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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撩倒男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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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她一边给周怡然削苹果,一边陪她聊天。周怡然亲身经历过这件事,越想越担心沈芋的安危,虽然躺在病床上,眼睛却时时刻刻注意着窗外。
  就好像窗外藏着人似的。
  周小童也因为这一特殊情况赶回来,藏在沈芋周围,暗中观察有没有人想对她不利。
  然真正让沈芋在意的,却是字条上为什么会出现她的名字。
  周怡然对此也感到奇怪:“你来调查局的时间那么短,他怎么会认识你的?”
  先前调查局一直认为歹徒是对调查局办理的某个案子不满才会如此,然沈芋进调查局刚刚半年,且是新手,参与的案子并不算多。
  仔细数数,能称得上大案的也就那么几个,对案子的结果不满的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袭击的都是探员,自身力量肯定不差,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应该能排查出嫌疑人来。
  然事实是,在队里的人一一比对后,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人。
  这就有些奇怪。
  沈芋摇头:“不清楚。不过我想他留下纸条的意思,百分之八十是指明下一个目标,如果他真的过来,又认识我……”
  为了不让她揭穿他的身份,八成会下狠手。
  沈芋目光沉了沉。
  她虽然一直保持镇静,但其中的要害也知晓,有些事不是不怕,而是怕也没什么用。
  偏偏这种时候舒严又不在。
  周怡然脸色也暗了暗,害怕的抓住沈芋的手:“他要是真攻击你了该怎么办?”
  沈芋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安慰道:“别急,如果他真的是指明下一个要来袭击我,那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听说路队也很厉害,不会查不到的。”
  见周怡然仍然担心,沈芋笑笑,捏了捏她的脸。
  然转过头,自己的笑容也渐渐凝固。
  事实上,她也认为这事古怪的很。她经手的案子就那么几宗,这样一一排查下来,怎么会查不到符合条件的人?
  还是她之前有得罪过什么人?
  想到这,沈芋忽然愣住,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脑中想到的答案又很快被自己否定。
  不对,如果真的是他,这样留下沈芋的名字,实在是太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没理由这么做。如果只是单纯对调查局的挑衅,也太冒险了些。
  更何况那个人,不像是胆子大到直接挑衅调查局的人。
  沈芋匆匆给路衍拨去电话,简明扼要:“路队,我想到了一个人,邵秦,曾经被抓过,局里应该有他的档案。”
  沈芋想到的人就是邵秦。
  当时她只是培训学校的学生,路衍查的是她进调查局后经手的案子,自然不会查到邵秦。但当时邵秦因为陆玲的事,的的确确表达过对调查局、对探员的不满,而且还曾跟踪过沈芋。
  虽说如此,沈芋心里却也没什么把握。
  犯人现在不光袭…警,甚至还做出挑衅调查局这种需要极高心理素质的行为,而邵秦这个人,当初可是被舒严随便吓唬一下,就全盘托出,距离陆玲的事情也已过了许久,真凶已落网,他再这么做的动机是谁什么?
  单纯的报复调查局,因为当时调查局没有及时抓到犯人,害的陆玲被杀?
  想不通。
  不光是想不通这个问题,更让沈芋烦闷的,是她心里总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也许这件事不只是袭…警那么简单。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比如……那个神秘人。
  沈芋想的头痛。
  晚上十点多,周怡然已经睡着,沈芋走出病房。阿三本应在门外守着,可现在人不知去了哪,不过还有暗中保护的探员,沈芋也不太担心。
  她直接去了隔壁病房,那里住着另一名被袭击的男探员,还没休息。
  进去后,先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过去。
  探员的新婚妻子一直在照顾他,沈芋进去时,两人正亲昵的说着什么。一见生人进来,妻子立刻红着脸站起来,沈芋笑笑,先自我介绍。
  探员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这几天,有关字条上留有沈芋名字的事情,已经传遍。
  他用目光示意妻子去外面等候,后者也十分会看脸色,道:“我去洗手间,你们聊。”
  离开时,顺手关上了门。
  沈芋走近,也没坐,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来跟你确认一下。袭击你的人,身手如何?”
  心里已经知道沈芋来这里的目的,探员也没太多惊讶,无奈的耸肩,“哪有机会看到他有什么身手,就是忽然从暗处冒出来,捅了一刀就跑,跑的是在太快。”
  沈芋拧拧眉:“你一直习惯走小路?”
  探员点头:“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被犯人摸清规律。”
  这么说来,邵秦袭击前,应该已经蹲了很久的点。现在他的目标是她,会不会也……
  正想着,病房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刮擦玻璃的声音,声音缓慢刺耳。
  一下,两下,声音越来越尖锐,能够划破耳膜般的尖锐,像来自地狱的颤音。
  沈芋立刻转身看去,玻璃上映出一个人影,却迟迟没有进来。也就是那么一两秒,沈芋猛然明白门口的人可能是谁,立刻伸手去掏电话,然也就是此刻,门口的人影就像它出现时一样,又忽然消失。
  怕他还在一旁埋伏,沈芋也不敢冒然出去,只能先打电话给阿三。
  没过多久,阿三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嫂子,还真是他,不过人跑了。他丫的跑的实在太快,怎么追都追不上。”
  躺在床上的探员像是感同身受,更无奈:“是啊,他就是跑的快。”
  沈芋心一紧,问:“外面的探员怎么都没注意到?”
  阿三叹气:“穿着白大褂,还戴着口罩,他们以为是医生呢。”顿了顿,担忧道,“看来他已经知道你在这,还利用医生的身份掩护,嫂子,这几天你尽量别出病房门,他要是再敢来,我绝对把他抓住。”
  原来是用医生的身份掩护,他准备用这种方法接近她,然后杀了她?
  感觉还是不太对。
  接下来的几天,沈芋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邵秦却再也没来过。
  住院的第七天,周怡然伤好的差不多,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周怡然家一起陪她吃了晚饭,晚上八点,和阿三一起离开。阿三奉命一直保护沈芋,直到邵秦被抓住,所以最近一直时时刻刻的跟在沈芋身边。
  然自从那天在医院露面后,邵秦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儿都找不到人。
  路衍查了邵秦先前的行踪,发现他自从被放出调查局后,就再也没使用过□□、手机卡之类的物品。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年轻人,不使用这些是不太现实的。
  阿三一路将沈芋送到家门口,这几天在医院需要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他着实有些累了。不过好在在医院里一直没出什么事,也算是能松口气。
  在门口嘱咐沈芋明早等他过来再开门后,阿三先离开,沈芋关上房门,打开客厅的灯。
  手机恰好响了起来,沈芋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房间走,周小童已经抢在前面进了房间。
  是舒严打来的电话,他的语速又急又快:“你在哪?”
  “恩?刚到家。”
  沈芋听到他明显的深呼吸声:“只有你自己?”
  “对啊,哦,还有周小童。”
  舒严语速更快:“静下来听我说,保持冷静,立刻打电话叫阿三回去。还有,提高警惕,等我回去,我马上到。”
  他话音刚落,沈芋一抬头,便见眼前多了道人影。
  突兀,却实实在在的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
快要发完啦!开心!

☆、大肥章

  给沈芋打电话时,舒严人在北城的出租车上。
  工作做完,他连夜从海城赶回来,回来后,才听探员们提到邵秦曾去过医院的事。一听说此事,立刻打电话给沈芋,然说了没两句,那边却忽然挂断电话。
  不详的预感愈来愈浓。
  原本调查局全员便都处在紧张状态下,更严重的是,路衍在这重要关头上失踪了。
  路衍身上还有别的大案,之前也一直为了那个案子忙碌,现在临时加了袭…警案,必须两头兼顾,人手少,忙不过来。一天前起,路衍和队里断了联系,他的失踪是与另一起案子有关,并不是邵秦所为。
  队长失踪非同小可,仅有的警力又抽走一部分,加上邵秦长时间没有行动,保护沈芋的人一再减少。
  出租车上开着暖气,热气让舒严愈发焦躁,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给阿三,却始终是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舒严身子坐的笔直,心脏越跳越快,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手里还攥着手机,他已经给沈芋打了十几遍电话,一直没有接通,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眸色渐渐起了变化,他看见自己的手在发抖。
  眼睛似是花了,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
  微微偏头,皱眉看向车窗外,前面路段发生了交通事故,车开的速度更像是蜗牛在爬。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心脏急速下坠。
  舒严等不下去,交了钱,开门下车。
  好在车停下来的地方离家已经不远,一路用全力跑回家,即便他体力一向很好,但超负荷的速度还是让他喘气声愈发凝重,跑进小区时,几乎已经失去全部力气。
  磕磕绊绊的跑进电梯。
  进电梯后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按楼层键,然抬眼去看的瞬间,表情慢慢凝固。
  一楼的键上,有血迹。
  心脏倏然狂跳不停,舒严神色完全凝固住,几秒钟的时间,额头上斗大的汗珠留下来。愣了那么一两秒,舒严开始拼命的按关门键,手不断的抖,有那么一两秒,他几乎找不准键的位置。
  门缓缓关上,显示屏数字的变化却显得异常缓慢。
  电梯刚停,还不等门完全打开,舒严便侧身跑出去。出了电梯就是舒严家,他跑出电梯,却又猛地顿住,心跳骤然停止。目光紧紧盯着自家的房门,心脏急速下沉。
  防盗门开着。
  几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脏的大起大伏让他胸口发闷,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糊住眼睛,来不及去擦,他几步跑到防盗门前。
  速度太快,没来得及刹车,几乎是撞上去才停下。
  急切的转身想进去,然刚扭头,人便僵住。
  明亮的白炽灯下,客厅的最中央,倒着一个女人。
  心跳有瞬间的停止,接着,手脚开始发麻,他低头盯着倒在地上的人,第一次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地上的人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地面上全是女人身上流出的血迹,鲜红的颜色,日光灯一映,刺眼又夺目。
  是沈芋,全世界,他最不想看到受伤的人,现在就躺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
  *
  舒严在急救室外守了一夜。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还沾有血迹的双手捂住脸,一夜没阖眼。头发有些乱,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在颤抖,和平日向来冷静的他完全不一样。
  阿三站在一边,眼眶红红的。原本就自责,现在看见舒严这副模样,他心里更不好受,可又不敢冒然上前搭话,怕会让舒严更失态。
  他只能煎熬的等着,等着手术灯灭。
  这一次,邵秦下了狠手,尖刀刺到底,离要害部位只有三毫米。送到医院时也有些晚,出血过多,现在生死未卜。
  一整晚,舒严都在胡思乱想。
  如果、他说的是如果,如果沈芋真没了,他该怎么办?
  他想象不到自己没有沈芋的生活。
  明明从渠城回来时,还答应沈父要照顾好她,现在还没过一个月,人就进了手术室。如果他再拼命点,早一点回来,哪怕只是二十分钟,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抓着头发的手指愈来愈用力,他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所有人都沉默的站在一旁,没有人敢开口说话,这种死寂持续到走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
  江百川和楚彦都在手术室外等着,他们没舒严和阿三那般失态,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看清来人的瞬间,同时惊讶的开口:“阮老?”
  来的人正是阮教授。
  手持拐杖,听到叫声停住一瞬,抬起头时,眸光依然不减当年的锐利。
  没过两秒,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追了过来:“老师,等等我,你怎么比我还心急?里面躺的可是我的学生。”是梁教授。
  听到江百川和楚彦的惊呼,舒严恍然回过神。
  手慢慢放下,身子坐直,偏头看去。
  满眼都是血丝。
  眼里匡着水,他极力忍着,才没让它流下来。
  可见到阮教授的那一刹那,竭力想忍住的东西,猝不及防的滑了下来。
  其余人静默。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周小童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呆呆的盯着地面思索片刻,忽然起身,毅然决然朝医院外走去。
  他要去找到邵秦,决不能让伤害沈芋的人溜掉。
  梁教授扶着阮教授走近,坐到舒严身边,后者的目光随着阮教授的动作移动,即便他已努力克制,手却还是不住的颤抖,扭头的动作僵硬,无言的看了阮教授两秒,脸重新埋在手里。
  一言不发。
  一旁的梁教授看到舒严这副模样,心里些不忍,开口相劝:“舒严,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你被派出去出差,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舒严仍然一动不动。
  阮教授挥了挥手,示意梁教授不要说话。
  接着,慢慢低头,目光波澜不惊,在这种情况下,是唯一能保持平静的人。他低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现在正经历最痛苦的时刻。这种痛苦,比他刚刚遇到舒严时他给他的感觉,要严重的多。
  那时舒严不过也是个刚上高中没多久的孩子,沉默寡言,又没经历过人情世故,所有的不满所有的阴郁都表现在外,没人敢接近他。他亦不想与人有什么交往,那时的他脑中只有一件事,就是杀了姜成为父母报仇。
  没有权利,没有金钱,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
  舒严有天赋,这种天赋包括犯罪的天赋。
  阮教授看中他的天分,又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不想看他误入歧途,便引导着他,一步步从过去走了出来。他也没辜负他的期望,不但领悟力极高,甚至真的放下极端报仇的想法,转而去用其他合法,或者说最起码不会毁掉他自己的方式。
  并且,成为调查局的队长。
  说实话,调查局队长这个职位,在阮耳教过的学生中,实在算不上高。
  总局赵局长是他的学生,更有甚者,已经去了级别更高的地方工作,可他始终觉得,舒严是他最好的学生。
  对于其他学生,他只是将自己会的东西交给他们,而对于舒严,他是彻彻底底的改变了这个人,让他从一条极端的路,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
  那时候,舒严因为父母的死亡痛苦,但毕竟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他也不会为此如何。而现在,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舒严的变化,实实在在的落在每一个人眼里。
  阮耳大概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舒严这个人,感情方面太迟钝,一直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可也正是这种人,一旦喜欢上,就不能再接受失去,他会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从别墅里第一次看见沈芋,听到沈芋和舒严在书房门口的对话,阮耳就知道,沈芋就是舒严要保护的那个人。
  说的夸张点,假如与沈芋在一起和他为父母报仇起了冲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沈芋身边。
  最起码,认识舒严这么久,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没见过他像在这样失神的样子。
  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缓缓道:“我们陪着你。”声音已经苍老,可却依然有年轻时的威慑力,其余几人下意识的安静下来,目光转向舒严。
  舒严微微抬了抬头,看到那双平静的眼睛时,嗓子一梗,说不出话来。
  心跳仍然急剧,快到他有些负荷不了。
  凌晨三点,手术灯终于灭了。
  舒严幻想过很多种情况,是伤是死是什么结果,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盼着知道。可等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真的从手术室出来,明明上一秒还激烈的心,现在却忽然平静了,他却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抬头,呆呆的看着医生走进。
  主刀医生看了一圈,围着的人太多,他皱皱眉,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所有人一齐看向舒严。
  他腿一软,强撑着站起来,走过去。
  主刀医生道:“手术成功,不过病人很虚弱,需要静养,要留院观察。”
  快提到嗓子眼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
  沈芋在她昏迷后的第三天清醒。
  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右手被谁紧紧的攥着。攥着她的那双手温温热热,攥的很用力,指尖轻轻摩挲,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口。
  沈芋微微睁开眼睛,想起身,刚动了一下,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
  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受到了攻击。
  似乎是在舒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低着头的时候看见眼前多了双鞋,男人的鞋。
  对方行动太迅速,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之后便失去意识。
  沈芋醒来时,舒严几乎在同一时刻坐了起来,方才他一直趴在床沿睡觉,被细微的响动惊醒。这几日照顾沈芋,他一直没睡好,即便是睡着,又怕她忽然醒来,睡也睡不安稳。
  看见她睁眼,舒严立刻惊喜的站起来,一手用力扶住她的肩,问:“醒了?还痛不痛,饿不饿?或者先喝点水?”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丝毫没给她留回答的时间。
  沈芋看着他欣喜到无法控制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唇。
  伸手,摸了摸舒严的脸,说话时还有些虚弱:“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是躺在这的人是我自己,我都要以为是你受伤了。”
  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声音仍然温柔:“我没事,我先去叫医生,你等着。”
  医生很快过来,给沈芋做了全面检查,沈芋恢复的很好,再住一段时间院,就可以回家休养。
  舒严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送走医生,扭头去看沈芋,欣喜过后,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她的脸色太苍白,手术后的麻醉药药效已过,伤口现在大概很痛,她的伤口疼,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印象中他曾经也看过沈芋受伤,脚踝受伤那次,然这时与那时的感觉完全没法比,现在,即便知道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心却还是会猛地往下坠。
  脚步缓慢许多。
  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沈芋不敢在乱动,只能伸出手拉住他,冲他笑笑:“看,我都说不疼了。”
  心更酸。
  俯身,轻轻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他强捺住抱住她的冲动,长睫扇动,目光向下移去。从他的角度,还依稀能看到沈芋微微扬起的嘴角,苍白的笑容让他更想狠狠的抱住她,可她身上还有伤。
  一次又一次按下自己的冲动,只能伸手握住她的手,揉了又揉,亲了又亲。
  沈芋撇嘴,轻轻推了推他:“你揉的比伤口还疼。”
  他盯着她看。
  目光灼灼,看了半晌,嘴角扬起来,忽然俯下身,薄唇贴过去,熟练的勾出她的软舌,然后挑衅似的咬了一下。
  她倒吸了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舒严已经拿着自己的外套起身,拍拍她的头,动作温柔:“等我回来。”
  然后便转身离开。
  沈芋有点奇怪,然也没来得及多问,只好乖乖的等他回来。
  舒严没等来,却等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阮教授和梁教授。
  梁教授会来沈芋可以想到,毕竟梁教授一直很照顾她,两人也一直在联络。但阮教授也会来,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惊了一惊,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梁教授连忙迎过来:“你躺好,别乱动,这时候就别老师不老师了。”
  沈芋冲梁教授笑笑,然后歪头去看阮教授,笑容还很虚弱。
  后者笑容温和,拄着拐杖,动作虽然缓慢,步伐却很稳,独自走在椅子旁,坐下来。一切动作都很自如,若不是外形摆在这,从气势上,丝毫看不出来阮教授年事已高。
  虽然温和,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沈芋不得不向梁教授求助。
  梁教授道:“老师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顺便和你说一下舒严的事。”
  舒严的事?
  阮教授微微点了点头:“舒严是我的学生,我这个做老师的,实在放心不下,觉得有些事必须告诉你,告诉你我才放心。”阮教授嗓音低沉,沈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表情也随之严肃。
  “几个小时前,舒严带着人去抓邵秦,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又赶着解决路衍的事,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法过来。”顿顿,苍老到几乎贴在眼睛上的眼皮动了动,道,“你昏迷的这两天,他基本上没休息过,寸步不离的守在这,甚至小赵叫他回去工作时,他都拒绝了。”
  沈芋醒来的第二天,赵局长亲自过来探望,顺便和舒严商量调查局现在积攒的工作如何解决。
  意思大概就是希望舒严能先去结了邵秦的案子。
  当时他坐在床边,头也没抬,只道:“等她醒来再说。”
  沈芋很难想象,一向以工作为重的舒严会说出这种话。
  心在起伏,很暖,很开心,也后怕。现在已经抓到邵秦,可如果因为这两天,耽误了抓邵秦的时机,结果无法想象。
  皱皱眉,目光复杂的看着阮教授。
  阮教授只笑笑:“舒严对我来说,和我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你受伤在手术室的时候,他的样子,你大概都想象不到。”停了停,苦笑,“我这个‘父亲’都想象不到。”
  沈芋的心没由来的一紧。
  那天下午,阮教授说了很多,很多沈芋不知道的事情。阮教授走后,沈芋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盘,五味杂陈。
  更多的是苦涩,涩涩的说不出话来。
  阮教授解释了他为什么不吃红肉,在他父亲跳楼自杀时,他其实就在那栋楼的洗手间里。从洗手间的窗户里,亲眼看着父亲从自己眼前掉下去,再探出头时,是血肉模糊的场景,从那以后,再没动过红肉。
  他不敢在高楼层的窗边往下看,也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
  更不敢看有人头部流大量的血,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反应迟钝,当时李铭之所以能逃走,就是和舒严打斗的时候不慎打到头部,舒严动作迟钝了下,人就跑了。
  后来在别墅,阮教授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责骂他。
  她想过舒严的童年过的不太好,可却没想过会过的这么不好。
  一整晚,舒严没回来,她就躺在床上,拧眉看着窗外。
  星星很亮,且多,明天大概是个晴天。
  耳边蓦地就想起阮教授最后那句话,“你在手术室里时,我看舒严的模样,就想,如果你不在了,他大概也活不成了,沈芋,好好对他。”
  心脏揪了一下。
  舒严直到凌晨才回来。
  连续几天没休息好,一回来就倒在陪护床上,沈芋一直没睡,听到开门声立刻睁开眼睛。她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舒严已经趴在床上,鞋也没来得及脱,用衣服蒙着头,看起来很疲惫。
  心里一酸,沈芋轻轻开口:“舒严?”
  倒在床上的人立刻翻身坐起来:“吵到你了?”
  她声音很轻:“没有,我在等你。”
  舒严起身走过去,坐到床边,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放柔:“这么晚了,等我干什么?”
  再醒来后,舒严就温柔的不像话。
  沈芋伸手:“扶我起来。”
  听到沈芋的话,舒严眉头拧了拧,瞥了眼她的伤口,心里担心。静默几秒,还是起身,扶着她坐了起来,自己也顺势坐下,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他问:“出什么事了?”隐约觉得沈芋今天有些不正常。
  沈芋抱着舒严的腰,头在他肩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上。他的肩既暖又稳,靠着很舒服,心里也平静。
  右手缩回来,拉起他的一只手,声音和平常无异:“这次好悬,我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他心一紧,被她拉住的手瞬间握紧。
  隔着一层衣服,沈芋都能听到他加速的心跳声。
  她反握住他的手:“其实最开始我就想过,我是说刚刚进学校的时候。我知道,进了调查局,穿上这身衣服,身上背的就是责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对不起身上的制服。”
  停住,抬头看他,拧着眉,“你应该懂我吧,我想,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舒严呼吸渐渐凝滞,低低头,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她继续道:“这个职业就是如此,我从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舒严,你答应我,将来无论我们谁在任务中出事,另一个人都要好好活下去。”
  拧眉抬头,“好不好?”
  舒严紧紧的盯着她。
  沈芋伸出小拇指:“拉钩。”
  没有她也要好好活下去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活着也许可以,好好活大概是不行了。
  心跳加速,一声一声砰砰的响,他的目光慢慢移到沈芋伸出来的手上,静默片刻,最终伸出手,小拇指勾住她的手指。
  沈芋弯唇:“那我们可说定了。”
  就当说定了吧。
  *
  住了两个星期的院,沈芋的伤才彻底稳定,舒严替沈芋办理了出院手续,打算回家休养。这段时间舒严白天要工作,晚上照顾沈芋,一直没能休息好,沈芋也有点心疼,想着回家还能方便些。
  回家的路上,舒严先开车带着她去了趟调查局,开会。
  他说要开会的时候,沈芋心沉了一下,她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带着她来开会……这会议的内容大概有些特殊。
  舒严也没多说什么,表情平静,可越平静沈芋心里越不安,他下车来扶她时,后者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在一起。舒严一边搀着她慢慢往里走,一边抬眼看到她的表情,抱着她肩的手紧了紧,淡笑:“表情这么苦大仇深?”
  舒严在开玩笑,可她有点笑不出来。
  只指了指她身边的周小童,拉着他垫背,很认真的回:“他在卖蠢。”
  舒严顿了一下,目光移向沈芋手指着的地方。他看不到,但知道那里现在应该正站着个小人,凝神片刻,问沈芋:“他能听到我说话?”
  周小童蹦过去挥手:“能的能的我能的!”
  沈芋:……
  周小童现在对舒严好像越来越积极了?
  会议室内,一队的人基本都到齐了,见舒严扶着沈芋进来,齐刷刷的起身围上来。
  “嫂子,你还好吧?恢复的怎么样?”
  “队长太不地道了,这时候还让嫂子来开会。”
  “就是就是,嫂子,趁着这次受伤,你可得好好管管队长,争取把他培养成妻管严!”
  沈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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