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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_后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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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没有去过她爸的老家,从没想过度蜜月的时候会去。
想去还真是一时兴起。
她想看看那里的山,那里的云,还有那些隐匿在大山里的狼群。
不过,勤简说,现在还有没有狼群都不一定。
狼群在自然界有着超强的杀伤力,它们聚集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天敌,唯一的天敌就是人类。
现在,真不知道还有几处大山,没有被开发成旅游地。
大青山虽然地势险峻又偏僻,但驴友是勇往直前的。
“我可不是一般的驴友。”
出发前,艾果儿还这样说。
勤简撇了撇嘴,不发表任何意见。
其实他也想那里的山,那里的云,还有那里的狼群。
三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在飞机旁的酒店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大巴车。
这一次,一共坐了七个多小时。
再换突突突的拖拉机,突突了一个小时在山腰下车,剩下的路途只能靠脚走。
“听说驴友能征服千山万水。”
这次出行,艾果儿和勤简的装备都是一水的登山服和运动鞋。
脱下高跟鞋的艾果儿,如同解除了枷锁恢复自由,在山路上欢快地蹦哒,连勤简都追不上她。
艾果儿喜欢这种迎着风的感觉,叽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
“你慢点。”勤简背着背包,亦步亦趋地追随在她的身后。
一抬眼睛,山里的阳光很耀眼,勤简笑了又笑,没有想象中的近乡情怯。
这段山路,两个人一共走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大山最深处的小村庄。
艾是这个村子里的大姓,全村还剩二十几户人家,十八户都姓艾,剩余的两三户姓裴。
艾果儿和勤简没有在村子里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往大山的深处走。
勤简凭着记忆将艾果儿带到了裴叔的小木屋。
这片大山自从裴叔走后,就再也没有了护林员,倒是有一队森林警察,但并不常驻。
正因为有那队定时巡视森林的森林警察,裴叔的小木屋尚算干净,简单收拾一下住人是没有问题的。
天色渐晚。
勤简用艾果儿捡来的树枝升起了一堆火,艾果儿拿出了睡袋。
两个人分工协助,她铺好睡袋的时候,他打开了罐头,正在煮汤。
艾果儿也走到了火堆旁,紧挨着勤简席地而坐。
山里的月光很好,透过黑压压的枝桠缝隙,明黄的大月亮,像是挂在了许许多多的树枝上,沉甸甸的。
周遭安静极了,只有一些虫鸟的鸣叫。
感觉很好,艾果儿一偏头,靠在了勤简的肩膀上。
一会儿看着他在火堆里添树枝,一会儿又看着遥远的星光。
火光耀眼,星河灿烂。
可勤简的眼睛就没有挪动过,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他的眼睛里只有如雾如纱的皎洁月光。
艾果儿很吃味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月亮,我们要是生个女儿就叫勤月亮好了!”
“勤不是和……”艾果儿张了张嘴后,挑着眉又说:“勤和噙谐音嘛!就是你把月亮含在了嘴里,可别含化了。”
勤简低头看见了她认真的小眼神儿,嘴角轻轻地向上浮起,思绪却不由自主一下子飘到了远方。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曾经,突如其来地涌进了他的大脑。
勤简还记得,也是这么深的夜,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艾青华。
第96章 狼王的小心思01
艾青华的老家在茫茫的大山里。
那里青山挨着绿水; 山顶直插云霄,到处都是鸟鸣。
他十七岁下山那里; 那里还有漫山遍野的野鸡和野猪。
不过听说; 最近像那些野物,已经很少才能看到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
说的还真是艾青华的境遇。
他离开了大青山数十年; 虽说每年都会寄回去很多东西送给对他有所照顾的村民; 但并不曾再踏上那块熟悉的土地。
这一次回去,还是因为老家传来了裴叔病重的消息。
像裴叔的年纪; 时常生病是肯定的,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但这一次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旁的人也就算了; 裴叔却是救过他的命。
他父母最初故去的那些日子; 要不是裴叔送来的山货,他是没办法扛过那个严冬腊月的。
艾青华换了好几样交通工具,即使这样; 也还有一大段山路,必须靠他的双脚来丈量。
山路崎岖; 尤其是入夜的时候。
好在山里的月光很清明,而且这样的山路他并不陌生,这些年即使没再走过家乡的这一条; 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山路,一年中至少要爬三百天。
艾青华靠两条腿一共爬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了裴叔的林场。
裴叔做了一辈子的护林员,是整个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
当年; 就是裴叔告诉他,知识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有决心走出大山。
裴叔的小木屋似乎还和他记忆中一样,藏匿于茫茫的林海中,与之最近的村落,也得走上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因为裴叔德高望重,即使没有子女,也有村子里的年轻人,自愿陪护。
艾青华到的还算及时,裴叔的神智尚算清醒。
用一双形如枯柴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
艾青华只见他费力地动了动嘴唇,但说出来的话声音极低。
“太好了,我还能在死前见到你。”裴叔说。
“华子啊,你是咱们村里最有本事的人,你发发善心,帮叔把骁养大,要让他读书,虽然他的话不多,可叔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也不能让聪明的孩子活的不清醒。”裴叔又说。
“你这个聪明的孩子,怎么活的这么不清醒呢?”
时间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孔武有力正值壮年的裴叔,拿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子如是说。
“学费不用愁,叔,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叔给你出……聪明的孩子一定要读书。”裴叔如是又说。
艾青华晃了下神,终于在众人之中,看见了裴叔口中的另一个“聪明孩子”。
那孩子似坐非坐似卧非卧,一个人静悄悄地呆在角落里,仿佛这周遭的人事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那双眼睛可真是明亮,所有人的眼神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可他的眼睛没有一点的恐慌,眼睛里的光犹如漆黑的夜空中浩瀚的星河。
是的,他的眼睛不是像星星,而是有浩瀚的整个夜空。
艾青华迟疑了一下子,有无数个疑问从心头浮起。
那孩子是谁?为什么别人看着那孩子的眼神全都怪怪的?
还有,那孩子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脊背一紧。
狼还记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艾青华,也是第一次看见与山里人不同的一种人。
他戴着很斯文的眼睛,举手抬足都与那些人不同,不像那些人看见他就躲,更不像那些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好像都很尊重他。
就像狼群里地位崇高的狼王,不动声色地威慑着所有的狼。
狼看着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在他的心里,他是一头被狼群抛弃了的孤狼,还势单力薄、体弱多病,至少现在还暂时没有办法组建自己的狼群。
彼时,狼还没有多想,只是用羡慕的眼神偷偷地打量那个戴着眼镜的“狼王”。
他也想做狼王。
养他的老头,在半夜时分,忽然没了声息。
他见过猎物失去生命的模样,心里头明白那个有点烦的老头虽然没有流血,但他的生命静止了。
屋子里的人骚动了片刻,便有条不紊地处理起了丧事。
狼的耳朵里充斥着很多声音,十句有九句都和他有关系。
“那孩子啊,裴叔叫他裴骁,裴叔养他五年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
“没人知道,不过有一回裴叔喝醉了,好像说过这孩子是头母狼送来的。”
“母狼?是我猎的那匹吗?”
“那谁知道!”
狼知道,那个人打死的就是送他来这儿的母狼。
他听村子里的孩子讲过,偷偷地溜到那人的家外验证,看见了悬挂在墙上的狼皮。
那天的心情,和今天晚上一样,很不舒服。
其实那天他就想要报复的,却被随后赶到的裴老头揪住了耳朵。
狼再抬起头来,晶亮的眼睛里,透着凶狠的光。
艾青华正在和村子里的人说话,其实他也认不清楚都是谁,毕竟离开了许多年。
只见一头,哦不,一个身影猛扑了过来,扑向了他身边刚刚还在说话的男人。
谁能想到一个孩子而已,居然能把一个成年男人扑倒在地。
那,那孩子,难不成真的是头狼?
艾青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众人把孩子拉开,鲜血顺着那人的脖子往下流。
幸好,那孩子的年岁小,就算咬合力惊人,但力度到底有限。
被咬的那人却急怒攻心,一翻眼睛,吓晕了过去。
他的老婆在一旁嗷嗷叫:“他就是母狼养大的狼崽子,他根本就不是人,留着就是个祸害。”
鲜红的血刺激了所有人的感官,群民们群起围攻,把那个已经被掀翻在地的孩子围在了中间。
有人一巴掌甩在了孩子的脸上,正值壮年的山里人孔武有力,孩子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并没有理清情绪的艾青华,本能地把孩子挡在了身后。
“交给警察。”
“烧死他。”
“烧死他犯法。”
“交给警察有个屁用?”
所有的人分成了两拨阵营,有两种不同的声音。
村长还记得那个还没入土的老头临终都交代了什么,见事态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转头问艾青华:“华子,你说,你说这可咋整?”
他一脸的焦虑。
艾青华镇定了下来,安抚道:“我看啊,不管怎么办,都得等到天亮是不是啊村长?”
“是,是。”村长咧着嘴附和。
“不行,我们家百顺的脖子不能就这么被他咬了。就算不烧死他,也得往死里打他出出气。”
“哎呀,老裴叔还没下葬呢!看在老裴叔的面子,百顺家的忍一晚再做决定都不行?再说了,赶紧让刘郎中给百顺看看脖子要紧。”
百顺家的不出声了,跺了跺脚,冲到了院子里。
满院子都是她尖锐的声音:“刘郎中,刘郎中……”
刘郎中是在的,傍晚时分,还给裴老头号过脉。
于是就这么办了。
众人决定等到天一亮再处理那个小狼崽子。
狼被关进了厨房里,外面骚乱了一会儿,很快就没了动静。
狼没想那么多,静静地卧在温暖的地方,等天亮。
可并没有等多久,厨房的门就动了一下。
机警的狼睁开了眼睛。
艾青华借着手机的亮光,准确地找到了狼的位置,对上了他闪着亮光的眼睛,很深沉地叹了口气。
人的命运,真的会因为别人的一念之差,产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裴叔改变了他,也许他也可以改变眼前的这个孩子也说不定。
进来之前,是因为实在放心不下,想来看看这个孩子好不好。
毕竟刚才的情况太过混乱,他恍惚记得那孩子不止挨了一耳光,还有好几脚。
进来之后,艾青华却在这一瞬之间下定了决心,“裴骁对吧!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母狼已经没了,罗嗦的老头也没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
狼只迟疑了一下,就一下子窜了起来。
他记得刚刚那些人要打死他的时候,是这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狼分得清楚,什么是善意,更愿意“臣服”于强大的实力,蛰伏、耐心地等待自己可以成为狼王的那一天。
两个人一刻都没有耽搁,借着月色,匆匆地往山下去。
时间点掐的刚刚好,天亮的时候,处在山脚下的狼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巍峨的大青山,跟着甩了甩凌乱的头发,迈着大步往前进。
前路未知,可勇猛的狼什么都不害怕。
这是狼第一次接触山外的世界,和书里看到的很像,又不完全一样。
第97章 狼王的小心思02
“我跟你说; 不要随随便便用咬人来解决问题。
人的血液并不干净,有很多病毒; 比如令人恐慌的艾滋病; 就是通过血液传染。如果你咬的那人刚好有艾滋病,如果你的嘴巴刚好烂了一点; 你就完蛋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什么是艾滋病?
什么是完蛋?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说的都是狼听不懂的话语。
狼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屋子可真干净。
比他以前睡的狼窝可干净太多了,比裴老头的小木屋也干净。
床单和被罩都是雪一样的颜色; 狼爪子小心翼翼地摁了上去; 一个黑色的手掌印赫然印在了上面。
狼觉得很好玩; 一爪子又一爪子地印了上去。
艾青华在酒店的房间里洗漱,这几天一直都在路上,连脸都没有好好洗过。
但心里有些许的不安; 不敢把那个孩子一个人放着外面。
他的速度很快,简单冲洗一下就出了洗浴间。
天呐!他看着在床上撒欢儿的孩子顿时目瞪口呆。
狼也怔了片刻; “嗖”一下窜下了床,躲在了角落里。
这是艾青华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可紧跟着这种情绪就不见了。
他埋怨自己; 这世上很多的悲剧,都是因为有很多人怀着他刚刚的心理造成的。
人,可以冷血,但不可以麻木。
他认命地叫来了服务员; 多付了一笔清理费,重新换了被褥。
艾青华很深沉地坐在床边,眼睛一直在盯着角落里的孩子。
孩子的眼神一直躲闪,不肯和他对视。
这个孩子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裴叔咽气的时候,他分明从孩子的眼睛里看出了悲伤,但这个孩子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而且,从那个孩子对百顺的仇恨来看,他应该就是母狼养大的,不是那些村民胡说。
裴叔养了他五年,那么在这五年里裴叔都教会了他什么?这是个未知。
临危受命的艾青华没能和裴叔做个有效的交流,那会儿他没想到他真的会带这个孩子走,那会儿想的最多的就是给村长一笔钱,把孩子寄养在谁家。
现在艾青华傻眼了,他很后悔,对这个孩子了解的太少。
这要是一张白纸还行,怕就怕这张白纸被抹上了蜡,写啥都费劲。
艾青华发愁的姿势很明显,捂着头,龇牙咧嘴。
裴老头头疼的时候也这样,狼看到过。
他从角落里闪了出来,把刚才那人给他倒的水,又递给了他。
一双小黑爪子,捧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杯。
杯子递过来的时候,里头的水一颤一颤,晃动了好几下。
艾青华的愁容顿时消失了一半。
他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
再一次上下打量着孩子:“裴骁,你要洗澡。”
狼的眉头顿时蹙到了一起,“嗖”一下又窜回了角落。
艾青华搓着手说:“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的每一句话,那现在你就听好了——必须要洗澡。其实我也挺不喜欢洗澡的,山里人靠山吃山,我小时候也就夏天到小溪游泳的时候洗洗澡,其他时间,谁洗澡呢!以后要是光咱俩一块儿生活,你不洗澡我不洗澡要臭就臭一块儿了,可是不行啊,我家还有一个闺女,我闺女是个事儿精,我要是不洗澡她能罗嗦死我,你要是不洗澡,我估计啊她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男人不能和女人打架知道吗?你要是不想总挨掐的话,至少得保持表面干净。”
狼又被绕晕了,脑袋瓜子分析了一下局势……很复杂。
他就是这么晕乎乎的,被艾青华丢进了浴缸里,洗出来的水,都是浑的。
还别说,洗干净的小孩除了有点瘦,长相挺出挑。
破旧又脏乱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艾青华请酒店的服务员给他买来了两套童装。
真的是人靠衣装,再一看,谁也想象不到一天之前,这孩子能把一个成年人咬伤。
在县城里短暂休整了一天,艾青华带着孩子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跟着再换火车,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
狼躲在艾青华的背后,第一次看见那么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小睡裙,露出藕节一样的胳膊,和比藕节要粗上不少的小大腿,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喷香可口。
狼什么都不怕,那一瞬间,忽然害怕自己一爪子,挠伤了她。
新的狼群果然如他判断的一样,很舒适。
虽然不在高耸巍峨的大山中,也没有到处都是绿色的大树,但小院子很宁和,还有每天都吃不完的骨头。
肉这个东西,一旦吃过熟的,就再也受不了生肉的血腥。
跟着裴老头的时候,吃肉的机会很多,但肉的滋味并不太好。
同样的骨头,裴老头做的是另一种味道,艾姥姥却做的好吃极了。
其实以前跟着母狼的时候,他吃生肉的机会并不多,母狼认为他的牙不太好,会喂他狼乳和一些果子。实际上,他的牙真不好,要换了母狼,那一咬早就把那人咬死了。
狼对这里很满意,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管的也太宽了。
连他怎么撒尿都要管。
狼有好几次烦的想掐她,可张大的嘴巴咬不下去,举起来的爪子也落不下来。
狼很苦恼,只好躲在葡萄架下打盹。
大多数都是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其实狼是在思考狼生,他到底是不是狼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好几年了。
他仔细对比过,他和母狼长的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可他要不是狼的话,他又是什么呢?是人吗?
虽然他长得像人,但他为什么和狼生活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特别绕,狼一想到这个,想着想着就会真的睡着了。
狼又在葡萄架下假装打盹。
他想起那天小姑娘带了小伙伴来看他,他很不耐烦地呲了呲牙。
小姑娘却摸了他一下,带着小伙伴上楼了。
母狼向他示好的时候,都是拿舌头舔他。
这是狼第一次被雌性抚摸。
手的温度和舌头并不一样,而且手很干燥,一点都不会黏糊糊的,被那样的小手摸头的感觉,很好。
狼闭上了眼睛,忽然想,他可能真的是人。
因为他更喜欢和人一起生活。
每天都得去上学的小姑娘放什么暑假了,狼隐隐约约地感觉,他可能也要有小伙伴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的苦日子正式到来。
小伙伴一起玩耍是挺好玩的,可他被她盯上了。
哪有人这么闲,什么事都不干,专门管他。
裴老头都没这样。
“骁,我跟你说,你要乖乖的听话。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谁要吃你的糖。
——这是狼王心里的话。
“骁,我跟你说,你总这样邋遢是不行的,爱干净一点儿,我就和你做朋友。”
谁要很你做朋友。
“骁,我跟你说,就是我同学喻蓝星,她有一个弟弟,我也想让你当我弟弟。你看你,什么都不懂,好意思当我哥哥吗?当弟弟就得听姐姐的话,吃饭的时候,我让你张嘴,你才可以吃。”
谁要当弟弟。
狼王的狼耳朵都快磨出来茧子了。
好想她不说话,放过他。
这事儿吧,求谁呢?要不,求求月亮吧!
好不容易盼来月圆之夜,狼攀上了房顶,准备和月亮做一个有效的交流。
啊,月亮啊,果儿,又来了。
好想怼她的狼王,发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困惑的声音。
原来他真的是人,他也能说话。
狼生,哦不,人生,得重新做一个规划。
毕竟人和狼不一样,人的想法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也有很多。
做狼,他的梦想是做狼王。
做人,没有人王这一说,但变得很厉害总是没有错的。
嗯,尤其是……不能掐她,变得比她厉害总可以吧!
狼王选择了开挂。
开挂也是讲究时机的,他替艾果儿做完了一个叫暑假作业的东西,故意被艾青华发现了。
小胖丫被教训的很惨,眼眶发红,都快哭了。
他没有感觉到一点高兴,这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狼又被自己搞糊涂了。
上学是他作为人,按照人的轨迹生活的第一步。
可他不知道学校里的人有那么那么的多。
好恐怖啊!
不过好像也没有不能掐又罗嗦死的艾果儿恐怖。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勤简的思绪跳啊跳啊,跳回了小的时候。
小铁锅里的汤“咕噜咕噜”正冒着泡泡,向上腾起了白雾一样的热气。
昔日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正依偎在他的肩头,咽了咽口水,和他说:“开了开了,煮面吧。”
他们走了半天的山路,他知道,她很饿了。
第98章 不对劲
勤简彻底回了神; 他得喂饱了老婆,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
勤简偏着头看她笑; 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熟练的撕开了方便面的包装。
面块下锅,再敲进去两个在村子的小卖部里买来的鸡蛋。
这里的变化很大; 听说政府新近出台了一个迁村计划; 这里的村民不久后将会统一迁到山下。
而这片大山里的原始森林,听说还会出台进一步的保护计划。
来这个小木屋之前; 艾果儿和小卖部的老板多聊了几句。
“你们这儿有狼吗?”
“没听说过还有狼啊!”
“那还有人打狼吗?”
“不能打,打了会坐牢的。”
前几年; 狼被列入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名单里。
可见; 确实是越来越稀少了。
艾果儿没问勤简; 要是找不到狼,他会不会失望。
她明亮的眼睛跟着天上的星星忽闪了一下,想起第一次带他去动物园的情形; 他对着关在笼子里的狼,沉默了很久; 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伤。
面很快就煮好了,没有碗,两个人头挨着头; 在一个小锅里吃面。
粉红色的泡泡可能没有吃出来,倒是吃出了两脸的红潮,像那什么了似的。
物质并不匮乏,虽然没有满汉全席; 但面和火腿绝对能管饱。
但勤简的胃口像是不怎么好,没吃几口,就和她讲:“我出去溜达溜达。”
话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时光一下子过去了几十年,满头白发的死老头子,吃完饭,要遛弯去了。
艾果儿一听就想笑,她想跟着去,转念又一想,或许他更想自己呆一会儿。
勤简拿了手电筒,想了想又把怀里的匕首留给了她。
“还是你带着。”艾果儿也挺不放心他的。
勤简说:“没事,我拿把铁锹。”
艾果儿以为他就是说说,没曾想,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真的在一堆积满了灰尘的杂物中,翻找出来了一把军用铁锹。
铁锹已经有些年头了,顶端的铁皮微卷。
勤简解释:“以前这儿就有。”
艾果儿点点头,若有所指地说:“这里总有没有变化的地方。”
勤简“嗯”了一声,出门后,朝她笑了笑。
艾果儿也没什么食欲了,把筷子和锅放到了一旁,托着头开始刷手机。
这里没网的,事先已经预料到的艾果儿下了十几G的电影,还有几本电子书,用来打发时间。
一个电影看了一半,勤简顶着月光回来了。
他用一只手拿着铁锹和手电筒,另一只手里捧了几个红红的果子。
“饭后水果。”他笑着说。
艾果儿陪勤简在这里呆了七天。
每天他们都会回村子一趟,购买一些食物和蔬菜。
其余的时间,他会领着她在这片森林里闲逛。
他们每天都会在森林里遇见很多小动物。
活在动画片里的艾果儿本以为所有的松鼠都是棕色系的,直到勤简秒变成了狼,给她抓来了一只灰色的小松鼠。
艾果儿说:“这是老鼠吧?”
“老鼠有这么可爱吗?”
“可爱吗?”艾果儿皱了下眉,把那只快吓死了的小松鼠给放了。
可勤简大约是狼性大发,隔天又给她抓了只小灰兔。
还说要办个航空托运,把兔子托运回香岛,因为它是土生土长的野兔儿。
艾果儿听见了只当没听见,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头狼八成是快疯掉了。
可除了这些非常可爱的小动物之外,别说狼了,他们连只刺猬都没有碰到。
“走的不够深是吗?”
艾果儿这人干什么事情都喜欢临近关头拼一下。
于是她又说:“不如我们多带点干粮,往森林的里头走一走,走上个三几天。”
良久之后,勤简才踢着脚底下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枯叶道:“其实……没必要。”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毕竟不是狼。
怀念可以存在记忆里。
纪念,有这个必要吗?
母狼早就就没有了。
蜜月旅游到此为止,要非问有什么收获的话。
大约是启发他们起好了孩子的名字。
归程的路上,无聊的艾果儿说:“生个女儿叫勤月亮的话,那生个儿子,叫什么?”
“勤狼。”勤简并没有多做犹豫,可见名字是早就想好的。
“那我想生个女儿。”艾果儿很不满意,如是说。
她都养大了一头狼了,还要再养一头狼,艾果儿觉得压力很大。
还是女儿好,高高在上的白月光。
但生孩子要是像说话一样简单就好了。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很年轻,即使是试管生子,也没有提上日程。
再试试嘛!
毕竟子女也是讲究缘分的。
生活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周一到周五,上班的时候打打小怪,回家了之后揍揍小狼。
周末两天,一天呆在艾家,一天呆在勤家。
与这城市里的很多年轻小夫妻的生活一样,平淡嘛,并不,这是幸福的雏形,只有真正懂爱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能打破这种平淡的,大约就是孩子了。
因为孩子会让平淡的生活,变得复杂,要非得用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鸡飞狗跳。
准备好了吗?
其实并没有准备好!
艾果儿在心底做了一个计划,自然到她二十六岁,也就是勤简二十九岁的时候,要还没怀上的话,她就去做试管,甭管挨多少针了,她从现在就开始做好这个心理建设,不怕不怕啦!
可是她二十二岁零六天的这天早晨,阳光很好。
香岛的冬天就是这样,暖洋洋的像春天一样。
这是没什么特别事情的一个周末。
艾果儿睡醒了之后,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萦绕上了心头。
她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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