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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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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鹏嘴里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安禄,为什么这么称呼他呢,这里面还有了典故。

话说当年蒋氏刚进安家村,在安禄那里还有几分体面,安禄也宠着她,那时候蒋赖子和蒋大鹏没少来打秋风。

打秋风这种事儿,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多了谁能受得了!再说他们和安禄也不是正经亲家,说到底,蒋氏也不过就是个妾罢了。

他们去的多了,安禄终于忍受不住,当着蒋氏父子的面斥责了蒋氏,直说蒋氏身份低贱,莫要摆谱。他这哪是斥责蒋氏,分明就是打蒋氏父子的脸,自那以后,蒋大鹏就看安禄不顺眼,等闲不来安家村。

这次若不是事情太棘手,他也懒得走这一趟!

一路上听蒋氏父子说话,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就进了村。

眼见就要到安禄家门口了,迎面走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见到戚老头儿和小河,笑着道,“戚大叔,你们这是去镇上了?刚才我还见梅大婶在村口张望呢,指定是等急了,你快家去吧。”

覃初柳暗叫不好,戚老头儿只怕要暴露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蒋大鹏自言自语道,“天下间戚姓和梅姓的夫妻怎地这般多,今儿个又碰上一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迎面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烛的爹安东青。

他为人敦厚随和,和村子里的人处的都好,就是戚老头儿和梅婆子这样的外来户,他也乐于交往。

往常见面打个招呼实属平常,只是今日这个日子,就是多说多措啊。

蒋大鹏侧头去看戚老头儿,只是戚老头儿包裹的太严实,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蒋大鹏以为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已经走到牛车边上的安东青又说话了,“戚大叔,你们从镇上搬来,住在这里指定不习惯,没事儿多去镇上走走也是好的,左右咱们这儿距离太平镇也不远!”

戚老头儿已经急出了一头冷汗,只茫然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牛车停在安禄家门口,蒋赖子下车之后就开始向门里张望,蒋大鹏却没有放过戚老头儿。

就在戚老头儿挥鞭子打算继续走的时候,蒋大鹏握住了鞭子,“把帽子摘下来!”

戚老头人吓得手都开始抖起来,他这个样子,就让蒋大鹏更加的怀疑了。

蒋大鹏又重复了一遍,戚老头儿还是没有动作,蒋大鹏开始不耐烦,就要自己动手去掀戚老头儿的帽子。

戚老头儿不防他会亲自动手,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蒋大鹏的手已经扣上了他的帽子,只要用力一拉,帽子就会掉下来。

覃初柳躲在破被下,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心里不断念叨着“不要发现,不要发现”。

这时,蒋大鹏手下一个用力,成功地扯下了戚老头儿的帽子,还不待他看清戚老头儿样貌,就听小河突然大吼一声,“安大宝。你家来客人啦!”

原来这个时候,安大宝正大这一群孩子从外面嬉闹回来,小河正不知道如何化解危机,突然看到安大宝。急中生智,这才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果然有用,蒋大鹏的目光也向安大宝的方向看去,一时忽略了戚老头儿,戚老头儿趁着这个当口,用力一挥牛|鞭子,身体壮硕的老黄牛便哒哒地小跑起来。

牛跑的不快,若蒋大鹏想追,不过几步就能追上。就在他刚抬脚的时候,就听闻风跑过来的安大宝突然咒骂。“你个死老头,我爷爷不是让你别来了吗,哼,你来一次,我就打蒋婆子一次!”

原来前些日子蒋赖子听说闺女偷钱出来救他们。结果被发现挨了打,他就偷偷地来看过一次,那时候安禄还在气头上,就当着安大宝等几个孩子的面骂了蒋赖子。

蒋赖子为了自己闺女忍下了这口气,回去之后也没与蒋大鹏说,没想到安大宝记性倒好,当日的事儿竟一点儿没忘。

蒋大鹏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牛车。又瞅了眼怒目瞪着自己爹的小胖子,咬了咬牙,放弃了追牛车,上前去揪住了安大宝的耳朵。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覃初柳不知道,牛车颠颠地到了家,覃初柳惊魂未定。指挥谷良把犁铧搬到屋子放置好,又让小河紧闭大门,对家里人道,“今天都不准出门!”

隼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默默地趴在了大门边上。做起了看门狼。

戚老头儿已经吓的腿软,早被梅婆子搀进了屋里。

元娘也拉着覃初柳不解地问道,“柳柳,发生了什么事?”

覃初柳想让元娘警惕些,便没有瞒着她,把路上遇到蒋氏父子,并与他们同车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元娘听后先是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儿便对覃初柳道,“娘无事,左右整日在家极少出门,倒是你,往后只怕还要三五不时地往太平镇去,要更加小心才是。”

顿了顿,元娘又补充道,“以后不准一个人出去,叫上谷良。”

被点名的谷良同学没事儿人似的喂兔子,他有点不明白了,那对父子不会功夫,想要教训他们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如此惧怕他们。

谷良这个时候还没体会到“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安禄家已经乱作一团。

蒋大鹏揪住安大宝的耳朵,安大宝那样跋扈地性子,怎么能任由蒋大鹏欺负,蹬踹着粗短的腿哭嚎起来。

这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还不等蒋赖子掰开蒋大鹏的手,安大宝的爹安青山以及小叔安绿水就奔了出来。

一见是蒋氏父子,他们已经十分不悦,又见蒋大鹏揪着安大宝的耳朵,安青山更是火起,指着蒋大鹏道,“放开我儿子,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蒋大鹏觉着这话十分耳熟,往日不都是他对别人“我对你不客气”吗,今日竟然被抢了台词,且抢他台词的还是他最看不惯的跟馒头似的胖子,心里也有了火气,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了些。

安大宝哭嚎的更厉害了,安青山看着心疼不已,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蒋大鹏,只嘴硬不肯求他放了大宝。

站在一边的蒋赖子急得不行,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自己来了,他这个儿子他最了解,上来了脾气便会不管不顾,这些年也没少在这上头吃亏!

“大鹏,快松手,有啥话好好说,别忘了咱今天为啥来的!”蒋赖子凑近蒋大鹏,悄声说道。

蒋大鹏想到在赌坊欠下的银子,又想到赌坊老板最后的那番话,不禁打了个冷颤,却也不甘心就这样松开安大宝,于是拽着安大宝肥厚的耳朵狠狠地拧了一圈儿,这才松开他。

安大宝得了自由,忙不迭跑进安青山怀里寻安慰。

安青山看着儿子被揪的红肿的耳朵,火冒三丈,“大宝你先家去,这里交给爹!”

这个时候安大宝乖觉的很,哭嚎着颠颠跑进院子搬救兵去了。

院外,蒋氏父子和安氏兄弟形成了两两对峙的格局,只蒋赖子明显不在状态,他连连对安青山摆手,“青山啊,你莫误会,大鹏不过是和孩子闹着玩呢。哪能真下重手。再说,咱们都是自家人……”

“谁跟你是自家人!”这时,安禄牵着安大宝走了出来,一张馒头脸冷凝的骇人。显见是气得不轻。

“蒋赖子,我早与你说了,我安家与你蒋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还来纠缠,那你就把蒋氏领回去吧!”安禄决绝道。

男人吗,睡不想家里女人多些,只是女人多了麻烦就多了,他家里还只两个女人,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幸好在他还没有犯下大错的时候就迷途知返了。还能和发妻过和乐的日子。

现下这蒋氏已经没了颜色,不能取悦他了,自上回偷钱挨打之后身子也一直不好,家里的活也干不了,这样的人养在家里。还不是白吃饭的,莫不如让这蒋赖子领回去。

安禄打的好主意,奈何有人不买账。

蒋大鹏扯着嗓子吼道,“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好好的妹子跟了你,一天好日子没过上,你现下好了,当了里正又儿孙满堂了。就想抛了我妹子!想得美,想让我们把妹子领走也行,还我妹子的清白身子,还我妹子年轻貌美,你要是能还,我们立马把人领走!”

安禄又不是神仙。哪能还得了那些,被蒋大鹏几句话噎的不行。

刚刚安大宝的哭嚎外加蒋大鹏的大嗓门,村里已经不少人听到动静来看热闹了。

平日里大家都顾忌这安禄是里正,面上对他们一家极其客气。家里有孩子的,被安大宝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现下见安禄惹了麻烦,被人呛了声,面上不显,心里可都乐开了花。

人越来越多,蒋大鹏也越来越得意,人越多越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怕没脸,若是安禄也不怕没脸的话,那跟他继续纠扯好了。

“咱们有话就直说!”蒋大鹏清了清嗓子,继续吼道,“我妹子跟你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当初说亲的时候你是咋说的,你说就像对待发妻一样对待她。可是现下是什么情况,她在你家过得猪狗不如,还要时不常的遭你们打骂,连家里的小辈都直唤她‘蒋婆子’,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对她?”

安禄不服,刚想说打蒋氏是因为她偷钱,奈何蒋大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你家孩子可劲儿疼,我家妹子就该任你们糟蹋,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天我就要给我妹子讨个说法,刚刚安禄的话大家伙可都听到了啊,他可说让我把妹子领走了,大家伙说说,有他这么不要脸的吗?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当里正?”

这个话题比较敏感,涉及到了安禄的身份,安禄再不能任由蒋大鹏胡说,他大喝一声阻了蒋大鹏的话,皱眉道,“有话进去说,在外面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语气还很声音,但是蒋赖子和蒋大鹏都知道,他们的事儿差不多成了。

果然,进到屋里,不等蒋赖子开口,安禄便直接问道,“说吧,要多少银子?”

蒋赖子搓了搓手,很是不好意思地道,“不多不多,就五十两!”

安禄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五十两还不叫多?

他怒目瞪着蒋氏父子,大手啪地拍在桌子上,“你当我这里有金山银山不成,莫说五十两,我这儿连五两都没有”,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仍在桌子上,“就这么多了,要你们就拿走,不要也没办法。”

蒋赖子伸手要去拿银子,是少了点儿,可也比没有强打。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银子,就被蒋大鹏拉住了。

“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告诉你,就五十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我们也不是那不讲理的,给你三天时间让你筹钱,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等三天后拿钱立马走人,保证以后再不来你们安家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月下谈心葬情丝

蒋大鹏一番话说完,也不等安禄回话,便径直坐到扶手圈椅上,身子软趴趴的靠在后面,还把脚抬上了桌子,晃啊晃的。

安禄气得不行,还要拒绝,只是不等他开口,蒋大鹏又道,“你别想着你们安家人多,就能把我撵出去。我告诉你安禄,你要是不给我们银子,我就能让你出不了安家村!”

蒋大鹏用一种你信还是不信的眼神看着安禄,安禄自然是信的,蒋氏父子有多混,太平镇里哪个不知道。

安禄没了主意,甩甩袖子出去了。他转身刚走,蒋赖子就把桌上的碎银子藏进了袖袋里,然后坐到蒋大鹏身边,学着蒋大鹏的样子问道,“大鹏,你有把握他能给五十两银子?”

“没有把握”,蒋大鹏实话实话,继而对蒋赖子神秘一笑,“我还有旁的事儿要做。”

战战兢兢过了一天,也没见蒋氏父子寻过来,覃初柳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晚饭过后,元娘和梅婆子凑在一起做针线,马上就过年了,正月里一个月不能动针线,所以元娘打算这几天给小河、谷良、戚老头儿都添置新衣,还要给覃初柳做些小玩意,活计着实不少,晚上还要加班加点。

覃初柳看着她们忙活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个头绪来,又怕伤了眼睛,不敢在油灯下练字,便趿拉着鞋出去找隼玩儿了。

覃初柳觉得,隼除了觅食的时候凶狠点儿外,平素里和一条大狗没有区别,都喜欢有人挠它痒痒,都喜欢趴在外面晒太阳,都喜欢头枕在前爪上懒洋洋地谁都不搭理。

出来寻到隼的时候,正巧小河也在,他有些怕隼,不敢靠隼太近。只远远地看着它。

覃初柳犹豫了下,要不要上前与小河说话,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小河。你在干啥?”覃初柳上前说道,“隼很乖,你可以过去跟它玩儿。”

她的话音刚落,隼便跑到了她身边,轻轻地磨蹭她的腿,覃初柳知道这是隼想让她给它挠痒痒了,便从善如流地蹲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隼挠痒痒。

皎白的月光照射下来,驱走了恼人的黑暗,女孩儿温暖和煦的笑脸沐浴在圣洁的月华之下。比熊熊之火还让人觉得温暖、心安。

小河侧头看着覃初柳,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小河的目光那么炙烈,覃初柳怎么会感觉不到!

她一边给隼顺毛,一边想着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丝丝寒凉已经穿透她的棉衣,让她战栗,她才开口说道,“小河,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是什么样?”

直接说覃初柳可说不出口,于是她想出了迂回战术。

小河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不是说好了。我以后给你和大姐管家嘛。”

“那管家之后呢,你就没有别的想法了?”覃初柳再接再厉。

“管家之后……”小河停顿了很久,畅想以后的日子,小河的脸有些红,幸好他坐在阴影里,皎白的月光照不到他。旁人也不会发现。

“管家之后,就娶一个媳妇,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好像,村里人无论有没有出息。都是这样过来的。

“哦,小河的愿望很简单啊,以后一定会实现的!”覃初柳信誓旦旦。

小河心下一喜,一定能实现,那不就是说,他和柳柳……

“小河,我以后也要找个老实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终于说到正点了,覃初柳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开始谨慎起来。

小河心里更是欢喜,他不就是个老实人吗!

“但是,光人老实还不行……”

“还要怎样?”小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他的家里人口要简单,爹娘要慈和,不能为难我,不能嫌弃我娘。家里的妯娌也要好相处,不说和亲姐妹似的吧,也总不能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不能背后阴我”,说到这里,覃初柳顿住了,然后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说起来简单,可是这样的人实在太难找了。”

小河脸上的红晕悉数褪尽,只余煞白的颜色。

覃初柳刚刚说的那些,他完全不符合。

他爹娘不喜欢覃初柳,更不喜欢元娘,想让他们不为难她们母女怎么可能?还有妯娌之间,张氏和李氏都曾暗中中伤过元娘,又哪里会真心实意地对覃初柳。

“只人好……不行吗?”小河艰难地开口。

“自然不行!”覃初柳果断回答,“成亲之后,就要成日面对那些人,若不能真诚相待,每日见面就想着怎么提防,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

“若那男人为了与我成亲就断了与家里的联系”,覃初柳猜到小河要说什么了,便抢先一步继续说道,“我就更不能嫁他了。一个连生养他的爹娘都能抛弃的人,保不齐日后也能抛弃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嫁!”

论口才,小河自然不是覃初柳的对手,论反应,小河一个从里到外都只有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又哪里斗得过内里已经二十多岁的覃初柳。

果然,覃初柳这一番话说完,小河半天都没有回音。

他不能改变爹娘和嫂子,却也不能和他们断了联系,这样,他岂不是和覃初柳不可能……

这样想着,小河竟然悲伤起来。

他双肩耷拉下来,头也低垂了下来,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覃初柳见他这个样子很是担心。

她不想伤害小河的,但是,现在不说清楚,只怕日后会伤害的更深。

想了想,覃初柳凑到小河身边,小手抓上小河精瘦却已经十分有力的胳膊,“小河,幸亏我和娘身边有你!”

已经冰凉的小手碰触到他厚厚的棉衣上,根本没有温度透进去,但是,他就是觉得温暖,很温暖,好像只要这个样子,就足够了,只要轻轻的碰触,就足够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我小舅舅,永远都是!”覃初柳淡淡地说道,说完又觉得这样说太过沉重,又打趣道,“以后,你娶了小舅母,可不能只心疼小舅母就不管我和我娘了。”

小河不说话,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覃初柳以为小河垂头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一声硬生生从鼻孔里挤出来的“嗯”,然后,小河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指定不会不管你和大姐的。”

夜静如水,万家灯火也只余星星点点的余辉,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却找到了温暖彼此的温度。

少年青春岁月里的第一次情丝萌动,就这样被覃初柳三言两语埋葬了。

但是,有的时候,埋葬比遗忘更可怕。心痛过得那个人,总是会在孤寂的时候,回来祭拜、缅怀曾经没有茁壮的过往。

这晚,覃初柳失眠了。她本以为解决了小河的事情会松一口气,会睡一个好觉的,可是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小河垂头耷肩的颓靡模样。

她不想伤害小河,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了。

正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开始还不大,覃初柳以为自己听错了,并没有在意。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是“喀嚓”一声,好似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在宁谧的夜里显的十分的突兀。

左右也睡不着,覃初柳干脆披衣去外面查看,刚出西屋,就见东屋的门也开了,小河和谷良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谷良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身掩好门才凑到覃初柳耳边道,“外面好似有人。”

覃初柳一惊,“隼呢?”

隼若是在院子里,有人进来怎么会不叫?

谷良的脸上现出一抹得意而又神秘地笑来,“你就等着看吧。”

谷良不让覃初柳出去,“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也帮不上忙,莫不如在屋里等着,听到外面有人痛呼,你再出来!”

覃初柳点头,她知道谷良会功夫,自然十分放心他们出去。

谷良和小河出去不大一会儿便听到两声痛呼传来,紧接着,便是隼响彻云霄的嚎叫。

元娘他们也被惊醒了,出来的时候覃初柳正好探出头去看,接着皎白的月光,正好看到其中一个被抓之人的侧脸,赶紧又把头缩了回来。

“娘,你莫出去,是蒋氏父子!”覃初柳冷静道。

戚老头儿和梅婆子都十分紧张,他们只想着被蒋氏父子知道了他们你的落脚点,以后他们会不会还来找麻烦。

元娘想的也简单,就怕他们不依不饶。

覃初柳面上虽然冷静,心下却已经大乱。

现下外面的动静定然已经惊动了村里不少人家,蒋氏父子在太平镇对他们做的事情必然藏不住了。这样的话,梅婆子他们被逼搬离太平镇的事情就要浮出水面,那么梅婆子是永盛酒楼派来看着她们,监视她和元娘还债的谎言,岂不是就要掩藏不住。

这里面的事情一环绕一环,而解开这环锁也简单,只是蒋氏父子一句话的事儿。

正苦恼的时候,忽听外面蒋大鹏大声吼道,“是你,那日跟在小贱|人身边的北辽人是你,打了我们的人也……”

接着,惨烈的痛呼声湮灭了他的话。

覃初柳稳了稳心神,大步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狗咬狗

素白的月光像一层柔美的轻纱,轻轻柔柔地盖在大地之上,可是,这轻纱再美,也抵挡不住森夜的寒凉。

覃初柳刚迈出屋子,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小小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谷良见覃初柳出来,邀功似的说道,“柳柳,我厉害吧,两个都抓到了!”

覃初柳没看谷良,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被谷良踩在脚下的蒋大鹏身上。

此时的蒋大鹏看上去十分的可怖,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破烂,似是被什么撕扯过一般。

谷良的脚正踩在他的脸颊之上,另半张脸扭曲变形,除了呜咽之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刚刚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一定是从蒋大鹏的嘴里发出来的,若非如此,谷良也不必如此对他。

距离他们不远,蒋赖子正跪在地上,小河反剪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自被抓之后,蒋赖子除最开始那一声痛呼,就再没发出过声响,原因无他,他已经被隼一双幽森的眼眸吓傻了。

覃初柳蹲在蒋大鹏身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若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不然……”

不等她说下去,谷良就很识趣地加大了脚上的力度,疼的蒋大鹏身体都有些抽搐。

更有新鲜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覃初柳看得有点反胃,却强压下不适继续道,“我这位兄弟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现在,我只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说话间,已经有火光朝这边靠近,说话声也越来越近,显见是有听到动静的村里人赶过来了。

现下覃初柳最庆幸的就是他们的邻居是对老夫妻,耳朵都不大好,晚上他们这边只要动静不是震天响。隔壁几乎不会察觉。

谷良轻轻抬脚,让蒋大鹏说话。

蒋大鹏轻咳几声,吐出一口血沫子,侧头狠瞪着覃初柳。那目光,比隼猎物的时候温柔不了多少。

覃初柳心里发颤,却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这个时候,只有比敌人更狠更镇定,才能换得更大的胜算!

果然,在覃初柳的瞪视下,蒋大鹏软了下来,“活!”

重重吐出一个字来,覃初柳却松了好大一口气!

“一会儿。你只说你是来我家偷兔子的,并不认识我们便可!可能做到?”蒋大鹏也没多想,只以为覃初柳让他这样说是不想损了她娘的名声,便轻轻颌首,答应了下来。

覃初柳粲然一笑。站起身来,又去看蒋赖子,见他还呆呆地跪在那里,微皱了眉头。

“小河,找块破布把他的嘴塞上。”覃初柳命令道。

小河也不含糊,从盖铁犁铧的破被上扯下一块破布,团一团就塞进了蒋赖子的嘴里。

小河刚做完这些。安禄便带着人走到了院子门口。

覃初柳给他们开了门,安禄黑着脸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是安青山和安绿水,覃初柳还看到了安东青。覃初柳没好气地瞪了安东青一眼,要不是他多嘴,也没有这么多破事儿。

老实巴交的安东青被瞪的不明所以,原想安抚覃初柳的话也梗在了喉间。

安禄走到蒋大鹏身前。示意谷良放开他,谷良却没有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覃初柳。

覃初柳点了头,他才拿开脚。

安禄的黑馒头脸变得更黑了,他现下在这村里是越来越没有威望了。连一个外来的北辽人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蒋大鹏得了自由,却没有动弹,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安禄踢了踢蒋大鹏的大腿,“大半夜,你来这里干什么?还被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蒋大鹏静静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移动身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坐起来。

“你不给我们父子饭吃,难道还不准我们自己找饭食?”蒋大鹏反问。

安禄一噎,他确实没给蒋氏父子准备晚饭,莫说晚饭,就连住的屋子也没给他们安排,他们没地方去,只得瑟缩在厅堂里。

厅堂里没有大炕,火盆也熄了火,晚上定然十分的寒冷。

于是又冷又饿的蒋氏父子动了邪念,摸进了元娘家里,结果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拿住,这样想到也合理。

安禄自作聪明地还原了事情的经过,觉得自己的猜想天衣无缝,便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直接对身后跟来的人吩咐道,“把他们绑起来,天亮就送去县衙。”

听说要被送去县衙,蒋大鹏不怒反笑。

皎白的月光照在他艳红的脸上,他笑得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微黄的牙齿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他仿佛是地狱的罗刹般,胆子小的人已经不敢再看。

安禄也十分害怕,却强自镇定地站在那里,低头俯视着他,“你笑甚?莫非你还有不服?”

“不服?我当然不服!”蒋大鹏愤愤道,“我与爹来你家做客,你连口水都不给我们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安家村的待客之道!前些日子我妹子挨了打,到现在还爬不起来,你有没有给她请大夫?你对跟了你这么些年的屋里人都这般绝情,还能对你们村里的人真心诚意?安家村的人真是瞎了眼,让你当了里正!”

覃初柳从来不知道蒋大鹏的口才这般好,认认真真说话的时候倒像是那么回事儿。

她更没想到,这个时候蒋大鹏能和安禄咬起来,左右她看安禄也不顺眼,他也没少暗地里磋磨她家,就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蒋大鹏对安禄如此不客气也是有缘由的。

天黑前,蒋氏父子在厅堂里坐等安家人叫他们用饭,谁知左等没人来右等没人来。

他们也不傻,明明闻到了饭菜香却没人来叫他们,这是人家自己吃饭呢,根本就没打算招待他们。

蒋大鹏可不是个能忍气的,当即便掀了桌子,就要往饭堂冲,谁知还没冲到饭堂。就听到柴房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奇心驱使下,他打开了柴房。

柴房的门一开,便有一个尿骚味扑鼻而来。蒋大鹏心里咒骂一声转身就要走,谁知这时候柴房里突然传出了虚弱的女声,“救,救我……”

这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蒋大鹏却听得分明,这明明就是他家妹子的声音啊。

这时候蒋赖子也跟了上来,跟着他一起进了柴房。

柴房不大,里面凌乱地堆着些柴禾和杂物,最里面角落里空出了一块地方,由于光线暗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里蜷缩着黑黢黢的一团。

随着他们的靠近,那黑黢黢的一团也慢慢动了起来。

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床十分破旧的夏被,被子下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

“妹子,是你不?”蒋大鹏不可置信地问道。

蒋赖子之前并未听到蒋氏的呼救。现下听了蒋大鹏的话立马去扒拉女人脸上的散发,待露出里面一张冻得青紫、憔悴不堪的脸来,蒋赖子瞪视便流了眼泪。

“闺女,我的好闺女啊,你咋成了这个样子?”

蒋赖子上次来的时候,蒋氏虽然身子还虚弱,但也不是这个样子。且那时蒋氏还住在厢房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冻挨饿!

蒋大鹏虽然和这个妹子不多亲近,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子,被人这样欺负了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便捶了地,“欺人太甚。看我不好好收拾那起子混蛋!”

说完就要往外冲,找安禄算账,谁知这时候病恹恹地蒋氏却突然抓住了蒋大鹏的裤脚,泪眼婆娑地看着蒋大鹏,虚弱地道。“大哥,你若和他闹僵起来,我在这里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蒋大鹏气结,“你这个样子就能活得下去!”

嘴上这么说,他到底没冲动。蒋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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