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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如能重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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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贾如篇:
一直认为——早晚有一天周公瑾会像爱小乔一样爱上我。
可是当站在民政局门口时,才明白,以往的二十年周公瑾都没彻底爱上我,
婚姻又能改变什么呢?
周公瑾,我们离婚吧!
————
周公瑾篇:
一直认为——那个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的丫头迟早都是我的人。
哪怕上天入地。
可是当她第一次面无表情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多年后她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周公瑾,我们离婚吧。
我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

第1。这辈子我从未说过一句脏话

  这辈子我从未说过一句脏话。
  直到这天的这一刻,我被一个电话叫到了派出所。
  因为明天与我就要在半岛酒店举行婚礼的男人,女票女昌被抓了……
  我的涵养克制了我在接电话时飙脏话的冲动。
  一进派出所的门就看到那个抓了从法律意义上已经算是老公、实际意义还差了仪式的未婚夫的人,竟然是我的前男友。
  当时我的未婚夫陈欢无比颓废地窝在角落里,与三两同行,和一群“鸡”。
  当时我的前男友周瑜瞪圆了眼,把我上下打量,然后,啧啧两声:贾如?
  我扭转头。
  操!
  设想过很多种与周瑜重逢的画面,画风几乎一致,都是我光鲜亮丽地站在他面前说一句:好久不见。而不是像现在,凌晨五点,不至于睡眼朦胧,也不至于衣冠不整,但是既没有梳头也没有上妆,因为缺觉而面色苍白的这副鬼样子。
  看着周瑜从制服同事手中接过了本子说要给我做笔录,估摸着这事原本还用不着他管?然后因为我,他正式接手了?
  周瑜像不认识我似的,问:姓名?
  我不说话。
  他手上的笔顿了顿,自动写上——贾如。
  又问:出生日期?籍贯?
  我仍不说话,心里在想:他吗的我的名字我的出生年月出生城市还有你不清楚的?跟你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一直到分手都已经二十年了,还给我人模鬼样来问这些,操!
  笔录做不下去,他就给我读了一些关于女票女昌的法律条款,完了问:有带钱吗?
  我回:没有。
  男人女票女昌被抓,老婆还带钱去赎,那叫贱!
  他又问:你最近好吗?
  我:……
  半小时后,在陈欢羞愧的目光下我走出了派出所,周瑜送到了门口,六点没到,天都还没亮呢,他忽然问了句: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直到这一刻我才笑了起来,打从照面起他就表现得从容、高高在上,一如从前,原来都是装的。明天!不过我不会把这答案告诉他的,只讽刺地笑道:与你无关。
  我直接打车去了闺蜜陈瑶那补眠,在睡眠未足前没精神去整理那许多心烦事。一觉睡到晚上,我被陈瑶从床上给拖了起来,去“苏荷”买醉。
  确实心情挺糟糕的,打了车抵达酒吧后便在吧台跟调酒师要了杯“红色马丁”。
  鼓噪的音乐使人亢奋,美妙的酒精使人沉醉,我和陈瑶都喝大了在舞池中狂欢,当音乐停的时候还在扭摆着。突然变亮的灯光刺眼的让我睁不开眼,本能的用手去挡,感觉谁抓了我的胳膊被动跟着走,等到稍暗处的时候才听见有人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放下手,眼前是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眯了眯眼觉得有些脸熟。
  对方拽了一下我的手,又问:“贾如,你怎么在这里?”
  这回我看清了,竟然是早晨刚刚“巧遇”的周瑜——我的前男友。
  他盯了我一瞬,突然对着我身后嚷了一嗓子:“把酒醉的都带回局里。”
  于是,时隔十几个小时,我又一次来到了派出所。


第2。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单独的审讯室里,我坐在桌子的这面,周瑜坐在另一边。
  他仍然低着头拿了纸笔询问:姓名?
  我沉默不语。
  他在本子上写下了我的名字——贾如。
  他又问:为什么去苏荷酒吧?
  我想直接淬他一口,去酒吧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喝酒来着了。
  见我一直不作声他把笔顿住了抬起头来正视我,刚要开口门上轻敲两下被推开,有个戴了口罩的女民警探头进来,“周所,她要抽血样吗?”
  他沉吟了一秒,“抽!”
  当看到那女民警拿着医疗箱进来时我莫名有些忐忑,这是要干什么?
  女民警手脚麻利地从医疗箱内拿出针筒和皮管,对我冷声轻喝:“自己把袖子卷上去。”
  我的眼皮跳了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口中问:“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坐在对面的周公瑾突然把笔扔在了桌上,视线锁定了我缓缓道:“贾如,知道晚上我们为什么会去苏荷酒吧临检吗?因为有人举报那里有人售卖冰,带回局的都必须验毒。”
  “我没吸!”想也没想就否决。
  但他却丢来一句:“吸没吸要等验过了血才知道。”
  我瞪视着他,“你给我滚。”
  周瑜走了出去,女民警虽然戴了口罩但眼神中对我很不满,抽血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扎了两次都没找到血管,第三次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臂露出了青筋才终于成功抽出半管血。
  等她收拾了东西要出门时我忍不住喊住她:“让周公瑾来见我。”
  对方挑了下眉,我反应过来改口:“就是周瑜。”
  周瑜,字,公瑾。
  以前我习惯了这么叫他的名字。
  “所长很忙。”女民警转身就走。
  好一会我才消化过来,她的意思是……周瑜是这派出所的所长?
  过了有将近半小时左右审讯室的门才再次被从外面推开,周瑜走到桌前低眸俯看着我问:“小林说你找我?”
  我仰起视角看他,对于这个角度很不满意,有意扬了扬下巴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等检查报告出来。”
  “要多久?”我追问。
  他微默了下,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不出意外天亮之前你就能走了。”
  我眼神一沉,“什么叫不出意外?”
  “如果查出有问题……”
  “周公瑾你放屁!”
  这辈子我从未说过一句脏话,却在重遇他后一而再地忍不住。
  周瑜眯了眯眼就恢复了一脸平静,“只要你确定自己没吸就没问题,等等检验结果吧。”
  结果没到天亮就出来了,还是那名女民警拿进来的,这回她没有戴口罩却冷着一张脸,而且我发现她进门时看我的眼神多了亲蔑。
  一张纸被递了过来,女民警说:“周所,验毒报告出来了,阳性。”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周瑜从椅子里起身越过桌面接过报告,目光从上而下扫掠,抬起来时眼中已经多了阴霾,“你真吸了?”
  我摇头否认:“我没有。”
  啪的一声,周瑜把报告纸给拍在了桌上,双手撑着桌子低头逼视着我,“白纸黑字写着,你说你没有,谁能信你?”
  那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起身用力而推,他不防我突然发难被我推得往后趔趄了下,在他惊异的目光里我怒声低吼:“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用不着你来信!”


第3。周公瑾,算了吧

  空间静止。
  在相互瞪视的视线里,两个人最深的静默。
  是那被我们吓到了的女民警打破了沉寂,她忐忑而询:“周所,要叫小林来给她办手续吗?”周瑜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女民警出去时把门给关上了,室内只剩了我和他。
  气氛不再剑拔弩张,周瑜敛去了脸上的情绪,“贾如,你要知道一件事,现在你的验血报告是阳性这件事是事实。夜店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处,与其跟我吼不如回想下你和陈瑶一起喝酒的时候有没有人接近过你们,动过你们酒杯的手脚。”
  “想这些有用?抓那些人不是你们派出所该干的事吗?”这时我也冷静了下来,然后不无讽凉地反问回去。诚如他所言,验血报告已经是阳性了,不管我再怎么不承认也于事无补。
  周瑜默了下,开口:“贾如,你将被拘留七十二小时有没有意见?”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相信关于法律我只会比他了解的更清楚。
  七十二小时,我在心中轻咀。
  “是关在这还是拘留所?”
  在我提问后周瑜蹙了下眉,淡声答:“拘留所。”
  我点点头,他倒是一点都不徇私,公事公办要将我羁押。不过,我和他之间还有私吗?自嘲地笑了下,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了。
  我向他提出要求:“能打个电话吗?”在酒吧被抓时手机就给没收了去。
  “你在这等。”撂下这句他就出去了,过了两分钟他手上拿着我的手机进来了。我微微挑了下眉,这几年手机更新换代的速度飞快,他倒是也能找得着的。
  不过在我摁亮屏幕后就明白了,手机换了好几部,但是号码却从没变更过,而屏幕上有个未接电话署名正是——周公瑾。
  恍了下神,居然一直没把他的号码给删除掉。
  翻开通讯录的第一件事是当着他的面删除了他的号码,然后抬起头冷声问:“能不能回避一下?”他的回答是不能。
  我迟疑了下拨了个号码给家里,现在有五点多了,老妈应该起来了。电话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起,听到我的声音老妈立即询问我在哪,按理这时候我应该在家里等着跟妆师来化妆。
  “妈,我现在人不在A市,通知亲戚朋友吧,婚礼取消了。”
  那头有一瞬的安静,然后老妈才追问我原因,我只给了三个字:不适合。
  挂掉电话后我想了下发了条信息出去,然后关了机扔在了桌面上。
  周瑜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划而过,似漫不经心地问:“不给他打个?”
  我蓦的笑了起来,终于看到这个男人打从再遇后就一直高高在上且表现从容眼神里,闪过一丝狼狈。即便分手几年,那点默契还是有的,他在问我怎么不给陈欢打一个。
  敛去笑容时我说:“没必要。”
  周瑜亲自押送我去拘留所的,就在派出所不远的地方,警车开过去五分钟就到了。虽然我熟懂法律,但这地方从没进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当被人领到一间房时还微讶异了下,原来不是铁杆牢房的那种。
  室内除了四面白墙外还有一张床,其它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开窗是在门上。
  我站在门内,周瑜站在门外,门槛的那道线拉开了我与他的距离。
  “贾如。”他低念我的名字,看了我半响后浅问:“想要我帮你吗?”
  这话又让我想笑了,在酒吧撞见我时没有睁只眼闭只眼,把我逮回了派出所也没说手下留情,现在都把我送到拘留所来了居然来问想要他帮我吗?
  我说:周公瑾,算了吧。


第4。我扇了周瑜一巴掌

  躺在拘留所的钢丝床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一来本身酒精的作用,二来折腾了一夜也是累了,那些该操心的事都被隔断在这扇门外。
  换了地方不可能深睡,当门被打开时我就立即醒了过来。侧转的视线里,有道身影站在门外阴暗光线的交界处,看不清脸面,但那身影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眉宇蹙了蹙,他又来干什么?
  脚步声近,缓缓走到了我的床前,黑眸湛然在正上方。
  “起来吧,你可以离开了。”
  我坐起了身,歪斜着头盯他,“记得我说过算了吧。”
  算了的意思就是——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而现在七十二小时不过过去几小时,他说我可以离开了,是念在往日的情分特意照拂我?还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种烂掉牙的手段?
  转念间听见头顶传来周瑜低沉的嗓音:“是小林搞错了,她把你的血样与别人的混了。”
  “你说什么?”我从床上下地了起身问。
  他的眸光闪了一下,重复回答:“是给你抽血的小林搞错了,她把……”
  啪——
  我扇了周瑜一巴掌。
  然后,扬着头大步走出了禁闭室。
  不是我没风度,而是这种事换作任何人都不能忍。
  不过我走到门外也没潇洒得起来,这里是拘留所,不允许随意行走,立即就被拘留所的同志给拦下了。最终还是周瑜领着我出去的。
  一出拘留所我就到路边去拦车,身后脚步趋随而至且道:“送你回去吧。”
  回转过头盯了他,目光扫过他左脸,我问:“你是想在另半边脸上也印个掌印吗?”
  刚那一巴掌没收力,把我憋闷了一晚上外加住在拘留所的窝囊气都发泄了出来。
  见他只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不语,懒得再和他多言,有辆空车的士正往这方向开来,我立即扬手而招。但被身后突然摁下了胳膊,并且他靠近过来在耳旁道:“你再打试试看?”
  我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掌,返身另一手便往他脸上呼去了,不过在半空中被他截住且捏得手骨疼痛,不禁怒斥:“放开我!”
  不料他转身便拽着我往前走,见前方不远处停着几辆警车,我的火就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周公瑾你敢让我再坐你那鬼警车试试?”
  然而他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拽我向前。
  但凡是别人都不可能使我发生接下来的一幕——我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令周瑜想拖也拖不动。关键是我不是泼妇,扇他一巴掌已是底线,不可能还在大街上还干厮打这种事。
  周瑜低头对上我愤怒而仰看的视线,终于是松了手,却道:“这么大人了还用耍赖这一招?”我愤愤而回:“谁耍赖了?”
  他抬了手在半空而顿,又缩了回去,“那边停着的不止是警车,我也没说要开警车送你。”
  循目而望,几辆警车的旁边确实停了辆墨绿色的本田越野。
  “如果你再不起来,就当你暗示我抱你了。”
  闻言我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刚要说话突闻身后传来一声唤:“小如?”
  我回转头,是肖东。


第5。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肖东的车渐渐驶入车行道,后视镜里周瑜的身影慢慢拉远,看不清脸面了。
  回转眸便对上肖东飘过来的视线,里头的了然使我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肖东打破沉静:“怎么和周公瑾又碰上了?”
  我把肩背往座椅里靠,无力而回:“孽缘。”引得肖东嗤声而笑:“你这两字倒也精辟,完整总结你跟他那条藕断丝连的线。”
  我立刻反驳:“谁跟他藕断丝连了?都几年没联络过了,谁知道怎么就撞上他了。好了,不提他了,提他闹心。”
  肖东耸耸肩,“行,不提他。那说说你家陈欢呗,他是怎么着你了让你动如此大怒,都今天要结婚了还取消婚礼?”提到陈欢我那烦躁的情绪就慢慢平静下来了,略沉吟了下便道出了事实:“他昨天女票女昌被抓了。”
  难得见肖东会微张了嘴一副愕然状,过了一会将我上下飘了问:“你是没能满足他?”我抓起前面的纸巾盒子就往他身上丢并且口中低斥:“去你的,男人要偷腥还要怪女人伺候不到位?有这种没天理的事吗?”
  肖东闷笑出声,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我探头而看,原来是到了公寓楼下。
  “陈瑶你接走了吗?”是与陈瑶一起去酒吧的,当时我被周瑜给单独拎开了以至于后来没与陈瑶碰上面。肖东收了脸上的笑正经而道:“早上收了你短信我就来把人接了送回去了。你现在打算怎样?与陈欢呕气一阵子再结婚?”
  我默了好一会,微眯的视线里是空无的街道,轻声说:“可能会与他办离婚手续吧。”
  ***
  与陈欢约在了民政局门口见面。
  我到时陈欢已经在了,蹲在民政局一旁的墙角处正抽着烟,看见我下车时他慌忙把烟给踩在了地上,然后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你来啦。”
  我浅浅地视线扫过他,印象中他在我面前从未吸过烟,而且一向衣冠齐整,除了那晚他在派出所的角落里狼狈蹲着的时候。而时隔半月没见,能从他的神态里看到一丝憔悴。
  收回目光微垂了眼,轻道了句:“我们进去吧。”
  率先往内而走,却在走进大楼前陈欢在后唤我:“小如,等一下好吗?”
  我顿了步伐回身,这时我是站在台阶上的,而他落了些距离站在下面,原本比我高了半个头的他顿比我矮了几分。只见他舔了舔干裂了的唇,迟疑开口:“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这个问题在我打电话告诉他决定办离婚手续时他就问过我了,我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陈欢,我们不合适,勉强在一起以后只会矛盾激化。
  但凡有一点想要与我过的念,就不会在结婚前一天还去女票女昌。
  重复的话不想多说,只对他摇了摇头。
  不料他见我这态度疾走几步抓握住我的手,眼中露出祈求:“小如,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犯这种发浑的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低眸看向那只手,青筋呈露的手背足以说明他此刻情绪十分激动。
  “陈欢,你不能一面想要和我结婚,一面却对某人念念不忘。那不光贬低了我,也贬低了你自身的素质。”
  日光下,陈欢的脸色一寸寸泛白。


第6。你手机不要了吗?

  来办过一次结婚证书,不说熟门熟路但也知道要往哪去问办离婚手续。
  听了指引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前脚刚迈进就有想缩回来的冲动。
  周瑜——怎么会在里面?
  他是背身而站在室内的办公桌前,受视角的限制看不见他在作什么,只是明明说是办离婚手续的主任的办公室为何不见是他在?
  “你们是……”身后传来询疑声不仅拉回我的注意,也见余光里的那人回转过头来。
  在陈欢半个身位处站了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年龄大约四十多岁。陈欢看了我一眼,温声而询:“我们来办离婚手续请问找谁?”
  中年女人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道:“由我办理。”看来这位便是主任了。
  我退开一步让主任先行,主要是为了……静观其变。
  主任走进门就换了一副神色:“咦?小瑜,你怎么过来了?”语气里不难听出惊喜。
  长久凝注于我身的视线终于移转,周瑜眉眼微弯笑唤:“孙姨,我妈寄了点红茶回来让我带过来给柏叔。”
  那主任嘴上客气,脚下却走向了沙发:“哎呀你妈也真是的,还大老远的特意给我们家老刘寄茶叶。”沙发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茶盒,看着就不便宜。
  两人寒暄了几句主任才开始来接待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我很别扭。
  当着前男友的面,跟现任老公坐在民政局主任的办公室内办离婚手续。
  是故我提了个要求:“能否清场一下保留我们的隐私权?”
  孙主任的嘴角一僵,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身边的陈欢也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怕是也认出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那位,正是那天逮他进派出所的民警。
  没等孙主任开口,周瑜先起了身,“孙姨您这忙着呢,我就先走了啊,回头您跟我柏叔说等有空了我去找他下棋。”目光似不经意地从我脸上扫过,隐隐的芒刺在感。
  孙主任是见多市面的人,刚那点不快也就一闪而过,笑应了句就目送着人走出了办公室。之后她公事公办地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大致就是两人是否协商离婚,有否小孩,财产分割以及债务情况等。
  基本上都是我在答,陈欢应两声,说起离婚理由是——不合适。
  两份离婚协议书推到我们面前,末处要签名。
  虽然整个过程我都表现得很镇定,但在抓起笔要写下那名字时神智有些恍惚,几个月前我与陈欢也是坐在这座大楼的某间办公室内签名,但当时是为了办结婚证。
  而今落笔、收尾,一段婚姻划下句号。
  主任收过签完字的两份协议书飘了眼,淡声询问:“相关资料和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吗?”我和陈欢异口同声:“带了。”
  之后结婚证书被收回去了,换回了两本离婚证。
  同样是红色的。
  走出办公室到电梯口时,陈欢顿步,“小如,在你这我已经没什么可丢人的了,既然是我追求的你,这次让我先走行吗?”
  男人在任何时候都要面子,即便是离婚后。
  这要求不过分,我点了点头。
  有意在大楼内多站了五分钟才走出大门,漫不经心间走向车子时忽听身后低沉的嗓音在喊:“贾如,你手机不要了吗?”


第7。离婚证与结婚证

  周瑜上身斜靠在几米外的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而嘴里还叼着烟。
  前两次看见他都是穿的制服,今天就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打底,外面一件浅灰色套头毛衣,底下配的一条深色系休闲裤与同色鞋子,一身的雅痞气。
  会看到他候在这并不觉得太意外,就像我对肖东说的,跟这个人就是孽缘,连离个婚都能刚好撞见。
  他走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手机正是我的,那日被带进派出所后手机便一直在他那,后来从拘留所出来把这事忘了。回去之后才想起这一茬,不想再与他多接触,便索性买了部新手机也换了号码。
  目光定了定,没道理人家把手机送上门了还故作潇洒说不要。
  我默然从他掌间把手机拿了回来,随手就放进了包中。
  “为什么和他离婚?”
  听见他这问顿觉好笑,斜眼看他:“与你何干?”
  见他默了声也懒得与他多作纠缠,转身便要走却被他抓住了胳膊,耳后传来重复的疑问:“为什么要和你老公离婚?”
  我回过头语气不善:“周公瑾,管天管地你管得着我吗?我与我老公离婚关你P事。”
  没想他突然难缠了起来:“贾小如,别人我管不着还就管得着你了。”
  “凭什么?你是我谁啊?”
  对着空气低吼后我怒瞪着他,目光看进他眼眸深处,里头有着明显的怒意。只听他一字一句,带了咬牙切齿的蛮横:“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啪!
  我又挥了他一巴掌,整个手掌都发麻了。
  他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指印,那双眸子里燃烧着明暗不定的逆鳞之火,狠狠地,盯着我。
  我转过身,踩着略带虚浮的步子走向汽车。
  “贾小如,”周瑜在身后唤我,语气分辨不出喜怒,然后——“我们结婚吧。”
  我几乎是狠狠回身,沉静的空气里,我问:“你说什么?”
  此刻是上午的十点左右,阳光晒在他身上使得那张原本就英俊的脸显得线条柔软了些,而眼睛更亮。后来很多次我都会回想起这刻,也许是头顶的太阳太大,也许是民政局的门口人影稀落,也许是周公瑾对我说——贾小如,我们结婚吧。
  使我心醉了吧……
  “贾小如,我们结婚吧。”周瑜重复回答我。
  在空间静止了数分钟里,我下了个疯狂的决定。
  盯着他的眼睛,“带户口本与身份证了吗?”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惊喜,立即回我:“在车上,我去拿。”
  他飞快跑向墨绿色的本田越野,很回来时手上拿了个纸袋,他给我解释:“前阵子身份证丢了,昨天才补办好了拿回来的,证件什么的所以都刚好在车上。”
  我的视线落在那黄色纸袋上,再一次求证:“你真的决定要与我结婚吗?”在他刚要开口时我又先打断了:“周公瑾,你要想清楚,我贾如嫁的人一定是这辈子能与我厮守终生的人,你能吗?”
  周瑜回凝我,眼神幽然而深邃,伸手将五指穿插入我的头发,“贾小如,对你我从不儿戏。”微微恍神,以前他最喜欢如此扣住我的头。
  我又一次返回了民政局,与周瑜。
  离婚手续是在五楼办的,结婚证只要上三楼,电梯口等的人有点多,我们走了楼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一阶一阶地往上爬,等爬到第三层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周瑜的步子不知何时与我一致了。
  领证要先拍结婚照,摄像师一直让我们靠近一点并且面带微笑。可我就像突然不会笑了似的,怎么样都是表情僵硬,于是最后呈现的照片效果是——两人都有些不适从。
  在工作人员让签字时,我忍不住扭头去看他,俊逸的侧脸眉眼专注而认真。
  直到龙飞凤舞的“周瑜”两字印在纸上时,我的心跳才突然加速,以致于自己写名字时出来的字迹都歪歪扭扭的。恍然间抬头,听见身旁好似在笑说:“你的字好丑。”
  两本红本子从工作人员手上递过来时我和周瑜同时伸出了手,我微微一愣,立即缩手回来。周瑜拿过了本子后转头问我:“是放你那保管还是放我这?”
  我的手不自觉地探入包中,指尖摩挲过的是相同材质的本本,“放你那吧。”
  不想包里同时装着离婚证与结婚证。


第8。周瑜提出要上我家

  突然被周瑜拉住手时我有些恍惚,昨日光影好似在眼前闪过。
  走进电梯时两人都不由一愣,里头的孙主任也一愣,她看看我再看看周瑜,再低头看了看我们握紧的手,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她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周瑜先笑嘻嘻着打了招呼:“孙姨,您这是要下班了吗?”
  孙主任回过神来也笑答:“是啊,你柏叔刚打来电话喊去外面吃饭,小瑜,要不一起?”
  “不了孙姨,您跟柏叔恩爱我当什么电灯泡啊,回头你可得记得把茶叶给我柏叔啊,否则我妈又要打国际长途来唠叨我了。”
  话落电梯抵达一楼,孙主任边笑边点着头说:“忘不了的,没见我手上都拎着呀。好啦,不跟你多唠嗑了,你柏叔还等着呢。”
  孙主任扬了手算作告别,除了刚开始打量了我一眼外之后都没再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侧过头看他,见他嘴角的弧度还轻弯着,要比半月前见时显得轻松自在。
  “为什么不说我们的关系?”
  他回眸过来,“孙姨是个明白人,看我拉着你的手肯定什么都猜到了。”
  与其让人去猜,为什么不直接道明?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公开这段与我的婚姻?
  我低了头没再言语,一直到走出民政局也都没有去挣开他的掌,在车前停下时听见他问:“坐我车还是你的车?”
  轻蹙了下眉,“要去哪?”
  “今天我们领证,怎么样也得好好吃一顿庆祝吧,吃完饭我们下午去定制婚戒。”
  眼皮跳了下,我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说吧。”
  周瑜挑了挑眉,双手掰过了我的肩膀并俯身到跟前,黑眸深看进我眼中:“小如,你现在是我的老婆,至少这一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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