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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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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覃初柳觉得头痛,她的脑袋也就只能耍一耍小聪明,像这样阴谋阳谋的事情,她可想不来。

想不来干脆就不想了。左右身后还有贺拔瑾瑜呢,她信他定然有办法查清真相,度过难关的。

此时,京城西郊小乌山大相国寺专供香客休息的清心院内。谭氏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娆女子相对而坐。

女子挥了挥手,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躬身退下,待房间只剩下她们二人,她才伸手抚了抚谭氏的脸颊,“阿云,这才几日不见,你怎地瘦了这么多?”

谭氏闺名谭静云,亲近的人都唤她阿云。

“娘,邱管事没和你说吗?”谭氏撅着嘴,像个小孩子似的委屈道。“我上次回家,都走到门口了,又被大哥撵了回去。国公府还是不是我的家啊,我回个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娘,你一定要给我出气啊。”

说着,谭氏凑到女人身边,双手环抱住女人的胳膊,头枕在她的肩窝晃悠起来。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谭氏的亲娘,镇国公第十三房妾室。邱氏。

说起来,这个邱氏的家境也算不错,父亲是从八品的翰林院典簿,家里不说大富大贵,衣食却也无忧。

作为家中嫡女,嫁去小康之家为正妻应该不是难事。可是。邱氏却是个心大的,一心想攀高枝,后来也是来这大相国寺上香求姻缘,碰到了来接妻子回家的镇国公。

那时镇国公三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有发福。长相俊朗,容姿飘逸,周身气势不俗,邱氏一眼便动了心思。

她也是个有心机的,走到镇国公身侧假装摔倒,镇国公英雄救美,于是,邱氏被抬进国公府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她之后,镇国公又陆陆续续抬进了不少女人,可是,始终没有人能够像她这样荣宠不衰。

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这么些年也只生下谭静云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宝贝的不行,所以给她娇惯出一身毛病来。明明是个庶女,却比别家的嫡女还娇气、霸道。

不过,也因为邱氏宠女,镇国公也心疼邱氏,没让谭氏跟在主母身边,所以谭氏最后也只是骄纵有余,却没有大家族女子该有的端正淑仪。

最后在京城贵女圈中,谭氏落得个世家嫡女看不上她,她看不上别家庶女的局面。这么些年下来,她在京中竟然没有一个交心的手帕交。

邱氏爱怜地摸了摸谭氏的发,又拍了拍她的脸颊,这才叹口气说道,“阿云,你要学会忍耐,镇国公府早晚都是你大哥的,你的后半辈子还要依仗他给你撑腰,你闲时也多往你大嫂那里走动走动,你大嫂是个好说话的。”

谭氏不服气地撅起了嘴,她才不想倚仗那个黑脸大哥呢。不过,她娘与她说的话从来都没错过,她娘说要去讨好大嫂,那她没事多走动走动就是了,左右她那个大嫂没什么见识,好糊弄的紧。

“对啦,娘,你这次叫我出来干啥?”谭氏突然坐直身子,疑惑地问道。

若是平常小事,派个丫头小厮传个话也就是了,现下竟然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约她到大相国寺见面,指定不是小事啊。

邱氏也敛起了笑容,问谭氏,“阿云,我记得上次邱管事去我那里提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名字,就是和女婿有些关联的小姑娘, 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起这个,谭氏便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叫覃初柳,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不知道会什么狐媚功夫,竟然把家里那对父子都迷住了。”

说着,谭氏的眼泪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娘,我都成亲这么久了,见到百里容锦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现下更甚,他都不让我进他的院子,可是那个小贱|人,她一来百里容锦就让她进院子里,还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

邱氏心疼地给谭氏擦眼泪,一边说道,“这能怪谁,我早说那百里容锦不是良配,你死活要嫁。现下咋样,吃到苦头了,这才是开始,以后还有你受的呢。哎,娘也不能总护着你,你得学会自己谋划才行啊。”

数落完谭氏,邱氏开始说起正经事,“我叫你过来,就是要说这个覃初柳。她可不简单,这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和二皇子关系也不一般,京城还有自己的产业。这也就罢了,你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谭氏已经惊呆,也忘记哭了,脑子开始飞速地动了起来。覃初柳是奉旨进京的她知道,和二皇子关系好,还有产业这件事她却不知道。

一个小姑娘,和正当婚龄的二皇子关系好,皇上还要召见她,那她,会不会是未来的——皇家媳妇?

不,不可能,她一个小农女,就算有些产业又如何,身份在那里摆着,只多不过是二皇子府里的一个妾室罢了。

对,指定就是这样!

谭氏想通这一点,也不若最开始那般吃惊了,“她什么身份?她不过就是个小农女,以后也是给人家当小的命!”

这个时候她倒是忘了,自己亲娘也是别人的小妾。

邱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一般的小农女也就罢了,她亲爹可是咱们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你的二哥,她亲爷爷就是你父亲啊!”

“怎,怎么会这样?”谭氏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二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闺女?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那小贱|人姓覃,不姓谭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氏也不知道,她心里也恨啊,这么些年她与镇国公同床共枕,她小意伺候着,没想到镇国公还是有事情瞒着她。

她在镇国公心中,到底是没有发妻的分量重啊。

邱氏把那日在书房外面听到的话与谭氏说了,最后道,“你父亲还没决定要不要认回她,你暂且不要招惹她。”

谭氏却没有把邱氏的话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覃初柳是镇国公府的人,这样的身份,足够给二皇子当正妻了。

覃初柳和百里徵又是一伙儿的,若是覃初柳得了势,那岂不是要和自己作对?

她虽然是国公府出去的,但是和皇家的人比起来,身份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样算来,她岂不是斗不过百里徵了?

百里家的产业几乎全在她手上,难道还要她拱手把这些让出去,没门!

所以,镇国公府绝对不能认回覃初柳。覃初柳,她只能姓覃!

谭氏攥紧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咯吱咯吱响,邱氏吓得不行,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缓过神来。

“娘,你一定要帮我!”她赤红着眼睛看着邱氏。

“帮,帮,你要做什么娘都帮你,好孩子,你可别吓唬娘啊。”这个时候,谭氏就是说要天上的月亮,只怕邱氏也会攀着梯子去给她摘。

“不能让覃初柳进咱们镇国公府,不能让她姓谭,绝对不能!”谭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回京的路上,邱氏歪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揉着突突直跳的脑袋,心里琢磨着刚刚答应女儿的事来。

若覃初柳对镇国公府无用,不用她出手,以她对镇国公的了解,镇国公就绝对不会认下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女。

若这覃初柳对镇国公府有用……

这事情恐怕就难办了!

马车吱嘎吱嘎进了京城,稳稳地停在了镇国公府的角门,邱氏在婆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整了整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裳和头发,道,“走,咱们去给夫人请个安去。”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 当年事

自从谭绍隅被封将军之后,镇国公谭弘道便借口身子不适,需要长期休养辞去了身上的职务,在家养老。

他深谙为臣之道,以他这把年纪,已经再无晋升的可能,若是还在朝中当值,不仅不会帮到儿子,反而会阻了他的前程。

毕竟,帝王的制衡,制衡的可不只是党派之间啊,他们一府想要出现两个肱骨之臣,且还是一文一武,根本不可能。

闲赋在家的镇国白日多在书房看书,偶尔也出去和老朋友喝喝茶,叙叙旧。

这一日,恰好他出去与一老友喝茶聊天回来,刚一进府,就被镇国公夫人宁氏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拦住了。

“国公爷,夫人有要事要与您说。”丫头恭敬地禀道。

镇国公蹙眉,他与发妻少年夫妻,不说感情多深笃,但这么些年也算相敬如宾。

往日宁日若有要事,都是亲自在门边候着,何曾像今日这样派个丫头过来了事。

“有什么要事?”镇国公抬脚往里走,去的方向却不是国公夫人所在的正院的方向。

丫头忙忙跟上,在他身后诺诺道,“奴婢不知。下午十三姨娘来过一趟,夫人就一直恹恹,眼看国公爷您要回府了,这才派奴婢在这里候着。”

镇国公脚步一顿,邱氏去过了,莫不是女人之间有了什么龃龉,闹得夫人不开心了?

旁人家里后院有三两个妾室就会闹得鸡飞狗跳,他这么多年能享齐人之福还不是多亏了老妻。这样想着,镇国公刚刚对宁氏的那一点儿不悦也消失不见了。

刚进到正院,就听屋子里传来“啪”地一声,似乎是瓷碟碎裂的声音。

丫头打着门帘子请镇国公进门,镇国公见到屋子里一地的狼藉登时傻了眼。

再见到老妻手里捧着的是他往日最喜爱的粉彩开光婴戏图双螭耳瓶时,小心脏差一点从嘴里蹦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把瓶子给我放下!”镇国公冷声斥道。

宁氏看着门口冷面对她的男人,不仅没有把手里的瓷瓶放下。反而举得更高。

“啪”,又一声脆响,瓷瓶应声碎裂。破碎的瓷片向四周崩散,有不少崩到镇国公的脚边。

“你。你……”镇国公指着宁氏,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谭弘道,我只问你,是你的儿子重要,还是你所谓的前途重要?”宁氏质问谭弘道。

谭弘道拧眉,宁氏竟然敢直呼他的姓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宁氏,你别不知好歹,”镇国公说话终于顺溜了一些。“不要以为这个家离了你就不行,你若是惹恼了我……”

“惹恼了你怎样?休了我不成!”宁氏直接打断镇国公的话,愤愤道,“你休了我倒好,我就不用看着你拿我儿子去换你所谓的前程。”

屋外的丫头婆子知道事大。也不敢在院子里待着,纷纷退到了院外守着,把门掩的死死。

成亲这么多年,宁氏还从未与他这样说过话,他心里堵得不行,恨不得上前扇宁氏两个大嘴巴。

只是,宁氏娘家宁远侯府今非昔比。出了个太子妃,正是宁氏幼弟的幺女,若是没有意外,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若他真的打了宁氏,宁氏把事情闹大,最后他也得不了什么好。

心里有了算计。镇国公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把心中的火气勉强压下来。

“秋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又是何必?”镇国公放软了声音说道。

宁氏的火气虽然没有消,但是态度却也好了一些。她就近坐到一把圈椅上,面若冷霜地说道,“你是不是要把绍维在外生的那个孩子接回来?”

还不等镇国公解释,宁氏继续道,“我现在就把话搁到这儿,没门儿!我不管她以后有什么前程,也不管她多有本事,能给咱们府里带来多大的利益,我只一句话,她来,我便走!”

镇国公终于知道一向温柔贤淑的老妻为什么发火了,他绕过碎瓷片走到宁氏身边坐下,叹口气道,“秋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还迈不过那道坎儿?绍维是你的儿子,难道绍隅就不是?他的前程你也总要顾及到啊。再说了,接不接进府还要看皇上的态度……”

“我不管皇上什么态度,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宁氏愤然道,“我好好的儿子,竟然被,被他们卖了二两银子,我只想一想心里就难受……”

宁氏一手揪住胸前的衣襟,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镇国公听了宁氏的话,也沉默了。

堂堂镇国公府的二公子,竟然被人卖了二两银子,这件事,他也着实气恼。这么些年没有派人诛杀那一对老贱|人已经是他们仁慈了。

这件事,还要从八年前说起,那时候南边海寇作乱,民不聊生。

南方水军兵源不足,便打算在南面招兵。

南面的人虽然体格不若北面的男人健硕,但是却多熟知水性,能在更短的时间内上船作战。

这时候,就有不少奸商发现商机,开始从北面购买人口,贩卖到南面代富家子弟从军。

元娘他们直到现在都以为谭绍维当年是应召入行伍,殊不知,谭绍维却是被崔氏和安贵以二两银子卖了的。

当年安家村穷,有好几户孩子多的人家把儿子卖了,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两年后儿子平安归来,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这件事,还是谭绍隅在军中发现谭绍维,把他送回京城之后才查到的。他没有向家里隐瞒,据实告诉了镇国公和宁氏。

镇国公和宁氏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当时便要派人去杀了安贵夫妇,若不是谭绍维拦着,只怕他们的小命早已经没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元娘身份太低微,镇国公和宁氏自然不想让儿子认回她们母女。所以才会把谭绍维看的这般严实。

过了很长时间,镇国公才幽幽叹了口气,道,“要认回那小姑娘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不等宁氏回答,他又继续道,“指定是听下人嚼舌根子。这里面有些事情你还不知,听绍隅说,那小姑娘很不简单,若是她日后有了造化,想起今时今日咱们的不闻不问,难保不会心生怨怼啊。那样,对咱们谭家又有什么好处?

“咱们镇国公府已经富贵至极,我若还有别的想法,那可就犯了抄家灭罪的大罪了。”镇国公见宁氏终于安静下来,再接再厉,“我有把她认回来的打算,不是想她能给咱们府里待来多少利益,我只是想让咱们儿子没有祸患罢了。”

说到这里,镇国公竟然也挤出了几滴子眼泪来。

宁氏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十分相信镇国公,不免有些羞惭,垂头对镇国公道,“是我想岔了,咱们这么些年夫妻,我应该信你,不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镇国公只以为宁氏是抹不开面子认错,他自认为是大度的人,便摆了摆手,“莫说这些了,秋彤,日后你再有气,可莫要再砸为夫这些宝贝了。”

宁氏点头应下,唤来丫鬟婆子把这一地的狼藉都收拾了。

她虽然知道了镇国公的打算,心里到底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见一见那小姑娘。

她倒要看看,被国公爷和谭绍隅都说不简单的小姑娘,到底有多不简单。

宁氏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一有了要见覃初柳的想法,便开始着人打听起她的消息来。

没有通过国公爷和谭绍隅,第三天,她也打探到了覃初柳的落脚点。

这一日,覃初柳正打算去京城请郑掌柜帮个小忙,蒋大鹏都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正要上车的时候,宁氏带着一大队侍卫随从、丫头婆子便来了。

寸步不离覃初柳的谭绍维一眼便看到了自己亲娘,脸上没有多惊讶的表情,显然,他早料到自己亲娘会找过来了。

“母亲,您怎地来了?”谭绍维上前,恭恭敬敬地把宁氏扶下马车。

宁氏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便把目光落到了一袭素衣,两条发辫的覃初柳身上。

果然,果然是乡下出来的野丫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会收拾自己,若真是进了谭家,岂不是要把谭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这第一眼,覃初柳便给宁氏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覃初柳听到谭绍维唤宁氏“母亲”了,她朝宁氏点了点头,便要继续往马车上爬。

“这就是你女儿,怎地这般无礼!果然是乡下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宁氏拧眉十分不悦地说道。

覃初柳回头看了宁氏一眼,并没有说话。

“把女儿教养成这样,她那个娘也好不到哪里去!绍维,走,跟娘回去……”宁氏拉着谭绍维的手就往自己的马车上拽。

谭绍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直未曾言语的覃初柳突然说道,“这位夫人,我虽是乡下长大,却也知道初次见面不该对人家言语刻薄。我看夫人倒像是十分守规矩的,那我问夫人,你当着我的指摘我娘,这就是你们镇国公府的规矩吗?”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五章 针尖不让麦芒

“绍维,你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不回家?”宁氏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覃初柳,眼睛却看向谭绍维,“她算是什么,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母亲,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柳柳是个好孩子。”谭绍维站出来打圆场,“这里这么多人,看到听到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覃初柳开口说话,一点也没有宁氏以为的乡下小姑娘的唯唯诺诺,“这位夫人,正因为我不算什么,所以也不惧怕什么。您大可放心,我对那种总用规矩要求别人却从不要求自己的所谓的高门大族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覃初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速极慢,极从容,宁氏气的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像他们谭家人,一点儿都不像!

“你,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日后你可别求着要进我们谭家……”

“夫人请放心,就是日后你们求着我进你们谭家,我都不进!”覃初柳决绝道。

听了这话,谭绍维可急了。他早想到母亲会来了,他并没有事前阻止,是想着覃初柳指定不会主动去镇国公府见自己父亲母亲,那就不如让父亲或者母亲来一趟见一见覃初柳。

他认为覃初柳聪明、机智,父亲母亲见了一定会喜欢。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日后,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元娘,三个女人把他夹在中间……

谭绍维顿时头痛不已,他几步走到覃初柳身边,背对着宁氏露出乞求的表情,“柳柳,你看我母亲已经来了,不若咱们进屋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大叔。我一直都挺心平气和的啊”,覃初柳歪着头,脸上满是笑意,好像刚刚那个针尖不让麦芒的小姑娘不是她似的。

谭绍维又转身看着宁氏。“娘,咱们好好说说话不行吗?”

这一声娘,叫的宁氏心都快化了,都多少年了,自从谭绍维被谭绍隅送回来,她和镇国公不准他出京开始,他便再没有唤过她娘了。

宁氏眼睛湿润,脸上带着激动的笑,也顾不得和覃初柳生气了,匆匆上前几步拉住谭绍维的胳膊。“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娘都听你的。”

一边的覃初柳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谭绍维一眼。她这个死鬼爹,好似真的不若表面那般软和啊。

说话做事的时机拿捏得很好,表面上却给人一种不是刻意为之的感觉,这人,忒善于伪装自己。

且,他很聪明,这一点元娘没有说错。不过。他有些懒,很多事情他只要动一动脑子就能想出对策,可是他却从不去想,非得等到不得不想的时候才动脑。

这样的人,就是经历的挫折还太少,还不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他耗费全部精力也不一定能争取到。也只有意识到了这一点。若他和元娘团聚,他才能更加珍惜元娘。

短短一瞬间,覃初柳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最后,她想到的是,约莫七八日后元娘便会到京城。说不准元娘也要面对谭家人,瞧谭家人的态度,对元娘也定然不客气。

她要在元娘来京面对这些人前,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随便欺辱元娘。

想明白之后,覃初柳恶狠狠地瞪了低头和自己娘说话的谭绍维一眼,早前打算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去做的,可是,毕竟元娘是她亲娘,她怎么会放心?

谭绍维定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见到自己亲娘突然而至的时候才会那般从容镇定。

谭绍维终于安抚好了自己亲娘,扶着宁氏进了覃初柳的院子,覃初柳因为想着元娘,也便忍了一时之气。

进到屋里,也不用蒋大鹏叫人来伺候,宁氏身边的丫头便撤掉了桌子上的一应茶具,换上了他们自带来的茶具。

末了,那丫头问蒋大鹏,“可否借你们的灶房一用,我去烧点……”

“蒋大鹏,你先出去。”覃初柳直接对蒋大鹏挥了挥手。

蒋大鹏也看不过这些人的做派,也懒得伺候,得了覃初柳的话哧溜一下就跑没了影。

宁氏和谭绍维本来在低声说话,听到覃初柳说话也抬起头来,正见自己的丫头一脸尴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她心里以为是覃初柳欺负了她的丫头,刚要发作,就听覃初柳不咸不淡地说道,“什么样的水配什么样的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可没有那么好的水配夫人这样贵重的茶盏。”

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桌上的茶具上扫了一眼。

宁氏却不以为自己过分了,这套茶具可是她特意吩咐丫头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寒掺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

“这位姐姐,你们若是真讲究,就该把煮茶的水、锅灶、柴火一并带过来,像这样只带一套茶具,其他还要外借,那可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啊。”覃初柳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话,说的宁氏也脸红起来。

她只以为小姑娘看到她这架势就会吓蒙,哪里想到小姑娘还能从中挑出毛病来。这下好了,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你下去吧”,宁氏到底是国公夫人,很快便镇定下来,挥了挥手让丫头下去。

想了想,宁氏又推了谭绍维一把,“你也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覃姑娘说。”

早前看到覃初柳她便不喜,再加上覃初柳言语的刺激,她便失了冷静,竟忘了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了。

谭绍维的目光在宁氏和覃初柳身上逡巡几圈儿,屁|股却没离开杌凳。

“大叔,我也有话与夫人说。”覃初柳看着谭绍维冷声说道。

“好好,你们说,你们说,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唤我一声便是”,听了覃初柳的话,谭绍维才站起身往外走。

宁氏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脸登时便黑了。

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可倒好,是有了闺女忘了娘!

谭绍维出来之后便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人,他便附耳在门边,光明正大地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覃姑娘,你定然怨恨我们谭家这么些年对你和你娘不闻不问,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们谭家可从来都是讲理讲规矩的人家,若不是内中有缘由,也决计不会如此”,宁氏身子坐的笔直,一脸肃然。

除了嫌弃她们身份低微,还能有什么缘由?

看宁氏的样子不像说假话,莫非里面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覃初柳也坐直了身子,朝宁氏点了点头,“夫人请说。”

宁氏便把当年安贵夫妻把谭绍维二两银子卖了的事情说了。

每次提起这事,宁氏总忍不住掉几滴眼泪,这次她倒是忍住了,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不过这个样子叫别人看个反而更揪心。

覃初柳恨得咬牙,崔氏和安贵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二两银子,没有二两银子他们就过不下去了不成,竟然只为了二两银子就硬生生地拆散了别人的家庭。

看来,她往日对崔氏和安贵还真是太好了,等这次回家,她一定要把这笔账和他们好好算算清楚。

“覃姑娘,咱们将心比心,若是你摊上了这件事,你是不是也会像我们谭家一样选择?”宁氏再接再厉,以为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便能让覃初柳主动放弃进谭家,且还不会对谭家心生怨恨。

这样,即使覃初柳得了皇上的赏识,有了造化,对谭家也没有什么影响。

好半晌之后,覃初柳才开口说话,她的声音依然淡淡,“夫人,我想知道,你在意的是人家把你儿子卖了这件事,还是在意你儿子?”

宁氏蹙眉,对覃初柳一口一个“你儿子”很是厌烦。

“有什么差别?他们卖的是我儿子,我自然在意事也在意绍维。”宁氏回道。

覃初柳却摇头,“不对,你们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而不是你们的儿子!”

在宁氏说话前,覃初柳抢白道,“若是你们真的在意自己的儿子,就不会这么些年也不顾及他的感受把他拘在家里,若是你们真的在意他,就该听听他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口上说的好听,是为儿子抱不平,那我问夫人你,若我娘身份高贵,我姥姥姥爷对你儿子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们还会不会像当初那般选择?”

宁氏张了张嘴,想说会,但是,这个字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在她的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他们当年做的事,与你们来说是卖儿之辱,于我和我娘来说却只有悲恸和绝望。相较来说,受伤害最大的还是我们。我问夫人,自诩良善的谭家人,这么些年不准我们一家团聚,这样的作为,和当年拆散我们一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覃初柳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夫人,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找我说话,不过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且不怨怼你们谭家罢了,您有话不妨直说,不必与我这般拐弯抹。”

宁氏被覃初柳噎住,她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覃初柳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果然,这个小姑娘果然如国公爷和谭绍隅说的那般——不简单啊。

“夫人放心,我覃初柳心胸虽不多宽广,却也没有那般狭隘,我姓覃,不姓谭,谭家人与我和我娘没有关系,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六章 走水

从庄子出来,宁氏一直心神不宁。她的眉头越蹙越紧,手也无意识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直把一条好好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坐在她对面的谭绍维却是一脸的笑意,他的女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谭绍维,你娘被气成这样,你还在那里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氏终于不再折磨手里的帕子,转而开始找谭绍维的麻烦,“我算看出来了,我算是白养你这么些年了,你竟任那野丫头欺负娘也不管。”

说着,宁氏便拿起帕子拭起眼泪来。

谭绍维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无奈的表情。

他坐到宁氏身边,拿过宁氏的帕子亲自给宁氏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母亲,她年纪还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慢慢教就是了。”谭绍维轻声道。

宁氏轻哼一声,“她那样厉害,我哪里敢教。回去我就与你父亲说,让他亲自去看看,看看这小姑娘是能认他摆布的嘛,不管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是赶紧歇了才是。”

这是宁氏的心里话,虽然覃初柳说了她和她娘都不会怨恨谭家,但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这件事还是要早早和国公爷说的好,也让他早做准备。

到了镇国公府门口,谭绍维便下了马车与宁氏告别。

宁氏依依不舍地看着儿子,“绍维,跟娘回家吧,娘以后再也不强把你拘在家里了还不行?”

早前镇国公就交待宁氏了,这个时候别逼着谭绍维回来,让谭绍维在覃初柳身边多待些日子也是有好处的。

不过,宁氏还是觉得儿子能在自己身边最好。

谭绍维摇了摇头,“母亲,柳柳已经十四岁了,我早前那么多年没有在她身边。不几年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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