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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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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脸上乐开了花:“他也是我们的安吉拉。”
孩子们告诉远方来的客人,天使城现在信号好多了,那是安吉拉没有忘记天使城的人,不久的将来,安吉拉还会让智能手机在这座天使之城普及起来。
初夏傍晚,经过哈德良老桥时听到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在和他的同伴大倒苦水:“她生我的气了,所以她不见我。”
这话让我停下脚步。
这话很久以前我曾经听过,那时我只有九岁,现在的我十五岁。
我九岁的时候曾经听礼安哥哥说过这样的话“她生我的气了。”
走在垂直小巷上,我来到那个有着绿色屋顶的房子前。
它还是我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个样子,据说每年春天都会有人给屋顶漆上绿色油彩。
从克拉克机场通往天使城的公路修了,哈德良区的垃圾山没有了,住哈德良区的人少了。
唯有这房子依然如故。
而我也懂得了“她生我的气”的意义。
也不知道小鳕姐姐现在还生不生礼安哥哥的气。
然后,我开始为小鳕姐姐头疼了。
想明白“她生我的气”的意义后,之前那些云里雾里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的明白了。
比如说现如今江河日下的洛佩斯家族,他们一定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毁在一名他们连名字都想不起的小学副校长之手。
而这所小学其中一名学生名字就叫做温礼安。
也许在人们所不知道的某天,这位叫温礼安的学生推开了副校长的办公门,之后这位手握洛佩斯家族洗钱部分证据的人瞅准机会,再之后他从副校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校长。
这一连串的想象源于我曾经好几次看到小鳕姐姐坐在克拉克度假区管理人的车上,而这位度假区管理人和洛佩斯家的长子曾经搅合在一起。
那位度假区管理人叫什么来着,叫……
算了,想不起来不要紧,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
这样的礼安哥哥肯定让小鳕姐姐很头疼。
离开哈德良区已是太阳西沉,要去修车厂就得经过天使城最热闹的街,我现在是一名修车厂的学徒。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和礼安哥哥一样长成为修车厂学徒是天使城孩子们眼中通向成功的必经之路,和那些孩子所不一样地是两年前我就在修车厂工作了。
前往修车厂之前我还得去一趟邮局,塔娅姐姐从吉隆坡寄来了包裹,那是她设计的衣服,塔娅姐姐号称自己现在是一名设计师,其实那只是四名员工的工厂,四名员工都是设计师兼车工。
拿回包裹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经过那家电器门市时,我停下脚步,门市的玻璃橱窗里摆着电视,这是天使城为数不多可以看到有线电视的地方。
摆在橱窗的电视屏幕面对着街,孩子们大人们围在电视前,看到电视屏幕呈现出来的画面后,我扬起嘴角。
怪不得。
天使城的安吉拉又出现在电视上了。
希思罗机场,面对BBC的镜头,面对着记者询问最近被热议的环太平洋集团将从以色列购买卫星进行改造计划是否属实,这位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给出肯定回答。
“是的,但得强调的是,我们从以色列购买的卫星将投入到非盈利项目上。”
在温礼安接受记者采访的短短两分钟里,有四面八方的人涌进温礼安接受采访区域,这些人大多数为机场旅客,男人女人,黄种人白种人黑人,他们纷纷拿起手机,手机摄像镜头对准那位身材颀长的俊美青年。
这样导致于温礼安的保镖不得不利用身材优势铸造出一堵人墙。
但还是没能挡住人们的热情,穿着粉色外套的女孩突破包围圈,当她还想往温礼安靠近一步时吃了温礼安的保镖一记。
温礼安停止了说话,那些想更近一步的人后退了半步,女孩呐呐站在那里,一张脸涨得通红,女孩的脚边掉落着和她外套同色的发箍。
距离电视机最近的那女人轻呼“安吉拉,把女孩的发箍捡起来。”
这声轻呼似乎传到海的那一边。
天使城的安吉拉弯下腰,粉色发箍交到女孩手中。
“接下来,我希望不会遭遇到‘我家里有你的专辑’‘我很喜欢你在电影扮演的角色’类似这样的尴尬时刻。”他一本正经和女孩说。
女孩楞了一下。
机场、俊美的年轻男人、严肃的随从、记者们的围堵、拿着手机不停拍照的路人、这些很容易让人和某某大明星联系在一起。
在大家以为会出现乌龙事件时,女孩说:“不,永远不会。”
“你是温礼安,来自天使城的安吉拉。”
来自天使城的安吉拉接过女孩手上的发箍,发箍戴在女孩的头上,那一举动让那女孩喜极而泣。
温礼安扬起嘴角。
眼眸底下有人间四月天时的悠然纯净。
那一瞬间,直把天使城的女人们看得热泪盈眶,她们低语着“他还是从我家门前走过的那个男孩。”“他骑着机车从穿过天使城街道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如果说,我此时拨开人群,看到于灯火阑珊下站着漂亮的少年,我想我一定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礼安哥哥似乎距离天使城已经很遥远,但礼安哥哥于这座天使之城而言还是那个雅致缄默的少年,按时从谁家门前经过,开着机车穿过五光十色的街头。
电视屏幕上,BBC记者又问了温礼安这样一个问题:“能说一下您和特蕾莎公主的关系吗?据我所知……先生……先生……”
此时,温礼安已经在保镖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特蕾莎公主?好久以前,天使城曾经来过一位特蕾莎公主。
五分钟过去,电视机前就只剩下我和几个孩子、以及一名背着深色大背包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是面孔。
孩子们又在问远方的客人:“先生,你认识温礼安吗?”
“认识。”
孩子们又开始喋喋不休和远方的客人说起安吉拉对于天使城的贡献,那男人听得很认真。
十分钟后,电视机前就只剩下我和背着深色背包的男人。
“来旅行吗?”我问他。
“不,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以往来过的地方,在我安定下来之前。”男人说,“我曾经在拉斯维加斯馆工作过,我叫薛贺。”
眼前的男人有让人看了很舒服的长相,说不上帅但整体很耐看。
“不过,我猜,拉斯维加斯馆的人当时肯定没几个人认识我,我从事幕后工作,”男人耸肩,“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和你们口中的安吉拉是搭档,在拉斯维加斯馆,他在台前我在幕后。”
说完,他问我愿不愿意听他唱歌。
那位叫薛贺的男人唱起了天使城的姑娘们最喜欢的歌曲《红河谷》。
美妙的声音把我带到我九岁那年夏天,这个声音我听过。
那年夏天在度假区,这个声音曾经让那位叫做黎宝珠的女孩找了一整条街,女孩推开拉斯维加斯馆顶楼的门,女孩邂逅了天使城的安吉拉。
然后就有了那年夏天塔娅被绑架的事情,在度假区,我曾经透过电话传声筒听过这个声音。
薛贺走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将搭乘邮轮离开天使城,去马赛港口、去巴塞罗那、再去古巴,最后一站是墨西哥,薛贺曾经在这些地方待过,用歌声换取生活费旅费。
去完这些地方,薛贺会前往巴西,巴西有一座上帝之城,在那座上帝之城里有他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房子。
薛贺说,他会遇到和他情投意合的姑娘,他会和他情投意合的姑娘在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房子变老。
迎着夜风,我走在天使城的街头。
那个孩子问我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什么啊?
不久前我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有趣。
那年夏天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那年夏天,我知道天使城的安吉拉和天使城的害人精之间发生了什么。
第85章 莉莉丝
这里是里约西区,那间位于半山腰处的房子是薛贺的爸爸妈妈留给他的遗产之一。
薛贺的房子对于整个里约城来说方位比较特殊,既不是富人区也不是贫民区,政府对这小片区域也无从归纳,久而久之它变成类似于每个繁华都市都会存在的闲置角落,成为自由散漫的象征,管理混乱,乱象杂生。
但好在从这个房子的东南西北面可以分别看各自不同的风景,房子东边朝着基督山,北边是里约城盛名的富人区,富人区衔接着这座城市最美丽的科帕卡巴纳沙滩。
夜间推开南边的窗户就可以看星星点点的灯火从山下一直延续到山上,那是里约城的棚户区,人们管那片棚户区叫贫民区。
里约城的贫民区因走出多名足球巨星、以及那是连警察也不敢涉及的区域举世闻名。
现在,南边窗户打开着,初夏的夜风从那扇窗渗透进来,把窗帘吹得瑟瑟作响,房子西边墙的那扇门一旦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海风,海风伴随着海浪以及桑巴乐曲。
从那扇门走出去是方形天台,天台上有两个出口,东北方向出口是通往市区的水泥楼梯,西南方向放着钢梯,顺着钢梯往下是沙滩,沙滩连接着数十公里的海岸线,那是贫民区孩子们的乐园。
挡住海风海潮声的那扇门此时紧闭着,门板反面垂落着金黄色的麦穗挂饰,挂饰是正在厨房忙碌的那个女人带来的。
她每次出现在他家时都会带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麦穗刚刚挂上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前薛贺家门铃响起,会那样按门铃也就只有一个人。
明知道门外站的人是谁,薛贺就是故意不去开门,闭上眼睛,倾听着门铃声响: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
那听起来像是对钢琴一窍不通的人在乱弹琴。
叮咚!叮咚!
生气了。
打开门,和以前一样抱着一堆东西闷声不吭进来,薛贺站在门口寻思着,这个人左手抱着牛皮纸袋,右手提着超市购物袋。
她是怎么按门铃的?该不会是……
目光往着她的额头,很漂亮的额头,额头中间有淡淡的红印子。
“把门关上。”不大耐烦的声音。
如果单从这声音判断,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这家房子的主人。
“不把门关上吗?”购物袋重重往桌面放。
真是没礼貌的姑娘,关于这个问题——
“我说,你有点没礼貌。”“漂亮女人不需要礼貌。”
在他们稍微熟悉一点时曾经发生以上对话,那时薛贺是嗤之以鼻的,他漂亮女人见得多。
但渐渐地他勉强接受她的说法。
在薛贺眼里,的确她一次比一次变得漂亮,更确切一点来说,一次比一次变得顺眼,关于这个变化也曾经让薛贺困惑过,明明她还和以前一样没礼貌。
砰——
这次,重重放在桌面上的是牛皮纸袋。
回过神来,薛贺赶紧关上门。
她脸色柔和了些许,看也没看他:“继续做你的事情。”
薛贺回到沙发上,沙发上堆满了样稿,那是他从附近一所学校接到的活,校庆音乐剧编曲,两个月后交稿。
活接了一个多礼拜了,可到现在他还是毫无头绪,现在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他更加毫无头绪了。
假装在整理样稿,目光落在她身上。
目光一定不能冠冕堂皇,比如握着笔的那只手要托在下颚处,在她转过头来时目光要落在南墙那扇窗外,窗外延绵不绝的灯火可以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在沉思。
目光往着窗外,余光中她正把购物袋的东西一一往他冰箱塞,牛奶放在最上层,水果放在第二层,罐头类放在最下面一层。
购物袋空了,接下来就是牛皮纸袋,从牛皮纸袋上拿出形状像麦穗的挂饰,把挂饰往他房子的每个角度比,最终她觉得挂在门板反面最合适。
挂在门板上的麦穗出来的效果让她很满意,也许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目光迅速往着沙发方向。
他的反应比她更快,在她回过头时他的目光已经回到样稿上去了。
她讨厌他看她,但偶尔她会允许他看她,比如在他给她唱歌的时候。
那不仅是没礼貌的女人还是奇怪的女人。
如果让她知道他在偷偷看她的话,拿起包二话不说,就打开门,下个周末会不会来按响他家门铃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样稿上。
那串麦穗在门板上已经待了半个钟头,从厨房传来了咖喱味,米香、洋葱味、她今晚应该是打算做咖喱饭。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她每次来都会做饭给他吃,而且从来不会问他吃过饭没有。
现在是2016年六月上旬第一个周末,周六晚间七点半,在没有任何外在原因下没人会让自己的肚子饿到七点半。
不,也不是没有……比如他。
他就让自己肚子一直饿到七点半,只有真正肚子饿了在吃起食物来才会显露出津津有味感,那津津有味会让那位做饭的人有成就感。
在浓浓的咖喱味中今晚门铃第二次响起。
已经有人比他更快做出了反应。
那个正在开门的姑娘她说她叫莉莉丝。
给他做饭,为他打扮房子,定时检查他的冰箱,甚至于在门铃响起时会去开门,这听起来就好像他和她有十几年交情。
其实不然,那个叫做莉莉丝的姑娘他去年十月才认识。
那时薛贺在巴塞罗那港口一家酒吧唱歌,那也是薛贺以前工作过的酒吧,他和酒吧签了一份为时十五天的短期合同。
十月中的一个深夜,酒吧大约有数百人,他唱了五首歌,五首歌所获掌声寥寥可数,男人忙着和自己女伴调情,没女伴的男人们围在一起聊球,若干人埋头玩手机,听歌的没几个。
歌单的第六首歌是薛贺比较喜欢的《红河谷》。
唱完红河谷薛贺拿到一张一千欧的支票,酒吧老板亲自把支票送到他面前,酒吧老板说那是一位女客人给的小费。
这还是薛贺所有驻唱生涯中第一次收到以支票形式给的小费。
跟在酒吧老板身后,薛贺来到那位女客人的面前,在还没有见到女客人前薛贺以为自己将见到地是用一大堆高档化妆品来掩盖脸上多处皱纹的女人。
给了一千欧小费的女人年轻得让薛贺下意识间张望,经确认后薛贺把支票推到那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人面前。
女人并没去接,有着黑发黑瞳的女人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问他:“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红河谷。”
薛贺再次回到台上,再次唱起了红河谷:
从这个山谷出发,他们说你要离开。
我将怀念你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挂着的甜美笑容。
一边唱着目光一边投向那女人所坐方位,那是酒吧最角落的所在,女人的身影被大片阴影所覆盖,背后是落地玻璃墙,墙上印着巴塞罗那港口,港口中心停着大型游艇。
那艘游艇三天前来到巴塞罗那港,随着那艘游艇的到来,巴塞罗那港这几天热闹非凡,每天都有狗崽们在这片港口出入,不时间有某某名媛、某某时尚达人、某某明星现身巴塞罗那港的新闻见报。
据说,今晚在那艘游艇上将有以慈善为主题的珠宝秀。
游艇的灯光倒影在港口海面上,如梦如幻,也让那处于阴影处的女人看着就像一朵幻梦,女人有白皙的皮肤,女人有让很多男人心生欢喜的黑亮长发。
歌声来到尾声:
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欠腰、谢幕、再抬起头来时,已经不见那女人的踪影。
他还没把那一千欧还给那女人呢。
次日,薛贺重新背起背包和酒吧老板拥抱告别,他的合同到期了,接下来他将前往古巴墨西哥。
临离开前,薛贺把那女人给的支票交给酒吧老板。
他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回到这酒吧,在未来的一年里,假如那女人没回来的话就把那一千欧捐给慈善机构,假如那女人回来了,就把那一千欧交还给她,并且替他传达:女士谢谢你来听我唱歌,谢谢你喜欢我的歌唱。
那天从港口通往市区中心的交通要道多了不少执勤警员。
一般这类警员只会出现在市区的街道上,或者出现在大型足球赛的球馆门口,很少会出现在港口处。
执警们正在对出港口的车辆进行检查,从码头小贩那里薛贺听说这几天一直停靠在港口的那艘游艇主人昨晚失踪了,珠宝秀刚刚举行一半游艇主人就抛下几百名来宾消失不见。
半夜,执警们被电话叫醒。
给了一千欧小费的女人,连夜失踪的游艇主人很快被薛贺遗忘在旅途中。
2016年一月薛贺来到里约。
里约城里有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房子,接下来薛贺将按照妈妈最后嘱托他的那样,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和她一起在半山腰的那间房子生活。
二月中旬,薛贺在新认识的朋友邀请下参加了里约狂欢节,当天他再次遇到那位给了他一千欧元小费的女人。
那女人是忽然从他身边冒出来的,在他目瞪口呆中她完成以下一系列动作:摆正他的脸,用粘上口水的指头从他脸上抠走部分油彩往她自己脸上涂、从他手中夺走巴西国旗、然后用非常野蛮的语气,很地道的葡语:“先生,让你朋友把他的头套给我。”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薛贺居然鬼使神差听从那个声音,和朋友要来头套,黄绿两色的头套戴在那女人头上。
但接下来女人说的话就让人有点倒胃口了,女人说“你和你的朋友会庆幸把头套借给我。”
“为什么?”
“因为狂欢节结束,我会给你们很多钱。”
这话一出,薛贺再没去理会那狂妄的女人,跟随则狂欢队伍,但随着步伐的堆积,薛贺越来越觉得那忽然冒出的女人似曾相识。
让薛贺感觉似曾相识的女人一直跟着他们,乍看还以为他们是和女人结伴前来参加狂欢节的。
日西沉,薛贺和他朋友道别,他晚上八点需要到夜总会上班。
夕阳把他的身影投递在地面上,他的身影后面沾了一尾娇小的身影,他往东那尾身影跟着往东,他往西那尾身影就跟着往西。
眼看就要到他的家了,他可不想把一条尾巴带回家。
停下脚步,回头,横抱胳膊,表情严肃。
然而,那条尾巴并没有被他的表情吓住,以一种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把你的电话号、家庭住址告诉我。”
这是里约姑娘们特有的搭讪方式?
“我和你说过,我会给你们钱的。”
“不用。”
“要的。”
“那好,”伸出手,“现在就把钱给我。”
女人垂下眼睛:“我是从车上逃出来的,逃出来时我没带任何东西。”
“那就走。”
“不需要用那种语气对我,”女人用一种被宠坏了的语气,“你即使不把电话号家庭住址给我,我也照样会把钱还给你。”
真可爱。
薛贺没再去理会那女人,通往他的家需要走过一个篮球场,走出篮球场时薛贺停下脚步。
停下脚步,回头望——
那天的落日又圆又大又绚烂,女人站在篮球中央,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特别的小,特别的落寞。
心里一动,朝她挥手。
她还是一动也不动。
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走过去问了一句,你饿了吧?
薛贺的房子有两个浴室,两人一起从浴室出来,一个照面,都呆在那里。
呆怔片刻,又是不约而同:
“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我知道你。”
他带回来的那条尾巴就是那天在巴塞罗那港给了他一千欧的女人,怪不得用敢那种语气说话。
那天,那女人吃光了薛贺家的存粮。
一出手就一千欧小费的人自然不会是梁上君子,上班前薛贺对女人说“离开时记得把门锁上。”
“好。”
“我叫薛贺。”伸出手。
女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打开南边墙的那扇窗户。
那个瞬间,薛贺忽然很想知道,有着黑发黑瞳一张脸白得没丝毫血色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名字。
于是他用无比严肃的语气:“我得知道吃光我家存粮的女人叫什么?”
在薛贺以为他将吃到闭门羹时。
“我叫莉莉丝。”
次日,真有人把给薛贺送来了一叠钞票。
二月下旬周末傍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
肯定是从棚户区来的孩子,那些孩子总是精力过剩,把废稿卷成棒球状,打开门。
门外站的并不是脑光着脑门的孩子。
“我想借你家的窗户,我会给你钱。”门外的女人还有用一种极为理所当然的语气。
四个月过去了,吃光他存量的莉莉丝变成了老是不请自来的莉莉丝。
此时,不请自来的莉莉丝正在开门。
此时,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张面孔比电影明星更受欢迎。
安吉拉。
温礼安。
薛贺捂住耳朵,楼下是一家女子柔道馆。
果然——
从楼下传来女孩子们尖叫声,很显然,她们现在也在收看环球频道,即使捂着耳朵,柔道馆姑娘们的声音还是钻进耳膜。
捂住耳朵,目光往门外。
第86章 莉莉丝
此时,不请自来的莉莉丝正在开门。
那个正在开门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叫做莉莉丝,还是另有名字,薛贺不得而知。
关于莉莉丝的一切薛贺也只知道那几样:黑发黑瞳、精通多国语言、脾气有点坏、偶尔间会显露出一点点的神经质。
年纪大约在……
年纪拿不准,有时莉莉丝发脾气时常常让薛贺觉得那是富人家被宠坏的小姑娘,而在莉莉丝面对着南边窗户时所表露出来的让人总是误以为那是痛失所爱的悲伤女人,她的爱人离开她已有多年。
那个叫做莉莉丝的女人还很神秘。
围绕着莉莉丝第三次出现在薛贺家发生的一切让他印象深刻,以一种你要是敢说不比就死定了的语气说要借用他家的窗户,在南边窗户前呆了差不多十分钟,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就有几个生面孔的人出现在薛贺家里,这几人让他把房子卖给他们,想要多少尽管开口,薛贺从来没动过卖掉房子的念头。
第二天傍晚,薛贺下班回家发现自家楼下停着多辆打满骷髅印的重型机车,那是里约城著名的黑帮标志。
在自家天台上,薛贺又见到那几名号称要和他买房子的人,其中一位朝他递出一张五千千万美元的支票,说只要答应卖房子,支票上五千万美元就是他的了。
薛贺住的房子占地一百五十坪,天台面积大约在四十坪左右,棚户区甚至于都不用向政府买地缴纳地税,用水泥墙圈一处地方就可以造房子了,这还不到两百坪的房子当时成本也就在五千美元左右。
五千美元和五千万美元?在五千美元的后面得加上多少个零才能达到五千万美元!
忍着万箭穿心,薛贺和那些人说“NO”。
刹那,楼下响起重型机车的噪音。
附近几户居民纷纷关上窗户,这是里约城三大黑帮之一的示威方式,重型机车的噪音将会延续三分钟,假如这三分钟里你还不听话,他们的冲锋枪就会朝你的周围一阵扫射,你还不听话的话,他们就会把枪口对着你的头壳。
临近奥运,里约政府官员都在强调城市治安正在变好,不法分子们不敢乱来,要相信政府的话。
当时薛贺如是安慰自己,心惊胆战的三分钟过后,有人朝着天空鸣枪。
那一下直把薛贺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以为接下来就会听到子弹从他头顶上耳边飞过的声音,但没有——
周遭安静得出奇。
在大片静寂中,薛贺拉开了一道小小的眼缝,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叫莉莉丝的女人,让他卖房子的那几个男人此时都垂着头。
蹬、蹬、蹬、高跟鞋敲打在泥土地面上,一步步朝向那刚刚给薛贺支票的男人,高跟鞋主人的声音很冷:“去和他说,不要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他?
高跟鞋声跟随着皮鞋声往着楼下,重型机车从小巷呼啸而去,天台上就只剩下薛贺一个人,沙滩上孩子们在踢球,落日让整片海滩宛如着了火。
那个瞬间,薛贺还以为这只是电视台的恶作剧节目。
但现在,薛贺知道,那并不是电视台的恶作剧节目。
值得庆幸的是,从那天起那些人没有再出现过,第四次出现在他家里的莉莉丝以一种不可理喻的方式,给他做饭,给他打扫房间,甚至于她连擦马桶此类也没有放过。
真是奇怪的女人,奇怪而且神秘还……还很漂亮。
目光落在那道站在门前的身影上,披肩长发用象牙色发饰固定住,露出白皙秀美的颈部,诱使得人……
开门声响起。
薛贺把注意力从那白皙的颈部强行移开,莉莉丝不喜欢他看她,一发现他在观察她就立马走人。
站在门外的是楼下柔道馆教练,来自于委内瑞拉的小伙子。
委内瑞拉小伙子来里约才半个月,在对周围的人观察了一番之后委内瑞拉小伙把薛贺归结为可以同病相怜的对象。
周围就只有他们两个在周末期间没有约会。
又到了周末时间,沙滩上遍布身材火辣的姑娘,这是打破周末没约会对象的好机会,穿上可以凸显身材的紧身衣,委内瑞拉小伙按响他家的门铃。
看着给他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姑娘,委内瑞拉小伙子表情从讶异转变成为羡慕,说出了一句“祝你们度过一个火热的周末”就匆匆忙忙离开。
那扇门重新关闭,楼下柔道馆姑娘的尖叫声还在继续,莉莉丝目无表情从薛贺和电视机之间穿过。
目送着她走进厨房,薛贺这才把目光拉回到电视上,如无意外,接下来他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的一位熟人。
巴西环球频道正在直播地球漫游一小时活动,这次漫游地球一小时由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温礼安发起。其目的是让这个地球一些从来没有涉及过网络偏远地区的孩子也能和城市的孩子一样,和互联网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个活动将持续一个小时。
温礼安从以色列人手中购得的卫星在经过一年改装后在南非的彩虹之国完成发射。
伴随卫星输送的信号,以斯里兰卡的霍尔顿平原、南非西南端的好望角、撒哈拉沙漠为三个支点形成类似于百慕大三角的几何图形。
处于这个大三角区的所有角落将免费享受到一个小时网络。
“漫游地球一小时”活动因环保主题、Facebook、Spacex太空探索技术公司两大科技巨头的参与,从一开始就引发巨大关注度,西方几大电视台联手对这次“地球漫游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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