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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味美甘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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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直的声音渐行渐远,李慕诚和田心不一会儿就听见砰的一声,楼梯那里不知谁掉下去的,李直妈呀了一声后没了动静。
第13章
好一会儿,田心在黑暗中说,“应该……没事吧?”
李慕诚回道,“前车之鉴,我们先待在这里吧。”
在楼梯口摔的四脚朝天的李直幽幽说:“当我回望这因缘际会时,觉得命运非常奇妙。”
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后,田心看清楚了李慕诚的身影,他没有挪动,还站在窗口位置,他的身影高大挺拔像一座小山,却不像她曾经见到的那样充满威严压迫,他突然朝她伸出手说:“过这边来。”
田心小心避开桌椅走了过去,窗外不远处有点点灯火,陈哥曾告诉她这里的店铺晚上很早就关门了,但赌场的一天才从晚上刚刚开始。
田心默默地收回视线转身倚靠在窗台上,一轮弯月从黑云中挣了出来,在她身后撒下光辉,给她肩头披上一层银光,她抬起头来,银光又探上她挺翘的鼻头,描绘着她的唇和洁白的下巴。
光影交错里,她那双眼愈发黑白分明,李慕诚想起《老残游记》里这样的描写,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的两头黑水银。
眼睛是心灵之窗,寥寥几次会面,他就从那双眼里看到过生气,气愤,谨慎,无畏,也看到过开心,他确定她是个活得坦荡的人,能在该畏惧的时候畏惧,该哭泣的时候哭泣,该微笑的时候微笑,不扭捏不做作,率性任情,聪明独立。
此时他还不知道,很多年后,田心的爸爸跟他深谈过一次,田爸爸说,你知道田心的心取自哪里吗,取自“赤子之心”的心。
赤子之心是真善美的说法,田爸爸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儿一直能拥有一颗童心未泯的心,不管她未来会经历过什么,都能既不假藻饰,又不落窠臼,任何时候寻找到最初的勇气和能量。
或许就是因为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勇气和能量,李慕诚才会本能的想要靠近,才会在被拒绝后心底留下一抹难以说清的无法释怀。
难得的是姑娘不仅有他欣赏的品质,还有共同爱好,聊天时能够畅所欲言,就算这样静静站在这里彼此不发一言,也回味无穷。
李慕诚看着两人在月光下渐渐重合在一起的影子,突然有点心动。
“我们刚才聊到了哪里?”
田心突然看过来,一双眸子清亮透彻,泛着动人的碎光。
李慕诚说,“说到我们先待在这里等等。”
田心笑,“可是,还没有来电。”
“有月光就足够了。”
他原本醇厚高亢的嗓音变得温柔很多,黑眸闪闪发亮,好像装满了星辰大海,更加璀璨和包容。
他看着田心,田心也毫不避讳的看向他,她沉默片刻后,突然轻声问道:“您觉得……您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慕诚略一沉吟,他说:“有人说我霸道武断,也有人说老道狠辣,还有人说我狂妄无礼。”
“那应该都是您的政敌,他们害怕你。”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您是做大事的人。”
李慕诚挑了挑眉,“就这样?”
田心说道:“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知人善用,有远略,能容人,您有坚定的信念,非凡的气度,还有,与生俱来的傲气。”
田心垂下目光,皎洁的月光照的她脸色苍白,几日经历压的她举步维艰不得不步步为营。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虚弱的羽毛,“所以您这样的人,怎么会挟恩图报,以我弟弟和朋友安危胁迫我留在这里?”
第14章
深夜,李府正厅里灯光明亮如昼。
李慕诚坐在沙发上一支支抽着烟,矮几上烟灰缸里矗立着密密麻□□头。
他很少抽烟,除非是极度苦闷的时候,现在不止苦闷,还有不可抑制的怒气。
李直垂头跪在门口——李慕诚得知他借用他名义从中做鬼后,极度暴怒,当下喝令他滚回仰光,再不许跟随他身边。
李直不肯走,甚至倔强的认为自己没错,他说:“我都是为了长官您啊……”
李慕诚恨恨的抓起烟灰缸就要扔过去,幸好陈婶跑过来拦住他,陈婶是他幼儿奶娘的女儿,李慕诚对身边人重情,只得把烟灰缸放下,允诺陈婶他不会摔东西,不会打人,也不会拔枪的,陈婶这才走开。
李慕诚看着李直死不认错的样子,满满都是糟心,都是恨铁不成钢!
李直他真的没错吗?
自作主张是不是错?坏他清誉是不是错?以他自以为的关心胁迫无辜女子是不是错?更错上加错的是他认识不到错误。
李慕诚对这个蠢笨如猪的下属感到深深无力,对他说多少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陈婶偷悄悄的小跑到田心房门口敲门,她还是担心李直太直太笨会触怒李慕诚,害怕李慕诚动手做出无可挽救的事,总之,这是李慕诚头次在府里这么发飙。
陈婶到了这个年岁,女人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对男女之情看得更通透一些,她直觉李慕诚的发飙更大原因不在李直自作主张,终归原因还是出在田小姐身上,他在田小姐面前失了面子……
田心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她听到陈婶在叫她,猜测她要她劝慰李慕诚。
过了一会儿后,田心打开了房门,“陈婶你快去睡吧,我不会去的。”
“田小姐,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忙劝劝小诚,让他先去休息好不好,再大的事也等白天再说。您不知道他最近有多劳累,每晚回来累的腿都在打颤,好大一会儿才能缓过来,还要先去批阅批阅文件什么的才去睡觉,一大早上的,我们都还没醒,他就……”
“陈婶,别说了。”
李慕诚掐灭烟头,又抽了一支烟,烟刚咬在嘴上,有人从身侧伸手抢了下来,他转头看去。
田心见他双眼发红犹如困兽,下巴上的胡茬好像一夜冒出很多,一片淡青色。
田心咬了咬唇,好不容易讲出话来,“李长官,先睡吧,明天还有工作。”
李慕诚一瞬不瞬盯着她,要抽烟的姿势也没有变一下。
田心不知所措,她知道她不适合出现这里,这毕竟是他们长官下属之间的事情。
谁料李慕诚突然站了起来,他吸烟太多,站起太急,脑袋晕了一下,田心下意识扶住他,“小心。”
李慕诚回答的却是她上句话,他说:“听你的,我去休息。”
田心面上不变,心里头想这是就坡下驴?
李慕诚又说,“还有,李直随你处置。”
田心看着李慕诚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对着李直说:“你喜欢跪就跪着吧,大清国早就完了。”
说完她转身也上了楼安心睡觉。
第15章
医院门口,田心下车后快步往里走,李直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如只丧家之犬亦趋亦步。
田心突然停下脚步,李直看也没看到径直撞上来了,田心狼狈的向前扑去,好容易站稳脚跟。
李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田心,“你别跟着我了,去办你们的正事去吧。”
李直可怜巴巴的又垂下头,可他认死理,田心走他也走,反正就不离开。
田心再次转过身来,语气加重了一些,“你走吧,找你的长官去吧。”
李直侧过身去,避开她目光,他嘟囔着,“长官说让您随意处置我,您不处置我就不走。”
田心这辈子都没“处置”过人,她苦口婆心,“李慕诚已跟我解释了前因后果也道歉过,我们算是一扯两平,再没瓜葛,你再跟着我我真生气了!”
李直见她板起了脸,心里也颇是惭愧,于是让步了,“哦,田小姐你去吧,我不缠你了。还有……”
他诺诺说了句,“对不起。”
田心这才松了口气,等走进楼层廊道里,才发现李直是没跟来,跟他一起的两个卫兵却跟来了。
田心一回头,那两人就止步看向别处,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他们远远跟着,也不上前纠缠,田心便没有理会。
田心给田华带来了糖果,田华笑不拢嘴。
她的这个弟弟不仅爱美,还特别爱吃甜食,田心真怕他最后是嫁出去的。
田华在病床上待着无聊,田心带来了书给他阅读,正读到曾国藩41岁这年,一切都改……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尖叫,田心放下书,对弟弟说:“我出去看看。”
田心刚拉开门眼前逼近两个手持□□的男人,她猛的关上门就要锁门。
“在里面,就是她。”
外面的人狠狠撞开门,上前擒住了田心。
“姐!”
身后一阵响动,田心扭头看到田华摔下了床,她大声喊,“在那儿待着别动,等医生来。”
田心一把被推出门外,慌乱里她看到李慕诚的两个卫兵被同样的便服男人们打倒在地。
李直蹲在医院大门口的一堵墙下拔草,一根两根三根……一百五十根。
他气呼呼的把草摔下,难道做为李长官曾经最忠诚的卫兵的他,从此就要过上拔草吃土的人生?
李直抬头看到两辆黑色汽车一前一后驰进医院里,过了一会儿又看到两辆黑色汽车一前一后驰了出来。
田心几次挣扎最后还是被粗鲁的塞进后座,两名男人一前一后上车坐在了她左右手边,前面开车和副驾驶位同样有两个男人。
还有剩下的男人坐上了另一辆车。
他们清一色的黑色便服。
田心想到了李直,他在哪里?
她透过车窗四处扫视着,在汽车出了医院门口的那瞬,一眼看见墙底下的李直!
李直像个瘦猴蹲在那里百般无聊的左顾右盼着。
田心不敢去叫他,但她可以做暗示!
她猛的扭过头去,不顾左右两人阻止,狠狠朝后窗斜面玻璃上撞,一下两下三下,李直你看这里,看这里呀!
李直虽然在长官面前蠢笨蠢笨的,可他也是经过专业训练,有着特殊本领才能留在长官身边的。
两辆汽车频繁出现在他眼前,来去不到十分钟的事,李直下意识猜测这是干嘛的,汽车驶去的时候他隐约瞥见后窗闪过女人的脸。
他突然一声卧槽,站起身来拔腿往医院里跑。
路基上,李慕诚站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检查工作进度,有人跑过来打了报告,“长官,李直侍卫长打来电话,田小姐被黄瑞金黄长官的人从医院里带走了。”
~~~
田心被两名黑衣男人押着双臂带到了黄瑞金府邸。
黄瑞金见人带到,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还不等田心有所反应,他伸出两只鹰爪一样的手抓住她衣领猛的一撕。
他双眼狠戾如遇到猎物后暴起的豺狼,连日来在李慕诚面前受到的憋屈,和之前受到的怠慢侮辱终于在这刻得到一丝解放,这使他面目扭曲分外吓人。
田心雪白肩颈大裸,她慌乱挣扎着,身侧两人为虎作伥把她扭送在黄瑞金面前,眼看黄瑞金又扑上来,她对着他下面狠狠踹去。
黄瑞金冷不防中了一脚,弯腰捂着下面疼痛不堪。
两名男人纷纷询问,“长官你怎么样了?”
黄瑞金在两个下属面前吃瘪,一时愤怒无比,他缓了片刻抢过一人的□□,抡着枪托子砸向田心身上。
田心被打倒在地,黄瑞金一次次抡上去,专挑脆弱地方打,直到打得她有气出没气喘。
黄瑞金气喘吁吁的扔掉枪,指着她鼻子一字一句骂,“不听话的小表子!”
他蹲下身来,扳住她下巴,恶狠狠问:“说,你跟李慕诚到底什么关系?”
田心嘴角渗出血丝,她虚弱的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还算识眼色。”
黄瑞金站起身来对着下属摆摆手,两名下属把田心拖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随后都悄声退了出去。
黄瑞金坐在一边问道:“十八号晚上,李慕诚几点回来?”
田心歪坐在沙发里像只破碎的布娃娃,长睫微颤如风中脆弱的蝴蝶羽翼,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回忆着那天发生过的事。
十八号就是李直要带她去见李慕诚那天,结果半路上李直接到电话改道医院,无意中同她提过李长官赶去了仰光。
所以那天田心并没有见到李慕诚,但是她头次夜宿不知底细的地方警觉性很强,趴在窗边一直等到李慕诚的汽车半夜开进院子里。
田心说:“晚上十二点左右。”
黄瑞金立马问,“那他回来后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黄瑞金想知道李慕诚那趟仰光之行后,回来透露过什么?
李慕诚去仰光属于突发状况,李直犯错时李慕诚也是要把他赶回仰光……
那仰光是有李慕诚什么重要的人或事?
李慕诚骂过李直,“你滚回仰光,以后不用跟我”。
你滚回去,不用再跟我。
你回去,不用跟我。
你回去,回哪里?
回李直家里?李慕诚家里?还是把他退回什么部队的训练基地?
田心灵光一闪,黄瑞金感兴趣的是李慕诚,所以问题答案的线索是李慕诚,李直家里在哪里并不重要,部队训练基地也不可能设在归骠国政夫管理的仰光,那答案就应该是回李慕诚的家!
李慕诚在这里的家只算一个他回来休息的府邸,那他父母的家在哪里?在仰光!
李慕诚突然回仰光,是家里出事了!
黄瑞金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他家里是不是出了不好的事情!
不管李慕诚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他早上赶去晚上赶回,是压根不容任何人质疑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田心一抬眼,黄瑞金逼近在眼前,他声音那么的阴恻恻,让她头皮发麻颤栗不已。
“想好了吗?”
田心只得开口,“他说……”
黄瑞金一瞬不瞬盯着她,然后听她说,“家里一切都好,他想尽快赶回来,跟我一起吃晚餐。”
黄瑞金仰面栽进沙发里,眉头拧起,若有所思。稍顿片刻,他拍了两下手,有个体态均匀略显富贵的中年女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笑容可掬的走向田心。
黄瑞金说:“带田小姐去整理一下,田小姐是贵客,这个样子叫别人看到像什么话。”
那妇女笑着应道,“好嘞,老爷。”
妇女搀着田心慢慢挪去一间房里,她取出一件裙子说:“田小姐,我帮您换上吧,这是我还没上过身的衣服,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今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田心没有精力体力应付她们这些弯弯绕绕,应道:“有劳了。”
李慕诚带人闯进了黄府,黄瑞金正在沙发前喝茶,见他来了忙站起来笑着迎上来。
李慕诚面色如霜,沉声问,“她人呢?”
黄瑞金有意朝对着沙发的那间房门看了一眼,嘴里客套着,“李长官难得来下官家里一趟,要不要坐下歇歇,我前几天得了一点好茶……”
李慕诚手一挥,打断他的舌燥,黄瑞金只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房里的田心乍然听到李慕诚声音,眼泪扑簌簌落下两串,那妇女见此忙拿纸巾给她擦去,她用力推开妇女,踉跄着走了出去。
李慕诚几步跨来,先是紧攥住了她手,而后环抱住她腰肢,见她嘴角渗出血丝,脖颈那里隐约露出黑青,他转头瞪向黄瑞金。
黄瑞金笑着走过来,边说:“误会误会,下官也是刚刚了解到情况,实在是夫人……贱内不知被谁煽惑,居然听信小人谗言说我跟田小姐之间有……一气之下就做出绑架田小姐这事,我也是刚刚得了消息赶回来,阻止了一场由误会而生的惨案……”
他看向田心身后跟出来的妇女,指着她,厉色骂去,“你个蛇蝎妒妇,今天我就把你交到李长官手里由他处置!”
那妇女抽泣起来,嘴里一直说着,“我错了老爷,您看在我跟随您二十几年的情分上,看在小兰情分上饶我这次吧。”
田心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出用心险恶的阴谋,绑了她,极快时间内套出有价值的信息,再以误会为由使出双簧计把她礼貌送走。短短不到一个小时,这出阴谋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就算李慕诚心知肚明又能如何?
她身上疼痛的站不住脚,顺着李慕诚有力的手臂,趴进他怀里。
李慕诚见她小脸惨白冷汗涔涔,心如刀割。他当机立断把她抱了起来抬步就走。
黄瑞金在身后说:“……李长官这就走了啊,下官送送您和田小姐。”
李慕诚转过身来,双眼如利剑出鞘,语气在炎热的太阳下嘶嘶冒着寒气,“不必了,今天我记下了,来日加倍奉还。”
第16章
傍晚时候红霞满天,透过窗户给房间里镀了一层瑰丽色彩,李慕诚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床上熟睡的人的手,若有所思。
田心一醒来就看到他,他身上笼着淡淡光晕,侧脸在光晕中稍显朦胧,只看到那棱角分明的轮廓。
她想要伸手挡挡那光晕,刚一动作就牵扯到身上的伤痛,情不自禁哼了一声。
李慕诚闻声探过头来,以为她想要坐起来,忙松开她手轻按在她肩头制止,他说:“别动,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他靠她太近,脸与脸的距离不足三寸,她清晰看到他刚毅的下巴,英挺的鼻子,斜飞入鬓的眉和黝黑双眼,清晰感受到他扑打而来的温热鼻息。
李慕诚一抬眼看她脸红如滴血,他伸手覆上她额头,讶异道,“发烧了。”
田心侧过脸,声如蚊讷,“没有。”
“没有怎么这么烫?”
他又要把手覆上去,田心暗哑急促道,“离太近了。”
李慕诚顿了顿反应过来,坐直身体后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鼻子。
夜幕降临,房间里的霞光褪去为夜色让道,李慕诚没有要开灯的意思,而是定定看着床上那抹身影。
上午从黄瑞金那里把她带出来,带到医院检查过,又把她从车里抱回家里,一路上他压抑了无数暴怒和心疼。她在他怀里纤瘦的几乎像没有重量,却在他心里多了一份分量。
自她睡着后,李慕诚不禁思索那分量到底有多少?看她在睡梦里拧眉,身体不自觉的翻动,他把她手握在了手心里,她青葱十指白嫩纤细,本该在那个和平稳定的国家安然生活,享受幸福,受人呵护被人宠爱,却仿佛在遇到他李慕诚后就变得命运多舛。
李慕诚一向果敢,这次反复琢磨后才做出最后决定,明天就派人去看田华身体情况,如若可能,他要尽快送这姐弟回国。
田心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猛的站了起来往外走,说:“晚饭我让陈婶送进来,你早点休息。”
田心不知怎地一阵心急,话还没说出就先伸手去拦他,本意是抓到男人衣摆,却不想抓到了他手。
李慕诚手里细细软软的,没想到握与被握还是有区别的,那纤手很快抽走,他听她说:“你不问我黄瑞金把我绑去有什么目的?”
李慕诚说道:“无非是想通过你知道我一些事。”
“那我说了多少,他又知道了多少,你也不问问?”
李慕诚笃定的看向她,“你不会让他得逞。”
田心一时语塞,“……为什么。”
黑暗里他慢慢走过来,在床沿坐下,她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明明这么暗,她却能看到他眼里的璀璨星光。
他突然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很快手抽离而去,这样的行为他对她做过好几次,不管是在书房突然拉她到桌边写字,面色如霜的抱着她,床边握着她手,探她体温……都不曾让人觉得被冒犯,反而像很温暖的东西一下子沉到她心底,她突然就变得很安心。
他的嗓音比窗外的夜色更温柔如水,“为什么问那么多,非要我把相信你的话说出来?”
田心面色燥热,又听他低低发笑,“我可不是相信你这个人,是相信你的聪明才智。”
田心,“……”
李慕诚看她有些不痛快,就像她明明知道答案也举手了,可老师就是没提问她,还告诉她是因为相信她会做题。
田心心里有些失落,面对他产生了天真幼稚的埋怨,明明她跟黄瑞金那么斗智斗勇,他却因为相信她什么都没暴露而不想知道那惊心动魄的过程。
李慕诚仿佛看透她想法,无奈道,“他想从你那里得到我什么消息?”
田心痛快的说:“他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问我你那次去仰光晚上几点回来,回来又透露过什么。”
“那你怎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我也没透露过什么。”
“可我要是这么说了,他万一觉得我没什么价值——”
田心在自己脖子上横了一掌,被李慕诚半道截住,他沉声说,“呸呸呸。”
田心只好跟着呸呸呸了两声,又说,“我告诉他你回来的时间,还告诉他你说过,家里一切都好。”
李慕诚一时惊奇的怔住,忍不住想摸摸她后脑勺怎么长的,他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她眼里落下什么蛛丝马迹,让她竟能直指问题所在,并且成功忽悠了黄瑞金那个老狐狸,这次他震惊万分,他真是看轻了她的聪慧敏捷,她身上到底还有哪些他所不知道的惊喜?
第17章
医院里,李直头大的抓着头发,田小姐这个弟弟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明明田小姐在被解救后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殷殷叮咛了一番,他倒好,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转头挂了电话就跟他不对付起来,一直嚷嚷着要看见田小姐本人才行。
他大概也怕再伤到嗓子,嚎了几嗓子见李直无动于衷,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哼哼着。
李直板起脸,“你是不是爷们?”
田华,“哼哼。”
李直泄气的问,“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上厕所?”
田华,“哼哼哼。”
李直气愤,“你猪转的?”
田华,“哼吱哼吱哼吱。”
李直,“……”
李直干脆背过身再不理会,要不是为了将功补过,他断不会自找罪受。
田华嗷呜又大嚎起来,“姐啊姐……”
李直灵机一动撕开颗糖扔他嘴里,那嚎声停止,田华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把糖吐出来,气愤的看向李直。
李直把糖捡起又给他强塞进去,田华唔唔了半天,气的脸都涨红,“你你你别过来,我要睡睡睡睡觉!”
李直恍然大悟,看来能动手就不要动嘴。
李慕诚拧开房里的小灯,灯光四溢,细微的浮尘在灯下像金色的流沙。
他突然说:“你弟弟情况怎样,如果可以,这两天我送你们走。”
一时间田心惊讶的看向他,他在壁灯一旁站着,身形一半在光照下,一半淹没在阴影里,那道明暗交界线承接了光明与黑暗,绘出男人分明有力的轮廓,使他看起来更加英挺魁梧。
她收回目光,慢慢低下头去,“恐怕还不行……”
她又说:“之前我想送田华先回去,托人在国内打听过,他这种情况在医院养了没几天,如果现在上路可能造成二次受伤。”
她抬起头来,“而且事情到了这地步,你们争的水火不容,就算你有心送我们走,怕是有人还不肯,等出了你的地界,再给我绑回去?”
在之前李慕诚有了送她们姐弟两离开的决定,就对她全盘托出了事情的来因去脉——他无意之中把她扯进男人争权夺势的危险境地,害她被下属威胁而惴惴不安,给敌对绑打而饱受疼痛,她有权知道这样的局面,有权做出选择。
虽然李慕诚心知肚明那选择的余地很小,加上她清晰慧敏的头脑,必然给自己寻一条相对安全的去路。
果然,她选择留下来。
李慕诚的身影动了动,眼角眉梢染上了从心底涌上的喜悦,两道轮廓清晰的英俊长眉挑了一挑,声音低沉性感,“好,从今天开始,我定不会让你遇到之前那些糟心事。”
田心休养了两天勉强能下地了,就在院子里走动了走动,发现府里的戒备明着暗着增强了不少。
她不禁失笑,这怕是李慕诚做给她看的,为她安心的。毕竟做为曾经叱咤风云,现在余威犹在,且掌控着这片土地的李主席的大公子,谁又敢跑在他府上撒野?
第18章
李慕诚跟田心商议要来个将计就计,既然某些人认为他们是男女关系,那么演给他们看好了,一来他越重视田心,某些人越不敢轻举妄动,算是保护了田心。二来李慕诚的计划也已到了尾声,跟田心的恋情是剂猛药,不怕有人不跳出来。
这里最大的赌场叫百盛,一到夜里一二点,外面灯光璀璨的几乎照亮半条街,现在白天反而没那么引人注目。
这里楼下是赌厅,楼上是客房,专为各地来往的客人提供住宿,再楼上是餐厅,再往上就是按摩房。
此时一间包装奢华严密的按摩房里,一水鲜嫩姑娘挤在门口等待挑选。
按摩床上躺着个人,白色按摩垫布覆盖着他背部以下,他肤色偏白,有点像久不见光的病态,但身材瘦削肌肉紧致,看着保养得当。
那背部的两根肩胛骨微突着,纹着两只细长兽翼,线条是黑色,边缘渗着血红,衬着他肤色冲击力十足,活像天使和恶魔的较量。
黄瑞金走过来,躬身在他耳畔询问几句,随即挥手把一水姑娘和按摩师傅哄走。
那人起身穿衣,黄瑞金便帮衬着递衣送裤,那人抬起狭长双眼促狭的睨了一眼,看见黄长官有些不灵便的腿脚,和上着支架的左手,鼻子里哼了一声,拿手挡开。
男人正是年轻蓬勃的年龄,可半点鲜活劲都没,反而态度倨傲,少言寡语,加上那病态的肤色,更显得阴沉冷鸷。
他是李慕诚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慕豪。
同样做为李主席的儿子,李慕诚能够进入中枢部门继承父业,他却一直被流放般在国外读书,好不容易读完书回来,父亲又把国外投资的家业交给他管,他几次明着暗着表示想回来做大哥的左膀右臂,最后被父亲一句“狼子野心”彻底寒了心。
他不过是二姨太生的孩子,所以渴望权利的时候,就被定性是狼子野心?
李慕豪冷笑,李长明再叱咤风云也有身体不济的这天,他想为李慕诚掌风驶舵,难道还能跳出棺材板。
黄瑞金知他少言寡语,便起了话头,说道,“二公子您来的不凑巧,您也看到我现在什么情形,李慕……哦,你大哥李长官自从跟那个女演员好了,行事越发专横张狂,我夫人不过与那田小姐有些微误会。”
他指指自己身上,“他真是一怒为红颜,也不怕折了颜面,用那些粗鄙又粗暴的手段,几次……这次要不是您约,我不会出府门的,呵呵,想我跟了李主席多年,要是李主席知道这些,不知做何感想。所以你来找我没用,我啊,老了没用了!”
李慕豪幼时折断腿,走路一直颠簸,常年习惯拄着一根拐杖,此时他慢慢走到窗边,用拐杖撩起窗帘一角,刺眼的光照了进来,逼得他眯着眼,看着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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