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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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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也不小,一楼的人也全都听到了。大家伙虽不愿惹事,但是覃初柳的话还是让他们点了头。
若是不好吃,还嫌价钱贵,那不来就好了,像赵兰这样的行事,若不是她傻,那就只有她是来找茬这一个说法。
大家伙又不是傻子,谁还能猜不出来。因此,酒楼里的人都用十分怪异地眼神看赵兰。
赵兰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她下意识地去抖衣袖,刚要动作便想起这衣裳出自覃初柳的铺子,顿时意兴缺缺,便随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饰。
“大姐姐说的是,我就是有钱没地方花了!”扶完头上的金饰,赵兰又提了提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翠玉镯子和手指上赤金的戒指。
她的小心思覃初柳如何不知,只是这赵兰竟然敢来找福顺酒楼的麻烦,她心里实在恼,也没有心思陪她玩,干脆垂头看木质桌子上的纹路不再理她。
赵兰讨了个没趣,再加上大堂里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她也不好意思多待,便直接起了身,“大姐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做。就先走了。”
覃初柳笑着点头,连一个字都不想多和她说。
赵兰着急走,却不想她自己的绣鞋踩到了裙摆,往外走的时候自己绊了自己一下,险些跌倒。幸好身后的丫头扶住了她,她才没有出丑。
“赵小姐,您没事吧?”一个小丫头怯怯地问道。
她刚问完,就看到赵兰恶狠狠地看着她,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赵兰站直身子。回头瞅了一眼覃初柳,见她还如刚才那般坐着,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太好了,她没有听到。
直到赵兰出了福顺酒楼。覃初柳才抬起头看向贺拔瑾瑜,“赵小姐?”
贺拔瑾瑜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才极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那丫头刚刚唤的果然是赵小姐,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赵兰明明已经梳起了妇人头,伺候的丫头却还叫她小姐,这其中的深意真是耐人寻味啊。
覃初柳正想着,大师傅亲自把他们要的菜送了过来。怕饭菜凉了他们便赶回了华家医馆。
而此时,赵兰也气冲冲地回了永盛酒楼。
她现在就住在永盛酒楼的后院,她的房间紧挨着萧白的房间。
“跪下!”坐下之后,赵兰怒气冲冲地说道。
小丫头颤抖着身子跪下来,“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以后再不敢多话了。”
小丫头一边说话一边给赵兰磕头认错,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赵兰不说停下小丫头也不敢停,就这么一下一下地磕头,不大一会儿,小丫头的额头便青紫一片。
房间里其他几个丫头都垂着头。不忍看小丫头的惨状。
“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又过了一会儿,赵兰才尖利地问道。
小丫头抬头看赵兰,额头上已经磕破了皮,有鲜血流下来。
“小姐说奴婢错在什么地方,奴婢就错在什么地方。”小丫头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只得如此回答。
“啪”地一声,赵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不知道错在哪里?好,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掌嘴!”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下去,很快小丫头的嘴角便流了血。没有人敢上前求情,赵兰也只冷眼看着小姑娘挨打。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脸,唯独覃初柳不成。今天这个死丫头让她丢了脸,她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赵兰怒气未消,小丫头却已经不堪重刑昏厥过去。
“不能便宜了她”,赵兰指着地上的小丫头说道,“用冷水泼醒,继续打!”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萧白一身寒气地走进来,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丫头,又蹙眉看向打扮的不伦不类的赵兰。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道。
他刚从柴阳城把他娘接过来,一进后院儿就听到赵兰房间里啪啪作响,心知指定是她又惹出了事,果不其然。
赵兰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还摆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你,你回来了。都是些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你忙你的大事去吧。”
她小意地走到萧白的身前,垂头温婉地说道。
萧白的眉头蹙的更紧,每一次都是这样,她在他面前温婉恭顺,对待别人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曾经那个蹲在他家门口无助地哭泣的小姑娘,变成了他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
“你说,怎么回事?”萧白随手指了一个丫头问道。
丫头看了看赵兰,赵兰也正在警告地看着她,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垂头不敢说话。
萧白被气笑了,“好,你们不说是吧,那我就把你们卖去采香院!”
谁不知采香院是什么地方,听了他的话,几个丫头都跪了下来,争抢着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这些丫头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到底犯了什么错。所以便从赵兰决定出门去福顺酒楼说起,一直说到刚刚萧白进门为止。
萧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等丫头们说完,他挥了挥手。“都出去,把她也抬出去,找大夫给她看伤。”
几个丫头忙不迭地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萧白和赵兰两个人。
“萧白,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看咱们酒楼的生意不好,想着……”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插手我的事!”萧白一字一顿地说道:“赵兰,那晚是我做错了,我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负责。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会容忍你做的一切。”
赵兰呆怔怔地看着萧白,在他眼里,他和她在一起就是一个错。
那晚,萧白一点儿也不温柔,事后她浑身疼的要死。不过她心里却很高兴。她是萧白的了,真正的属于萧白。
往后的日子,她都要陪着萧白,他在外面忙着赚钱,她就在家里照顾他娘和他们的孩子。
多好,这样的日子有多好。可是,她这些美好的畅想在他看来不过是个错误。
竟然是个错误!
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她委屈又可怜的看着萧白,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萧白看着赵兰,往常若是赵兰这样,他兴许会愧疚,会退让,可是这一次。他的心却比铁石还冷硬。
他心里除了厌恶现在的赵兰外,还隐隐有些担心,担心覃初柳猜出他和赵兰的关系,担心覃初柳会像他厌恶赵兰一样厌恶他。
萧白无奈一笑,覃初柳那么聪明。赵兰这样的打扮,她怎么会猜不出他们的关系来。
不过是他不肯死心罢了。自从去了安家村,看到覃初柳和贺拔瑾瑜在一起的样子之后,他的心再难平静。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默默的祝福覃初柳,看着她幸福的生活,哪怕是和别的男人。但是当他真的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发觉他根本做不到。
她还没成亲,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我娘就住在我的房间里,你若无事就多去陪陪她。”转身,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冷声说道,“赵兰,不要再去找柳柳的麻烦,让我知道有下次,我定然不会饶你。”
说完,他摔门离开。
赵兰呆呆地站在房间里,看着紧紧闭合的房门,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柳柳,叫的多亲切。她跟了他这么久,他却只肯叫她赵兰。
这就是她和覃初柳在他心中的位置吗?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紫苏是第二天醒过来的,小高氏抱着她大哭了一场,并且承诺家里再不会有人逼她嫁人,紫苏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意。
华老大夫让紫苏多在医馆待两天,等身体好些了再回家。小高氏留下来照顾紫苏,剩下的人便一起回了安家村,只等过几天派马车来接她们便好。
回到家元娘就拉着覃初柳问紫苏的情况,紫苏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怎么说的都有,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紫苏救不回来了。
覃初柳简单的把紫苏的情况说了下,让元娘放心。
“哎呀,这又是何苦。”元娘摇头叹息,“有什么话不好说,非得这样。”
感慨完,元娘又凑近覃初柳小声道,“小河似乎是和你小舅母吵架了,这两天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对。我问你小舅母她也不说,抽空你去问问。”
又闹别扭了?覃初柳很是头痛,这对小夫妻,日子过得好好的,怎地就能生出这么些事情来。
这个时候刘芷卉还在制衣作坊没有回来,不过小河倒是在家,她便打算先去问问小河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走到小河的房门前,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小河气急败坏的声音:“贺拔瑾瑜,这是我家,你给我规矩点儿!”
小河隔壁的房间,不正是贺拔瑾瑜的房间吗。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甘心
覃初柳心下实在好奇,小河怎么会和贺拔瑾瑜吵起来呢?
她悄悄走到门边,附耳去听。
房间里,贺拔瑾瑜坐在杌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小河,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轻轻呷了。茶,这才淡淡地说道:“安小河,我哪里不规矩了?”
贺拔瑾瑜一脸无辜,眼睛不经意地往房门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小河站在贺拔瑾瑜侧前,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一拳砸到桌子上,实木的桌子颤了颤,刚才贺拔瑾瑜给他倒的一盏茶水都晃了出来。
“贺拔瑾瑜,那日柳柳怎么会睡在你的房间里?你给我说清楚!”小河铁青着一张脸怒道:“你别忘了,你们还没有成亲,这里是我们家,不是你在辽河郡的府邸!”
覃初柳这才听明白,原来小河生气和贺拔瑾瑜吵架竟然是为了那日她睡在贺拔瑾瑜房间里的事情。
她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大家都知道贺拔瑾瑜睡了她的房间,他们根本没同房呢。
也不是多大、多严重的事,她只要进去解释一下就好了。
这样想着,覃初柳便要推门,这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去看,竟然是刘芷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走到了她身后。
覃初柳直觉这件事要不好,不能再让小河和贺拔瑾瑜说下去了。便想要挣脱刘芷卉的手阻止屋里的人说话。
但是到底是晚了一步,只听屋里小河气愤地吼道:“贺拔瑾瑜,你别整日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柳柳是我和大姐最宝贝、最重要的人,你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绝饶不了你!你不要以为皇上赐婚就有什么了不起,你就万无一失。若是你对她不好,我第一个找你拼命。”
“安小河,我也早就与你说过,收起你那些心思。”贺拔瑾瑜依旧淡淡地说道:“以后柳柳会是我的妻子,你只能是她的小舅舅。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还轮不到你管!”
小舅舅三个字就像是一盆冰水,一下子浇熄了小河的所有怒火。
他是覃初柳的小舅舅啊,若是发现贺拔瑾瑜对覃初柳不轨,不是应该先告诉元娘的吗,像他这样气愤难当地暗中找贺拔瑾瑜大呼小叫,本来就是心虚的表现啊。
他心虚什么呢?小河苦笑,他心虚的是,他还没有死心,他还放不下覃初柳啊,他还不甘心啊。
“贺拔瑾瑜,你……”小河正要辩解,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
“柳柳,芷卉……”小河讷讷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覃初柳抚额,刚才刘芷卉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应该大喊一声,不让屋里的人继续说的。
现在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且还都让刘芷卉听了去。现下刘芷卉和小河还在闹矛盾,中间又出了这事儿,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刘芷卉的脸色十分不好,十分苍白,眼睛里明明有泪水,却一直隐忍着不落下来。
“贺拔瑾瑜你出来”覃初柳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时候外人说什么都不好使,还是他们自己解释清楚才行啊。
覃初柳又朝小河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好好说,别着急,也不知道小河明白没有。
等贺拔瑾瑜从房间出来,覃初柳还十分细心地把门阖上。
“贺拔瑾瑜,你到底想干什么?”回到覃初柳的房间里,她冷声质问贺拔瑾瑜。
“我什么都不想干”覃初柳的态度不好,贺拔瑾瑜也冷了脸“还是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想干?你明明知道小舅母在门外,你干嘛还要说那些话?”覃初柳质问道。
以贺拔瑾瑜的听力,他怎么会听不到门口有人,既然知道有人偷听,还要说那些引人遐想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事情不够大?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太安稳了,你非得弄出些事情来心里才痛快!”覃初柳实在生气,说话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
贺拔瑾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到最后身上已经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来。
他起身走到覃初柳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十分锐利,覃初柳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气势渐渐弱下来,到最后已经是强撑着才能与他对视。
“覃初柳,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贺拔瑾瑜冷声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不是,贺拔瑾瑜自然不是那样的人。
覃初柳摇头,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若换做是你,你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那个女人还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你会怎么做?”贺拔瑾瑜一手钳制住覃初柳的下颌,他的手在颤抖,显然是在隐忍着怒气“你应该感激我,在他向我挥拳头的时候我没有还手。”
说完,贺拔瑾瑜甩袖子离开。
覃初柳呆坐在炕沿上,开始思索贺拔瑾瑜刚刚说的话。
若是有女人觊觎贺拔瑾瑜她会怎样,若是那个女人不知死活地敢到她面前叫嚣,她又会怎样。
覃初柳苦笑,她肯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
这样看来,贺拔瑾瑜刚才只是貌似不经意地说了几句引人遐想的话还真的不算什么。
她还想着去化解小河和刘芷卉之间的矛盾呢,其实她和贺拔瑾瑜之间也有问题。
从他们相识开始,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话的时候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开始还能好好说话,到最后总要吵起来。
现下还没有成亲,以后成亲了,要天天生活在一起,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可是,这样的问题要怎么解决?难道就因为知道会吵架就不嫁过去了?这怎么可能,她舍不得贺拔瑾瑜,她相信贺拔瑾瑜也舍不得她。
就在覃初柳纠结她和贺拔瑾瑜的问题的时候,小河和刘芷卉也在想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小河,你不肯碰我,是不是因为柳柳?”等贺拔瑾瑜和覃初柳离开,刘芷卉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小河坐在贺拔瑾瑜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手里拿着贺拔瑾瑜用过的茶盏,沉默不语。
刘芷卉突然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却放声大笑起来,这个样子十分诡异。
“好,好”笑过之后,刘芷卉突然冷了脸,指着安小河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安家人都拿我当猴耍是不是?你们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安小河,既然你心里有人,你干嘛还要娶我?你是不是以为我家穷,就能任你欺负。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泥捏的,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拿你咋样?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以后再不进你们安家门。”
眼见刘芷卉真的往外走,小河心下大急。他脑子里只一个想法,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元娘知道,一定不能。
他起身上前拉住刘芷卉的胳膊,急急说道:“芷卉,你听我好好说行不?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见刘芷卉背对着他并没有挣扎,小河才舒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不骗你,我,我心里确实有柳柳。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不可能在一起,我也配不上她。所以早在发现自己有这个心思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这么些年我一直想办法放下她。
“当初说要娶你,我是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我想放下,真的想放下。芷卉,再给我些时间吧。”
小河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是几不可闻。
不过,刘芷卉都听清楚了。她心里有小河,刚才说再不进安家其实不过会气话罢了。
现下她稍稍冷静下来,心里不由庆幸,庆幸刚才小河拉住了她。若是他没有拉住她,任由她出了这个门,她兴许就再回不了安家了。
想到这里,刘芷卉又觉得自己可悲。她在小河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小心翼翼,原因无他,她心里有小河啊。
她要怎么办?就这样忍气吞声,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好过日子?还是鱼死网破,把事情抖落出来,和小河撕破脸,以后再不往来。
刘芷卉会苦笑,小河抓住她的时候她没有挣扎,其实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可是,她怎么甘心,她怎么甘心!
“好,我给你时间。”好半晌之后,刘芷卉终于开了。“不过小河,话我要和你说明白,我刘芷卉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你以后莫要欺我。”
小河郑重点头“芷卉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保证以后不二心。”
这样的保证可信吗?刘芷卉不知道,就连小河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选择了相信。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刘芷卉没有去灶房做饭,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找了覃初柳。
覃初柳既惊讶又尴尬,她请刘芷卉坐下,又给她倒了茶,接下来便是一室安静,刘芷卉不说话,覃初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柳,当初我来问你小河心里是不是有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过了好一会儿,刘芷卉突然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是男是女?
覃初柳刚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刘芷卉可不是问过她小河心里有人没有。
具体是怎么回答的她记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当时肯定说谎了。
谎言,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但凡有一天被人揭穿,结果总不会好。
就像现在,覃初柳并没有回答刘芷卉,但是她的表情和沉默已经给了答案。
刘芷卉冷着脸看着覃初柳,好半晌才继续说道:“柳柳,我那么信任你,把心里话都与你说,你却什么都瞒着我。你比小河还可恶,你根本就是拿我当猴耍!”
说完,刘芷卉大步离开了覃初柳的房间。
覃初柳想唤住她与她解释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连“小舅母”三个字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芷卉离开。
自这件事之后,家里的气氛便开始怪异起来。
原先大家伙聚在一起吃饭总是说说笑笑,早把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忘到脑后,可是自那日之后,饭桌上除了谭绍维和元娘以及梅婆子之外,再没有别人说话了。
光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也就罢了,就是平常晚上大家坐在一起说话,气氛也不若往日热络。
元娘觉出事情不对来,这一日吃过早饭,趁着刘芷卉和小河他们都出去干活了,她把覃初柳叫到了自己房间。
谭绍维整日无所事事,元娘轰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走。现下谭绍维得了手,把元娘哄得很开心,元娘也那他没有办法。
一家三口围着方桌坐下,元娘忧心地问道:“柳柳,我早前就让你问小河他们的事情,你到底问没问?我瞅着这几天他们的关系更差了。还有你和傻蛋,到底怎么回事?傻蛋那脸色,天黑出去都瞅不着!”
小河他们的事情她怎么说?根本就没办法说。
覃初柳想了一下。只能把自己和贺拔瑾瑜卖出去了。
“嗯,我们吵架了。不过没啥大事,要是有大事他早就回辽河郡了。”覃初柳怕元娘担心,特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元娘叹气。“你瞅瞅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让我省心。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和傻蛋吵架,若是以后嫁过去了可怎么办?”
“咱们柳柳这么乖巧,指定是那个臭小子惹了咱们柳柳,他还敢撂脸子,我这就找他算账去!”谭绍维愤愤起身,当真是要找贺拔瑾瑜拼命的架势。
“有你什么事!”元娘斜睨了他一眼,“咱们柳柳也就在咱们面前乖,背着咱们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傻蛋呢。”
覃初柳无语,她什么时候欺负过贺拔瑾瑜。她还真不知道。原来贺拔瑾瑜在她娘心中竟然留下了那般纯良的印象。
“娘,你放心吧,我这就找他说话去,保证年前再不吵架。”覃初柳保证道。
现下已经快进腊月,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不敢保证一辈子不和贺拔瑾瑜吵架,一个多月她还能坚持吧。年后三个月他们都要准备大婚的事宜,贺拔瑾瑜便要回辽河郡了。
从元娘房间里出来,覃初柳直接走到贺拔瑾瑜的房门前。原本还挺从容的,可是站在门外,一只手都抬起来准备敲门了,她突然又怯懦起来。
她要和贺拔瑾瑜说什么?承认错误。她知道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贺拔瑾瑜难道就全对了?
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处,若是她和贺拔瑾瑜这般说了,贺拔瑾瑜不理解,还与她吵怎么办?
谈恋爱真是一件烦恼的事情,倒还不如真的就和古代的人一样。直接就盲婚哑嫁,她看那些盲婚哑嫁的人家过得也挺好,覃初柳丧气地想着。
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敲门,最后还是放下了手,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刚走两步。房门突然打开,贺拔瑾瑜冷声道:“进来!”
以贺拔瑾瑜的听力,怎么会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在想,若是贺拔瑾瑜不叫住她,那这事恐怕就要麻烦了。
覃初柳背对着贺拔瑾瑜,嘴角微勾,他能主动开门与她说话,看来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她跟着贺拔瑾瑜进了房间,还反手关了门。
贺拔瑾瑜指了指炕沿儿,示意她坐。
她乖乖坐下, 才发现炕桌上摆着好几封信,都是刚拆封的样子。
再看贺拔瑾瑜的脸色,不多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唇也紧紧抿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覃初柳坐直身子,表情也严肃起来。
贺拔瑾瑜现在这个样子明显不是在和她置气,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辽河郡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沈致远情况很不好”,贺拔瑾瑜沉声解释道:“刚得到消息,太子的军队已经快打到这里,这还不算。他还派了一路军队南下,距离京城也不远了。”
怎么会这样?太子的势力怎么会这般强大?
就算他重金招兵,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中召集这么多可以上阵杀敌的勇士啊。
“他不光在大周重金招兵,还在北辽甚至毛子族那边招兵。幸好我辽河郡把守的严实,有那么几个去散播消息的都被及时抓了起来。”贺拔瑾瑜继续说道。
北辽和毛子族的青壮男人都是以勇猛见长,若是能召集他们为自己卖命,太子的攻势这般猛烈倒也说得过去。
“那该怎么办?”覃初柳对这些政事实在不懂,干脆也不想了,直接问贺拔瑾瑜。
“诸葛老先生给我写信,叫我回去商议此事。”贺拔瑾瑜看着覃初柳,满脸的无奈,“柳柳,我不能在家里陪你了,我这次回去,只怕真得等到成亲的时候才能见面了。”
覃初柳能够理解,但是心里却很是不舍,不管吵架还是冷战。至少每天他们还能见面,还知道彼此好不好,发生了什么事还能互相帮衬。
若是他真的回了辽河郡,那他们也只能靠书信联系。
覃初柳虽然有些小儿女的失落。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拦着贺拔瑾瑜。
她压下心中的不舍,笑着对贺拔瑾瑜说道:“你早该回去了,眼看就要过年,辽河郡的事情指定很多,你莫要在这里偷懒了。”
她的心思贺拔瑾瑜如何不知,他叹息着握住覃初柳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揉捏,“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派冬霜去太平镇报个信儿,我在太平镇的人手任你差遣。”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小河的事情也是我当时欠考虑,也不怪你和我生气。不过,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他们之前有问题,若是不解决好。以后的日子也过不好。”
他能主动承认错误让覃初柳很是惊讶,不过他说的对,她不能再插手小河的事了,这件事毕竟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好才行。
覃初柳眼珠子转了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贺拔瑾瑜哪里肯依,反而把手攥的更紧。
“你知道别人有问题解决不好以后过不好。你怎么就不知道咱们之间的问题也需要解决呢?”覃初柳佯怒说道。
贺拔瑾瑜唇角微勾,刚才的紧绷情绪顿时松懈下来,“是我不对,早前咱们就说好了,以后再不吵架,是我脾气不好。以后我改,我要像岳父大人学习。”
覃初柳脑海里马上出现贺拔瑾瑜像谭绍维那样笑得贱兮兮的模样,身子一个激灵,赶忙说道:“你知道错了,以后收收脾气就是。可别跟他学。”
贺拔瑾瑜笑着应下,然后把覃初柳抱到他腿上温存了一会儿。
第二天他便辞别了一家人,纵马离开安家村。
他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他一走整个家就更显冷清。覃初柳心里空落落的,上午做嫁衣戳了好几下自己的手指头。
谭绍维也一直唉声叹气的,元娘嫌他烦,直接把他撵出了房间,他便去找覃初柳说话。
“柳柳,那个臭小子走了,都没人陪我下棋了,不若你陪爹下两盘吧。”谭绍维凑近覃初柳,腆着大脸说道。
覃初柳转头看向谭绍维,想着贺拔瑾瑜说要向他学习的话,顿时觉得这张脸可恶的要命。
于是直接把手里的嫁衣扔到炕上,起身道:“谁像你那么闲,我还有事要做。”说完便出了房间。
她是真有事要做,她要去看紫苏。
紫苏回家也有些日子了,她一直没去看过,左右现下心里烦闷,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去到紫苏家的时候,还有两个人也来看紫苏。
“柳柳,你也来看紫苏啊,我这身子不方便,就不给你腾地方了。”张氏仰着脖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次说话倒是没夹枪带棒的,不过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覃初柳也看不惯。
刚要顶回去,就见靠墙坐着的紫苏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冲动。
她压抑着怒火,淡淡地道:“大舅母说的是,你现在身子可金贵,可别乱动才是。还有啊,外面路滑,你走路可得小心些。”
本来还有些火气的话,她淡淡的说出来,倒也听不出多重的火药味。
张氏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和覃初柳呛声,转头笑呵呵的看着紫苏,“紫苏啊,我看你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去医馆坐诊了?我听说你的工钱都是按月给的,你这样不去坐诊还收钱,心里也过不去不是。”
紫苏心情不错,不管张氏怎么说她只笑着应下。
张氏说了半晌,才也紫苏说起她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
“紫苏啊,我听说好些产婆都能看出来这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你快给我看看,我肚子里的这个是男是女啊?”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年前事多
覃初柳的目光落到张氏微凸的小腹上,真的能看出男女来?她心里也好奇的很,便也把目光投向了紫苏。
紫苏依然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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