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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南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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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扯了很久,后来又去了张小檀工作的地方。
  张小檀的办公区和李成枢他们在一个地方,地方很大,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夏秋白只看了几眼就和她下来了,说:“没劲。”
  张小檀笑着说:“是没法和你比。”
  楼里人都陆续走光了,夏秋白和张小檀不同路,也和她告了别。好在是春天,夜晚不热,张小檀一个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等。身后有人唤他:“张小檀。”
  张小檀转过头。
  是个五官周正的男人,皮肤黝黑,三十来岁的模样,笑容和蔼。张小檀认得他,是和解妍雅一个部门的师兄。
  “海哥好。”张小檀礼节性地点点头。
  闫海走到她身边:“等车呢?你去哪儿,我载你一程吧?这大晚上的,女孩子打车不安全。”
  “不用了,我家里人来接我。”
  “你家里人?”闫海笑了,低头盯着她,“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听你的口音,倒有些像江浙那地方的。你家里人也住在北京,租房子?”
  他的语气让张小檀有些不大舒服。
  “不是,我和我老公一起住,他是北京本地人,西山那边的。”
  闫海脸色微微变了变:“你结婚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闫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言不由衷地笑了笑,却说:“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啊?西山那边好像挺荒僻的。”
  张小檀说:“就是个文职,普通工作。”
  闫海这才笑了笑:“你才几岁啊,结婚这么早?其实以你的条件,是有很多选择的。我在西山那儿也有套房子,两室一厅的,你有空也可以来玩儿。”
  张小檀烦不胜烦,掏出手机放到耳朵上,提高了声音:“啊,嗯,我到了,我马上过去。”然后挂了,对他说“抱歉”,她家里人来了,不过在地铁站附近,她先做一步了。说完,也不等闫海反应,快步就走。电话都每响,傻子都知道她在敷衍了,闫海脸色铁青。
  楼里正好有人出来,拍拍闫海肩膀:“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闫海当初就是靠关系进去的,素质不高,闻言就往地上啐了口,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就是只破鞋,还把自己当个宝呢。”
  沈大壮说:“哎,刚毕业嘛,假清高,等在社会上混几年就知道厉害了。”
  闫海冷哼一声,心里却打起算盘来。

第五十八章 朋友

  老刘没有来接她, 今天来的居然是周居翰。张小檀在原地停了好久,直到他打起灯光,对着她连按三下喇叭。张小檀回过神来, 忙绕到副驾驶座爬上去。
  “坐稳了。”周居翰一个倒转方向盘就驰了出去。
  张小檀被吓了一跳:“你开慢点!”
  周居翰说:“怎么, 你怕啊?”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们要对自己的人生安全负责。”
  听她这么一板一眼地说, 周居翰就笑了,觉得这小妞真是可爱地紧。他笑着说:“嗯, 你说的对。但是, 我习惯开快车了。”
  意思就是, 虚心接受的,但是死不悔改。
  张小檀气闷,从旁边瞪了他一眼。
  周居翰又问她:“工作顺利吗?”
  张小檀点点头:“挺顺利的。”
  周居翰说:“做什么工作?”
  张小檀乖乖回答:“研究啊, 我本来就是做材料的。”说到后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摸脑袋。
  周居翰说:“我倒觉得你适合做大明星。”
  “我哪是那块料啊?”
  “我老婆知书达理的,又这么漂亮, 怎么就不是这块料了?”
  他说得她面色涨红,深深地低下了头,像小学生一样双手自然地放在合拢的膝盖上:“你别这么说, 让旁人听见,不定以为我怎么自恋呢,多不好意思啊。”
  “呦,学新词了, 还知道自恋什么意思呢?”
  “你别老是欺负我老实人。”
  周居翰把车拐进自家院子,然后熄了火,回身抬起她的下巴:“你老实啊?那我给检查检查,你到底老不老实。”说着就把手探入她的衣襟里,揉捏起来,嘴里说,“老实的孩子呢,身体诚实,嘴里也诚实。那么,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诚不诚实。”
  张小檀羞得面红耳赤,扭捏着,却忽然僵住了。
  “怎么了?”周居翰发觉她不对劲,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解地望着她。
  张小檀抬起头来,看看他,不确定地开口:“你身上怎么一股香水味啊。”
  周居翰自己都怔了怔,低头闻了闻:“有吗?”
  “嗯。”张小檀点头,“女性香水味。”
  周居翰就停顿了片刻,蹙眉想了想:“可能是在哪个同事身上沾到的吧,也可能是梓宁,刚才在屋子里还碰见她了。”
  张小檀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周居翰就先发制人了,瞥了她一眼:“怎么,查岗啊?有你这么盘问的?”
  张小檀被他这么一说就有些底气不足了,忙摇摇头:“没,我就是奇怪。”
  下了车后,勤务接过钥匙就停车去了,张小檀和周居翰一同进屋。周居翰说了句“身上都是臭汗”就率先上楼洗澡去了。周居翰的妹妹周梓宁也在,对她笑了笑。
  张小檀却犹豫着,问她:“梓宁,你用香水吗?”
  周梓宁怔了怔:“香水?”她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用香水。”
  张小檀心里蓦然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心房,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周居翰为什么要说谎?还是,他真的不记得了,随便说的。也许,真是他哪个同事身上沾到的呢?
  但是,另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大声叫喧:拜托,他们那样的部门,本来女人就屈指可数,什么时候可以打破规定用香水了?还不得被上级批死。
  张小檀不想去怀疑周居翰,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
  夜半的时候,张小檀也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总觉得周居翰有事情瞒着她。她不想这么疑神疑鬼的,好像八点档里的怨妇一样。但是,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次日去工作,她也有些不在状态。周居翰送他出门的时候还问她呢:“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一两天?”
  张小檀摇摇头:“我没事。”
  “你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这日夏秋白又来看她。
  “谢谢。”张小檀接过来抿了口,还是神色恹恹的。
  “有事就说出来,别老是憋在心里。”
  张小檀犹豫了会儿,抬头和夏秋白说:“我……我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他’?”
  夏秋白探究的目光让张小檀不大自在,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些,微微点头。她平时不大和别人说自己的私事的,但是夏秋白不是别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夏秋白握住她的手,宽慰地拍了拍:“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的话,还是对他多一点信心吧。”
  她的目光镇定而亲和,有温暖人心的力量,給张小檀打了一剂强心剂。她觉得豁然开朗了,点点头:“嗯。”
  “张小檀,你怎么在这啊?”
  张小檀回头,是闫海,身边还跟着一个黝黑的高个子,似乎也是生物医药实验室那边的,不过不是正职,是个打下手的,好像叫沈大壮。
  张小檀不怎么乐意和他们打交道,但是碍着情面,还是喊了声“海哥”、“壮哥”。
  闫海走过来说:“还没下班呢?”
  张小檀说:“还有一些实验没完成。”
  闫海掏出烟来点燃,笑了笑说:“你晚儿下班还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坐车,累不?今天下班,我送你一程吧。”
  周居翰家里的车,那都是军A字开头的,张小檀真不想那么张扬,所以每天都走到另一条街去等,没想到他能误会成这样。她是真的讨厌这个人,但是又说不过他,只能说:“不用了,我家里人来接我的。”
  闫海只当她打肿脸充胖子,又笑了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往她脸上,喷了口烟,呛地张小檀脸都涨红了,眼中也露出愤怒,自觉站远了点。
  闫海还想调笑她两句,夏秋白走过来,挡在张小檀面前,怒斥他:“干什么呢?”
  “你谁啊你?”闫海瞥了她一眼,“没见过你。”
  “我是小檀的朋友!你给我规矩点!”
  闫海无所谓地摊摊手:“没干什么呀,说了两句话,同事嘛。可能是她不喜欢我身上的烟味,所以离我那么远。”
  夏秋白冷笑:“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算了,夏秋白。”张小檀拉拉她的衣角。
  夏秋白说:“你先走,我还有话跟他们说呢。”
  张小檀虽然担忧,但也没有办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的背影不见后,夏秋白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说:“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平时是不是总骚扰小檀,但是我要告诉你,凡事有个度,别弄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吓唬谁呢?”闫海不以为意。
  夏秋白说:“谁乐意吓唬你?张小檀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她那位在哪儿工作吗?”
  闫海说:“不就是一个文员吗?”要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张小檀那丫头还能遮遮掩掩的。
  夏秋白又是一声冷笑:“你能动动脑子吗?张小檀虽然不用名牌的东西,但是她吃的、穿的、用的,随便拿一样都顶她两个月薪水了。文员?你能动动脑子吗?”
  闫海也怔了怔,惊疑不定地望着她:“她还有来头?”
  夏秋白莞尔一笑:“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老公是西山指挥所的,在一部做事,是个高级参谋。有些任看着挺随和,也懒得和你计较,但不代表谁都可以过去拉屎拉尿。有点分寸吧,别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同事,和气生财不好?”
  闫海的脸色都变了,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有开口。
  ……
  “以后他再找你搭话,你也别理他,那就是个奇葩,别给他带坏了。”下班后,夏秋白郑重教育了张小檀。
  “你以为我乐意搭理他啊?烦死了。”
  “那敢情好啊。但是逃避有时是不对的,反正他下次再来骚扰你,你就和他撕了吧。没事,我给你做后盾。”
  “撕?怎么撕啊?”张小檀苦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算了,说真的,就算是我想撕啊,我也撕不过人家,还不如给自己留点脸面呢。惹不起,我躲得起行了吧?”
  “那也可以。”
  这一带没有停车的地方,靠路边的地儿都是按小时计的,好在这条街后面有个废弃的修车厂,夏秋白正好和老板认识,就把车停在他那里,也省了一大笔费用。
  取了车后,夏秋白对张小檀说:“去我那儿坐坐吧,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
  张小檀想了想,说:“好,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拨通后,周居翰在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盘问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你几点回来?”
  张小檀说:“当然是女的了,还是我大学时的舍友呢。吃个饭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周居翰说:“早点回来,把地址发我,到了时间没回来我会来接你。”
  张小檀忙说:“不要啊,那太尴尬了。”
  “听话。”
  声音不愠不火,但是,张小檀怂了,回头和夏秋白要了地址,认认真真地编辑好了短信就发了过去。万恶的帝国主义剥削者!他就像囚禁着阿黛尔的西泽尔似的!
  车在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进了一处街道。夏秋白放缓了车速,最近在步行街前面停下来,带着她进了街尾的一个社区。这社区看着有些老了,还是那种五层的老楼房,楼道里的墙皮都脱落了,楼梯也有些陡,扶手还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张小檀都不敢去砰。
  到了顶楼,夏秋白才摁响了门铃。
  一直等了十几秒钟,门才被人从里面不耐烦地拉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说:“怎么这么晚?”
  夏秋白笑着把张小檀推进去,一边和他告饶:“对不起啊,堵车呢,你就担待一点嘛。”
  好在这人虽然脾气一般,也不是个和女人置气的。
  “字面意思啰。”他长腿一伸,吊儿郎当地倒进沙发里,打了个哈欠,“邵宁在做菜,你们先等一下,一会儿就能吃了。”
  “他是你朋友,又不是你的保姆,你老是这么欺负他,好吗?”
  “我怎么欺负他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还别说,他就不喜欢咱们打的那篮球什么的,就喜欢画画、做饭这种娘们儿做的事。”
  “怎么这样说你朋友?”
  “实话实说。”
  “饭好了。”邵宁端着盘子推开了移门。走到外面,他看到张小檀就怔了一怔,不由偏头去看这位哥们儿,“这位是……”
  “这位谁啊?”这位哥们儿回头问夏秋白。
  夏秋白白他一眼:“不是说过了?我朋友,张小檀。”
  张小檀对邵宁笑笑:“你好。”
  邵宁也对她笑了一笑,把菜端了过去。这位哥们儿在旁边笑:“你们俩挺和眼缘的。”说得张小檀都赧颜了。夏秋白说在桌底下拧了他一把:“别瞎说,口没遮拦的。”又转头对张小檀说,“甭介,他就这样。”
  张小檀看看夏秋白,发现夏秋白和他都在看自己,才确定这位哥们儿是在和她说话,忙点点头:“挺好的人。”
  这位哥们儿笑道:“是啊,使唤着还不错。”
  张小檀:“……”

第五十九章 邵宁

  菜都上齐了, 四人才上桌吃饭。张小檀觉得一道莴苣不错,但是离自己比较远,她性子腼腆, 夹了两筷子也不好意思再伸长了脖子够过去了。
  “你喜欢这个吗?”那个叫邵宁的年轻男人给她夹了几块, 放到她碗里。
  张小檀抬起头,见他正对她微笑, 也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
  “不用。”
  柏峰叫起来:“哎呦喂,你们能别这么矫情来矫情去的吗?披层麻袋就能去桥底下唱大戏了, 还是古今老版儿, 生旦净丑一应俱全了。”
  “你说话也别老拆人台。”邵宁没好气地说。他是H大建筑系的研究生, 比张小檀还小两个月,真正的天才。爷爷邵院士不但是他的导师,也是H大的副校长, 国家工程院的资深研究员。他从小经良好的教育,为人谦逊有礼,和柏峰这种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是出其意料地相处融洽。
  夏秋白说:“别吵了, 你们总得吵几句感情才好吗?”
  邵宁笑着说:“每次都是他找我的茬,我并不耐烦搭理他。我是讲道理的,他只管一鼓作气瞎咋呼, 歪理也给你掰成有理儿,闹得你烦了,他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说这话不怕我抽你啊?”柏峰冷笑。
  邵宁并不惧怕,还是唇边含笑:“心里话, 不怕你打。”
  张小檀在一旁笑笑。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的。邵宁虽然也是个子弟,但是人挺不错的,一点没有那些烂架子。张小檀吃完了就在沙发里玩俄罗斯方块,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看她手里正玩着的游戏,笑了笑:“你也玩这个?”
  张小檀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嗯,别的游戏都太难了,我不怎么会玩。”
  邵宁说:“那咱俩还真是有点像呢。柏峰很喜欢玩手游,还有电竞,但是我对那些都没有兴趣。有那个闲工夫,我宁愿躲实验室里做我的模型。”
  “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嘛。”
  “工作和爱好也并不冲突啊。”
  张小檀笑一笑,点了点头:“也对。”
  邵宁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尤其温和。张小檀不知道怎么,就有些不自在,收回了目光:“干嘛这么看着我?”
  邵宁说:“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但是你真的很漂亮。”
  他说得这么坦荡,张小檀反而不好翻脸了。但是,仍觉得有些尴尬,转移了话题:“你是在H大读博士生吗?”
  邵宁笑了笑说:“今年二十五了,也快毕业了。”
  “你是硕博连读吗?”
  “是的。”
  “了不起。”张小檀的赞赏发自内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邵宁苦笑,“我只是家庭特殊,比别人站在更高的起跑线上。很小的时候,我看到一座房子就会下意识地在脑海里研究它的构成。”
  张小檀说:“天生的建筑家。”
  邵宁说:“别这么夸我,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张小檀笑起来。
  二人相谈甚欢,快十点的时候,张小檀的电话响了。她看到号码就连忙接了起来:“喂——”
  “张小檀,你在哪儿?都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鬼混?”周居翰的声音隐忍着怒气。
  张小檀吓得差点摔了手机,这才想起来看时间。
  墙壁上的挂钟指针确实已经转到了10:23分。她忙收拾东西站起来,说:“我马上就回去,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忘了时间。”
  “不用了,我现在在楼下,你马上下来。”他把电话给掐了。
  张小檀握着手机,有些手足无措,回头才发现邵宁正定定地望着她,眼底的微笑有些意味深长:“你男朋友?好像脾气不大好啊。”
  张小檀摇摇头:“对不起,我得走了。”
  邵宁站起来:“我送你?”
  “不,不用了。”张小檀又和夏秋白他们告了别,穿了鞋子就急匆匆走了。邵宁望着紧闭的房门,停顿了会儿,径直走到了阳台上。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楼下,牌子是大众牌子,型号也是大路货,不凡就在在军A开头的牌照上。有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斜靠在车门上,抱着肩膀等着。邵宁不禁挑了挑眉。
  也许是人的第六感,周居翰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彼此似乎都有了几分不确定的猜想,但又有了几分确定的意味。男人对于敌人,尤其是情场上的敌人,眼神实在太明显了。虽然二人都没有表现出对对方极大的敌意,但是,谁也不是傻瓜。
  张小檀急急忙忙冲下了楼,站到周居翰面前:“对不起,我和朋友聊天,忘了时间了。”
  “朋友,什么朋友能让你聊天聊得忘了时间啊?”周居翰神色冷淡,不愠不火的样子。
  张小檀虽然反应迟钝,但也不傻。他不满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她怔了怔,声音又变小了,“……对不起。”
  周居翰说:“你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
  张小檀摇摇头:“没有。”她觉得分外委屈。
  周居翰拉了她就塞上车。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柏峰走到阳台上,拍了拍邵宁的肩膀。邵宁拨开他的手,回头叹气:“我只是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石头上,咯地慌。”
  柏峰搭住他肩膀笑:“那也是人家的事儿。怎么,你还想当三儿啊?”
  “什么三儿啊,说的这么难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没结婚,我还不能喜欢她呢?”
  柏峰认了,点点头:“行行行,都是你的理。但要是,人家已经结婚了呢?”
  邵宁怔了一怔,显然没想到这茬,不过很快就释然了:“看着不像,我相信我的直觉和眼光。”
  在车上的时候,张小檀一直抓着安全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周居翰的脸色太可怕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她尝试着开口和他说两句,他也没搭理她。到了家里,他拍上车门就进了屋子。张小檀连忙追上去,在他后面赶着:“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他撇下她大步就朝楼梯上面走去。
  张小檀腿短,卯足了劲才赶上他的脚步,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堵在楼梯口:“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告诉我自己错在哪儿了?”周居翰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张小檀被他这么一瞪,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半只脚都滑出楼梯台阶了。
  周居翰看见忙拉了她一把:“掉下去怎么办?”他扶住额头,只觉得脑仁儿疼,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失控的感觉。其实,他一直知道他的脾气并不是很好,但是,他向来能很好的约束自己。
  张小檀说:“……我不该那么晚回来的。”
  “还有呢?”
  张小檀看着他:“……还有什么……”
  周居翰说:“我问你,刚才阳台上那个人是谁?”
  张小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你说邵宁吗?他是夏秋白的朋友,哦,夏秋白是我的朋友,以前大学里的同学,好闺蜜”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家伙心里想什么?我可是都看出来了。张小檀,你本事了,本来看你不声不响的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呢,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啊。你说,你跟他认识多久了?”周居翰说。
  张小檀又是愣了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忙解释说:“什么跟什么啊?我和他今天才认识的,第一天认识,前后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的。你想哪儿去了?”说完又偷偷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周居翰一怔,自己也觉得自己过了,但是看她这副有点儿得意的小模样,都有点气笑了,伸手作势就要打她。
  张小檀抱着脑袋逃进了屋子。
  周居翰在外面不住拍门:“张小檀,开门。你给我开门!”
  不开不开就不开!
  张小檀心里有些莫名的小小得意,像是吃了糖一样甜。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太容易满足了,想要打醒自己,试着警醒一点,但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他在外面拍了几下,没有动静了,张小檀才把门打开。
  “还给我躲!”他从旁边过道的死角里出来,抬手就把她扛到了肩上,进了门,丢到床上。张小檀本来还象征性地反抗两下,后来就不反抗了。周居翰说:“矫情个什么劲儿呢,你不就想我对你这样吗?”
  “你不要脸!”
  周居翰懒得和她废话,心里有股火憋着,有气儿没地撒,直接把她剥光了扔进被子里。
  张小檀在被子里扑腾,结果被他大手一挥就压在底下。
  周居翰笑着,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软肉,轻笑:“看你平时安安静静的,怎么床上就这么不安分呢?”
  “你不要脸!”
  周居翰说:“骂来骂去也没个新意。现象暴露本质,我现在相信你不是扮猪吃老虎了。脑子这种东西,不是谁都天生自带的。”
  张小檀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第六十章 聚会

  没过几天, 周居翰就拉着她去做头发,叮嘱她把自个儿“拾掇”地干净点。
  张小檀问他干什么,他都懒得跟他解释了, 一脸“你赢了”的表情。张小檀又问, 你倒是说啊。周居翰只好和她笑着解释:“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那个聚会。”
  “聚会?”
  “嗯, 都是一个圈子里,难得有别的地儿, 也是公主坟往西这一带的, 不会太远。”
  “我不大会这种应酬。”张小檀底气不足地说。
  此时正好做好了头发, 走到店铺的门牌下,有风吹过来,撩起她额前故意卷成小波浪的碎发, 分明是妩媚的,她低头抿唇的表情却叫人看着想要揉一揉,倍加惹人怜爱。
  周居翰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手感倍儿好。
  “干嘛啊?”张小檀摇头甩开他。
  理发的张师傅从里面出来,笑道:“小姑娘盘儿靓,剪啥头发都好看。”
  张师傅是西郊这些部队大院这一带剪发剪得最好的, 十年前就在这儿了,周边铺子关了又开,开了有关,只有他还一直坚守阵地。也有人问他, 都一把年纪了,儿女在地方也有建树,干嘛不回老家享清福呢,这样干又赚不到几个钱?
  张师傅就笑着说,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要讲钱的。他年轻时候就在这里扎根,很多年了,看着这大院里的一帮干部退休、年轻的姑娘小伙子长大,有感情了,离不开了。
  从公主坟一直绵延到西山山麓,这一带都是大院,总后、总政、以及几个海空司令部都在这一带,密密麻麻扎着,但要论理发的水平和服务态度,除了张师傅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这不仅仅是理发,他把他们都当朋友。
  周居翰小时候就喜欢来,和张师傅也谈得融洽。几年前张师傅就催着他结婚了,每次他来都得问一句:“处对象了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周居翰这次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给他介绍:“我媳妇。”
  张师傅笑得合不拢嘴,就像他自己孙子娶媳妇似的,走的时候还给他们包了自己晒的茶叶,说,“加油啊,这抱娃的事儿也该抓紧了。”
  张小檀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周居翰从旁边扶住她,面不改色地回头和张师傅挥手:“您老也保重身体。”
  “好。”
  说是聚会,只是几个圈内人约个时间吃个饭,跳个舞,顺便聊聊天,地点就定在东城区CBD的一家温泉会馆。这是家吃喝玩乐四合一的会馆,有提供高档的自助餐,还有套房供给休息。老板也是圈内人,但是张小檀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那个人——
  “最近怎么了,像是有心事?”柏峰和一个朋友打完招呼,回头端着两杯红酒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像在走神的邵宁。
  邵宁这才回过神,接了过来,心不在焉地抿了口,目光仍落在远处。
  柏峰皱了皱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四目相对,张小檀忙别过了头。她虽然没正面见过柏峰,但是也见过他的海报和签名照,他年轻时就是个名人,在歌、视、影三方面均衡并高速发展,当年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三栖巨星,华人巨星中唯有徐彻能与之分庭抗礼。
  现在不拍戏了,自己退了后台做老板,在这个圈子里也是个名人,听说挺有背景的,能力也很卓越。
  张小檀本身就不善交际,和陌生人对视也总是早早败下阵来。
  但是心里也觉得奇怪。邵宁居然认识柏天王?而且,他们好像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个圈子说小不小,但要较真啊,好像认识的熟人还真不少。
  这会馆看着规模挺大,想必也价格不菲。业内人说柏天王的财产足以和香港某些知名富豪相提并论了。看来,所言非虚。
  “看上人家了?”柏峰收回目光,对邵宁笑了笑。他人冷淡,笑的时候也不见得多热络,却很自然。
  邵宁神色有些失落:“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谁知道,她已经结婚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失策了。”他无奈地苦笑。
  “那可未必。”柏峰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怎么说?”邵宁回头看他。
  柏峰说:“这世上有结婚这种事情,也有离婚那档事儿,这就说明,结了也是可以离的。要是我,真要看上了一个人,我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追到手。”
  邵宁有些不悦:“这种事儿我不干,太掉分了。而且,我要的是她的心,强留着人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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