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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银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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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循序而缠绵的吻不同,他此刻横冲直撞得就像是处于躁动期的成年野兽,舌尖长驱直入,狠狠侵略到她口中每一个角落……
    庄浅被咬得有点疼,所以她就很理所当然地喊了声‘疼’。
    结果——
    他就跟被触动了机关的巨兽似的,战斗力嗖嗖地往上飙,她顺理成章更疼了。
    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的时候,他狠狠将她压吻在了床上,相贴在一起的四片唇瓣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庄浅瞪着一双雾滟滟的眼睛有些失神,耳边却骤然一热,就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还说你不是口是心非,还说你心里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第074章

“我没有喜欢你!”庄浅扒拉开脖子上的大脑袋,咬牙切齿地吼了沈思安一声,不需要低头,她都知道自己脖子肯定被他啃红了,她又痛又难受,就皱着眉头小声骂他,“这是在医院!不要逼脸的王八蛋。”
    “骂人之前你先考虑清楚,”沈思安一手蹭过她红滟滟的半边脸,微眯起眼睛更靠近了她一点,拇指缓缓摩挲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再敢胡言乱语污蔑你老公,我马上让警察抓你进局子信不信?”
    庄浅:“……”
    抓你祖宗。
    她还没来得及蓄满力反抗,就被他率先动作压住了左手,右手倒是看出了她明显难受,没为难它;沈思安顺便一条腿压在她两腿上,对上她瞪着自己的乌黑大眼睛,鬼使神差的,他就是觉得越看越疼爱,就忍不住凑近亲了一下。
    庄浅眼皮一耷拉,觉得沾到了他的口水,嫌弃地想一口口水吐回他脸上。
    “你敢?”他指尖按着她的唇,微用了点力,眼神危险,“我先前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别以为是个人都能随意朝我捅刀子,你再敢使用暴力或者非暴力的龌龊手段试试,老子真打你了啊!”
    凑表脸,耍流氓。
    庄浅撅撅嘴巴躺病床上,跟条被按住尾巴的鲫鱼一样,身体徒劳地翻了翻,没翻得动,倒是翻得两人身体相贴的部分愈发火热,不一会儿,她就敏锐察觉到男人变化明显的那处部位了。
    沈思安被她无意蹭得急喘了一口气,立刻腾出一只手按住了她乱扭的腰,他狠狠咬了她敏感的耳垂一口,“你有胆再扭一次勾引我试试?真以为老子次次都办不了你?”
    庄浅身体一僵不敢再动,愣愣瞪大眼,像条被煎炸过的酥鱼似的,沈思安都似乎嗅到了她身上渐散出的诱人香味儿了,勾得人食指大动。
    “怎么不继续扭了?”他唇角邪气一勾,微拉开了点两人的距离,腹下滚烫的粗…硬故意顶了顶她的大腿,目光火烧一样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活像用眼神都能将她拨下一层皮一样的……色…情而轻佻。
    接着他开始脱衣服,动作优雅而从容,从西装到衬衣,再开始解皮带,缓缓褪下那条笔直修长的西裤,最终毫不羞耻地露出下腹热腾腾嚣张昂首的某处。
    那个大形状的丑东西,庄浅悄悄瞥了眼都觉得眼睛快被闪瞎掉,只能僵硬地将目光上移,定格在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
    顷刻间,空气都似乎变得紧凑而粘稠起来,她雾蒙蒙的眼睛就望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望着他,反正就是给人一种特别专注而缠绵的感觉——沈思安很受用。
    两人都有种奇异的口干舌燥感,庄浅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声懂事地说,“那个、你,你身上还有伤……不、不行的。”在他伸手来脱她裤子的时候,她连忙按住他的手,满脸纠结。
    不行?
    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她还在担心他不行!
    压她身上的男人闻言瞬间黑了脸,若非早有过几次前车之鉴,他都能被她一句话搞得当场没了性趣——这次吸取了教训,沈思安黑着脸性致半点没受影响,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开始利落地撕扯她的衣服,很乱两人都光溜溜滚作了一团。
    在她张嘴又要说话的时候,他当机立断狠狠吻住了她乱说风凉话的嘴巴!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四片唇瓣良久才稍稍分离,带出一丝糜艳的银线,他这才抽空咬牙切齿说了句话,“老子就是再挨你两刀也能喂得饱你!”
    语毕一手拉开她一条腿,猛地沉身而入。
    “唔嗯……你野兽变得啊!轻点……”庄浅细细埋怨了一声,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
    【以下省略脖子以下不可言说部位描写1000字】。
    ……
    一场激烈缠绵的酿酿跄跄中,只除了刚开始那两次,后来庄浅整个人都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她感觉自己就跟个贴在锅里的面饼儿似的,被身上的男人翻来覆去还他妈搞高难度折叠!硬生生差点将床…事搞成了丧事。
    命都去了半条,有没有落下残疾还另说,时候她反正是浑身疼也具体说不清楚究竟有多疼,偏偏身边躺着的男人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被子下的手依旧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庄浅狠狠拍开腰上的大手,侧过脸瞪着他,“你背上流血了,不怕流血身亡啊!”
    “精尽而亡都可以,”男人结实的手臂从被子下环过她的腰,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沙哑,“你要是肯努力点的话,我觉得这种死法也是可以接受的,嗯?”
    凑表脸。
    “眼睛不许乱瞪。”沈思安含糊地说,将她脖子上一处吻痕印得更深。
    庄浅努力想翻个白眼给他,结果没想到这还需要点技术含量,她弄来弄去硬是没成功,反倒被男人整个扒拉进怀里,耳边传来他沉沉的笑声,伴随着胸腔明显的震动传来,触碰着她与他相贴的肌肤。
    庄浅没力气再推他或骂他,她确实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意识就变得越来越不清晰,很快就睡了过去。
    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沈思安整个人浑身舒坦地叹出一口气,还在小声跟她说着话儿,内容横竖也就那些:教训她以后对老公要好点,不能动不动就动刀动枪,乱骂老公也是不对,朝老公砸东西就更不行了……结果说着说着就发现,怀中一团很久都没了动静。
    低头一看,他原本洋洋俊气的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名为‘尴尬’的情绪,恨恨瞪着怀中睡熟的脸蛋好久,生了片刻的闷气,他自己也觉得没趣地抱着人睡觉了。
    两人这一觉就睡得有点久,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是被病房内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庄浅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她困得睁不开眼,使劲推了推身边的男人,“递给我、我的手机……”
    “你手机不是已经掉了?”沈思安轻轻松开她,拉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一边拿过床头的手机一边道,“是我的手机在响,你睡你的。”
    庄浅胡乱‘嗯嗯’两声,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他的话没有,察觉到身边暖炉离开,她还下意识伸手去捞他,脸蛋蹭着他的腰哼哼,“不走、困……”
    沈思安从没觉得起床这么困难过:她两条手臂软软地缠在他身上,根本谈不上用力,可他偏觉得怎么都挣不开,只能握着手机又躺回了床上,抱过她开始接电话,边垂首小声哄她,“嗯,我不走,你困就继续睡。”
    结果他话音刚落,通话键按下的那一瞬间,刺耳的痛哭声一下子传来,惊得庄浅一下子张了眼,瞌睡都去了大;沈思安此时已经看到了来电显示,原本柔和的面目瞬间阴沉了下来,握着手机,没挂也没说话。
    “怎么了?”庄浅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他掌心手机,“家里人?”
    里面是个女人的呜咽痛哭声,不是嘤嘤带有美感的啼哭,而是那种,类似于受刑时的惨哭,能在半夜里代替恐怖片音效的那种哭法,庄浅不必特意凑近,就能听到手机里传来激动不稳的声音:
    “思安……思安你救救我!上月那批货出问题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
    “尤娜?怎么回事。”沈思安掀被子起来,一手开始穿衣服,许是被对方哭得烦了,他对着手机不耐烦道,“还没死就别急着哭哭啼啼,先把话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庄浅窝床上也开始穿衣服,沈思安却没再对着手机说话了,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是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最后也不知是否担心吵到她,他穿好衬衣后,都还没来得及穿外套,握着手机就去了外间走廊接电话。
    庄浅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穿上,才突然想起:尤娜?不就是那个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狠辣女人?听那女人在电话里的语气,活像是她性命垂危似的,还只有沈思安能救得了她。
    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当然庄浅并不觉得尤娜与沈思安之间有什么私情,就像和一庭说得,那个女人惟利是图,不拿感情当回事;而沈思安?不是庄浅盲目自信,她真不觉得沈思安还能抽得出身应付除了她以外的其它莺莺燕燕。
    只是没想到的事,当十几分钟之后,沈思安浑身寒气地回到病房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狠狠自己打脸:
    “小浅,我有急事现在要立刻回京城,可能来不及带你,你收拾好东西自己随后搭飞机回来好不好?”
    他说着,似乎已经假定了她不会有任何异议,因此也就没有多注意她的情绪,自己捡了床头的西装穿上,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之后,才开始打电话给和一庭,安排了一通事情。
    直到他片刻消停的时候,这才意识到病房内没了声音。
    沈思安目光落在床沿安静坐着的女人身上,“小浅?”
    庄浅皱眉看着他,“你答应了陪我参加甄持婚礼的,什么事这么急?”
    沈思安顿了顿,似乎也意识要自己这样爽约不好,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又凑近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声道,“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但我现在确有急事脱不开身,你乖点,自己去好不好?”
    说完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他又连忙想了个替补方案,“我知道让你一个人去前夫的婚礼,面子上肯定过不去,这样好不好,咱们包一个大红包给他,你也不用去受委屈了,好吗?”
    庄浅看着他略紧张的神色,也没有像先前一样骂人砸东西,只乖巧地点了点脑袋,懂事得都有些异常。
    正当沈思安不放心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却又突然问,“你跟那个叫‘尤娜’的女人什么关系?”
    “你别误会,我跟尤娜没有任何私情。”沈思安下意识地辩解,连一句打趣她吃醋的话都没有,脸上都是一本正经的严肃。
    庄浅睨了眼他的表情,面不改色,“我不是问你们有没有私情,我是说,她和你具体究竟有什么牵扯,譬如是不是亲戚,或者有没有利益牵绊什么的?”
    她微偏着脑袋看着他,眸光无辜而疑惑,似乎是真的不解,“如果既不是亲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我实在很难理解,她只需要一通电话都能让你变了脸色,令你转脸便出尔反尔叫我难做。”
    “小浅——”
    庄浅伸手示意他打住,淡淡道,“我只是不希望,在我们即将结婚的当口,你惹上什么歹事,影响我们将来的关系。”
    “你可以直接说你是担心我的。”沈思安闻言,眉梢眼角都渐染上笑意,他一把握过她的手,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小声说,“小浅,前半生我玩命都只觉得刺激,现在有了你,我只想要后半生平安顺遂。不管是谁,妨碍了我的安稳,我都会让她付出可怕的代价。”
    庄浅目光轻轻敛下,一时没有吭声,只在最后他要离开的时候,她才软声跟自己埋怨,“我一个人去前夫婚礼,脸往哪儿放呐,不去吧又更是丢人到家……”
    见她还在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沈思安无声地笑了笑,走得挺放心的。

  ☆、第075章

沈思安急匆匆走了,庄浅心里不痛快,发脾气将整间高干病房内可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就连墙角的塑胶花都没放过,全用剪刀给剪烂了,最后还不解气,她在房内翻找一阵,将床头沈思安解闷儿看的一叠军事杂志掏出来,坐床上一张张地撕。
    两三个小时后,一个娇俏年轻的小护士推门进来,怯怯看了眼盘床上撕杂志的女人,小声对她说,“庄小姐,院长说了,您要是心里不舒坦,这病房里的东西,您就只管可劲儿地砸,不够的话这层楼的其它病房也是可以砸的,沈先生已经提前付过赔偿费了……”
    说着,小护士身后的门口,四五个男人扛着花瓶鱼贯而入利落地将几个可比人高的大花瓶杵在病床前,正对着床上盘腿坐着的女人。
    庄浅撕扯杂志的动作一僵,表情五颜六色。
    护士小姑娘见她呆呆的,便也没了初始的害怕,甜甜冲庄浅一笑,声音娇俏麻利儿,“这几个古董花瓶呐,是我们院长私人赞助的,算是对沈先生聊表歉意,这几天招待不周了,您爱砸请随意……”
    说完,急忙招呼搬花瓶的工人们出去了。
    整层楼都变得空荡荡的,就这一间房有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盘床上跟几只花瓶干瞪眼。
    庄浅活活瞪了那几个花瓶有十几分钟,就像是瞪着某张禽兽不如的活人脸似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沈思安跟院长交涉的画面,想象着那男人厚着脸皮一本正经地跟人院长交代,而人家心里跟看神经病似的看待他……她绝望地捂着脸,屁股一撅栽倒在了枕头里,觉得羞耻度爆表。
    又过了半小时,庄浅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那家医院,留下某间病房内的“残骸”一地。
    回了趟自己的公寓,她原来是想打电话骂沈思安几句变态,结果才想起自己手机给乔焱了,这下子理智回来,她急忙用电脑将一个文件包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邮箱,并用新手机发了个信息,提醒乔焱将手机还给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边等着乔焱回复,边窝在沙发上放家庭伦理剧,整个人心不在焉,明显又陷入了‘孤身去前夫婚礼丢脸’还是‘装怂不去前夫婚礼丢脸’的矛盾之中,
    乔焱很快有了回复,要求见面,还她手机,顺便有话跟她说。
    庄浅看到信息的时候一愣,奇异地揉了揉自己眼睛,傻兮兮发了个信息过去:
    【to乔少爷】:你是乔焱吧?
    【from乔少爷】:……
    【from乔少爷】:没睡醒?忘吃药?
    嘴巴这么凶那肯定就是了,庄浅尴尬地揉揉脸,因为之前他明明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现在突然要求见面,语气还多有温度,这样的三百六十度转变,让她心里还有点虚,
    于是她又打了一行字。
    【to乔少爷】:为什么突然见面?有阴谋?
    【from乔少爷】:……
    【from乔少爷】:你脑子被猪拱了?
    【to乔少爷】:说起来,我这些天是有点走衰运,你现在突然献殷勤,我不得不防。
    【from乔少爷】:你见过谁对一只猪玩阴谋?
    【to乔少爷】:!!!!!!!!!!
    庄浅憋气地锤了沙发好几下,死死盯着手机,几乎都能想象出那张漂亮脸蛋上不屑一顾嫌弃的表情,顿觉两颊火辣辣地,她当即血干落败,不肯再战,就急匆匆按下一句“快点还我手机”之后,拔了电池将新买的手机扔一边儿了。
    乔焱十分钟之后就到了。
    那速度,庄浅都被吓到了,迅速回想了一番近来发生的事情后,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恻恻然的毛毛感觉:这人老是神出鬼没,身上还背着血淋淋的命案,现在又这么快出现,而且丝毫不像急赶而来的,倒像是……像是他就近注意着她似的!
    这种推测让她霎时脸色都僵硬了,无数‘斯文败类’与‘精致禽兽’的标签在眼前跳动;可她面前的年轻男人却半点被怀疑的自觉都没有,他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着个移动智力残障人士一样,又像看着个神经病,两三秒之后,高贵冷艳地开了尊口:
    “真那么怕死的话就哭一哭,女人多哭一哭还是有好处的,排毒又健康。”
    庄浅:“!”
    乔焱见她一副遭雷劈过的样子,原本一直阴沉的脸蛋终于转向多云靠晴,他侧身挤开她径直去了沙发,捡起她摔在地上的遥控板,将电视声音调小,这才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庄浅真就跟只上了发条的小狗似的,他一招手,她就乖乖过去了,坐在离他稍有些距离的沙发上。
    两人一时都没有主动开口。
    庄浅抽空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年轻男人,发现他坐姿很端正,哪怕是在柔软的沙发上,依旧背脊挺直,半点不沾沙发靠背,两条长腿也是很周正地靠在一起,没有随意翘腿,他的头发较之从前浅了些,肤色更深。
    从两人这两天短暂的接触来看,庄浅初步断定:当初乔箬或许没说谎,这两年,乔焱可能的确在部队。
    除了部队,她实在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地方能这么迅速地改变造就一个人。
    当然基因可能也是个重要因素,将门无犬子嘛,庄浅有点暗搓搓羡慕嫉妒恨。她也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她就是见不得别人离了她会更好。
    眼前的年轻男人,自律而严谨,克己又冷清,身手不凡,智商秒杀大众,正好印证了当年乔焱大姐的一句话:庄小姐,你让一个该上大赌桌的男人,学会打小牌,很难讨人喜欢。
    庄浅当时竭力反对,此刻却觉得被打脸啪啪地疼,有些说不出口的难堪。
    乔焱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别扭,却难得没有戳破,也没有提及这种会令彼此尴尬的话题,只随手将裤兜里的白色手机摸出来,递给她,“手机你拿回去吧。”
    庄浅一下子回神,“这么快破解了?”才十分钟呢。
    乔焱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没办法,”庄浅这下有些急,握着手机道,“乔焱,你别出尔反尔不像个男人,我们明明说好的,你现在却耍我?”
    “谁跟你说好的了?”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睨了眼她气急败坏的表情,一根指尖无聊地戳了戳她的下巴,唇瓣翕动,“搞清楚,你找个人修修电脑也是要付工钱的,就凭一句无中生有的‘我们说好的’,要让我肝脑涂地,你当我是刚出校门的无辜傻白甜?”
    啪啪啪。
    庄浅今天觉得自己脸都快被打烂了,不明白傻白甜的乔少爷怎么变这样了,又气又委屈,就骂他,“我怎么无中生有了?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那就不该收我手机,更不该从我手中骗走程序,现在你翻脸不认人,我怎么、怎么……”
    “你怎么判定,我究竟是真的没破解程序,还是想将‘吞噬者’的内账占为己有?”乔焱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耐心地替她补充了没说完的话,“你放心,欺负你,没有想象中那么让我有成就感。”
    庄浅一愣,下意识不愿意去看他此刻的神情,便又听见他道,“项目我已经拷贝下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
    庄浅猛地抬起头来,试图从眼前这双墨黑的漂亮眼睛中看出端倪,结果却什么都看不出,她心中渐生疑惑:如果不是乔焱演技在两年内炉火纯青赶上她了的话,那他此刻这句话算是认真的许诺。
    可就是这样庄浅才不解:乔少爷像是会说出“想办法”这种话的人?呸,跟她在美国遇见过的何美人一样,这俩都是典型那种‘本大爷全世界最叼你们全都给老子跪’的it狗,在行业内,这种人自己就是办法本身,还用得着“想”?
    庄浅现在确定了,乔焱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要么是他有难言之隐,要么,他变精了在蓄意忽悠她。
    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怎么舒服。
    乔焱这时候却似乎看不出她的异样,他懒洋洋靠过来,脑袋就蹭在她肩膀,在庄浅要伸手推他的时候,他一只手拿下她的手,突然问道,“婚礼已经定下了?就是下月初八?”
    庄浅心底一惊,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一茬儿,下意识去看他表情,结果,就看到笑眯眯的一张漂亮脸蛋,近在咫尺。
    “是、是的,初八。”她有些紧张得都结巴了,在那双眼睛的含笑注视下,怂得莫名其妙。
    “初八啊,”乔焱认真念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又笑了起来,伸手仔细替她顺了顺发,用那种亲爹嫁亲女儿的温柔语气说,“我这两天手贱翻了翻黄历,初八这日子我记得,不太好,大凶的呢,严重点怕会有血光之灾。”
    庄浅:“!”
    乔焱蹭了蹭她变色的脸蛋,无辜而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结婚的那天,你说我穿什么好?白西装?不不、白色溅血的话不太好看,那就黑色好了,虽然美感度要低些……”
    “你、你要是没空的话,就、就算了……”庄浅心跳得有些快,肠子都悔得快断了,在心底恨骂自己出气一时爽,后果火葬场,她哭丧着脸望着面前的年轻男人,愁苦着脸哄他说,“小焱,上次、上次我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哇。”
    “气话?”乔焱大惊小怪看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蠢脑袋,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发顶,小声发问,“气话是哪一句?说嫁给沈思安是气话?”
    “那、那一句是真的,”庄浅耷拉着脑袋索性全说开了,“就结婚这一句是真的,后面那些都是气话,第一夫人、发配边疆那些,都是气话,我没想要你去当兵吃苦的,部队乱的很,你去不好……”
    她这话说得实诚,因为在她印象里,确实是部队=吃苦=“定时起床吃饭睡觉训练”的无限死循环。
    乔焱安静了一瞬,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就见她一脸吃了砒…霜的表情,心里又气又好笑,他问她,“就你这样,还真想当第一夫人?”
    庄浅埋着脑袋羞耻地哼哼一句,“丑女还想整个容当宅男女神呢,想想又不犯法。”
    乔焱无声地笑了,啐她,“那你这种识人不清的,怕是得回炉重造过才有希望咯。”
    庄浅一口气憋在胸口,回过神来之后,狠狠打了他好久。

  ☆、第076章

乔焱默默地想了想,有时候脸皮厚点也有好处,至少她特能看得开,厚着脸皮折腾别人,就图个自己好过,也不怕丢人。
    说得就是庄浅。
    “你让我陪你去前夫婚礼?”乔焱铁青着脸差点都在沙发上坐不住,“庄浅,你他妈脑子是真有病啊。”随手将身侧的抱枕给她砸了过去。
    带已分手的旧情人去参加前夫婚礼,然后顺便甩张请帖膈应一下前夫,告知对方自己也要结婚,结婚对象是另一个新欢……这种脑残作死的办法,除了她乱转的鬼脑袋,别人还真的很难想得出来!
    庄浅接住他砸来的抱枕,抱着枕头小声说,“我也是随口一说,这对你不过举手之劳,再说甄持不是你亲戚嘛,我不信你没收到喜帖?”
    乔焱整张脸都黑了,被她一句话戳中了呗。
    他确实是收了请帖的。
    “这就对咯,”庄浅说,“横竖你也是一个人去,那多尴尬?不如咱俩一起算了。”
    乔焱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懒得再跟她一般见识。
    ……
    甄家在安城那算是实打实的豪门,在甄持接手父亲事业之后,安盛集团这两年也是赚了又赚,如今董事长大婚,宴请的宾客肯定不少——婚宴是在新城区的一座古朴山庄,整片新区多少地都被用于安盛承担的海景房建设,这一座山庄上月才落成,如今算是首秀。
    山庄里里外外,奢华精致得让人咋舌。
    密密麻麻豪车遍布的停车区内,一亮黑惨惨的奇瑞q…q冲进来,不知因为刹车失灵还是司机不熟,兹啦一声惨烈的刹车之后,竟没能停得稳当,轻碰到了一辆宝蓝色的崭新兰博。
    破车的车门打开,都出一对奸…夫淫……呸呸,一对金童玉女,女人自下车起就浅笑盈盈,一袭曳地纯黑色礼服,设计简单大方,初看那质地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高档货,被她挽着手臂的年轻男人身着同色纯黑西装,全程面无表情,只在女人要求他替她弄顺裙摆的时候,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了——
    “还没作够是不是?要你买短的你不买,偏弄个扫帚裙裙!”
    乔焱冷沉着脸瞪着庄浅,提脚就狠狠踹了两人的“座驾”一脚,骂她,“你这哪儿搞来的报废破车?值得起三万块钱不?刹车都不灵的!”
    “什么三万块,我买衣服鞋子的几万块都是跟朋友借来的,这车是租来的咧,”庄浅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解释,不停拉他,“你别去踢坏了,赔不起的。”
    “你穷成这样了?”乔焱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也不是穷,”庄浅摆摆手有些烦躁,说话倒还是一贯地有耐心,“我这趟又不是来旅游,而是被我亲哥绑架来要弄死我的,哦不对,现在不是亲哥了,你能指望一个肉票身上带着现金银行卡?”
    乔焱目光闪了闪,“你被绑架了?”
    “不然你真以为我会来这里度假?”庄浅淡淡道,“程顺安只是个顺带,结果被你给搅黄了。”
    见他一时没吭声,就只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庄浅就又趁机多说了两句,“我知道程顺安肯定是你杀的,原因你也不会告诉我,但你适可而止,造孽太多会有报应的,尤其是人命账——你前程大好,犯不着学人耍狠逞一时痛快。”
    乔焱眯了眯眼,觉得今天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紧紧盯着她此刻的表情,最后意味不明地道了句,“人命?畜生命还差不多。”
    庄浅闻言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偏激,却又觉得自己没立场再劝他什么,便不再多言,拉着他的手要朝山庄里走。
    乔焱原地不动。
    “怎么了?”庄浅诧异地回身看他。
    “你是不是没杀过人?”他突然问。
    “我有没有你不是最清楚。”庄浅轻巧地弯了弯唇角,语气淡淡,“吃过屎的人不代表会觉得屎好吃,更不代表他天生爱吃…屎,你明白吗?”
    乔焱一愣。
    “另外还是要谢谢你。”庄浅已经率先朝着山庄走了,含着笑意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谢谢你替我解决了程顺安,其实我一直觉得屎挺恶心人的,可就是没勇气一脚将之踢开,怕弄脏自己。”
    庄浅想,自己着急什么呢,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如果那些暗中行动的人蓄意对她遮掩,譬如乔焱,那她就大方地什么都不知好了,因为暗处的人总会走到光亮的地方来。
    她该把心思花在对自己更有意义的事情上,譬如,半月后与沈思安的婚礼。
    一路欣赏过山庄前后的风景,庄浅回想当年嫁给甄持的时候,排场是够大,却远比不上今日,她心里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儿,攀比心理作祟,她就想自己下月的婚礼能够搞得更盛大些。
    “表姐!”
    一个脆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庄浅抬眸就看到了今天婚宴的男女主角:
    她那依旧帅得周身桃花的渣前夫,和她年轻漂亮的表妹。
    程思思一看到她,立刻抛下了新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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