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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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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和朱嫣然结伴而入,见朱元璋正打量着地上色彩斑斓的瓷砖,也没敢立即打扰他,只静静地站在一旁。

“你们两个看看朕这瓷砖如何?”半响,朱元璋方才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眼前最喜欢地两个孙子孙女。

“皇祖父,很不错,只不过,岂能将带有真龙图案的瓷砖铺设在地上,这样似乎……”朱允俯身仔细端详着,马上又发出一声惊叹,“皇祖父,这林沐风居然使用了釉里红的技艺!天

“哈哈,这小子有心。不过,这些是试验品,是他送来供朕查验的,等朕同意了,他才会为宫中大批烧制。”朱元璋哈哈大笑,转过身来顺手拍了拍朱嫣然的肩膀,“小丫头愁眉苦脸的,见了皇祖父也笑一笑……”

“皇祖父,林沐风恐怕不能继续为宫里烧制瓷砖了……”朱嫣然盈盈跪倒在地,“他已经被益都县打入大牢,据说是强奸谋害民女未遂而将之杀害……”

“哦?林沐风犯罪?”朱元璋先是吃了一惊,神色一变但马上便平静下来,两道凌厉的眼神投射而出瞬间又收了回去,浑浊地老眼依旧迷蒙着,“有意思……”

“皇祖父,此案定然有蹊跷。据林家地人说,林沐风还被那个村姑刺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姑何以能刺伤林沐风?林沐风如今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怎么会去强奸一名村姑呢,就算是他好色,花几两银子就娶进门做妾了,又何需动了杀心?”朱嫣然小声恳求道,“皇祖父救他一救……”

“朕相信林沐风是冤枉的。好了,嫣然起来吧,这等小案子,自然有地方官衙去处理,朕作为一国之君,岂能插手这种小事情。好了,好了,朕就不信,我大明的王法会冤枉了一个好人!”朱元璋冷冷一笑,“允,代朕传旨,让林沐风从速为朕烧制瓷砖!”

朱嫣然大喜,朱元璋虽然没有直接插手林沐风的案子,但这样的旨意一下,恐怕青州府就不敢怠慢,只要仔细详查就不难还林沐风一个清白。当然,只要林沐风真的清白。

但朱允心里有些迷惑,这有些不太符合皇祖父的性情。即便是他再怎么器重林沐风,也不会这般罔顾国法。要知道,他这样桑的旨意一下,即便林沐风真有问题,地方官为了讨好皇帝,恐怕也要为林沐风舞弊开脱。他倒不是不信任林沐风,只是觉得朱元璋地表现有些反常。

两人走了,朱元璋高坐在属于他一个人的龙椅上,环顾着空旷的大殿,心里对林沐风的信任又多了一分,疑心又减了一分。

事关性命安危,林沐风居然都没有拿出自己的御赐金牌来,这说明他心里没有鬼,足以证明了他地清白。而不轻易拿着自己赏赐地金牌到处招摇,又说明了他的稳重,绝不是那种喜欢炫耀权力地人。

“林沐风,朕当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也罢,既然你能有如此见识,朕就为你破一破例制。”朱元璋缓缓站起,在殿中踱了几步,突然眼放精光,浑身的老态全无,大踏步向殿外走去。

得到消息的轻霞和林虎,欢天喜地的往家里赶。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往回赶就不像来得时候那么着急拼命了。两人还没有回到山东地界,朱元璋的圣旨早已传到了青州府。邓文生心里狂喜,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这皇帝的旨意下来了,虽然没有提林沐风的案子,但却要让他从速烧制瓷砖。这从速两字,就是圣谕,就是暗示啊!

邓文生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亲自带人去了益都县重审此案。这案子其实根本就是疑点重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邓文生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断的明明白白,死者阿兰虽然是本地人氏,但却在5年前就秘密白莲教,而告状的农夫也是白莲教徒。白莲教余孽被官军清理抓捕,益都县夏侯良被邓文生摘去官帽就地关押起来,亲自带人释放了林沐风并将他送出县衙。邓文生细细将本案的前因后果以及夏侯良断案不实的经过呈文进京禀报,估计,依朱元璋一贯的作风,此等玩忽职守的县官恐怕不杀头也要流放了。起码,夏侯良这一生的仕途宣告了终结

第一三八章道衍和尚

在济南府与益都县之间,有一个热闹的集镇叫做王村。此地以盛产醋而名闻齐鲁,又恰位于济南府与胶东三岛之间的官道之侧,故倒也车流云集颇为繁华,客栈、饭馆、商铺比比皆是,南来东去的客商和行人均在此打尖休息。

林虎停下马车,望望头顶高悬的烈日,摸了一把汗,小声道,“轻霞姐姐,我们在这茶铺喝杯茶解解渴吃点东西再走吧,赶在日落前返回益都就行了。”

轻霞点了点头。两人进了路边的一座露天茶肆,要了两碗粗茶,又要了一盘菜煎饼,低头吃喝了起来。此时,一个年约四旬、面相清越的和尚飘然而至,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下,也进了茶肆,在林虎两人的桌子边上坐下,呼道,“伙计,来碗茶!”

“好咧。”茶肆的伙计提留着一个大茶壶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从桌上取过一个青花大瓷碗倒满。和尚看了看碗中浑浊不堪的茶水,皱了皱眉,却也不着急喝,淡淡问道,“伙计,不知此地离益都县城还有多远?”

伙计还没答话,一旁的林虎咽下一口菜煎饼笑着插话道,“这位大和尚,不远了,也就是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了。你看,顺着这条大道一直往东,就是俺们益都县城了。”

和尚打量了林虎和轻霞一眼,微笑道,“这位小哥是益都县人氏吗?”

“是啊,我们就是益都县人,刚刚从京城回来。”林虎边吃边随口答了一句。

“哦,小哥。请问益都县中可有一位林沐风林生员?”和尚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咦,大和尚你找我家少爷吗?”林虎奇道,“林沐风正是我家少爷。”

轻霞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林虎一眼,萍水相逢你乱说什么?她清丽的眼神在和尚身上打了一个转,心里颇起了几分疑惑:一个和尚找少爷何为?

和尚眼中的一丝精光一闪而逝。也似是颇觉意外,慢慢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当真是巧啊,贫僧自北平大庆寿寺来,此次专程来拜访林生员……”

林沐风在大牢中舒舒服服地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身上地伤口基本上好了大半。出了大牢,再三拜谢了青州知府邓文生便回家一连数日闭门不出,谢绝一切访客。

在书房中抱着一本书,认认真真地“温习”起了功课。准备参加秋后的乡试。轻云兴冲冲地跑进来。“少爷,少爷,轻霞和林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和尚。”

“回来了?”林沐风也是一喜,知道轻霞挺身而出不远千里与林虎赶往京城“求援”,他这心里也是颇为感动。但他马上又皱了皱眉,“和尚?”

这个时候,轻霞满面风尘眼圈通红地盈盈走了进来,小声呼道。“少爷!”

“轻霞,这次辛苦你了……”林沐风走过去拉起轻霞的小手,柔声道,“下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上一觉……我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两颗晶莹的泪花儿在轻霞的眼中打着转转。她多么想扑入自己男人的怀里痛哭一场,撒撒娇。说说这一路上地辛苦,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哽咽着点了点头,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情感,刚转身过去却又回过头来道,“少爷,奴婢跟林虎路遇一个道衍和尚,他说从北平来拜访少爷……”

“不见,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去吧。”林沐风摇了摇头,却又猛然一惊,“道衍和尚?从北平来?等等,轻霞,我出去会会他!”厅外的窗户下,打量着坐在厅中闭目养神地道衍和尚,心潮起伏。如果他猜测不假的话,此人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姚广孝。洪武十五年,朱元璋选高僧侍诸王,为已故马皇后诵经荐福。道衍经人举荐成为燕王朱棣的重要谋士,随燕王朱棣至北平住持大庆寿寺。从此经常出入燕王府,参与夺位密谋,成为朱棣的重要谋士。建文元年六月靖难前夕,计擒北平布政使张、都指挥使谢贵。靖难之役中,他留守北平。十月,辅佐燕王世子率万人固守北平,击溃朝廷数十万北伐之师。此后,仍多赞谋帷幄,终使朱棣夺得皇位。朱棣即位后,初授官僧录司左善世,永乐二年再授为太子少师,复其姓,赐名广孝。

史书上关于姚广孝的记载以及野史上的诸多传闻轶事在林沐风地脑海中闪现出来。他定了定神,沉吟良久最终还是进了厅堂。

“大师请了。”林沐风拱手一礼,淡淡道。

道衍双眼霍然睁开,炯炯有神地目光投射在林沐风身上,脸上瞬间浮起平和的微笑,起身来行了一个僧礼,“贫僧道衍,见过林生员。”

“请坐。不知大师找林某,有何事?”林沐风飘然落座,向道衍点了点头。

道衍微笑着在厅中踱了几步,“林生员,贫僧在北平久闻林生员大名,此次去登州府路经益都,特来一访。今日一见,林生员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受到当今皇上恩赏的秀才典范,这一届金陵诗会的文魁也。”

林沐风淡然一笑,清朗的目光紧紧盯着道衍,“大师此来应该不是专程来恭维林某的吧?在下性子直爽,有什么话,大师不妨直说。”

“呵呵,贫僧此来,一来是仰慕林生员文采风流,二来是想送一桩富贵给林生员。”道衍也是淡然一笑,也不客套,径自坐了回去。

“哦?大师请明言。”

“林生员,你可知北平一地?北平北距大漠塞北,南与中原相通,虎踞龙盘,乃是我大明第一繁盛要冲之地。北平一府,连通南北,物产富饶,百姓富庶,商业繁荣,烧制瓷器所用原料瓷土也颇为丰阜。如果林生员能将大明瓷行之总行迁徙至北平,必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贫僧可断言,不出三年,林生员必成富甲天下的第一豪富。”道衍侃侃而谈,“这岂不是一桩天大的富贵?”

林沐风哈哈一笑,心道,这朱棣终于也瞄上自己这块能赚钱的肥肉了。可惜,大明瓷行这块唐僧肉已经被你老子提前霸占了,朱棣啊朱棣,你毕竟来晚了一步。

目光颇为玩味地扫了道衍一眼,半响不语。林沐风突然低低道,“斯道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此番所来送富贵是假,为燕王殿下做说客是真吧?”

道衍面色剧变,这斯道之号只有少数亲友知己所知,而自己为燕王效命之事也是秘密之极,这林沐风如何知晓?他……道衍心中震惊,但面上却仍然面不改色,一字一顿道,“林生员,奇人也。贫僧此号,天下间闻知者不过数人也……”

林沐风微笑不语,心道,既然我被朱元璋强制捆上了朱允这架马车,这雄踞北平地燕王朱棣就是自己未来的大对头,此刻何不……想到这里,他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小啜了一口,“沐风前不久奉旨进京,曾闻皇太孙殿下道,这大明诸王之中,唯有燕王殿下雄才大略,手下奇人异士如同过江之鲫……之于大师,皇太孙殿下也是仰慕的紧呢。”

道衍身子哆嗦了一下。他自问籍籍无名,向来行事低调,皇太孙远在京城,居然也知在北平的自己?这意味着什么?

“姚氏者,长洲人,本医家子。年十四,度为僧,名道衍,字斯道。事道士席应真,得其阴阳术数之学。”林沐风缓缓站起身来,“背诵”着明史上关于姚广孝地一段“描述”。

道衍面色苍白,再也按捺不住惶然地心情,起身来颤声道,“这些,林生员从何得知?”

“斯道先生,道衍大师。这是当日皇太孙殿下对于你的一番评价罢了,呵呵,当日皇太孙殿下之言沐风牢记在心,时常想要往北平拜访大师求教一二,但总因琐事缠身不能成行。”林沐风毫不在意地笑着道,完全不顾姚广孝那副苍白地面孔。

厅中一片异样的沉默。

良久良久,道衍才默然向林沐风单手行了一个僧礼,“既然如此,贫僧告辞了。”不走还待如何?听林沐风的话里话外,已然成为了东宫一党,准备了一肚子的延揽说辞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林沐风呵呵笑着送到门口,“大师慢走,沐风不久之后就要将大明瓷行的总行迁往南京,我想,那才是虎踞龙盘之地大明第一等的富庶之地呀!”

道衍无语地回头看了林沐风一眼,匆匆而去。

林沐风站在门口,望着道衍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从此刻起,他就算是彻底被卷入了政治漩涡中去了。既然逃不掉,那就不用逃了。

第一三九章乡试

送走了道衍和尚,这个燕王麾下的第一谋士,大明第一等的政治家和谋略家,林沐风仍旧是闭门不出攻读四书五经,准备参加乡试。虽然很是讨厌这些之乎者也,但现在没有办法,被皇命压着,不考也得考了。他知道,自己参加乡试,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无论过于不过,进京已成定局。

8月初十,五更鼓响,天还没亮。林沐风随着熙熙攘攘的考试士子人流走进了济南府的大明湖贡院。

大明湖贡院,是山东最大的一处贡院。坐落在济南城的大明湖畔,东接趵突泉,南抵护城河,西邻黑虎泉,北对珍珠泉,为济南城中的“风水宝地”。始建于宋孝宗乾道四年,至此时,大明湖贡院已经形成一座拥有考试号舍二千零4百40间,另有主考、监临、监试、巡察以及同考、提调执事等官员的官房百余间,再加上膳食、仓库、杂役、禁卫等用房,更有水池、花园、桥梁、通道、岗楼的用地,规模之大,占地之广,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来济南参加乡试的秀才,来自于山东一省。乡试要连考三天,考完之前,考生不得离开贡院。

轻霞望着缓缓关上的贡院大门,默默地转过身来。凉风习习,林虎轻声道,“轻霞姐姐,回去休息吧,三日后我们再来接少爷。”

贡院内***通明,两侧的号舍旁,点着一排排红烛。林沐风提着考篮,篮内放着轻霞准备的各种饭食和糕点。这三天他要吃住在这贡院里。这次来济南府参加乡试,轻霞和林虎跟来照顾他的起居。

一个身材瘦弱地提调执事匆匆检查了一下林沐风的考篮,嘴角微微一晒,手伸了出来,哼了一声。

林沐风一愣,呆了一呆。

执事低低道。“你是不懂还是装糊涂?哪一个考试的秀才不给本执事送点例事银子?”

林沐风愕然,考场腐败?望着身后那一双双见怪不怪的眼神,他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了2两银子,顺手塞在了执事的手中。看来,虽然朱元璋一朝对官吏腐败严惩不贷,但在这远离京城的地方,潜规则还是无处不在呀。

执事瞥了一下,掂量了下分量,脸上这才露出了程式化地笑容。朗声道。“生员林沐风,14号号舍,检查已毕,请入号舍备考。”

半个时辰后,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随着一声沉闷而响亮的钟声,第一天的考试开始了。

考题出自《论语》…………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林沐风连叫万幸,真是命好,这几日他一直在这方面地题材上下功夫,已经有了几篇类似题材八股文的腹稿。

提起笔,就着号舍一侧龛台里的烛光。林沐风俯身写去。一气呵成,文思流畅。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从头到尾看了几遍,颇有些得意地低声吟诵起来…………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故特谓之曰:毕生阅历,只一二途以听人分取焉,而求可以不穷于其际者,往往而鲜也。迨于有可以自信之矣。而或独得而无与共,独处而无与言。此意其托之寤歌自适也耶,而吾今幸有以语尔也……”

念到得意处,林沐风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号舍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一个老迈而清越的声音传了进来,“14号生员,好好作文,不得喧哗!”

林沐风悚然一惊,略有些惭愧地闭上了嘴,整个身子靠在了座椅上,长吁了一口气。脚步声响起,突然又止住,“14号考生,如果答完可以交卷出号舍休息了。”

林沐风应了一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试卷上地墨迹,双手捧着,挎着自己地考篮,起身站在号舍的门口,高声呼道,“考官大人,14号考生益都县秀才林沐风答卷完毕!”一个执事匆匆过来,打开了门锁,把林沐风放了出来。林沐风出得门来,抬头望了望已经是红日当头的湛蓝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沿着长长的巷道,向考场外围的交卷场走去。

交了试卷,按照规定,他要去考场中东侧的考生“宿舍”休息,等待明天的第二场考试。考生“宿舍”是一排排木瓦结构的简易平房,房内是一通长铺,每间房容纳5个考生。

他躺在最里侧的床铺上,闭眼假寐了好半天,才陆陆续续有考完地秀才进得屋来。各地的秀才们都不熟悉,也没有互相打招呼,只是各自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屋中顿时黑了下来。暴风雨要来了,林沐风躺在塌上,向门外扫了一眼。闪电道道划破天际,黑沉沉的贡院照耀起一道道亮光。贡院后院,一道球形地闪电发着耀眼地强光,从天空中飞腾而来,贴着封存考题的库房就劈了下来,与装有铁棂子地窗户一接触,瞬间,火花四射,轰然巨响,火球化为无数小火球窜入库房,又是一阵阵噼啪轰然作响,库房里面熊熊燃烧起来。

贡院中乱成一团,考官、执事、杂役一干人等,还有数百名考生,都冒雨跑了过来。可惜,外面虽然大雨如注,但屋内已经化为一片灰烬。损失并不大,因为里面除了两份密封好的试题之外,别无他物。但乡试还在进行中,考题被毁,这下可就乱了套了。

山东学政毕秋帆焦灼不安地在屋中踱着步,这乡试虽然由各省主持,但考题也是提前拟好报吏部审核通过备案的。如今这天将雷火,突然焚毁了试题,这下该如何是好?

大明开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思之再三,他还是不敢做主,决定临时推迟考试,奏请京里看看吏部怎么回复。毕秋帆与其他几位主考商议了一下,召集参加乡试的生员,宣告临时推迟考试,让他们在济南府等待再次开考的消息。

林沐风跟轻霞和林虎三人就住在距离大明湖贡院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大明瓷行济南府分行掌柜马亮的家。一晃又是20多天,在等待的日子里,林沐风带着轻霞和林虎游遍了济南城中的72眼名泉,倒也怡然自得。

但等来等去,却等来了乡试改为明年举行的通知。原来,此番异象报到京里后,朱元璋认为天降警兆今年山东不宜再举行乡试,故御笔一挥就将山东的乡试改到了明年开春。

大明湖贡院的门口,山东各地的秀才们怨声载道,叹息连连。乡试改期倒不打紧,但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是通过了山东的乡试,也来不及参加明年春天在京城举行的会试了。三年的等待和寒窗苦读……哎……

林沐风微微一笑,“轻霞,我们回去。林虎,你去收拾行礼和套车,我们马上回益都去。”

红色的火烧云在大明湖上空密布着,清新的秋风带着些许湿润的湖水腥味扑面而来,林沐风站在大明湖贡院门口的官道上,眼望着益都的方向,心里一片恬淡,“这些日子该是若梅的产期了……”

林虎赶着马车过来,林沐风俯身抱起轻霞,将她放在了车轿里。轻霞的脸蛋儿涨得通红,即幸福又羞涩,偷偷地瞥了林虎一眼,却见林虎视而不见地望着前方,这才放下心来。

林沐风笑吟吟地上得车来,挨着轻霞坐下,放下车轿的帘子,呼道,“林虎,走!”

啪!林虎扬起鞭子,马车缓缓向城门口行去。

轻霞轻轻靠着林沐风,小脸红艳欲滴,但心里却是甜蜜之极。这几日,她日日侍候在林沐风身边,白日里游山玩水,夜晚间哀婉承欢……

“想什么呢轻霞?”林沐风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问道。

“少爷,轻霞这一辈子从来没像这几天这么快乐过,能跟在少爷身边,能侍候少爷,是轻霞的幸运。”轻霞低头依偎进林沐风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红艳欲滴的俏脸死死地贴在了林沐风的胸膛上,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动着,浑身燥热起来…………天哪,这少爷,他,他……

林沐风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探入了她的衣裙里,伴随着车辆的颠簸,一上一下地揉捏着她胸前那两团日渐丰满成熟的丰盈来。

“少爷……不要……”轻霞紧紧咬着红唇。

“真的不要?”林沐风嘿嘿一笑,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量。

第一四零章圣旨到娘子生了

林沐风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笑吟吟地张开双臂,那意思是让轻霞扑到他怀里,由他把她抱下车来。但轻霞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小心翼翼地下得车来,到家了,不比在济南城了,轻霞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恭谨守礼的通房丫头。

林沐风哪里还不明白的她的心理,只暗叹一声,也不勉强她,大踏步走进了院中。外院没人,内院里,柳东阳父子、还有张风,在院中站着望着林沐风的起居室,面上都挂着焦灼的神情。

林沐风呆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自家娘子要生了!嗯?预产期似乎提前了几天?

他一个箭步便蹿了过来。柳若长见是林沐风,欣喜地低声道,“妹夫你回来了?乡试情况如何?”

林沐风摇摇头,急急道,“先不说这个,若梅咋样了?”

屋中传来隐隐痛苦的呻吟声,柳东阳叹息了一声,“每个女人都要过这一道槛,贤婿你且少安毋躁,你岳母还有几个产婆都在里面,你就在这院中安心等待吧。”

林沐风点了点头,紧握双拳,心里紧张地如同擂鼓一般通通直跳。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但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能听见产婆们紧张的说话声,以及柳若梅痛彻心肺的呼喊声。

呼喊声越来越大,林沐风手心都攥出汗来了。他几次要冲进去陪着自己的娘子,但都被柳若长死死抱住,“妹夫,男子不宜进产房,这对若梅和孩子都不好……”

林沐风急得在院中团团乱转,冲到窗户底下,颤声呼道,“娘子,若梅。宝贝儿,你不要怕。夫君在这里!”

屋里的柳若梅隐隐听见了林沐风在窗户下的呼喊,满是汗水痛苦抽搐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手紧紧抓住覆盖在身上的床单,无力地喊道。“夫君……”

“娘子!”林沐风没有想到这女人生产居然是这般痛苦,他面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憋了好半天,才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墙上,“若梅,咱不要这孩子了!”

柳东阳见女婿这般痛惜女儿,焦灼不安的心里添了一丝欣慰和暖流。他轻轻走过去。紧紧抓住林沐风的手,沉声道,“贤婿,不要慌乱,梅儿一定会没事的!”边匆匆过来,林沐风一把抓住她,小声问道,“轻云,娘子怎么样了?”

轻云地小脸上也是一片煞白。同为女人,她在屋里听着柳若梅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不停地叫喊,她地心里也是惶然不知所措。她娇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看着林沐风焦急地近乎扭曲的脸庞。柔声安慰道。少爷,不要担心了。有老夫人和王大妈,还有几个产婆婆在里面,少奶奶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王张氏将门拉开一条缝,从门缝里露出头来,着急道,“轻云姑娘,热水啊!”

“来了……”轻云应了一声,急急端着热水走了过去。

林沐风几步就窜了过去,越过轻云,把住门缝,声音颤抖着,“王大妈,若梅……”

“少爷,少奶奶有些难产,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老身相信,上天一定会保佑少奶奶母子平安地!”

夜幕低垂下来,清冷的秋月挂上了树梢。院中的几个男子,面色惨淡地对立无语。林沐风几乎要疯狂了,这么长时间了,柳若梅还没有生产出来……这要是万一……

“先生!”张风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去握住林沐风冰冷的汗津津的手,“先生,你要镇定,师母是好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

林沐风再也顾不得什么禁忌,甩开张风地手,便要往屋里冲去。

“贤婿!”

“妹夫!”

“先生,不要!”

林沐风低吼了一声,情急下爆了一句粗口,“去他娘地,什么狗屁忌讳,老子要进去陪着娘子!”

这个时候,从外院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进来,“圣旨到,林沐风接旨!”

林沐风已经推开了起居室的外房门,听见这声不男不女的呼喊,心头一震,只得停下身回过头来。

一个小太监双手高举着圣旨走了进来,两个大内侍卫紧随其后。小太监好奇地看了这一院子的人,干咳了几声,在月光下朗声又喊了一句,“圣旨到,林沐风接旨!”

林沐风反身跪倒,柳东阳父子和张风也都原地跪倒。小太监打开圣旨,刚刚宣读完圣旨,突听房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哇!”

“啊!若梅生了!若梅生了!”林沐风兴奋地一蹦而起,又匆匆跪拜在地,高声呼道,“拜谢皇上的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让你即刻进京,但你娘子刚刚产子……这样吧,咱家回去禀告皇上……但你要尽快赶到京城见驾,知道了吗?”小太监接过林虎递过来地一个“红包”嘿嘿一笑,“林生员,祝贺你生得贵子!咱家就不耽误你了,告辞!”

柳若梅足足被折磨了一个下午,才产下了这个男婴。她躺倒在床上,全身无力,脸色苍白,额头上居然生起了一层红色的类似湿疹一般的小疙瘩。

“宝贝儿,辛苦你了……”林沐风如释重负,坐在床边上,紧紧抓住柳若梅冰凉湿润的小手,兴奋地眼神望着窝在柳若梅怀里吮吸着她胀鼓鼓乳房的婴儿…………自己地儿子啊!自己在大明地儿子!圆脸大眼,尤其是那两道眉毛,那笔直挺拔的鼻梁,像极了自己啊!

柳若梅吃力地抬起手臂来,轻轻抚摸着林沐风涨红地脸颊,脸上洋溢着痛苦且幸福的笑容,“夫君,这小冤家差点要把妾身折腾死……对了,夫君,给咱们的儿子起个名字吧。”

“若梅,这孩子生于秋,就叫他秋生吧。”林沐风怜惜地俯身为柳若梅擦去额头的虚汗。

“秋生……好名字,孩子,你听见了吗,你爹爹给你取名字了,你叫林秋生!”柳若梅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怀里的秋生,眼中的母性越来越重。

朱元璋连连下了两道圣旨。一道要宣林沐风进京,还有一道,在益都县增设了一个卫军千户所,命青州卫调派1000名官军常驻益都,军营就设立益都城外距离林家主窑不远的地方。同时,还在益都设立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所。意思很是明显了,用重兵保护大明瓷行的货源地。

这些日子,王二带着一帮工匠们,一共为宫里烧制出数千块釉里红的瓷砖,当然,图案纹饰以及釉面质量相对林沐风前番为朱元璋烧制的试验品来,略差一点。

在家里陪着柳若梅呆了几天,林沐风开始准备入京。圣命在身,他也不敢久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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