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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世家(凌波)-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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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副董事长,你说你有信心也有能力可以让锦绣发展的更好。那你告诉我你准备用什么方式呢?难道就是死守着那些夕阳工业吗?有些事情不是看你怎么去说,而是要看你怎么去做,你拿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好吧,退一万步说。我们相信你了。但是你有什么具体方案吗?如果有,为什么不拿出来呢?你是真的没有能力还是心思根本没有放在锦绣上。”
此时李南哲的话就像一串鞭炮那样噼里啪啦的炸响着,每一句话都是一个个陷阱,一旦回答稍有问题,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但是最可悲的地方是李南哲说的都是对的,杨阳有计划吗?真的没有,虽然他做事成熟。为人老实本分,他是个好男人。是个好男友,以后也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公司领导者。
和李南哲说的一样,他刚才的那句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而已,在各位久经商场的股东们听来,那句话跟没说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不说。
“杨副董事长?杨副董事长?”李南哲看着满脸阴云的杨阳,连喊两声才让他回过神。
“我知道你为公司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是那不是一个作为集团领导人应该做的,那些工作换一个人同样也能做,甚至能比你做的更好;而我们作为领导人,要做的是带领公司向前走,走的更远,让锦绣变得更强更好,绝对不是为了原地踏步,在商场里,不进则退的道理我想就不用再重复什么了吧?我提出的那些新兴产业已经有人开始做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落后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全面开启计划,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赢的可能。”
杨阳现在算是真正听明白了,看来李南哲之前所谓的让自己准备好各种资料来董事会进行辩论,只不过是一个精心为他准备的一个屠宰场,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只绵羊,一只待宰杀的绵羊。
“哦,对了,你应该快结婚了吧,这样的话,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必要来参加会议的,毕竟在你心里,你女朋友郝佳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就退出董事会,这样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光是年底公司分红就够你潇洒幸福的过好几辈子,你说呢?如果我是你,我还真就不干了,毕竟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你不是第一个,有顺治帝罩着你呢。”
这句话李南哲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是在座的各位精通各种厚黑的董事们都明白,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这是另一种进攻。
低着头,此刻杨阳一句话都没有,不过他不说话并不代表李南哲就此停住了。
“杨阳啊,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明白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有些事即使你很努力的去做,也真的只能帮倒忙而已,你说呢?杨副董事长?”
“公司管理可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领导者每次的决定都是关系到一群靠着公司,靠着集团养家糊口的人,所以麻烦您不要用那落后保守的思想来做锦绣的绊脚石可以吗?”
“锦绣是需要一个合适的领导者带着的,现在是新时代,也是一个新社会,我们锦绣也是一个上市公司,什么所谓的世袭制都应该抛弃,一切都要靠自己实力向前走,而且你手里还握着那么多公司的股票,你还是安稳的享受生活就好,至于锦绣,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李南哲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不断的刺激着杨阳,向一把把利刃一样直插他的胸口,从小到大没人这么说过他,而且说的他现在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吗?难道从此以后就只能作为一个锦绣附庸者吗?杨阳一遍遍问着自己。
杨阳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里却充满斗志的看着李南哲,道:
“李董事长,你刚才说的绝大部分我都同意,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都会变的,很多东西只要努力,只要足够用心,是肯定的做好的,这样吧,我们把公司的业务暂时划分为两部分,你我分别管理其中之一,一个月后,我们来对比下较之前的数据,如果我真的不适合做一名合格的管理者,那我会听从你的安排,不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情。”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南哲让许峰联系的不是别人,是世界范围内地下交易圈内最神秘的一个盗贼,不过更多人称呼他(她)是一名艺术家,别说年纪,相貌,国籍,就连性别都没人确定,有人说是一位有着极高休养的绅士,有的说是妙龄女郎,更有人说是一位天才少年。
但是不管怎样,只要他愿意接的单子,没有一次失败,但是他接单子不是看价格高低,更在于有没意思,如果她觉得没意思,你出多少钱都不会去做。许峰也是因为一次偶然的事情才接触到了这位大师,圈内人都称他为:theguy(那个人)。
很快,李南哲的手机响了起来,未知号码,马上接了起来,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电话说的时间很短,对方让李南哲将详细信息发送到一个指定邮箱里,然后看完之后决定是否接单和费用问题。
干这种事情的人,都不会多问什么,因为没有必要,既然电话都打到你这里,那么对方就会对你已经了解个遍了,不会认为你是在钓鱼之类的。
不过theguy(下面简称黑衣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有了回复,这个单子他接了,一百万美元,先付一半到提供的海外账户上,交货时间为24小时内。
这一切办妥之后,李南哲终于松了一口气了,抬手看了看时间,24小时后,他才能真正的放心吧。
地点:美国la的四季酒店顶层。
杨震在这里休息着,计划天亮之后就乘坐最近的班机离开这里。那个箱子还是随身携带着,那个箱子可不是普通的密码箱,而是具有六位数字密码是指纹密码双层保护的箱子。
一个黑影在酒店顶层边缘站着。一身黑色紧身衣,他现在需要从这里到达27层目标的房间,最后看了一下时间,抬头看一下天空,叹了口气,现场不留痕迹是最基本要素,然后带上护目镜。戴好手套,最后检查了一下安全措施。
当一切检查完毕之后,深吸一口气。头往外伸,一手拉扯住绳索,另一只手张开保持身体平衡,将身体保持到脚面和大楼外玻璃基本垂直之后。慢松右手绳索。身体随着松绳索速度开始往下降。
他很少选择直接下去隔一段距离接触一下玻璃的弹跳下落方式,虽然那样速度更快一点,但是不容易精确掌握脚面接触大楼玻璃的力度,一个不小心会产生不小的声音,现在酒店里的人大部分都还没有完全休息,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只会增加不必要的安全隐患。
一分半钟之后,他就到了27层的一个五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的外开式窗户前。将身体调整了一下,因为窗口玻璃打开角度太小。只是一个换气窗,这时候需要将玻璃支撑架拆一下,一分钟后,他便从27层工具间走到了酒店走廊内。
现在,他需要的就是进到房间里面,然后拿到箱子,拿出文件,迅速离开就行。
黑衣人走到目标房门前之后,低下身,然后右手从背后的工具包中拿出一套工具和一张类似房卡的东西开始操作,十秒钟后就进入了房间。
来到房间之后,重新关好门,开始小心翼翼的寻找目标,酒店套件不大,黑衣人很快就找到了就放在杨震床边的黑色箱子。简单扫视了一下箱子的尺寸,黑衣人心里便有数了。
也算是专业技能吧,只要看一眼,不管这个箱子是什么国家,哪一年,采用什么加密方式等等信息都会准确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现在他并不着急先拿走箱子,而是来到了房间里的小桌上,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石墨粉在桌面,电话上,开始采集指纹。
指纹的采集是很快的,不一会他手里就多了一个指印膜,一会只要将它按压在密码箱上的验证区就好,至于密码嘛,他自然还有别的办法,这一切结束之后,然后转身重新回到黑色手提箱前,轻轻拿起箱子,来到套间内的另一个位置,将指纹采集膜按压在验证区。
当嘀的一声通过指纹验证后,出现了一个电子密码键盘和密码数位显示条,这时候他没有麻烦什么,而是从腰间的装备袋里拿出一根数据线,他把数据线的一头连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而另一头则插在了箱子底部一个相当秘密的插口之中。这是所有电子密码锁的保密设备都有的东西,用来应急箱子被锁定的情况。
一切连接完毕并且就绪之后,解密设备开始工作,看来之前那个黑色小盒子是一个密码破解器,看来不管是防盗设备还是作案工具,这一对矛盾是永远不可能平衡的。
很快,密码便被破译了出来,黑衣人迅速输入完密码后,咔咔一声响,箱子开口处两个卡子被弹开,这时候黑衣人借助照明工具看是查看里面的东西,不出所料,和他的雇主说的一个,是一份文件,只不过现在装在了一个信封里面。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他需要检查一下里面的内容是否和自己雇主提供的大致信息类似,因为很可能出现这个箱子只是一个幌子的情况,这种事情不难见到,光是他自己就遇到过两次,他在圈内的名声可不允许他大意。
轻轻拿起信封,先是对着光源处大概看了下,确定里面只是文件,没有别的异物,然后轻轻打开上面的花押印,果然,是一份文件。
本想简单对照下就放回去的黑衣人没想到,只是前面几行字就吸引住了他,虽然文件是用中文书写的,但这对于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名的盗窃大师来说,却还有一丝亲切感。
“看完了吗?”一个苍老而又底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在黑衣人身后,而是还在床边。
黑衣人迅速将手里的文件折叠放在自己腰间的夹层里。
这时候房间灯也亮了起来,黑衣人马上开始评估自己的逃脱方式,不伤人也是他的准则之一,不过现在他也有些意外,或者说好奇?
“如果没有看完的话,别着急,慢慢看,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来这里坐吧,我去给你倒杯茶。”杨震现在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刚被盗贼惊醒的老人,而更象是一个真正掌握大局的最终领导者。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个小时后,李南哲接到theguy打过来的电话,依旧显示的未知号码。
“拿到箱子了。”经过仪器特殊调制的音调没有任何感情。
李南哲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了。
“那你来找我吧,我需要你亲自把东西交给我。”
“我从来不露面,更不会护送东西那么远,箱子里的东西我可以给你放到制定位置。”theguy的话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是李南哲太小心,而是他现在不能让任何人再掺乎进来了,现在的情况,他更愿意相信一个在业内有着相当高评价的赏金猎人,因为他也明白,这一类人主要自己出的价位高,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他们很在意圈内的评价和口碑,让他亲自送过来无疑是最合适的。
“价钱不是问题,这份东西很重要,而且我还要当面来确认文件里的内容,你说个数字吧,到时候不管你要现金还是转账,我都可以当面完成,这对我们都好。”
李南哲拿捏的很准,他不会担心对方是否觉得这是一个骗局,到时候黑吃黑,因为像theguy这种人,已经不是年轻新手了,在他们决定是否接活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所有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给我一个地址。”
差不多过了二十四小时后,theguy到了国内。不过这次李南哲并没有安排他到公司或者自己的地方,而是选择了一处离市区更远的一个山坳处的别墅,他现在必须要保证这份文件的绝对安全。选择这里可以更好的部署安全护卫。
这次李南哲是下血本了,在别墅里安排了大量的由退伍兵组成的安保人员。
这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李南哲选择了在国贸的咖啡厅里和传说中的theguy见面。
“看来选择你是没错的,只不过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theguy是个如此年轻的女人,不过你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南哲很满意的对眼前一名似乎是有着亚洲和美洲两个地方血统的女人说道。
李南哲打开黑色箱子。仔细的看着里面的信封和文件,脸上的表情已经黑的不成样了,看来文件里的内容让他很不满意。不过这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在他手里。
女孩也不出声,面无表情的坐着,身上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将她玲珑的曲线衬托的更加完美。她在等着李南哲继续往下说。
“看来你对这个文件的来历没有什么兴趣啊?”李南哲有些玩味的看着女人。他这是在测试,或者说是试探,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一是没兴趣,第二,我有自己的原则。”女孩用着稍微带着口音的国语说道,不过音调和她的表情一样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
“你在外的名声没说你其他的原则,只是说你只对你自己觉得有意思感兴趣的事情才接活。”李南哲本身微笑着的表情已经收住了。好像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伪装的笑容了。
“在外的名声?这我倒不是很清楚”。
李南哲再次笑了,不过这次没有什么虚伪。道:“外面都说你是不知道赚钱的盗贼,从来不问要偷的东西值多少钱,也不问这些东西准备用来做什么;还有就是不伤人,准时之类的,不过后两条在我看来都没有第一条让人觉得舒服,至少是听着舒服,不是吗?”
其实这些话都是李南哲自己杜撰出来的,根本没有这些话,他只不过是想看下对方的反应,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有点多此一举。
“谢了,大家准则不一样而已。”知道的越多越不好,好奇害死猫,所以女人以前从来不多问,也不去打听,安全是第一准则,其他对于她来说都是扯淡。
“你的原则可以打破吗?”李南哲突然很严肃的问道,两眼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她。
“你认为什么叫做原则呢?”theguy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年轻人会这么问,但是她的答案依然是这么简单明了,把问题又重新踢给了李南哲,也是在告诉他,差不多就行了,别一直猜了,东西给你,我拿钱走人。
“好吧,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那种好像深藏不漏的笑容再次在李南哲的脸上显现出来。
“既然你知道怎么联系我,那就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吧。”说完这句话之后女人低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很自然的抬了一下头,然后眼睛迅速的看了一眼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眨了一下眼,只是一瞬间,只有他自己和摄像头那边的人知道。
“这是你的酬劳,按照你的要求,都已经换成了等价的钻石。”李南哲把一个手提箱从身子旁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朝她轻推了一下,示意她验货。
但是女人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站起身子拿起箱子冲中年人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毕竟基本的礼节还是需要的,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
“等等。”李南哲喊道。
女人站住了,扭过头看着李南哲,仍然是一脸冰霜,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数数吗?至少应该打开看一下的”李南哲稍稍有些惊讶的看着女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必要。”
“你都是这么信任每一个客户的吗?不过对我你可以放心,只不过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吧?”李南哲一边用左手慢慢旋转着左手拇指上的黑色戒指,眼睛闪过一丝冰冷,但是转瞬即逝。
“第一,如果我发现数目不对的话,我会自己取回来的,不过到时候会比你现在应该要给我的要多的多,第二,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知道规矩。”女人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了过去。
李南哲看着她走出房间之后,左手轻轻拍了拍仍然在桌子上的黑盒子,然后站起身子走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锦绣大厦。
“杨阳,郝佳,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凭借吗?其实一切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决定去参加婚礼。
手里大红的喜帖上粘着满溢的幸福快乐,而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越发苍白而声嘶底里的自己。那种莫名的错位感,让我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疯了。
毕竟谁都知道我和季翎有着怎样不可释怀的过去,那段疯狂而七彩斑斓的日子绝不是能让我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去参加婚礼并道一声恭喜的。
甚至我想或许我是想要去大闹婚礼的也说不定。
可我却并不想弄清,也许是害怕弄清。伸手将手指间大红的喜帖压在桌案上,我望着指尖微粘的红发呆。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脑子像是快要炸开,隆隆作响,一片混沌。我想我应该去沐浴,洗净身上所有烦躁不安,还有,莫名的压抑。
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我喘息不过,突然很想去旅行。进行一场一个人的行程,在婚礼之前。
因为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我的影响绝非我平常所说的那般平淡。
那个名叫季翎的男人。
我走过很多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听不同的语言,领略不同的繁华落寞,沉淀不同的悲欢喜乐。
季翎总说我是个闲不住的女子,虽然表面安静乖巧,但是骨子里却蕴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疯狂。
矛盾而惹人怜爱。
当然也有更多的时候比起爱怜更让人生气,爱恨不得。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很极端的女子。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
小城的车站永远人来人往,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不知是汗水蒸腾而挥发的酸臭,还是呼吸混合的烦闷。我安静的坐着。看周围人山人海,神色匆匆,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独自坐火车,但却是最孤单的一次,大概也是最轻松的一次。
我的身边,除却一个小小的背包,一无所有。
是的。我只带了一个包,一部手机,以及…一张银行卡。
少了很久以前陪伴某个人的欢欣。也少了以往去见某个人时的不安雀跃。
一遍遍收起又放出的衣服。
一遍遍吹干又染湿的头发。
一遍遍力求完美的形象。
一遍遍期待而心动的重聚。
似乎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全部被抹去了,留下一张并不平整的斑驳的白纸。
上面了无字迹,没有了他,也没有了我。擦去了所有关于我们的痕迹。
只是褶皱了。破旧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一张用过的白纸注定永远不可能铺平擦净后就崭新如一。
我似乎失去了很多记忆。
我辗转去了大连,一个人坐在火车卧铺上有点呆,长时间的行程让我很是憔悴,整个人都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死鱼,没精打采。
上铺一直叽叽喳喳不停的耍宝的少女笑嘻嘻的跟我搭讪,问我要去哪。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明媚,耀眼的让人艳羡。只是很不幸的。我早已过了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
所以我很淡然的笑,整个人浅淡的像是没有情绪,然后我听见自己有些茫然的声音,我说我要去海边。
是的,我要去海边,一个人。
住宿的地方是距离海边很近的一户人家改成的宾馆,传说中的渔家乐。老板和老板娘人很好,早早的还去了火车站接我,朴实的东北人家,有着城里人身上永远找不见的憨厚热诚。
我洗了澡,收拾了东西,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然后继续仰面躺在床上发呆。
房间里的天花板是很普通的白,一盏圆圆的顶灯散出一圈炽白的光,映衬的墙角细小的蜘蛛网越发的明显。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而我的肚子却很尽责的一遍遍的提醒我我应该去吃点儿什么东西。毕竟在车上这么久它也只享受了几块饼干,实在是无力安静。
小宾馆的一楼是很有自然风气的清新绿意,混着淡淡的欧式装潢风格和乡土气息,可惜我却无意欣赏,所以只是随便点了些海鲜囫囵吃下便一个人朝外面走去。四月的空气中传来微微的腥咸,混着一股潮湿盈润的感觉点点渗透进我的皮肤、心怀,莫名的有些冷。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女子,所以也从未想过要免俗,尤其是站在这片蔚蓝的大海面前时。
四月正是所有海滨城市的淡季,大连自然也不能幸免于外。寥寥一片淡金色的海滩上望不见几个人影,熙熙攘攘的成群结队窃窃私语着。并非是只有我自己是一个人,可我,大概是其中最落寞的一个人。
毋庸置疑。
我讨厌这种落寞不安,尤其是在目之所及处更是连半分心安都找不到时,这份讨厌更是被无限放大成恐惧。所以我踉跄着后退,面对着平和的海面,落荒而逃。
这并非是我第一次看海,却正因为并非是第一次,而惊惶到无所遁形。
那种情绪像是在酒窖中发酵出来的醇厚,一点点的将我整个遮拢,迷醉,万劫不复。
季翎,你瞧,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渔家老板都已记不得我的脸,可跟你的那些过往却仍旧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这里所有的风景都还熟悉,一砖一瓦,一布一舍都平凡的很让人怀恋。那时候我们刚刚在一起不久,一切都还很新鲜,你很温柔我很乖巧,粘腻的让人艳羡。
所以才有人说,很多感情在时间冲刷、繁华落尽之后才显得加倍残忍,因为那些曾经的甜蜜都变成淬了毒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全部扎进心里,鲜血淋漓,痛心彻骨。
我找到了渔村唯一的一间酒吧,名字取的恶俗无比,奈何手艺却意外的很是让人惊艳。我摇晃着手中透明酒杯中鲜红如血的液体发呆,在那一片粘稠中看见映射而出的自己的脸,精致虚伪,早已少了那年年少时的干净温暖。
看着真让人厌烦。
“自己一个人?”
温和醇厚的声音将我从自己驳杂的思绪中唤醒,我抬眸望去,不出意外的看进了一双漆黑的眼。可很抱歉的是,我并不是第一次被人搭讪,所以早已将那点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的小羞涩和欣喜抛到了爪哇国。而这次,唯一让我有些惊讶的也只是这次这张脸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顺眼。
并不是很帅的男人,但是却很有味道。约莫三十左右的年龄,穿着并不是西装革履却别有一种成熟沉淀的风韵。
这个男人,意外的让人有好感。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许是见我并无意回答,他也并不强求,只是又开口淡淡询问了句,然后便大刺刺的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偏着头看我。
很冒昧,却意外的没有让我感到厌烦。
“我以为你会起身离开的。”
他转头点了一杯白兰地,手指在杯沿轻轻抚摸,然后声音低沉的继续道。
有一瞬间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的说这句话,当然,我也并无意询问。仰头将杯中最后一口酒灌入身体,任由那绵长而迷醉的风味在口中慢慢化开,我随手从包里取出酒钱压在杯角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男人略显低沉无奈的轻笑,可原谅我没有好奇心,我只是再也不想去好奇任何事。
这里,不够安静了。
(大家可能已经习惯我穿插小故事了,就算是餐前酒吧,或者说暴风雨前的寂静?)
☆、第二百四十章
不得不说的,大连的海很美,尤其是在众人将醒未醒的沉暗中。
我抱膝坐在沙滩上发呆,这里万籁俱寂,这里别无人声,这里安静的像是一个醒不来的梦。少了嘈杂,少了纷乱,少了惶惑,少了不安。
一个人竟意外的静下心来。
时间似乎经过了很久,漫长的让我把一切痕迹都几乎擦拭殆尽,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上一次出现在海边是在什么时候。这里是一切的起点,可最后却是由我自己来画下句点。
那个开心的、明媚的、裙角飞扬的女子早已被岁月磨砂的破碎而斑驳,那些时光也变得黯然无色。有什么东西被我模糊了,记不真切,却有些莫名的恨意在心中滋长的肆意,疯狂如青蔓,痛楚如荆棘。惘然。
“唉。”
“一个人大晚上出来就是为了对着海边叹气?”
意外的声音传来的让我有些错愕,回头的瞬间却正好捕捉到那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像是被人突然血淋淋的剥开一切硬壳,露出其中绵软而莹白的脆弱,我在一瞬间恼羞成怒。
“滚。”
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寂的海滩上如同惊雷般炸响,蕴着磅礴的怒气,应和着周边的海浪声冲击向我的耳膜,籍籍无声。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女人不会发怒。”
他无所谓的耸肩,挨着我并排坐下,完全无视掉我的所有敌意和尖刺。平和自然的像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友。
好吧,我收回我对他的所有评价,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讨厌。
我拍了拍身上粘连的泥沙。打算离开。可出乎我意料的,他似是发觉了我起身想走的意图,陡然伸手将我拉进怀里,行为孟浪的让我瞬间被更大的怒火燃烧殆尽。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管到了哪里都有这种变态兼人渣。
只是可怜了我多年锻炼的眼力,竟然在初见时觉得他算是个好人。
我感觉现在我的眼睛一定是瞎掉了。
“现在是不是没那么伤心了。”
意外的话瞬间将我从愤怒中牵引了所有心神,我错愕的看他,目光中有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和被人看破的尴尬。这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幽然香气。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却意外的让人熟悉心安。
他说,“我叫周默池。”
周默池。
周默池。
周默池。
明明感觉有些熟悉的名字。却又记之不起。头痛的厉害,我努力试图寻找这个名字存在过的痕迹,可却空白的一片空泛。
我不记得。
不记得这个熟悉的让我有点陌生的名字是在哪里听到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可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讲着我不熟悉的故事。
是什么那?
是什么那?
“不记得了么?”
温和儒雅的声音泛着淡淡的暖意,我抬头看他的脸,墨黑的瞳孔里映着我不知所措的脸。
“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毕竟那时候你是天上的明月,我只是地上的尘埃,有什么值得你记住的那。”
他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笑。有什么东西偏差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明明知道的。明明应该,知道的。
可我不记得。
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我被压的犹如碎泥。并不很疼,却很闷,闷得让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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