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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世家(凌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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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你快点,小姐还在等着换衣服那。”
正胡思乱想间,不远处假山前传来的微微呵斥成功的吸引了余夏的注意力。只见她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她能说她现在真的很想向天大笑三声么?!老天爷对她也真的是太好了,总是缺什么来什么,用阿爹的话说这就叫有大气运加身,嘿嘿。不过那个谁谁谁家小姐真是对不起了,只能委屈你今晚没有衣服穿了。
半柱香后,假山后转出一个身着黄衣的可爱少女,圆粉粉的脸蛋看起来异常可爱。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一双黑亮的大眼带着蒙蒙水光,显得分外无辜,怀中还抱着不知从哪跑来的一只小白狗。然后只看她扯了扯还有些长的袖子,又伸手捏了捏自己圆乎乎的小脸蛋,这才慢悠悠的朝着万花宴的主厅走去。
好戏,要开演了那。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余夏赶到太清山庄用以举办万花宴的主厅的时候比试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前面的书画二艺已然决出胜负,花落皖南城莫四小姐莫安灵头上,擂台上现在正在比拼棋艺。不过余夏对这些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其实前面的比拼全是观赏时间。这么多年她虽然跟着阿爹学满了琴棋书画、礼乐骑射,但是因为阿爹不准她出门,所以她自己有几分几两还真是无力判断。故此,她也想通过这万花宴看看这些年自己到底学到了阿爹的几分水准。
万花宴中央的巨大擂台上正有两名女子遥遥相望,弹奏着同一首曲子。左边的女子身着粉衣,一派温柔闲适。透过寥寥黑色发丝看到她若隐若现的半张面容,长相并不很是出挑,但一双秋水般的眼瞳却很是添分。而右边的女子就有些明艳的过了头,就连一首原本温柔小意的曲子也被奏出了一股子烈烈之风,虽别有一番滋味却奈何着实是有些不符曲境,怕是在那些老迂腐们耳朵里定落不了什么好。
“快看,快看啊,吕小姐多自信,这曲子也甚是好听啊。”
“我说老兄,你耳朵没出问题吧。你再怎么粗略着听也该知道这一曲明显是赵家小姐曲境更胜一筹啊。”
“我看就是吕小姐的更好,自成一家。”
“不可能,我看你就是不懂琴就在这里乱说。”
“好了好了,你们瞎吵吵什么啊。谁人不知万象楼的南仙子才是真正的琴中嫡仙。只是不知何故这南仙子竟然没来万花宴,不然这琴艺一绝哪能轮的上他人。”
琴艺一绝?余夏收回支着的耳朵撇了撇嘴。虽然台上的两位女子琴艺确实算的上是不错,但是这怎么也称不上绝字吧。她以往听惯了阿爹教导她的琴声。再来听这些所谓的才女们弹曲还真是有些提不起兴致。若是按照阿爹教导她的琴艺来算,这台上女子的琴也就算是入了门罢了。
提及绝字,还当真是折杀了这些人。
若不是她逃出家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带上些细软,又被封了内力,还真是不屑于和这些人拼斗。虽然她的琴艺一直被阿爹批评,可好歹也是达到了阿爹所要求的小成的标准,哪是这些刚刚触到琴魂边缘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公子。公子,这琴艺怕是能和您一拼了吧。”
略显熟悉的声音成功的挑起了余夏的兴致,小小的身子探头朝着人群中望去。巨大场地的西南角三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站立着。从站立的位置看的出来都是有些底子的,不然也不会能有这么好的目力。
还好她的六感灵敏,不然还真的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余夏难得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圆润的小脸登时显得越加可爱起来。她一边喊着“让让。让让”一边迅速朝着那三个身影站立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挤着眼泪,脸上的笑容和大大的眼睛里蕴着的泪水奇异的混出一种喜极而泣的悲壮感。然后,在中间的白色身影还未反应过来时迅速扑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嘤嘤道,“哥哥,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蔚起望着自己胸前埋着的一团也是有些傻眼。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在这种宴会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突然朝着衣着清贫的自己扑来大声喊着哥哥也着实是将他坚韧的神经狠狠刺激了一下,让一向素养极佳的他也有了忍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
“姑娘。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蔚起难得尴尬的将怀中少女从自己怀里挖出来定神问道。
谁料还不等他继续说,那少女就死死抓着他的衣袖,眼眶中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像是夏天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将原本就不善长应对女孩子的蔚起浇了个彻底。然后…周围人们的指责声更是瞬间将他淹没的彻底,没办法,人们总是对于弱势群体同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妹妹都找上门来了竟然还装不认识。”
“是啊,是啊,这么可爱的妹子你竟然还不认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难得看你长得还是一表人才,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货色。”
……
蔚起苦笑着看着眼前少女大而黑亮的眼睛中陡然闪过的一抹狡黠,心中暗暗一叹便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趁着少女愣神的空档更是微微低头叹道,“霞儿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哥哥已经被家族赶了出来,你这般跑来定是会被罚的。”
余夏也是微微一愣,面前这个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身上有些很类似阿爹的味道,那种并不浓烈却异常好闻的清香。虽然有瞬间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原本的恶作剧突然变成了感人至深的兄妹认亲,但这细微的香气却让她对眼前这个温暖的男人产生了些许好感。暗赞了一声这男人聪明,也就顺势伏在其怀中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姑娘这般戏弄在下,怕是不妥吧?”蔚起全身僵直的揽着余夏声音小小的询问。
“公子既然知道这是戏弄那怎么会有不妥那。”余夏仰起小脸好笑的看着蔚起僵硬的表情戏谑道,“而且,恐怕我还会给公子带来更大的麻烦那。”
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到手的玉佩,余夏笑得如同偷了腥的小猫,“原本以为公子只是在皖南城中的富家公子,没想到竟然是庭外的蔚大公子。看来这次千儿怕是要沾公子的光喽。”
“你。”蔚起忙伸手去夺,刚刚抓住那握着玉佩的小手,还未来得及夺下,便听见一声带着小女儿声音的惊呼在他耳边炸响,“哥哥,小妹学艺不精,就算是哥哥说这万花宴选出的花魁不过尔尔,小妹又怎么有必胜的把握??!”
宴席陡然寂静,就连台上原本正在进行的舞艺比拼也募的停下。
“我何时说过……”
“哥哥不必担心,既然哥哥觉得这些人的才艺污了哥哥的眼,那小妹便斗胆一试,给我蔚家争光。”余夏抢道。
似是这态度太过嚣张,主办席上终于有人忍不住脾气站起来喝道,“黄口小儿,话说大了也不怕打了自己的脸。再说就算要战也要师出有名,我柳家请来的都是这皖南城有名有姓的人物,老夫在这皖南城中活了大半辈子倒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世家姓蔚的!”
“庭外,蔚家。不知分量可够挑战这万花宴一众魁首?”余夏轻笑应道。
庭外,蔚家,主席上柳家老家主脸色陡然难看下来。他并非没有听过蔚家之名,在这边南若说有几个不知庭外蔚家的定然会惹了笑话。只是蔚家人一向神秘,很少出现,这半路跑出来砸场子的少女真的是那个古老家族的不成?
“你说是蔚家便是蔚家了么?可有凭据?”
“不知此物可够?”余夏遥遥晃了晃手中白玉玉佩,玉佩的正反两面雕刻的皆是麒麟,表面有光,润泽,明显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玉,而双面麒麟眼睛中分别刻着四个小字,庭外蔚家。
“蔚家的家主令牌?”柳家老家主脸色微变,用力挤出笑容应道,“自然是够了,那么就请蔚姑娘上台吧。”
“公,公子?这…?小姐?”一旁青沐似是终于从一众闹剧中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指着余夏结巴道。
余夏回头看了一眼青沐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伸手在他肩上轻拍了拍,恍惚间有淡淡香气撩起,“傻乎乎的,喂,傻大个,记得这次你可是欠我的。还有大哥,这玉佩还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
蔚起微怔着接过玉佩,一向以聪明绝顶、运筹帷幄著称的蔚大公子第一次发现这世上似乎还有他完全看不懂的人,而且…还是个看起来还未满十五岁的小姑娘。
余夏上了比试台,也不多啰嗦。径直走到书画区,随手寥寥几笔勾画,一副清丽山水图便跃然纸上,随后笔走游龙在纸上题字道,山清水秀风光好,风和日丽江山饶。随后手中毛笔一甩,点点墨迹犹如神来之笔恰到好处的跃然纸上。
“好,画风清越,别有一番淡泊之气,寥寥几笔便将这万里山水描绘的栩栩如生,犹有其魂。”一名老古董起身赞道。
“这字竟如此张扬霸道,女子写字向来清丽婉约,小家碧玉,姑娘这手字不说别的,单这份气势、神韵便不是在场女子可比。”又一名老迂腐站起身来。
“后生可畏啊,此女若是男子定是状元之才。”
……
余夏面对众人称赞也不骄傲,走至琴台处仰头望着身旁不远处的那明艳照人的吕家小姐开口笑问道,“姐姐可否借琴一用?”
吕家小姐似乎也没想到会被余夏看中,微微愣了下才爽朗点头,笑容大方的将怀中古琴递出。她本就是心性直爽的女子,这小姑娘敢当的众人面如此作为,着实也是对了她的胃口,自然也是并不介意将琴借出。
“多谢姐姐,那这一曲便算是我还姐姐的谢礼。”
余夏轻笑接过古琴微微正坐,皙白的手指便顺势抚上琴弦。正是同刚刚女子一样的曲,甚至连曲境都甚是相仿。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刚刚吕家小姐奏曲时虽也是极美,别有一番滋味。却始终跟整个曲子有着些微隔阂。可这同样的曲,同样的洒脱豪放,望眼天下的淡淡傲气在余夏手中却流转的异常自然,好似这曲本就该如此。可识货的人尽皆知道,这首《楚歌》,向来是以温柔小意为主的。
“好琴艺。”吕家小姐眼瞳微亮,望着台中那小小的身影。明明看起来才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在琴艺上却有如此造诣,她很少佩服人,可这少女着实让人惊艳。
单单是随意露出的这一小手便不是在场的女子可以媲美的。怕是唯有这皖南城中向来有琴中谪仙之称的南仙子方有一拼之力。
一曲奏毕,余夏将怀中古琴还于吕家小姐便走上棋台,那里一盘残棋正寥寥摆在那里,这是原本的魁首摆出的无解之棋。这棋也确实颇难。饶是从小被阿爹灌输了无数棋谱残局的余夏也微愣了片刻。这才在棋盘西南角落下一子。
“解了,竟然解了?!”
“据说这是那莞家二小姐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一处死棋。我们皖南城中大多数棋艺高手都曾试过尽皆无解,摆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观赏而用,这姑娘竟然就这么随手解了?”
“厉害,当真厉害。”
棋台之上余夏听闻台下众人喧嚣,心中也是微微出了一口长气。刚刚她也差点就陷入死棋之中,还好曾经看过阿爹摆棋,不然如此神来之笔她怕是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四艺终了。就在众人都期待着余夏准备来一曲怎样的绝世之舞的时候却见她微微躬身,难得的有些窘迫开口道。“这舞我就不献丑了,若是有人能在书画琴棋中胜过我,那么我愿道歉离开,并附上赔礼。”
“若是无人应战,那么我也只能说一句。这所谓花魁,不过如此!”
太清湖上太清山庄,周围皆是一片寂静。擂台上那模样小小的可爱少女就站在那里大刺刺的放出话来,等人来挑战,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事实证明她也确有这个实力。
原本夺得书画琴棋四艺的魁首们即便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台上这个年龄颇小的少女有着她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实力。尤其是最后破棋一招,实在让人无言辩驳,心服口服。
不过这万花宴开也开了,以往也从未出现过如此轻易便被一个年仅十四的少女碾压全城闺秀的事情,所以这事说出去未免也太过难听。
“柳兄,不若便去那万象楼请南仙子吧。”
“是啊柳兄,如若被这女娃如此轻易的碾压我皖南城各大闺秀才女,说出去怕是不好听啊。”
“柳兄长子请来的安容姬舞艺确是一绝,奈何这女娃不会舞,比不得啊。”
“是啊柳兄。这女娃娃如此才华,我们不求赢,哪怕能平一局也好。不然,还真是丢不起这个老脸啊。”
……
柳家老家主的脸色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中显得尤其难看。这万花宴举办虽看似一个传统而已,但若是如此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小姑娘这般横推,皖南城中的各大家怕是这几年都抬不起头来……
真不知道这蔚家是怎生养出如此妖孽的女娃的,按理说即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一个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都不可能有这般才学的。
沉吟良久,柳家老家主才终于开口应声道,“那便去请南仙子吧,这女娃的琴艺也确是只有南仙子还有一拼之力。至于其他,哎,只怪我皖南无人啊。”
台下蔚起三人也震惊的望着台上盈盈而笑的谜样少女,虽她是借用了庭外蔚家的名声,但只有他们三个才清楚的知道这个小丫头根本就不是什么蔚家的小姐。
“公,公子?这姑娘真的是?”似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玄幻,而余夏又实在不像一般人家能养的出的闺秀,所以即便是青沐也开始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公子流落在外的那些年里蔚家刻意培养出来的小小姐。
可是……他明明听自家父亲讲过蔚家这一代,只剩下公子这一根独苗了才是。
好吧,不光是一向脑袋缺根筋的青沐这样想,就连一向沉默寡言、办事谨慎的归林眼中都有着隐隐的质疑……
蔚起看着身旁两个人那怀疑的目光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苦涩,若非他如今已经掌控了蔚家大权,怕是就连自己都会怀疑这少女是不是蔚家雪葬起来的小姐。毕竟知晓蔚家家主令牌模样的人不少,可知道蔚家只有一个独子的绝对不多。更别说他这两年才掌控家族,消息也并未外传,而这少女只是摸到了他腰间玉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着实是让人不得不吃惊。
怕只怕,这小姑娘…也是来头不小啊……
“南仙子来了。”
“是万象楼的欧阳慕楠。”
“琴中谪仙。”
……
☆、第二百七十章
蔚起正思虑间却闻门外传来一阵喧嚣,似是有什么人来到,于是也循声望去。门口处一女子白衣胜雪静静站立,似是刚刚从船上下来脸色还略有些苍白,只是那容颜称之为国色天香却一点儿也不为过。
那女子眉心处点着一朵小小的梅花,一双大而慵懒的眸子正凝视着擂台上的可爱少女。眼角下方一滴泪痣点缀,却并未破坏其美感,甚至还添了一分奇异的魅惑。眼波流转间,似是一切都未看尽眼中,又似万事万物皆含情于其双目。
很美,美到一向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蔚家大公子的双手都惹不住微微颤栗起来。
从未想过再见面时会是这般模样。那年泸上他是沦落街头的小小乞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险些饿死街头。她是落落大方的名门闺秀,却并未嫌弃他脏乱不堪,一张艳美的小脸上满是怜色,伸手递给他几块碎银和一根小小的墨玉簪,轻声细语的要他好好活着。
那年还是在泸上,姬家败落举家南迁,他一个人站在街头看着她哭的如同泪人,捏紧了手中玉簪誓要出人头地来报恩。
只是后来那?
后来他被安叔寻到,一路上艰难回到蔚家,铲除一众奸人,慢慢稳定了家族。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后打听她的消息时,却得知边南一境并未有姓氏为姬的世家,自此便彻底断了线索。
这几年来断断续续的寻找,他在边南的生意越做越大。走过一个个城池却也不曾打听到她的消息,更旷提寻到。而这皖南城他也来过数次却也从未打听到她,不曾想。原来人人称道琴艺绝佳的万象楼花魁…竟便是她。
他一直不喜烟花之地,却原来竟错过了那么多次……
“公子?”察觉到身旁蔚起的不寻常,一向少言的归林也是忍不住蹙眉轻声提醒,却不曾想一向温文尔雅的公子竟然手足无措的朝着那门口处的南仙子而去,甚至行走间都颇有些狼狈。
蔚起快步走到欧阳慕楠近前,风流倜谠的偏偏公子风度已然荡然无存,原本曾在心底酝酿百般的话也似是卡在了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
正是急切,却闻对面佳人率先开口,一句话便将他的所有期待奚落的支离破碎。
“公子。你挡到了我的路。”
明明是客气的言语,但那其中包含的轻蔑不屑和淡淡的不耐都像是一柄重锤般砸在蔚起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没事吧?”
“是饿了么?”
“我今天是背着爹爹娘亲出来的那,不能多停留。这里有些碎银子还有一根玉簪。你拿它们去换些吃的吧。”
被围殴在路边的小乞丐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女孩儿恍惚间以为自己看见了仙女。
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那个即便是对着乞丐都笑容灿烂的女孩子,现在…是怎么了……
“公子?”欧阳慕楠看着面前像是傻掉了的男子声音中的不耐越发明显起来。她出于礼貌才唤一句公子,只是这些年她看多了这样的寒酸书生,眼前的男子虽然面容俊秀,但也着实是让她提不起兴致。
似是被欧阳慕楠的话惊醒,蔚起原本堵在喉中的话突然爆豆子一般吐露而出,“我为你赎身可好?”
又是一个?欧阳慕楠的眼神陡然犀利,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些男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每每总有人像是悲悯一般劝她脱离苦海。或言替她赎身,她也曾经相信过。但是结果那?只是又一个火坑罢了。
现在她早已什么都不信,只要自己好便是,别的人又算什么。
“公子妄言了,慕楠的身价怕是公子当真赎不起。”思及如此,欧阳慕楠的语气越发冰冷起来。
“是我冒昧了。”蔚起并未反驳,只是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只通体墨黑的墨玉簪送至欧阳慕楠身前开口继续问道,“不知姑娘可还识的此物?”
“一只墨玉簪而已。公子这般询问是否未免有些折煞慕楠了?”欧阳慕楠随意瞟了一眼蔚起手中的墨玉簪,是很平常的款式,看大小应该是孩童佩戴的,并不多值钱。
怎的这书生将自己堵在这里就为了请教一只墨玉簪?
还是他以为只凭这一根墨玉簪就足够赎她身价了?
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轻笑,欧阳慕楠微微欠身道,“公子若是无事,可否让慕楠先行离开?台上柳家老太爷还在等我。”
竟然都已不记得了么?蔚起微微侧身让道,看着身前美艳女子离开。那一眼如同横亘人世万年,心头犹有不自觉的涌起一抹莫名。数年执念一朝附水东流,竟原来只换了这么一个结局……
说不伤心是假的,可看着眼前女子毫不留恋的离开,那背影决绝,似是对他无比厌恶,心中竟不知为何涌起一阵释然。
前些年曾去文颐寺中寻主持解惑,可惜并未得见,只是听得禅房中传来一句慨叹便要他离去。当时他不懂,如今想来竟也有了几分明白。
世间因果本无须强求,而他执念太深,虽是勉励更是桎梏。
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倒也算是另一种解脱了。
蔚起心性本就是绝佳,想通之后当即不再再做纠结,转身看向身后明显有些担心的归林和青沐轻笑着摇了摇头。原本就霁月风光的温文气质如今更是带了一份洒脱,越发俊美的惹人注目起来。本来这世上便有些人是不怕磨砺的,打磨的越多便越是完美,而蔚起明显就是这种人。
归林见状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刚刚见自家公子如此失态他便已猜出了一二。只是这感情之事本就不好插手,如今看自家公子如此态度便也放下心来,松开拉着青沐的手便一并走上前去。
“公子,那女人是谁啊。这般待人未免太过分了。”青沐刚刚停下就忍不住嚷嚷道。顿时就听的蔚起一阵扶额无力,深叹一声孺子不可教,摇了摇头也不搭理他便看向中央擂台。
此时台上余夏自然也看了这一场闹剧,心中暗暗赞叹这蔚家大公子果然心性坚韧,便也毫不吝啬的回了一个明眸皓齿的笑容。这才回眸看向对面盈盈而立的美人狡黠笑道,“大姐姐,不知你要奏什么曲?”
话音一落,还未等欧阳慕楠回答,便引得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轻语。
“大姐姐?说起来刚刚这蔚家小姐喊吕姐姐是喊得姐姐吧?”
“是啊是啊,不过虽然南仙子看似年轻倒也当得起一声大姐姐。”
“你们这话说的…不过我想这应该是那蔚家小姐无心所为才是。”
“那是自然……”
“毕竟还是个小妹妹那……”
……
欧阳慕楠闻言额角不由一阵抽搐。说来她今年也有二十光景,已然算是个老姑娘,这丫头如此开口摆明了奚落她,顿时也是话中带刺的回道,“妹妹是小童,这曲子,便由妹妹挑吧。”
余夏看着对面笑容勉强的女子微撇了撇嘴,倒真是个一点儿亏都不吃的小女人。不过敢说她是个小童,就当真以为她的琴艺能力压自己一头么?当即笑笑回道,“大姐姐如此宽厚,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是不着不显,但是周围人还是明显听出了那大姐姐三个字上的重音,顿时又是惹得一阵轻笑。这欧阳慕楠仗着美貌是万象楼的花魁,又是一手好琴艺,这些年眼高于顶也没少得罪了人,如今自是不会有人为她讲话,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好的了。
余夏走到琴桌旁随手撩拨了几下,似是低头思索,半晌后才抬头对着欧阳慕楠笑道,“妹妹一路行来皆闻姐姐琴艺高超,被誉为琴中谪仙,那妹妹便不才出题考一考姐姐。如今正值初春,正是生机勃勃之时,不如姐姐你我二人便每人谱奏一曲有关于春的琴曲如何?”
谱曲?欧阳慕楠诧异的抬头看向对面笑意盎然的少女也是微微有些吃惊。她虽被请来万花宴同余夏比拼琴艺,却并不曾想这看似小小的丫头琴艺境界竟已如此之高。谱曲,谱曲,说来简单,可若是未曾完全摸透琴魂,与琴相合是谱不出的。而且,这谱曲也会因琴而异,每把琴都有最适合自己的琴音曲谱跟手法,看似相同,实则总有细微差别,她也不过刚刚进入这小成之境而已。
不过既然已经应了,总不好拒绝,而且她对自己视之为性命的琴有着绝对的信心。她的琴是选的可遇而不可求的沉香木精心打造而成,岂是对面那少女手指一把普通木琴可比的,便也点头应道,“好。既然是要谱曲,那便以七天为限,你我各作一曲,七日后万象楼中决胜负。”
“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从万花宴结束也已有两日有余,蔚起看着赖在自己身边要吃要喝的少女一阵头大,“千儿姑娘,你这两日也不曾碰过琴弦,七日后可有胜的把握?”
余夏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你会想要我胜?那南仙子若是输了怕是会不太好过那。”
“胜负乃兵家常事,千儿姑娘这般说怕是有所不妥。”蔚起道。
“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么?”余夏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捧起脸看着身旁的俊美男子。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米黄色的衣袍绣着丝丝金线,腰间挂着麒麟玉佩,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晃动着,上面很明显是大夏王朝的益丰先生的真迹墨宝。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不过余夏现在真的很像把眼前的翩翩佳公子骗出去卖掉。
一定!一定可以换很多很多钱!!
蔚起看着眼前可爱少女眼中放射出来的绿油油的光芒登时一阵警惕,前两天她骗他说要出去采风找灵感,结果险些把他折在当铺里。吃一堑长一智,他真的不想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骗出去卖掉。
明明一身才华,偏偏视财如命,真是不知道这是哪家大人物养出来的女儿……
真真是得操碎了心!
不远处的晴隆关外,一道墨衣身影身子陡然一抖,随即茫然的看向周边,刚刚…他怎么好像有…被窥视的感觉??!!
“喂,我说蔚大公子。你也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可是个好姑娘。”望见蔚起被她盯视的恶寒的反应,余夏难得的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同时心中仰天长叹一百遍,阿爹明明教过她的。要不喜形于色,不能将一切念头都表现在脸上!!只怪她真是太笨了,只是想卖掉个人,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哎,阿爹,千儿有负您的教导啊!!
蔚起也很是无语,看着身旁比他矮上良多的小小少女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心头也开始忍不住默默腹诽,好姑娘…到现在都只是说了句名叫千儿,连姓甚名谁都不告诉!就算被你卖了我都没地方哭!!还好姑娘!!
其实如果是前两天。蔚起可能还真的会以为她是因为做错了事在自责反省的难过,可后来他就彻底不这么想了……
因为在骗卖他的计划失败后,这丫头已经把青沐跟归林卖给了不远处一家客栈当保镖…偏偏那两人还颇为甘愿……
真是个让人头大的小妖女。
“喂,男人。你在想什么啊。”余夏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停变幻。她在山里长大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么多好玩的人,山里那些人…总是对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就惹人厌烦。
“千儿姑娘,称呼别人的时候不可以直接喊男人女人的。”蔚起额角微微抽搐,心中更是越发认定这姑娘肯定是被什么老怪物教导长大的,这种明显未经世事却又古灵精怪的让人无奈的个性…一般人,还真的是养不出来。
“那公子公子的不是很麻烦么?”余夏瞥了眼面前的翩翩佳公子微微丧气道。她出来的这些天虽然见了很多山里没有的风光,但是也发现了这里实在是繁杂。就连一个称呼都能让人纠结上半天,哪里有山里自由自在。
“如果千儿姑娘不喜喊公子。那便喊我蔚起便是。”蔚起看着面前鼓着小嘴的丫头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很少能看见她这么丧气,这两日可是看惯了她的张扬,不想竟也有这般丧气的模样。
“蔚起啊,那也不好。”余夏托着小脑袋摇着头,一张小脸似是因为纠结已经皱成了完美的包子状,看起来尤其惹人喜爱。“我不喜欢这么疏远的名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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