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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太迷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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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他微微凑近,仍然保持着一些距离:“宴非白,你冷不冷?”
  宴非白低垂的眼帘动了一下,抬眼看着她,问的认真:“你冷吗?”
  “不是。”
  此时是盛夏,原本天干物燥,并不冷,可是今天的天气颇有些邪门,一阵雨下过后,竟觉得有些凉。
  唐晚倒没什么,只是宴非白因为她浑身湿透,她心里自责,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帮他擦擦,就多嘴问问。
  宴非白视线下移,落在她被裙子挡住的膝盖上,看了半响,轻声问:“疼不疼?”
  “不疼啊。”她轻轻的一笑,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宴非白心上猛抽,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些紧张。
  唐晚依旧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盈盈地,柔和得像嵌入了一轮清亮的白月光。宴非白喉结动了一下,搭在侧边的手摩挲着玉扳指,忍不住仔细看她。
  唐晚也是浑身湿透,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偶尔还滴着水珠,脸侧沾上几根湿润的发丝,本就柔美的脸蛋添了几分薄弱美态。
  淋过一场雨的姑娘,倒像是在花骨朵上浇了水,美得越发清冽动人。
  她低着头理头发,似乎是发觉自己弄湿了他的车,抱歉的蹙起眉,轻声说:“对不起,下车我帮你擦干净好吗?”
  宴非白缓缓抬手,唐晚恍惚的看着他,忘了闪躲。
  他的指尖冰凉,轻轻点在她眉心,描摹一般的抚过她的眉眼,“没事。”
  唐晚怔神,不知如何答话。
  良久后才反应过来,她坐得稍微远一些,宴非白的指尖顿在半空中。
  他收回手时。
  罗管家提醒:“先生,我们到了。”
  唐晚跟着宴非白进了庄园,不用宴非白吩咐,罗管家就十分有眼色的让女佣带唐晚下去换衣服。
  浑身湿透的跟他谈事情也不好,唐晚没拒绝,换好了衣服去书房时,宴非白已经在等她,他的湿衣服也换下来,穿了一件薄衬衫,从头发丝到皮鞋,皆是一丝不苟的黑色。沉闷且压抑,却又极符合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唐晚站在他跟前:“你知道我是来找你说事情的吧。”
  屋外雨过天晴,阳光从窗户落进来,一截阳光笼络在她纤瘦精致的脚踝,几乎白的透明。宴非白盯着她的脚,从重逢开始,她总是刻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取下眼镜放在桌上,没有了眼镜的遮掩,温文尔雅的外表彻底荡然无存,阴郁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竟慢悠悠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知道。”
  唐晚点点头:“你今天应该没有见郭琪吧。”
  “没有。”
  “你是在耍我吗?”唐晚语气轻轻的,并不是质问,隐约还有几分无奈。
  宴非白却皱起眉,他的确恶劣卑鄙,想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可面对唐晚这般无奈甚至有些放纵的问话,他所有的卑劣在她面前一下子变得可笑至极。
  “是。”他冷冷看着她:“我就是在耍你。”
  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眼眸紧缩,他明明想说的是,
  ……我不是耍你,我想留住你。
  宴非白挪开眼,有些不敢看唐晚,甚至害怕她下一秒就会生气。他向来不会说话,向来不懂讨她欢心,言不由衷的话也说过很多,甚至伤害她的话也说过不少。
  年少不懂事,可现在呢?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她也不是当年十三岁的小姑娘了,又如何用天真去包容他的恶劣呢?
  “那好玩吗?”
  唐晚的语气果然淡了一些。
  宴非白垂着头,嘴唇紧抿,怕自己再开口又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话。
  有脚步声响起,唐晚慢慢走了过来,一片明艳的衣裙在他面前停住,姑娘蹲下身仰起头看他,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宴非白心脏狂跳,却神色冷静的对上她水润的眼眸。
  对视一会儿,唐晚突地一笑,宴非白愣了。
  她抱着膝盖蹲在他面前,歪头轻轻笑着:“宴非白,你怎么还像以前那样?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怎么办?”
  眼前的姑娘跟那个十三岁的女孩笑脸重合,那时候她愁眉苦脸的说:“宴非白,以后你要多哄哄我,可不能是我一直哄你啊。”
  那时他怎么说的呢?
  他看着她眼睛,认真说道:“好。”
  可是这么多年,他到底都在做什么?
  宴非白抿紧的唇角微微放松,生涩的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手掌放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对不起。”
  他看着唐晚讶异的神色,更加无地自容,他从来都在占有她的宽容和温柔,少有会对她好。
  所以也难怪,难怪他们会分开。
  唐晚笑得更开心:“没关系,我不生气。”
  宴非白看了一眼旁边的沙发:“坐过去。”
  她不能总这么仰头看他,一个女孩子这般的姿态仰望着一个男人,谁都抵挡不了诱惑,别人不能,他更不能。
  宴非白知道她不喜欢被他碰,也就忍住想扶她一把的冲动,唐晚坐在旁边,依旧看着他。
  实际上,宴非白很怕她用这般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眼神那般干净温柔,他却如一个恶兽,只想把眼前的姑娘撕碎融进骨血。
  他神色晦暗的躲避,唐晚晓得他一向不太待见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题外话说了很多,总算想起来正事:“宴非白,我想了一下,要我跟在你身边不可能。不如你想想别的什么事是我能做的,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
  宴非白看着她,冷淡的说不。
  他除了想要她,什么都不想要。
  唐晚问:“你要我跟着你干嘛呢?赎罪吗?”
  宴非白嘲讽的勾唇:“是又如何?”
  果然啊。
  唐晚垂眸,他果然还是恨她。
  她咬咬唇,似乎快哭了。
  宴非白蹙眉盯着她的脸。
  可……千万不要哭啊……
  他知道唐晚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潇洒明艳,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仿佛还是以前那般年少不知愁,他刚才恍惚生出一种错觉,是不是唐晚只有对自己才会这样?
  他一边狂喜高兴,心底却有些手足无措。也怕唐晚真的哭,宴非白软下语气,几乎祈求:“你……别哭,我不会伤害你。”
  唐晚轻轻看他,倒也没哭,只是向来水盈盈的眼眸看得人心头一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快哭了,装可怜也是一把好武器。
  她聪明,知道如何让宴非白心软,可宴非白的语气却强硬起来,“不要耍手段了,你必须跟着我。”
  必须这两个字,好像她已经成了他的所有物,唐晚知道说不通了。
  “宴非白,你跟那些人好像没有分别。”
  姑娘轻柔绵软的声音成了最锋利的利刃,刺得他浑身都痛。
  宴非白没有否认,他的确在用强,他就是在逼她,用她多年来拼命累积的地位来威胁她。
  既恶劣又无耻,只是为了得到她。
  唐晚又说:“很多人对我说过这些的话,可我偏偏不认怂,我当初不会为了一点利益妥协,现在也不会的。”她顿了顿,“很遗憾不能和宴总继续合作了,我先走了。噢,这件衣服我洗干净了会还给你的,谢谢您的邀请。”
  走过他的身边时,宴非白猛然拽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弄疼了唐晚。
  她皱眉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淡淡道:“宴非白,放开我。”
  “休想!”他咬牙,怒极反笑,“唐晚,你以为我宴非白的家门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觉得自己等不了了,现在就要把她绑起来,假如她再要跑,就弄断她的翅膀,让她再也飞不起来,只能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
  唐晚被他阴郁的神色吓得蹙眉,她刚才几乎忘了,宴非白的心理状态十年前就非常不好。这么多年没见,他成了这副模样,看来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更严重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又慢慢蹲下去看着他,宴非白紧扣着轮椅喘粗气,冷冷盯着她,忽然捏住唐晚的双肩:“你别想离开我,一辈子……都不可能!”
  前一句凶悍狂暴,后一句却低哑祈求。
  唐晚的手掌盖在宴非白冰凉苍白的手背,他猛然一颤,对上她眼睛。
  “宴非白,别生气了。”
  她笑一笑,哄他:“好不好?”
  宴非白挫败的捏了捏鼻梁,他不应该凶她,更不应该又让她来低头。
  他有些无措,抓紧唐晚的手:“……对不起,我…我错了。”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唐晚无奈,笑着说没事。
  她根本没看见宴非白敛下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
  有时候宴非白会想,如果唐晚没有给她这些温柔就好了,他可能就不会这么疯狂的想得到她。
  可是人心都是贪婪的,得到一点甜头就想得到更多的,宴非白就像是黑暗中漂泊的尘埃,好不容易被光芒青睐一次,他怎么能放得开手?
  所以哪怕是拼了命,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也一定要摘下唐晚这朵娇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病娇手段不可模仿哇
  PS:如果你问男主为什么这么喜怒不定?
  因为他有精神病啊(叹气)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第6章 晚来风
  唐晚最终还是离开了宴非白的庄园,在这里呆了一夜,也陪了宴非白许久,他大多数不讲话,也不看她,却固执的要她做陪。
  她离开的时候,宴非白一反常态没有挽留,甚至没有见她,罗管家亲自送她出门。唐晚离开时回头看了看三楼的窗口处,那是宴非白的卧室,没人。
  昨晚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工作,没有提过去,安安静静的坐了半晚上。唐晚觉得经过昨晚,宴非白应该会给她考虑的余地。
  出了庄园就接到张禾芮的电话,电话里对方声泪俱下的控诉唐晚爽约。
  唐晚轻笑说:“跟宴总谈事情,忘了。”
  “不是吧,你在宴非白家呆了一夜?”
  “嗯。”唐晚点头,正准备开车离开。
  “什么情况啊你,这么多年可没见你在哪个男人家呆了超过两小时。不对,你根本从来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异性家,老实交代,你和宴非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唐晚也不想瞒着好友:“出来吃个饭吧,吃饭的时候告诉你。”
  要说大家都是身处娱乐圈的人精,什么样的八卦没听过?且张禾芮作为唐晚的助理,早就跟她见过各种各样的风浪。
  可事关宴非白,唐晚倒是一反常态,要知道唐晚以往那些花边绯闻都是鬼扯,实际上的她私生活极其简单,不喝酒不抽烟不逛酒吧不蹦迪,纯粹社会主义好青年啊。
  就连一直追求她的富二代简烨,她也从来保持距离,从不亲近。
  啧,年纪轻轻又美丽动人的姑娘,活得却像个尼姑一样清心寡欲,不知道的以为她过得多潇洒,只有张禾芮晓得,她丫的就是一宅女!
  所以能让美貌尼姑破戒的男人,张禾芮除了好奇,还想替唐晚把把关。
  她说了声OK,撂下电话就出去找唐晚汇合,一阵风似的开溜。
  郭琪瞧见她,侧头问助理:“这唐晚和张禾芮搞什么呢?一天天神神秘秘的。”
  孟助理面无表情:“谁知道啊。”
  “宴总那边联系上了吗?”
  提到这个,助理孟筱一阵蹙眉:“昨天联系到了一次,本来对方都接受见面邀请哦。突然就反悔了,哎你说这有钱人是不是就喜欢耍咱们?以为咱是猴?”
  “小心点说话。”
  郭琪懒洋洋睨了睨助理,不悦的蹙眉:“工作不想要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再说了,这个宴非白可不好惹,听说最记仇,咱们还是小心点伺候吧,如果能拿下这个投资,咱们以后还得靠着这位金主爸爸呢。”
  “我看不容易啊。”
  助理撇撇嘴,看向唐晚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咱们唐制片也不是省油的灯。”
  “走着瞧吧,听说她和宴非白有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圈子呆久了,你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兴许这是咱们的机会。”
  “哟,咱们郭制片有招儿?”
  助理把泡好的咖啡递过去,抱起双臂懒洋洋看着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郭琪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滑动鼠标看演员发过来的人物小传,“能有什么招儿,我可在老大那儿打听清楚了,宴总不喜欢别人背着他搞小动作,静观其变吧,既然他们有仇,那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
  手指轻敲键盘,几名演员精心所写的人物小传被郭琪扔进垃圾桶,“流量至上的年代,谁要看你一万字研讨演技的小作文,浪费我时间。”
  郭琪和唐晚的路子完全不一样,唐晚看重演技和功底,喜欢用优质却不太知名的演员,也愿意大胆启用新人,作品的口碑一直很不错。
  而郭琪信服流量,也的确用流量创造过各种各样的历史成绩,堪称流量背后的制造者之一。
  两个制作人,两种风格,且都是樊客影视的金牌制作人,几乎垄断了娱乐圈一半的市场,难怪宴非白头一个要考虑的合作公司就是樊客影视。
  孟筱不可置否,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接洽合作。
  **
  唐晚前脚刚到餐厅,张禾芮后脚就进门,俩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确认四周都是空位才安心坐下,刚点完菜。
  张禾芮就急不可耐的开口:“说吧说吧,我的小心脏已经准备好承受了。”
  唐晚点头,咬着吸管却久久没言语,张禾芮看出她心情不太好,“是不是不想说?没事儿,不想说也没关系。”
  “不是,我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你慢慢想。”张禾芮表现得很耐心。
  直到唐晚喝完了一整杯柠檬水,觉得嘴里的酸能稍稍盖过心里的苦了,才缓缓道:“嗯……我们相遇那年,也是夏天。那时候宴非白十八岁,我十三岁……”
  接下来几个小时在唐晚的回忆中度过,以至于张禾芮拿着筷子听得入了神,一顿饭下来,俩人都没吃几口。
  “……所以,我想这就是他讨厌我的原因吧。”唐晚嗓音淡淡,却莫名沧桑,有些说不出的滞闷。
  张禾芮听完后也觉得堵得慌,筷子放下,俩人久久都没说话。
  张禾芮瞧见唐晚隐约泛红的眼睛,忙安慰:“晚晚,这不是你的错。”
  唐晚没吱声,眼睛却又红了一些。
  俩人的位置在角落,周围空荡荡,阳光落在无人的桌上,却度不到她的身边,照不进她阴暗的角落。
  张禾芮问她:“你打算怎么做?你们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相处了,这对彼此都不好。”
  这个,唐晚当然是知道的:“合作的事我决定放弃。”
  张禾芮点头安慰:“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的,谁爱争这个投资谁争去。咱们躲得远远的,怕就怕他不放过你。”
  “真要是这样,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他斗一回。”
  别的事唐晚能斗得下去,可关乎宴非白,有些悬。
  张禾芮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她红过眼,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想当年,这小姑娘绯闻缠身被网络暴力的时候也只是淡淡一笑,如今只不过一个回忆就让她三番四次哽咽泣不成声,足以见得她和宴非白当年是如何纠缠不清。
  看破不说破,张禾芮跟她碰了个杯:“今晚姐妹陪你喝个痛快,醉一场,明天忘得干干净净,又是一条好汉!”
  唐晚也笑:“我家里还有你带来的不少好酒,吃完回家继续。”
  “必须的!”张禾芮扬眉,俩人都仰头猛灌,请了代驾把自己送回家,再勾肩带背的进公寓继续喝。
  唐晚家的确有不少张禾芮以往顺带过来的酒,俩姑娘喝了个痛快,从下午到深夜,也不知灌了多少下去,最后都人事不省,东倒西歪在沙发上。
  唐晚恍惚中似乎是哭了,张禾芮爬起来抱着她:“哭吧,我陪你喝到现在就等着你哭呢,跟我装什么装,痛快的哭,哭完翻篇!”
  可唐晚却觉得,这一篇她仿佛永远也翻不过去了。
  她将脸埋进抱枕里,抽噎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听得张禾芮心里不是滋味,糊里糊涂问了句:“我刚才一直忘了问你,你和宴非白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照唐晚所说,他们二人根本没有谈过恋爱,却纠缠成那样,不正常啊。
  唐晚闷了半天,声音从抱枕里传来:“没什么,青春年少而已。”
  是吗?
  张禾芮睨着她鹌鹑似的模样,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不简单呢?
  哭够了,唐晚直起腰瘫倒在沙发上,侧头一看,张禾芮已经睡着了。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几乎困难的走到浴室,打湿了毛巾给张禾芮擦了一把脸,累得也不想再把毛巾放回去了,胡乱的给自己擦了几下,然后重重的栽进沙发里,睡着了。
  **
  唐晚的单身公寓在五楼,采光很好,昨晚睡前没把落地窗拉上,今儿个太阳升起,光线直直从大片窗户射进来,照的满室敞亮,阳光落在唐晚和张禾芮的头发上,洒下一道金色轮廓。
  俩人睡得沉,没听见手机里一阵一阵的响铃,直到好几分钟之后,唐晚才有了些反应。
  她翻了个身,光线落在白皙的脸上,刺得她微微蹙眉,手机铃声继续冲击着耳膜。
  张禾芮也被吵醒了,轻轻踢了一下她:“接电话啊。”
  唐晚在桌上摸索,好半天才摸到手机,眯着眼把电话滑到接通模式,凑近耳朵:“老大?”
  “怎么没在公司啊?”周岩淡问。
  唐晚的工作是制片人,虽然有从属公司,但是平时剧组和应酬多,在公司的时间也不多,上班机制不死板,周岩从来不管她干什么去了,作为一个老板,周岩还是非常能通融员工的。
  假如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事。
  唐晚打起精神:“喝了点酒,有事吗?”
  “唐晚,我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
  “什么?”
  “你正在拍的那部电视剧,投资商全部撤资了。”
  唐晚从沙发上翘起来:“我马上回公司!”
  挂掉电话,唐晚把张禾芮摇醒,转述了周岩的话,张禾芮吓得一个机灵,登时也直起腰:“卧槽?这他妈什么情况?”
  干这行这么久,几乎是唐晚拍什么,投资商就投哪部戏,事实上唐晚也从来没让这些金主爸爸失望过。
  可是撤资?绝对是第一次!
  俩人快速收拾好往公司赶,进周岩办公室时才发觉郭琪和猛筱也在,见她们来,周岩也没有让郭琪和助理出去的意思。
  唐晚心里有数,周岩知道她们一直相互竞争,总是有意无意要挑事,别家老板是希望自家员工心平气和拧成一股绳,周岩仿佛恨不得唐晚和郭琪打起来。
  她和郭琪斗得越厉害,越是能提高公司业绩,钱最后进的是周岩的腰包,他娘的这是反其道而行的生财之道。
  唐晚噬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周岩是个商人,还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懂得借自己来打压郭琪,也懂得用郭琪来制衡自己。
  刚才短暂的惊讶后,唐晚早已恢复冷静,在周岩的示意下坐下。
  “周总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把投资商解决的。”
  “你是得好好解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被撤资这事已经上了头条,网友纷纷猜测你这次的电视剧怕是会滑铁卢。”
  郭琪像个女主人似的坐在一旁喝咖啡,听见这句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唐晚略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睨着郭琪:“我再怎么滑铁卢也比郭制片好吧,看看咱们郭制片的电视剧和电影,除了数据好,哪一部的评分上了5分?”
  郭琪脸色难看没说话,她的助理倒坐不住了:“唐制片在这儿跟我们逞什么威风,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投资吧。”
  唐晚笑意更浓,偏头与张禾芮打趣:“张助理,我怎么听见有狗叫?”
  张禾芮笑出了声,直勾勾盯着郭琪和孟筱:“是有狗,还是两只。”
  郭琪捏咖啡杯的手紧了一些,正要反唇相讥,周岩拦下,对唐晚说话的语气还算温和:“都是同事闹什么闹,唐晚,你使什么小性子?”
  唐晚脾气一直很不错,温柔亲切,没什么架子。但这不代表她是个软弱好欺负的主,再怎么说这个圈子也呆久了,养出了几分娇气,发脾气时模样冷飕飕的,一般人受不住。
  她看了一眼周岩,平静道:“周总是请我们来喝咖啡还是说正事的?”
  “当然是说正事。”
  周岩对她颇为无奈,看向郭琪:“你们先出去。”
  郭琪不服气的起身,与助理磨着牙出了办公室。等场子空了,周岩闲闲一笑:“说说吧,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唐晚保证道:“投资我会解决的。”
  周岩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他竟然有些八卦:“你干嘛喝酒,遇见什么伤心事了?”
  唐晚静静看他:“老板,你还是多管管郭琪吧。”
  “都是公司员工,我一样关心的嘛。”
  扯淡,唐晚才不信。
  唐晚和周岩的关系还算不错,周岩是她的伯乐,唐晚也为周岩赚过不少钱,樊客影视的口碑几乎是靠唐晚一人撑起来的,按理说樊客只要继续走口碑路线就行了。
  可偏偏来了郭琪这只妖孽,拍电视或者电影一水的烂片,周岩不是好糊弄的人,但郭琪在樊客的待遇一直很不错,唐晚都怀疑他们俩是不是有一腿了。
  不过她不是八卦的人,简单了解一下投资商撤资的原因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唐晚这些年认识的投资商不少,再找新的不难,怕就怕……
  她试着打了几个电话,无一例外在提到“投资”时,对方迅速的挂了电话。
  看来与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唐晚不久后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宴非白低沉的嗓音传来:“唐晚,考虑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宴总:爱老婆就是要拼命的给她找麻烦。
  晚晚:?????有事吗你????


第7章 晚来风
  唐晚挂断电话,手指叩紧桌角几次深呼吸,最后摁住眉心瘫倒在办公椅上。
  一看就是生气模样,偏偏公司耳目众多,还得维持自己常年修养出来的云淡风轻,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憋屈得不行。
  张禾芮不解:“金主爸爸们怎么说?”
  唐晚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两眼无神:“是宴非白搞的鬼。”
  张禾芮被咖啡呛了一口,哆嗦着舌头,几番酝酿措辞后,还是问:“他到底想干嘛?把你困在身边折磨你?”
  唐晚浅淡的勾唇,早该想到的,宴非白从来不是好糊弄的人。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抱着一丝丝期盼,希望他能够念在“旧情”,让彼此都不要太下不来台。
  不过看这样子,对方是不把她往死里搞不会善罢甘休了。
  唐晚没答话,安静三分钟,迅速拿起包包和手机起身:“我去找他。”
  张禾芮跟在后面说了什么,
  唐晚心里装着事也没怎么听进去。
  她站在公司楼下,中午太阳当头,空气燥热,绿化树叶油光发亮,从地上蒸腾而起的夏日郁闷爬上她全身。唐晚觉得热,从包里摸索出发圈把头发挽起来,几根垂下的发丝胡乱塞到耳朵后面。
  出租车停在面前,唐晚拉开车门上车,报了目的地,车子掉个头驶出。
  手机震动,是简烨打来的电话,唐晚看着窗外,没接也没挂。
  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又来了,唐晚面无表情的挂掉。
  电话没接,简少爷的问候短信到了:“怎么不接电话?有空吗?一起吃
  个饭。”
  “没空”两个字打好,唐晚低头看着对话框发呆,拇指又点了两下删除键。
  她连回复的心情都没有,干脆关了机。
  **
  葛御去书房找宴非白谈事情。
  进门前一定要整理好着装再敲门,直到得到允许才能进屋。
  哪怕他们关系再怎么铁,宴非白的规矩就是他的规矩,谁也不能坏。
  葛少爷耐着性子慢悠悠敲门,里头好半天才响起声音,葛御推门而进。
  宴非白侧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沉甸甸的书,但他的模样却不像在看书,目光放在窗外,有些出神的模样。
  葛御也看过去,窗户正对的方向是庄园大门口,他这么殷切的看着,大约……是在等人?
  葛少爷挑眉,把资料放在他桌上,指关节轻轻敲桌:“看看?”
  这是国内公司的准备资料,确认没有问题签了字就能筹备上市了。
  只是葛御没料到,宴非白竟然会选择在国内开影视传媒公司,不知是为了方便某某呢,还是方便某某呢?
  要知道之前在英国,宴非白的红酒和珠宝生意堪称鼎盛,料不到这位先生怎么突然就回了国,还准备了影视公司。
  不是葛御要往唐晚身上想,是宴非白所作所为太反常,听骆庭说这俩人是有仇的。
  呵,葛御冷笑,有个破几把仇,明明是有爱好吗?
  他乱七八糟想了一阵,宴非白还在盯着窗外看,阳光落在他半边眼镜的镜片上,却像是被阻挡一般,永远照不进他阴霾的眸底。
  宴非白收回目光,眼神落在桌上的资料上:晨骄影视传媒公司。
  他淡淡挪开眼,没说话。
  葛御蹙眉:“不满意?”
  “随便。”宴非白拿过桌上的烟盒,冷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就连他手背上青绿的筋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阳光下有些森冷。
  他极少抽烟,
  一般抽烟的时候代表他心情不好。
  打火机的声音清脆响起,一阵明灭的烟火,烟雾寥寥,尼古丁气味散开。
  葛御拿回资料:“那就定了?”
  宴非白低低“嗯”一声,算是答应。
  葛御没再多问什么,转身出了书房。
  他刚开始跟着宴非白做事的时候不懂事,还会问他为什么总是喜怒不定,被收拾过几次也就老实了。
  骆庭说过:“唐晚那个女人就是宴非白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得,碰不得。时间长了,就成了不可言说的痛。”
  葛御以前不懂,后来阅尽千帆,多多少少明白,宴非白对唐晚不是恨。
  是爱,是深爱。
  当然,宴非白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可是他却固执的把这一切说成“恨”,为什么?
  **
  出租车停在庄园外,唐晚下车,仰头看着这座“庞然大物”。
  宴非白的庄园坐落在云川市风水宝地,用寸土寸金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庄园的建筑颇有旧世纪宫廷风格,四面草坪覆盖,不远处就有一个宴非白的私人高尔夫球场。
  听说他还买下了附近的几个山头,准备用来盖酒窖,有钱人的消费方式真他妈奢靡啊!
  唐晚觉得他每天认认真真花钱就行了,干嘛非得扯旧账?
  不过今儿个,她就说来算账的。
  没等她按门铃,罗管家亲自出来迎接,保镖把门打开,唐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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