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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星楼月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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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更简单,因为他不服——不服自己只能做“三当家”,不服苏梦枕支持诸葛一系,不服……他喜欢的姑娘温柔偏偏喜欢着白愁飞。

他不服——所以他要退出金风细雨楼。

作者有话要说:沉疏:崖余我要给你生孩子!

章节目录 第87章 暗流

第八十七章

暗流

苏梦枕已经看完了信——他放下信,忽然就弯着腰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他近来的咳嗽已经越来越频繁;也一日比一日撕心裂肺;每一次听着,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并咳出来一般令人心惊;同样也令人唏嘘——自柳沉疏与他反目、不再为他医治之后;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梦枕的身体……正每况愈下。

他已坐稳了这江湖的头一把交椅;可惜却仍旧挡不住生命的流逝。

白愁飞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在一旁候着——素来悠然傲气的脸上却终于显出了几分担忧和叹息来。

苏梦枕咳了许久才终于慢慢止住;慢慢地收了手帕、转头看向窗外;一张脸上已是一片病态的惨白;一双眼里的寒焰却是幽幽地跃动着。

“老三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是被迫投效蔡京的。”白愁飞耐心地等他咳完了;这才低声开口——他已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少见地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苏梦枕还是想说服自己。

苏梦枕也开了口——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什么都没有和你解释?”

白愁飞沉默了片刻,幽幽地叹了口气。

苏梦枕忽然间再一次猛咳了起来——白愁飞这一次没有再等下去,不等苏梦枕咳完就已叹息着退了出去。

——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想让属下见到自己病种无力的模样。他们是兄弟,但同样地,苏梦枕是楼主,他是副楼主——他也是苏梦枕的下属与副手。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苏梦枕一个人——他咳了许久才终于停下来,捏着手里的信转头看向窗外,神色幽深,却又无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正被挪动了一般贴着地面划过——柜子后的那面墙忽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被打开的暗门,一袭墨色身影自门后走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在墙上轻轻随手敲了几下。

——暗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墙面立时恢复如初,找不到半点痕迹。

柳沉疏随手抛了抛手里的药包,熟门熟路地走到窗边坐下。

窗边放着的是一张矮榻,原本大概是用来供人小憩的,只可惜这屋子的主人此时此刻显然是早已没了半点放松的心思,只坐在一张又硬又直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幽幽;柳沉疏却是全无半点客气,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斜斜倚在榻上,坐得没有半点规矩,却又偏偏并不令人生厌。

苏梦枕没有看她,只是沉默着抬了手——轻薄得几乎没有分量的一张信纸却立时就向着窗边准确无误地飞射而去。

柳沉疏抬手接了信——王小石的信写得极为简单,只几眼的功夫她就已经看完,随手晃了晃信纸,摸着下巴轻轻“啧”了一声。

苏梦枕仍旧幽幽地看着窗外:“你怎么看?”

柳沉疏笑了一声,微微支起了些身子,同样趴到窗口去看窗外——这一两日里只怕是就要入冬了,天泉山虽是有不少常青的树木,绿叶之上却也都已覆上了一层雪白的霜痕。

柳沉疏叹了口气,回过头来似笑非笑道:“不觉得这情形有些眼熟?”

苏梦枕这一回终于是将视线从窗外移开,落到了柳沉疏的身上,眼底的两簇寒焰似是一下子燃成了燎原之势。

确实很眼熟——几个月前他和柳沉疏“闹翻”,也是这样寻了由头大吵了一架。

“我刚从愁石斋附近回来,蔡京确实去了那里,还有方应看身边的八大刀王也在——不过我毕竟是和金风细雨楼‘闹翻’了,具体情形如何,我也没法去愁石斋问清楚。”柳沉疏习惯性地随手把玩着自己的笔,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梦枕一眼,似是随口问道,“如何——你信不信你那三弟?”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苏梦枕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柳沉疏挑了挑眉,本想问“那白愁飞又如何?”,转念一想却是心知他自有计较、懒得多管帮会的闲事,便也不再多言,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头再一次去看王小石的信。

王小石是天一居士的徒弟。天一居士自幼体弱,练不成高明的内功心法,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倒是和无情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王小石作为他的弟子,自也是才学不俗,一手字潇洒开阔、不拘古法,便是柳沉疏看了也忍不住要赞上一句,可信看到最后,却终于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服做三当家、不服你支持诸葛先生也就罢了——不服温柔喜欢白愁飞……也真亏他好意思往上写。”

苏梦枕的眼底终于似是也有了几分笑意,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觉得这一条是真的?”

“你那小师妹温柔生得漂亮,武功也不错,家世过人、师出名门,从小被人宠惯了;王小石总哄着、顺着她,她自是半点不觉新鲜。白二老生得俊美,又确有真才实学,偏偏性子傲气从不哄着她——温大小姐自是容易高看他一眼。”柳沉疏舒展了一下双腿,甩了甩笔,“小姑娘嘛——难免的。”

苏梦枕“哦?”了一声,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这么说你也难免?”

柳沉疏立时挑眉,毫不犹豫道:“我只喜欢我家崖余这样的!”

苏梦枕失笑,当即笑骂了一声:“滚回去自己和无情说——别净到我这里来瞎显摆!”

他虽是在骂,脸上却带着少见的轻松笑意,似是将先前的凝重的阴郁一下子扫去了不少,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隐隐的生机来——柳沉疏挨了骂也不生气,居然就这么依言站起了身来,晃晃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似是真的打算回去了。

苏梦枕看她一眼,终于敛了笑意,淡淡道:“方应看的人和蔡京在一起,就算两人没有联手,只怕也相差不远了。方应看一向是支持金风细雨楼的,最近没有变故,暂时不会向我翻脸、也不会去找老三来对付我。所以这两人联手,要对付的人只可能有一个。”

“我知道,我这就回神侯府了。”柳沉疏点头,素来漫不经心的眼底终于也染上了几分凝重——苏梦枕说得不错,方应看和蔡京这时候联手、又去找了王小石,唯一可能要对付的人就只有诸葛先生一个。

苏梦枕点了点头,再无多言——柳沉疏起身欲走,杨无邪却是忽然推门进来,抬手将两个小瓷瓶抛向了柳沉疏:

“沉疏,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了!”柳沉疏抬手稳稳接住、随手把两个瓶子一起揣进怀里,人影一掠间已不见了踪影。

……

柳沉疏回到小楼的时候,无情也早已自宫里回来了。他今日似是兴致不错,正一个人坐在桌前作画。

无情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是也同样精擅丹青。柳沉疏凑过去看了看,就见他笔下景色竟似是有些熟悉——不经意间往窗外一看,却立时就是一派恍然。

他画的,正是这小楼外的院落——寥寥几笔间已将院中楼阁草木勾勒得栩栩如生。只是这时节草木凋敝、枯叶萧瑟,却是让这画不自觉地就透出了几抹秋日的肃杀与孤寂来。

柳沉疏摸了摸下巴,见他搁笔,便伸了手将笔接过,刷刷几笔间就已在画中那棵落尽枯叶、只剩枝干的树下添了两个正在对弈的人影——一人倚着树干坐姿随意、长发披散;另一人眉目俊美、儒巾束发,面色冷峻却又满目柔和。

整幅画好像一下子就透出了几分暖意和生机来。

“不错,”柳沉疏放下笔,将整幅画好好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我找人裱起来,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无情失笑,也不制止,就这么由着她安排,只是伸了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坐下——无情素来自持,但和柳沉疏一起久了,竟也似是也沾染上了她的几分任性与随意,这么亲昵的举动如今做起来竟也是一派自然。

“两件事。”柳沉疏在他怀里坐定,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无情点点头“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柳沉疏收回一根手指,比了个“一”的手势:

“第一件事,蔡京带着八大刀王和顾铁三几人去了愁石斋,王小石给苏梦枕写了封信说要脱离金风细雨楼、转而投向蔡京,信是白愁飞带回来给苏梦枕的。”

无情立时皱眉——他至今还一直都没有机会见过王小石,一时间倒也说不上他的为人究竟如何。但天一居士是诸葛先生的二师兄,自然也就是他的师伯,他早年就是受了天一居士的指点,才终于练成了“破气神功”——即便身无内力和武功也能收发暗器、甚至练成绝世轻功。若是可以,他自是愿意多信任王小石这个师兄弟几分——但事关重大,并不是能光凭他一人喜好决定的时候。

无情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妄下定论,只谨慎地点了点头:“世叔尚在宫中,等他回来在将此事告知于他。”

柳沉疏点头。

无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第二件事是什么?”

柳沉疏这会儿早已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不想动弹。见他问起,这才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却是并不见什么动作,只微微挺了挺胸,随口道:

“东西在我怀里,你自己拿吧。”

作者有话要说:苏梦枕:秀恩爱都给我滚回去!烦着呢!

来小楼参观的围观群众:(看墙上的画)卧槽闪瞎眼!

沉疏:在我怀♂里,你自己拿~

无情:……能把苏梦枕拉进黑名单吗?

'蜡烛'

话说我昨天写崩了吗?评论锐减一半不止……吓cry QAQ

章节目录 第88章 拜访

第八十八章

拜访

柳沉疏似是已有些累了,一双凤眼都已阖上了大半;全然放松地靠在无情怀里;像是连一根手指都再不想动了。

无情微微僵了一下,低头看她;语气里半是纵容半是无可奈何:“不要胡闹。”(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我刚从天泉山回来;怕给人看到我去找苏梦枕;一路都提心吊胆、不敢轻忽;累着了。”柳沉疏没睁眼,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用脸蹭了蹭无情的胸口;起初还是撒娇的口吻;可还没说上几句;她那怎么都改不掉的老毛病便又上来了——凤眼微微眯起;轻笑一声,“反正都已成亲了,你还在怕什么?”

无情一个不防被她噎了一下,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接——柳沉疏又笑了一声,语气越发暧昧旖旎:“以夫君这般令人叹为观止的定力,莫非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成亲前她百般撩…拨,这人偏偏就是半点不为所动——这等定力,她可是半点也未曾忘记。

“你何时这般小气了?”无情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早先就是因为没有成亲,他才格外自持;如今成了亲,再没有了半点阻碍,再加上柳沉疏这胆大包天的性子,他反倒是对自己的定力没信心了起来……

“崖余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柳沉疏笑得有些惊讶,“我可一贯都是这么小气啊!”

无情当即就又被她噎了一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探进了她的怀里。

柳沉疏这是铁了心非要他去拿了——这人一旦任性起来,任是谁再说也没有用的。

掌心下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几乎是一瞬间就夺走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无情苦笑了一声,动作略有些僵硬地自她怀里摸出了两个小瓷瓶,几乎是在抽回手的同一时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说来,去年这时候,崖余似是也做过这样的事?”柳沉疏却似是见不得他放松,无情这一口气还没有彻底舒完,柳沉疏就已经半睁了眼,笑盈盈地开了口。

去年这时候——自然就是指他发现了她是女子的那一回。无情被她这一提起,又是好气又是窘迫,当即低咳了一声,冷着脸轻斥:

“平时倒不见柳公子这么大方。”

——平日里一点小事她能“耿耿于怀”良久,被人“轻薄”了却如此轻描淡写、毫不在意,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柳沉疏终于是彻底睁了眼——见无情脸上微有愠色,心念微转便已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忍不住心头一暖,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歪了歪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或许……那时候我就有预感你以后一定会是我的人了?又或者——你长得太俊,那时候我就已经起了色…心?”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介怀和斥责之意的无情整颗心一下子就柔软甜蜜了下来,脸上原本就不多的愠色一瞬间变作了哭笑不得的无奈,屈指弹了弹柳沉疏的额头,板着脸呵斥:

“胡言乱语!”

他虽是板了脸斥责,眼底却带着隐隐笑意,语气间反倒是纵容和温柔更多过恼怒。

柳沉疏伸手捂住自己刚刚被无情弹过的额头,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嚷了一声“疼”,随即却是笑盈盈地仰了脸在无情脸上啄了一口,而后终于是正了神色不再胡闹,示意无情去看从她怀里取出的那两个小瓷瓶。

两个小瓶子上触手温热,还带着柳沉疏的体温——无情将手里的两个瓶子打量了一遍似是没见到什么异常,翻过面来却是见两个瓶子上各贴了一张字条,一张上写着“冰天雪”,另一张上的却是“甩头蓝”三个字。无情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动作,随即转头去看柳沉疏,眼底微带询问之意。

“无邪今日给我的。”柳沉疏点了点头,“路上我已看过了,你再看看?”

——早先幽州奸杀案那一回周白宇行止异常,她就怀疑是中了东北“一刻馆”的冰天雪,后来便找了杨无邪帮忙查证,今日他却终于是有了些结果。

无情点头,放下写着“甩头蓝”的那个瓶子,打开那瓶冰天雪、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整个人立时就感到了一阵微微的晕眩和恍惚。

无情微微皱了皱眉,盖上瓶盖,而后去探自己的脉象——脉搏比之平时明显地加快了好几分。

无情的眉头蹙得更紧,似是仍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开,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待思绪再一次彻底恢复了清明,这才打开了那瓶“甩头蓝”——一股和刚才“冰天雪”相似的晕眩再一次袭上心头,但这一次却不只是晕眩和恍惚,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快、因为体弱而素来比常人略低几分的体温也似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他甚至恍惚间似是看到了柳沉疏笑盈盈地凑了过来、一双素来狡黠的杏眼里竟满是柔媚之色……

无情“啪”地一声盖上瓶盖,猛地摇了摇头——口中却是忽然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那人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推,无情毫无防备间便已顺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随即整个人立时浑身一震、思绪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无情低头,立时就对上了柳沉疏微关切的目光:

“现在如何?还好吗?”

“我没事,”无情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是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柳沉疏的头顶以示安抚,“冰天雪的药性还不至于对周白宇这样的高手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但这甩头蓝的药性却是完全相符。”

“你既然也这么想,我就有十成把握了。”柳沉疏点了点头,抬手探了探无情的脉象,见他确实无事,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轻声道,“‘甩头蓝’是东北一刻馆的新药。”

柳沉疏说完,顿了顿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几乎已有些近乎叹息:

“看来——多事之秋又要到了。”

无情拍了拍她的背,低低应了一声。

……

柳沉疏和无情这头已加强了警戒心暗自提防,但近来的日子却似是越发平静,就连原本沉寂了好一阵子的柳宅也已渐渐又热闹了起来——

谢家小姐不止自己往柳沉疏这里跑,还带了其他要好的女孩子一起来——其实女孩子们虽不满柳沉疏欺瞒性别,但事实上因着柳沉疏一早就说自己有未婚妻、和女孩子们相处也极守规矩从无逾越的缘故,倒是也早就断了心思、不曾有过什么别样的情愫。如今气闷了一阵子,见柳沉疏仍是温柔体贴、好脾气地诚恳道歉,姑娘们渐渐地也就不再记恨,反倒是同她越发亲近了起来——柳宅终于是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热闹。

总算是平息了自己性别带来的风波,柳沉疏也终于是彻底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想着以后再不敢随意扮作男子胡闹,一边却是半点不敢放松警惕,随时戒备着蔡京一党发难。

这日晚上神侯府众人都是难得的空闲,诸葛先生约了好友对弈,柳沉疏却是和小珍一起做了些点心,和无情师兄弟四人还有几个女孩子一起在院子里边吃边聊。

柳沉疏特地自柳宅的地窖里取了几坛她去年亲手酿的梅花酒,随手直接抛了一整坛给追命,看着他哈哈笑着拍开封泥抬手就灌了一大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却是将剩下的一坛倒了些在酒壶里,慢慢地温着——无情体弱,冬天喝些酒虽能暖暖身子、对他也有好处,但却也仍是要温过才好,否则只怕是要伤了胃的。

“我说——”追命抱着酒坛,四下里环视了一圈,视线忽然落在了铁手和冷血的身上,“我和大师兄都各自成亲了,二师兄和四师弟什么时候请我们喝酒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铁手和冷血的身上,小珍和习玫红也都已微微红了脸,却还仍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冷血一张冷峻的脸已染上了几分红晕,在灯光下却竟是显得柔和了起来,一时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铁手温声笑了笑,和一旁的小珍对视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却是忽然被人打断。

“公子,二爷、三爷、四爷,”来人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厮,规规矩矩地施了个礼后道,“方才王小石投帖求见,神侯已请他进来,正要叫几位也去见见这师兄弟。”

王小石时候来?无情和柳沉疏对视一眼,眼底俱是一派凝重。

但诸葛先生既开了口,众人也自是不敢怠慢,正要起身,却忽然又有人匆匆来报:

“几位公子,鲁书一、燕诗二、顾铁三、赵画四在门口借故挑衅、非要闯进府里来,舒大人已去拦着了!”

——元十三限的六名弟子并称“六合青龙”,小厮提到的那四人正是六合青龙其中四个;舒大人却正是御前带刀侍卫副统领、诸葛先生的至交好友舒无戏。

原本正轻松谈笑的众人立时都是神色一变。

“三师弟、四师弟,你们去禀告世叔,”无情率先开口,“二师弟,沉疏,我们去门口。”

几人立时都应了一声,追命和冷血转眼已不见了人影,铁手、柳沉疏和无情三人也正要转身离开,却听一声清脆的嗓音骤然响起:

“那就是六合青龙?”习玫红眨了眨眼睛,满脸的好奇,挥了挥手里的刀大声道,“我也要去看看,他们凭什么敢闯神侯府!”

“你们先去,”眼见着铁手和无情都对习玫红有些头疼,柳沉疏心知耽搁不得,立时示意铁手过来接替自己推着无情的轮椅,一边低声交代着,“我留下来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无情和铁手俱都点头,立时往门口而去,柳沉疏却是一把拦下了想要跟上去的习玫红。

习玫红一下子就有些委屈地鼓起了脸:“沉疏姐姐,我也要去——我的刀法也很厉害!”

习玫红的刀法确实不错,但比起六合青龙来终究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再加上她性子单纯、江湖阅历不足,只怕是讨不得好——柳沉疏暗自叹了口气,柔声哄着:

“是,我知道你的刀法很好,所以现在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要交给你去做。”

习玫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什么?”

“六合青龙是蔡相的人,这一回定是来者不善。四大名捕都已被他们引去,若是他们调虎离山便更是防不胜防——小珍不懂武功,若是被他们挟持了去,后果不堪设想。”柳沉疏的声音越发温柔诚恳,“你武功好,便带着小珍回铁手的旧楼里去,护她安全好教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这般可好?”

习玫红立时点头:“好!沉疏姐姐你放心,全都交给我就是了,绝不会让这些人的奸计得逞的!”

柳沉疏含笑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冲着希音招了招手:

“希音,你在府里守着,若有变故尽快来找我们。”

希音点头。柳沉疏微微顿了顿,终于是又补上一句:

“多注意些旧楼附近,调虎离山的可能确实极大。玫红武功不错,性子却冲动、经验不足,怕要上当。”

“放心。”希音再一次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快去。”

柳沉疏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转眼已是掠出了数丈之远、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沉疏今天也一样认真地调戏着大爷、酷炫地泡着妹子。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周白宇吗?

章节目录 第89章 刺9客

第八十九章

刺客

柳沉疏本来的确是想在第一时间赶到门口的;但身形掠出后却是微微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到底还是改了个方向;向着诸葛先生与客人对弈的凉亭处直奔而去——前不久蔡京去找王小石的事让她始终耿耿于怀、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王小石来汴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整个神侯府,至今也只有柳沉疏一个人真正见过他——柳沉疏到的时候,诸葛先生刚遣了追命和冷血去门口相助无情和铁手;而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人的相貌柳沉疏并不陌生;眉眼俊秀、身姿笔挺,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柄处却弯如新月——赫然是王小石无疑。但柳沉疏却又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陌生——那人素来带着可亲和活泼笑意的眼里;此刻竟是一片沉寂和幽深;他身上似是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压力与气息。

那种压力与气息,叫做——杀气。

而且——是刚杀过人,并且很快又要继续杀人的那种杀气。

柳沉疏的背脊已绷得笔直。

王小石和诸葛先生正在论“道”——神侯府的厨子尤食髓端了酒菜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沉疏忽然间觉得王小石似是飞快地看了自己一眼——目光幽深,全然不像他平日里那般平易近人。

王小石本来也是高手,但也许是他脾气太过随和,一时间竟是容易让人忘记——他本来就是不输于苏梦枕的高手。

柳沉疏恍然想起——别说是她,就连苏梦枕也曾说过不知道王小石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至少他已来了汴京这么久,却还从未有人见过他全力出手。

他是天一居士的弟子、是苏梦枕的兄弟,本该也是她的朋友——但这一回,他会是敌,还是友?

“沉疏啊,”诸葛先生似是心情极好,对着王小石连说了几个“有道理”,一边招呼着王小石吃菜,一边笑着看柳沉疏,“你也去门口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也省得崖余见你迟迟不去,反倒要惦念了。”

柳沉疏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的王小石,忽地就也笑了起来——她竟也不反驳些什么,只大大方方地笑着点了点头应下,转身往门口而去。临走前经过厨子身边,似是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脚下未停,余光却是再一次扫过王小石——下一刻就已立时移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诸葛先生爽朗和蔼的笑声仍在背后似有若无地响起。

柳沉疏到门口的时候,果然见门口正有人推推搡搡地想往门里挤。柳沉疏只一眼就认出了那四人都正是前几日她在蔡京马车边见过的熟面孔,其中一人更是当初在翠杏村设计暗杀无情的顾铁三——柳沉疏的眸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老二,老四,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出言无状!万一惹恼了几位神捕大爷,日后私事公了,你们可是一辈子都睡不安寝、食不知味了!”——门外的四人之中有人厉声呵斥着。

这话听着是呵斥,其实语气里全无半点斥责阻止,反倒是讽刺和讥诮占了大半。舒无戏和无情师兄弟几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听不出这人话里话外讽刺着几人公报私仇、仗势欺人,当下脸色微沉,却偏又不好发作,一时间竟有些僵持。

“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柳沉疏当即就轻笑了一声,一边伸手随意地搭上无情的轮椅,一边扬了杨眉,语气不急不缓,似是没有半点生气,甚而还带上了几分惯常的漫不经心,“他们几个成天在外头奔波、出生入死的,崖余连在家里陪我的时间都不多,就这么点儿小事,他们哪来的时间记一辈子、再浪费那破心思去私事公了?至多也不过是我抽空随手挑两把药、毒死了丢到乱葬岗上,一了百了了罢?”

对面几人一瞬间变了脸色——如今谁不知道,柳沉疏不止武功好、花种得漂亮,一手医术更是妙手回春。若只比武功他们未必会怕,但若是柳沉疏真使起毒来,他们只怕是真要睡不安寝、食不知味了。

六合青龙是蔡京的护卫,平日里也算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多的是滴水不漏、遇事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毫不相干的,却是从未见过像柳沉疏这样撇干净别人、偏要往自己身上抹黑的,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都沉了脸色,虎视眈眈地盯着柳沉疏。

柳沉疏抬手打了个呵欠,随手拍了拍一旁的追命道:“还有酒没有?借两口——刚才还没喝上几口就过来了。”

“柳公子,不,柳姑娘好兴致。”追命还未曾答话,却是有人忽然间笑了起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柳沉疏抬眼看去,就见顾铁三正笑着看自己,神色温和、不见半点愠色,简直就像两人真的是一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但事实上,柳沉疏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时在翠杏村的情形——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柳沉疏心中暗自嗤笑一声,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扬了眉轻声笑了起来:“有劳挂心,一切都好。只是……顾三爷如今还是称我盛夫人的好,也免得日后人家说——顾三爷师兄弟几个不止硬闯神侯府,还对一个妇道人家也出言轻佻,实在是太没有教养和规矩,你说是吗?”

“你!”柳沉疏这话是含笑说的,话里话外却是没给对方留半分面子——对面几人一瞬间变了脸色,眼看着就要动手,眼前有人长臂一揽,却是硬生生将那几人尽数给拦了下来。

“盛夫人说的是,”顾铁三竟似是也不恼,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我唐突了——还未曾恭喜二位终成眷属,是我的不是。”

“多谢。今日之事,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进去,但你们一无拜帖,又未事先约定,贸然来闯,未免唐突。”无情见顾铁三似是没有硬闯的意思,又是一派温和守礼,也不好发作,只淡淡道,“若是我们求见蔡相爷,也不会这般失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现在我们放你们进去了,只怕就要给人说神侯府没有规矩,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无情神色淡淡、语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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