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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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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时正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忽然停下脚步,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他摸了摸鼻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昨晚睡了一夜沙发,感冒了?

半小时后。
温柔双手托腮,看着眼前的人体骨架,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十多分钟前,白念生好端端地讲着课,忽然发现了什么问题。他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资料,进了分析室就开始埋头钻研起来。
留下温柔一个人坐在原地,一脸懵逼。
“唉……”
温柔晃着脑袋,叹了口气。
她已经差不多快把骨架上的骨头数完了,难道要再数一遍?
温柔忍不住想——自己能不能先走啊?
她站了起来。
——但是,课程还没有结束。
她又坐了下去。
——可白老师估计能研究好久。
她又猛地站了起来!
然而过了很久,温柔都没有走出实验室。
因为她无比悲催地发现,自己根本没胆子早退……
算了,还是玩会吧,等到了时间再撤。
温柔这样想着,走过去取出。
忽然地,铃声一阵大作,吓得温柔一个激灵,赶紧要关掉声音,但低下头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在响,而是置物盒里放着的另外一只——那是白念生的。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只有数字,看得温柔直蹙眉,怎么也没个备注的,她都分不清这是不是重要来电。
温柔朝隔壁分析室喊了一声:“白老师,你响了!”
“我听见了,很吵,你挂掉。”
温柔依言挂了一个,然后那个号码的短信立马发了过来,“急事。”
来不及告诉给白念生知道,就又响了起来。
“白老师,我还是帮你接了吧。”
白念生没反应,大概已经沉浸在研究里了。
温柔把电话接了起来,但是她开口的速度显然没有对方快。
“喂,老白?”
那头说话的是个女人,随性又利落的嗓音,而且她应该和白老师很熟,因为温柔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
“呃,我不是……白老师他在忙,请问……”
温柔舌头打结的同时,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忽然想起来,她昨天给穆寒时打电话的时候,那道女声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联系现在的场景,温柔的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念头——所以,那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下一秒,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力甩了甩脑袋。
眸间射出冷光,她的脸上旋即泛起一层怒意,她在生自己的气。
温柔,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仅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你还看到那个女人和穆寒时坐在车里卿卿我我,而且就在家门口!
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想着给他开脱,情操这么高尚你怎么不给自己立块碑哦?
温柔紧紧闭了闭眼,不愿再想。
“哦,sorry,我以为他没有手术……”
“是没有呢,白老师他在做实验。”
温柔笑了笑,将心思转到电话上来。
“你是老白的学生?”
“对对,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我给他转述。让他等下回你电话。”
“我是老白的家属,你告诉他让他去接女儿舞蹈班下学,我没时间。也不用让他回电了,等下我有事,会关掉。”
这么一长串话,温柔的关注点就停在了“家属”两个字上面。
温柔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所以和自己通电话的人,是师母?!
她一时间有些找不着北,大概是她不出声的时间太久了,那头的人不确定地问出一句:“喂?你还在的吧?你听清我讲什么了吗?”
“听、听清了!”
温柔攥紧,连连点头。语气不由比刚才还要温软乖巧。
开玩笑,那可是征服了白老师的女人!
“ok,那谢谢你了。拜~”
“再见。”
温柔挂断电话,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尽管白老师的确是已婚人士,但他的妻子,谁也没见过啊。
对于没有见过的人,自然是会有一份好奇心的,于是温柔就开始想象师母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光听声音的话她给人一种……
“谁的电话?”
白念生的出现不仅打断了温柔的想象,还把她吓得像只兔子似的蹦了一下。
“白老师,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温柔怨念地拍着心口,控诉道。
然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举起他的对他进行二次控诉,“而且白老师,你怎么都不存号码的?”
白念生有些不解,反问她为什么要存。
“如果被盗,盗窃者若是趁机行骗,最先会骗的,就是你的亲人和朋友。”
温柔竟是无言以对。
白念生停了一下又说:“而且,我知道哪个号码对应着谁。”
“哦,那你也记得我的号码咯?”
白念生看着温柔这故意刁难的小表情,眼皮都没有抬,流利地报了一串数字出来。
“……”
温柔彻底服了。
“到底什么事?”
温柔把递给他,指了指刚才的通话记录,“喏,师母找你啊,让你等下去接女儿,她没时间。”
白念生看着那串数字,怔了片刻,然后,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怕是连他自己也听不清。
“她就是有时间。也不会去的。”
“啊?白老师你说什么?”
白念生朝温柔摆了摆手,表示不重要。
接着他快速输入另一串数字,正当温柔吃惊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记住这么多的号码,就听见白念生百年难遇的温软语气——“绵绵,是爸爸。”
那头的小女孩雀跃地叫了一声,不开扩音器温柔都听见了那活力满满的小嗓音。
“绵绵,你听爸爸说。妈妈今天临时有事,没法去接你了。而爸爸等下要去手术室,大概十点半以后才能过去找你。你下了课,先自己待在少年宫,不要乱跑。爸爸这边结束了就……”
温柔在这时扯了扯白念生的衣角,他“嗯?”了一声,低下头看她。
“白老师,要么,我去接她吧。你让小孩子一个人待在少年宫,挺危险的。”
那端,小女孩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爸爸还没有说完,于是很安静地在听。
白念生看着面前自告奋勇的温柔,最终点头应允。
然后他继续温声讲着电话,“绵绵。你是九点二十下课对吧?这样,爸爸让爸爸的同事去接你,她姓温,等下爸爸把照片传你里。”
白念生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对面,温柔正低着头,一脸纠结地看着,手指对着屏幕划来又划去。
“你在干嘛?”
“唔……不是说要传照片给你女儿吗?我要挑张可以见人的。”
“……”
他真的不是太理解这个女人的思维。
白念生等了半分钟,温柔还在翻相册。
他于是解释了一句,“这孩子疑心重,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
温柔用力点着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屏幕,“理解理解,现在的小朋友啊,就是缺乏这种防范意识!”
白念生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你给我一张正常一点的,那些p得太过的自拍,她认不出来是不会跟你走的。”
温柔差点一口老血喷他脸上,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白念生朝她扬了扬,问:“可以发我了?”
“发了发了发了!!”
温柔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得到特赦,温柔终于可以提前下课。
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她按照白念生所给的地址,去少年宫接白绵。
提早了大概一刻钟,温柔找到芭蕾舞班。
周末是上兴趣班的高峰期,少年宫里光舞蹈班就有二十多个,并且个个爆满,其中学芭蕾舞的小孩子最多。
大概每位父母,都希望自己家的小宝贝,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自由自在地遨游于天地吧。
教室里,十几个女孩子排排站,还在练形体,外面则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了。
等待的时间,大家有说有笑,谈论得正欢。
“诶哟,那就是白绵啊,啧啧啧,跳得真好。你看那动作呀,真到位,好看死了!我家灵灵啥时候能赶上她那样哦!”
“那不是的,你家灵灵也很棒,我家那个连叉都劈不下去,我都没眼看!回头,我让她每次自由训练跟着白绵,兴许能长进一点。”
“说起白绵,这群娃娃里面,她年纪最小,可是啊,老师每次都让她到前面做示范,我刚开始还以为老师偏心呢,不过后来亲眼看到她跳舞,才知道她是真的很厉害!”
“我也是我也是哈哈!”
温柔一听大家都在议论白绵,眉头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个风云人物呢。
她也忍不住走上去。透过窗户朝里面看。
不用别人指,是真的出挑,明明大家做的都是相同的动作,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哪个是白绵。
当然,那张小脸蛋也很标致,而且肉肉的,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温柔莫明就有点小得意。
怎么说呢,尽管不是自己的女儿,但这么一个粉雕玉琢,人见人爱的小女孩,让人没由来地替她骄傲啊。
课上完了,由着女孩子们闹腾了一小会儿,家长们才各自接走了各自的孩子。
白绵站在镜子前,正架着杆子压腿,她俯身拿起地上的水瓶,旋起来喝了一口。
温柔走过去,弯腰朝她挥了挥手,“嗨,你是在等我吗?”
白绵看向镜子里的温柔,仔仔细细从头端详到脚,像是在比对,白念生给她发的那张照片。
不一会儿,小女孩歪了下头,问道:“你就是温姐姐,对吗?”
温柔一瞬间就被治愈了一般,差点落下欣慰的泪水。
这个小女孩嘴真甜啊,竟然叫她姐姐而不是阿姨诶,简直是个小天使啊!
她没有遗传到白老师的毒舌属性真的是太好了!
温柔不自觉地笑开,点了点头,“对。”
白绵眨了眨眼睛,说得尤为认真:“温姐姐你好实诚。照片都是素颜的,以后呢,还是要修一修,这样比较赏心悦目。”
温柔:“……”
什么小天使啊!
她要收回刚才那句话!
而且,一个让她不要p图太过,一个让她还是要修一修图,所以到底是要怎样的能不能一次性给个痛快?!
温柔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
然后她看了眼时间,问白绵:“你还要再练一会儿吗?还是,我们就走了?”
白绵放下腿,看样子是想回去了。
但她的舞蹈老师此刻走了上来,白绵立刻朝老师鞠了个躬,温柔也转过身去,对着那位老师礼貌地点了点头。
老师看着温柔,笑着问了一句:“这位就是白绵的妈妈了吧?”
温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真年轻啊,皮肤那么白,体态也超级好,一点都看不出来生过小孩子诶……”老师朝着温柔就是一阵猛夸,都是女人、尤其是生产过的女人爱听的话,然后她又转到白绵身上,“白妈妈。你的女儿可厉害啦,学东西学得特别快……”
温柔赶紧摆摆手打断她,澄清道:“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她妈妈,我只是被她父母拜托,过来接一下她而已。”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老师尴尬极了,干巴巴地笑道,“因为白妈妈一次也没来接过女儿,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看你年纪什么的都对,又和绵绵有说有笑的,所以就以为你是……对不起对不起,诶呀,你看我这人……”
温柔看了眼白绵,小女孩的脑袋压得极低,两只小手绞着衣角,穿着舞蹈鞋的脚,竖得笔直,不停地钻着地面。
她一定很不好受吧,别说她了,那句“一次也没来接过女儿”,连温柔听着都有些难过。
那老师还在道歉。话却让她越描越黑了,温柔赶紧摇着头一个劲地说没关系,只求她赶紧把嘴巴闭上。
“绵绵,走吧。”温柔将手伸到白绵面前,“我带你去爸爸那边。”
白绵点点头,牵住温柔的手。
老师送她们到教室门口,让她们路上注意安全,温柔心想,刚才就说这句不是挺好,乱扯什么有的没的,但面上还是微笑着对她表达了感谢。
“绵绵。下个星期六要准时过来哦。”
“好的。”
出了少年宫,温柔搬出了长期搁置在后备箱里的安全座椅。
幸好她有定期做清洗,否则,这把椅子还真不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给小朋友坐。
白绵在厕所里把舞蹈服换下了,现在是一身白裙子,脑袋后面小小的丸子头也不见了,变成两根?花辫,辫子还是她自己编的,温柔为自己长这么大还就只会扎个最简单的马尾而羞愧了很久。
但同时又觉得,这孩子真的很能干,不仅自己扎辫子。还会叠衣服,舞蹈服是她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才塞进小书包里的。
要知道,有些孩子在她这个年纪,穿衣服脱衣服什么的,还要父母帮忙呢。
孩子什么事都会自己做,也就从侧面证明了,她的父母对她不是事事包管的。
白念生每天忙到昏天暗地,管不管女儿她还真不好说,但是,白绵的妈妈,应该是真的不怎么管。
温柔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她觉得白绵能干到,让人有点心疼。
——“温姐姐,我不想去爸爸那边。”
副驾驶座上,小女孩抱紧她的小书包,忽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温柔看了白绵一眼,看到她脸上不加掩饰的不开心,眉头跟着皱了一下。
温柔觉得,她大概是不想去医院吧,小孩子应该都不喜欢医院的,但是白念生说,家里的保姆今天正好请假了,带她回家的话没人照顾。
于是温柔提议,“绵绵,我们可以在附近的咖啡厅等爸爸下班的,你爸爸上午就一场手术,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对了,有家店的果汁特别好喝,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白绵看上去提不起一点兴趣,她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楚楚可怜,“我想去找妈妈……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到她了。我很想她……”
然后,白绵软软地又叫了温柔一声:“温姐姐。”
温柔听得立刻就?了半边身子,瞄到后视镜里白绵那初生小鹿一样的眼神,她只觉得一颗心快要给她萌化了。
白老师啊,你这女儿不得了啊!
温柔几乎都没什么思想斗争,就点头答应了。
看着白绵欢天喜地的样子,温柔也挺开心。
于是她给白念生打了通电话,说人已经接到,但是绵绵很想妈妈,她送她去见一见。
然后温柔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件事。
因为刚接到师母电话的时候她说有事,连都会关机,那她现在带绵绵去找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温柔吞吐了一下,问得有些没有底气,“师母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你们不要打扰她就行。”
“那肯定的!”温柔一听白念生这话,立刻就放松下来了,她笑眯眯地朝白绵比了个v字手势,“绵绵,我们肯定不会打扰到妈妈的,对吧?”
白绵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重重地点头:“嗯嗯!”
想标题想了半天,估计又要被审核了……以后我写白老师的话我会重点标明一下~


 第077 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么拼命做什么?白念生&盛婠婠

温柔开车来到盛婠婠的工作室。
楼下还有停车位,温柔一边倒车,一边抬头看了眼那幢二层建筑,简约的撞色风格,入口处的几个英文字母呈下坠形态,拼成“wonder”的字样。
盛婠婠曾是一位十分优秀的舞蹈演员,优秀到什么程度呢,用白绵的话来说就是,出道之后拿舞蹈比赛的大奖拿到手软的那种。
虽然嫁给白念生之后,盛婠婠就不再上台表演了,但她没有放弃自己的舞蹈事业,办了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开班授课。
“妈妈特别特别厉害,爵士、华尔兹、拉丁舞……她样样都会!哦对了还有芭蕾舞!妈妈跳芭蕾舞的时候,我在台下都会看呆掉的!”
小家伙说起妈妈来,嘴就没有停过,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脸蛋都红了。
温柔听得直点头,那怪不得了,白绵跳舞跳得这么好,原来是先天基因好,加上后天又勤学刻苦,妥妥地就脱颖而出了!
白绵拿出,宝贝一样指着屏幕,“温姐姐你看,这就是我妈妈!”
温柔立刻兴致勃勃地凑过去。
那是盛婠婠的一张侧面照,白绵拿来当桌面了。
温柔只瞅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白绵会说,看盛婠婠跳起芭蕾舞,她会看呆掉。
这种时候,脸好不好看真的无关紧要了。
女人胜在体态和气质,还有孤高冷艳的神情,尤其是那一截白皙的脖颈。细细长长,真的宛如优雅的白天鹅一般。
若是舞动起来,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给眼睛来了场视觉盛宴。
白老师真是好福气啊!
温柔停好车,牵着白绵上了楼。
到了二层,她看着眼前那些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舞蹈室,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于是换成白绵走在前面,拉着温柔走向其中一个舞蹈室。
门没有锁,但里面也没有人。
温柔看了眼课表,“奇怪,还在上课时间啊……”
“妈妈应该去上厕所了。”
温柔也猜是这样,不过学员也一起不见了,这是大家都去释放自我的节奏么?
“温姐姐,我们就在这里等妈妈吧。”
白绵脱了鞋,走进里面席地坐下,朝她拍了拍手边的塑胶地板。
温柔却忽然来了想法,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绵绵,既然这么久没见到妈妈了,你就不想给她一个惊喜吗?”
白绵的眼睛一亮,“想的。”
“那我在外面给你守着,你去藏起来。等你妈妈回来,你就……”
还没等温柔把话说完,白绵已经开始兜兜转转地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温柔失笑着摇摇头,看了眼她脱在外面的小鞋子,蹲下身去捡了起来。
然后温柔又将舞蹈教室的门按照原先的样子重新虚掩上。
她双手抱胸,边站在门口把风,边琢磨着自己等下该躲到哪里去,她总不能拖了小家伙的后腿。
温柔左看看又看看,余光却瞥见有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说笑的声音旋即钻进她的耳朵。
她转过视线,下一秒。表情就变了。
盛婠婠和照片上看起来相差无二。
这个她该叫一声师母的女人,此刻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搂着腰,对方的嘴贴着她的面颊,一直动来动去说着话。
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得她低低直笑,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抗拒这过分狎昵的举动。
“你们在干什么?!”
温柔双拳紧握,愤怒地吼出了声。
那对猛地男女愣了一下,双双止住笑,朝温柔投去诧异的一瞥。
“你是谁?”
出声的是那个男人,见温柔这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搜寻了半天记忆,无果。
然后他扭过脸问盛婠婠,“你认识的人么?”
换来盛婠婠一阵摇头。
温柔径直走到他们的面前,她忍到差点内伤,才没有把手指戳到他的脸上去,“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知道你在勾搭人家有夫之妇!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她忽然又瞥见他左手中指上的钻戒,脸色更加冰寒,“呵,原来你也是个有主的啊,你在外面这么不知检点,你未婚妻知道么?”
那男人直接被温柔骂懵了,半晌想不到说辞,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恼羞成怒地甩了甩脑袋,“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来这边学拉丁舞的!”
温柔简直想把那张厚脸皮撕下来,冷笑连连,“学拉丁舞干嘛要对着你的舞蹈老师动手动脚!”
“我……”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的身子就被盛婠婠拨到了一旁。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站在温柔面前,看上去比温柔还要再高上一点点。
温柔朝盛婠婠抬了抬下巴,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缓和——自己倒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盛婠婠打量着温柔,淡淡地问了句,“刚才接了老白电话的人,就是你?”
听她提到了白念生,温柔剑拔弩张的情绪立刻就收敛了一些,自己差点就忘了,眼前的女人是师母,虽然她现在一点也叫不出口就对了。
温柔点头,闷声吐出一个字,“对。”
盛婠婠看着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这个人呢,没什么架子,平常和学员相处的时候,比较玩得开。”
“这、这叫玩得开?”
温柔的眼睛瞪得老大,觉得三观快要被震碎。
自己要是刚才没喊那么一声,那男的都要啃到你的嘴了好吧!
盛婠婠直视温柔的眼睛,淡淡吐出一句,“有些时候,你看到的事实,并不是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温柔身体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她蓦地就想到了穆寒时。
眼见不一定为实……么?
温柔无法自控地。一颗心,又开始动摇。
或许真的有隐情也说不定呢,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呢,或许,她看错了呢……
可是……
温柔的神智一点点回到眼前的这件事上来。
可是她真的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没有盛婠婠撇得那么清楚。
盛婠婠看着温柔那毫不遮掩的怀疑眼神,忽地又笑了,“呵,你一来这里,劈头盖脸地就指责我和我的学生关系暧昧,那如果。我一见你,也空口就说你和你的老师乱搞男女关系,你会怎么样?”
这个老师指的是谁,温柔一想,浑身的细胞都差点炸开。
她的老师,除了白念生,还有谁?
这个女人在泼脏水的时候,连自己的丈夫都不顾及一下的吗?!
而且这算什么?比谁更没有下限吗?
温柔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眉目深锁,实在不想把“贼喊捉贼”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
“所以,我们扯平了吧?”
温柔一肚子火,别过头懒得搭理她。
盛婠婠权当温柔?认了,笑着朝她伸出手,“那,我们彼此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盛婠婠。”
这种时候再闭口不言,那就是教养问题了。
于是温柔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也就是自己的名字。
“温小姐,是来这边报舞蹈班的么?”
盛婠婠一边问,一边朝那个男人勾勾手指,他立刻就哈巴狗一样?了上来,重新搂住她的腰,这次仿佛是为了炫耀一般,箍得特别紧,盛婠婠咯咯地笑,伸手,作势就要推开门。
温柔刚想回答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盛婠婠的手臂,“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白绵还躲在里面呢,她还心心念念想着给妈妈一个惊喜,要是让她看见自己的妈妈被别的男人搂着腰。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孩儿会怎样?
温柔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她得先把他们俩分开再说!
“不能进?”盛婠婠失笑,声音却冷了下去,“温小姐,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我的舞蹈间,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进?”
温柔没空和她解释那么多,撑开双臂拦在那里,贴住门,但她忘记了门其实没有合上。她一靠上去,那门就自己开开了。
盛婠婠朝里头扫了一眼,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温柔于是回过头看。
就见白绵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绵绵!”
温柔赶紧冲了过去。
她将趴着的小孩小心翻过来,快速检查了一遍。
白绵的腿上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血一直在流。
她的边上还倒了把椅子,边角的位置被血迹染红,看上去尤为触目惊心。
温柔猜测,白绵应该是想借着椅子的高度爬进伸展柜里去,然后没有站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人晕过去了不说,腿也被划破了。
她顿时自责得不行,好好的,自己怂恿白绵给盛婠婠制造什么惊喜!
温柔心疼不已地捧起小家伙毫无血色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绵绵,你别怕,有姐姐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然后温柔抬起头。看了盛婠婠一眼。
从刚才到现在,她只是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如同一个事不关己局外人。
温柔实在忍无可忍:“你女儿受伤了!!”
盛婠婠被吼得蹙了下眉,她不明白,温柔那满脸的义愤填膺从何而来,难道自己又有哪里做得过分了吗?
她倒觉得,温柔迟迟不动,不仅耽误救治时间,还让白绵的血把舞蹈室的地板弄得更难清洗了。这点才更过分吧。
于是盛婠婠伸手指了指门口,理所当然地来了句,“那就送医院啊。”
温柔给白绵缠紧伤口的动作猛然一僵,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看盛婠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哪怕是自己这个只和白绵相处了一会会的陌生人,都比她的亲生母亲,要来得更加关心她的死活吧?
然而,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温柔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应急处理,然后飞奔下楼,将白绵抱上车。
盛婠婠坐进后座的时候,她竟是有些意外。
“怎么?我不能跟着去?”
温柔没接对方的话,冷着脸发动车子。
南希医院距离这边太远,那么长的时间,孩子在路上得受好多罪,于是温柔搜索了周边最近的医院,飞速赶了过去。
盛婠婠一直举着,应该是在玩游戏,因为她没关音乐,那声音吵得温柔想骂人,她只好自己连线白念生。
“温柔,我这边工作结束了,你们在……”
哪有闲情等他说完,温柔火急火燎地开口道:“白老师,她受伤了,我现在正送她去xx医院,你快点过来吧!”
紧接着那头就传来了导航的声音,正在调整路线。
温柔于是挂断了电话,专心开车。
一路绿灯,将原本五分钟的车程,又缩短了一些。
到了医院,温柔抱着白绵往急救中心赶。
大厅门口,救护担架已经在等着了。
医生和护士在接过人的时候太过手忙脚乱。将温柔挤了出去,她一个脱力,手臂硬生生撞上了担架,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白绵已经被推往急救室,温柔哪里顾得上那点小疼,咬着牙搓了两下,立刻追了过去。
白念生在二十分钟后才赶到。
他一出电梯,温柔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挥手,“白老师,这边这边!”
白念生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跑过去就问:“绵绵怎么样?”
“医生在缝合了,只是出血量太大,很可能要输血。”
白念生不是没看到坐在边上的盛婠婠,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视线在触及温柔手臂的那瞬紧了紧,问道,“你手怎么了?”
“啊?”温柔低头看自己的手,就见手肘处伤着的那块位置,有些表皮轻微卷翘着,血珠子正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她又拿手中的纱布抹了一下了事,“哦,没什么,刚不小心撞了一下。”
正说着,护士从急救室走了出来,“谁是白姝的监护人?”
白念生立刻上前,“我是她的父亲。请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正在给病人输血,病人是b型血,我们医院库存有些不够。”护士看了看站在她眼前的一男一女,问道,你们有谁是b型血吗?”
白念生和温柔齐刷刷地举起手,“我是。”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撸起了袖子对准护士,“抽我的!”
护士看他们俩都这么积极,原本想说,要么两个人都抽吧,这样分担一下,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也会小一些,没想到白念生直接将温柔推到旁边,有些着急地说,“护士,麻烦带我去抽血室。”
然后他看了温柔一眼,“你去把手包扎好。”
“喂白老师……”
温柔追了几步,但白念生根本不理会,径直进了抽血室。
她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自己不应该病急乱投医的。
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也太不专业了点,刚才从自己手里接过白绵的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了,现在竟然还允许白念生给自己的女儿输血。
直系亲属理论上是不能输血给自己的小孩的,因为可能会引发高死亡率的移植物抗宿主疾病,十分危险。
但他们粗枝大叶也就算了,白念生应该是知道的啊!
他是不是给急昏头了,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
“小姐,你的手也在流血,跟我进来处理一下。”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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