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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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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卿卿我我地拉着手谈笑,简直就把他当成了空气,不由瞪眼嗔道,“好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林沐风哈哈一笑,“兄长,我与娘子久别重逢,你…………你就担待一二吧。”

柳若梅脸色一红,轻轻从林沐风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笑着走了过来,“大哥,别走了,一会留下吃饭,我已经让厨房做了几个小菜,你跟夫君喝几杯。”

“好啊,我今天跟妹夫好好喝两杯。不过,若梅,你也帮我劝劝沐风,如果有空还是帮大觉寺弄弄那个瓷狮雕吧,这大觉寺的主持灵源大和尚可是皇上的替身僧人,我们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柳若长还是有点不死心。

柳若梅怔了一怔,“灵源大师?大哥,什么瓷狮雕?”

“就是大觉寺新建一座万佛殿,据说皇上要亲自去参加万佛殿的开光大典。灵源大和尚来找我,说要瓷窑为万佛殿烧制两只瓷狮雕……”

柳若梅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林沐风,“夫君,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灵源大师?灵源大师是一个得道高僧呢,前几日,我带轻云和秋生去大觉寺进香,灵源大师说我们母子与佛有缘,还送给我们母子一人一枚佛光护身玉佩呢,夫君你看。”

林沐风微微一笑,从柳若梅手里接过那枚玉佩。是一枚环形佩,玉色细腻通体青白无暇,雕工细致精美,一看可知是价值不菲的精品。林沐风奇道,“若梅,这玉佩价值不菲。这老和尚无缘无故送你们玉佩,是何意图?”

柳若梅讶然一声,“不就是一枚开光的玉佩吗?很贵重?呀,夫君,妾身不该要人家的东西……”

看柳若梅一幅懊悔的样子,林沐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梅,无妨,改日我们再送他一件礼物就是了。”

正说着。轻霞站在门口小声道,“少爷,大觉寺的灵源大师来访。”

林沐风心里一惊,沉吟了一下,“轻霞,让他到外院的客厅中暂等片刻,我马上就去见他。”

灵源大师50左右的年纪,神清气朗,大红色地袈裟下裹着一幅瘦削的身材。两条剑眉斜穿入鬓,一双眼睛虽然眯缝着却透射着淡淡的精光。给人一种飘然出尘的印象。说实话,林沐风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大师,请坐。”林沐风拱了拱手。

灵源深深地望着林沐风,脸上微微浮起一丝讶然,单手一礼,“阿弥陀佛。老衲久闻大人威名。没想到威震西域的林大都督,才名远播京师地林大学士。居然这般年轻。果然是年轻才俊,名不虚传。”

“大师客气了。”林沐风淡淡一笑,“请坐下用茶。”

林沐风大抵也猜出了他的来意,无非是要他为大觉寺烧制瓷狮雕而已。不过,他能亲自过府来相求,而不是通过皇帝施加压力,就凭这一点。林沐风也高看了他几眼。生出几分好感。

“大人,大觉寺新建万佛殿开光大典在即。老衲恳请大人,能在百忙之中,为万佛殿烧制一对瓷狮雕,大觉寺上下感激不尽。”灵源缓缓道。

“大师,不是沐风矫情。实在是贵寺要求的瓷狮雕体型过于庞大,不论是塑胎还是施釉,乃至最后的烧制,都比登天还难。以大明瓷行瓷窑现在的烧制水平,根本无力完成这么巨型的瓷金狮雕。沐风还请大师见谅了,实在是无能为力。”林沐风虽然对他印象甚好,但印象好归印象好,这瓷金狮雕难度太大,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灵源面色一变,忍不住长叹一声,眼里满是深深的失望,“既然大人都无法烧制,如此说来,恐怕整个大明天下的瓷窑都无法烧制了,可惜,可惜啊!”

林沐风心里有些好奇,便问道,“大师,不知大觉寺为什么一定要烧制瓷狮雕?在我看来,只要大师奏明皇上,铸造两只镀金铜质狮雕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人有所不知。唐时的鉴真大师东渡扶桑,带去了中原所产地两只巨大瓷质狮雕,供奉在东洋大兴寺之中,被视为东洋佛界三宝之一。上月,东洋大兴寺有两名僧人渡海而来,与老衲说起此事,云大明瓷器技艺远不如隋唐,中原瓷器瑰宝纳于东洋,老衲一时不忿,与他们赌了一赌……现在看来,老衲就向两个东洋僧人认输便是。”灵源叹息着,说出了原委。

“大师,沐风决定亲自为大觉寺试一试。放心吧,大师,沐风绝不会让大师、让大明、让我泱泱中华在东洋人面前丢了面子。”林沐风突然站起,朗声道,“大师将图纸留下,容沐风细加琢磨。”

灵源大喜,他不知道林沐风如何又改变了主意。他急忙起身,“老衲多谢大人,他日瓷金狮雕功成,老衲定亲自在佛祖面前为大人全家诵经一天。”

“大师不必如此。”林沐风微笑着还礼道。他本来不想费那份心神,去烧制什么礼佛的瓷金狮雕,因为他认为这种东西太没有意义。但如今听说与东洋人有关,他心里立即就决定要试一试。对于这个国度和民族,他跟所有后世中国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鄙视和仇恨。那一段屈辱的历史,无法忘记又怎能忘记!当然,在大明初年的这个时代,东洋人于大明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番邦,弹丸之地而已。

一个小小的番邦,却发展成日后中国的大患,这……想到这里,林沐风感到心里一痛。

看到林沐风激动的神色,灵源不禁有些奇怪。

柳若长皱了皱眉,“好你个林沐风啊,大哥我跟你好说歹说不答应,人家大和尚一来你就松口了,你啥意思吗?!”

林沐风没法跟他解释,只好上前赔笑道,“兄长,不是这样的,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烧制大瓷雕地古方,有了古方,我就可以按方配料尝试一番,呵呵。”

柳若梅为柳若长倒满了酒,柔声道,“大哥,夫君这不是答应了吗?快别说这个了,你们兄弟两个喝酒吧,拉拉家常话,别老说这些买卖事儿。”

柳若长也不是真生气,就是有点好奇。他想知道,这大觉寺的主持大和尚灵源是如何说服了他这个倔强的妹夫的。想了想,柳若长举杯与林沐风碰了碰杯,笑着说,“好了,既然妹夫你已经应承了此事,那么,大觉寺送来的千两银子我就收下了。”

林沐风哑然一笑,心道,果然是市侩的商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银子。

张风慢腾腾地走进了武定侯府的内院,进了内院地小花厅,见郭英和张氏夫人正在厅里闲谈,便上前去躬身施礼,“姑父大人,我家先生说他身子疲乏,改日再来拜访姑父大人,今日就不来府中赴宴了。”

郭英脸色一变,突然叹息一声。转过脸去看着张氏夫人,“夫人,事情紧急,要不我亲自去一趟林府?”

张氏夫人苍老的脸上挂满了深深的焦虑神色,慢慢起身,“侯爷,老身娘家已经败落了,就剩下这三个苦命的孩子,如今大有远在甘凉为官,阿风也成了家,只有这颖儿……”

郭英懊悔地攥紧了拳头,“都怪老夫,不该答应那燕王世子进府中来,无缘无故招惹祸端。不过,夫人你放心,我就是撇出这条老命来,也不能让颖儿跳进火坑去。”

张风在一旁心里一惊,急急问道,“姑母大人,你们这是……”

就在这个时候,张风的姐姐张颖盈盈从屏风后面走转出来,微微有些苍白的俏脸涨得通红,她黯然跪倒,“姑母,姑父,二老的养育之恩颖儿没齿难忘。倩儿愿意嫁入燕王府,请二老恩准。”

张氏赶紧扶起张倩,怜惜地拉起她地小手,“颖儿,燕王世子朱高炽人长得丑陋异常,这倒也罢了,只是那燕王心怀不轨觊觎皇位,他日怕是要……姑母焉能让你跳进那火坑里去,不行,绝对不行,侯爷,你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实在不行就……”

话还没说完,张风急得面红耳赤地,他看看张氏又看看跪倒在地嘤嘤欲泣地姐姐,心里一团雾水,焦急地呼道,“姑母,姐姐,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第二百零七章 巨型瓷金狮雕(3)

张氏夫人叹息一声,“阿风…………”

郭英在一旁摆了摆手,“夫人,让我来说。阿风啊,前些日子,皇上下旨召见燕王,但燕王突患重病卧床不起,只派了燕王世子朱高炽进京朝见皇上。皇上见燕王不至,心中怀疑,这燕王世子便过府来求见老夫,让老夫通过宁妃娘娘给皇上求个情……岂料,他不知听谁说你姐姐貌美贤淑,才学过人,居然托宁国公主来向我求亲,我没应允。可这小子,贼心不死,前两天进宫去恳求皇上下旨赐婚。我今日进宫听宁妃说,皇上有意……”

张风呆了一呆,急道,“姑父,这该如何是好?”

张颖落寞的垂下头去,苍白的脸越发的苍白,她低低道,“姑母,燕王势大,又是皇子亲王,颖儿宁可嫁进燕王府,也不愿意因此给侯府带来祸端。”

郭英冷笑一声,“颖儿,燕王虽然权势冲天,但本侯也不怕他。只是,朱高炽毕竟是皇孙,如果皇上下旨赐婚,这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要知道,燕王谋逆之心日渐昭显,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就算是皇上也有所察觉,否则就不会下旨召燕王入京了。皇太孙出京在河南连番遭遇刺客,八成是燕王所为。如果燕王谋反,颖儿,这就不仅是你嫁入火坑的事情,大有、阿风乃至我们侯府上下都要因此受到牵累。所以,无论如何你坚决不能嫁给朱高炽。”

“颖儿,当今之计。只有赶在皇上赐婚前面,给你定下一门亲事。”郭英再次喟叹一声,柔声道,“就是要委屈颖儿了。”

张颖心中一颤,苍白地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嫁给朱高炽是跳入火坑,不嫁给朱高炽又要连累亲人,这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最后还要匆匆忙忙找个婆家…………她心里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对于她来说,此刻似乎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心里幽幽一叹,盈盈一福,“但凭姑父做主,颖儿毫无怨言。”

“苦命的孩子。”张氏夫人眼圈一红,紧紧将张颖拥入怀中。

张风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他想了想。躬身道,“姑父。要给我姐姐找一个好人家,不能让她吃苦。”

郭英苦笑了一声,“阿风,老夫出宫之后,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几个家中有子尚未娶妻地大臣,但这些老狐狸似是早就知道颖儿是燕王世子看中的人,我再三暗示。他们都装糊涂……官宦人家尚且惧怕燕王势力。遑论是普通人家了……”

想自己一番花容月貌,才德兼备。自问与古时才女相比也毫不逊色,没成想却沦落到要嫁无人敢娶的地步…………张颖听了,不禁悲从中来,卧在张氏怀里哀伤抽泣着,身子抖颤不已。

“哎,造孽啊。老夫遍观这京城之中,只有一人能救颖儿和我们侯府上下。”郭英老怀伤感,靠在座椅上连声叹气。

张风马上追问道,“姑父大人,是谁?”

张氏怀里的张颖也不禁止住悲声,竖起了玲珑的耳朵。

郭英与张氏夫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低低道,“林沐风!”

张风大喜,“对呀,我怎么忘了先生,先生如今是当朝重臣,皇上和皇太孙面上的红人,我去求先生…………”张风拔脚就往外走,但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回头来皱眉道,“可是,姑父大人,我家先生已经有了妻室,这怎么能成呀!”

郭英老脸一红,他为了保住侯府地前途,存心要将侄女送给人家做小,心里也有些愧疚,“阿风,颖儿,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你做…………做小了,不过,林沐风将来前途无量,必当位极人臣,老夫跟皇上说说,日后让你做林沐风地平妻……”

张风呆在了那里。张颖则心中百感交集,俏脸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于林沐风,她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闻其名久矣。如果他未曾娶妻,自己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可是,自己要去做人家的妾室吗?张氏夫人看着张颖,心痛得揪了起来,“颖儿,我跟你姑父想来想去,思前顾后,目前也只有林沐风最适合你。他的才学,人品,以及未来的前途,都不会辱没了你。唯一遗憾的是,他已经娶妻,只能委屈你了…………其实,如果皇上一旦下旨赐婚,颖儿你嫁给燕王世子也是做小……不过,你放心,先把亲事定下来,你姑父一定会想办法让皇上下旨,册封你为平妻的。我想,就算是看在阿风地面上,林沐风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张颖黯然无语。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呢?

可张风却连连摇头,“姑父大人,先生是世上罕见地奇男子,有才有貌,文武双全,品行高洁,姐姐如果能嫁给他,即便是做小,也会幸福的。不要说姐姐了,益都县令孙连梁的女儿孙羽西小姐,将来也必然是要嫁进林家。就连南平公主,也对先生情有独衷。可问题是,人家先生会不会答应啊?按照我对先生的了解,他未必会答应………

郭英沉吟良久,才缓缓道,“没奈何,事急从权,只有老夫亲自厚颜上门跑一趟了。”

张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姑父大人,还是让姑母大人去找找林家师母吧,师母心地善良,心肠极好。而且,先生与师母感情甚笃,师母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几分的。”

第二天一早。林沐风先进宫了一趟,跟朱允说了说为大觉寺烧制巨型瓷金狮雕地事情,告了几天地假。然后就去了城外地瓷窑。

如今地瓷窑,与林沐风离开京城时相比,有翻天覆地地变化。两座巨型龙头窑的外围,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作坊,那是协助瓷窑生产的诸多附属型作坊,有铁匠铺,木匠作坊。等等。再往外。还有两座刚刚建起的小瓷窑,说是小瓷窑,其实是相对而言的。就其规模来看,起码是比当初林沐风在益都县地瓷窑要大多了。而在距离瓷窑区数十米地地方,居然赫然伫立着一座军营,林沐风知道,那是朱元璋派来保护瓷窑所出烧制瓷火器安全的。某种意义上说,这里已经被列入了军事禁区。

远远望去。瓷窑一带人来人往,喧嚣异常。无数的工匠们各司其职紧张地忙碌着,比一个小集镇还要热闹。

走进这片繁闹的生产“厂区”,林沐风感叹万千。世事难料,短短几年的功夫,林家瓷窑就发展成为如此大明首屈一指的巨无霸,这是他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正在感慨间,王二和老孟急匆匆奔跑过来。惊喜交加地拜倒在地。“拜见少爷(先生)!”

“老孟,王二。你们起来。”林沐风笑吟吟地扶起他们两人,“你们辛苦了。”

王二憨憨一笑,站在一旁不再说话。而老孟脸上,流露着深深的恭敬和感激。这种恭敬和感激是发自于心地,老孟如今也是“独挡一面”的“金领”管理者了,伴随着林沐风地发家,老孟以及他的一家都改变了命运,从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匠人,一跃成为小富户了。他的家眷早已从益都县搬进了京城,还在京城里买下了一座小宅院。

“王二,你去忙。老孟,你随我来。”林沐风摆了摆手,王二躬身一礼,又回去忙他的事情去了,毕竟,他主要负责瓷火器和琉璃的烧制,事务非常繁忙。

“少爷……”

“老孟,你们以前可曾烧制过瓷雕?”林沐风俯下身抓起一把瓷土,在手里揉搓了几下。

“少爷,瓷雕…………我师傅那一代曾经烧过,不过,都是一些小家伙。大觉寺所要的那种玩意儿,老孟觉得很难。体型巨大,塑胎很难成型,而且进窑后烧制很容易就开裂。还有,通体金色地釉面,上起来也难如登天。”老孟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地意见,“少爷,老孟觉得,这东西是不可能烧制出来的“你说地没错。烧制这般大型的瓷雕,不要说你,我也没有一点把握。好了,你去吧,我先回去了,你不用管我。”林沐风站起身来,“派人给我送一些原料到府上去,我有用。”

林沐风慢腾腾地出了瓷窑,向城中行去。俊逸的脸上,眉头深锁。

这么巨大的瓷雕,在理论上说,如果加大瓷泥的韧性和硬度,同时扩大瓷雕器壁的厚度,是可以成型的。但这只是理论,要想成为现实,却不是那么容易。

先说这塑胎吧…………即便是有了韧性和硬度都达标的瓷泥,但如何将之塑造成型?要知道,这么大的家伙,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工作,这就带来一个最严重的问题:怎么样才能让数人分工塑制的胎体对接合缝浑然一体?这些间隙和缝隙,会不会在烧制过程中突然开爆?

再说这上釉。为这大型瓷雕上釉,同样面临与塑胎一样的问题,上釉也是需要数人同时合力完成,但人与人不同,上釉的力度稍有差异,釉面就厚薄不均,无法呈现出光洁状态。如果说要由一个人完成,瓷雕身上的曲线和流线部分又太多太繁杂,既有圆弧又有转折还有死角,施釉过程中,单凭一个人很难掌握。更重要的是,通体一色的金釉,由于釉面面积太大,很容易出现干结开裂皴起。

还有进窑烧制。是低温烧还是高温烧?是缓火烧还是急火烧?温度多少?时间多长?等等这些,都没有经验可循,都需要一一摸索。停了下来。张氏夫人带着几个丫鬟,悄然进了林家。

柳若梅带着轻云迎了出来,盈盈一礼,“若梅见过老夫人!”

张氏夫人慈祥的面容上浮起浓浓的笑容,探手就拉住了柳若梅,没让她拜下去,“林夫人,老身冒昧来访,呵呵,倒是打扰了。”

“老夫人说得哪里话来,快快请进,轻云,看茶!”柳若梅知道她是武定侯府的主母,又是张风的姑母,对她执礼甚恭。在城中喧闹的大街上。一顶轿子从他的身边匆匆而过,轿帘一掀,一张熟悉的和善面孔在他眼前一闪而逝,“是武定侯府的张氏夫人?”

林沐风加快脚步,刚进家门进了内院,便发现柳若梅和轻云站在院里,望着他一路进来神色有些怪异。林沐风笑了笑,“若梅,外边天寒地冻,你们两人站在院中作甚?”

柳若梅心里叹息一声,但脸上却是一片淡然,低低笑了笑,“夫君,武定侯府的张氏夫人来了,就在刚才。“哦?”林沐风奇道,难怪自己在路上遇到了她,原来是到自己家里来了。

“夫君,张氏夫人此来……”柳若梅走到林沐风身边,将张氏夫人的来意原原本本地细说了一遍。

这话一说完,林沐风连连摇头,苦笑道,“若梅,你怎么能答应她?这种事情,万万不可。人家一个堂堂的侯府内侄女,岂能嫁给我做妾?再者,我与她一面不识,这简直太荒唐了……况且,她是阿风的姐姐,而我是阿风的先生,不行,绝对不行。”

看林沐风态度坚决,柳若梅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放松。作为一个女人,她焉能希望越来越多的女子来分享她的丈夫,已经有了一个孙羽西,恐怕还会有一个南平公主,还有胡女忽兰……不过,她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听张氏夫人软语相求,又念及她是张风的姑母,当面倒也没好拒绝,只是答应跟林沐风好好说一说。当然,她之所以没有当面回绝,心里也是在嘀咕,不知道这张颖一事,自己的夫君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

第二百零八章 巨型瓷金狮雕(4)

柳若梅还没说什么,轻云在一旁嘟着嘴小声道,“少爷,少奶奶,那武定侯府的表小姐不就是张风的姐姐吗?哦,燕王世子能看中她,也不错啊,她为什么不愿意嫁呢?难道,她早就喜欢上了少爷你?”

柳若梅暗暗叹息一声。她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自幼家教甚严,而且师从李焕文读书习字多年,心里那根妇德之弦是时刻绷紧着的。再加上她性子温柔,在很多时候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给别人难堪,所以,当张氏夫人软语相求,她就心软了几分。毕竟,是其他女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她即便再怎么大度,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

不过,话说回来,张颖的遭遇她还是颇同情的,但同情归同情,在这种大事上,她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本来,她就拿定了主意,如果林沐风有意,她就顺水推舟,如果林沐风无意,那么,对不起了,就只好驳了张风和武定侯府的面子。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轻云,你不懂。嫁与不嫁,张家小姐恐怕自己都做不了主的……”柳若梅的话只能说到这里,有些话不能跟轻云说得太深,说多了她也“理解”不了。

“轻云,你去张风家里,跟阿风说一声,就说…………张家小姐何时出嫁林家当送一份厚礼。”柳若梅顿了顿,转过头来难得用调侃地语调跟林沐风开了句玩笑,“夫君,听说这张家小姐可是貌若天仙的才女,妾身就做主回了啊…………你可想好了,不后悔?”

林沐风嘿嘿一笑,在柳若梅的丰臀上抓了一把,“若梅宝贝儿。你在我心里就是仙子。”

柳若梅躲闪不及,羞红了脸,跺脚嗔道,“夫君!”

这时,从欧如烟的小院里走出一个一身红色衣裙艳丽的身影,落寞地站在那里,小声道,“大人!”

林沐风怔了一下,笑道,“是忽兰啊。在这里还过得惯吗?”

忽兰慢慢走了过来,用生硬的中原礼仪先向柳若梅恭谨地福了一福,“忽兰见过夫人!”

柳若梅赶紧伸手拉起忽兰的小手,柔声道,“忽兰妹妹,跟我不要这么客气。我们都是姐妹。”她回头瞥了林沐风一眼,“夫君,我要带轻霞去大觉寺进香,你陪忽兰妹妹说说话。”

柳若梅匆匆进屋去换衣服。看着她离开地背影,忽兰妩媚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感激。她跟随林沐风进了中原,又来到了林家…………人生地疏,心里冷清的很。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自己在林家算是一个身份?是丫鬟?是侍女?还是小妾?林沐风连手都没碰她一下,自从进了林家,更是见不到他一面,倒是柳若梅怜惜她背井离乡远离故土,时不时唤她一起拉拉家常为她说说中原的事情。

忽兰的性格原本开朗活泼,但自从跟了林沐风之后,她就变得默默寡欢,该说的不敢说,该做的不敢做。压抑得很。这几日,她越来越想念家乡的大沙漠。那牛羊成群瓜果飘香的吐鲁番绿洲。在那里,她可以纵声歌唱,可以肆意奔跑,而在这里,处处要讲礼仪,时时要谨慎小心。

看着忽兰郁郁寡欢地模样,林沐风心里也是一叹。他之所以不跟忽兰朝面。是因为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跟忽兰之间的关系。说实在话,如今的林沐风心怀早已放开了。不再像刚穿越回明初的时候那么“拘谨”,既然这个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什么,他慢慢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收了忽兰吧,两人之间实在是缺乏基本的感情,跟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女子在一起,总是觉得很别扭;但要不收吧,她已经是自己地人了,在林家也没有一个名分。左右为难,索性就有意避开了她。

柳若梅换好衣服,带着轻霞走出卧房,见林沐风与忽兰两人仍然默默地站在那里,一个垂首看着地面,另一个目光投向天空,忍不住笑道,“夫君,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天冷,忽兰妹妹怎么还不带夫君去你房里暖和暖和呀!”

说完,柳若梅向忽兰使了个眼色,推了她一把。忽兰强笑了笑,盈盈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去呀,夫君。”柳若梅轻轻伏在林沐风的耳边说,“夫君,人家一个吐鲁番的官家小姐,万里迢迢来到我们家里,你要对她好一点……行了,夫君,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忽兰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快去吧…………”

林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忽兰屋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似乎,她也不太喜欢这些中规中矩的中原家具物品。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放衣服地柜子。林沐风皱了皱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和声道,“忽兰,明天我让林虎给你好好弄弄这屋子,看看,连个火盆都没有,这屋里挺冷的。”

忽兰妩媚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扫了一眼屋中的陈设,这与她在吐鲁番的时候,可谓是天壤之别了。不过,她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让她尴尬和难堪的是,林沐风似乎没有接纳她的意思。

她慢慢走了上去,棕色的眼睫毛下一双大眼忽闪着,“大人,不知大人准备怎么安置忽兰呢。”

林沐风呆了一呆。

忽兰失望地背过身去,声音微微有些激动,“大人,忽兰虽然是吐鲁番女子,但我也知道,像大人这样的人,应该会有很多妻子的,忽兰遵从了天神地旨意,已经是大人的女人,大人你…………你要是不要我,忽兰……”

“忽兰…………”林沐风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她地肩膀。

忽兰蓦然转过身来,投进了林沐风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大人,要了忽兰。”

真正成为了林沐风的女人,忽兰心满意足地拥着厚厚的被子,半躺在床上,用火热的眼神看着怀里这个头枕着她饱满的胸部正在思考问题地男人。林沐风地头向一侧滑落,闪了一下,突然,他猛然坐起身来,脸上一片狂喜。

“忽兰,走,陪我去书房。”林沐风一边穿衣,一边起身。

林沐风伏案看着自己画好的几张图纸,心里兴奋不已。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应该可以烧制大觉寺需要的瓷雕狮子了。

第一,关于塑胎的问题,可以将整个瓷雕狮子分割成三部分来分别完成,头部,身子,和尾部。三者分别塑胎,分别凉制,然后等胎体的水分挥发之后,再将三部分用添加了糖稀的粘土浆连接起来。为了防止连接处开裂,他准备从瓷雕内部进行“加固”…………也就是说,在结合部的内层,用特制的泥浆塑制一个体型略少形态一样的实心“内胎”,将外胎套在内胎上。接下来,是充分的凉制。内胎水分在逐步挥发的过程中,会紧贴在外胎层壁上,无形中起到了加固的功效。

第二,关于施釉的问题。釉面开裂,是因为这种瓷雕的体积太大,釉面面积过大,容易厚薄不一,导致皴裂。那么,是不是可以用累次施釉的方法来加以防止?先施一遍透明釉,然后再施一遍金釉,金釉外面再施透明釉,透明釉外再施金釉。如此重复数遍,由于釉下与釉上的色泽相互映衬,相互附着,开裂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而且,这样一来,可以增强瓷雕釉面色泽的视觉效果。

至于烧制,想来想去,林沐风认为,还是采用缓火提温,慢慢将窑温提到最高,然后保持高温连续烧制24个小时。

同时,为了增强瓷雕的硬度和抗磨损力,林沐风决定在泥浆中加入三成的炉渣。换言之,烧制瓷雕的泥浆,与烧制瓷火器的泥浆相类似,但其中加大了粘土的含量。

只不过,这只是一种初步的构思。要想转化为现实,还需要不断的试验和摸索。无论是泥浆的配置,塑胎,还是施釉,乃至于进窑烧制,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流程,每一个细节,都需要不断地加以完善,最终才能有可能烧制出一个理想的成品瓷雕出来。当然,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还是徒劳无功,林沐风也只好彻底放弃了。毕竟,在这个工艺技术落后的大明,没有机器代替手工,没有现代科技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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