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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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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荻叽叽喳喳说得语无伦次,李薇却大概听懂了。头脑逐渐清明起来,周荻紧紧盯着她的脸儿,将她的神色变幻看在眼中,大大的松了口气儿,拍拍胸口,扶她坐下,道“你吓死我了!”

又絮叨,“我哥哥和沈卓不让告诉你们,可不告诉行吗?那一天这个事儿传到你娘和姥娘的耳朵里,她们才更受不了呢!”

李薇机械地点头,“对,不能让我娘和姥娘知道。”说着,一个转身儿,抓住周荻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我小舅舅是什么罪名入的狱?”

周荻瘪嘴儿道,“听沈卓说过两句,说是上峰弹劾他,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还有草菅人命……这些都是我哥哥和沈卓从卞大人哪里打听出来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哥哥不让沈卓与我再多说,怕我忍不住说过你们听呢!”

李薇心中不知是个滋味儿,官场争斗对她而言是那样的陌生而遥远,监牢大狱又似在另外一个世界般,她从未接触过。何文轩究竟设了个什么样的局,要将自己置身大狱之中,又留有什么样的后手,能让自己平安出狱?在监牢之中,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屈辱和苦难?她不敢想象!

周荻在一旁道,“梨花,你别多想了,我哥哥去时带了银两呢。若不是他向沈卓借银子,我还不知道呢。他把自己铺子里能动的银子都带了,你家年哥儿出了三万两呢。从沈卓那里也借了三万两……你放心好了,我哥哥去,肯定会把狱卒打点得妥妥当当,不会让你舅舅在大牢里受苦的!”

对,银子!李薇脑中骤然一动,急切的说道;“小荻姐姐,你回去问问沈大哥,看有没有人愿意买田,我要卖地!二千五百亩!”

周荻忙推她,“你先别焦急!等我大哥传了信再说。再说还有何舅舅的岳丈呢?他可是当朝的大儒士!还有,我方才都说了,你小舅舅是设了计,肯定留有后手呢!”

李薇只是直愣愣坐着,心头纷乱如麻!

第217章 有小包子啦!

最初的震惊过后,李薇镇定下来,强撑着送周荻回去,便回了房中。麦芽儿几个看她脸色极差,上前问了两句,她只是摇头,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也不敢再问。

李薇回房后静坐在桌前,思量周荻所说的话,以及想着远在德州,或许现在正在押解回京路途之中的何文轩的究竟面临了什么样的困境,才会出此计策。想了半晌,终不得其法。

对何文轩的能力,她是百分百的信任。倒不是见过他如何处事的手段,而是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一直平安无事,而且也算是步步高升。只单这一点,便足以能说明他的能力。

望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儿,希望这次他可以平安度过难关。而自己,她伸开双手放在眼前凝视着,而自己能帮上的,也只有那点点钱财而已。若有需要,便是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周荻回府之后,找沈卓问究竟。本来她听沈卓和周镰的分析,觉得梨花小舅舅没什么大事儿,一个能把自己设计入狱的人,肯定留有后手的。可梨花的反应,让她也吓着了。沈卓知她跑去跟李薇说了实情,无可奈何的瞪她一眼,又长叹一声:“即便是何大人的思虑缜密,可做为至亲的人,她们如何能不担心?说了不让你说,偏管不住你的嘴巴!明儿我使人拿针缝了它可好?”

周荻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儿,又磨着沈卓,让她去跟梨花把事情来拢去脉说清楚,省得她在家里胡思乱想。

两人于第二日早上再次来到李薇家里,李薇顶着几乎彻夜未眠熬出的大黑眼圈儿将两人迎到正厅里。

沈卓便将何文轩如何不得不去德州,那儿又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一一做了简要分析。

最后说道:“听人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何大人抓了德州修堤贪墨案的要犯,暂押在知府大牢,第一晚查狱时,两人还好好的;到第二日早上,开了牢房门,这两个人却已吊死在大牢之中。而这大牢每天晚上是要掌印官巡视之后,贴上亲笔画押的封条,第二天才由典史打验了封条之后打开。一下子死了两个重要犯人,而且是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兼河道衙门的委员,这便是起因了。至于那外面传的那些罪名和具体详情,我却不甚清楚。总而言之,何大人去德州,一是身负皇恩,二是两党相争的焦点都聚在他身上。左右皆不是,愈查愈复杂。这样抽身,未必不是好事!”

李薇点点头“是。有些时候能够抽身便是好事儿。。。。。。”谢过沈卓和周荻,送走他们,自己转回去枯坐。

直到第三日傍晚,贺永年去武府送了汤米回来,李薇才觉得自己回了魂。还未及出去迎他,却见他急步匆匆的往正房而来,想来是府里下人们与他说了自己这几天的异状。

“梨花!”随着一声略带焦急的呼喊,贺永年挑帘进了屋里。一眼看到她端正坐在桌旁圈椅之上,脸色憔悴了许多。缓步上前,小心的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李薇摇遥头,强扯出一抹笑意。问道:“四姐家的丫头长得象谁?起了名字没有?”

贺永年走近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转“李薇,你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周家小姐来,可与你说了什么事儿?”

李薇撇了他一眼,“你知道小荻姐姐会跟我说什么事儿?”

贺永年歉意的望着她,将她双手紧紧握住“嗯,知道。小舅舅的事儿,我不应该瞒着你。可是,总不忍心你太过伤怀。再者,小舅舅自有他的打算,不会有事的。三姐夫已去赶去了,在外面拿着钱财打点些,是不会让他在大牢里受苦的。”

李薇叹了一声,点头,“嗯,我知道了。三姐夫会跟着一起到京中去吗?你确信小舅舅的计谋能成功么?”

“嗯…”贺永年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爹娘让给你捎得好东西,我去使人取来。还有,春杏家的丫头长得极可爱,小眉眼极象睿哥儿…”

李薇默了,丫头长得象武睿。。。。。。不觉失笑,“不知道四姐和睿哥儿的脾气,会不会累加到这个小丫头身上,若是那样可是大不妙!”

贺永年看了看她神色。虽然忧虑不退,毕竟眉眼宽展了些。又逗她说了几句话,让人将何氏给她的东西拿进来。

李薇打开一瞧,失笑。。。。。。竟是一包婴儿小衣衫:有斜襟小褂子,开裆小绸裤,三四双虎头鞋和小花鞋、小包被、几伴小花袄子,小花棉裤、各种颜色的围嘴子。

贺永年早先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此时也笑将起来。将那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衫,拿在手中把玩着。逗她开惯纠出娘也急了呢。

李薇在这近一天的时间里,细细的消化了何文轩入狱的讯息。虽然担忧免不了,可隐隐的也相信了他定能平安无事。

又与贺永年说了这些话,心头舒畅了些。笑了一下,两人围着那堆小衣裳看了半天儿,李薇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困意上头,强撑着问了周镰没有递信儿来、那边情况如何、有什么消息不许瞒她等等,便去里间儿小睡。

九月中旬,周镰的信终于到了,是自离京城二百里的驿站中发出的。信中说,因囚车戒备森严,他一路上都无法接近,只是一路跟着。终于在这叮驿站中买通一个驿车,趁夜与何文轩见了一面。因时间短,只匆匆说了几句话。何文轩精神尚好,一路也并未受太大的委屈。又说在京郊已与孟府管家相遇,京中的事情会和孟府的人共同打点等等。

等了这么久的时候,终于盼来了消息,总算还不太坏。而且有孟大儒士在,都说他的学生遍天下,其中不乏朝中高官,但愿能使上几分力气。

贺水年见她自知道何文轩的事儿后,便整日懒懒的,便带着她去下面的郊县走走,不过打的却是看地买地的名头。李薇也知道自己最近太过惫懒,强打着精神跟他出去。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获,李薇的心情却因深秋郊外阔朗的景致而开朗不少。对其它的事儿,逐渐又上了心。

贺水年便愈发拿着酒楼里的事儿询问她,甚至将帐本也扔给她看。有事儿做的日子,李薇的心情更是一日好过一日,一日平缓过一日。

日子缓缓到了十月初。李薇早上醒来,没来由的腹中升起股很恶心的感觉。她轻皱了下眉头,眼睛盯着已换作帮合色的新帐顶,突然意识自己一向是月末至的天葵并未如期而致,已超过五六天了。

这说明是怀上了小包子……

这个猜测在李薇脑中转了几转,终于,她用胳膊拐了拐贺永年。身旁的人反射性的伸来一条胳膊,将她揽在怀中。李薇转头过去,果然眼睛还没睁开呢。

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贺永年气闷被憋醒,一睁眼对上她一双清亮双眸,侧了身子支起头,笑道“梨花今天醒得倒早。”

李薇笑呵呵的也侧了身子,支起头。正他对望着,“嗯。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贺水年眉头轻皱了下,眼中闪动着疑问,似是在疑惑她为何一大早上会有如此的好心情。却还是笑着道:“自然是先听坏消息。”

李薇咬了咬嘴唇,“呀”了一声,笑道,“坏消息就是从今以后,你要更拼命的挣银子,挣多多的银子!”

贺水年没接话,将她打量了一阵子。目光闪动,揽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向小腹移动,眼睫垂了下来,从被底望过去,轻声问:“好消息是这个么?”

他的手掌温热轻柔的贴在她的腹部,一下下缓缓移动。李薇撅起了嘴巴:“一下子就猜到,真没劲儿”

一言未完,唇舌已被堵住,霸道的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大掌却将是极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挪向自己,缓缓环住。

良久,贺永年松开她的唇,以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轻轻摩挲着。李薇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轻笑,“起床啦,孩子爹!”

刚叫出口,自己却觉得异样好笑。咯咯咯的暴笑起来。

贺永年也翘了唇角,无声笑起来。捉住乱舞的手,笑道:“再叫一声。”

李薇一愣,这么土气的称呼,竟还合他的心意。便又凑近,一连声的叫道:“起床啦!孩子爹,吃饭啦!孩子爹,下地干活啦!孩子爹,修鸡窝啦!孩子爹。。。。。。”

叫得两声,同时大笑起来。滚作一团。

起床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吩咐削氐到前面去说声”赶快请个大夫来。别氏几早就听到正房里的笑声”再这么一结合”个个脸上都带出来喜色来”一齐上前来恭喜。

218  新年将至

找了郎中来把了脉,果然是有了身子。李薇与贺永年相视傻乐,笑了一通。又赶着差人回宜阳去临泉镇报信儿,也给远在广西的春桃发了信儿。

这边人走了后,下午的时候,贺永年便使了人找了工匠来,在内院东厢房里叮叮梆梆的又是敲打又是测量,李薇问他做什么,他说修铺地龙。

这房子里原也是有地龙的,只是时候长了,有些地方不畅,冬天里不太暖和。李薇笑他无事忙。贺永年却是不管,趁着天暖将东西厢房里的地龙都修整了一遍儿,又让她暂移过去,仍旧修 正房的。

这些日子他也不怎么出门儿,外面的生意多由大山和柱子帮着照看。

何氏得了这边儿送去的信儿,自然是又谢了一番菩萨,高兴又遗憾,“本说等春杏家的做百天儿时,正好能见见梨花呢,她这一有身子,怕是见不着喽。”

又与李海歆絮叨梨花身边的丫头婆子,只有一个孙氏生养过孩子,剩下的都不得力,生怕照顾不好她,李海歆又叹又笑,说她。“年哥儿也不是只会读书,旁的事儿不知,还真能亏着她?

何氏仍是不放心,即想去安吉亲自照看她,又挂着老娘,又挂着春杏,还有春兰春柳一家,一颗心分成了几辫儿。整日在家里脚不点地的忙活,又兼絮叨,惹得李海歆与虎子也跟着挂心起 来。

有次春柳过府来,见何氏这样子,也是又气又笑又心疼她操心多,开解了几句,她只是听不进去,佯作不高兴道;“只梨花是你闺女,我们几个都不是!也没见娘这般心疼过我们的!”

何氏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自此嘴上不再说,只是小衣衫小鞋袜的,针线布头不离手,春夏秋冬的小衣衫,整日剪了又做。

春兰有次来家看见,也是又气又笑的,说何氏,“梨花临产是明年五月里了,娘还做小袄子给谁穿?再到冬上孩子就大了,这小袄子他又穿不上了!”

说得何氏停了手,失笑,“我是欢喜魔障了,梨花小时候粉嫩乖巧的小模样还象昨天似的, 没成想,再过大半年她便真的要当娘了!我怎么不欢喜?还有年哥儿,这下你佟婶婶终于能放心 喽!娘啊,当时应过她,要把年哥儿带大,为他娶妻,看着他儿孙满堂,让他过成一家人呢。。

春兰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也跟着感叹一回。便拿孩子的性别让何氏猜,何氏心头翻滚着,一 会想是个女娃儿,象梨花的乖巧模样,也好得很,一会又想许是个男娃儿,象年哥儿小时候的安 静羞涩小模样,也好!与春兰母女两人热热闹闹的猜了半晌,最终没猜出个什么结果来,也头却畅快得很!

转眼之间,已进入了十一月里,天气萧瑟寒冷起来。周濂仍旧在京城未回,每十天往这边发一封信,陆陆续续的,李薇将何文轩在德州发生的事儿大致串了起来。

何文轩先前去德州查由去年河堤引起的贪墨是不假,可查着查着便查出来去年的河堤决口不完全是因修堤不力,进而引发的“天灾”,也有当地官员联合富户乡绅们联合挖堤决口,故意淹田做下的人祸,只是为了兼并更多的田产。

去年受灾最严重的两个县里,现如今堤岸两边儿大部份田地已归了乡绅大户们所有,这些正是被大户们趁着有灾,从普通老百姓手中,以低价买走的。

至于那些田的真正主人,朝野之中多有传言,名义上是乡绅们的田产,实则大多却挂在桂相及其党羽的名下。

周濂在信中说,何文轩自进了京中,原先被关在诏狱之中,直到十月底,被召入宫面了圣,现如今已被挪至诏狱之内软禁罪名未定待审官员的小院之中。托孟大儒士的人脉,他随着进去探望过一次,但何文轩面对他们一言不发,只微微示了意,让他们不要问。

但是京中却盛传,何文轩手中握着那两个死在知府大牢之中的知县亲口证词,当面呈交了圣上。

从周濂的信中透出的各种信息中,隐隐的,李薇猜测出一种可能,也许那两个县官真的是小舅舅使人害死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到处乱说话乱攀扯。贺永年也说,是有这种可能,官场之中, 一向是救大不救小。一旦牵涉广了,牵涉大了,扯到位高权重的官员的身上去,势必会引起官场的大动荡,非但不利于结案,于国于民均非益事!

经他这么一分析,李薇愈发认定她的猜测,而何文轩自保手段,是他握着的那两份不向外人示却没有打算向圣上隐瞒的证词! 在那种情况下,他瞒下这份证词,又让证人闭嘴,而他是不会乱说的——听孟家人打探来的消息,何文轩自入了狱之后,一言不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天大的风浪便也能暂时平息了。

牵涉到谁,牵涉不到谁,只有他知道——还有当今圣上知!接下该如何做,如何处置,便是当今圣上该做的决定,无论做什么决定,与他何文轩已不相干了!而他已是待罪官员,无论再派谁去往深处查,与他何文轩更不相干!

庆幸之余,李薇又感叹,若非天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官场可是混不得!又庆幸,他移出诏狱到独院暂居,这算不算是他的计谋凑了效?不管如何,这总是好兆头!

十一月中,春桃亲笔回了信儿,里面另夹着赵瑜规正清秀的字迹,一本正经的恭贺小姨喜得贵子,和四喜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儿,另还有一幅笔墨极稚嫩的画儿。 画的便是她们在广西河池州所住的官署,一个独门的小院儿里,前后两进吊脚楼,隐约能看清是一个女娃儿,趴在二楼栏杆上,向下张望着,院中有两三个丫头模样的人在做着什么活计。

李薇失笑,拿着与贺永年道,“大姐一家在那边儿过得看起来不错呢。他们这一去,转眼儿快一年了,三年也快得很,希望三年后她们能回来!” 说着,话头一顿,后知后觉地道,“你说,大姐夫去河池州,是不是小舅舅故意而 ”  贺永年揉着她的头发笑道,“嗯,也许是。他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李薇默了下,无奈叹息而笑,“小舅舅对咱们可算是用心良苦处处关照。”说着转头一笑,

“所以,他现在有了难处,莫说你出了那三万两银子,便是散尽咱们的家财,也要保他在那里不受委屈!”

贺永年拍她的头,“嗯。自当如此。”

李薇心里温暖,又笑了起来。为这一世让人羡慕的亲情。

日子缓缓流畅,进入迎年月里,李薇刚过了生辰,周濂风尘仆仆的从京中回来了。他这一走三四个月,再不回来,宜阳那边儿快要瞒不住了。

李薇与贺永年且惊且喜,将他迎进厅里,还未等周濂坐好,李薇便问起何文轩的情况来。周濂连连摆手,喝了两口热茶,才笑了一下,道,“因有梨花每十日一封去信询问,我在京中是片刻不敢松懈呢。”

李薇看他脸上虽有掩饰不住的疲倦,神色却不凝重,心头微定,又听他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连忙又让丫头续茶。

今日天气阴冷,周濂连喝了两杯热茶,才道,“无须担心,无大事了!只是现在却不能出来。”

李薇看了下贺永年,她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问也问不能点子上。贺永年沉默了片刻,“能在里面不受委屈,暂时不出来也好!”

周濂点头,“嗯,别的话不能细说,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只要知道他一切都好便成。最迟明年此时,应当能平安出来了。”

贺永年顿了片刻感叹一声,“早先我与睿哥儿说过君以此兴,必以此亡的话,竟说中了。”

周濂摇头,“意思是对的,却不贴切。他这个局不会把自己折在里面的,都且放心吧!”

有周濂的话,李薇心头更安定。送走周濂,与贺永年在厅中又猜了大半晌,何文轩将来会如何如何,终就是猜不出来,一阵困意袭来,她便回房睡去。

再次醒来时,院中已是一片薄白,映得屋里亮堂堂的。麦芽儿听见里面的动静,忙挑了帘进来,问道,“小姐,你醒了?”

李薇应了声,麦芽儿过来挑开床帐子,笑道,“姑爷去查看铺子,让小姐起来,莫出屋子,外头下雪了。”

李薇又应了一声,穿了衣裳,到正厅里,让让麦穗吩咐孙氏来,秋天里新收拾的地龙,使得屋内温暖如春,很是舒爽。

孙氏正在前院指挥着小子们挂红灯笼,听麦穗说,李薇找她,匆匆过来,立在廊子下扑打身上的雪珠子,隔着门帘儿笑道,“小姐有什么吩咐?我这身上冷,且在廊子下先暖暖身子再进去。”

李薇笑了下,道,“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儿,今儿正好没事儿,咱们合计一下,年节礼该如何置买,如何送!”

孙氏仍在外面回道,“好,是该合计了,前两儿我去街上,便瞧见各处都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家家户户都往家里搬过年吃用的呢。”

又过了一会儿,孙氏觉得身上的寒气去了些,这才进屋向麦芽道,“你去取了笔墨来,我们议着,你记着。”

麦芽儿清脆的应了声。转身到正房西间里,取了笔墨来。李薇与孙氏合计着年节礼要送哪些人家,都备些什么好。

自已家的那一大家子人,倒还好。说到贺府里,孙氏道,“往那府里送年节礼,小姐要不要问问姑爷,那府上在安吉的酒楼现下也易了主,由姑爷一手开起来的绸缎铺子,现在也算是咱们自己个儿的了。听大山与柱子两个说,那边府上的境况不甚好,咱们是送实用的为主,还是面子上惯见走的那些礼民?”

李薇想了下,摇头,“不用问他,我做主了。年节礼按惯用见走的礼备吧,另外你见了柱子问问他,贺老爷的身子如何了,若是仍不太好,单多备一些贵重的药材送过去。”

顿了下又道,“那府上境况也只是没有往常那般好,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孙氏应了一声。麦芽儿在一旁提笔刷刷的记了。主仆几人议了这些事儿后,李薇叫麦穗取了装钱的匣子来,将银子支给她们,让她们各自去忙活。

自己仍坐在椅子上思量,贺永年在安吉州府内,各个生意伙伴之间的走动节礼,以及给各位官员的打点孝敬。

这一想便到了今晚,贺永年回来时,她仍在苦思着。他进了正房,看她拧着眉头的模样,问 了原由,不由笑了,“谁让你操心那个?有大山和柱子打点呢。”

李薇嘿嘿笑了几声,想到大山和柱子几个,便拉他坐下来,问道,“即这样,那些人我不管了,大山和柱子两个你总要有所安排吧?这么些年他们可是帮衬了你不少呢。”

贺永年点头,“是,这个事儿我也想了许久呢。梨花觉得是给银子好呢,还是一个人给一个铺子,再买一座宅子好呢?”

李薇愣了一下,好奇,“你现有那么多银子么?”

贺永年摇头笑笑,“差不多吧。三姐夫拿走的银子,在京中打点以及留于孟家,约用去了一万两。他要留给我两万五千两,说余下的那五千两由他担了。我没同意。现下还余二万两。”

李薇想了下,道,“不若给铺子吧,给银子显得生份了。宅子的话,若他们两个想在安吉安家,能买给他们再好不过!说心里话,大山与柱子,在我心里头,跟自家人不差什么,咱们往后愈来愈安定,真不忍心还让你们受你差使!”

贺永年点头,“嗯。他们两个的恩情,我记得呢。日后会慢慢还!

第219章 新年将至 (二)

与周濂一同从京中回来的,还有孟家几个仆人,是孟颜玉派来与李薇姥娘送年节礼的,周濂好生嘱咐一番,到了何家堡千万莫说错说,让人看出端倪来。孟家这几个也是有些年纪又稳重的下人,自是知道该如何回话,都让周濂莫担心。

这一行人在到安吉的次日便起程去了何家堡,一路紧赶慢赶,强强在腊八节当天赶到。

此时李薇大舅舅和大妗子几个正一筹莫展,聚在西屋商议着李薇姥娘的异状,听说京中来人了,忙欢喜的迎了出来,梨花二妗子一溜小跑到东屋里去,叫道,“娘,京中来人了。是文轩和颜玉两个派来给家里送年节礼的!”

李薇姥娘自入了冬后,见天儿吃睡都在东屋北间儿里。这里何文轩成亲时做新房的房间,南间儿是两人的卧房,北间儿原先是放着杂物,梨花姥娘非要在这屋里住下,说是这样离儿子孙儿近。

任凭家人怎么劝,只是不往堂屋睡。梨花大舅舅只好在北间里砌了青砖新炕。此时她正倚在炕头,眼睛盯着对面的百年好合的门帘发呆,突然二儿媳在外面喊叫,一个激灵,跳下炕来:“是文轩回来了?”

梨花二妗子进门瞧见她往下跳,唬了一跳,赶快过来搀扶,“娘,您慢着些!是孟家几个管事儿的来瞧您了,还有送的年节礼!”

梨花姥娘听得不是何文轩回来,脸色一沉,身子里一股气也似散了些,半借靠着二儿媳的手劲儿出了东屋。

周濂领着那两个管事儿两个婆子进了院子,上前来与梨花姥娘见礼。李薇姥娘觑眼瞧了,愣怔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是春柳家的呀,是五福的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的。

周濂心下发愣,却连忙回了话,又引孟府的人上前见礼。这孟府里头的两个中年管事婆子一向是见多识广的,一见李薇姥娘这情形,相互对视,心下便有些发酸,强撑笑脸上前见了礼,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李薇姥娘往堂屋走,口里热热闹闹的说道,“我们小姐,您的三儿媳,来时再三的叮咛嘱咐,要我们代她在您跟前尽尽孝心呢。”

李薇姥娘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一连声的“好好好”的。

那边儿几人进堂屋与李薇姥娘寒暄续放,另外两上中年管事儿将随的送来的节礼都卸了下来,李薇大舅舅家两个表哥招呼着搬到东屋里去,有几样精细的礼品则交到李薇大妗子手上,让她带着去给老太太过目。

这边周濂跟着两个舅舅进了西屋,这舅甥三个本不是很熟,只问些家里如何的场面话,便没了下文。

周濂见识多些,又知何文轩在京中的情形,再结合李薇姥娘的情形,心头也极不是滋味儿,强坐了一会儿,终还是忍不住问起李薇姥娘和姥爷的身子骨。

李薇大舅舅叹了口气,垂了头,半晌道,“不甚好,自打夏天里略有些糊涂,去了京中见过文轩和孙子一面儿好了些,入了冬后愈发的倔强,还有些不太认人了……”

周濂以手抚额思量一会儿,扯出笑意道,“舅舅也莫太过焦心。姥娘这也是老人家常见的症候,不若请个医术精通的郎中来瞧瞧,开些养身养气的药来补补身子,兴许会好些。”

李薇大舅舅叹息,“药吃着叱,钱儿也不缺。梨花和年哥儿秋上来时放了一百两来,你娘和你爹中秋来时放了钱儿,现在吃的方子是春杏早先让睿哥儿弄来的。”

李薇二舅舅在一旁沉默半晌,向周濂道,“你若直接回宜阳,先去你娘那院儿说说这边的情形,她若在宜阳没什么事儿,让她早些回家过年……”

周濂默了一会儿,点头。

何氏得了周濂送的信儿后,一下子惊在椅子上,久久不出声,吓得春柳连忙上前去,又抚背又端茶的,五福也害怕的哭起来。

李海歆叹息一声,接过春柳手中的茶杯,让她去哄五福,劝何氏,“你这是干什么?咱娘只是年老糊涂了,你偏往坏处想。……再说,这人老人,终是有这么一遭的,……你心里头不也早知道?”

何氏回了神,接过李海歆手中的茶杯,摩挲着,半晌一叹,“行了,我知道了。这就收拾收拾回去吧,只是文轩与颜玉两个,天寒地冻,又千里远的,能不能赶得急回来呢。好在原先她坚持着要去京中,顺了她的心意……”

春柳因周家也没个女主人,周父又不管家事儿,周濂这两年又在外面跑着,事事都要她张罗,回老家的次数也少,自三四月里见过姥娘一面儿,后面便一直没见着,何氏自然也不肯与女儿们说那些诅咒姥娘的话。听何氏现在说起来,才知姥娘早就有了这样的苗头,一时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儿。

强坐着劝了劝何氏,当天就把虎子带到周府去,让她和李海歆早些回乡。

夜里春柳与周濂感叹,“岁月逼人呢,姥娘竟这么着就老了,小时候,我们姐妹几个最喜欢到姥娘家里去。姥娘家不比嬷嬷家,几个舅舅妗子对我们向个也是和言和语的,也能吃上好吃的,我也不怕你笑话儿,小时候我也嘴馋呢,家里没什么好吃的,还要让春杏那个小丫头,只到姥娘家里,好东西多了,自己才能吃两嘴,心里也乐呵……只可惜小舅舅一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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