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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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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笑,这个臭脾气小孩也挺好玩的。

武睿见没人理他,想了想,蹬蹬跑近,把春杏面前的笋子往自己面前儿划拉,“哈你不让我剥,我非剥”

坐在春桃刚给指的大石头上,学着几人的模样,剥笋子皮,一边剥一边还嘟哝又脏又硬不好玩儿之类。

二柱看小少爷终于消停了,抹把被惊吓出来的细汗,立在一边儿等着。

因为武睿来,何氏特意烙了白面韭花饼,又炒了他爱吃的辣子酸笋炒肉。原本梨花小时,家里做菜从不放辣子,也就是从去年末,才开始放一点点。另煮了几个咸鸡蛋做菜,搅了一锅白面蛋花疙瘩汤。

李薇以为这小子在吃饭的时候还要再闹一阵子呢,却没想到吃的还算顺溜,边嘟哝嫌弃着她们家碗太粗太破,菜太少,白面饼子不松软等等,一边大口大口吃得欢。

何氏在一旁笑着,说要是晚两天再来,榆栈儿就有了,可以蒸榆钱吃。

他手里握着半张烙白面饼,嘴里塞得鼓鼓囔囔的,上一句还说谁稀罕什么榆钱儿下一句就别扭的问好吃不?

春桃几个憋笑憋得脸色通红,强忍着不让笑出声来。

二柱在一旁单独的小桌上三两口塞完饭,立在一旁看着武睿,见这一顿竟吃大半张烙饼,心头一松,又高兴,心算这事儿要回去跟老太太老太爷说说,估摸着能少受些罚。

吃过午饭,何氏看他眼皮发涩,就让春桃带他到年哥儿炕上小睡一会儿。等睡醒了,也消了食,好让李海歆送他走。

他嘴里嘟嗜哝哝的嫌炕太硬,褥子薄,被子破。

春杏忍无可忍,跑过去喊一嗓子,“不想睡赶紧走”

武睿大眼瞪着,气哼哼的躺下。

何氏这才有功夫去煮些猪食喂刚买来的小猪娃儿。又让李海歆带二三十个钱儿去邻村磨坊那家买些麸皮子回来。

春桃和春兰纳前几天没纳好的鞋底子,春柳又要去挖笋子,可是家里的坛子都满了,便领着春杏和李薇去菜园子里拨草。

她俩拨大菜园子里的,让李薇自己拨自己的小菜园子。

二柱觉得过意不去,也过来帮着拨草。

武睿睡了大约半个时辰醒来,李海歆还没回来。何氏就让他先玩会儿,待会送他回家。

他这里晃晃,那里看看。拿小石头往鸡舍里丢,看着被剪了翅膀的鸡满篱笆扑扇,又拿根小棍子去捣那三只刚抓回来,吃饱喝足正躺着晒太阳的小猪娃儿。小猪娃儿被他捣得哼哼叽叽的满猪圈跑。他立在猪圈边儿笑得前附后仰的。

春杏听见,恨恨的拨着草,咕哝,“瞧那傻样儿”

春柳笑嘻嘻的看过去,回头又瞪她,“看你还敢不敢再野了。”

李海歆回来的时候,看见二柱正陪着他玩陀螺,松了一口气儿。把车上的麸皮卸下来,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让何氏又给收拾了十来斤酸笋子,放在新编竹筐里。家里也没什么可带的,何氏又去菜园子把第一茬儿春韭割了一大掐子,用草绳系了,让李海歆带去。

武睿不肯走,说没玩够,要再玩推铁环。春杏把那几样东西一股脑儿扔上他的马车,双手掐小腰儿,大声喊着,“都给你。拿去自己玩儿,以后别再来我家了”

武睿大喝,“你敢撵我”

春杏头脸儿朝上,一副“撵的就是你”神情,何氏快步过来,朝着她背上给她一下子。

又好言安抚武睿,别跟杏丫头一般见识,天晚了,再不走爹娘该担心了等等。

武睿才不甘心的扔下打陀螺的鞭子,上了马车。临去时还不忘朝春杏那边儿狠狠瞪几眼。

武睿一走,何氏扑打着衣裳跟春桃几个笑着,“这小少爷来了这半天,我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春桃也说,“可不,我听见他大声喊叫,脑门子就霍霍的疼。”

一家人又把矛头对准小春杏,都笑看她以后还敢野不。

傍晚佟永年从学里回来,春杏向他告状,说那小子欺负她,爹娘姐姐又怪她,他下次敢再来,让佟永年揍他,帮着出气。

李薇抱著书坐在长塌上看着他,虽然比武睿高些,也不见得身板比人家壮实,到时候谁揍谁揍还不一定呢。

佟永年嘴角抿起,拍春杏的头,眼睛含笑,“好,他再敢欺负你,哥哥帮你揍他”

不多会儿李海歆也赶着驴车回来了。跟何氏说,武掌柜都快急疯了,家里以为他丢了呢,好好的人在书房就不见了踪影。老太太老太爷急得中间晕过去一回。刚把武睿送到,武掌柜非要打他,老太太老太爷夫人护着不让。家里可乱了个时候。

又说这驴真是老了,跑不快,路上急得要死。自分家后的这三年,他们秋天耕地都是何家堡梨花两个舅舅带牛带车带犁过来,犁耧耙等物件儿今年是添置上了,李海歆就商量着要不要再买只小牛犊回来喂着,等这老驴彻底不行了,好接替上。

何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总不能年年都借牲口犁地。便同意了。

第五十章 杏子熟了

麦收过后,大武媳妇儿说邻村一户人家里有只牛犊子准备卖。何氏和李海歆得了空就赶过去瞧瞧。到镇上买牲口牙侩是要从中间抽成的,如果合适倒不如私下里买。

两人前脚出门不多久,二柱赶着车又来了。

春桃几个在打杏子,听见院门外有声音,还没来得及去看,栅栏门儿已开了,武睿趾高气昂的走进来。

几人一看是他,颇有默契的同时回头,继续摘杏子的摘杏子,在簸箕里面挑杏子的挑杏子。李薇撇嘴,这小子从三月里到五月里,往她们家跑了四五趟了,每次来都是这个造型,非得让人晾他一会儿,他才老实。

武睿在院中间跳了几下脚,蹬蹬跑近,“我也要上树摘杏子。”

春柳从杏树冠中伸出头来,逗他,“我家的杏子只能我摘,不准别人摘。”

武睿跳脚大声喊:“你爹答应让我摘的”说着就朝另一棵杏树冲过去。春桃忙拦着他,“睿哥儿,你站在塌子上摘。”这几棵杏树都不太高,低垂的枝丫站在塌子上也能够得着。

武睿还要跳脚,看了看周围的人一副再闹就不理他的表情,默默的上了塌去摘杏子。华人论坛;

李薇把又大熟得又好的杏子挑出来,放在一个小篮子里。心里一边盘算着,挑出来的好的,要给姥娘家送些,给胡掌柜和武掌柜各送些,再给大山和柱子家送些,然后银生叔家也送些,最后,她又想了想,再给三婶儿送去一些吧。

至于那些个头大熟得不太好的,还有些硬且发酸的,放在麦囤子里捂捂着,备着自己家人慢慢吃。

剩下那些有虫眼儿挑出来,估计是要扔掉了。剩下那些小的,长相不好的,都挑成一堆儿,防着春峰春林那两个馋嘴小子过来,好拿去塞他们的嘴。

前两年杏子熟的时候,他们没少往跟前儿凑。

武睿摘了一会儿杏子,嫌没人给他提篮子接着,二柱过来给他提,他不让。春桃本正帮在树上摘杏子的春杏提篮子,只好让春杏先下来,过来帮他提。

春杏从树上下来,拍拍衣裳,去菜园子里掰莙达菜叶子喂家里的一对小兔子,李薇瞧见,也忙丢下挑捡了一半儿的杏子,跑过去帮着掰菜叶子。

这还是武睿第二次来她家玩时带来的。

那天,他下了马车趾高气昂站在院子里跟春杏说,如果答应让他经常来玩,他就把小兔子送给她。

春杏看了看那对毛绒绒的小兔子,眼睛闪了几下,扭身走了,“谁稀罕”

武睿又气得跳脚。

李薇看着那对白生生的小兔子,小脑袋开始高速运转,上次卖笋子挣了钱之后,她是看到什么都想拿去换钱。三月里还特意去竹林里摘过竹尖,她记在曾在科普频道描过一眼,有人采竹尖,只是当时没注意,究竟是干什么用的。竹尖采回来后,怎么看怎么不象可以吃的,研究不透到底有什么用,而且采着太费工夫,便作罢。

看到这小兔子猛然灵光一闪,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呢,可以养小兔子发家呀。兔子繁殖力强,俗语有:小兔小鸽,一月一窝。而在她恍惚记得书本上曾提到过兔子虽然未必能达到一个月一个窝,但是一年还是能繁殖四到六窝的。

迈着小短腿儿,朝着正跳脚的武睿跑去,小手牵着他衣角来回晃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甜甜笑着,“你把小兔子给我,我让你来我们家!”

现在这对兔子在她们家已快两个月了。身长已有半尺,被姐妹几个每天好草好料的喂着,长得肉呼呼的,更难得是武睿给的这两兔子不象乡间的野兔子,皮毛杂花,而是比较稀有的纯白色小兔子。

姐妹两人刚抱着菜叶子到兔子笼前,武睿已跟着跑了过来,嚷着他要也喂兔子。初见时,李薇不是很喜欢这小屁孩,臭拽臭拽的。后来来了两次,才发现除了性子火暴别扭,其他的也还好。他只所以这样,可能是少人跟他玩儿缘故。这么一想,李薇倒不是那么排斥他了。

快中午的时候,何氏与李海歆赶着驴车回来,后面拴一只遍体黄色的小牛犊,李薇欢呼一声,扑了过去。春杏也迎了过去,武睿跟着跑。

何氏见他来了,问了几句诸如他爹知不知道,嬷嬷爷爷知不知道之类的。二柱在一旁代他答了,说都知道。

何氏便放下心来。

李海歆把拴在车上的绳子解开,牵着小牛犊准备往草屋去,看见武睿眼巴巴的,把缰绳递向他,“睿哥儿牵着玩玩?”

武睿迟疑着,春杏嗤笑一声,“小牛犊子根本不踢人”

武睿忙接过来,牵着它在院子里转圈儿。何氏进厨房去升火做苞谷稀糊糊,这小牛犊子生下刚有半个月,没奶吃单喂草怕亏了,先用苞谷稀糊糊喂一阵子,再改用麦麸子喂。

春杏拿过刚才摘的菜叶子,去喂它,小牛犊睁着怯生生湿辘辘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又羞涩的看着小春杏,好一会儿才去吃菜叶子。

李薇也拿菜叶子去喂,心里闪过一念头,刚才小牛犊的眼神儿怎么那么熟悉呢?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

李海歆趁着这会的功夫把牲口棚整理了下,架了个木制新食槽,把小牛犊牵进去,铺上青草让他嚼着。

何氏把饮牛犊子的稀糊糊做好,看天色,也快晌午了,刷锅准备做饭,也让春桃几个别摘了,过来帮忙。又问,“睿哥儿,中午你想吃啥?”

武睿想了好半晌,眨巴着眼儿,“随便吧,反正要吃啥你家也没有”

春杏从草屋抱柴出来,把柴往地上一放,抽出一根秫秫杆儿扑过来要抽他。他怪笑一声跑远了。

何氏无奈笑笑。二柱从马车里把老爷让带的菜篓子拎进厨房。何氏看见推辞两句,“武掌柜怎么还这么外道”她其实也知道,这是武掌柜怕自己儿子在她们家吃不好。要是哪天来,能提早送个信儿,也能去割些肉备着,冷不丁就来了,还真没时间备。

二柱笑笑,又把武掌柜交待的话说一遍儿,总之就是武睿过来,给他们添麻烦了等等。

何氏看那菜篓子有一条肉,有豆腐,有春天种下这会儿已能吃的莲花白崧。便定下中午还烙细白面饼,做一个莲花白崧炒肉,再做一个酸笋子炒肉,其它的炒一个壅菜,拌一个胡瓜。

那酸笋子,还是后来笋子差不多都老了,春柳满竹林跑着刨到的二十斤笋子,因为年哥儿爱吃,便没舍得去卖,留下自己吃。

吃过午饭,饭桌刚收起来。春桃看见有一辆牛车正朝自己家这边来。赶快叫爹娘过来。

等何氏李海歆到了院门口,牛车已到了跟前儿。前面坐着赶车的正是石头爹,后面坐着石头娘和赵昱森。

李海歆扬声招呼,石头爹勒了缰绳,从车上跳下,后面的母子俩也下了车。

何氏迎着石头娘过去,笑着说,他们可是稀客,又问,“你们怎么这会儿来了。没吃饭了呢吧?”

李海歆也忙让石头爹和赵昱森进院子。李薇立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上次对大姐发花痴面皮略黑的书生小子,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他考中了没有。府试一般放在四月,而府试过后,如果没特殊情况,紧接着便是院试了。

石头爹娘都说路过镇上时吃过了。

赵昱森手里拎着礼包,跟在大人后面往堂屋走,眼睛余光搜寻一圈儿,没看到春桃身影,心里很是遗憾。忽然眼角撇见一双明亮的眸子,定眼一瞧,只见梨花笑嘻嘻的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看。象是做贼被人抓个现形,脸“轰”的从脖子红到头顶。

李薇捂嘴咯咯咯的笑着,这个黑脸小子脸皮还怪薄呢。

何氏回头看见,忙训斥她,春柳过来把她抱走,让她跟春杏武睿去摘杏子。自己和春兰烧水洗杏子,往堂屋送。

春柳送洗好的杏子进去的时候,何氏正说着,“……石头娘别泄气,石头还小,才刚刚十六岁,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

石头娘叹了一声,拍拍何氏的手,“院试只差一名,唉”

石头爹这会儿说话了,“咱是来谢李家兄弟弟妹的,你还提这事儿不是让人跟着闹心。”赵昱森也在一旁劝着,差一名也是他不如人,回来认真复了功课,明年再考。

李海歆夸赞赵昱森心胸开阔,明年再考准能中。

春柳把杏子放好,让他们先吃几个解解渴。回到厨房跟春兰说了,春兰打她一下,“人家没考中,你乐呵什么?”

春柳揉着胳膊嘟哝,“就当个闲话说说呗。谁象你见天闷着头。”

赵昱森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见爹娘与何氏夫妇说的投机,便借口出来。

院中空无一人,东面大杏树底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便走了过去。

武睿正馋着最高枝头上那几颗黄澄澄的杏子,他要上去,春杏不让,万一他在自己家摔着了,最终还是自己爹娘受连累。

两人正僵持着,赵昱森过来,抬头看看,笑了笑,“别争了,我上去给你们摘。”

他走到大树跟前儿,双手用力,脚蹬树杆,两三下爬上树,动作干净利索,李薇感叹着,一看他这架式就知小时候是个爬树高手。

待李薇感叹完,他已把连枝条折断从树下滑了下来。

武睿喊着,“喂,你怎么毁人家树啊?”

赵昱森笑笑,把树枝递过来,“明年还会再发结果新枝的。”

春杏虽不懂,也见过李海歆给杏树剪枝,笑呵呵接过结了七八个黄澄澄大杏子的树枝,伸手要摘。

武睿大喝一声,“不准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春杏跟前儿,气势汹汹的喊,“是我的”

春杏恼得扬手作势要扔,武睿又连蹦带跳,惊天动地一阵吼叫。春桃从东屋探出头,柔声喊她:“春杏,把杏子给睿哥儿”

赵昱森应声往东屋那边儿张望,春桃见他转过头来,忙又缩了回去。

赵昱森只看到半面娇颜在眼前一晃而过,直叹遗憾。

石头爹娘在屋里和何氏说了闲话,表了谢意就要家去。何氏知道他们路远,也不狠留。把刚打下的新鲜杏子装了一满篮子,又给装了一篮子鸡蛋塞给石头娘。

送走赵家三口,武睿也该回去了。把这些人都送走,才算是清静下来。

傍晚的时候,许氏又抱着连花过来,这是他们分家之后,第二次上门儿。李海歆正在院中西角的位置打拴牛桩子,她进了一进院子就笑着,“哟,大哥,小牛犊子买回来了?”

李海歆应了一声。

何氏在堂屋听见,出来接过来话,“春峰娘有事儿啊?”

许氏笑笑,说没事,又让莲花叫大娘。莲花往她怀里躲了躲,不肯叫人。何氏让这娘俩儿到堂屋里,进里间儿拿了两块点心,并几个大杏子给她。

许氏眼睛眨了几眨,问何氏:“大嫂,这小牛犊子多少大钱儿买的?”

何氏说,“一吊零五百个钱儿。”

许氏眼睛猛闪,伸手抓起桌上的杏子,往嘴里塞了一个,才说,“这杏子怪好吃。大嫂搬到八爷爷这老房子里,也搬对了。光这几棵大杏树,一年也能卖不少钱儿。”

何氏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有事儿。也不接话。老2家的向来是想说什么,必先扯一圈这个那个的。

许氏又伸手拿了一个杏子掰开,往嘴里塞着,边说,“我娘家嫂子的弟弟家里的老牛前些日也下了小牛犊,才卖一吊零三百个钱儿。”

何氏倒也知道这牛犊子价高了点,可是才刚半个月,骨架子大得象足月的牛犊子一样,又见那头老母牛,体格健壮,寻思着买牲口不就要买个壮实能干活儿的。就把这话说了。

许氏一撇嘴儿,填了半个杏子到嘴里嚼着,“那家啊,肯定是知道大哥大嫂家有钱,故意讹上几个。”

何氏摆摆手,不接她有钱没钱的话,“行了,春峰娘,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的,哪里能说得讹不讹的?街里街坊的让人家听去传了闲话也不好。”又说她要去收拾菜做晚饭,问她还有事儿没?

许氏讪笑一声,顺了下耳根碎发,“今儿来还真有一件事儿。”说完等何氏问她。

何氏可没功夫跟她闲叙叨那么多,“啥事啊,你快说吧。小猪娃儿和鸡都叫唤上了。”

“老2跟我商量着要送春峰去学里。让来问问大嫂,束修是多少,拜师礼送多少。”

何氏一听这个,也算是正事儿。就跟她说,年哥儿当时拜师时,是拿了两斤肉,三十个鸡蛋,买了两包茶叶。另外,束修费每半年一交。一个月若是在学里吃午饭就是一百六十个钱儿,不在学里吃午饭是八十个钱儿。

许氏就接口说这两天赶着把家里的粮食卖卖好凑钱给春峰上学用。

用过晚饭,有阴云从四边升起,风凉爽起来。李海歆仰头看了半晌,跟何氏说,“怕是要下雨了。”

李薇也抬起头看天,可不阴云积得很快,转眼就到头顶了。皱了皱小眉头,前两年一直缺水,今年倒好,从开春到现在几乎不隔月的下雨。全

佟永年看看她皱巴的小脸儿,走过来拍她的头,浅笑哄着,“下雨了,哥哥给梨花的小菜园子排水。”

李薇咧嘴笑着,点点头,“好。”

第二天,许氏又来了,说刚分了家,要用钱的地方多,春峰上学还差二百个钱儿,跟大嫂借借。

这也不是她第一回开口借钱,去年春上先是来借二十个大钱儿,要买种蛋喂鸡,何氏便把家里头的鸡蛋挑了三十个出来,让她等鸡下了蛋再还,到后来,她鸡娃儿也没抱,自然也不提还钱这茬儿事。

去年麦收后,她来家里又借二十个钱儿,说走娘家李王氏给备的礼薄,她想着再去买几斤豆腐,当时何氏不在家,李海歆大男人总抹不开脸面儿,又给她二十个钱。后也没听她提过钱这茬儿事。估计是认为何氏不知道呢。

今年刚过完年又来借钱,被春柳提到之前的鸡蛋和钱,臊走了。有一阵子不来了。

这回又来借。何氏头痛,不借吧,她打着给孩子上学的名呢,借吧,借过这一回保准还有下回。

就坐着不吭声。她不吭声,许氏就等着,嘴里絮叨叨的说着日子过得怎么艰难怎么艰难,大哥大嫂还帮衬着老三让他跟着编簸箕赚了些钱儿,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帮衬帮衬他们等等。

李海歆从外面进来,“春峰娘,我们家里的孩子也一里一里大了,用钱的地方也多。多了给你凑不出来,拿一百个钱儿给你,算是我这个大伯子给春峰尽的一份心。再者梨花小舅舅往前要参加乡试,到时候我和你嫂子还得找你和老2借借,你们可别推脱……”

何氏听李海歆这么说了,进屋拿了一百个钱儿给她。许氏讪讪接过来,不敢接李海歆后面的话儿,匆匆去了。

第五十一章 巧捉害虫

一场暴雨过后,又连下了两天淅沥小雨才停止,接下来是又半阴半晴的天气,空气中湿潮一片,连李薇的那本农书触手也是潮潮的。

家里的积肥坑里注满了雨水,连带鸡粪猪粪被雨水打湿,散发着浓厚强烈的味道。

这天田里泥土半干,李海歆夫妇去间苗,顺带把没出齐的秋粮苗子补补。春桃春柳坐在杏树下的塌子上,一个做着鞋,一个打着草鞋。佟永年裤筒半卷着,戴着草帽,穿着一双草鞋,在菜园子里拨草。

李薇迈着小短腿,也穿着大姐用柔细的草打的草鞋,头上顶着佟永年用竹枝编的翠绿草帽,在院中和草园子之间穿梭着,把拨出的青草挑鲜嫩的装到篮子里,一部分扔到猪圈里,一分部分去喂小兔子。

春兰从东边小河边儿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粗瓷罐子,远远叫着:“年哥儿,别忙活了,洗手喝酸杏汤了。”

佟永年直起腰身,三分地大小的菜园子,已拔了一半儿,抬头看天色,才半晌午,盘算着上午应该能拔完,便笑着应了声,出了菜园子。手里拿着几片莙达菜叶子,待才春兰走近了,递到她眼前儿:“二姐,你看这是不是虫子咬的?”

春兰扫了一眼,笑着:“没事儿,像是土狗子咬的,这虫就爱咬嫩菜。快去洗手吧。酸杏汤刚在河里浸好,喝了正消暑。”

李薇听见,把手中的菜叶子一股脑儿扔到兔子笼里,拔腿向那边跑,嘴里叫着:“拿来我瞧瞧是啥虫咬的?”

春柳放下手中的草鞋,笑她:“什么事儿你都要插一嘴。给你看,你能看出啥来。”说着把那几根被虫子咬过的菜杆儿,递到她面前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李薇看那胖嘟嘟的莙达菜杆儿下部被咬成丝丝缕缕状,极像她所知的,俗名“拉拉蛄”,学名又称为蝼蛄的害虫所为。这种虫子喜湿喜温,多发生于沿河地带以及轻碱地,特别是沙壤土在经过大量降雨后,这种虫子尤其多。

它们不仅会啃嫩苗嫩菜,还特别喜欢钻土,在地底下钻出隧道,让苗根与土壤分离,失水枯死。

放下菜杆儿往菜园子里跑。低头扫了几处,有虫子壅起虚土的痕迹,再结合夜里听到了“咕咕”虫鸣,她基本可以判断,二姐口中的土狗子就是拉拉蛄。

春桃看小妹一脸认真的在菜园子里左看右看,好奇又好笑,这丫头愈大愈精怪的很,啥事儿都装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这会儿的神情竟和爹娘查看墒情时一模一样,问她:“梨花找啥呢?”

李薇笑嘻嘻的回过头:“找二姐说的土狗子呀。这虫子真坏,把咱家菜都咬了。”

春杏洗了手抱着一摞子黑粗瓷碗过来:“那虫子可凶了,你快出来。等会咬着你了。”

佟永年一听也赶忙让她出来。

李薇嘿嘿笑着,小四姐你就吓我吧,那虫子根本不咬人。就是长相难看了点。它虽是害虫,却也有大用处,对她来说最大的用处不是它能入药,而是它作为一种高蛋白的虫子,可以喂鸡。小时候她常抓这种虫子喂自家的鸡,鸡吃了会下双黄蛋呢。

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心里头有了主意,嘻嘻笑着让佟永年拉去洗了手,去喝沁得凉凉的酸杏汤。

中午何氏与李海歆下地时,也说田里要土狗子祸害嫩苗,得再泡些苞谷种子,补补苗。春桃春兰吃过饭,赶忙帮何氏去收拾苞谷种子,并用清水泡上。

李薇心说,北地本来就沙,土质松软,今年雨水又多,有土狗子出现很正常。粮食可是她家的命根子,无论如何得保住才行。

又盘算着怎么抓这土狗子,这虫子趋光,前世小时候,她最常用的法子就是拿手电引诱,然后捉到瓶子里喂鸡。现在升火堆也许是个好办法,不过还要想个法子防着虫子都爬到火堆里去。最后想了想,决定在火堆儿周边挖一道防火坑,虫子爬进坑里正好抓,还不费事。

下晌爹娘仍去下地间苗,李薇东跑西跑,做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找了个缺口的破坛子,一把小扫帚和畚箕,借口晚上要抓知了,让佟永年给找堆柴升火。

去年夏天里,大山春峰几个去槐树林捉知了,佟永年和三姐四姐带她去看,就是这么捉的,她爹娘即使看到,也不会起疑。

刚吃过晚饭,天色还没黑透,她就拉着佟永年去菜园子边上。准备升火。

何氏斥责她不准闹哥哥,年哥儿在家干了一天的农活,明儿又该上学了,让他好歇着。

佟永年对她一向有求必应,只要她说做的,从来没有拒绝的。笑着说没事儿,就玩一会儿。

春杏也很有兴致,跑到厨房拿火折子。

春桃以为小妹真想抓知了玩,就说:“竹林子里这东西少,明儿晚上叫大山带着还去槐树林立抓吧。”

李薇嘻嘻笑着:“今儿先抓,明再去槐树林。”

竹林菜地里虫鸣啾啾,拉拉蛄的“咕咕”叫声混在其中,格外清晰。李薇听着那大片大片叫声,心里头笑着,一会儿这些可都是她的战利品,明儿她们家的鸡就有口福了。

佟永年把柴堆升好,按她的要求在离柴堆半尺的距离挖了一个圆形隔火沟。春杏嘴里叫着根本不用这样,知了晚上看不见,只能往有亮光的地方跑,摇树把它们惊飞,就朝火堆这么边栽过来了。

佟永年回头笑笑,说没事,梨花让挖就挖一个。春杏哼了一声,回身点李薇的小额头。

火堆升起,火红的亮光把一旁的大杏树照亮半边儿。不多时许多趋光的虫子飞过来,围着火堆乱飞,李薇看见几只熟悉的身形,小手一指:“土狗子!”

何氏涮锅喂猪饮牲口一通的忙活,这会刚闲下来,就来看看几个孩子,别让火烫伤,听见她叫,忙看过去,笑着:“可不是土狗子!这东西也喜欢光亮?!”

李薇不语。不知道她娘作为一个地道的农民,对土狗子的这种习性怎么会不知?难道是因为家贫顾惜灯油,晚上鲜有亮光的缘故?

“哎呀!”春杏惊叫起来,把她的心思拉回,往火堆旁一瞧,登时觉得头皮发麻,虽然小时候她空手捉过土狗子,可还真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那黑黑乎肉嘟嘟又长相凶恶的土狗子排着队悄悄的出现,往火堆处快速爬着,滚落在佟永年挖的防火沟里去。

佟永年望着火堆周边迅速冒出来的虫子,大吃一惊,忙把要往下地的李薇往怀中抱了抱:“小心虫子咬。”站起身子便要往院中走。

李薇大急,挣着身子要下地:“快放我下来,就是这虫子祸害咱们的菜。快抓它们。”

春杏也笑着:“对,抓它们喂鸡。”说着便那扫帚扫到畚箕里,往李薇早就备好装知了,实则就是要用来装土狗子的破坛子里倒。这种虫子在黑夜里倒安生的很,春杏三两下把沟子里的虫子扫出来,用木板把坛子口盖好。

新爬出来的土狗子又前赴后继的涌来,不大会儿,那条浅浅的防火沟又给爬了好些土狗子。

何氏忙叫李海歆出来:“我看北地里,咱也去升堆火,诱诱这虫子。苞谷苗和秫秫苗都被啃得厉害。这东西不除,再下新种子,还是一样。”

李海歆应了声,捏李薇的脸蛋:“也亏梨花要抓知了,不然这虫子还真找不到好法子除。”

李薇嘿嘿笑着,指着装虫子的坛子:“爹娘也把土狗子抓来喂鸡。”

何氏笑着应了一声,看着不断涌来的虫子,跟李海歆商量:“我看北地里好多人家的田里这虫子都多,还是去早早给人家透个信儿,要抓大家一块抓,也早些动手。再晚秋粮苗子可是要吃亏的。”

李海歆应了声。说这就去吧,反正天还早着。

何氏叫春桃春兰出来看着这三个小的,别让火烧伤了,与李海歆借着稀薄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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