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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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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鳕心里大大松下一口气。
    离开前,梁鳕去了一趟房间,朝着呈现大字型睡姿的梁姝做出揍人的手势,最近几年她和梁姝的身份似乎发生了改变,现在在邻居们眼中梁鳕快要变成梁女士的老妈子。
    鱼鲜市场的小贩见到她眉开眼笑“鳕,有空把你妈妈的账结一下。”杂货店老板和她说“亲爱的,你妈妈到我们店里买酒时顺手牵羊走了一包鱼干。”
    邻居拉着她诉苦:“鳕,你妈妈太不像话了,她前天晚上偷了我们菜地里的洋葱。”
    出去丟垃圾一趟梁鳕的耳朵都快要被装满了,心里发誓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梁姝从床上拖下来,指着她脸“我说,大歌星,你就没有羞耻心吗?”
    可这会儿……
    梁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么热的天还能呼呼大睡,电风扇坏掉了也不懂拿去修。
    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熬好的粥连同甜品盒放在桌上,抱起坏掉的电风扇,关上门。
    把电风扇拿到集市去修理路上,梁鳕碰到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但凡和君浣、妮卡有关联的人都是梁鳕不愿意见到的人。
    在这些人当中君浣的妈妈排第一。
    君浣的妈妈全名叫费迪南德。容,名字是西班牙裔的外婆给她取的,在马尼拉长大,为什么会来到天使城不得而知,坊间传言说是被政府发放,也有的说是得罪当红政客。
    虽然,君浣妈妈年轻时也从事性服务,但因为是从马尼拉来的、再加上得体的谈吐使得她在天使城保有较好的名声。
    很多人自动把她的身份代入遭受政治迫害的落寞贵族后裔,见到她时都会亲切的和她打招呼:从“小容”到“容”到现在的“容小姐”,这是典型的马尼拉习俗称谓。
    日当正午,君浣的妈妈正在下商场台阶,为她撑扇的是塔娅。
    梁女士是越来越显老了,可君浣的妈妈却是越来越显年轻了,四十出头的人看着最多也就三十五,素色连衣裙配同色手提包,举止从容优雅,似乎这么毒辣的天气没有影响到她的一丝一毫,步伐如在春天的河畔散步。
    看着举止优雅的妇人,梁鳕想起了温礼安,那把普通的饭菜吃得像仪表课程的温礼安。
    一想到温礼安梁鳕十分心虚,在那份心虚的驱使下转身,不敢去面对那位妇人。
    快步往着相反方向,如果算上昨晚的话,温礼安已经吃了四顿她做的饭了。
    梁鳕搬到河边屋子的第四天,一觉醒来,发现小溪边的几颗棕榈多了一张吊床,她还以为那是附近邻居用来避暑的,近来频频飙高的温度让人叫苦不堪。
    中午,吊床上多了一个人,看清楚那人时梁鳕打开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心里特别着急,恨不得手里拿着剪刀,把吊床剪个稀巴烂。
    站在吊床前,语气很冲:“温礼安,你什么意思?”
    温礼安合上书,一点也没有从吊床离开的意思,反而朝着她敛着眉头,一副很不满意她忽然出现的样子。
    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温礼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私的人通常活得很自我,见到弟弟时总是免不了会想起哥哥,她是穷人,没时间没精力去缅怀。
    “我以前就在这里。”
    “什么以前就在这里?”压低的声音又再次提高。
    “在你还没到这里之前,这个吊床已经存在了,之前几天你为什么没看到它那是因为它被偷了,我那几天忙,现在你所看到的是新买的吊床,”揉了揉眉骨,“这里距离修理厂不远,这种天气哈德良区的房子白天呆不了,更何况是学习。”
    急、恼、一些话不经头脑:“你学什么习,你不是一个月只需要上一个礼拜的课依然可以拿到第一的天才选手吗?”
    “梁鳕,”温礼安腿往前延伸,叠起,慢悠悠说着,“你是怎么拿到大学通知书的?”
    “什么……”目光无意识追随着温礼安的动作。
    腿可真长,又长又直,这样的腿型在做跳投时一定会引发女孩的尖叫,拔地、身体往空中舒展……
    回过神来,恼怒地叫了声温礼安。
    温礼安重新翻开书:“我学习的时间不多。”
    这人是在表达她浪费他的学习时间吗?
    “梁鳕,”手盖在书页上,他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执着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你忙你的事情,而我利用有限的时间学习,这两者并没有产生任何冲突。”
    也许吧。
    梁鳕不清楚那些一穷二白的人在困境来临前是不是触觉会特别敏感,她这个下午嗅到了不安。
    如温礼安说的那样,等她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吊床上的人连同吊床已经不见了。
    次日,机车的轰鸣声打破附近的宁静,机车停在吊床那边,周遭恢复了宁静,日头变成淡黄色时,梁鳕无意间往窗外一看,温礼安把吊床上的书籍连同吊床收进包里。
    心里一动,梁鳕打开窗,声响惊动经过窗前的人,她在窗前,他在窗外。
    “温礼安,你要不要在这里吃饭。”呐呐地,脱口而出。
    就这样,连续四个晚上,梁鳕和温礼安都延续着同坐在一张饭桌上、她吃她的他吃他的、他收碗筷她洗碗模式。
    吃完饭,一起出门,戴上他递给她的安全头盔,机车拐过蓝色路牌,夜正式拉上帷幕。
    在这之前,梁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即使她和温礼安一起吃饭可他们并没有说话,让温礼安载她上班只是因为顺路。
    直到这一刻,见到君浣的妈妈,梁鳕才觉得她和温礼安不能再那样下去,她得找一个机会和温礼安说清楚。
    自然,她不能告诉温礼安“温礼安都怪那天的天色让我眼睛昏花,导致于那时我推开窗时产生了错觉,以为站在窗外的是另外一个人。”
    晚餐时间,温礼安准时出现在门外,背着包,包装不下的书抱在怀里,梁鳕让开身体,温礼安擦着她肩膀进来。
    直到晚餐结束梁鳕还是没能把应该说的话说出口,从她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一番话“温礼安,要是书太多的话,可以寄放一些在这里。”
    这世界哪有“一个月只需要上几天课考试依然可以拿到第一的天才选手。”那都是故事家们的夸大其词。
    一个月只上几天课的“礼安哥哥”在不上课时都干了些什么呢?白天在修车厂打工,天刚亮时就出门,提前到修车厂整理卫生,为的是能挤出一点学习时间。
    晚上七点到九点时间在杂技团表演,九点半到十点时间属于拉斯维加斯馆,拉斯维加斯馆离开去了德州俱乐部,一直到午夜。
    为什么打这么多份工,自然是为了钱。
    “温礼安,你攒那么多钱做什么?”好几次,这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废话,钱可是好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说不定就像塔娅说的那样,在适当时间给她买戒指。
    机车在拉斯维加斯馆门前停下,温礼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开车离开。
    “身体不舒服?”隔着头盔挡风镜后的眼眸美好纯净。
    垂下眼帘,把头盔硬塞给他,声音低低的:“没。”
    “那我走了。”
    “嗯。”
    临近午夜,德国馆门口,麦至高打开车门,朝着她做出“女士,请上车”手式。
    周末的夜晚,一街道的人,男人、女人、街角聚集着一群兜售鲜花神情黯然的孩子,眼看这一天就要过去了,可他们卖出去的花寥寥可数。
    “麦至高,给我买花,买很多很多的花。”梁鳕冲着麦至高笑,发这样的善心也许和今晚喝了点酒有关,这份善心还包含着一份顾影自怜。
    曾经,梁鳕也像那些孩子一样,童年时代的快乐都寄托在一天卖出去多少花上。
    反正,钱又不是她出的。
    花放在后座,孩子们欢天喜地回家了,车子开在回家路上,最近几天麦至高宛如人间蒸发。
    “这几天我都呆在德州俱乐部。”麦至高语气兴奋,“同样的德州扑克,空间狭隘的水泥房、赤裸着胳膊杀红眼的赌徒远比在宽敞的包厢房、身边坐着西装革履的对手刺激多了。”
    德州俱乐部?天使城就只有一家德州俱乐部,温礼安就在这家德州俱乐部打工。
    “有碰到熟人吗?”这话脱口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问?”
    这个梁鳕也不知道,下意识间她想知道麦至高和温礼安有没有碰到。
    “就随口问问。”触了触鼻尖。
    从麦至高的语气和表情上判断他应该没有遇到温礼安,德州俱乐部是天使城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的娱乐中心之一,随着规模不断扩大受欢迎程度都快赶上拉斯维加斯馆。
    也许是狭隘的水泥房、赤裸着胳膊的赌徒刺激到麦至高的荷尔蒙,短短的一段路又是猛按喇叭,又是朝着路人做出示威动作。
    天使城的姑娘们可不是软柿子。
    麦至高的行为直接导致车前玻璃多了不少看起来很抽象的饮料,麦至高笑得很放肆。
    车子停了下来,麦至高目光往着车窗外:“搬家了?”
    梁鳕没有回应,把银行卡递给麦至高。
    麦至高手触了触她头发:“先寄放在你那里。”
    “麦至高。”银行卡又往前推了一点。
    麦至高再看了一眼窗外:“你还真的搬家了,那太好了,之前的那条路给我的感觉太糟糕了,新搬的地方看起来还不错,改天一定拜访。”
    “麦至高!”梁鳕加重语气。
    “我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了,现在想快点回家,还有……”麦至高手敲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银行卡上,“梁鳕,我有一个预感,你很快就用得上它。”
    麦至高的预感没有出错。
    
    第21章 昨日死
    
    “梁鳕,我有一个预感,你很快就用得上它。”麦至高的话让梁鳕反感又忐忑。
    她一千种把银行卡还回去的方法,即使麦至高不收她也可以把卡毁掉或者扔到河里去,反正有不是她主动要的。
    为什么不把卡扔掉,都是穷惹的祸,穷让大多数人缺乏安全感。
    卡在半推半就间回到梁鳕包里。
    在忐忑中过去了三天。
    第四天,敲门声把梁鳕从睡梦中惊醒。
    拳头拽得紧紧的,和拳头所传达出来愤怒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不停从额头冒出的冷汗,一滴一滴沿着鬓角,那黏糊糊贴在衬衫的也不知道是汗水、晨雾、还是赶路所导致。
    在前面领路的是阿绣婆婆,那天离开时梁鳕把自己的地址给了这位热心善良的邻居。
    果然,让梁鳕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梁女士的叛逆期是一条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一路梁鳕都在想,见到梁姝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妈妈,我好像小瞧你了。”“梁姝女士,你这是在实行人道主义救援吗?”“面对这么富有奉献主义精神的妈妈,我这个女儿是不是给予高声赞美。”
    还是……
    “梁姝!你脑子被那些男人操傻了吗?!”
    谁说不是?谁说不是呢?!
    整个天使城都知道,新南威尔士来的莱利是什么样的货色。
    这位家里拥有良田千亩的土财主从来都不掩饰他的特殊癖好,他甚至于邀请人们去参观他的地下室,从镣铐、电棒、吊环到特殊面具应有尽有。
    “我很尊重女性,我可以对天发誓,每一位来到地下室的女士都是心甘情愿的。”莱利先生得意洋洋。
    是的,这个天使城的人都相信,每一位跟在这位新南威尔士男人屁股后面去到地下室的女人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莱利先生慷慨得很,他一旦高兴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她们遍体鳞伤的身体撒。
    这种你情我愿的状态一直延续到去年闹出了人命。
    新南威尔士来的土财主一通电话打到警察局里:“你们派几个人来处理一下尸体,我不能忍受她在我地下室呆过久的时间。”
    死在莱利家地下室的姑娘叫阿乔杉,刚满二十,警方没有公布尸检结果,只对外出示阿乔杉签下的无责任书。
    无责任书里有一条写到:一旦她在地下室发生包括死亡以及任何意外,另外一方当事人无任何连带责任。
    太平间一位工作人员偷偷透露,阿乔杉被抬进太平间时舌头都翻到下颚、身上有数不清淤青,除去这些淤青外还有多处烫伤痕迹。
    阿乔杉事件发生后,莱利先生的地下室让天使城的姑娘们避之不及,毕竟,赚再多钱也得有命花。
    天使城的姑娘们在面对这位土财主开出的价码时“看到那只母狗没有,把那些钱给母狗的主人吧,看母狗的主人愿不愿意。”
    这件事情梁姝也是知道,彼时间,她还信誓旦旦“那样的畜生连母狗都不能让他上。”
    言犹在耳,言犹在耳!
    天使城的女人们在冷嘲热讽上谁都不让谁,但在面对类似于莱利这样的外来者时,她们不需要动员都会自动结成联盟。
    阿绣婆婆喊来海鲜市场的数十位女人,在天使城最有威望的神父带动下来到莱利的住处。
    铁门紧闭,从门里传来狼狗的叫声以及男人浑厚的叱喝声。
    周遭没有一丝风,被初升日光蒸发的晨雾像煮开的水汽,世界如一间大桑拿室。
    梁鳕去按门铃的手有些抖。
    来开门的是两名牵着狼狗的壮汉,在听说了神父的话后一名壮汉把他们拦在门外,另外一名则是往屋里走。
    等那名壮汉从屋里出来时身后多了一个人,新南威尔士土财主穿着睡衣嘴里叼着雪茄,施施然朝着他们走来。
    新南威尔士男人脸上愉悦的表情让梁鳕心里一沉。
    打开地下室门,目光落在墙角处,愤怒、担忧、无奈、恐惧一一消失不见,仅存在的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卷缩在墙角下的女人披头散发,嗯,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呼呼大睡。
    伸出脚,踢着披头散发的女人肩膀:起来,回家。
    从睡梦中醒来的女人一张脸从麻绳般的头发解脱出来,梁鳕别开脸,泪水滴落,问:“这是第几次了?”
    肯定不是第一次,那天不是一瘸一拐的吗?
    “第四次。”梁女士侃侃而谈,“第一次不涉及脸,可莱利先生说那样不好玩,我们经过协商之后决定在他家的地下室完成接下来的次数。”
    “接下来的次数是多少次?”眼泪从眼角滴落,瞬间眼前一片清明,目光在室内巡视着。
    新南威尔士土财主还真的没有夸张,各种花样应有尽有,距离她最近的是刻满经文的匕首。
    梁女士开始掰起手指来:“扣除昨天的次数,还有七次。”
    “妈妈,”梁鳕很好奇,梁女士是怎么看上那个新南威尔士人,在她看来那男人长得就像一头灌猪,梁女士只喜欢脸蛋漂亮的男人,“那么丑的男人你就不恶心吗?”
    “莱利先生是丑一点,可你也知道妈妈是一位艺术家,艺术家们的世界你怎么会懂,我也懒得和你解释,你就把妈妈的这种行文当成是行为艺术吧,万一……”一张脸都折腾得就像麻风病患的女人说起话来倒是口齿伶俐,“我说是万一,万一妈妈不幸成为另外一个阿乔杉的话,你就当是妈妈为艺术牺牲吧,梁鳕……”
    顿了顿,继续:“妈妈去年托人买了保险,唯一受益者是你,到时候……小鳕……小鳕,你疯了,小鳕,你不要吓妈妈——”
    美声式的尖叫响起,那尖叫声把大桑拿室捅出了一个洞,凉爽的海风从洞里灌进来,刹那间,梁鳕觉得舒服多了。
    开始她还以为会有多痛,其实,一点也不痛。
    手里的匕首被夺走,从手掌心滴落的鲜红血液把梁女士给吓到了,朝着她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腿。
    地下室进来了人,阿绣婆婆和神父一人拽住梁鳕的手,一人在给她包扎伤口。
    血止住了,抱着她腿的人嚎啕大哭:“小鳕,你还记得那时妈妈和你说的话吗?等妈妈有一天赚了大钱带你去环游世界,住五星级酒店,雇佣工人给我们搬行李。”
    在梁姝说那句话时正是她和某位在天使城很吃得开的娱乐经理人打得火热的时期,这位经理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梁姝相信她可以在这个地方打出一个名堂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按部就班:初步估算打通费、置装费得需要五千美元。
    一心想红的女人在经理人建议下和天使城的地下钱庄接触,在这位经理人口中五千美金十天就可以赚回本。
    经理人拿着梁姝的五千美金前往马里拉让梁姝在家里静候佳音,迟迟没有等来经理人消息后梁姝这才慌了。
    找到这位经理人的公司才知道那家伙更早之前就已经被解雇了。
    一个月之后,梁女士借的五千美金变成了一万美金。
    一万美金?这时梁鳕觉得奇怪极了,连十美金医药费都心惊胆战的她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对那一万美金感觉到害怕。
    “地下钱庄的人说要去找你要钱,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到这里,只要我忍一忍就可以还清那笔钱了。”梁姝哭诉着,“你以为妈妈就不害怕不恶心吗?那家伙是大变态……”
    是啊,谁说不是呢?
    出神望着门口,挪动着脚,脚刚一挪动抱住她的人越发把她抱得更紧,细微的动作带出镣铐的声响。
    咬咬得紧紧的,不要去看,梁鳕!
    梁女士说了,还有七次,十一次已经过去了四次,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然那四次等于就送给那位新南威尔士灌猪了,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梁鳕,想那曾经让你心灵领土开出希望之花的话,快想……
    那一天,豆蔻年华,看着被生活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人们,她问路经天使城的传教士。
    “牧师,人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遇见更加美好的生活。”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遇见更美好的生活,为此,她撇下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更美好的生活,她睁着眼睛昧着良心把黑的说成白的。
    目光望着远方,一字一句:我不认识他。
    那天从法庭出来,塔娅的妈妈指着她说,梁鳕,你会不得好死。
    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生活,要有尊严的生活着。
    所以,梁鳕,不要去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心惊胆战问着:“小鳕,你生妈妈的气吗?”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松了一口气。
    “妈妈,我得回去了。”“妈妈,我在家等你回来。”“妈妈,改天我雇几个痞子,把心那头灌猪揍一顿。”
    女人松开了手。
    梁鳕成功转过身去,脸朝着门口,一步、两步、三步,心里在祈祷着:妈妈你千万不要动,不动了就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祈祷刚刚落下,她所害怕的声音响起,铁链从地面上拖过,即使那双脚主人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发出了声音来。
    那声音怪异、惊悚、青面獠牙。
    铃声嘟了许久才被接起,手机主人声音写满了不高兴。
    “是我。”公共电话亭里,梁鳕手握电话,眼睛紧紧盯着街对面的银行,那是天使城唯一的一家银行,银行主导储蓄理念,大部分时间它都是门庭冷落。
    能给她的时间不多,新南威尔士男人在梁姝身上花了一万多美金,要带走人不是不可以,但得把钱先还给她。
    那只新南威尔士灌猪压根不相信梁鳕能在三十分钟时间拿到一万多美金。
    “梁鳕?”
    梁鳕缓缓说出:“告诉我卡的密码。”
    电话彼端沉默成一片。
    “麦至高,你没有听错,刚刚我是在问你卡的密码,”咧嘴,笑,“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也只不过一个上午时间,梁鳕就解决了那些烦心事。
    麦至高真是一位热心的小伙子,他还让他正在塞班岛公干的二哥打了一通电话到苏比克湾去。
    苏比克湾一通电话打到马尼拉,马尼拉一通电话又打到了天使城,天使城警署不敢怠慢,在几名武装军人的陪同下,梁鳕把手里大叠美金狠狠朝着新南威尔士灌猪脸上砸去。
    再之后,她让人把梁女士送到苏比克湾医院去。
    也许,只有自私的灵魂才能孕育出另外的自私灵魂,梁姝对于她是怎么弄到钱只口不问,毕竟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在你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时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生活已经很困难了。
    沉默离开地下室,沉默地坐上救护车,隔着救护车车窗梁姝和梁鳕大眼盯小眼。
    解决所有问题,一万两千美元剩下零零散散几百美元,梁鳕把剩下的钱给了神父,把钱交给神父时梁鳕还朝着他眨眼:“就当是我向上帝忏悔吧,小时候我曾经和我朋友到教堂偷面包。”
    有一点可以肯定地是,至少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可以过上一段不用捂紧口袋一分钱一分钱计算的舒心日子了。
    至于这段日子能延续多久,就要看麦至高对她的兴趣能延续多久了。
    
    第22章 昨日死
    
    关于手上的伤梁鳕和温礼安这样解释:“切苹果时不小心弄到的,没事。”但温礼安看着没相信她的话。
    “我带你去看医生。”“好。”
    还是那家卫生所,还是那位老医生,伤口涂上药,换新的纱布,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卫生所。
    华灯初上,他们站在街头,温礼安回过头来看她,她冲着他笑了笑,长街的风送来了米香味。
    路口那家中餐馆人头攒动,梁鳕才想起她一天都没吃东西。
    饭菜摆上桌,她狼吞虎咽,而他则在一边。
    “怎么不吃?”她问他。
    “我不饿。”
    梁鳕板起脸,温礼安垂下眼眸,拿起筷子。
    那顿饭,梁鳕结的账。
    站在饭店门口,温礼安和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请假。”
    梁鳕这才想起她在拉斯维加斯馆还有一份工作,看看,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那种在家等着男人给钱的舒心日子了。
    心虚导致于梁鳕抿着嘴。
    “别担心,”温礼安目光落在梁鳕手上,“你手受伤了,我手里有诊断书,他们不会扣你工资。”
    要是往常,这肯定可以让梁鳕在心里沾沾自喜一阵子,可现在她没什么感觉,自然,她不会把这样的事情从脸上显露出来。
    舒心日子万一要是黄了呢?
    “你在这里等我。”
    梁鳕点头。
    灯红酒绿、男男女女、骑着机车的沉默少年对于这条长街、这座天使之城宛如一名天外来客。
    温礼安不仅为梁鳕请到一个礼拜假,还说服了俱乐部经理给出假期期间的相应补贴。
    如果之前梁鳕对于能拿到拉斯维加斯馆的工作还心存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和温礼安有关了。
    温礼安的“表演”是拉斯维加斯馆最赚钱的节目,而且把排在第二档赚钱节目远远甩在身后,对于这样一颗摇钱树总得给点面子。
    当时为什么会帮她,也许是那样的:代替死去长兄照顾妈妈、弟弟、连同他的爱人。
    真是的,也不怕塔娅吃醋,对着温礼安的背影碎碎念着。
    “你在说什么?”温礼安回过头来。
    “没……没什么。”急急忙忙摇手,看了看天色,说,“温礼安,你还得去上班,我就不打扰你了。”
    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说了声谢谢。
    温礼安叫住了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天使城孩子们最向往的地方叫做太阳部落。
    在那座仿金字塔结构的建筑里有会投篮的大象、会跳舞猴子、会骑自行车的老虎、兜里装着糖果的小丑、精通马术的红衣女郎、可以把车开到云霄的骑手。
    这些都是孩子们从亲戚的亲戚那里听到,回过头和自己的伙伴津津乐道。
    曾经,仿金字塔建筑也是梁鳕向往的。
    把车开上云霄的骑手长着何种模样,是不是真的可以把车开到云端去,在她儿时想象中太阳部落是一座乐园。
    现在,她就站在那座乐园里,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老旧的帐幕、无精打采的动物、有气无力的工作人员、寥寥可数的观众,观众绝大部分都是游客和从附近地方赶来的三口之家,其中还有几位人被鲜艳海报吸引进来现在在大倒苦水的人。
    温礼安给梁鳕找了一个座位。
    他们进来时表演已经开始了,表演者没什么热情,看的人也很少,直到后半段观众才逐渐多了起来。
    从坐在梁鳕附近的几位观众口中梁鳕知道这些人都是买了后半场票的,为的是压轴出场的飞车表演。
    倒数第二个表演时,温礼安离开座位。
    小时候,当梁鳕还住在漂亮的房子时,她罗列出一大堆长大以后要嫁的人,要嫁给会开战斗机的军官,要嫁给船长,要嫁给齐天大圣。
    要嫁给那位可以把车开到云端去的骑手。
    在温礼安离开座位时,梁鳕想起幼年时期曾经想嫁的对象,其中有一位就是可以把车开到云端的骑手。
    此时,梁鳕有种哑然失笑的荒谬感。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温礼安应该是负责压轴演出的飞车骑手。
    看着中央场地形状类似于龙卷风式的大铁笼,梁鳕心里想,比起这个那天在赛场的急速弯道表演对于温礼安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欢呼声伴随着刺耳的引擎声响起。
    涂着蓝绿迷彩色的机车在观众们尖叫声越过彩虹断桥,轻盈、灵动、宛如一片被吸进龙卷风里的叶子,紧随机车身后地有毛发被涂成火焰般的苍鹰。
    车轮触到大铁笼。
    唰——
    梁鳕捂住耳朵,也就眨眼之间,车轮和大铁笼交集时发出的声响已经环着表演场顶棚饶了一圈。
    苍鹰和机车反方向飞行,交叉、越过、逆向、在灯光调动下呈现出了绝佳观赏效果。
    下一个眨眼间,又是一圈过去了,再下一个眨眼间,又是一圈过去了,每一圈的速度都在成倍增长。
    数百圈之后,机车和苍鹰往着更高所在,当机车整体呈现出平行形状吊挂在铁笼墙上时,现场观众嗓子都喊哑了。
    此时,梁鳕不敢再眨一次眼睛,就生怕……温礼安被龙卷风带走了,君浣就是在她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的。
    海报写明飞车时间只有五分钟,梁鳕心里不停祈祷着那五分钟快点过去。
    龙卷风式的大铁笼安静下来,观众们瞪大着眼睛去找寻那处于漩涡里的那片叶子,但眼睛遍寻不获。
    全场灯光熄灭。
    下一秒,龙卷风铁笼旁边的人工阳台上,有一束光垂直而下,在光芒中,戴着亮红色头盔的骑手在阳台上朝着现场观众挥手,环现场飞行的苍鹰如夏日流火,和机车骑手一起消失在阳台上。
    布幕缓缓拉上,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梁鳕跌坐回座位。
    曲终人散,梁鳕来到后台,温礼安和几位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
    后台是类似于大杂院的地方,空间很大,到处堆满废弃的道具,笑容如花的红衣女郎们忙着吞云吐雾。
    几名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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