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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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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少年就是看着这一幅画也有些紧张,脑海中是当日她微笑着说让她滚的画面,他灼灼地盯着画中的女子,唇角紧抿。
朗惧和彭玉因为注意着那幅画中的女子,并没有留意到少年的神态,片刻之后少年稍稍恢心神,只是望着那幅画依旧觉得心中灼痛。
她曾是他灰色世界的全部,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但是站在她身边越久,就越是自卑难受,越是不甘心。
她恨他,她不要他了,她让他滚,她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她嫁人了,她会忘了他。
只要想到这一切,少年就会觉得无比的难受,就好像身体里有数以万计的虫子在啃噬他的心扉,让他难以承受。然而每每看着自己华美的衣衫,身边跪着的仆从,便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就此放弃,他不能一辈子匍匐在她身下做一个在她羽翼之下的男人,那样的男人是永远无法挺直了腰站在她身边的,他需要不断地忍耐,不断的忍耐,等到他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他,走到与她对等的位子,她一定会对他另眼相待,她不会再将他当做一个只会哭泣的弃子,不会再将他当做一个不起眼的奴仆,不会将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朗惧手指缓缓摩挲着画上女人的脸,笑了笑道:“这个女人,有意思。”他那一双狼眼里尽是笑意,想起当初他乔装在奉昌城中化作一名商人与她见面,分明是一个年岁尚浅的小丫头,却不想掌控着如此庞大的钱财。
朗惧回头问彭玉,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陛下是见过卢千秋的吧,有一件事情很少人知道,当今英帝后宫中有一名女子被臣的大哥断言有凤凰之命,而很有意思的是这位卢千秋,和那位后妃关系非常不错,卢千秋在四岁的时候就被臣的师侄说其骨乃是凤凰之骨。”
朗惧挑了挑眉,卢千秋便是因为那个命理之说才会跃入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吧,叶臻也好,英帝也好,他朗惧自然也是听说过的。这画中女子虽然美好,但是朗惧见过的美女也海了去,他要什么美女没有?自然也不会对千秋动心。当初乍一见千秋觉得有些意思,不过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朗惧本身就不是一个对于女人又太多心思的男人。
不过如今彭玉将此事提出来一说,作为巫教的曾经的大人物,看来也是非常信奉千秋的命格一说,想要让朗惧将千秋弄到手。
“叶臻曾用尽手段想要将此女留下,可惜并没有成功,如今阮胥飞又死了,这是上天在指引陛下啊。”彭玉说道。
朗惧微微一皱眉,千秋到底已经嫁人,一个一国之君竟然要抢夺一个寡妇,这让朗惧微微有点抗拒,再说女人再好,命理到底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他虽然重用彭玉,却并非只一个很信任命理的人。女人至于他不过是成功的附属品,他朗惧还没有懦弱到用一个女人来征服天下。
“朕并不太喜欢用这样的手段来夺去天下。”朗惧直言道,“这天下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被定下来,那实在是可笑了,你说顺帝得到了那位后妃,既然天下有两位拥有凤凰之命的女子,那又有何解?”
朗惧轻笑,将画卷重新收了起来,道:“朕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上天能给予朕自然最好,上天不能给的,那朕便自己去拿!”
他话语间的霸气尽显,彭玉不禁一愣,点了点头甚是欣慰,不愧是他看中的君主,之前他一番说辞并没有动摇他的心性。
彭玉再次摸了摸他那并不长的胡子,道:“不过,臣的那位惊采绝艳的师侄和卢千秋过从甚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臣却是觉得此女很是值得研究一番的,若是陛下信得过,便将这件事情交给臣吧“朕怎么会信不过先生你。”朗惧很是爽利地将此事交给了彭玉,一旁的少年面色始终不曾有大的波澜,彭玉却是笑了笑道:“赵吉,你应该是十分了解她的人吧?”
“谈不上完全知道,对于卢千秋的一些个习惯喜好倒还是知道一些的。”赵吉微笑着说道。
彭玉很喜欢赵吉这种从不将话说得圆满的性格,年轻人自然要谦虚一点比较好,他看得出赵吉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是一个可以用尽手段向上爬的年轻人,他很喜欢这种带着邪气的朝气,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他交给赵吉办的每一件事都很好,包括英帝的死,包括赵文思南下。
373 静夜思
南边一缺属于当务之急,顺帝很快拟制指定人选,果然宴是副手,指定阮绍为主帅。阮氏一族积弱已久,阮绍在军部熬了二十来年,终于在此刻跃入众人的视野。阮绍乃是阮黎的族弟,也便是阮胥飞的族叔,不管从任何一方面来说派他作为主帅也算是合情合理。
离京那日定慧公主亲自相送阮绍,阮绍面对这位支撑着阮家半边天的嫂子一直很尊敬,想着这些年来阮家被四氏打压,阮家子侄从仕者虽多,却都是六七品的小官,并无多大建树,要说混的最好的还是阮绍自己了。
虽然此际大家都知道真正作战的不是阮绍,而是宴泰,但是阮绍还是很高兴,高兴阮家终于能够慢慢恢复昔日的荣光。当然,在这荣光的背后首先是阮胥飞的死,想到这里阮绍的脸上又是一片肃然。
轻装简行,就地入伍,朝廷倒是没有给充州拨太多兵马,充州本来就是尚武之地,应招入伍的人很多,就算阮胥飞的沙河平原一战损耗了六万余人,底气充足的充州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因为阮胥飞之死对叶惜京怀恨在心。充州民众这种心理.很质朴,也更为让顺帝欣慰,作为主持南方大局的杜齐放和英博二人来说,来了一个宴泰实在是让人有英博苦闷地喝了一口酒,他本事极其骄傲自负的人,自认为不会不如阮胥飞,然而阮胥飞死于沙河平原一战,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触动。
月明星稀,凌冽的风对比着室内温暖的空气,英博有些困意,手中拽着的是自家未婚妻宗政朝露的信件,不觉又多喝了两杯。他其实对于自己有些恼怒,他也和叶惜京交过手,可是却是节节败退·阮胥飞也输过,输并不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是愤怒自己无法再这等最能建功立业的时候做更多。意气风发而来·却始终和大光明王的力量相持不下,长久下去,烈日皇朝必定被拖垮,这便是给了北方的那名狼王更多的机会。
“叶臻那个疯子!”英博只得再次骂了一句,心中有愧于无法给予未婚妻更多。宗政朝露几年前便是京中出了名的才貌双全之人,当年太子都想要将他作为太子妃,但是宗政家却是选择了他作为未来女婿·他不想让那个女子失望。
然而此时此刻那名小舅子宗政明珠却来了这么一出,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杀了她?”英博喃喃自语,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屑于做这等卑鄙之事,他虽然和阮胥飞没有什么交情,但是阮胥飞刚死,却要对于他的妻子下手,这到底让他觉得有些羞耻。
他幼时便知那位宗政家孱弱的少爷的贤明,如今这个意思让他很是为难。他终究将那一张信纸就着火给烧毁了。
“先看看吧。”英博如是喃喃道。
正在赶往充州路上的千秋不知道·宗政明珠竟是想要让他那身在南方的小舅子对她下手,且路上有个两相厌的色老头,千秋一路上只是坐在马车上并不外出。
作为主帅的阮绍自然很照顾这位族媳妇·而且得知千秋是为了找寻阮胥飞的尸体而去便觉得莫名感动,深觉得千秋深明大义,是个有气节的女子,于是更为敬重一层。
不过到底是赶路,千秋乘坐马车有些慢,好在千秋的那辆马车经过她的改装要比普通马车要快上很多。坐了这么多天马车千秋自然也是很不舒服的,虽然想要出去骑马,很神奇的是遭到了阮绍的反对,他自觉有义务照顾千秋,骑马和坐马车哪个舒服?自然是坐马车舒服·于是阮绍坚决认为千秋坐马车比较好,却是换来宴泰那丝丝嘲讽的笑意。
“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好好大叔啊。”冯矣在马车里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笑盈盈地说道,千秋想起来也是心中有些好笑,他只在成亲之后见过阮绍一次,对他并没有多大印象,要不是今次和他同行·还不知道阮家还有这样一个人。
天黑了下来,并不适合赶路了,众人就着一处平坦的地方扎营刷锅准备晚饭。千秋终于能从马车里面出来透一透气。军中多事男子,千秋是属于贵妇人,他们都是需要避讳的,千秋也不想自己贸贸然充进去,便也只在自己马车周围走动。
宴泰有些懒散地走过来,道:“王妃出门可还习惯?”
“很好。”
宴泰笑了笑,眼中竟是促狭之意,当日里千秋说得那些胡宴泰终究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如今她人不在奉昌,还能有什么作为?他是不信在外面千秋还能横得起来。
千秋出行虽然为着方便并没有带出来很多人,但是知道这是去多战事之地,自然不会掉以轻心,除了带上了冯矣之外,身边还有近侍十余名,另外有一人却是自荐要跟着过来,千秋并不识得此人,冯矣却是点破道:“东家,这人其实一直在你身边的。”
千秋有些讶异,飞廉是一早阮胥飞指派了去保护千秋的隐卫,既然冯矣说了没有问题,千秋便继续让他作为隐卫跟着,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是千秋的最后一手棋。
露宿荒野,又是初春,冷得很,路过寒山山脉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根本就鲜少有什么吃的,想要打只野味解解馋都很难,好在此去充州倒是不需要深入寒山山脉只是在外围绕过便是。
千秋吃了小黛和景珍拿过来的一个烤好的饼和几口肉感,又喝了一些热水,便差不多了。
宴泰的目光却是一直围着千秋的两名侍女转悠,千秋知道此人乃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如今身边就只有她们三个女人,宴泰不敢对于千秋太过放肆,只能对着小黛和景珍放肆。
小黛的目光中有着怒意,狠狠瞪了过去,宴泰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反而更为放肆地盯着小黛猛瞧,一名侍卫看过眼,咬了咬牙,似是很是忍耐。
千秋让小黛和景珍回车上去,讥讽地对着宴泰道:“希望你打仗的时候也有这等精力便好,你若是一个酒囊饭袋,到时候本王妃便率先砍了你。”
“你可以试试。”宴泰觉得无趣,不知道为什么,千秋长得也算是漂亮的,但是却让色中饿鬼的宴泰提不起一丁点兴趣,甚至还觉得让他很是畏惧这个女子,因为毫无来由的畏惧而心生恶感,于是便觉得应该将千秋狠狠地踩下去放能让自己心中痛快。
一般千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冯矣也是懒得出手的,他更乐于当做一个看戏的人,而并不是像刚才那名发怒的侍卫一样,他和千秋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当然本身冯矣是挺喜欢跟着千秋的,因为觉得千秋和一般的小姐夫人不同,跟着千秋有肉吃,不过麻烦也挺多的。
冯矣如此想着,又丢了一颗花生在自己的嘴里,景珍透过马车缝隙,看见冯矣摇了摇头,不禁有些疑惑这小童哪里来的这么多花生。
小黛那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自家小姐生来就有一种吸引怪人的本事,小姐本身就是一个怪人,这些年她可没有少瞧见怪人。
阮绍遣人过来问候了一下千秋,千秋也嗯礼貌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很好,于是黑夜静静来临,整个队伍只要像是往常一样歇息便好。
马车很大,容纳五六个人并不在话下,不过夜里马车里面也只有千秋和两个侍女一同睡下,冯矣则是很淡定地在马车顶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月光睡觉。
留给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准确来说,留给他与千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他不可能这辈子都在千秋身边,他和冯冉与千秋相识的过程很简单,因为千秋是清谈派的弟子,便在顾飞仙的引荐之下认识了这名雇主。
冯矣拍了拍对子,心中想道:过一天算是一天,谁也不知道命运会将自己带向何处。冯矣抬起手来,看着自己那只依旧肉白的小手,目光中忽然落下一阵失落,并不是他不愿意长大,只是不能长大而已。
他突然很想念记忆中的那一片苍山,想念苍山上的清朗钟声,终究要有一天回去那里才行。只是他和冯冉如今这副模样,还能让人认出来吗?
然后又是周而复始的一天,照着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估计不到三天便能到达充州边境。千秋等人继续在马车之内颠簸,冯矣则是无聊地和千秋的侍卫闲聊。千秋自家的护卫对于这位虽然长得只有十来岁孩童模样的冯矣不敢轻视,他们都知道自家王妃最信任的人乃是这位小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闻到了一阵恶臭,有经验的老兵很快判断,那是尸体放任不管而散发出来的恶臭,是尸臭。
一个两个人死了绝对不会臭成这样子,迎面而来的味道实在是叫人恶心,阮绍和怒爱便让人去探明了情况,发现前面死了一大堆人,尸体身上都被扒光了东西,好在这时节没有苍蝇蚊子围着转悠,要不然还能不恶心死众人?
374 东家,你有麻烦了
(外出,三更可能会有点晚~)
“死了多少人?”阮绍问具体数字,斥候因为那臭味让他面色有些扭曲,道:“粗略地一看大概也有几百人吧,从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来看,只是普通百姓。
千秋让自己的侍卫去打听一二,便得知了前方乃是被抢劫的饥民,除了吃的,衣服首饰凡是能扒走的东西全部都扒走了。
早些时候倒是也听说过这一代出现了饥民,这大冬天的,没有什么吃食,而附近又到处都是战争,此地不同雁城这样的大城,一个村落一个寨子,很少能活得下去。不管是在哪里,军粮不够从百姓手中夺去粮食都显得理所当然似的。
千秋面色微微一变,既然此处死了那么多人,那附近估计并不安定,要是路上遇上一群抢劫的饥民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恩疯了什么人都敢抢。千秋当初南下时候也是遇上过的,雨霖铃便是那时候救下的,这会儿便是皱眉,战争所及这些都常态,她并非需要悲天悯人一番,不过看见了到底心中也不好受。
阮绍通知所有人小心戒备,宴泰对于此事不闻不问,想来是见惯了这等事情,而且主帅尚在,他又操什么心?
经过一处荒废的村寨,天色又黑了下来,按照惯例直接扎营休息便是,千秋白日里因为知道有饥民,便交代了自己的侍卫晚上守夜的时候小心。既然有饥民,那贼匪什么的就更正常不过了。
小黛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雁城吗?充州如此不安全,我们要自己去沙河平原?”阮绍他们是往雁城而去的,不过因为是掐你去肯定会派人跟着他们千秋心中想着阮胥飞的事情,希望早早到了沙河平原,再不济也要找到司马星。
长日的颠簸赶路,千秋也累得慌早早地便在马车中歇息,很快进入了梦想,哪里知道半夜里却是营中忽然有了火光,阮绍过来在马车外将千秋叫醒,道:“饥民暴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千秋惊醒过来,也顾不得什么忙出了马车见这位族叔,道:“果然是饥民暴动吗?不能杀?”
阮绍却不想从这位秀丽的女子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一愣,道:“到底耽搁时间,且人太多了,杀的也是我烈日皇朝的子民,没有必要,我们只要率先离开那些人追不上我们。”
千秋听了也有道理,倒不是自己将人命视作草芥,只是多有顾虑他们这一群衣着鲜亮的人经过,沿途肯定不止这些饥民。
宴泰却是在马上朗声道:“必须杀一批,那些人不杀不老实。
千秋发现宴泰难得同意自己的话,便想这人见识不错,充州经历战乱已经这么久了,肯定不止这一些饥民,他们沿路还要好几天,若是直接离开的话前面也有饥民在等着他们,只有杀了一些人震一震,才能让那些人意识到什么都没有自己性命重要。
阮绍一时之间却是有些不喜到底再怎么说这些饥民都是烈日皇朝的子民,对于军队来说并不是太大的威胁。
千秋却是在此刻说了一句话:“叔叔,我们不和他们计较,这些人不知道进退,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扑过来,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而且饥民十分可怕。”
她话语中的沉重让阮绍怔愣,宴泰面上却是闪过一丝难以言状的笑意。千秋如此铁血的决断,阮绍看宴泰,宴泰点头,很快所有的人便执行了命令,暗夜中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呼,但是那些饥民死了一些人似乎都无法影响他们,依旧想要来抢夺东西,他们从半夜杀了两个时辰,手都有些软了,那些饥民终于消停了一些,于是漫山遍野全部都是饥民的尸体,偶尔也有一些兵卒的尸体,阮绍本不欲让千秋上前,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命令就是千秋与宴泰一起坚持的,便有些难受。
阮家以诗书起家,虽然到了这一代从武者甚多,但是阮绍骨子里却有不少书生意气,看着这一些饥民的尸体嘴唇蠕动着什么,宴泰只冷哼一声,表示对阮绍的不屑。
千秋安慰道:“叔叔,你还记得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死尸?如果我们今天不杀了这些人,他们也会杀别的人,被逼到绝路的人是很可怕的,而叔叔你是要统帅十万兵马的人,万不可妇人之仁。”
阮绍心中猛地一震,他是这些年在奉昌城生活得太好了,也将西南的战局想得太过简单了,如今被千秋这样一说心中微有恼怒之意。世人皆知他阮绍作为主帅乃是摆摆样子,真正的主帅乃是宴泰,可是宴泰作夷人杀烈日皇朝的子民可以说没有任何感觉,自己人杀自己人总觉得有些什千秋一眼便看出阮绍心中的想法,心道叶臻不也是烈日皇朝的人?他们杀来杀去其实不是也是一种人?可见着世上不要单单以自己人说话,要先搞清楚自己人的定义才好。
千秋摇了摇头,不过到底对于阮绍还是有一份尊重的,这混乱的世道阮绍的想法虽然天真,却也是值得热尊敬的,只希望他不要迂腐才好。
天还没有亮,宴泰正坐在火堆旁边擦拭着自己的刀,冯矣凑上去瞧了瞧,笑嘻嘻道:“是把不错的刀啊。”
宴泰一惊,他自从在江阴公主府邸感受过冯矣的邪气,便对这人很是警惕,他活了半百年了,遇上的危险多得数不胜数,对于危险的靠近比别人多了一点敏感,直觉得这小童危险得很。
冯矣看宴泰一副戒备的神色便也只能撇了撇嘴,道:“我说老头子,我当初问你是不是真的调戏了你的嫂子你怎么不回答我?”
宴泰面上立刻变得红黑,一般是怒意一半竟是有些窘迫,看得冯矣心中大呼有意思,虽然说对于冯矣有一层警戒,倒是并不是说他就怕了冯矣去。
“滚开。”宴泰冷哼一声,冯矣有些讪讪,见千秋回了马车,他们稍稍歇息一会儿便又要赶路了。冯矣是显得无聊刺激一下宴泰,只不过忽然脚下踩到了一块鞋子,让他有些不悦,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见冯矣捏着可爱白胖的手指掐算着什么,像是一个老神棍,便让宴泰原本打算无视的目光中多了一层东西。
“算出屁来了?”宴泰话语粗鲁,早先就想到了这小子乃是一个怪人,可这架势怎么和一些个祭祀有相似之处?
冯矣对他笑了笑,道:“屁,我是算不出来的。”
他悠哉地走开了,却让宴泰有些疑惑,看刚才冯矣一瞬间掠过的神色有些在意。冯矣瞧了瞧马车门辕表示自己要进去了,里头千秋应了一声,冯矣便进去了。
“怎么?”千秋本来打算趁着还没有行动补充一下睡眠,怎知冯矣似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
“东家,你好像有麻烦了。”
千秋看着冯矣的脸,这小子面色出气得认真,平日里他说话都是搀着半句真话半句假话然后笑嘻嘻的,如今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让她很不适“什么麻烦?”千秋很快不直接切入主题,省得浪费时间。冯矣向来以高手自居,寻产江湖人士来了几十个他也不放在眼里,能让他说很麻烦的话,那看来好像真的挺麻烦的。
小黛和景珍也徒然变得紧张起来,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冯矣的那张讨喜的娃娃脸上。
“看来有人盯上了我们。”冯矣一开口便是这句话,之前他也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刚才心有所感,便觉得从一开始遇见被饥民搜刮的尸体之后,便开始陷入了别人设置好的道路,包括遇上饥民,似是都是早有准备的。
冯矣甚至觉得,要不是千秋和宴泰心中决断直接发狠多杀一些饥民用来震慑,有人便想要从慌乱中谋取一些什么。
然而一般的宵小之徒都不会落在冯矣眼中的,能让他觉得麻烦的人,一定会有一些特殊的本事,比如巫教徒,比如怀有不轨之心的修道之人什么的,总之不会是普通人了就对了。
千秋一直以来都不算真正遇上过这些玄乎的人,也一直将这个世界看做普通的世界,即便是遇上了蓝于沧,知道了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到底感觉不够深刻,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将冯矣和冯冉两兄弟只当做武功厉害的两个人用。
不过此刻好像稍稍有一些变化了,车厢内的空气有一些沉闷,千秋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她对于那些事情不了解,但是眼下很自然的情况表示考虑如何解现在看来,之前的决断真是非常正确,要不然就等着被饥民冲散,然后落单之时就是出事的时候了,千秋决定要好好部署一下。千秋大大小小的刺杀也遇上过好几次了,从幼时黝黑的箱子,到雪地里的狙杀,千秋觉得自己的胆子真是被锻炼得越来越大了,而火气却是越来越小了,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习惯,她倒是想要知道这种时候还有谁要打她的主意?
她将和自己过不去的人的想了一遍,却是不会想到自己这一次会遇上彭玉。
375 平凡与了不起
队伍再次启程,离雁城也不过两日的路程,众人心中似是都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过因为之前杀了不少本国子民的关系,众人心中都有些怪异。
千秋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不过依旧如同之前一般安静地坐在马车里,冯矣闭着眼睛修养,这样的光天白日显然不太适合动手,众人也就能放松片刻就放松片刻。
直至日落,夕阳的余晖在远处的山峦上缓缓下沉,大地覆盖上了一层昏黄,黑夜即将降临,这等时候往往是人的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从官道上而来的是一群穿着灰色衣袍,戴着斗笠的人,众人见之下意识的便是心中一紧。
然而这一群大约十来名的怪异行人只是安安静静地与他们交错而过,并没有做什么事情,甚至停下来与他们搭话也没有。
然而千秋还是从车窗的缝隙中撞见了其中一人窥伺马车内的目光,这感觉让她想起当日第一次见到国师烈光的时候,她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结果国师烈光也带着杀意地看了她一眼。
千秋抿了抿唇角,压低声音同马车内的冯矣道:“好像是巫教的人。”
冯矣点了点头,肯定了千秋的话,千百年来,巫教与道教便是死对头,前者讲究肉身的极致,后者讲究内息的极致,追求的道并不相同,于是就有了后来世世代代的争夺·概因百余年前巫教出了一名天才,然后通过影响当时皇帝,合力将道教逼出了关外,栖息于昆仑山。
等那群人走过·千秋又道:“想要对我不利的是他们吗?”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与巫教的仇怨,最多应该也是来自于冯冉和冯矣两兄弟才对。但是冯矣的意思是,这些人好像是针对她?
宴泰是骑在马上看着那些巫教徒走过的,这之后也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那一些巫教徒,虽然巫教在烈日皇朝地位尊崇,但是也不会没事瞎晃荡,更何况这里乃是战乱之地·一般巫教徒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宴泰是将心思往战事上面引,他是想岔了,想来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那位尊贵的端王妃会和巫教有什么仇怨…
于是一切诡异地发生,又诡异地结束。
冯矣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一直都有些苍白,且额头上有着细细的汗水,好似在极为努力地忍耐着什么一般。
小黛和景珍看着冯矣这一副吃力的模样便有些紧张,忙用帕子擦拭冯矣额头上的汗水·冯矣却抬手,自己接过帕子,道:“这种地方因为常年经历战事有不少冤魂阴气·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遇上玄乎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听到冯矣这么一说,看来冯矣刚才这么吃力是在和什么东西较量。千秋总觉得刚才有人来踩点的,然后等着时机下手。事实上千秋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但是没有人人知道那些人会用手段来对付千秋。
千秋只能摸了摸藏在腰际的匕首才能安心一些,小黛和景珍都很是紧张,怪力乱神只在话本故事上听说,不想今次可能会撞上。
小黛提议将事情同阮绍一说,千秋却是摇头表示了反对,因为这很可能会引起恐慌·到时候千秋便会被当做异物对待,而且现在赶路很重要,胡乱作为指挥打草惊蛇,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黛提议自己和千秋衣物互换,然后乔装成千秋的模样,也算是一招后手。千秋感动于小黛的提议·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用自己想出多年的侍女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冯矣笑了笑道:“别人都还没有动手呢,我们不要这么紧张。”
千秋觉得冯矣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在天更黑之前,红人再次扎营休息,千秋并没有外出,三个人都坐在马车里面,由侍卫弄了一些吃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空气中起了一层薄雾,这春日起雾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这层雾却有些过于黏稠,且越来越黑,很快将众人的视线遮蔽起来。
冯矣本能地坐上了车夫的位子,却是见一名侍卫有些畏惧地看着那些黑雾发呆,正是刚才给千秋送吃食的那名侍卫。
风很大,马变得有些狂躁,冯矣身子一踉跄,前头的几匹马竟是约好了似的一起发疯奔跑了起来,马车一下子驶入了一片多碎石的地方。
千秋喊了一声冯矣,冯矣应答声,千秋稍稍有些安心,冯矣让千秋等人不要随便出车门然而千秋听着越来越近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的时候,还是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黑雾中,可见幽幽的银光匍匐在地上,缓缓移动,冯矣从身上解下了早已准备好的酒壶,就着他指尖的鲜血然后摇一摇,洒向了马车四周。
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稍稍安宁了一些,将马车包围在一处,风呼呼地刮过,冯矣仰起头“刷”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用武器了。
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挥了挥袖子,将黑雾很快驱散了,缓缓向马车走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严肃,可以说甚至算得上和蔼的。
冯矣见着他便是皱眉,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坐在他身边的一名侍卫突然朝着车厢而去,千秋大惊之下本着宁可错杀也不能疏忽的心思直接一刀刺出,一股温热的鲜血立刻喷到了千秋的脸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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