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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主义症候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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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瑾十分不好受。
  楚清让立刻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开始不断的安慰老婆:“现在一切都好了,咱们一家不是每年都和你哥一起过年嘛,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但你不是不喜欢和我哥一起过年吗?”楚清让虽然不说,脸上甚至也挂着微笑,从不给霍以瑾摆脸色看,但霍以瑾还是知道的,楚清让并不想和霍以瑱一起守岁过年。
  “谁说我不喜欢的?”楚清让在老婆面前根本就从来没有过立场这种东西,“我超高兴的好吗?哪怕我被楚家接回去之后,都没过的这么开心过。”
  这话楚清让倒也不算骗霍以瑾。
  他十三岁被楚家认回,还没住到过年,就再一次被孤零零的送走了,哪怕过年也不许回楚家本家。唯一负责照顾他的保姆也已经过年放假回家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看着电视上让他一点都笑不出来的晚会,把声音开到最大,假装他并不寂寞。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鞭炮声不绝于耳,他一个人站在厨房里,煮着速冻饺子,对自己说:“新年快乐。”
  而哪怕就是这样平静的“新年”他也没过几个,十六岁时再一次被打包发配了a国,a国并没有过c国春节的习惯,哪怕有庆祝也不会全国性的放假,楚清让又正在创业期,恨不能一个人掰成两半花,便再也没有了过年的习惯。
  事实上,他倒是反而挺喜欢这种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年就过去了的感觉,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孤家寡人。
  可以说,在二十六岁再次遇到霍以瑾之前,楚清让的新春佳节过的是一年不如一年。
  说到最后,楚清让甚至都忘了自己本来的装惨目的,只是很平静的和霍以瑾叙述他过去的每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新年:“我真的很高兴能在接下来和你……以及你哥一起过年,过一个真正的、热热闹闹的团圆年。”
  没有独自一个人过过这种举家团圆的日子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以及在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过年后的欣喜与感激。
  “现在我们还有了儿子。”霍以瑾笑了,伸手摸了摸霍之楚小朋友的小嫩脸,q弹丝滑,跟熟鸡蛋似的,特别有手感。
  霍之楚小朋友的表情顺利完成了由“●●”到“●0●”最后到“●︿●”的转变,他目前还不怎么能看得清楚人,只能凭脸上的触感感觉到总有蛇精病不断的碰他的脸,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被摸的乐趣,他还反抗不能,简直没有活路!使出浑身解术伸手挥舞一下赶走侵略者,诶,谁又打了我?!
  “这蠢货怎么总是自己打了自己还要生气?”
  “管家说小孩子都这样的,这个时候他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他自己打了自己。”
  然后霍之楚同学就哭了。在得不到安慰,只是被蠢爹蠢妈围观的情况下,还不会让自己受一丝一毫委屈的小盆友就开始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
  初为人父人母的楚霍二人立刻慌了手脚,至于什么艰辛的童年啊,老婆重视儿子多过自己啊,小时候和哥哥相处不好的问题……那是什么?能吃咩?能让儿子的哭声不要把护犊子的老管家和霍大哥召唤过来吗?谁还有那个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第68章 对总裁的第六十七印象:

  对总裁的第六十七印象:积极治疗。
  因为楚清让的出事住院,还没有从头版上下来的楚家嫡子楚清让就这样成功的被“惨遭楚家内部斗争迫害”的自己给挤了下来。众人的视线一下子从楚清让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摊上这么一对渣爹渣妈上,转移到了到底是谁想要杀死楚清让。
  杀死楚清让?
  是的,没错,众人充分发挥了他们对于世家残酷性的想象,坚定的相信楚清让这一次出事,可以因为很多原因,却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拍摄事故。
  海角论坛甚至发起了一个奇葩的调查,你觉得楚家谁最恨楚清让恨不能他死。
  其中楚先生和楚太太绝对是榜上有名,位列前三的,而楚北同学也在众多私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继楚先生和楚太太之后最有可能雇凶想做掉楚清让这个最大竞争对手的人。
  楚北很生气,因为他一点都不想继承楚家!他只想毁了他!他表示这绝逼是他最大的侮辱!
  最终调查贴被和谐了个彻底,但楚清让却依旧是大众关注的焦点,他的粉丝更是对他关心异常,恨不能给楚清让配个加强连的保镖,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被暗杀了。
  住在医院的楚清让哭笑不得,最重要的是,这么多记者在外面,霍以瑾肯定是不会来看他了,sosad。
  于是一周后,楚清让就在一大群狗仔长枪炮筒的包围下艰难的出院了。
  “这么快就出院了?”谢副总诧异的挑眉,对霍以瑾道,“这货当初住院一定是装的吧?”好博取霍以瑾的同情什么的。
  “你以为住院是什么?”霍以瑾抬手拿文件夹敲了一下谢副总,作为一个童年基本都在住院,少年基本都在陪长辈住院中度过的人,她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十分的有经验,“除了癌症治疗之类的特殊情况以外,一般的住院时间其实都不长,截肢都只是在两周之内,白内障手术甚至只需要三天,住院紧张的时候甚至只需要一天(感谢千寻小桃妖亲的科普)。”
  大部分都是术后在家照顾,住院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但他也没在家休息啊。”谢副总指了指自己电脑屏幕上的微博新闻报道,“楚清让已经确认复工了。不过看照片上他确实缠着绷带,这么说也不算骗人咯?但是这样怎么拍戏?拍的时候拆掉?”
  “剧组一般几点下班?”霍以瑾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
  “七、八点?”谢副总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他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他的偶像祁谦,“我记得我偶像祁谦以前有出过他拍《时间重置》时的纪录片,里面时不时就要拍戏拍到凌晨,然后只睡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就又要接着拍第二天的戏。演员拍戏真的挺辛苦的,别人是天不黑别想下班,他们是天黑了正好接着拍夜景。”
  哪一行都不容易,大部分人总看到别人的光鲜亮丽,却看不到在那背后大家所付出的辛苦与努力。
  “正好,”霍以瑾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五点多,交通还不算特别堵,赶去影视基地最多也就六点出头,早收工也应该能遇上楚清让,“我今天早走一会儿,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ok~”谢副总答应的很顺溜,最近霍以瑾走的一般都挺早的,不再是过去那样时不时的要加个班,又或者是比机器人都准的踩着某个点走,而这一切都是拜霍以瑾最近的心理医生李斯特所赐,谢副总……其实挺感谢李斯特的,他知道霍以瑾的爱好就是工作,但之前那种总让人担心她身体会超负荷的强迫症似的工作实在是有点过了,李斯特能掰正她,真的让谢副总松了一口气,“代我向dr。李问好。”
  “我今天不是去见他。”霍以瑾摇摇头,昨天李斯特和她说了一些话,弄的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所以目前有点不想见他。
  “诶?!!!”直至霍以瑾离开,谢副总才反应过来,不是去见李斯特,刚刚又问了剧组的下班时间,霍以瑾不会是去《主守自盗》的剧组见楚清让了吧?!
  卧槽!这怎么行?!
  谢副总赶忙给林楼打去了电话,焦急的表示,“你说这个男人到底给霍以瑾下了什么药?他骗她诶,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
  “是吗?”电话那头的林楼语气很轻的叹了一声,果然如此,他赌对了,语气不自觉的就强迫自己要显得更加轻快,“霍以瑾喜欢就随她去呗。”
  “怎么能随她去?你搞笑呢?!”谢副总觉得林楼简直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霍以瑾要是再次决定和楚清让在一起,可就不是普通的闹着玩玩了,她会很认真,十分认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种过一辈子的认真。前几天我跟霍以瑾说李斯特是个不错的人选霍以瑾却拒绝了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的,我怎么这么蠢。”
  “你还想破坏他们不成?”林楼失笑,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谢燮却不觉得这是玩笑:“为什么不成?”
  “你认真的?”林楼皱眉。
  “比金子都真!要是你,说不定我还能接受,但是楚清让?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理有多不正常!”
  “我记得和他是朋友的是我,不是你吧?”林楼觉得在楚清让的性格方面他要比谢燮更有发言权。
  “所以你也被他骗了啊!醒醒吧!”谢燮对楚清让的意见其实一直都挺大的,只不过他和楚清让的主要矛盾是霍以瑾,霍以瑾后来和楚清让划清界限了,他也就消停了,但那却不代表着当霍以瑾想和楚清让再有什么的时候,谢燮能继续保持沉寂,又或者可以这么说,因为特殊条件的刺激,想要拆散楚清让和霍以瑾的那个谢燮再次被激活了,“难道就只有我一个明白人了吗?楚!清!让!是!不!会!给!霍!以!瑾!幸!福!的!”
  最后一句谢燮是一字一顿的强调说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林楼只是很平静的反问。
  “我怎么不知道?”谢燮咬牙切齿,“就楚清让那种童年有阴影,心理有障碍的,说好听点叫心理亚健康,说难听点就是神经病,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去和一个神经病纠缠而不插手?是,楚清让糟糕的童年挺让人同情的,但同情不代表就要把自己搭进去做慈善吧?我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林楼终于生气了,“谢燮,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对她好吗?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霍以瑾她知道吗?她答应了吗?你这不叫为她好,只是一种自我满足,一种想当然,你怎么拿你的标准去替霍以瑾好?!”
  “我、我,我……”谢副总几度张口,却一次都没再说出话来,因为他也意识到了林楼才是对的。
  在一阵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的沉默之后,林楼再一次软下了态度:“对不起,我说的太重了,我知道你也是关心霍以瑾,只是想法上有点不对。我觉得你不应该替她擅作主张,真正的好意是你为她提供帮助,却会记得决定权始终在她手上而不是你。”
  对一个人好的前提是首先你要尊重她作为一个人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灵魂的,当你霸道的按照你觉得对她才是好的方式对她好的时候,那其实就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为了她好了。
  其实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不过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抓瞎了。
  谢燮被一语惊醒梦中人,其实也有点小惭愧,没话找话似的就脱口而出:“这就是你一直以来这么做的原因?你喜欢她,却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就想尽办法的撮合她和别人在一起?”
  回答谢副总的是一阵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过了有一会儿,谢副总才终于收到了林楼的短信,还是那种透过文字都能看出来的调侃和满不在乎:【白痴,谁会无私伟大到想尽办法的凑合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我只是拿霍以瑾当朋友,智商不够数就别来参合大人的世界了啊,乖。】
  谢燮轻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嗤笑一声,朋友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没有否认喜欢霍以瑾这件事。
  不过林楼说得对,谢燮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为一个人好,最起码的决定权应该是在那个人手上,就像是林楼对霍以瑾,他会给她提意见,想办法,却不会逼着她和谁在一起。确实是他迷障了,幸好,醒的很及时,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一场有可能会发生的矛盾就这样起于霍以瑾不知道的时候,也终于了霍以瑾不知道的时候。
  霍以瑾当时正在以投资商的身份去片场看楚清让,她对于楚清让再创新高的不爱护自己身体的程度表示很恼火,又不是没有钱,这么拼是要干什么?
  “这不是钱的事儿。”楚清让在拍完戏休息的空挡对霍以瑾道。
  “那是什么?”
  “我不应该让别人为我的错误买单,”楚清让看着霍以瑾,神色认真异常。
  一部电影是很多人的心血,也许大部分人求的是钱,但也有人求的不是,祁谦缺钱吗?严导、严编缺钱吗?白齐娱乐缺钱吗?他们所求的是更多别的东西,而也许就因为楚清让的这一个小小的耽误,他们就很有可能得不到他们所求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部电影,我们是想送选小金熊电影节的。那个电影节众所周知的偏爱的是有深度的文艺片,严导虽然拿奖无数,在国内外都赚了个盆满钵满,但主要是以商业片为主,一直缺少这种对电影深度的肯定。他本身的能力是有的,《主守自盗》倾注了他很大的心血,而如果因为我耽误了,到电影节之前电影拍不完,又或者为了赶工而粗制滥造,严导就要再等四年。”
  在日新月异的影视圈,四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许这一次的失之交臂就会使一辈子。
  楚清让赌不起,他不能拿着自己的失误去赌别人的未来。
  霍以瑾看着很认真跟她分析这些的楚清让,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本质上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人,又阴暗,又吓人,但他身边依旧有很多愿意真诚待他的人,不是因为他会装,而是因为他其实也有心底很柔软的一面,他其实很会为别人着想,却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就拿他之前有个喜欢的女神这事儿来说,楚清让也是想为了对她负责才不断的拒绝她,这可比大部分酷爱玩暧昧的人要好太多了。
  祁谦说对了,错过和这样的一个人发展出一段也许会很圆满的感情,她一定会后悔的。
  霍以瑾终于下定决心对楚清让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联系了,我有些事情要去做,不想被打扰,但我保证等我处理好事情之后我会联系你的,ok?”
  “ok。”楚清让很体贴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霍以瑾要去干什么,但他总不会想让自己给霍以瑾拖后腿的,“小桥那里需要我帮忙多去看看吗?祁谦跟我说国外的专家大概很快就能来lv市专门给小桥做手术了。”
  “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霍以瑾点点头,再没有什么会比自己喜欢的偶像的陪伴能带给一个孤儿更大的活下去的力量了。
  “呃,能问一下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吗?出差?”
  霍以瑾突然有点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楚清让,因为她决定要答应李斯特去进行封闭式的心理催眠治疗,但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治好,白白给了楚清让希望最后却又让他空欢喜一场会十分的不地道。
  所以最后霍以瑾也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抱歉。”
  “不能说吗?”楚清让有点失落,却也不强求,“没关系,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
  那一刻,面对发自真心在笑着的楚清让,霍以瑾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怦然心动。
  李斯特昨天和霍以瑾说的是,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和接触,他觉得霍以瑾的强迫症其实并不算特别严重,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并不需要通过药物,只需要一定的作息修改和谈话治疗就能改变自己的生活,稍微控制一下,她的强迫症就能在正常范围内,一般人都会稍微有点的那种程度,不会再影响到生活。
  “但是我最初找你的目的并没有得到解决。”
  “是的,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我觉得你的问题并不是你的强迫症不允许你接受一个不那么完美的人,而是你害怕现在的自己会改变。”因为怕给楚清让第二次机会之后的自己变得疑神疑鬼,变得不在像现在的自己,所以才会怎么都不肯迈出再次相信楚清让的那一步。
  “你在说什么?”霍以瑾警惕的看着李斯特。
  李斯特耸肩:“霍小姐,虽然我的外表更像一个演员,让你很难相信我的正职是心理医生,但我还是必须要说,即便你不告诉,我也是能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很多问题的。”
  “你这么自恋你老师造吗?”霍以瑾挑眉,被戳破心事真的很容易让人恼羞成怒。
  “造啊。”李斯特耸肩,“我和我老师都很清楚我个人有哪些心理问题,而我们都默认这问题不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困扰,不会去特别的遏制我的个性发展。事实上,您的大部分事情我也都是从我的老师那里了解到的,好比你之前就找他接受过治疗,但是后来放弃了,现如今您又重新找到了他。这中间肯定是有一个动力在促使着您这样的改变的,而我的工作就是让这个动力真正使您坚持下去,达到您想要的标准。”
  “然后你经过自己的观察,发现这个动力是楚清让?”霍以瑾环胸,这是一个充满了戒备的标准姿势。她在心里想着,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做得好了,还真是很可怕啊。
  “是的,并且就我观察,您和楚清让之前有过情侣关系,最起码是友达以上,后来却又因为一些原因而分手了,并始终无法跨越这个分手的理由再重新接受他,但您确实是想接受他的。我说错了哪里吗?”
  “……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全中,“那么,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就像我对您说的,阻止您接受楚清让的原因,不是您的强迫症,而是您害怕现在的自己被改变。而我大胆的做了一个假设,您并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您不想改变自己的。”
  霍以瑾点点头,她要是知道早就解决了。
  “就我对您的资料了解,我比较倾向于您的童年阴影,好比您的哮喘疾病,”事实上,霍以瑾第一次接触李斯特的老师,治的正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by:度娘),“我的老师当年并没有完全治好您这方面的问题,您就喊停不在想配合了,这真的很遗憾。”
  心理疾病和普通疾病其实是一样的,一向都是主张早发现早治疗,那样不禁没有造成未来太大的困扰,最主要的是比较好治,随着时间的推移,阴影加深,治愈的可能就会十分艰难,甚至你自己都会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阴影,那就更难治疗了。
  “我不觉得那段得了哮喘的过去还在困扰着我。”霍以瑾皱眉,当年去看ptsd还是他的父母非要带她去看的,她本人其实并没有觉得那有什么问题。
  “对完美身材的执着,对各种过去不能接触的东西强烈的想要接触,您真的觉得这叫没有困扰?”
  “但他们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他们带来了,只是您并没有意识到,而且我刚刚只是举了几个简单的例子,更多的我怕我现在说了您会生气。”
  “。”霍以瑾表示不相信。
  “您和您大哥的关系。据我了解患病的时候您和您大哥的关系并不好,这是您的父母亲口和我老师说的,您的档案里都有,但是当您上了小学之后,您和您的大哥关系突然就好了起来,这前后的差别真的不会给您造成什么您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理问题吗?”
  “闭嘴!”霍以瑾表示,李斯特真的是不愧是她的心理医生,对她的底线把握的很准,他说了,她确实会生气,“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于挑拨我和我大哥感情的事情,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然后就是第二天霍以瑾没再见李斯特,反而去摄影棚去看了楚清让,她告诉自己,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破坏她和她大哥之间的感情,哪怕只是有可能也不行,她冒不起那个风险。
  哪怕“李斯特当晚就打电话给她告了家长——霍以瑱,而她的大哥在她晚上回家后就对她表示他会很配合,如果霍以瑾真的对过去有心结,他会比较希望他们能够解开这个心结,他相信他们这些年的感情并不会因为过去几年不那么好的关系就被动摇了”也不行。
  霍以瑾始终还是有点抵触去深挖她和她大哥过去糟糕的关系。
  直至第二天,霍以瑾看到了这样的楚清让,听到了那一句“这不是钱的问题”,一下就打开了她的思路,她大哥当时没说,但她其实应该感觉得到,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也许她大哥也早就想解决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段过去也是他大哥的心理阴影。
  为了自己,为了楚清让,更是为了大哥,他们都应该共同去面对这个问题了。

  ☆、第69章 对总裁的第六十八印象:

  对总裁的第六十八印象:
  二十年前的一个春末,霍以瑾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却因病并没有去,霍大哥已经稳稳的迈入了中二,并……中的特别二。
  那是一个周末的早上,黑胖黑胖的霍以瑾起来下楼,被妈妈按照往常一样嘘寒问暖了一番,确定她并没有被花粉困扰,这才放她去桌子上吃早饭、喝牛奶以及一把一把的吃早就准备好的药。
  霍以瑾一家现在正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本来霍爸爸和霍妈妈在结婚之后已经搬出了霍家,并在外面和儿子一家三口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但为了能更方便照顾生病的霍以瑾,这才重新搬了回来。
  为此霍大哥发了好大的脾气,因为他不得不为此要告别自己过去的朋友,还要适应新的学校,然后他用六个铿锵有力的字做出了总结:“我不喜欢这里!”
  哪怕祖母伊莎贝拉耍宝卖傻着说“哦,宝贝,你不喜欢和奶奶住在一起吗?你可真伤我的心”也没用。
  霍小瑱十分坚定,他就是不喜欢这里,凭什么因为妹妹需要,他就要迁就,就要改变?大哥的责任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要:“你们生霍以瑾的时候都没跟我商量过,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我又凭什么要一起承担?”
  那个时候霍大哥还只会全须全尾的叫霍以瑾的名字,而不是妹妹,因为他不承认!
  霍以瑾倒是很想亲近这个除了爸妈以外和她血缘关系最近的大哥,但很显然她大哥并不喜欢她,无论她怎么努力靠近,大哥都只会气愤的当着她的面把门狠狠摔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不许进我的房间!”
  而在照片里,霍以瑱也会在最大可能的范围内,远离霍以瑾。
  前天祖母伊莎贝拉给霍以瑾买了一条很漂亮的粉色公主裙,昨天霍妈妈就以阳光很好为名,强扭着儿子和女儿照了一张合照,今天照片就洗了出来。
  吃完早饭,霍妈妈对霍以瑾说:“去把照片拿给哥哥好不好?”
  “可是我怕……”霍以瑾有点不敢靠近她哥哥的房间,即便那房间就在她的对面,哥哥的房间对于当时她的来说无异于绝对的禁区,她绝对不允许靠近的地方。霍以瑾倒是不怕她大哥,从小到大她就没什么怕的东西,她只是怕本来就不高兴的哥哥更不高兴。
  霍以瑾因为哮喘没什么朋友,哥哥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即便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生气,但她还是觉得哥哥也有对她很温柔的时候,不过那需要他很高兴、很高兴才行。
  “不要怕,你们是兄妹啊,你们天生就比别人更亲近,他现在只是没有转过弯来,早晚你们的关系会变得很好。”
  “真的?”霍小瑾眨眨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看着妈妈,“那个早晚能不能早点来?”
  “能,也许就是今天呢,去试试吧。”妈妈这样鼓励她说。
  “恩。”霍以瑾小时候其实特别好骗,只要是家人跟她说的,她都信,哪怕知道被骗了,下次还是会傻乎乎的相信。她觉得今天就是那个早晚,棒的一下,她和哥哥的关系就会变好了。她本来想跑着去哥哥的房间的,但是被妈妈制止了,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这么做。
  霍小瑾只能改变速度,以特别听话的龟速一点一点的往楼上磨去,而她哥的房间也果然开着一条缝,那是她过去想都不要想能遇到的好事。
  她高兴极了,推开门……
  “你看到了什么?”李斯特诱哄着问道。
  躺在很有未来机器感的蛋形机器里的霍以瑾却产生了明显的抵触,她不是不知道答案,却并不想回答。
  李斯特对霍以瑾建议的是一种他刚开始推广倡导的深度催眠,接受治疗的人躺在用了新能源的先进全息机里,在特定的声音催眠下,能够十分清晰的回想起隐藏在大脑深处的童年记忆,就像是在经历一次,只不过这一次是带着成年人的思维去看待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话、事或者人。
  “到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一切问题都能轻松解决。”李斯特如是介绍。
  儿童和成年人的世界相同又不同,有很多事情成年人害怕,孩子却未必会觉得那有什么可怕的,而很多成年人觉得只是在开个玩笑程度上的事情,却会给孩子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逢年过节,亲戚们聚在一起闲来无事就爱逗孩子玩,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有些恶劣的人非要把孩子逗哭了才高兴,这就很糟糕了。而更糟糕的是,当孩子承受不了这些在他们看来很恶毒的话时,大人们只会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可什么‘你其实是你父母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又或者大人离开一下,他们就会说‘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你怎么办啊’,更讨厌的是他们会问你‘爸爸妈妈喜欢你多一点啊,还是喜欢哥哥(or兄弟姐妹)多一点啊’,这些还能算是玩笑吗?对于孩子来说,这其实是最残酷、恶毒的话,会让孩子十分的缺乏安全感。”
  霍以瑾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别人说我和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点都不像,他们那么漂亮,我却……”
  又胖又黑,还矮,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丑的人。
  “现在你回忆起来这些,也许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当时的你来说却一定很有什么。而这个有什么就会潜移默化你接下来几十年的性格,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句影响了你,但甚至连你自己都不太记得了的话。”
  也就是说要回溯霍以瑾的记忆到二十几年前,像是搜索敏感词一样,找到那个让霍以瑾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改变自己的话。
  这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以及个人训练,毕竟回忆的都是很糟糕、很伤心的事情,霍以瑾要做好心理准备,否则很容易造成二次创伤。为此,她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一段日子,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治疗里。
  宋媛媛接到消息的时候有点担心:“婚礼的时候你能赶回来吗?”
  霍以瑾三个月之前准备的婚礼已经就近在眼前了。
  “能的,我一定不会错过。”霍以瑾对宋媛媛如是保证,这是她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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