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狼崽子_后紫-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艾姥姥絮絮叨叨:“打了两个,第一个接了,说马上。第二个没人接,会不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不知怎的,艾青华的心里陡然浮起了一阵焦虑,他一转身上了楼,打开了那头狼的抽屉,那张压在抽屉底下的银行卡,不见了踪影。上一回,他可是亲眼看见他女儿,放进了这里。
他咚咚咚跑下了楼,问艾姥姥:“妈,果儿今天去骁的房间了吗?”
“不知道啊!”艾姥姥不解其意,又唠叨了起来:“骁的房间,别管人家骁在不在,你女儿还不都是什么时候想去就去。”
艾青华没时间和她解释这些,而且解释的多了,还怕她的心脏承受不了。
他故意假装气愤地说:“没事儿,那丫头又把骁的银行卡拿去刷了。”
艾姥姥一听这个,撇着嘴说:“这丫头,你一眼不看着她,就得给你整出点气死人的事情!啧啧,其实想想这样也好,会花钱啊……一般的男人骗不走她!”
艾青华没再接话,他的眼皮子一直在狂跳,立刻转身上楼,躲进了书房里,去拨他女儿的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白高远弱弱的声音。
“那个,叔叔,果儿今天有点闹肚子,去好几趟厕所了,这会儿又去了。等她出来,我让她给你回过去。”
她不负众望,成功地拖到了天黑。
接下来,就看运气了,不过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艾青华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了想要暴跳的心情,又问:“小远啊,你是好孩子,你告诉叔叔,她是不是去了香岛?什么时间走的?我现在能不能联系上她?”
白高远见装不下去,吐了下舌头,支支吾吾地解释:“叔叔,对不起,我……”
艾青华打断了她,“没事,小远啊,我知道这是你朋友的嘱托。你就告诉叔叔,她人不见了,叔叔总得知道她去了哪里!”
白高远差点被艾青华的宽宏大量给感化了,挠了下耳朵根,哼唧着说:“叔叔,她的票是四点四十七的,确实是去香岛,她拿走了我的手机。不过,我刚刚打了一下,可能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艾青华差一点点就天真地相信了,他不了解白高远,但太了解他女儿了,不动心眼儿则罢,动起心眼儿来,使的都是连环计。
他差了高铁的时刻表,四点四十七确实有一趟到香岛的车,可两点二十也有一趟。
他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接着一刻都没敢耽误,又给勤兰舟打了过去,手机里传出来了“滴滴”的等待声音。
这个时候就不谈修养了,艾青华恶狠狠地想,等他抓到了那丫头,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顿!
仔细想一想,上一回揍她,大约还是十好几年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那头浪都还没到他们家。
艾青华被他女儿的老师请到了学校,老师拽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对他说:“看,你们家女儿把人家的头打了一个大血包。”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揍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完美解决了她学校的事情。可没过几天,他开着车回家,路过家门口不远的小广场,就看见了骑在别人背上宛如女魔王的他女儿。
也不知道是那个熊孩子跟他保证的‘我以后再也不和男孩子打架了’,他顿时火冒三丈。
其实当时也没真舍得揍她,他那一巴掌,连她屁股上的灰都不一定拍的掉。
算一算,他女儿都十八岁了,他也就揍过她那么一次。
这么些年,他总觉得他女儿的身上有过世妻子的影子。
虽然性格是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艾青华想着想着,有点老泪众横的冲动。
手机里的等待声音,大约不过二十秒,感觉格外的煎熬。
勤兰舟“喂”了一声的时候,艾青华紧张到了嗓子发紧。
“喂。”他说。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片刻,理智还在的艾青华正在思量要怎么开口,毕竟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女儿已经到了香岛。万一,坐的真的是四点多的高铁呢!要请求勤兰舟派人找她吗?勤简失联,勤家就够乱的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给别人添乱了。
勤兰舟率先打破了沉默,“艾教授,我是没脸跟你说。我现在和果儿在去塞拉利昂的路上,你放心,我就是豁出去了老命,也会让两个孩子平安回来的。”
艾青华倒抽了一口气,还是那句话,他太了解他女儿了,是以他没办法指责勤兰舟“你怎么可以让她去”。
就她女儿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性格,像这次不声不响跑到香岛一样,她真的有那个能耐,甚至有一百种法子,想方设法地去。
和勤兰舟一起,至少算是最安全的一种。
如果艾青华现在能长上翅膀飞过去,他肯定会拉着艾果儿不让她去。
但他并没有翅膀。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他拉着拦着甚至抽她一巴掌,也并不能真正地动摇她的决心。
就好像穗儿如果在生下果儿之前,已经知道自己会因此而死的话,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生下果儿的。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告诉她去了非洲都会遇见什么样的危险。母女两个,有着复制一样的执拗。
艾青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心都揪在了一起,郑重嘱咐:“那我就把两个孩子都拜托勤先生了。”
他是有资格这样说话的,要不是那头狼半道改道总想当他女婿,他会一直把他当作半个儿子。
“您放心!”勤兰舟的心情很复杂,无比郑重地答应。
机场的广播已经在叫勤兰舟和艾果儿,以及好多人的名字了。
勤兰舟挂了线之后,深深地叹气。
艾果儿一路上都在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这会儿却胆战心惊地从保镖群中探出了头,小心翼翼地问:“叔叔,我爸说什么了?”
勤兰舟挤出了一记笑,“没什么,走吧,咱们登机。”
艾果儿呼出了一口长气,真怕他爸以死相逼。
他们这一次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艾果儿还没有试过这么长时间的飞行。
其实在来香岛之前,她整个人都还是懵懵的,根本就没想过之后的事情。
但懵归懵,思路很清晰。
现在她只需要跟着勤兰舟到塞拉利昂。
可是,到了地方,她要怎么找那头狼呢?
和勤兰舟一起,做的当然是头等舱。
她和勤兰舟离的很近,只见他闭着眼睛,眉头还蹙在了一起,可见有多焦虑。
艾果儿没什么心思看夜景,却也睡不着。
闭着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下比赛的事情。
孩子吧,五岁半,幼儿组,本来就是送去打酱油的。我儿子的性格是那种慢吞吞,每回放学最后一个出来的那种,一腿踢出去给人的感觉是在逗着玩,所以别说他教练了,就连我这个亲妈也不会想到他能赢。这是前提。
昨天比的是品势,今天比的是竞技。
第一场抽中了一个比他高半头的孩子,我当时就想完了完了,要被揍死了。
结果两个人一上场,那个高了半头的小哥哥有点儿木纳,没我儿子灵活,我儿子就没记着教练教的上头得四分,但是记着教练说的不能出圈,出圈要扣分。于是,他就绕着圈来,踢一脚换一个地方,两人的比赛情况就是“来啊来啊来踢我啊”“嘿嘿,你踢不着”“哎呀,机会来了,我踢你一脚”。结果就是,我儿子以三比零的优势,进入了第二场比赛。
第二场比赛遇到了一个绿带的小哥哥,我儿子才黄带,比我儿子高了两个等级。一上场,我儿子就被一脚踹倒,我真以为他要坐地上哭不起来的,他又爬起来了,很勇敢地踢了,发挥了自己绕圈游走的灵活,在被踢到几次的情况下,得到了八分,对方十三分。
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到现在都特别激动,我真的一直都觉得他特别怂,因为前几天训练的时候,别人的鼻子被踢流血了,他还吓哭了。。。
所以,我现在挺自责的,不应该小看了我的孩子。
第42章 未婚妻
飞机上的头十个小时; 艾果儿干了很多事情,喝了咖啡; 吃了飞机餐; 接种了勤兰舟随行的私人医生提供的各种疫苗,还用蹩脚的英语和黑人空姐; 聊了会儿小天。
现在中国的国际地位提高; 其实飞机上配的有黄皮肤的中国籍空姐。
不过,她想着出去了肯定是黑人多过中国人啊; 她就是想试试,就她的英语水平; 能不能和人家正常沟通。
一试之后……美丽的“黑珍珠”实在是忍受不了; 用蹩脚的中文和她道:“小姐; 其实我会一点点中文。”
呵呵!艾果儿偷偷看了看勤兰舟,不好意思地退散了。
做到了座位上还在想,要是那头狼在这儿; 一定会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这是他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不过,天知道; 艾果儿这时候有多想被他嘲笑。
飞机上的后几个小时,艾果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好几个梦。
大约是心有所虑; 好几个梦都是她在找那头狼,上天入地,开飞机,开舰艇。梦里; 她还特别欣喜——我去,我真的是超人啊!这也会,那也会,巨牛掰。
现实是……她忽然被广播声音惊醒,旁边的勤兰舟已经睁开了眼睛,见她醒来,很和善地说:“果儿,我们到了。”
艾果儿点了点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强行清醒。
跟着勤兰舟一行人出了机场,艾果儿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气,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不是天黑,是人黑啊!
真的很黑,现实总是比想象来的震撼,尤其是无数个黑人聚在一起。
听说这里的黑人,只要吃的饱,就能长肌肉,男人一个个壮实的像黑金刚似的,女人也是丰乳肥臀。
艾果儿脸盲症犯了,感觉门口的出租车司机和机场的保安,明明就是孪生兄弟。
来接机的是勤氏集团在这儿的一个项目部副主任,姓黄,叫黄锦溪。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但得看和谁比。要是和艾果儿比的话,他黑的掉煤渣,要是和那些黑人比,他简直白如雪。
要放在平时,他可能连接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上头还有项目主任、项目经理,但这是个非常时期,上一任的项目经理,在传染病爆发的初期,就跑路了。
新来的项目经理,根本没有到地方,就不见了踪影。
前两天,留守的工人还议论纷纷,大家都说,新来的项目经理肯定也是个怂包,下了飞机,见势不对,就撤了。
对于那个没见过面的空降兵,黄锦溪想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守的动机,真的觉得其实丢了更好。
直到几个小时之前,他接到总部的电话,说董事长要亲自来这里,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丢的那个项目经理是董事长的独子。
真搞不懂这些富二代,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干吗还这么拼命和他这个穷苦大众抢饭碗!纯粹有病!
黄锦溪一上来,就很严肃地说明情况。
“董事长,这件事情我有不可脱卸的责任。那天我来接勤经理的路上,车子轮胎爆了,修车耽误了两个多小时,等我到达机场,勤经理就不见了踪影,至今都联系不上。我一开始想着,他是像上一任的经理那样……又回去了。”
勤兰舟一听,有些不悦。
艾果儿比他更生气,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想也没想就反驳:“你以为勤简是那种贪生怕死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黄锦溪也不知道这突然说话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干笑了一下,赶紧解释,“这位小姐,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大部分的道路都极其的差,稍微好点的路,都是我们中国人修的。”
“这和勤简失踪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担忧,艾果儿急切地反驳。
她很伤感,到了地方才知道,想要找到那头狼,有多么的艰难。
一语问的他没法辩解。
不过,黄锦溪好歹也混迹于职场十数年,深知越是焦急,表现得要越是不紧不慢。
他忍住了心底的忐忑,还在说着那些没有实际用处的理由。
没办法,他得为自己“脱罪”呀。
“嗯,这里上网也不方便,网速极其的慢,所以我才延误了上报的时机。而且前一段时间,首都大部分地区停水停电,人就不能往当地的人群里走,基本上走上一圈儿,不说那些传染病了,手机钱包总不能保全。这里的偏僻程度,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
说这么多的意思,还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说勤简他有可能被这些吓到,私自离开。
艾果儿太了解那头狼了,到哪儿不是让别人跪下叫他爸爸,不可能被这些所谓的艰苦环境吓倒。
艾果儿动了怒,这一刻却格外的冷静,当即说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窜通了别人把勤简绑架了。你有作案的动机,也有作案的时间。”
转头又对勤兰舟说:“叔叔,报警了吗?我们需要报警,再联系大使馆,寻求帮助。”
又一指黄锦溪,怒气冲冲地道:“先把这个人控制起来。”
黄锦溪一看她手指了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头,一缩脑袋,这会儿倒像个软弱无害的小白兔一样,吓惨了。
他的脸色顿时就白了,他是不希望有新的项目经理过来压他一头,但也没那个胆子绑架人啊!
这是真的,他是在法治社会下长大的,从小听他妈说的最多的话是“我管不了你,我让警察管你。”甭管警察听不听他妈的话,他即使长成了如山的壮汉,一听见警察这两个字,也打心眼里怵的慌。
他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董、董事长,我,我冤枉!”
勤兰舟一开始也想着问题多半是出在了这个来这儿一年有余的项目副经理身上。
毕竟人在哪儿都是讲资历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谁知他的下马威还没用,黄锦溪先被艾果儿吓住了。
胆子如此,倒是说明了此人除了会使小绊子之外,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坏事情。
不过,勤兰舟倒是很赞同艾果儿的话,点了点头,立马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架住了黄锦溪的胳膊。
吓破了他的胆子最好,这样的话,就不用再防备他耍滑头了。
大约是受了儿子失踪的打击,这会儿的勤兰舟,已经从一个守法的商人,突变成了黑帮老大。
他带来的保镖很多,艾果儿也是下了飞机才知道,他的人不光占满了头等舱,连经济舱里也有。
骁他爸,和她爸可不是一个路数的,话少的简直让她怀疑人生,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决策力。
在这样的人面前,话很多的艾果儿,很适时地保持了沉默。
一行人先坐上了快艇,到达了码头。
这一回来接应的人正是使馆里的参赞。
参赞也姓黄,不知道是不是和黄锦溪八百年前是一家。
黄锦溪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一见他,激动的脸都扭曲了,颤抖着声音喊:“黄参赞,我冤枉啊!”
这话喊的,艾果儿当即就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恶人先告状吗?”
勤兰舟抬手示意她停下,先和黄参赞介绍:“这位是小儿勤简的小未婚妻!”
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黄参赞,情况就是咱们之前联系的那样。”
众人都听明白了,这是有备而来。
艾果儿也听明白了,可她现在特别不好意思,说妹妹就好了嘛!说什么小未婚妻呀?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
艾果儿彻底沉默了,默默地坐上了悍马,听说悍马在这里不仅可以当车用,还能当压路机。而且有小车陷进了泥坑里,悍马轻易而举就能将它拉出来了。
一直到勤氏码头的在建地,艾果儿都怀着一种特别复杂的心情。
一下车,湿湿的海风迎面扑来。
放眼看去,这里的屋子都是钢结构的板房。
板房最前面的沙滩已经用黄土垫好。
板房的后面还有盖了一半的仓库。
几千米的围墙,圈住了一大片地,围墙的造型有些像长城,一看就是出自中国人的手笔。
大门正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又蓝又宽广。
勤兰舟和黄参赞一起到了一间钢板结构的办公室里说事情,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但临关门之前,还是吩咐人看好了艾果儿。
这里不比国内,这里的女性地位低下,男人只要有钱可以娶很多老婆。强奸、暴力和分娩使这里的女人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几岁。
她一个白嫩嫩的小姑娘,万一蹭破了点儿皮,不说没法和艾青华交代了……他儿子能一秒变狼,不认他这个亲爹信不信!
艾果儿也不想给别人添太多的麻烦,略显惆怅地立在大门口,对着碧蓝的海水发呆。
耳边听着海声,心里呢喃:骁,我来了,你在哪里?
——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沉睡的狼仿佛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脚一蹬,从睡梦中惊醒。
第43章 小男孩
现在是塞拉利昂的上午十一点半; 金黄色的阳光照的碧蓝的大海泛起了五彩斑斓的波光。
艾果儿在大门口站了很久,正要转身的时候;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人小孩; 拽了下她的衣角。
那是个黑人小男孩,看起来有六七岁的模样;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三角裤。
“你好!”小男孩用英语和她打了个招呼; 很快又说:“美丽的小姐,能不能给我五百利昂?”
艾果儿没有听清; 也用英语问他:“你说什么?”
“能不能给我五百利昂?我在为我自己攒学费。”
这次艾果儿听清了,可她没有利昂; 只有人民币。
时间太匆忙; 她还没来得及兑换; 就和勤兰舟一起上了飞机。
她从背包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面值二十的人民币,说:“这个可以吗?”
怕他不认识,还解释:“Chinese money。”
想来小男孩见多识广 ; 又许是生怕她会后悔,一把拽过了钱; 拔腿跑了。
跟着她的保安很敏感,走上前说:“艾小姐,你最好洗一下手。”
艾果儿愣了一下; 心里头知道他是为了她好,点了点头。
午饭是中国的厨师做的,一个素炒空心菜,一个红辣椒炒肉; 其余的都是当地特色的海鲜。
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艾果儿喂饱了自己,带着一身的力气,默默地跟在勤兰舟的后面。
反正他也没说不让跟。
勤兰舟真是怕了她了。
他的内心也很焦虑,但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的盐,懂得这个急也没用的道理,才想要闭上眼睛眯一会,她便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谴责,好像在说“人都没有找到,你还有心睡觉。”
勤兰舟在心里哀怨了一声, 搓了下手说:“等消息。”
“得等多久?”艾果儿偏了头问。
“嗯……大约要明天早晨。”
“那我能知道勤简有可能遇上什么事情吗?”艾果儿问完,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她表现得很镇定,尽管她的心脏很强壮,但只有天知道这个时候她有多恐惧,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生怕勤兰舟说出来的假设,是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勤兰舟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
艾果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与他还隔了不少的距离,可似乎感觉到了老父亲的凝视,她没来由的后背一凛,觉得骁他爸比她爸还恐怖。
接着,便听他问:“你能告诉叔叔为什么要上警校吗?”
这问题和骁在哪儿没什么关系!
艾果儿能气哄哄地反驳黄锦溪,可在骁他爸面前,只能恭恭敬敬。
她叹了口气说:“叔叔你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哦,为什么?”
艾果儿摊了下手,心里的恐惧很莫名就没了一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思索了一下,像我这种性格的人,适合干什么!我感觉我既做了不了女白领,也做不了研究员,当医生没那个耐心,当老师干不了几年肯定会被家长举报体罚孩子。我胆子大,体力好,做警察最合适了。”
她要是说什么为国为民,勤兰舟接下来的话,只会说一半。
可既然她胆子大,那说完也可以。
勤兰舟眯了下眼睛,沉声道:“这地方前些年发生了很长时间的内战,反叛武装力量征集了近万名九到十几岁的童子军,用毒品控制他们,杀伤抢掠、无恶不作。”
艾果儿吸了口气,她知道这地方的内战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生,一直到她五岁,也就是零二年才宣布结束。
历史渣已经不记得高中近代史的课本上有没有略微提过这个战争,但来之前,她很严肃地问了“百度”。
不过,这会儿她没明白勤兰舟说起这些的意思,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焦虑。
“内战结束之后,这些童子军大多数不被接受,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有些跟着头领组成了非法贩卖珠宝的犯罪团伙,袭击钻石矿区或者在路边杀人抢劫。”
勤兰舟说到这里,艾果儿已经反应了过来,急切地打断他道:“你是说骁遇到了那些人?”
她快急哭了,以至于“骁”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早就忘记了她爸曾经的嘱咐“别总叫他骁,尤其是在他爸妈的面前。要知道他是你的骁不错,可他也是他父母的勤简。”
勤兰舟揉了揉额角,“机场门口的监控里显示,勤简和唐泽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的太阳穴上烙着奇怪的印记。”
他又停顿了一下,“凡是参加过童子军的,他们的身体上必烙着‘RUF’的字样。”
“那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艾果儿强忍着眼泪,吸溜了一下鼻子。
“这里不像我们国内,到处都有监控,还在追查当中……孩子,首先我们不能慌。”勤兰舟伸手揉了下她柔顺的发丝,安慰道。
这时正值这里的旱季,正午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
艾果儿浑浑噩噩地下了车,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会儿想着,那头狼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转念又一想,可狼再凶狠,还是比不过持木仓的“猎人”。
艾果儿的行动不受大脑的支配,总觉得心里有一口郁气,不发泄出来,能憋死自己。
她在车边停顿了一下,忽然就迈起了那双匀称的腿,迎着太阳,向前奔跑了起来。
中国和塞拉利昂,现在的温度,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
没有跑几步,她便汗流浃背。
艾果儿虽然是有预谋地离家出走,特地在棉衣的里头穿上了T恤和薄款的牛仔裤,可并没有多余的衣服。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时候起,金黄色的太阳,早已刺得她泪流满面。
她跑出了大门,一直跑向了海边,海浪拍打着沙子的声音,终于让她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浅海里,有几个黑人小孩在嬉戏。
穿黑西装的保安得到了命令,默默地尾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甚至是喘气的。
海水打湿了她的鞋子,一个黑人小男孩来到了她的跟前,递给她一个洁白的贝壳。
“这是送你的礼物。”
他的英语带了些口音。
但艾果儿认出了他,她们上午见过面。
她接了过来,礼貌地说:“谢谢!”
小男孩眨着比他肤色还要黑的眼眸问:“你还好吗”
“不好。”艾果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喜欢的人不见了。”艾果儿看着大海,很伤感地说。
而且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你丈夫?”小男孩又问。
艾果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的英语水平,没法流畅地解释她和那头狼的关系。
“我的妈妈也不见了。”小男孩又说。
他的安慰方式很特别,艾果儿转移了视线,低头看着他。
他似乎有些紧张,也可能和她一样是个英语渣,黑色的眸子眨呀眨,里头的亮光,让人直接联想到这个国家的特产,真的就像钻石的光芒一样璀璨。
他耸了耸肩,不太流利地又说:“我爸爸说走了的人不用找,如果她想回来,会自己回来的。”
“可是如果,他想回来,但回不来呢?”
“你要相信,他会想办法。”
这么看来,她似乎还没有一个孩子成熟!
艾果儿的心神晃动了一下,咧开了嘴笑:“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名字很长,艾果儿只记住了前面的,她不好意思地问:“我叫你伊布可以吗?”
他很开朗,伸出手比了“OK”,又问她:“你叫什么?”
“fruit。”艾果儿很汗颜,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果实的英语。
“fruit?”伊布不确定地问。
“YES。”临时起的,凑合用吧。
伊布觉得两个人交换了名字,就成了朋友,指着那堆小孩问她:“你要加入吗?”
艾果儿摇了摇头。
她一摸口袋,还有半包彩虹糖,递了过去,“你可以和他们分享!”
伊布很高兴,把糖拿了过去,分完了之后,他自己又过来了。
艾果儿问他:“甜吗?”
他含着糖,笑眯眯地点头。
一颗彩虹糖甜不了多久,就没有了。
伊布抬着头,叫了她的名字:“fruit!”
“怎么了?”艾果儿回应。
“可以问一下,你的丈夫是在哪儿不见的吗?”
“我不知道,我猜应该是在飞机场。”艾果儿叹一口气,问他:“你们这里的童子军很厉害吗?”
伊布皱眉:“这里已经没有童子军了,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
听说那些童子军在没做童子军之前,都是普通的小孩儿,被人控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后来,大约就是木已成舟,忍受不了异样的眼光和无休止的毒瘾。
艾果儿的情绪不高,“可能吧!但他们说是一个太阳穴上有RUF字样的人带走了他。”
伊布怔了一下,忽然跑开了。
——
狼在密林里穿梭了很久,仔细地寻找唐泽的味道。
他虽然和母狼一起生活了几年,嗅觉很灵敏,但他毕竟是人,追踪了一段,就彻底失去了唐泽的踪影。
时间回到一星期之前,他和唐泽等了许久,并没有等到来接他们的人,电联不通,便想着自己去。
他们选择了一辆停在机场门口的出租车。
唐泽报上了地名。
出租车司机欢快地道:“OK!”
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那伙人一共有十五人,十把木仓。
他们控制了唐泽,而他必须要把唐泽救出来,毫发无伤!
第44章 好结果
艾果儿不知道伊布怎么了;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头一次见面之时; 他也是这样转身就跑。
伊布走了之后; 她又在海边站了很久,湿热的海风; 吹得她身上的衣服都黏糊糊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