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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终有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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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年少的祁臣而言,能够受到关注与重视,哪怕是来自陌生人,已是难得而言的体会。
  当时他并不明白赵茹将他当做一件“商品”供人选择。
  ——
  第二次聚会要比想象中来的快,赵茹又给他买了新衣服,这让半年备受冷落的祁臣受宠若惊,可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长辈的关爱呢,哪怕这个小姨从不喜欢自己,可毕竟她是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小姨。
  祁臣穿了新衣服再一次去了聚会。
  灯光闪烁,衣衫鬓影,女人耳朵上碎光的钻石,男人手上的雪茄,还有很多好吃的,蛋糕、饮料应有尽有,还有很多不认识的长辈在温声关心,这一切在祁臣眼里美好的像一场梦一样。
  他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仙境,快乐的忘乎所以,心中开始得意的想:他弟要是知道他来了这么好的地方,一定会嫉妒死的。
  直到他无意间看到上次见到的小女孩,她和之前一样坐在那位老年人的膝盖上,年龄相仿的大人们在说话,然后,他看到那个老者的手伸入女孩粉红色的公主裙里,低头去亲女孩的嘴……
  嘴里的蛋糕突然如黄连苦涩的恶心,手上的蛋糕什么时候掉到鞋上都不知道,旁边人的提醒成为夏日嗡嗡的蝉鸣,脑子里轰隆一片,他开始意识到了什么,之后无论谁来跟他搭话,他始终紧闭着嘴一语不发。
  于是赵茹不高兴了,没多久领着他回去,惩罚他接下来的一星期不准吃晚饭。
  可哪怕赵茹都没料到,他敢跑了。
  当时祁臣年纪还小,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男女意识即使他爹妈很少教育,可男孩子在这方面总是早慧一些。
  他感受到了危险,此后再不肯上赵茹的车,不愿意跟她一起去聚会。
  赵茹开始引诱,用他喜欢的一切去诱惑,衣服,食物,手机,MP3,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给他,从那时起开始,他开始了不再去刻意表露喜欢什么,连对人的感情都转淡,就是为了不受诱惑。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尝到了赵茹细碎的折磨,在他长身体的时候让他穿小鞋,知道他喜欢吃甜的,每天让他吃苦瓜莴苣,再用甜美的一切哄骗他。
  祁臣始终保持住内心的底线。
  直到她耐心用尽,打算强逼带他出去,在偷听到她的电话后,他当晚连夜逃回了家里。
  ——
  可当他拖着沉重的双腿终于走到家里时,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已经在他家做客的赵茹,对上他震惊的眼时,赵茹端着茶杯得意的眉毛一挑,年幼的祁臣那一刻竟然心领神会。
  她在说:你以为你跑的了?
  不等他解释,他爹的拳脚先轰过来:“你回来干嘛!知不知道你姨急得够呛!你都多大了还不懂事!”
  “爹,”经过一夜的折腾,他已经没了力气,几乎在肩膀被打的第一下就跪下了,他哭求着:“我想回家。”
  “回什么家!”他爹吼着,“你家在市里,多大的房子,多好的地方,你不好好待着,竟惹事!你就是欠打!”
  当着赵茹和他妈的面,他爹对他又打又踹,拳头如同沙包一样落在他身上,从始至终,赵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冷眼旁观。
  他妈中间似乎拦了一句,赵茹适时开口:“姐,县城的房子选好了告诉我,钱我都准备好了,能提早从村子里搬出去就提前点。你家老二户口的事也该解决了,不然耽误念书的。”
  他妈面露喜色,再不看倒在地上的祁臣一眼:“对对!房子我早选好了,这不看你忙没好意思说,老二的户口只要改成城市的,就能在县里念小学了!”
  听到房子的事,他爹的力气更大了,吼骂声一波高过一波:“你看你,摊上这么好的小姨还不知足,成天闹什么闹!”
  他爹转头对赵茹说:“小茹,这孩子不听话你就打,打不死的,实在不行来找我,我替你收拾他!”说这话时,他爹狠狠地踹他的肚子,“快,给你姨道歉!”
  祁臣的小腹火烧一样的疼,可仍犟得一句话不肯说。
  他爹拎着他后颈狠狠往墙上一甩,祁臣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裂了,肚子里翻涌的厉害,开始干呕起来,酸臭的水吐到地上,惹得他爹怒气上涌,狰狞的皱着眉,大手捏着他的脖子要把他的脸往呕吐物里按的时候,赵茹凉凉开口:“行了。”
  她只一句话,就让他爹停了手。
  最后,他在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几乎全程在遭受殴打,末了还是被赵茹带走了。
  车上,赵茹的声音凉彻入骨,她对低头沉默的祁臣说:“以后,要乖乖的。”
  后来,祁臣渐渐明白了赵茹的用意,她就是要让他明白,能掌握他生死一切的人是她,连他的父母都不会帮他。
  ——
  叶朝的心脏被拽成一团,牵扯的浑身的肌肉一点点的抽疼,她知道事情已过去多年,可在听到祁臣用沙哑平调的语气讲述时依然能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种压抑与绝望。
  为他揪心,又恨自己无能为力。
  她真想抱住眼前的他,告诉他一切已经过去,不要再说了,可理智又在压抑,反复折磨之下,她此时的痛苦不比祁臣少几分。
  “在我回去把身上的伤养好之后,赵茹第三次带我上了车。”祁臣的双眸暗沉无光,平直的开口回忆。
  在经历过求助家人无用之后,赵茹以为他会变乖的讨好他,可他反而变得沉默不笑,防备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一天晚上,赵茹喷了名为魔爱之吻的香水,混合着花香味道,极为浓烈,每一次聚会,她都会喷这个香水,祁臣只觉得这味道像是干枯河岸上腐烂臭鱼的腥味,令他闻之作呕。
  这同时是宣告他命运来临的警号。
  无论怎样不愿,在赵茹的威逼之下,年幼的他不得不上了车,这一次不像前两次一样地点在宽阔的酒店里举行聚会,而是来到一个混乱的地下场。
  多年以后,祁臣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赵茹进入他们圈子里的“敲门砖”。
  他是她给他们的礼物,前两次便是挑选的过程,这一次有人选中了他,于是直接带到场所里。
  ——
  不知是对方的要求,或者是赵茹的刻意羞辱。
  在去包房之前,赵茹带着他去了另一间房间给他打扮。
  当看见那条夸张的粉红色公主裙祁臣的眼睛立刻红了,他拼命挣扎,吼着要回家,通红的双眼令他看起来像一头野兽一样随时会扑上去撕咬,这时赵茹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她轻描淡写的给他下了死刑:“你再闹,我就告诉你爸妈,让他们彻底不要你了!”
  在孩子眼里,父母是天,即使被打到遍体鳞伤,也抵抗不了父母一个温柔的笑。
  如同被虐待的家狗即使在被打死的前一秒,还会去舔主人的手一样,父母于孩子便是最渴望的温暖。
  最后在赵茹威逼利诱之下,祁臣被迫换上了那身公主装。
  看到镜子里恶心的自己,祁臣目眦欲裂,恨不得撕破身上的衣服,砸烂面前的镜子!
  他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上一次在聚会上看到的小女孩。
  他现在和她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当他和赵茹一起走入包房里时,里面闷热而窒息的混乱味道让他喘不过气来,所有人的声音都不见了,他们都在盯着他。
  身后,赵茹在他的背上一推,催促道:“阿臣,笑一笑。”
  他根本笑不出来。
  被安排坐在那个人身边后,清晰的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着烟酒与女人香气的混合味道,他差点忍不住吐了,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些人到底是谁。
  全身紧张的绷得死紧,对方似乎朝赵茹笑了下,夸赞道:“不错。”
  他记起来了,他认得这声音,对方之前跟他说了句让他觉得很奇怪的话:这个年纪的男孩最美好了。
  ——
  旁边的男人突然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继而向上,这动作敏感的刺激到了他!
  他立刻掀开对方油腻的手打开,对方先是一愣,而后发出爆笑,整个屋子里随即响起男男女女的混杂笑声,简直如同地狱魔音!
  那个人笑过之后,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脸颊低下头来,这动作立刻令他想到了上次聚会的记忆——
  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恶心与怒火同时翻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可以耍玩的小孩子,可男人的动作骤然停住,一双被酒色侵染的浑浊眼里看到的不是祁臣挣扎恐惧的表情,而是一双阴狠得意的眼睛。
  疼痛从小腹传来,一低头,他看到自己的小腹开出一朵灿烂的血花,缓缓绽放。
  尖叫声从身边传来,整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混乱起来,在或惊叫或恐惧的人群当中,祁臣看到了赵茹惨白的脸,然后他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少年白皙面容上染着鲜红的血点,脸上的笑容宛如月光下闪着银光的刀刃,冰冷残酷。
  ——
  “我用胶布把刀缠在了肚子上,谁也没发现,我当时只是想防身,却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个人没死,伤口看着厉害,其实内脏一点没伤到。”一个小孩子出于惊恐状态下的自卫,能有多大的力气。
  “他是外地来找乐子的,出了这种事,他马上就走了,本来和其他人商量好要办的事情不做了,赵茹想搭的线断了,最后付出不少代价。后来,她甚至拿了一笔钱把我送回家,原本给我家的房子没要回去,几年后我才再见到她。”
  这么多年,赵茹对他而言是一场冰冷的噩梦,肮脏的过去是他这么多年极力想忘记的!
  赵茹在几年前出国离开,他以为此生彼此再不会见面,却没想到赵茹会留有照片!
  ——
  祁臣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柱,抱住头深深地弯下腰,屈辱的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很恶心对吧。”
  赵茹到底对叶朝说了怎样的话他不敢想象,那张照片足以描绘出太多肮脏的事情,就算他说出了真相,她能够完全相信吗?
  以常理而言,谁会认为自己的父母如此残酷的对待亲生孩子?
  送给小姨养,小姨将他送给人……
  她会信吗,或者说,他小姨给她描述的“故事”更会令人信服吧。
  无论是哪一种,他的说法都是信服度最低的一个。
  ——
  “祁臣,”不知什么时候,叶朝蹲到了他面前,紧接着膝盖跪地,双手捧住他的脸,他看到她的双眼盈湿,似有泪水含动,“这些话是赵茹说的吗,你很脏,很恶心,配不上任何人,一辈子都要听她的才能苟延残喘,是她说的对吧。”
  叶朝明白了祁臣的默认,心头更是疼痛。
  她努力咽下喉咙里的哽咽才开口:“祁臣,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很害怕的一件事。”
  祁臣微微抬眸,他很难相信叶朝会害怕什么。
  她露出一个苦涩的难堪表情,缓了缓才说:“高中的时候我莫名其妙成了学校里的叶老大,有很多人推崇我,膜拜我。后来我接受了这个身份,用我的方式去帮助保护身边的人,偶尔无法避免的,要和其他团体的人打架。”
  “有一次我的学弟来求助,他因为家庭贫困学习优秀被班级里的人嫉妒排挤,对方手段狠毒,甚至当众差点扒了我学弟的裤子,我带着人去教训警告,不准他再侮辱我的学弟。”
  “那人起初嚣张的很,扬言要我跪下再陪他睡,可是当我把他踩在脚下的时候,他吓得都尿了,”这时候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那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恐惧,看着他哭泣求饶的脸,第一次,我竟然品尝到了快感。”
  祁臣讶异的望着叶朝。
  “当天我后怕的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叶朝的眼睛开始慌乱起来,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直到现在那种恐惧还深深地印在她的骨子里,“我竟然在打人的时候感觉到了快感,那我是不是和我爸变得一样了,我竟然成为我最恨的那种人!”
  “叶朝。”祁臣低低的喊了一声。
  叶朝恍若未闻,“我恨死我爸了!可我竟然和他变得一样了!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行为是以暴制暴,惩恶扬善,可无论我用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伤害他人的行为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不过是以正义之名施暴,我逃脱不了身体里的血脉,我很怕我以后会变得和我爸一样,以伤害别人得到快乐和优越感……”
  “叶朝!”祁臣高声了。
  叶朝浑身一震,整个人顿了顿,突然平息了刚刚的激烈情绪,她深深地呼吸后逐渐变得平静,再睁开眼时已恢复冷静,“祁臣,我当时真的很怕,现在一样很怕,我很怕成为我爸那种人。”
  “你不是……”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又停住了。
  叶朝说:“从那以后,我开始克制自己,很少再和人动手。后来在高三转学之后,叶老大成为当地学校的一个传说。”叶朝拢了拢祁臣杂乱的头发,沉定道:“你说得对,我不是,我和我爸不一样,我不会成为他那种人渣。”
  她望着祁臣的双眼,里面涌动的泪水已化作坚定的眸光,“祁臣,你的经历足以让人成为一个心思狭隘的阴暗之人,但你不是,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
  “你在最穷困之际都没有选择为了钱去做出卖良心与尊严的事,在遭受别人的讥讽、质疑、排挤都不曾折腰,这么多年以来你始终挺直自己的脊梁步步前行,这足以证明你的勇敢与坚强。”
  “不仅如此,你还会帮助他人,记得酒吧里差点被人迷酒的女孩儿吗,你从来都没有冷眼旁观,这样正直善良的你,怎么会脏呢。”
  “所以你不能再这样说,哪怕是你自己,我也不允许!”
  “诋毁你的人才是肮脏之人,祁臣,不要活成他们期待你的样子,相信你自己。”
  她温柔坚定的话语像一只只无形发光的手,将他从黑暗的泥沼中拉出。
  祁臣眼中闪现出无法置信的光芒,染着深刻的渴求,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无法呼吸的胸腔终于闻到清新的空气。
  他喃喃低问:“真的吗?我……配吗?”
  配得到这样的称赞,幸福的生活,美好的叶朝?
  “祁臣,我很确定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如你一样理解我的灵魂,是你把我从过去的恐惧当中拯救出来,”她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额头上,对他露出灿阳的笑容:“在我心里,你是我爱的人,我的英雄,我的唯一。”
  祁臣浑身热烈了起来,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阴冷不复存在,从心底涌出狂热的涌动,如同置身于热烈的阳光之下。
  再无一丝寒冷。
  他抓住叶朝的双臂,上前狠狠的吻她的唇,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感受到她唇‘舌的温热,胸口怦跳的活力,源源不断的生机从心头绽放!
  请原谅我的自私,叶朝,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手了,哪怕以后有一天你会说不。
  充满烟味的热吻,交‘缠至死的力道,叶朝清晰的感觉到祁臣的胡子在彼此交错中摩擦,令她微微的疼痛,她从心底感觉到快活,这疼痛提醒着彼此,他们鲜活的活在世上!
  “祁臣,”叶朝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坐到他的怀里,“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
  注意到他亮到骇人的眼睛,叶朝丝毫不惧,反而笑了起来,另一面的祁臣,她一样很喜欢。
  “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惑人的磁性。
  “如果有一天我意外不在了,你一样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快乐、希望、温暖、阳光,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世界是一个圆,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久别重逢,在那之前,无论你我都要好好的活着。”
  无论在什么时候,千万不要轻易放弃,走路黑暗的极端境地。
  要相信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会带你窥见天边的暖阳。
  漫漫长夜,我愿做你的灯。
  手牵着手,一起迎接阳光。
  ~


第102章 
  在众多影视作品当中; 正义主角团一定有这样一个人; 个人特色并不凸显; 不是最优秀最强悍,甚至性格平平; 相貌一般; 在打击反派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只不过当他叛变,却成为打击主角团体的大杀器。
  因为什么?
  了解; 对每一个人的了解,性格; 身世,弱点; 一一通晓; 往往能直中要害。
  叶朝当初在与赵茹谈话时为什么没有反击,因为对方的身份,她首先要知道祁臣的态度。
  所以当叶朝问起这方面的时候,他一句话让她彻底放心,“我不会饶了她的。”
  “那你的父母呢?”叶朝问。
  祁臣的脸上浮起一个讽刺的冷笑; 消失的这几天他一直不敢和任何人联系; 但他不得不接赵茹的电话; 因为怕她再有动作伤害到叶朝。
  因此,他接到了他爹妈的电话。
  知道了他成为歌手赚了钱之后,他们先是大骂他不孝,竟然不告诉他们; 连一分钱都不给家里,在知道赵茹勒索他七千万时,显然之前几人已经通过气,逼着他一定要拿钱给她!
  因为是他欠的!
  祁臣当时再忍不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从小到大,这句话永远是他爹妈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欠他们的。
  因为他,他家里的日子才过的这么惨,因为他小姨是他名义上的养母,所以他要孝敬。
  根深蒂固的想法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他真的以为自己欠了家里,无论被怎样虐待吸血都不曾有过反抗和自我思考。
  可他真的欠了他们吗!
  他们过得这种生活全都是因为自己吗。
  不,就算有过错误,他早就还清了。
  而且,他们就一点不亏欠自己吗?
  对弟弟的偏心,对他的虐待,这么多年,他不敢相信人,不敢亏欠任何一点东西,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太较真,太冷漠。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把他送给了小姨,他会遭受这样的苦痛吗?
  以至于现在被勒索威胁,甚至差一点让他失去了叶朝!
  为什么到现在才看清他们的嘴脸呢。
  “不必顾忌他们了,如果我和赵茹站到对立面,他们一定不会帮我的。”也许到时候他们去找媒体说他从小被性侵,现在又吸毒的新闻,媒体需要的是热点,并不在乎真相。
  可祁臣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了,“我不会再妥协了。”
  他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神色,心中不是不痛的。
  一直以来,他一直妥协,实际上不过是希望他爹妈的目光能够看向他,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和天底下所有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一样,会抱他亲他爱他。
  这样渺小的愿望,对他而言却是永远得不到的奢侈。
  可现在,他不想要了。
  握着叶朝的手,他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汗湿,她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冷静自如,她也在怕。
  为了他的阳光,他的女孩,他可以舍弃一切!
  见到祁臣眼底的坚定,叶朝沉默了许久,上前轻轻环住他的肩背。
  这世上多少人穷极一生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究其根本不过是渴望得到一点点爱而已,可哪怕在外面呼风唤雨,然而倾其所有也难以得到至亲的一个微笑。
  一生被束缚在亲生的枷锁内,始终走不出来。
  叶朝明白,祁臣并不怕公众的谩骂与攻击,那些伤害不过是隔靴搔痒,最痛的伤口是来自于最爱的亲人。
  腰间,有力的手臂在缓缓收紧,两个人亲密的拥抱,再不分开。
  ——————
  经受了整整四天的煎熬,祁臣身心疲惫,很快睡了过去,在醒来时,他主动给Kim打了电话,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说服了Kim,总之,他请下来五天的假期,用这几天的时间,他要回乡应对赵茹。
  对于赵茹的信息,祁臣已经全部告诉了叶朝。
  作为他妈的妹妹,赵茹的命不一般的好。
  从小学习优秀,靠学校的补助金念完了高中,有知识会打扮,24岁那年出嫁给了年约50岁的富商,在祁臣笑贫不笑娼的家乡里,赵茹简直是一只金凤凰。
  可她并没有过多的资助家里,顶多逢年过节多带一些东西,钱是从不给的,至于借钱求办事,一句她做不了家里的主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也许在乡里人眼里,赵茹豪门少奶奶的舒服日子简直如天上神仙,只有她家里的人知道她过的如何艰难。
  结婚三年,她从未怀孕,还好她丈夫年纪大,又是多年无子才没有怀疑。可赵茹偷偷去医院查过,她患有天生疾病,这辈子都难以生育。
  一个女人,在年华渐渐逝去的时候,没有孩子傍身是难以在富贵之家立足的,尤其是身边亲戚众多,婆婆仍旧健在。
  可架不住赵茹的命好。
  一场车祸,除了她,她夫家所有的人都意外死去。
  赵茹悲痛不已的处理完丧事,摇身一变成为家财万贯的富婆,整日花天酒地,日子好不乐哉。
  要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
  叶朝向律所请了假,和祁臣一起到他家家乡“除害”。
  飞机上,祁臣抓着叶朝的手沉沉睡着,这阵子他的确是累坏了,尤其是即将要面对的一场大战,对方偏偏是自己的至亲,他心中的滋味叶朝并非不懂。
  向空姐要了毯子盖在他身上,望着层叠的云层,叶朝渐渐合上眼,只要祁臣能下狠心,赵茹并非无法对付的。
  她给的那张照片,便是把最好的武器亲手送给了自己。
  ————————
  祁臣从前说他家是小地方,叶朝还没有多少认知。
  如今一到,才明白为什么。
  两人先坐了飞机到省城,坐火车到市,在换大巴车,过了一天才到了祁臣家里的县城,按照他的说法,原来家里在靠山村子里,没有道路,甚至要坐拖拉机或者自己开摩托车才能到的。
  经过路上的颠簸,两人先在县城的小旅馆里休息。
  旅馆老旧,白色的墙上蒙着一层黄油的乌黑,俩人由叶朝出面,多给了一些钱后,祁臣的身份证都不用拿,毕竟他现在身份不同,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好。
  祁臣拎着行李箱上了楼,拿出里面带来的床上四件套换上,他是爱干净的,在外面从不睡旅馆酒店里的被子。
  “饿了吗?”祁臣对叶朝说,“附近有个不错的馆子,味道不错的,我去买点菜打包回来。”
  叶朝怕祁臣一个人在大众面前露面不好,“我去吧。”
  “没事,这里年轻人少,我的粉丝还没扩散到中老年人群,别担心,你好好歇着。”祁臣硬是把叶朝按坐到床上。
  叶朝到底是扛不住舟车劳顿,着实是累,便听从了他的建议,临走前嘱咐他,“记得戴口罩。”
  “好。”祁臣微微一笑,出门时看到躺在床上的叶朝,思绪一顿,他真不敢想,有一天能带叶朝来他的家乡。
  她全然的相信他,接受他,甚至爱他,这令他欣喜若狂,为了保护得来不易的幸福,他不会有任何心软犹豫。
  只不过连祁臣都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见到祁家人。
  他本来要去的餐馆是县里有名的一家饭店,菜的味道做得极好,很有个人特色,这家餐馆便是他爹以前村里的同乡开的,是属于名下的产业之一。
  他爹从不来这里吃饭,可他的二儿子,祁宝很喜欢来这里,一被他爹知道,心头反复的嫉妒又恨,舍不得打孩子,往往会拿他出气,说他没有管好弟弟,可被家人视同珍宝的祁宝哪里是他能管得了的。
  没想到时隔近两年,他第一个碰见的家里人是他的二弟。
  祁宝的样子和两年前大有不同,原本被学校退学时他还很瘦,现在胖了起码四五十斤,小肚子鼓鼓囊囊,肥厚的双下巴层叠在看不出的脖子上,要不是上面挂着他家的传家宝翡翠玉佩,祁臣不一定会注意到躺倒在饭店旁边的他。
  他显然是喝醉了,浑身的酒气隔着两三米都能闻到,昏昏沉沉的坐在门口,里面的服务员出来了,“哥们,行不行啊,要不给你叫辆车回家?”
  “妈的,回屁家,老子才不……哎?”祁宝眨了眨一条缝的小眼睛,反复确认,指着不远处的高大男人,“祁臣?”
  他整个人精神一振,想从地上起来,在服务员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大着舌头喊:“祁臣,是你吧,别以为你戴口罩我认不出来,装个屁你装……”
  服务员看向祁臣,“这位……他是你哥?”
  隔着一层口罩,祁臣忍不住讽刺的想笑,在外人眼里,如今的祁宝竟然看起来像是他哥?
  要知道祁宝才不到二十呢。
  迫不得已,祁臣只能代替服务员扛着祁宝回家,路上他嘟囔着,祁臣本以为他还是会拿话刺激恶心他,没想到他酸里酸气的说:“小姨说你现在是大明星了,我才知道你为什么死赖在永兴不回家。”
  “怪不得呢,你出息了,厉害了,过年当然不想回家里了。”
  他咬牙切齿的:“凭什么你这么走运啊,我比你差哪了,嗝,你别以为天底下的好处都是你的……”说到一半,他昏沉沉的头一偏,又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祁臣一路沉默不语,拖着祁宝走的时候隐约发觉他一只腿用不上力,像是瘸了?
  他心里有点烦躁,只想把他扔回家再说。
  县城里的家他很快找到,用祁宝的钥匙开了门,把他送到房间里,屋子里的摆设比起从前好了许多,电脑的新装的,还有新型游戏机,用偷他的钱买的平板放在床头上,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散乱的女士衣裙胸罩和桌上的化妆品。
  这个屋子不只有祁宝住,还多了一个年轻女人。
  他记得之前他爹妈说过,他们为祁宝说了一门亲,俩人快要结婚了,后来再怎么样,祁臣没太了解过,看来祁宝已经成家了,再低头一看喝的烂醉的祁宝,祁臣的眉头深深皱着。
  ————————
  这时候,屋子进人了。
  祁臣心神一凛,不知怎么想的,把门掩住了。
  “这么大酒味!肯定是大宝又喝多了!大宝,大宝!”是他妈的声音,“这孩子喝多了就在屋子里睡觉,不用管他,我家老祁还在干活,还得几小时才回家,放心吧。”
  有一个轻柔凉腻的声音淡淡回:“嗯。”
  祁臣头皮一麻,是赵茹!
  两个人似乎在客厅坐下,她妈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大:“小茹,你说臣真能拿那么多钱给咱?一千万呢!他能有这么多?”
  赵茹慢条斯理的回:“当然有,他是明星,赚的要比我们这些人多多了,就算拿不出一千万,五百万总是有的,到时候给你们家大头,我只要三分之一。”
  “这死孩子!前阵子还跟我哭穷说自己在医院,原来都是在骗我!”祁母的声音恨恨,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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