亲王急着回京,定然带着精锐轻装简从,若庄姨已落在裕亲王手中,必会留给其他侍卫在后押送,我们可以趁裕亲王和其精锐离开后,再行下手,这样便多了几分胜算。”
“好,我们就这么办!”飞花咬了咬牙,说道,“吟雪,你先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盯着,行动了我再叫醒你。”
经过一夜苦战,我已感到万分疲倦,尤其是右肩的伤,因先前荡开了飞花的剑太过用力,伤势又恶化了,致使整条左臂都疼痛无力。于是,我便听从飞花的劝告躲在树丛中静坐一下,但谁知刚坐定,便感觉腰间一麻,顿时人事不知。
再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估计已过巳时。环顾四周,飞花已然不见,潜近裕亲王的侍卫营一看,除了满地的杂草和零星的一点杂物,半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裕亲王和他的侍卫早已撤走;想来,飞花也已尾随着裕亲王的侍卫队走了。
我明白飞花的好意,他知道我受了伤不想我涉险,但是飞花,你孤身前往,吟雪何尝放心呢!
飞花制作的面具已经失效,我便找了水把脸洗干净,依旧带上先前那个俏书生的人皮面具。幸好我知道裕亲王和飞花的目标都是京城,所以便沿着回京的路线一路打听,但奇怪的是,那几百人马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居然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既然打探不到消息,我便想着还是要先回京城。如今陈飞扬已叛变,庄姨的身份也已泄露, 万花楼和张记棺材铺都处于危险之中,我必须要马上回到京城,想办法通知天地会和暗堂的人暂避,以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不过两天时间,我便回到了京城。京城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城中戒备森严,官兵对于入城和出城的百姓严加盘查,城中重要的街道都有官兵和官府的衙役巡查,如临大敌一般。我因心中有事,也顾不了这许多,一进城便策马向张记棺材铺赶去。
张记棺材铺依旧开着,而且生意兴隆。我找了个隐秘处窥伺了一番,见棺材铺人来人往,似乎没什么异样。棺材铺的新掌柜是一个满脸胡须的老人,并不见陈飞扬,门口站着的两个伙计是新面孔。我看了半晌,也不敢多加停留,快步离开。
接着,我又到了万花楼查看,见万花楼中依旧莺歌燕舞、歌舞升平,似乎也一切如旧。
奇怪!如果说,裕亲王不动张记棺材铺,是因为要靠陈飞扬放长线钓大鱼,那么他们已经知道了庄姨的身份,没有理由就此放过万花楼里的人呀!
三十九 万花楼谍影(1)
既然看起来一切如常,我便想着以不变应万变。于是我先渡船到了对岸,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过装束,再坐船回到京城,雇了顶轿子向万花楼赶去。
刚到万花楼前,便看见海棠送一个客人出来,她一见我便满脸堆笑,道,“哎呦,妹妹你可回来了,你不在这几天可把姐姐担心坏了!”
“是呀,沈宛刚刚回来,不想在门口竟然碰上了姐姐。”我笑了笑,答道,“妹妹家中有事来不及交代就走了,倒叫姐姐费心了!”
“费心是应该的!”海棠挽着我的手,将我拉进门,同时亲热地说道,“倒是妹妹不在那几日楼里生意差了很多,可见妹妹的魅力之大呀!”
“姐姐过奖了!”我谦逊了一番,随即问道,“沈宛不在这段日子,大家可都好?”
我问这话除了客套,大都是试探的成分,虽然万花楼表面看来一切如常,但太过正常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反常,所以我便借机试探一番。
“都好!都好!”海棠笑了笑,说道,“就是众姑娘看不到妹妹有些思念罢了。”
“海棠,这么热闹,莫不是宛儿回来了?”我正纳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我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盛装妇人朝我盈盈走来,她的双眼妩媚而不失端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不是庄姨是谁?
庄姨明明不是……难道……
“宛儿,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累了?”庄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哦,是呀,沈宛是有些累了!”我定了定心神,说道,“那日沈宛离开时,见庄姨闭门不出,便不想打扰,多日不见,庄姨一切可好?”
“好!好!”庄姨笑了笑,说道,“前几日有些头疼便在房中歇息了几日,幸好海棠请了大夫来,如今已经全好了。倒是宛儿,家中的事可料理好了?”
“还不是我那兄弟的事,他欠了人家一屁股债,被人追杀,如今花费了一点银子,已经料理好了,倒叫庄姨和众姐妹担心了。”我见庄姨问起,便将事先想好的借口说了一遍。
上次冷月行刺裕亲王被捕我向崔菩萨和纳兰公子求情的事,扬州依翠阁众人皆知,如今我以我兄弟为借口,众人自然也不会多疑,而且从京城到扬州千里迢迢,自然也少有人会去印证。
“这就好,幸好你弟弟沈月有你这个好姐姐。”海棠笑了笑,说道,“年轻人未免荒唐了一点,等到成家立业就好了。”
“姐姐说得是。”我笑了笑,说道。
见从庄姨的嘴中似乎套不出什么线索,我便告了个罪,径直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我必须要好好想想对策、
奇“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想着,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叫道。
书因庄姨的事,我心中满是戒备,感觉有人拍我肩膀,便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网“姑娘怎么了,我是春桃呀?”春桃见我举动古怪,奇怪地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我敷衍了几句。
春桃是暗堂的人,我本该告诉她一切,但是庄姨的突然出现,让我对于身边的人都心存戒备。到目前为止,我尚不知道眼前的庄姨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春桃和庄姨有过什么接触,若是万花楼的庄姨是假的,而春桃贸然和她联络,那她岂也已经暴露了!还有庄姨可能是假的,难道春桃不可以也是假的!
“春桃,我临走前我让你送给纳兰公子的信送到了吗?”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呷了一口,若无其事地问道。
“信?”春桃奇怪地看着我,问道,“姑娘临行前没有让春桃给纳兰公子送信呀?”
“哪里,我临行前写了一封信给纳兰公子,莫非你偷懒忘记送了。”我佯怒道。
“姑娘,你没有发烧吧!”春桃上前摸摸我的额头,说道,“姑娘那日匆匆离开,只是让我去通知飞花,只怕是姑娘记错!”
“不错,果然是我记错了!”我冲春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因为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所以我不得不谨慎一点,刚才不过是我的一番试探。”
“哦,原来如此!”春桃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姑娘昏头了呢?”
四十 万花楼谍影(2)
“春桃,我记得那日离开时庄姨闭门不出,后来庄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我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应该是十天前!”春桃想了想说道,“先前庄姨的房门一直紧闭着,杜若姑娘见情况不妙,便让楼中的龟公撞门,结果海棠姑娘阻止了龟公,说是庄姨得了风疹,不能见风,还请了大夫来诊治,五天前,庄姨从房中出来,说是已经病愈了。”
奇怪,算来那几日庄姨明明与我和飞花在一起,海棠怎么会说庄姨得了风疹?还有五日前,正是庄姨落入裕亲王手中的日子,即使飞花及时将庄姨救出,也不可能那么快回到京城?
这样看来,或许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那便是眼前的庄姨根本是假的,是朝廷派到万花楼的奸细。先前我也怀疑海棠心中有鬼,可能海棠也同样是朝廷的人。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可轻易下结论,否则可能贻害无穷。
“春桃,自庄姨妈回来后,你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吗?”我想了想,问道。
“不妥倒说不上。”春桃想了想,说道,“只是庄姨病愈后似乎变得很健忘,有一次连万花楼的账簿都差点找不到了。”
“果然!”我心中暗道,随即又问,“春桃,自庄姨回来后,你有没有跟她提过暗堂的事?
“没有!”春桃沉思了半晌,说道,“我和庄姨虽然都是暗堂的人,但我属于暗探,她属于刺客,我们除了知道彼此的身份,从来不直接联络。”
“这样就好!”我点点头,同时一字一句地说道,“春桃,你必须记住,以后你切不可以在庄姨面前暴露你的身份,同时通知所有在京城的暗堂探子,不能主动与庄姨进行联络,至于原因,你以后会知道。”
“是,我这就去办,姑娘。” 春桃虽然满心疑惑,但她依然点头应允,急步而出。
二更时分,春桃回来了,她不仅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带给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裕亲王和贴身侍卫十余人,居然在回京途中离奇失踪了。
原来那日裕亲王急着回京,是因为皇宫进了刺客。虽然刺客不过是孤身一人,但却武功高强,皇帝被刺客刺杀了手臂,受了点轻伤。在御前侍卫的围攻下,刺客虽然受伤逃跑,但一直没能捕获。皇帝因之被吓破了胆,便让御前侍卫急召裕亲王进宫商讨对策。可是如今距离御前侍卫快马前去通知,已过去了十几日,裕亲王的侍卫营已回京城,但裕亲王和他的贴身侍卫及纳兰容若,不仅没有回京,还音信全无。
“怪不得我一路打探不到裕亲王他们的下落,原来他们居然失踪了!”听了春桃的话,我顿时皱了皱眉头,“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失踪呢?裕亲王本人武功高强,他的贴身侍卫也个个是精锐,要绑架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确实如此,朝廷也觉得非常奇怪。”春桃接口道,“据说侍卫营一路回京,居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朝廷派出大批前锋营的士兵四处查探,但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呢?有没有什么线索?”我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尚不清楚,但绝不是天地会北京分舵和暗堂的人做的。”春桃答道,“北京分堂的精锐都出去伏击裕亲王了,而且也根本无力与庞大的侍卫营对抗,而暗堂的刺客经证实也没有类似的行动。”
既然不是天地会和暗堂做的,那么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劫持裕亲王的,便是吴三桂。吴三桂自起兵造反,一直战势不利,他要扭转形势,一个很好的办法便是刺杀朝廷重臣;还有,他既然可以买通陈飞扬刺杀裕亲王,当然也可以派人伏击裕亲王,甚至进宫行刺皇帝都可能是他们做的。
想到了裕亲王可能落到吴三桂的手中,我又不自觉想起来另一个人——容若。
那日我看见容若进了裕亲王的侍卫营,他应该一路连同裕亲王一起回京,如果裕亲王被俘,那容若怎能幸免?
容若的父亲纳兰明珠是当朝的重臣,吴三桂若知道了他的身份,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容若的性子又倔强,只怕会死在吴三桂的手里。想到这里我的手心渐渐地渗出汗水来。
“春桃,纳兰公子应该也和裕亲王一起被人劫持了。”我想了想,说道,“你务必帮我留意相关的消息,纳兰公子对于我们完成组织的任务至关重要。”
“姑娘放心,组织的暗探已经前去打探,想来不出几日便有消息。”春桃安慰道。
四十一 万花楼谍影(3)
容若那边自有暗堂的探子打探,我着急也无用。倒是那个庄姨人的身份,我要尽我所能尽快弄清楚,以防止组织受到更大的损失。想到这里,我便换上夜行衣,戴上蒙面巾,决定到庄姨房间一探。
现在还不到三更,万花楼里还有许多客人在寻欢作乐,按理假庄姨应该还在大厅招呼客人。所以我从窗口看了看,见无人,便大胆地推门进去。
庄姨的房间的布置,依然同先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我迅速地搜索了一下床上和书桌上的杂物似乎并无什么发现。正当我正准备离开时,只听衣柜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同我一样打扮的黑衣人从柜中跃出。
那黑衣凌空一剑便朝我面门攻来,我见状闪身一躲,左掌劈出,施展出空手夺白刃的手法,去夺那人手中匕首,那黑衣人虽然武功不弱,但不是我的对手,不出二十招,他的右手便让我的掌风扫中,匕首顿时掉在地上。
那黑衣人见失去了武器,顿时大惊失色,夺门而出。我便紧随其后,那黑衣人的轻功倒是颇为了得,我用尽了全力也不过勉强跟上。
那黑衣人见甩不掉我,便折向偏僻曲折的小巷,东一闪西一拐顿时失去了踪迹。我正寻找,便见一道寒光向我咽喉射来,我本能地低头躲开,谁知那寒光居然一分为二,一上一下袭击我胸腹部,我再次施展身法躲开,那两道寒光又再次一分为二,从上下左右四方袭来……
这是难道便是号称武林第一暗器的“无极钉”,我见那暗器不断变化,顿时大吃一惊。
“无极钉”是“滇南神婆”郝婆婆的成名暗器,其名字来源于道家所说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据说无极钉最多可以分出八八六十四个暗器,且从不同方向袭来,暗器中淬有剧毒,鲜有武林人士能够躲过这种暗器的袭击。
不一会儿功夫,刚才那枚无极钉已分化成了十六枚暗器,我使尽浑身解数才险险躲开十五枚,右肩有伤运转不灵,不小心还是中了一枚,顿时右臂一阵酸麻,胸部也感到有些气闷。
传说无极钉的毒性异常强烈,中毒者不过半个时辰便会毒发攻心。飞花下落不明,我又不善解毒,唯一保命的办法便是壮士断腕,想到这里我便用左手拔出长剑,一咬牙挥剑斩向右臂。
正当长剑要碰到皮肉之时,突然感到左腕一麻,长剑拿捏不稳,顿时掉在地上。抬头一看,只见我眼前站着一个浑身黑衣脸蒙黑布的人。
那人不答话,随手点了我右臂的几处穴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我的嘴巴,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人已腾空而起,消失不见了。
“又是他!”虽然那人一直蒙着面,但我记得他的身影,他就是上次将我救出迷阵的人。那个黑衣人似乎如同保护神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一旦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便挺身相助。
那黑衣人给我的药丸似乎挺管用,我运气驱散药力,便觉胸口一阵舒畅。虽然右臂仍然酸麻不堪,但毒显然没有扩散,看来我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正待施展轻功回去,我无意中看见地上居然有一块白色的汗巾,随手拿起一看,我的心顿时一震。
那块汗巾的边角已经泛黄,看起来似乎很陈旧了,汗巾上绣着几颗绿色的小草,还绣着一个“风”字,虽然不过是一些《奇》简单的图文,但绣得却《书》相当粗糙,感觉像是一个《网》不会女工的小女孩的涂鸦之作。
我记得这条的汗巾,它是我亲手绣的。为了将我培养成为一个出色的歌妓,师父除了请人教我诗词歌赋外,还特意叫人教我女工。我绣得第一件绣品,便是三条汗巾,送给关心爱护我的三个师兄。看到如此粗制滥造的汗巾,飞花当时还好好取笑了我一番,倒是疾风,拿到汗巾便像宝贝一样收了起来,想不到他居然还收藏了十几年。
难道那个黑衣人就是疾风?但疾风明明死了。
那日是师父亲自带回了他的尸体。虽然他的脸一片血肉模糊,但他的衣饰、他的随身物品、甚至身上的疤痕都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还有,那个黑衣人的声音沙哑,一点也不像疾风,疾风的声音是高亢而嘹亮的,我还依稀记得在学艺的时,疾风经常哼家长的民歌给我们听。
四十二 万花楼谍影(4)
但是,如果他不是疾风,他身上怎么会有我送给疾风的汗巾;如果他不是疾风,他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救我。
那个黑衣人懂得奇门遁甲;他的武功简单利落,非常符合杀手武功的特征;飞花说到这个黑衣人支支吾吾,似乎知道些什么;从这种种迹象看来,似乎疾风真的可能没死。
想到疾风可能还活着,我的心顿时一阵狂跳,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想尽快确定。但我绝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知道疾风隐藏自己的身份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我如果盲目试探,只怕会影响他的计划,甚至危及他的安全,所以我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低头瞟了一眼手中的汗巾,心中突然灵光一闪。
来了!终于来了!当我看见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其实,有时候傻办法可能是最好的办法,比如守株待兔。
既然那个黑衣人贴身藏着我绣得汗巾,那么他应该对这块汗巾非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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